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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磁感线-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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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盛骁巡视完收餐情况,一个身影不近不远地尾随着他,也出了餐饮楼。
  深夜,空旷的停车场里脚步声清晰可辨,盛骁回头问:“沈总,路过?”
  沈俊彬坦言:“出来散散心。”
  盛骁站在原地,等他走近了问:“今天晨会的事我听说了。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沈俊彬低头默默地走着,想了一会儿,呼了口气,认真地说:“我叫他们不要生气,不要着急,但其实我很生气,可这种生气又不是平时的那种……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当年曾经非常信任程金鸣,他可以算是我最早的一批同事之一。你可以想象吧,刚接触工作时的朋友总是最交心的,我对他的信任程度不亚于我带来的那几位厨师长。他又是经营人员,所以我把一些重要的事交给他去做,可是他欺骗了我,让我的团队蒙受了相当严重的损失。最让我不能释怀的是我当年还帮他隐瞒过一段时间,因为他说他家境困难、母亲病重、心愿未了,等等。你可以在旁边劝我,‘消消气,消消气’。”
  “消消气消消气。”盛骁缀在他身后,稍一低头偎在他耳边说,“其他呢?还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
  不知是劝慰的话真的管用,还是盛骁的言听计从取悦了沈俊彬,他微微笑了:“劝完之后,还可以再劝劝。”
  “得了吧你。”盛骁拿胳膊肘撞他一下,“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沈俊彬一怔:“怎么了?”
  盛骁:“很多人都知道这事了。我今天刚来的时候,连前厅的小谭都在更衣室里拿手机搜广告法,你就让我在这儿当复读机?”
  “其实,广告法的事,法务部那边可能更清楚一点。”沈俊彬哈出一团气,看着它散开,“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是众志一心,各司其职,调整好心态,减少出错率。”
  盛骁:“除此之外呢?你还有什么建议?”
  “你要是真想干点什么,就用工作状态适当地在店里多转转吧。有你在,我猜很多人都会觉得安心。”他忽然想到,“也许有些人在跳槽之前,会把你当做‘工作环境’的一部分加以考虑。”
  盛骁诧异这小子今天说话竟然如此坦诚,有一说一老实得不像他:“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不是。”沈俊彬回头看看他,一本正经地说,“您应该在我‘生活条件’的考虑范畴里。”
  盛骁十分受用,腰杆挺得更直了:“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这几天我得搬回店里住,我和另两个夜值经理商量过了,他们也会回来。正好你这几天忙,就别两头跑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到。”
  “哦。”沈俊彬感觉自己被人从一只手里拿走了一枚叫做“回家”的枣子,同时又被塞了一颗“随叫随到”的甜头,他一时间没掂出来孰多孰少,是盈是亏,有点迷茫,问,“你要住到什么时候?”
  盛骁:“至少住到平安夜、圣诞节之后吧。反正你这边走不开,就算我回去了,你也不在。”
  沈俊彬觉得自己手里好像又被人塞进了一点儿什么东西当作“添头”。这奸商给一点儿拿走一点儿,弄得他更掂不明白了。
  不是他优柔寡断,而是盛骁给他的东西总是带有一层扑朔迷离的光环,让他掂不明白重量,估不准价值,一块钱的东西能掂出来十万块的珍重,轻飘飘的一句话也能让他舍弃金山银山,他只好木木地“嗯”了一声。
  盛骁看他有点儿傻呆呆的,担忧地问:“沈俊彬,累吗?”
  当然累了。
  可沈俊彬又不想说“累”这个字。他总觉得这是一种低头,一旦说了,现在身体所能承受的一些东西就要把他压垮了。
  更重要的是他还沉浸在上一个问题里,他忽然想到严格说起来盛骁也算是总监级经理人,就因为还差一层百翔的认证,所以他驻店也只能住员工宿舍,而不能分一间客房。
  要是他通过百翔系统的考核就好了,他们互为邻居,一墙之隔,从衣柜或者卫生间的墙上挖个洞,夜里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私会,无需经过走廊里摄像头的法眼,白天再把洞堵上,大大方方地出门。
  沈俊彬工作了一天,考虑了太多太多严谨的问题,现下他不想管这个想法究竟可不可行了,只觉得盛骁怎么这么笨蛋,都多少年了,为什么还没考过。
  他问:“你为什么不考百翔经理人?”
  “……”盛骁不知他是怎么从温情关怀跳跃到这个问题上的,感觉就像吃着年夜饭被人问候考试成绩。他无奈地一摊手:“你知道啊,我的英语恐怕过不了面试。”
  沈俊彬嫌弃地白他一眼:“知道英语不好,你不会去学吗?”
  “等一下。”盛骁顿住脚步,伸手拦他,“你这时候不应该说你保我过吗?你以前说那话都是吹牛的啊?”
  沈俊彬反问:“我说过吗?”
  他确实说过,所以他很快就想起来了:“哦,我是开过这样的条件,不过那时候说的好像是……”
  他前后看看,悄声道:“你得让我上吧?”
  盛骁:“……”
  时间挺晚了,沈俊彬有一点儿困,有一点儿乏,眼睛慵懒地眯着,正巧像心思莫测的挑剔买主在打量商品。他半真半假地说:“当时的你对我来说比较新鲜,我当然愿意出高价尝个鲜,别说百翔的考试了,买车买房都好商量。现在嘛,看在……情分上,你要是真觉得你考不过,我也能给你出这个价。怎么样?你考虑一下。”
  说完,他朝盛骁抛了个挑衅的媚眼儿,像是带刺的玫瑰,只问你敢不敢接。
  听完这番豪言壮语,盛骁难以置信地吸了一口凉气,四处看了看,随即径直走向贵宾楼的方向,转头一抬手招呼他:“来来,你过来,来,我让你‘尝鲜’。”
  作者有话要说:
  同志们,由于非常残酷、现实的原因,我隔壁文要到解V的时间了,所以我明天要赶紧更一章那边,不知道一章能不能写完……反正这边断更一天就是了。
  沉痛道歉,感谢各位读者大大的支持,感激涕零,结草衔环,汪汪汪汪。


第58章 
  沈俊彬身体困倦; 但思路清晰,在他来看,当务之急是养精蓄锐; 少节外生枝; 天亮之后继续稳扎稳打,发挥应有的实力。
  即便没有Our Meeting这个跳梁小丑; 他们也大战在即,本该如此。
  佳人; 红颜。在兵荒马乱的百忙之中; 能占盛骁两句嘴上的便宜; 引得他片刻动容,这无疑是绝佳的心情调剂,美妙滋味不可言说; 毕竟敢调戏盛骁又能得到这样的反应的人恐怕是不多的,这就够了。
  沈俊彬还没昏了头,没天真烂漫到以为自己一皱眉,盛骁就会关心则乱,肯六神无主地屈身; 邀请他开罐品尝。
  当然; 他本人被盛骁里里外外尝过许多次了; 从指尖到睫毛全都没能置身事外; 早八百年就没什么可刚烈的。他也不介意盛骁打着甜言蜜语的旗号反过来将他再拆吃入腹一次——那样他倒觉得自己应该感谢这位贵客的光临惠顾; 成全了他的忠心事主。
  只是他今天千真万确的,真真儿的是体力不支了; 实在应付不了盛骁不知疲倦的春风一度。
  他身系着公司、业主、宾客,以及背后明泉上下近千员工的希望,现下他的这具身体不是他自己的。盛骁的恩泽哪儿是雨露啊,那是洪涝灾害,大水过境无一次不把他冲得七零八落。
  他今日只好敬谢不敏了。
  盛骁在前走着,突然驻足,回头冲他扬了扬下巴。
  今夜有雾。
  空气中弥漫着蒙蒙的白色水汽,盛骁站在灯下,轮廓半明半昧。他的皮鞋踩在和园林小径边界不甚分明的黑暗之中,肩上却披着一层与九天玉轮相似的白霜。
  他的一举一动像是过度锐化的动态图片,不太真实,和水汽凝成的缕缕白练难舍难分。
  让人不禁怀疑,其实眼前这人能脱离地心引力,随风而去。
  如果他能对盛骁留有余地,“聪明”而不失亲昵地相处,又把握分寸,不神魂颠倒,不含笑饮毒酒,不荒废……
  “等你呢。”盛骁的话里有一只小手,锤了他胸口,又拉他走,“过来啊。”
  沈俊彬:“……”
  ……那人活着还他妈有什么意思?
  骊山烽火燃,荔枝八百里加急入关,沈俊彬手抄衣袋,走路带风地大步跟了上去。
  装潢精美的贵宾楼古色古香,门内坐了一个值班的保安和一个工程部的晚间作业人员,见二人走近,起身问候:“盛经理好,沈总好。”
  在上次万圣节活动中,由于菜品种类较多,宴会厅内又要布置主题景观,所以一部分冷餐取餐台设置在大宴会厅外的走廊里。表演开始后总有孩子喜欢进进出出寻觅糖果和甜点,打闹嬉戏,导致宴会厅门不能常闭。餐饮楼是一栋中间挑空设计的建筑,节目表演时的音乐声震天响,厅门一不关,整个楼都跟着嗡嗡叫。另外,晚宴客人进场、退场的时间较为集中,人流量又大,对非活动晚宴的客人会造成一定困扰,故而这次圣诞节前一周沈俊彬就打了申请:启用贵宾楼。
  地板抛光打蜡,所有布草、地毯拉出来彻底清洁消毒再重新铺设。明泉的PA使用的消毒剂当然是无毒的,但无毒不代表无味,清洁过后,贵宾楼里的气味不太好闻,这几天工程部正夜以继日地轮流值班,盯着换气扇作业,帮助楼内空气流通。
  盛骁煞有介事地抽抽鼻子:“哎,今天这味儿小多了,是吧沈总?”
  “明天还得再抽一天。”沈俊彬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模样教人不敢质疑,道,“去楼上看看。”
  两人名正言顺地进了楼。
  主要营业场所的摄像头分布盛骁很清楚,但贵宾楼的监控覆盖范围他还真记不清了。不过他知道,卫生间里肯定没有。
  他拦腰一抱,直接将沈俊彬抱到了洗手台上,仰起头吸住那双唇。
  沈俊彬朝门口抬了一下眼:“锁门了吗?”
  “锁了。”盛骁挤进他的两腿之间,“说吧沈总,你想怎么尝个鲜?”
  沈俊彬搂着盛骁的脖子,膝盖下意识地夹住他的腰。
  盛骁的腹部就贴在他的胯间,时不时的触碰和那人有意的轻轻撞击都让他快感连连。他在一瞬之间心猿意马,大脑做不了主,把刚才的豪言壮语抛到了九霄云外,眼下只想让这个人喊他的名字,将最隐秘的,最不可示人的一面展现在他眼前。
  盛骁的力量、汗水,床上和生活中的一点儿癖好和脾气,好的、坏的,他都愿意一一承受。
  “盛经理。”沈俊彬捧着盛骁的脸,兜兜转转了一圈,看哪儿都想下口,可碍于它们暴露在外,他哪儿也不敢咬。百爪挠心之余,他违心地斥责了一句:“你在值班啊,这是干什么。”
  “不值班我早就把你扔到床上了。”盛骁没把他“尝鲜”的妄想当一回事儿,直接解了他的腰带。
  沈俊彬一点儿反抗都没有,配合他脱了半边裤子,坐在洗手台边缘,顺从地抬起一条腿,搭在他的胳膊上。盛骁轻碰一下水龙头的开关,沾了点温水在指尖,勉强挤进一截指腹,触摸到了柔软滚烫的内壁:“想要吗?”
  “想。”沈俊彬的腰软了,整个人扑在他肩头,低低地呼了一口气,“我们进来太久,等会儿人家该问了。别弄了,来吧。”
  “我怕把你弄疼了。”盛骁记忆犹新,第一次他们用了润滑剂,但那牌子的耐久度太差,即便他戴了安全套,一进一出沈俊彬还是疼得死去活来,第二天又是急诊又是抓药。
  他千算万算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可就是没算出贵宾楼里的客用品还没摆上。眼下他手边连个能打起沫的香皂都没有,只进了一根手指就知道摩擦力太大,这样来一场,后果只会比当年更惨烈。
  盛骁看得出沈俊彬今天心烦。
  餐饮部的琐事本身就多,沈俊彬一个人可能要面对数个供应商,同时联合销售部应酬几个团队,另外每场宴会大小领导的多方要求合计起来也许是几十、上百条——其中还不乏一些人“别出心裁”的异想天开,他都得一一礼貌耐心地解释,逐个敲定细节。再加上姓程的傻逼自不量力,在那儿丢人现眼瞎折腾,勾起了他信任错付的回忆。
  晚上回了房间,这小子会失眠也说不定。
  他想给沈俊彬一场完美而刺激的性丨爱,让身体的疲劳暂时取代烦恼,可他一想起沈俊彬那天冷冷历数在北京求医的遭遇就不敢强来了,生怕适得其反。
  沈俊彬抱着他的脖子,弓着腰,将背部拉长,身子软软地趴在他肩头,时不时发出微弱地轻哼,任他手指在体内怎么折腾。
  那声音太小了,像初生还未睁眼的小兽在叫。是舒服的、是疼的、又或是被人戏弄隐私部位而感到害羞的,盛骁无从分辨,只得更加温柔地探索。
  忽然,沈俊彬小心地问:“盛骁,要是我疼了,你心疼吗?”
  光是这可怜的问法就让盛骁心头一揪。
  “那还用说?”他旋着手指渐渐退了出来:“没油,进不去。这儿也太冷了,咱不在这儿做了。”
  沈俊彬跳下洗手台,反客为主将他抵在墙上,手伸到他身下:“我用嘴。”
  “好。”盛骁本能驱使,不假思索地答应——没哪个男人能拒绝情人的奉献。但他随即想起什么,在沈俊彬脱他裤子之前又拦道:“哎哎,算了算了。”
  沈俊彬一脸意外:“怎么了?”
  “今天就不了嘛。”盛骁扶他穿好衣服,把人拉进怀里,“我就抱抱你吧。”
  沈俊彬被他拉进怀里之前都是懵着的,像突然看到盛骁信佛,木木地应道:“哦。”
  “这几天我都在。”盛骁也不管自己突如其来的温情关怀突不突兀,手一下一下地抚在他背后,说道,“有什么事,没什么事,你只要给我打电话,我十分钟就到你身边。”
  沈俊彬“嗯”了一声,问:“平安夜你是要来帮忙吗?”
  盛骁:“那肯定要来啊,能帮得上忙我就干点儿,没我的事我就给你当助理,扇个扇子,跑跑腿儿,成吗?”
  沈俊彬靠在他肩上摇头:“最近招了不少人,值班表我已经叫人排出来了,平安夜那天全岗人手富余,其实你休息也可以。”
  盛骁问:“那你让我在宿舍闲着干嘛?”
  “睡觉?”沈俊彬想了想,“要不你差不多要连值三天班,太累了。”
  盛骁把他推开一点儿,看着他眼睛笑道:“能一样吗?平安夜我不和你过,我在那儿睡什么大头觉啊?”
  “……”沈俊彬猝不及防,心头猛地一紧,“盛骁。”
  盛骁:“嗯?”
  一张口,有几句话已经涌到了沈俊彬的嘴边。
  我喜欢你。我从来没有过,今后也不会这样喜欢一个人了。
  留在我身边吧,我们不分开,行不行?
  可他再一想,又不免觉得自己认真得很扫兴。
  他的一辈子还没过完,凭什么让盛骁相信这话他今后不会对别人说?
  他不知道盛骁还遇到过什么人,凭什么认为自己是最爱他的那一个?
  他连最庸俗的幸福都不能给,又凭什么说自己的这一份就是最适合盛骁的?
  但他已经喊出了盛骁的名字,总得说点儿什么。
  沈俊彬低下头,不由分说地扯开盛骁的腰带,把纽扣拉链一并解开,倔强地一把掏出里面收放妥帖的盛大哥:“我要吃你了。”


第59章 
  沈俊彬改弦更张时连累众多部门马不停蹄地忙了好一段儿时间; 虽然大家没当着他的面叫苦不迭,但背地里难免长吁短叹一会儿。会议室的地毯知道,地上的脱发多了整整一层。
  直到重大活动当前; 当大小领导不用以“企业发展”来违心地绑架员工、员工们不用以“积极表现”来麻醉自己; 当当班员工能正常领到与劳动付出成正比的薪资、不当班的员工能踏踏实实在家休息时,众人才终于大松一口气; 对史无前例的意外闲暇难以置信,对沈总监的英明神武一致交口称赞。
  盛骁从服务通道的墙角捡了一张折页; 是每张客桌上都摆着的圣诞晚宴菜品介绍卡。这折页说是菜品介绍; 其实画工娴熟; 排版精美,中西双语引经据典,拿出去说是个工艺品也能成立。
  他怎么看怎么觉着好。
  盛骁当然知道这不是沈总御笔亲挥亲自设计的; 但能从芸芸设计中挑出这么一份儿来,说明伯乐的眼光也十分了得啊。
  他的观点绝不是出于肤浅的“情人眼里出西施”。盛骁心想,实在是沈俊彬粗中有细,急处从宽,一身本事令人钦佩。
  宴会厅侧门一开; 来人刚露了熟悉的一只手和一个袖口; 盛骁就认出来了; 忙殷勤地端起身边一杯水:“来来; 喝口水。别转了; 坐下歇会儿,看看表演。”
  沈俊彬刚从气温接近三十度的宴会厅出来; 冷风一吹浑身一震,手里被塞了一杯冷水来路不明,放在风口吹了不知多久,抿一口,透心儿凉。
  他被冰得迅速掀起眼皮儿凌厉地扫了过去,紧急判断盛骁没有谋杀亲夫想另起炉灶的企图。
  然而对上那双眼,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哦,算了吧。
  他的自我意识早就被这人谋杀过了,渣也不剩。
  他心如止水,干脆放弃了防卫,抬手一饮而尽:“节目彩排的时候我就看过了。你在这等我一下,送你个小礼物。”
  盛骁打了个小嗝:“好嘞,我等着。”
  他猜沈俊彬要去后厨顺个苹果。
  外国人过圣诞节肯定是不兴吃苹果的,但中国过什么节都能和吃扯上自成一派的关系,这一会儿他已经在黑灯瞎火的服务通道转角吃了好几个人借花献佛的苹果,也不在乎再多吃一个半个了。
  可没想到沈总监出了宴会厅十分钟还没回来,他脖子都要伸长了也没看到人影。
  他正想出去转转,一推门,见沈俊彬手里拿了个小盒子,步出电梯。
  根据盛骁丰富的青春期恋爱经验,他敏锐地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那不但是个包装精致的礼盒,而且用绿盒子搭配金丝边的红绸带,十分有圣诞气氛。这应景的配色证明了它不是一个随性而至的日常小惊喜,是正经八百的“圣诞礼物”。
  沈俊彬潇洒地递到他眼前:“圣诞快乐。”
  “快乐快乐,您也快乐。”盛骁双手接过,感觉这东西的份量远超过了它的实际重量。
  他没急着拆包装,先跟沈俊彬推心置腹起来:“你先听我说啊。我呢,是真的没有过这个节的习惯,往年这时候我不是加班就是睡觉。说实话,我好些年都没这么正经过过圣诞节了。”
  “哦。”沈俊彬微一扬眉,喜怒莫辨。若是单看脸色,竟然还有几分满意似的——一定是错觉。
  盛骁能屈能伸——眼前国泰民安歌舞升平,显然没有需要展现他铮铮铁骨的场合,所以他果断地屈了,好声好气地说道:“我吧……我就没想起来过圣诞节要送礼物这回事儿,也就没给你买东西,您先担待担待。”
  沈俊彬今天心情颇佳,像是怎么都不会生气,在这种能令青春期姑娘跳河割腕的不公正待遇面前他也面不改色,说:“嗯,没关系。”
  “那谢谢您了。”盛骁劫后余生,怀着歉意感恩道,“这盒子我拆了?”
  他深吸一口气提起表情肌,预备在开盒的第一时间表现出加倍的激动之情,但当他从减震装饰的一团碎纸条里拎出来润唇膏,还是只能哭笑不得地咂了咂嘴:“不是,您这个,怎么有点儿眼熟啊?”
  明泉商品部里卖的东西原则上档次要与五星级相匹配,且又有一定的附加服务费,导致价格和周围商场相比毫无竞争力,所以会在商品部买东西的人不太多。柜台里陈列的护肤品款式百年不变,始终是那么几样,饶是盛骁这个不太讲究的人也看出眼熟来了。
  想想也是,圣诞节前的这段日子时间紧、任务重,沈俊彬千斤重担一肩挑,他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就没挪过地方,人也根本没空离店。
  沈俊彬不加掩饰,坦坦荡荡地承认:“眼熟就对了,店里买的。”
  不管怎么说,顺手准备也比压根儿没想起来准备要强。
  盛骁不想让沈俊彬觉得自己亏了他,赶紧问:“几点了?商品部现在关门了吗?”
  沈俊彬无辜地一耸肩,无悲无喜无惊无讶:“快十点了,当然关了。”
  他的对讲机断断续续地响了起来,听着似乎是下一个抽奖嘉宾联系不上了,演出组正在找负责人。
  盛骁见缝插针说:“后天我下夜值,咱出去转转,你看好什么,我给你买,算作迟到的礼物。”
  “我说了,没关系。”沈俊彬摇了摇头往宴会厅走,手按在门把手上,又一脸无所谓地回头补了一句,“你要是想送,就等下次圣诞节吧。”
  这小子呢,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一闪一避,总以为能瞒得过别人,其实都是掩耳盗铃。他的眼睛可一点儿也不小,尤其在某些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的时刻,完全就是一扇透明的落地窗,足以映照出他心里的整个世界。
  盛骁无数次从那双眼睛中轻而易举地读出他的欲言又止,看着他一忍再忍,三缄其口,硬是将“生同衾,死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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