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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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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去图书馆,晚上请你吃大餐。
  花常乐预料到尴尬的未来,他忘了告诉岳无缘自己最近都要加班。只好现在给对方回个信。
  ——加班,吃不了大餐。
  思来想去,他又觉得这样自己很亏,又添上一句。
  ——改天吧。
  说来也是稀奇,自从他和岳无缘“结婚”,岳无缘的家人真的从未联系他,好像那纸结婚证真的让岳无缘和岳家断绝了关系,倒是自己的父母给自己发过一些问候信,还说准备来看看“媳妇”。花常乐心虚,只好回绝,他担心父母看见自己落魄憔悴的现况,也担心父母瞧见岳无缘这小崽子恶毒逼人的模样。
  他算着时间,剩下的时间还能睡个午觉。总的来说,今天过得不差。给自己加油打气之后,他开始准备午休。就在这时,手机提示音响了。岳无缘给他发了短信,抬眼就是——我被绑架了,在市图书馆。
  花常乐还以为岳无缘又和他玩恶作剧,准备回复骂他一顿,但是……他又觉得不对劲,绑架不是开玩笑的。作为刑警,他对犯罪事件有敏锐的触感,直觉告诉他这可能不是岳无缘的玩笑。他准备给岳无缘打电话,却发现对方已关机——这不正常。
  就在这时,有同事在说:“紧急情况,图书馆发生了绑架事件!”
  花常乐饭也不吃觉也不睡了,连忙过去问突发情况:“到底什么情况。”
  “有一群人潜入市图书馆,占据了一个书库,绑架了那里的路人。”
  “怎么会这样,进去是要查证件的啊。临时卡呢?”
  “在查,据说是……报复社会。”
  突发案件最忌讳发生在公共场合的,特别是学校、医院这类,因为受害者往往是比较柔弱的医生、学生、病人,犯罪者往往不是为了经济,而是为了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
  花常乐问:“现在有伤亡吗?”
  “没有,他们……似乎不是为了屠杀无辜人士,你……怎么了?”
  “我……亲属在里面。”
  花常乐不知道怎么解释,情况危急。也是这时候,那个女法医也跑出来了,她的性格比花常乐急,抓着慌乱的小警员就大声审问:“图书馆那个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小警员手足无措:“还在调查……还在调查,可能是犯罪分子报复社会。”
  “现在的情况呢?有没有伤亡?”
  “暂时还……”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别的办案人员跑过来叫道:“犯罪分子砍伤了一个男性。”
  听到“一个男性”花常乐神经紧绷,他有种被吊着心脏的错觉,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问:“什么男性?”
  “是个beta男性,”办案人员说,“因为他反抗了,那些绑匪就砍掉了他的一根手指,还丢出来警告我们不要轻举妄动,那些绑匪还声明,如果不按照他们的要求交出赎金,他们就每隔一小时剁一个人质的手指。”
  听到这话,花常乐的情绪像坐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
  岳无缘也在里面。
  岳无缘也在里面。
  岳无缘也在里面。
  至少岳无缘现在还是安全的——这让他稍稍平静。
  “我可以申请去现场吗?”花常乐问。
  之前的小警员说:“你说那里面有你的亲属,我觉得方队长不会同意的,你先冷静,千万别冲动……”
  事态紧急,岳无缘命悬一线,花常乐第一次切身体会到那些被害人家属的心理,在关键的时候,法律不能救他们亲人的性命。冲动之魔鬼缠着他的心,他不得安宁,即使他认识岳无缘没多久,即使他和岳无缘是假结婚,即使岳无缘是个性格糟糕的小混蛋,即使……这世界上哪他妈有这么多即使!那份焦虑冲昏了他的头脑。
  就在这时,女法医一声不吭拉着花常乐出去。花常乐还没意识到怎么了,他哽咽着问:“孟姐……你怎么了?”
  “你的亲属在里面,是不是?”女法医问。
  “对。”花常乐意识到什么,这种情况下,所谓的同理心多是出现在经历相似的人身上。
  女法医的表情冷若冰霜,然而那目光里生着濒临崩溃的怨火,她没有多语,只问了一句:“你过去救他吗?”
  出于职业习惯,花常乐纠结了一下,如果他走了……他不能走。但是岳无缘在里面。他不能走。但是岳无缘在里面。即使他知道自己擅自离职也不能对岳无缘的生命安全有什么好处,但是他不甘心——面对惨烈的现实,他只能做个卑微的局外人。天崩地裂的焦虑冲昏了他的头脑。他说:“我想去。”
  “好。”
  女法医说完,拉他离开警局上了车。


第十三章 局外人(二)
  车子启动的时候,花常乐犹豫了。他不该走,走了也没有用,但是那种崩塌式的焦虑狠狠砸在他的身上,他不愿回头。他望着窗外,人与景都在灰蒙蒙的空气中渐行渐远,唯有泛光的彩灯格外瞩目。也许是因为眼花,他感觉远方的霓虹和交通灯被一根手指抹开,晕了光华,散了颜色。他问坐在驾驶座上的女法医:“那个女孩子也在图书馆吗?”
  女法医点了头,然后继续专注地望着阴沉沉的前方。这鬼天气像是要下雨了一样。
  花常乐寻思着找个话题缓解心理压力,他不想沉浸在焦虑中,就随口问道:“能透露一下吗,为什么?”
  ——为什么,这句话是在问女法医,也是在问他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愿意豁出一切去接近命悬一线的岳无缘,为此甚至愿意丢下自己的未来。作为警察的理性告诉他,这是幼稚冲动的表现,也就是心理素质不过关。就像很多年前他的老师对他说的——像他这样情感丰富的小子根本不适合当警察。
  所谓的正义执法者可不是幼稚少年眼中高高在上的英雄主义,那份威风凛凛背后有很多看不见的坎坷,首当其冲就是执法者需要强大的情绪控制力。而花常乐呢,直到他坐在女法医的车上才认清现实——他在自我与本职的博弈中一败涂地。
  女法医还是看着前面,像是什么也没听见。
  前面的车距离他们的视窗越来越近,最后快要贴上他们的车头。交通堵塞让他们无法前进,这时候女法医才正面回答问题:“那孩子的父母在一场车祸中死掉了,大巴在高速路翻车,全车乘客无一生还。”
  花常乐问:“那孩子是你的亲戚吗?”
  “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她说:“那时候我在外省负责那个案子,她在外面等他的父母,实际上她的父母已经死了,完全没有回来的可能,但是她无处可去。我还记得那天,和今天很像,雾蒙蒙的,看着就要下雨了,她带着作业来做,欠了一周的作业,一沓数学卷子,她坐在大厅那里,把草稿纸画得乱七八糟的,却一个数字也写不出来。后来,我收养了她。”
  “你把她当女儿吗?”花常乐本想说“代替女儿吗”,最后还是没敢说出口。
  女法医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愣了片刻,才说:“我不知道。”
  就在这时,前面的车子动了。
  女法医继续驾驶,但是不再沉默,也许是“女儿”一词勾起了她的回忆,她开始叙述一段往事:“十多年前我就是法医了,专注于工作,兢兢业业,后来有一天,我女儿被绑架了。我以为我的丈夫会救她出来,我相信他,那时候我相信他——我就是一个傻子。也许那时候……如果那时候,我擅自离职,虽然也没法救出我的女儿,但是至少我能作为一个母亲为她努力。但是我没有。那个混蛋也没有。”
  花常乐小声说:“我能理解。”
  女法医没有看她的听众,她望着前路,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前停下。
  潮湿的地面反射水光,看得出这个片区之前下了大雨,现在也说不准之后的天气怎么样,那乌云还在他们头顶上。前面人来人往,与他们无关,行人踩在斑马线上,泥浆打在褪色的牛仔裤上。
  女法医说:“口头理解不算真正的理解,我也不需要理解,我只是想,如果有一个机会,我不会再做那样的选择。现在正好有一个机会,我这么说,我这么做,我承认我是个蠢货。我想救那个孩子,不是因为我是她的‘母亲’,原因很复杂,我不想知道,也不愿去想,我只是想做。”
  行人走完了,但是红灯还没有变成绿灯,她毫不犹豫地踩了油门。而这知法犯法的行为被前方闪烁的监控器照了下来。
  花常乐想提醒她,话到嘴边又吐不出来,他知道,她也知道,事态紧急。这一刻,他倒是希望自己想着岳无缘——只想岳无缘——而不想其他事情。多余的信息让他心乱如麻,他的意识就像头顶欲雨的乌云。
  花常乐靠在窗边,对着外面转瞬而逝的商铺和居民楼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也许是别人,也许是他自己。
  “我也不知道。”女法医说。说完,她脸上浮现出隐隐的苦笑。
  这种尴尬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他们下车。
  他们运气不差,到场的时候正好躲过了交通管制。现在周围的车道都在管制范围内,外圈路况堵得一塌糊涂。事发突然,警方必须减少这里的群众,但是就算他们在努力疏散,现场的人还是很多。
  围观的群众被拦在警戒线外面,人挤人,像是要挤出肉渣一样。人质的家属冲在最前面,里面甚至有几个老人,他们哭得声泪俱下,余音都在不安地颤抖。他们的亲人在图书馆里面,但是现在他们连叙述自己痛苦的心态都很难。痛苦像是不透气的塑料膜,包裹着他们的心肺和喉咙,那些绝望的字词被复述了千万次,活像一颗负重的恶性肿瘤。
  女法医拖着花常乐挤进去,一边在人潮中前行,一边让花常乐交出证件。到了警戒线的前面,她掏出两人的证件,谎称是来增援的。花常乐心虚了,他不知道方正乂他们有没有调查监控发现他们擅自离职到现场,他害怕对方已经给这边打了电话。
  幸运的是,现场执法的警员没有怀疑他们的身份,花常乐松了一口气。
  进了管制范围,花常乐才发现往日一丝不苟的女法医竟一头狼藉。但是她没有在意自己的形象问题,走路过程中随手抓了抓头发。
  到了前台,她冷静地询问:“现在情况怎么样?谈判人员到了吗?”
  在前台站岗的警员说:“还在谈,情况比较复杂,绑匪是一群失业者,他们劫持图书馆的读者就是为了报复社会,他们觉得自己无法活下去也想拉着别人一起死,还要死得惨烈。他们手里还有炸药,先别管他们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我们得先确认人质安全。”
  女法医问:“好的,谈判人员在什么地方?”
  警员指着楼梯,说:“那边。电梯已经停了。”
  女法医准备直接上二楼和谈判人员交涉,走到没人的楼梯,花常乐才拉住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花常乐有些慌。
  “救人,”女法医说,“我去和那边的谈判人员说一下,让他们通融一下,让我去把那孩子换出来,我是专业法医,劫持我比劫持一个无亲无故的女高中生有价值。他们会同意的,他们会同意的。”
  这时候,花常乐明显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
  “但是这样有什么意义呢,你先冷静,我们想一下怎么救出他们,我弟弟也在里面。”
  她的嘴唇干涩而苍白,憔悴的面容和凌乱的头发夺去了她往日的光彩,但是她的声音像是银色的钢骨架。她说:“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我只是想到……我活了三十多年,而那个孩子还有几个月才成年。”
  花常乐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跟着她上去,他默念着岳无缘的名字。从他上车时候开始,他就失去了回头的可能。
  到了二楼,专业警员还聚在一起等谈判师思考对策,危急时刻,他们不能慌乱,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但是不能慌乱。花常乐和女法医走过去,也是这时候,有个东西从他们旁边的中庭上空掉了下去。
  那是一根血淋淋的手指。


第十四章 局外人(三)
  那根手指增加了所有人的压力,时间又过了一小时。按照反劫持制暴战术,谈判手应该想方设法拖延时间控制场面,但是这次不行。花常乐没有过去和谈判团讨论,他只是远远地看着就能感受到谈判手的压力,尽管如此,那边的谈判手还是稳住了心态。这个面相随和的中年男人有理有据地分析劫匪的心理特征试图找出应对方式。
  “有七位犯罪行为人,都是同一家企业里被突然裁员的员工,履历各不相同,高到担任部门经理,低的是流水线生产工人。但是他们组织参与这次犯罪活动都是因为现实生活中个体受挫,引发憎恨心理。有六个人质被他们劫持,每隔一小时,他们就会被犯罪分子切断一根手指。”
  谈判手正在叙述现在的情况,对方定时伤害人质的行为给了他们巨大的心理压力。为了防止事态扩大,图书馆内的电量供应已经被切断了。当前,劫匪占据了四楼书库,和谈判手交谈主要是依靠扩音设备。
  女法医过去问了一句:“他们想要什么?”
  谈判手说:“从行为来分析,他们是渴望回到正常生活的,我们也在尽力以对方的心理需求与他们周旋,但是很不幸,这没有用。调查组沿着身份证信息调查了他们的家庭情况,发现这些犯罪行为人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失去了家人。离异、丧偶、病逝、意外死亡……一系列悲剧把他们逼成了亡命徒。”
  “大部分亡命徒都是这样,”女法医说,“我有一个请求……”
  她还没说完,花常乐就拉着她到一边。
  花常乐说:“我们应该计划一下。”
  她一把推开花常乐:“没这么多时间等你计划了,再不行动,再过一小时,他们就要切下她的手指了!”
  “我的意思是,我有一个计划。”花常乐做了一个深呼吸,但是女法医没心思听花常乐的计划。那根血淋淋的手指已经击溃了她的理智。
  她走到谈判团那里,说:“请让我去交换一个人质,那里面……”
  还没等她哽咽着说完,花常乐便接着说:“刚才我和这位女士商量了一下,决定用我们的人去换人质。当务之急是保证人质的生命安全,然后击破犯罪分子的心理防御,使他们放弃犯罪行为。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和犯罪分子沟通困难,如果我们在人质中,我有信心能说服他们。”
  ——其实花常乐也不能保证,但是现实需要孤注一掷。
  法医的养女在里面,岳无缘也在里面。他是一个保护市民的执法警员,也是岳无缘的亲属,在做出这个盲目的决定后,他不再是这场突发事故的局外人。他也希望,他也期待着,如果他能安全地回来,他不再是岳无缘的局外人。这个诡异的念头像电流一样穿过他的脑髓,他无法解释为什么,那只是发生了,那就像灵感之水一闪而过。
  谈判手皱着眉头点头,为了反劫持谈判中的“双赢”,他们也在努力。绑匪控制了四楼,警方的狙击手还没抵达高出狙击点。用专业人士去交换人质,确实有利于控制绑匪心理。这是一种风险让步。
  “你们真的决定好了?”谈判手按着两人的肩膀,直视他们的眼睛。
  “是的。”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谈判手和他们一起去了三楼与劫匪进行交涉,前来交涉的劫匪是个憔悴的中年人,他还穿着又旧又脏的西装,精神萎靡,但是眼露凶光。西装外套在腰部凸出一块,那让花常乐不由自主紧张起来——难怪他连武器都没带,原来是绑着炸药。
  这个中年人恶狠狠地说:“给我们准备现金,准备食物,准备离开的渠道,放下武器,让我们走。”
  经验老道的谈判手表现出温和态度,他用理解却无能为力的眼神凝视歹徒的双目,叹息着回答:“我们已经在想办法满足你的要求,但是我们确实能力有限,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也请你们体谅一下。”
  走上绝路的失业者拍了拍腰上的炸弹,他托着疲惫的身体强撑精神,凶恶地质问:“我们陷入绝境的时候,你们体谅过我们的感受吗?我们眼睁睁看着家人离开、逝去,我们失去工作,失去生活资金,无能为力,呵,无能为力!社会体谅过我们吗?我们不就是用完就被抛弃的废棋子儿吗?社会……社会在榨干了我们的利用价值后,补偿过我们吗?”
  谈判手表示无奈:“有些事情很复杂,裁员是那个公司的决定,不是警方的决定,更不是人质的决定。被你们劫持的人质是无辜的,他们也有家人,他们的家人就在门口,和你们一样心痛。”
  “那你把罪魁祸首抓到我们面前来啊!”他义愤填胸,克制不住溢出的怒火:“我不明白,为什么悲惨的是我们,我们家破人亡,无处可去,我们就是要让别人尝尝这样的痛苦。特别是你们——你们这些当官的。”
  谈判手顺势询问:“那用我们的人交换人质呢?人质是无辜的,如果你愿意,我们这里有两个警员愿意交换人质。”
  从劫持价值来说,这是一种让步。中年劫匪愣了一下,他皱着眉头拿起对讲机,和同伙商量了一下,最终他们同意了。
  谈判手说:“如果可以,请让我们的人交换伤员,他是无辜的,应该尽早得到治疗。”
  “只有一个伤员。”绑匪说。
  这时候女法医突然对劫匪大声说:“里面有个女学生,她是我的女儿。”
  劫匪对他的同伴说了什么,不久,他们就带着那个手指受伤的男人和女学生下来了。女高中生看见法医,忍不住哭了出来。警员同事拷住花常乐和女法医,把他们推向劫匪,与此同时,劫匪释放了伤员和女学生。那个中年劫匪的同伙劫持了花常乐,而中年劫匪劫持了法医。他按住那个女人的肩膀,突然反悔了。他把她反推回去,只是劫持着花常乐离开。
  “这是我们的让步。”劫匪对谈判手说。
  花常乐被黑布蒙着眼睛,只能听见越来越远的哭声。他能感觉到这些亡命之徒人性未泯,这给了他极大的信心。到了四楼,绑匪让他蹲下。他窝在瑟瑟发抖的人质中间,又做了一个深呼吸。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现在他们一定觉得你们良心未泯,会更倾向于从心理上击破你们,从时间上说,拖延对他们不利,你们必须在狙击手到位之前想办法撤退。我觉得让他们直接交出直升机是不太可能的,但是携带人质驾车撤退还有可能。请放心,虽然我是人质,但是我和你们一样都是被社会抛弃的人。”
  毋庸置疑,那就是岳无缘。
  “等一下,你们换来的人质,我看看……”岳无缘走过来揭开了花常乐的蒙眼布,他阴险地笑道:“巧了,这个警察刚好和我有仇。”
  花常乐懵了。他看见岳无缘在绑匪中行动自如,甚至活蹦乱跳的。他的脑子里只剩一个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第十五章 金牌男主角
  花常乐面对的是一个盲点。眼前的男人无疑就是岳无缘——就是他想要救出的岳无缘,但是这个岳无缘混入劫持人质的歹徒中,像斯德哥摩尔综合征患者一样与那些罪犯打成一片。
  “怎么,想不起我了?”说着,岳无缘给了花常乐一拳——不是胡闹,是来真的。
  花常乐被打得脸痛,头更痛,从岳无缘臭嘴里蹦出的每个字他都不想认识。说来唏嘘,他费心费力冒着停职的风险来这里交换人质,竟然是为了这么一个翻脸不认人的混账东西。现实的冲击波无情扫荡花常乐的脑海,那些感官神经像吉他弦一样被拨动、扯断,最终,空旷的头脑里只剩下零落的记忆残片。
  ——岳无缘是怎样的人?他想不起来了。他只能找回一些关于岳无缘的记忆残片,怎么也拼不出岳无缘的完整形象。
  彷徨之际,岳无缘抓住花常乐的衣领,把他扯到自己面前。
  花常乐正想说什么,憋了几秒,又毫无头绪。
  正是此刻,岳无缘义愤填膺对他说:“想不起来了吗?我帮你回忆一下——你害死了我的女朋友,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人渣。”
  花常乐更是一头雾水,但是他发现背对着劫匪的岳无缘在对自己暗使眼色。
  ——这下对了,岳无缘在演戏。
  花常乐也跟着“入戏”,虽说他手头没有岳无缘的“剧本”,但是凭借直觉,他可以揣测出岳无缘为了取得绑匪的信任而编造的悲惨故事,他自己是这个故事里的反派——夺人所爱的警察。
  “这是她自找的。”花常乐说得有些心虚,毕竟他不像岳无缘这样擅长表演与说谎。
  岳无缘气得手抖,他一把推开花常乐,气急败坏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用警察的职权逼她就范,不然她怎么可能抛弃我!但是你玩了她就抛弃了她,逼得她上吊自杀,人渣!我早就想报复你们了,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假正经的烂警察!”
  好了,现在有剧本了——花常乐窃喜。他继续对戏:“她的死和我没有关系,你不要血口喷人啊!”
  这下倒好,就连周围的劫匪都被这场好戏吸引住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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