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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丹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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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铃声,正在做俯卧撑的郑羽煌爬起来去开门。看到董合胜戳在门口,他那脸立刻拉得比身高还长。
想当初董合胜被他爸送到美国去读书,跟欧阳衍宇同校。书没见他怎么读,倒是一有空就开个世爵跑车在教学楼外头等着接欧阳衍宇下课。念在董家跟洛家交情甚笃,郑羽煌也不好跟他动手,可又死烦他黏着欧阳衍宇。于是把对方约到篮球场上,打了场3V3,用篮球狠狠“教训”了这位太子爷一顿。
倒是有效果,打那之后郑羽煌就没怎么见
董合胜纠缠欧阳衍宇了。刚听欧阳衍宇说有客人要来,晚上要多订一个人的饭,他还以为是其他什么人。结果一瞧见董合胜,他是真想把给对方多订的那份饭全冲马桶里头去。
董合胜瞧见郑羽煌,默默地把塞在裤兜里的保险套往下掖了掖。得,人俩人没分手,还以为欧阳衍宇叫他过来是求抱抱求安慰呢。
“羽煌,去买点提子回来,我想吃。”
郑羽煌刚落下屁股就听欧阳衍宇支使自己出去。他瞪起眼,心说怎么个意思?你俩还要独处?
董合胜偏头假装看装修。
“去啊。”欧阳衍宇也回瞪郑羽煌。他不是想跟董合胜独处,而是涉及到何羽白被牵连的事儿,他怕郑羽煌听说之后跑去拆了那个傻×经理。
别人他不了解,可郑羽煌,呵,杀鸡没胆,杀人未必。尤其这事儿和冷晋还有关,说不定郑羽煌连冷晋一起拆了。
郑羽煌拖着个怨气冲天的影子出门,关门时特别使劲,砸出“哐”的一声重响。董合胜被震得撇撇嘴,冲欧阳衍宇无奈笑笑:“有日子没见,羽煌的脾气还那么冲。”
“甭搭理他,小心眼。”
欧阳衍宇白了门口一眼,然后抓紧时间将冷晋何羽白的事转述给董合胜。末了拿出支票簿往茶几上一放,说:“停工的损失算我的,证明别追着冷晋开了,还有那个傻逼经理,必须让他给小白跪地磕头奉茶道歉!”
董合胜看了支票簿一眼,笑着摇摇头:“衍宇,你跟我提钱,是不是看不起我。”
欧阳衍宇抬起手:“没那个意思,一码归一码,我找你办事不是为了让你赔钱赚吆喝。小白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受的委屈,我必须帮他讨回公道。”
“首先,这事儿我真不知道;其次,玉强建筑这家公司已经卖了,还没做完变更手续,名义上董事长还是我老爸。”董合胜将支票簿往欧阳衍宇的方向回推过去,“汪学古这个人我知道,有点小聪明,在我老爸手底下那帮人里算脑子比较活络的一个。可自从当上总经理之后贪了不少钱,我老爸是念在他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回出安全事故也肯定是他自作自受,他找承包商不看资质,谁塞他钱多他就承包给谁。”
“所以,损失不用你家承担?”欧阳衍宇挑眉。
“不用,我看汪学古是怕调查下去,被发现他收了承包商的回扣不好跟新东家交待,才逼冷晋出证明。”董合胜支着下巴想了想,“这样,衍宇,咱俩打小就认识,家里交情又在那,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给我两天时间,我会给你个交待。”
“别弄出人命啊。”欧阳衍宇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会,我知道轻重。”
说着,董合胜站起身。看他要走,欧阳衍宇说:“留下吃晚饭吧,订的餐马上就到。”
董合胜笑笑:“算了,被郑羽煌在旁边盯着,饭我得顺着后脊梁咽下去。”
“你怕他啊?”欧阳衍宇也勾起嘴角。
“不是怕他,是怕你为难。”望着那精致的容貌,董合胜难得地正经了片刻,“衍宇,我这人不定性,给不了你一个安稳。他郑羽煌虽然傻楞傻楞的,可在对你的那份心意上,我是真比不过。所以我也不跟他争……不过要是哪天你真决定甩了他,一定记得通知我。”
欧阳衍宇咬着嘴唇,伸腿虚踹了董合胜一脚:“快滚吧你。”
董合胜笑着出了门,到楼下正跟刚买完提子回来的郑羽煌碰上,打了声招呼就钻进自己那辆兰博基尼超跑呼啸而去。见人走了,郑羽煌这心情算是愉快了一点。
给欧阳衍宇洗好提子,郑羽煌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手机。坐了一会他觉得屁股底下好像硌着什么东西,伸手一摸,额角绷起青筋。
“刚董合胜是坐这儿?”他问欧阳衍宇。
欧阳衍宇盯着电脑屏幕看新品推广案,听到问话“嗯”了一声,也没挪开目光。他朝旁边伸过手,郑羽煌立刻揪了一小串提子递给他。将刚从屁股底下掏出来的东西塞进裤兜里,郑羽煌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欧阳衍宇问:“你去哪?”
郑羽煌答道:“夜跑。”
“这刚六点。”
“跑远点。”
欧阳衍宇挑起眉毛——跑远点?想环城马拉松啊?
翌日,董合胜下楼,打开车库大门,震惊地看到新买的兰博基尼被砸得没一块好玻璃。他正要发飙,结果又看到前车盖上端正地摆着条三联装的保险套,正是昨天他揣裤兜里的那个牌子。昨儿晚上掏裤兜时没瞧见,他还以为掉车里了。
拿起保险套,他翻过来一看,背面用油性笔端端正正地写着“衍宇是我的人”。
董合胜气得冒火,扔下保险套抬脚狠踹车胎。
——郑羽煌,你大爷!
正在喝早茶的郑志杰突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第64章
被后背上毛茸茸的触感弄醒; 冷晋迷迷糊糊地翻过身; 将拱在旁边的人搂进怀里。一米五宽的床挤他俩有点窄; 不过也无所谓; 反正俩人之间的距离大多处于负数状态。
何羽白这两天有点黏人; 自从经历了栽赃事件后。他担心冷晋那里成为某些人报复的目标; 不让冷晋回去住。冷晋干脆收拾个行李箱拖到何羽白家,只要俩人在一起住哪他都无所谓。只是他发现何羽白很怕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一样; 半夜起床上个厕所再躺回去; 小家伙也要把他抱得紧紧的; 就好像睡醒一觉便要分开了似的。
他也知道; 虽然嘴上不说; 但那件事还是在何羽白心里留下了阴影。所以尽管每天早晨起来都要半瘫上一会儿,他依旧放任对方拿自己的胳膊当枕头用。
指尖绕上那毛卷卷的发梢,冷晋睡意渐淡色心渐起。他用膝盖顶开怀里人并在一起的腿,翻身欺了上去。何羽白睡得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上像压了座山一样,一直微皱的眉头拧得更紧,但也只是欲拒还迎地推了两下便由他去了。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完事后何羽白靠在冷晋汗涔涔地胸口; 小声抱怨道:“半夜不睡觉,白天你哪有力气站手术台……”
“哪有半夜,才刚一点。”冷晋眯眼看了看手机,“还有; 运动过后睡得更香。”
“谬论……”
何羽白是累透了; 嘟囔了几声便沉沉睡去; 胳膊始终缠在冷晋的腰上。最近他不用抱枕头睡觉了,抱人睡更舒服。他睡熟了之后便开始满床滚,还抢被子,一半盖着一半夹着。冷晋被冻醒,可又不舍得吵醒何羽白,只得可怜巴巴地揪过个被角勉强盖上。
他琢磨着得给小家伙这屋里换张大床了。
早起何羽白一睁眼看时间都快七点了,匆忙爬下床去洗漱,叼着牙刷还使劲埋怨冷晋把闹钟按掉。冷晋也不辩解,就戳在走廊上笑呵呵地看着他。
“你盯着我干嘛?”何羽白从毛巾中抬起脸,在镜子里对上冷晋的目光。
冷晋油滑道:“看你好看。”
何羽白那刚被冷水冲过的脸颊立刻滚烫了起来。他垂头不理会冷晋,从置屋篮里翻出个黑色的发卡将刘海全部拢到头顶,然后走出卫生间。
“你不会打算就这样去上班吧?”冷晋挑眉。
何羽白门庭饱满,颞线立体,戴上发卡也不会像个小姑娘。如果不是他把整张脸露出来,冷晋还真没发现对方的面部轮廓其实很像郑志卿。
“有什么不行?最近太忙,好久没去剪头发,前面太长了挡眼睛。”何羽白说着,把卧室门虚掩上藏在门后换衣服。
至于么,你还有什么我没见过?冷晋暗暗吐槽。
“刚晨跑时在楼下便利店买了菜包和奶黄包,你要吃哪个?”他问。
“有茶蛋么?”
“……没,我现在下去给你买?”冷晋在心里小小记下一笔——小家伙早餐爱吃茶蛋。
何羽白换好衣服出来说:“不用了,就菜包吧,我早餐不爱吃甜的。”
冷晋又把心里的小本本往后翻了一页——小家伙早餐不爱吃甜的。
上午八点半有台手术,冷晋巡完房直奔手术室。何羽白正帮实习生解答问题,忽然听到安兴的声音:“冷主任不在啊?”
“他去上手术了。”何羽白说。
“那麻烦你,何大夫,去趟急诊,那边刚接了辆救护车。”安兴无视了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坐着的姚新雨。
等何羽白出门,姚新雨起身跟在安兴后面,小声问:“安兴,怎么个意思?这几天你一直拿我当空气。”
安兴这一早晨忙得脚不停歇,多喘口气都算偷懒,根本没功夫跟姚新雨讨论这个。所以他没理会对方,依旧快步往前走。姚新雨皱皱眉,从后面拽住安兴的胳膊,强行把人拖进安全通道。
“一大早发什么疯!?”安兴甩开姚新雨的手,把胳膊抽了出来。
姚新雨把住安全门的把手阻止安兴离开,低头说:“就给我一分钟,把话说清楚——我姚新雨到底哪得罪你安护士长了?”
安兴侧头望向楼梯间的通气窗,紧咬住嘴唇不吭声。没什么好说的,他觉得。要是姚新雨有过一次用看卫纪尧的那种眼神看他,他早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安兴!”姚新雨突然抓住他的肩膀,“你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
肩膀上的热度安兴并不陌生,姚新雨总是习惯性的用肢体语言来拉近和其他人的距离,有时难免显得轻浮。可安兴喜欢姚新雨搭自己的肩膀,近距离的接触让他心跳加速,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充盈了起来。
可是今天,他却只觉得心酸。他扬起脸,眼里的湿意渐渐模糊了视线:“我喜欢你,姚新雨,从很早之前就喜欢了!”
姚新雨立时怔住,扣在安兴肩膀上的手下意识地蜷起。
“你还记得么?有一次家属把人血白蛋白寄存在护士站的冰箱里,等到要用的时候却找不到了。家属确实是交到我手里了,可我并没有再拿出来过。他们投诉到医务处,一口咬定说我私吞自费药。这性质很严重,搞不好我的护士执照都要为此丢掉……是你大热天的跑了十多家药店买了一瓶回来,假装它是被遗忘在医生办公室的冰箱里……”
安兴抽了抽鼻子,苦笑着挥开对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姚新雨,我是个孤儿,从小到大,没有人为我做过这样的事,也没有人如此不问缘由的信任我……我知道是我自作多情,如果是徐艳或者阮思平他们遇上类似的事,你肯定也会帮忙……可我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幻想,认为自己对你来说是特别的……但是当我看到你在神外病区对待卫警官的态度……我……我彻底醒悟了……”
姚新雨无措地看着他,半天才挤出声音:“对不起,安兴,我……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可能是我平时的态度造成了你的困扰,我道歉……要是有什么能让你感到舒服点的话,你说,我保证——”
安兴抬手抵住他的胸口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已经够了,他早就知道答案,只是一直不肯面对事实罢了。他也不想再要对方的温柔体贴,虽然都是真情实意,但那和爱情毫无瓜葛。
“一分钟早过了,我得去干活了。”
说完,安兴侧身挤出安全通道。
姚新雨一手支在皮带上一手抓着头,焦躁地走来走去。走了一会他突然顿住脚步,心率蹭蹭往上涨——安兴刚说什么来着?我喜欢卫纪尧?
进到急诊抢救室,何羽白看见躺在轮床上的患者,眉头立刻打紧。患者的四肢肿胀得活像刚出炉的面包,一按一个坑。查体未见瞳孔异常,基本可排除脑出血。呼吸中夹杂着罗音,心音弱,血压高达220/125,血糖16。
高血压和糖尿病可以确诊,而且何羽白估计患者恐怕已产生心衰。
“到场情况?”他问随车医生。
“哦,是在一间廉价的出租屋里找到的患者,没有其他人在,可能是他自己打的120。我们到那的时候发现他在沙发上坐着,全身都是冷汗,但意识淡漠无法问诊。在车上测的血压是240/130,心率130。”随车医生说着,把记录板递给何羽白。
何羽白快速扫过一遍,立刻要求急诊护士推B超机过来。超声显示患者双侧胸腔积液,心包积液,心房增大,证实了他刚刚的心衰推测。
“心力衰竭、呼吸衰竭、高血压、糖尿病。”何羽白下完诊断,转头安排护士协助自己进行抢救工作,“上无创呼吸机,抽血验急诊生化血气,速尿两支静推,硝酸甘油走输液泵,西地兰稀释慢推……哦,导尿记尿量。”
护士边剪患者的衣服边皱眉抱怨:“妈呀,这人臭死了,几个月没洗澡了吧。”
“妹妹你可知足吧,这都在车上散了老半天味了,刚抬他的时候差点给我呛吐了。”随车医生也皱起脸,“他那屋跟垃圾场一样,剩饭剩菜都长毛了也不知道收拾一下,就那么堆在桌上让蟑螂啃……我跟你说,要是多待上五分钟,我估计能瞅见耗子。”
护士被恶心了一脸,秀气的眉毛拧做一团。她拎起剪下来的脏衣服,转身扔进医疗废物垃圾桶里。
何羽白也被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熏得脑仁疼。等药都用上、患者呼吸和血压逐步平稳下来,他才退开几步喘了口气。
他转头问随车医生:“没有亲属信息?”
“没有,到那都昏迷了,问也问不出来。”随车医生冲护士抬抬下巴,“衣兜里有身份证么?”
护士忙不迭地摇头,刚已经找过了,兜都是空的。现在打死她也不会再把那堆垃圾翻出来摸一边,简直是生化武器。
何羽白又问:“有没有带他的手机来?”
“哦对,差点忘了。”随车医生将放在制服兜里的手机摸出来。他在手机上套了个无菌袋,感觉从那屋里出来的东西,没沾上超级细菌也差不多了。
“谢谢,麻烦你了。”
何羽白接过袋子。那里面装着一部非常老式的翻盖手机,再搁两年绝对能列入古董。手机呈开机状态,他调出通讯录,发现里面只存了三个电话号码。
一个个试吧,他想。
照着号码用自己的手机拨出第一个,响到断,没人接。第二个同样,到了第三个终于有人接起,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哪位?”
“你好,我是大正综合医院的何羽白医生。”
“有事儿?”
“是这样的,我们医院刚收治了一位无名患者,心衰,正处于昏迷状态。大约六十岁上下的男性,眉毛上有一颗黑色的肉痣。他的手机里存有你的号码,请问,你知道他的个人身份信息么?”
听筒里一阵沉默,等了一会后他听到那边问:“能活么?”
“积极治疗的话,心衰可以逆转。”
“甭治了!像那种人渣死了干净!”
何羽白一愣,紧跟着听到那边“啪”地挂断电话。
第65章
考虑到患者暂无亲属和资金上的支持; 何羽白将人收进病区而没往ICU送,叮嘱安兴给安排为重点监护对象。重监病房就在护士站旁边; 当班护士一抬眼透过门上的小窗就能看到患者,便于出现情况及时反应。
血检显示患者肌酐高达七百,说明肾脏也开始衰竭。何羽白赶紧下单加药; 又去护士站叮嘱管床护士注意观察尿量。到了护士站; 他看到安兴正在重监病房里不知道忙活什么,于是敲敲门进去。
窗户被打开了,房间里的味道没有一开始把患者挪进来时那么重。何羽白见安兴用纱布给患者擦洗身体; 也戴上口罩挽起白袍袖子过去帮忙。
“诶,何大夫; 我来就行了。”安兴忙拦他。
何羽白弯弯眼睛:“没事,两个人快点。”
“那你等会; 我换盆水; 都成墨汤子了。”安兴端起污水去卫生间倒掉,又打了一盆干净的温水回来。
边帮患者擦洗,何羽白边问:“怎么就你自己; 没叫个帮手?”
“丫头们都嫌味儿,又是个男患者; 不好安排她们来弄。”安兴耸了下肩膀; “屋子里熏这么臭,谁来谁捂鼻子; 擦出来利索。”
“没有哪个护士长像你似的; 把自己当长工一样。”
“那就拜托你下回别往病区收这号病人啦; 何大夫。”
何羽白为难地望着患者憔悴的病容,叹息道:“救护车是从廉租房把人接来的,我看他连病区床位的钱可能都负担不起,更别提ICU了……肌酐那么高,要是控制不好,还要血透,更烧钱……刚按他的手机通讯录打电话,好不容易有个人接了,结果告诉我别救,随他去死。”
安兴皱了皱眉毛:“这岁数,一身的病,还没个人照顾,也是命苦。”
何羽白点点头:“我待会再跟那个人打一个电话,至少问出患者的身份信息。”
“号码给我,我打,你说话语气太软,一听就好欺负。”
“……”
何羽白刚想为自己争辩一句,突见患者抽搐了起来。他同时注意到监护仪上的数据没有特别大的波动,仅仅是心率和血压略有提高,于是喊道:“像是癫痫!拿支安定来!”
安兴扔下纱布冲进护士站,取来药物注入输液管里。患者很快镇定下来,何羽白叮嘱安兴暂时先别继续擦他了,等下推去照个CT,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诱发的癫痫。
下了手术冷晋喊何羽白一起去吃午饭,进屋看见他举着张颅骨CT片对着窗户看,悄悄走到人家背后,突然“哇”了一声。何羽白正全神贯注地看片子,冷不丁吓一跳,条件反射地将片子“啪叽”拍冷晋脸上了。
一手举着片子,冷晋一手捂着鼻子问:“能不能温柔点?”
何羽白气恼地瞪起眼,抬手捶了下他的肩膀。冷晋作势要揉,忽然偏头闻闻何羽白的手,皱起眉毛:“你刚摸什么了?”
“人啊,还能有什么。”何羽白自己闻了闻,也皱起眉头。他洗了好几遍手,味道是袖口沾到的污水发出的。
“哦,刚听徐艳说了,上午送重监一个,正准备等下去看一眼。”冷晋举起片子,眯眼对着阳光看了看,“颞部有个局部脑组织软化灶,陈旧性颅骨骨折……这都愈合了,你还看它干嘛。”
“刚患者突发癫痫,我让给拍的片子。”何羽白脱下白大褂扔到椅背上,表情略显忧虑,“早晨刚送来的时候,患者四肢肿得像面包,没办法做全面触诊。我刚去检查了一下,肿消了点,然后发现他左侧肢体没有自主活动,肌张力也高……我还说他怎么臭成那样也不洗澡,原来是左半边几乎瘫痪了,应该是受伤之后没及时治疗,造成了不可逆的神经损伤。”
“现在什么情况?”冷晋问。
何羽白掰着手指头给他数:“心衰肾衰呼衰,还有高血压和糖尿病,呐,加上这张片子,偏瘫和癫痫也确诊了。”
“嚯,没个好地方了快。”
冷晋的嘴角直往下撇。重病缠身的见得多了,可一口气赶上这一大堆问题的还真少见。
“嗯,怪可怜的,自己一个人住在廉租房里,也没个人照顾。听随车医生说,那地方就像个垃圾场。”
想起刚刚闻到的臭味,冷晋点点头,深表赞同。
安兴敲了下门进来,对他们说:“患者名叫盛全,是保外就医的服刑人员。第一个号码是他的监督员的,早晨何大夫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忙,没顾得上接。第二个号码是他朋友的,说尽快赶过来。第三个号码是他儿子的,非常坚定地拒绝来看自己的父亲。”
何羽白与冷晋对视一眼,问:“他有说为什么么?”
安兴点点头:“说了,不过故事稍微有点长。”
“吃饭的时候说吧,这都快一点了。”冷晋招呼他俩一起往外头走,“安护士长,走,我请你吃午饭。”
安兴翻了他一眼——铁公鸡拔毛了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何羽白终于放过了青椒土豆丝盖饭,点了碗西红柿鸡蛋面。其实他没什么食欲,就想喝点酸溜溜的汤开胃。盛全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折磨人了,以至于何羽白总觉得鼻子里老是那股味儿。
安兴作为护士脏活累活干的多,丝毫不以为然。又破天荒赶上冷主任请客,他见何羽白只叨了两筷子鱼就不吃了于是整条夹走,而在此之前他已经干掉了一份卤肉饭套餐。
冷晋斜眼看着他,问:“没想到你个儿不高,饭量挺大,我说,肉都长哪去了?”
“我一天干多少活啊?跑来跑去的。再说,不吃饱了哪有力气搬患者。”安兴说着,端起碗呼噜呼噜喝汤。
见都吃的差不多了,何羽白问:“盛全的儿子说了什么?”
安兴拽过餐巾纸擦擦嘴,将三通电话里打听来的信息汇总给他们:“这个盛全啊,早年是个混混,也没个正经营生,今天倒腾点这个明天折腾点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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