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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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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仅有幸成为了常怀瑾选择的小狗,或许还成为了他最偏爱的那一个,偏爱,李瑜两片沾了水的唇无声的念着,像把自己含着的糖偷偷拿出来炫耀了两秒,却不小心碰到了常怀瑾的脸颊。
“嗯?”常怀瑾抽出他穴里的手指,揉了揉他的屁股,“没要够?”
“够、够了……”李瑜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在他的肩上,常怀瑾笑了一下,胸腔的嗡颤传到李瑜身上,让他更加羞赧了,这时候的他总有着难以形容的纯情,对方又问他,“问你呢,这几次怎么这么乖?”
他不安地扭动了两下,马上被掐住了腰,下巴也被常怀瑾难得温柔地从肩膀上托了出来,对上他笑意疏懒一双黑沉沉的眼。他的眼睛真好看,李瑜想,然后就被打了一下屁股,和着水声在浴室里清脆的一响。
李瑜知道这是怪他分心的意思,磕磕绊绊解释道,“主人的眼睛好看,才走神了……”好像根本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和勾引没区别,常怀瑾的下体在水里又硬了起来,他还没察觉,想着回答常怀瑾问他为什么这么乖的话,为什么呢?因为他想乖乖的,做主人最喜欢的小狗,他喜欢被偏爱的感觉,于是他答,“乖是因为,想被主人多喜欢一点。”他有些窘迫地不敢看对方。
常怀瑾于是又摩挲着他的下巴要他看着自己,“那小鱼喜不喜欢我?”
李瑜愣了一瞬,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主人讨厌被奴隶爱上的感觉,他也笃定自己没有,他只是享受游戏而已,洗完澡出了浴室就会回到毫无常怀瑾参与的生活,喜欢根本无从谈起。
常怀瑾也不知道自己要怎样一个答案,不可置否的是看到李瑜迷茫的眼神后他感到了一丝不知所起的愤怒,他有些急切地让李瑜跪在浴室里承受他再度抬头的欲望,让未出口的答案碎成一声声饱含情欲的呻吟。
常怀瑾在撞击时自嘲,这才是最应该去享受的事,和李瑜个青春期没走干净的小孩儿呆久了,都开始提什么喜不喜欢了。好像李瑜有多喜欢谁似的,责任推卸得毫无逻辑。
李瑜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只是在游戏中越来越依赖他,在饱受注视的这些天里盼着周二和周六,匆匆赶着地铁,奔向他不被误解毫无负担的自由。
年轻人的话题和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两周对那张照片还耿耿于怀的人已经没有,见到李瑜本人后失望的也不在少数,还跃跃欲试的也被他呆板的聊天方式给磨没了兴趣。
他没有失去关注后的落差感,而只有终于脱离焦点的舒心,好像一枚棋子终于被摆到了他该在的位置,灰尘终于不必被拿到阳光下心虚地受人瞻仰,它又落回了另人安心的角落。
彭宇丹过来拿影集时还调侃了他一番,“有看上的小姑娘没?”显然也是知道了照片的事,“你就别挤兑人家了。”跟他一起来的男生说,秦杉是彭宇丹校辩论队从前的队友,现在在本校念研一,和李瑜因为彭宇丹也见过几面,算认识。
“秦杉哥,”他打了个招呼,“你怎么也过来了。”
“还说我挤兑你呢,”彭宇丹在旁边揶揄,“他听说我过来拿影集,问了一嘴是不是有你照片那张,一听说是就屁颠屁颠跟过来了。”他又想起什么,“靠,你别对我们家小鲤鱼有什么……禽兽的想法吧?”
秦杉在学校也有些出名,不仅因为优越的脸和身材,或者殷实的家境,常年GPA4。0也在次要——他是去年长泽市同性恋平权游行校内宣讲的领头人,大一入校就无意间出了柜碎了一地少女心的人物,读研后关于他的话题才渐渐少了起来。
秦杉看了眼李瑜的表情,“什么叫禽兽?你对我们同性恋有看法?”他注意到李瑜没有像以前一样因为彭宇丹亲昵的称呼露出细微的喜悦。
“不敢不敢。”彭宇丹抱了个拳,他因为和秦杉关系好还被一些女生拉过郎配,左意还郑重其事地问过一次,他是真怕了秦杉了。
李瑜笑着看他们逗乐子,把影集递给了彭宇丹,两个高个子站在门口太显眼,于是进去找了张空桌子坐着了,李瑜问,“秦杉哥喝什么?”
“随便什么果茶吧。”
“好。”
彭宇丹坐下后又挑起方才的话题,又怕李瑜听到,于是小声说着,“你对小瑜真有那心思啊?”
秦杉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被彭宇丹瞪了一眼,他于是啧了一声,“试着追一追。”
“追什么追,小瑜是直男。”彭宇丹对同性恋没什么别的想法,但觉得直掰弯却有些不地道,这条路的确太难走了。
“你又知道了?”秦杉很无奈的笑了一下,还带了些嘲讽,彭宇丹不乐意了,“我哪里不知道?他当我学弟当了五年,是直是弯我不比你清楚?”
“哦,他跟你说过还是这五年谈过恋爱?”秦杉问他。
彭宇丹呆了一下,皱着眉头找不出论据,又不爽秦杉很明白的样子,“反正你别忽悠他。”
“哪儿能啊。”
李瑜自然不知道他们悄声说着什么,过去递饮料的时候秦杉朝他笑了一下,彭宇丹急匆匆地开了影集准备看照片的样子,他没多在意。
十二月快过半了,这几天的雪也歇了歇,李瑜想起见到常怀瑾的第一天回寝室在搜索引擎上查了他的个人资料,上面显示他年底过生日,也渐渐近了。李瑜不清楚他们的关系需不需要送礼物,买东西的话常怀瑾大概率也看不上。
兼职少后的空闲以及前些天里被视线环绕的不自在,都会让李瑜不自觉想起常怀瑾,比以往更盛地盼望起周二和周六来,他觉得自己至少可以在零点发一条生日祝福的短信给他的主人,感谢他为自己枯燥的生活凌空建起一座自由的乐园。
第13章
这段时间秦杉来奶茶店的次数很多,李瑜不知道的是他问范新舟要了自己排班的时间,其他时候并不来。
“秦杉哥。”
“早啊,小瑜。”
秦杉笑着朝他问好,今天又下雪了,他围了条藏青色的围巾,很配他的气质。
“今天喝什么?”李瑜问,秦杉这段时间几乎把奶茶店各类饮品都试了个遍。
“奶青吧。”秦杉走到里间,落在他围巾上的雪花缓缓融成一个个深色的小水晕,他没坐下,撑在吧台上看李瑜做奶茶,“小瑜。”
“嗯?”李瑜侧头看了他一眼,被围裙勒住的腰很轻微地往后拧了一下,秦杉垂眼看了眼,又把右手拎的纸袋放到吧台上,“给你的。”
李瑜把奶茶封好口递给了秦杉,有些踌躇地开了纸袋,发现是条围巾,和秦杉脖子上的似乎是一样的,看样子造价不菲,他下意识想拒绝,“秦杉哥,我平常不戴围巾。”
“别着急着拒绝啊,我多伤心。”秦杉很难过的样子,“提前给你的圣诞礼物,年底么,两条有活动我就多买了条。谢谢小瑜这些天给我做的奶茶。”
李瑜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又不是没有收你的钱。
秦杉被他的直白逗笑了,来来回回和他说了几句,李瑜拗不过他,收下了,决定圣诞的时候给秦杉回个礼物。
秦杉又强调了两句要记得戴,在奶茶店磨蹭了半小时才走,李瑜话不多,只是很礼貌地回答秦杉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话,秦杉临走前看着他笑笑叹了口气。
李瑜把纸袋拿到吧台下,想起自己给常怀瑾买的生日礼物快到了,这周六他的主人要他去蒲公英等他,晚上九点前到,进了酒吧会有人带他到卡座。常怀瑾说是和朋友提前把生日给聚了,真正过生日那天估计还有得忙。
李瑜比第一次进蒲公英要从容了些,不过也只是开门没犹豫而已。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陪常怀瑾来他与朋友聚会的局,却也不敢忤逆,很谨慎地挑了衣服,怕丢主人的脸,但也没能挑出多好看来,他就长这样不是?局促地照了照镜子,瞥到一旁藏青色的围巾犹豫两秒便戴上了,似乎靠它能显得没那么稚嫩。
甫一进门叶杏就瞧着他了,像是等他来似的,很热情地喊小瑜,这里。
李瑜不认识他,但还是很听话地走到叶杏在的地方,对方很稀罕地看着他,“你好啊,我是叶杏,我们见过的。”周围几个似乎和常怀瑾一般年纪,有几个看上去小些扮相漂亮的男生粘在他们身上,都在打量他。
酒吧里暗暗的,提琴声轻扬地飘在温暖粘稠的空气里,像伏在酒心蛋糕上一片要落不落的刃,朦胧的灯光照射出一种暧昧的氛围,李瑜只觉得不自在,那灯像是暗处蛰伏的野兽的眼。
他朝叶杏回了个招呼,“你好。”
叶杏看他紧张的样子笑了一下,“别紧张啊,你不记得我了吧?你第一次来还是我把你捞着的,结果就被常怀瑾那禽兽给抢了去了。”旁边的人都笑了笑,显然都很清楚李瑜和常怀瑾的关系,李瑜还注意到卡座里有个男孩坐在一个男人身上,他有些隐秘被挖出来的恐慌,只嗯了一声。
李瑜和他们没什么共同话题,不自在地坐在位子上当空气,仿佛试图凭借沉默躲开陷阱。话题从他身上挪开了,聊他听不懂的跑车或是哪个男孩撒娇想要一件什么奢侈品,让李瑜觉得这里吐息间的空气好像都要按立方算钱,周围一股馨香的腐臭味。谈话间仍有人会不着痕迹地打量他,带着优越感或是好奇。
有个男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问了一声,“房展清来么?”
“噗,当然不来啊,那不就很尴尬了。”很理所当然的笑意,好像尴尬什么大家都很明白。
“他还没回啊?”
“你惦记呢,我听说前几天就回了。”
叶杏受常怀瑾委托,要照顾一下小朋友,这时候听了房展清的名字见李瑜还是一脸神游的样子,没忍住低声问了一嘴,“小瑜,你知道房展清么?”好像怕他被骗了似的。
“嗯?”李瑜有些迷茫地看着他,“我不认识。”
他没注意音量,旁边的男生忙开了手机给他看一张照片,“诺,你不知道?”照片上是一张裸背,李瑜只看了一眼就把眼睛挪开了,仿佛被硫酸蜇了下,叶杏好心替他解围,“没事儿,这照片在圈子里几乎没人没看过。”
旁边的几个见他是真的不认识房展清,很积极地跟他介绍,“他是圈里的名人啊,”坐在男人身上的男孩说,语气里说不上是什么意思,“去年把自己的主给甩了。那位dom疯了似的追,又要挟不和好就把照片发网上,这是他威胁房展清的第一张照片。”言下之意似乎还有更多照片。
另一个又接话道,“后来房展清跟了常先生,把之前那位dom给整了,照片也就流出来这一张,人手存了一份呢。”这句才终于是重点,李瑜迟钝地懂得他们挑起房展清的意义了。
他们又聊起房展清其他特点,什么海归医生,眼下的泪痣生得妖冶好看,听说他以前当过上面那个呢……又马上被人嗤笑,是你们这群饥渴得不行的零臆想的吧?喝几口酒,又反唇相讥,我想被他上,你不想上他么?大家都笑,他们谈论他,似乎在谈论一个都求而不得的高级妓女,通过下流的贬低将他踩到脚下,掩饰自己的不配。
叶杏看不惯这几个常怀瑾朋友带过来的伴,语气酸得出奇,在别人的肉上嚼出快乐来,不过说到底这群二世的风气也就这样了,他们的玩伴也不过是臭味相投,再说叶杏他自己能好到哪里去?只是没这么刻薄低俗而已,都是嚼着边角笑料的苍蝇。他和常怀瑾关系不错,也仅仅因为彼此都没那样明摆着不堪罢了,他们在他们中间,带了几分不屑,却也没太多分别,照样能讨论谁操着舒不舒服。不过房展清的存在叶杏出于善意也希望李瑜知道,眼下没说什么,只观察了一下他的反应。
李瑜只是礼貌地听着,又或许根本没在听,大概知道这话是故意说给自己的,他没什么异样的表情,让叶杏不由得生出一股难言的敬佩。
李瑜知道常怀瑾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并未觉得有什么委屈,只是今天的主人公怎么还不来?他像只误入禁林的小兽,觉察出了一些微妙的恶意,虽然不全针对他,他太弱了,一身寒碜的衣服,木讷无趣的表情,也不懂得笑笑迎合他们,于是理所当然地成为被啃噬的肉。
李瑜谈不上有多难受,只是更加不明白常怀瑾要自己来的用意,放任自己在这里被打量或鄙视吗?房展清似乎神乎其神,尚且要被这样嚼着舌根,好像一句两句里都暗含着对李瑜更大的不屑。
他的确有些穷人的自尊,常怀瑾的世界离他太远,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事实,何必多此一举把他扔在这里接受藐视呢?李瑜埋低了头,他可以坦然接受自己平凡无奇的事实,可以接受自己在流转灯光下相形见绌的低廉,他比不得他们,但他却不能忍受常怀瑾要将自己置于这样的境地。
常怀瑾是唯一带着欲望和渴求注视自己的人了,李瑜甚至曾因此觉得自己珍贵过,借着这道像刀锋又像神祇的光亮新长出一条赤裸的脆生生的命。他不知道这道目光化作不屑后,他也被常怀瑾嗤笑着看待后,自己还算什么。
“聊什么呢?”
常怀瑾裹了一身寒霜,发丝间还沾了几瓣雪,问话似乎是对着一席人的,却隔着他们只看着李瑜,一注荣耀的光芒。李瑜一见他眼睛就突然亮了起来,好像他终于等到了,他一直在等着,又带了点道不明的委屈。常怀瑾心情极佳地坐到他身侧吻了一下他的脸,又把他的眼镜摘了收在大衣口袋里。他总是更喜欢李瑜不戴眼镜的样子。
周围起哄吹口哨,李瑜却浑然不觉得羞赧,他此时才好像终于能放松起来,才整个人完整起来,不用去害怕悬在空气上那把似有若无的刀,他得到了常怀瑾赦免。至于其他人的恶意,反正常怀瑾在的,常怀瑾怀里的位子是他的,卧上一面盾,再没什么好怕,何况他也不见得有多在乎,能杀他的始终只有一个。只是这个吻实在有些凉,他主动握了握常怀瑾冰冷的手。
对方任由他握着,一只手自然地环在他腰后,两人坐得更近了些。李瑜看不太清周围人意味不明的眼神了,这样似乎更好,他的世界又浓缩成为一个叫常怀瑾的名字,也不参与话题,一本正经地给他的主人暖手,嘴角一点满足的笑。
常怀瑾垂眼看他乖巧的样子只想着快点散了局和他共度良宵,谁稀罕和这群狐朋狗友扯淡。心里也猜到李瑜方才大概是被几个男孩给挤兑了,他有意护着他,挡酒挡得坦荡,时不时很自然地亲一口他的发顶或是脸颊,咬着耳朵低语几句,几个朋友笑着调侃他。方才提房展清的人见他来了倒也没再说什么,打狗还得看主人,看主人是谁,看主人疼不疼他。
一席人悠悠换了话题,房展清断然不能提了,随便提另一个么,常怀瑾不过和他们也是一路货色。李瑜日后想起这天总难免觉得自己笨,对他怀有盲目的无限美化的滤镜,常怀瑾并不伟大或正直,他也只是个优哉游哉刻薄调笑妓女的嫖客而已,只是自己不在他嘴里于是无所谓起来,作壁上观起来,他怎么这么笨?
“高兴么?”常怀瑾在他耳边轻轻问。
李瑜有些不明所以,说了声,“还好。”
常怀瑾当然知道他无聊,笑着好心解释道,“这圈人都知道我收了个新奴,说什么的都有,还传我泡高中生呢。”李瑜为此有些囧,“带你出来见见人,算个流程,明白么?”
李瑜不懂他们这些默认的规则,只能体会到这似乎是一种承认,狐朋狗友也是友,自己跟他见了朋友他们的关系也就沉了一些,他得到这样一个推论,原来常怀瑾并不为践踏自己的自尊,而是一种更正式的认可。李瑜很真心地笑了一下,终于有了些明白他用意的欣喜,他嗯了一声,并且愿意因此牺牲一点尊严。常怀瑾吻了吻他的眼睛。
出蒲公英的时候十点出头,常怀瑾被灌了不少酒,他酒量好,不该醉的,又像是醉了的慵懒情状。收了一堆七零八散的礼物,表或是昂贵的袖扣,甚至还有一把车钥匙,都捧在李瑜怀里,他只觉得怀里这些玩意换的钱能够他一辈子的生活费用,沉甸甸的,金钱的重,一想到自己的礼物难免有些不好意思,犹豫起要不要拿给常怀瑾。
常怀瑾不知道他想些什么,只牵着他的手,两个人在路灯下等司机过来。
雪花温柔地飘落在马路上,被路灯橘黄的光线照成细碎的金色羽毛,圣洁美丽,偶尔一道车辆快速驶过的冷风,无声地拉响号角,宣告冬日即将沦陷。
李瑜心里满满胀胀的,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脑海里回忆着常怀瑾在人群外笑着看自己的眼睛,只看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真好看啊,好像他睁了眼地球就全然坠入极夜。
常怀瑾的手已经很热了,握着自己的,好像全世界只剩路灯下的他们和那缕不灭的手掌间的温度,这场剧唯二的主角站在舞台中央。
聚光灯照在两个预备开始表演的戏剧演员身上,他们彼此默认将携手走入一个春潮淋漓的冬夜,沉默伫立的样子又分明是在阒黑的十二月里无知无觉地准备为落幕鞠躬告别。此时的他们是如此短浅,两个贯彻及时行乐的行家,什么都不明白。他们在这一刻是如此登对。
常怀瑾似乎也察觉了寂静里难以描述的气氛,突然退却了在酒吧对李瑜将伏于自己身下的肖想,那似乎会打破什么,与当下安逸宁静的幸福并不相衬,幸福?他在繁乱的思维中捕捉到这个词,然后下意识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嗤笑。
常怀瑾低头看到李瑜栗色柔软的发顶,被照成橙色的雪花伏在他深色的围巾上,像一颗颗火星,要在冷暗的底色里烧出洞来。常怀瑾拿手捻掉了几颗,冰水融在指尖,随之而来的还有李瑜莹莹看着自己的眼。
他吻了他。
常怀瑾没有吻过谁的唇,他觉得那总归有些恶心,似乎是一个象征,就像黏腻又低廉的爱情,这是他对自己的提醒。
所以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唇瓣是这样柔软,他轻轻舔着李瑜的唇,像在吸食一片可口的果冻,末日最甜美的一道餐点,他喝醉了,他放任自己不醒,好像就能永远吞吃这份柔软,又疯癫地觉得愿意在吃完后没有遗憾地死掉。大概是真的醉了。
李瑜笨拙地回应他,常怀瑾的舌头一股酒精的酸甜,他抱不住怀里一件件高昂的礼物了,松了力气任它们散落在地上,手臂间又倏地盛满冷空气,和方才似乎没有分别,够他一辈子劳碌的重量就这样散落了,这样轻易。虚华的重与轻似乎都是幻象,唯有——
常怀瑾搂住了他的腰,李瑜顺从地攀上他的肩,迎接他的馈赠,迎接他酒后的温柔与施舍。
唯有常怀瑾的怀抱。
李瑜在得到他拥怀的一瞬间被什么击中了,他获得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完满,比高潮还要满足的怦然,但他不明白,冬季的风呼啸而过,吹走了他朦胧的顿悟,他苦苦追寻的答案。
有人在不远处喊他,“小瑜?”
星光倾颓,雪花奋飞。
冬日征伐的号角已经吹响,李瑜却只懂得要保全,保全他的快乐,保全被主宰的自由,保全常怀瑾射在他体内的精液,除此之外一切都可以舍弃,他即将典卖更多尊严换得他的垂怜。
第14章
“小瑜?”
李瑜朦胧间听到有人喊他,常怀瑾把舌头撤了出去,手却仍然环在他的腰间,李瑜转头看到秦杉朝他们走过来,表情有些错愕。常怀瑾眯眼看到来人脖子间的暗色围巾。
“秦杉哥。”李瑜回了个招呼,常怀瑾放在他腰间的手突然显得极为滚烫,他有些想往前走一步稍微离开他,却被钳住了。
“你……怎么在这里?”秦杉扯出一个笑问道。
“我、我就是,朋友生日。”李瑜没戴眼镜,其实看不太清秦杉的表情,他却因为这份不清楚觉得有些安全,于是很坦然地解释道,“秦杉哥,我是喜欢男——”
“我知道。”秦杉打断他,看了眼常怀瑾,他很容易就认出这是和家里有合作的常安集团的老板,不过对方应该不认识他,李瑜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他注意到李瑜不自然的表情,又或者说,他们是在一起的吗?
李瑜为他的答案露出了一丝惊讶,秦杉觉得他不戴眼镜的样子很生动,语气也柔和下来,“你以前喜欢彭宇丹吧?我能看出来的。”
“那,那他?”李瑜声音无意识间抬高了点,带了些惶恐,秦杉马上否定道,“他不知道,”他笑了下带了点安慰,“他个直男能看出什么?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好……谢谢秦杉哥。”李瑜点点头,常怀瑾站在一侧始终没有说话。
“要我送你回学校么?”秦杉突然问,常怀瑾才突然轻轻笑了一下,知道自己被当作在酒吧哄骗小青年上床的混不吝了,然而他又突然想起和李瑜相遇的那天,他不就是吗?
李瑜忙道,“不用,我、我……”他突然卡住了,说什么?说他有人送吗?可是他今晚不回学校,他会上到常怀瑾的车里,和他一起前往樊岳顶层翻云覆雨。
秦杉像一注现实的洪流,突如其来地冲袭了他,将那个赤裸的孩子生生涤荡出来,李瑜终于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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