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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月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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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皖:“……慢走。”
  她没有立刻转身走,眼看着那两个人走远,隐约听到对话。
  “白白?是这么叫的吗?”
  “不要这么叫。”
  “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
  “不是……”
  “偏要这么叫,白白、白白、白白。”
  “……停下来。”


第41章 月色
  夏夜的热风灌进胸膛,街边路灯闪着幽幽的光,两个人在路边走走停停,低头说着小话。
  季横还在拿称呼调侃他,许皎白实在受不了,张口叫了声“一一”。
  季横收起笑容,硬扣住许皎白的手,十指交扣攥得很紧,“我们没有在一起吗?”
  许皎白张了张口,又心虚往一旁看去。
  季横拦住他,侧头伸出舌尖舔舐他的嘴唇,许皎白被惊到了,眼睛睁得很大,肩膀绷紧。
  “那怎么样才算在一起?”季横低声询问,目光低沉扫过许皎白润了水光的唇。
  许皎白自然说不好,绕开季横快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下来等人。
  夜晚朦胧的月色和灯光一齐亲吻他的脸颊,他的目光却只停留在季横身上。
  季横走过去轻点他的额头,许皎白没有防备,往后仰了一下,手压在头发上透过胳膊间的缝隙偷偷看季横。
  季横说:“看什么呢?偷看要另外付费的。”
  许皎白当没听见。
  季横继续说:“不过亲我不用,你要亲亲看吗?”
  许皎白:“……”
  季横笑开了,推推许皎白的脑袋,示意他继续往前走。
  车厢里空调没有关,两个人上了车,许皎白系好安全带,季横忽然说:“今晚去我那里住吧?”
  许皎白转过头,季横说:“车没油了,只能开到我住的地方。”
  这是什么鬼扯的理由,谁会相信?
  与此同时车内响起“咔嚓”一声,许皎白猜测季横是把车门锁了。
  他没有去过季横的住所,甚至连他住在哪里都不太清楚,前些日子季横经常去画室找自己,但是最近开始工作了,来得也不是很勤,只能手机联系,空闲时间给许皎白发消息,经常发一组小猫的表情,和本人完全不符。
  他倒是没有慌张,季横紧紧盯着他,他只是很平淡的“哦”一声。
  季横惊讶:“真的愿意去?”
  “可以说不愿意吗,说了车门会自动打开?”
  “不会。”季横说着靠近许皎白,脑袋搭在他的肩膀,“去吧,我想让你去。”
  即使过去六年,有些东西还是改变不了,比如说季横生在骨子里的霸道,换做其他人大概率要生气,许皎白却坦然接受了。倒不是他天生大方,只是季横看起来很紧张,手紧紧握成拳,应该是怕他拒绝。
  车开到许皎白的家附近,许皎白也没有吱声,低头玩起消消乐,有一关玩了三遍都没过去,终于获胜了,一抬头车早就停在停车场里。
  许皎白:“这是哪儿?”
  季横抬手轻锤他的脑袋:“你是被卖了都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
  等电梯的功夫,季横又开始啰嗦:“家里有点乱。”
  “嗯。”
  “进门不用换拖鞋,直接进去就好了。”
  “不太好吧。”
  “没人来过,家里没有备用拖鞋。”
  许皎白抬起头:“所以让我过来是临时起意吗?”
  季横回看,笑的恶劣:“不,是蓄谋已久。”
  季横的住所很简洁,比许皎白家稍微大一点,少了一间卧室,多了书房和陈列柜,实木地板,墙壁也是差不多的暖色调。许皎白不敢直接踩上去,还是脱了鞋踏在地板上。
  季横要把自己的拖鞋给他穿,许皎白摆手,两三步连蹦带跳的进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抱住两条腿:“这样就好了。”
  季横忍不住揉揉他的头发,揉乱了凑到许皎白的耳边:“白白。”
  许皎白:“……都说不要这么叫了。”
  “江稍他姐也这么叫你。”
  “嗯。”许皎白应了一声。
  但是感觉不一样,男人的声音低哑深沉,单单是叫他的名字就足够缱绻,更何况是昵称。
  许皎白说:“你叫起来怪怪的。”
  “哪里怪?一点都不怪。”季横看出许皎白在躲自己,更紧追逐上去。
  很奇怪。呼吸奇怪,心跳奇怪,脸颊会逐步升温,许皎白眼里浸着水色,宛如盛着春意舒展开的花朵,眨眨眼都是露珠抖进湖泊漾起阵阵涟漪。
  “你喝酒了?”季横在他唇边嗅了嗅,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气息缭绕在许皎白的颈间。
  “喝了一点。”江皖非要拉着他喝,一副不喝今晚不走的架势,他就喝了半杯啤酒。
  “醉了吗?”
  许皎白从季横的语气中里听出一点古怪,“没有。”
  季横在他肩头蹭蹭,嘴里嘀咕:“那脸怎么这么红?”
  许皎白坦白说:“因为你叫我,你不要那么叫我,我就好了。”
  季横直直看向许皎白:“……你是不是在哄我?”
  “一半一半吧。”许皎白说。
  不好意思是真的,哄也是真的。
  从最开始开车到餐厅就暗戳戳拽住他,单元楼前更是一把盖住他的眼睛,许皎白再迟钝现在也反应过来了。
  季横好幼稚,怎么还吃醋呢。
  他偷瞄着季横的反应,谁知道季横立刻说:“都说偷看是要另外付费的。”
  许皎白思索两秒,主动凑近亲吻季横。
  亲亲不收费,那就亲亲吧。
  电视开着,季横去洗澡,许皎白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没意思,站起来往卧室走。
  卧室里一张双人床,床单和被罩是一个色系。季横回国没多久,这里的一切还是新的,新的家具新的床新的住所,他好像从来不管这里叫家,和许皎白说的都是“我住的地方”。
  没有任何归属感,好像随时随刻可以离开。反倒是许皎白的家,季横去过一次后还惦记着他家的沙发。
  每次提到这个许皎白准会卡壳,随即反应过来两个人都在沙发上干了什么,立刻抬手捂住季横的嘴。
  许皎白在卧室的书桌上看到一本特别的本子,不和其他零散的几本书放在一块,单独摆在桌上。
  他对此熟悉又陌生,手指触在本子上面的那一刻都有点不敢相信,但是翻开看,泛黄的纸页和模糊的线条,那时候还很青涩,技法不够熟练,对形体的理解也不够透彻,在现在看来这些画就是十足的黑历史。
  ——那是一本速写本,牛皮纸封皮,看上去已经很陈旧了,被小心翼翼保存下来。
  许皎白很难去想季横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怎么放下季家,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满身伤痕还要嘴角挂笑的出现在他面前。
  六年前那本被他扔进垃圾桶里的速写本,现在又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许皎白很少去看以前的画,因为进步一直有,曾经的画渐渐变成进步的证明,成为需要尘封的历史。
  他回顾六年前的自己,本以为会觉得羞耻,但是这本速写里的每一张画都有故事,他画了那么多次季横,记忆随之翻涌而来。
  速写本被保存的不错,线条却已经看不大清,许皎白低着头一张张认真翻看,床头的灯光太暗了,他才想起来卧室的灯没打开,抬起头想去开却发现季横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看着他。
  季横没有吹干头发,发梢湿漉漉滴着水,顺着脸颊滑落,神色很淡,似乎不在意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许皎白说:“你去翻垃圾桶了?”
  季横笑起来:“对啊,我翻了。”
  那个夏天,猫咪把尾巴藏起来,季横将成绩单留在教室里,从后门的垃圾桶里找出被许皎白扔掉的速写本。
  没人再期望他考个好成绩,再也不会有音调不准的吉他声响在无法入眠的深夜,不会有母亲轻声的吟唱……
  季横把那本速写本收起来,猫咪的尾巴就缠绕在手腕上,喜欢也落于心底。
  夏天虽然结束了但还是会重新到来。
  你是迟来的月色,我心底久久未言的喜欢。


第42章 看着我
  窗外月色正浓,客厅里还响着电视声,季横一只手按在桌子上,低下头讨要一个吻。
  许皎白抬头摸他湿|漉|漉的头发,水珠顺着手腕滑落,唇贴在一块,直到舌头发麻才撤开。
  季横只简单披了浴衣,腰带根本没系,胸膛袒露在许皎白面前,许皎白瞟了一眼又瞟了第二眼。
  季横开玩笑道:“干嘛?想画我?给你免费当裸|模?”
  许皎白停顿一下:“可以吗?”
  季横也愣住:“真的啊?”
  许皎白又看向桌上那本速写,谁也没想起开卧室的灯,床头的台灯只闪着微弱的光晕,他脸颊的轮廓被照得模糊,“不用脱衣服……下一次你要是来画室,我可以画你吗?”
  “当然可以,怎么不可以?脱衣服也可以。”季横把手插进许皎白的头发里,贴着他半边脸颊连带耳朵揉了揉。
  许皎白觉得痒,歪头夹住季横的手,眼睛瞪圆看着季横又重复一遍:“不用脱衣服。”
  季横不听他的,两个人几乎贴到一块去,低下头舔|允许皎白的唇瓣,“要脱的,免费脱给你看。”
  许皎白的脸很红,对肢体接触格外敏感,季横往他耳边吹气都觉得难捱,斗不过季横就示弱。
  “一一。”
  这一声叫下去反而让季横变本加厉,直退到床沿,许皎白腿一弯坐在床上。
  季横指尖按压脆弱的喉结,许皎白忍不住咽咽口水,不敢把眼神落在季横身上,只能看他身后空白的墙面。
  他只有面颊染着红,神情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稍稍有些冷,淡淡瞥开了,不看令他羞赧的那个人,只有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攥住床单的双手出卖他的紧张。
  许皎白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身子发烫,心脏蹦蹦乱跳,慌得不得了,还要假装冷静。
  ……
  季横说:“好甜。”
  当然是甜的,糖是甜的,许皎白也是甜的,季横不喜欢吃糖却喜欢一次次去尝许皎白嘴里的味道。
  糖化开之后还有软乎乎的夹心。
  ……
  季横摩挲他锁骨那处伤疤,“我们没在一起吗?没在一起会做这种事?”
  许皎白连忙摇头。
  “在没在一起?”
  “嗯、嗯……”
  季横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腹部,腹肌上薄薄覆着一层汗。
  “不是要画我吗?那现在就要好好观察。”季横撤开手,“眼睛别躲,看着我。”
  许皎白声音有些哑:“……我不画了。”
  “不行,要画。”季横说,“我都免费给你画了,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许皎白眼睫上沾着泪珠,声音像浸在水里,潮湿|柔软,“那你慢一点,别折腾我啊。”
  “那你看着我。”季横说着把他捞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眼睛不要看别的地方,要看我。”
  许皎白终于把视线落回他身上,眼神湿润同他对视,含糊叫道:“一一。”
  季横这才罢休。
  ……
  许皎白有些倦,脑袋在枕头上蹭一蹭,身上都是汗也要拽着被子盖住肚子。
  季横笑:“怕着凉吗?”
  许皎白把眼睛挪到另外一边,故意不看季横。
  季横拽住他的手腕晃一晃,故作可怜:“你都不看我。”
  许皎白这才抬眼,发现季横眼里没有笑意,执拗盯着他看。
  许皎白抬手摸摸季横已经干了的头发,“你说偷看要收费。”
  季横咬住他的手指。
  许皎白默默把手收回来。
  “亲亲不收费,”许皎白说,“可以亲亲。”
  他们在月色浓郁的夜晚里接吻。
  唇齿是甜的,我眼里映出的你更加甜。


第43章 樊光
  午休时间,许皎白趴在办公桌上小憩,手机从口袋里震动迷糊掏出来便听那头可怜巴巴叫:“许皎白。”
  许皎白直起身,“嗯……你怎么了?”
  管向童继续可怜兮兮:“你晚上有空没,出来吃个饭。”
  许皎白稍加思索便答应下来,正好他也有事和管向童说。
  距离那个晚上已经过去一周,季横由于工作原因比许皎白下班都晚,根本没空来画室,两个人偶尔约在晚上见面,吃饭或者睡觉,更多时候两样一起做。
  江皖自那天起对待许皎白的态度更奇怪了。以前是催他赶紧找个对象让阿姨放心,现在是时刻打量他,有天实在憋不住问:“他对你好吗?”
  许皎白点了下头。
  江皖眯眯眼道:“要和我说实话哦。”
  许皎白说:“我对他也很好。”
  江皖张了张嘴巴一时卡壳了,“哎你怎么还护犊子啊?”
  许皎白问:“不应该吗?”
  “应该呢,谈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江皖手撑着下巴,目光仍然好奇落在许皎白身上,“原来我们白白谈恋爱是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江皖又形容不出来。非要说话的和平时也没什么太大区别,拿着手机低头打字都没有多余表情,只是偶尔抬起头眼睛里有笑,皱着眉思索下一句该回什么的表情很生动。
  许皎白平时也会笑,礼貌的、开心的,吃糖的时候笑的最多。江皖觉得他现在笑起来不太一样了,以前是因为糖果好吃才勾勾嘴角笑一笑,现在是……是笑容本身就很甜。
  她还有其他一些话想说,看到这样的许皎白又止住了。
  他真的很少有这么开心的时候,因为母亲的病,他常常沉默不语把什么事都压在心底,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不用糖果就能让他甜的人,江皖不太想打扰到他。
  ##
  还是熟悉的那家快餐店,熟悉的卡座,还有管向童那张熟悉的苦哈哈的脸。
  许皎白在他对面坐下,他立刻伸长胳膊趴在桌上叫:“救救我!”
  许皎白对这场景习以为然,往后退了退说:“不要总是吃这个,对身体不好。”
  “也没有总吃吧。”管向童从桌上爬起来。
  许皎白:“可是……”顿住,看了管向童一眼,“没什么。”
  管向童:“不,我看你这才不像‘没什么’,你刚刚是不是在用眼神攻击我的身高?”
  许皎白慢吞吞回:“没有。”
  管向童:“我都二十五了!二十五,不会再长高了好吧?!”
  许皎白:“嗯,没关系的。”
  “我没有叫你安慰我啊啊啊。”管向童抓住自己的头发,头磕在桌子上,举起一根手指,突兀道:“首先,已知江稍没有女朋友。”
  叫他出来果然和江稍有关。
  许皎白对管向童的话题跳跃程度见怪不怪,静静听着。
  “其次……”管向童抬起头满脸挣扎,“他有喜欢的人了。”
  许皎白适时地歪头,适时摆出一副疑问的模样。
  “他自己亲口跟我说的,他有喜欢的人。”管向童扒着桌沿,小声道,“最后……我们做了。”
  许皎白这回是真的疑惑了,眼睛眨一下问:“你说什么?”
  “哎我知道我现在跟你说这个很奇怪,毕竟你是个直的,但是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和谁说……”
  许皎白这回抓住了重点:“谁说我是直的?我不是。”
  管向童:“………………………………”
  震撼我妈。
  许皎白很淡定,继续说:“嗯,他有喜欢的人,你和他做了,我听到了。”
  管向童还处在震惊中,乃至于没有听见许皎白说话。
  许皎白说:“你有没有想过他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
  管向童回过神:“嗯?嗯?你说什么?”
  许皎白:“……”这人怎么比他还迟钝。
  江稍应该是喜欢管向童的。
  那个人看管向童的眼神不一样。
  喜欢若是能藏在心底,也会从眼神里流露出来。
  但是许皎白不知道该怎么和管向童解释,大脑飞速运转组织语言,手机忽然响起来。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管向童眼巴巴瞅着他,“行,你接、你接。”
  电话是江皖打过来的,许皎白按了接听键,电话那边先是没声音,后来是女生压抑又强装轻松的声音:“白白啊,你现在在哪?”
  许皎白一愣,“在外面。”
  “你能不能……”江皖那边有什么声音,整个人一颤,连带着声音都跟着一颤,“你能不能来我家一趟。”
  江皖从没想过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
  她和樊光断断续续谈了近五年的恋爱,最后还是因为理念不合分开了。
  他们之前不是没有分开过,大学的时候分手,工作之后又分手,来来回回复合很多次。
  和好的时候江皖总是在想,我再信他一回,最后一次。她还忘不了曾经打工为她买礼物的傻小子,绕了校园大半圈给她买冰激凌的男孩,温柔亲吻她的眉眼,许诺她未来的男人。
  只是生活难有如意,工作的这几年他们时常吵架,一开始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后来是因为单位上的事。
  吵架最激烈的时候樊光甚至拿她家里说事,说她家境好什么也不愁,毕了业家里人就给找工作,哪里像他每天累的要死要活,对领导点头哈腰却只赚够租房的钱。
  江皖把眼泪都咽进喉咙里,红着一双眼问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樊光明明知道她放弃了什么,要不是想和他在一起,她大可以硬气一点去别的地方不受家里摆布,但是樊光离不开这里,没法轻易辞退工作。当初说好了一起来她所在的城市,两个人租个房子过安逸的生活,现在反而成为拘束,谁也走不了,谁也逃不掉。
  江皖最不能忍受别人说她的家庭。她没在那个家里得到什么东西,更多的是不甘和怨念,以前夜里偷偷哭泣,樊光会抱住她告诉她没关系,现在只有永无止境冷冰冰的争吵。
  他们最后一次吵架,话题竟然和许皎白有关。
  樊光说:“你和那个许皎白混在一起,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这叫脚踏两只船!”
  江皖不敢相信,梗着脖子问他:“你说的是人话吗?”
  “怎么不是?”男人的眼神飘忽。
  她和许皎白从没有越界的行为。
  江皖常常去看孟媛,但不是每次都会遇到许皎白。最开始她是觉得许皎白一个人强撑着有些可怜——虽然许皎白并不需要别人可怜,他自己也从不觉得自己有哪里需要同情。后来则是她自己想去。
  孟媛是个温柔的母亲,说话也很有趣。那是江皖在自己的家里不曾感受到的,她见过太多次江母无奈又纵容的批评弟弟,却从没在母亲那里得到过这种待遇。或许曾经有,但她不记得了,只有江稍的名字母亲不断念起,时时响在她耳边,令她惶恐又厌烦。
  许皎白太安静也太懂礼貌,对人对事从来都是淡淡的。江皖曾经觉得他难相处,后来发现他不过就是公平对待每个人。对熟悉的人很真诚,被帮助了会毫不犹豫地说“谢谢”,笑起来是一团软绵绵的云。
  因为不掺杂任何虚假,反而让人觉得不舒服了。
  她和樊光分手,和许皎白没有一点关系,只是长久的积怨爆发,双方都迫切寻找一个突破口。
  江皖连夜搬出那间出租屋,只带走自己的行李箱,一个人坐在马路上哭了很久,大晚上狼狈地找了家宾馆住下。之后过了三四天,在医院里碰到许皎白,她什么都没说,没像个怨妇一样吐槽前男友,留给自己最后一丝颜面,只是告诉许皎白,我和他分手了。
  曾经的那些浪漫褪色,褪成腐烂的一张皮,没法再挂在身上,只有脱掉了才能继续前行。
  ——她本来以为是这样。
  可是就在一周前樊光开始频繁来她的新住所找她,说想要复合,嘴巴里不停念着:“我那天晚上看到了,有两个男人送你回来,这些我都不计较,咱们和好吧。”
  江皖说:“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计较?咱俩现在没关系,你不要再找过来了。”
  她平时大大咧咧,根本没注意男人的话有多惊悚,那么黑的天,不知道他躲在哪里偷偷看着他们。
  她不害怕樊光是和他太过熟稔,做了那么多年的恋人,不觉得他是那种可怕的人,只是冷着脸告诉他我们不可能了。
  是真的不可能了。
  当那些梦幻泡影渐渐消散飞远,现实也在鲜血淋漓的告诉着她——他们不合适。
  樊光做事过于极端且善妒,上学的时候就见不得有人比他优秀。当时只当是少年意气不服输,但是现在已经工作了几年,还是这个样子就是没长大。
  直到前两天,男人开始敲她家的门。
  咚咚咚。
  夜里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幽幽地响在楼道里:“江皖,你开门,我们好好谈谈。”
  江皖被吵醒,不耐烦喊道:“滚啊,别来烦我了!咱俩没可能了!”
  咚!
  江皖一下被震醒,摸出手机发现已经快十二点,屋里黑漆漆一片,她终于生出一点害怕。
  男人还在敲门,她却不敢出声了,一个人掐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
  前些日子江母听说她和樊光分手了喜出望外,连忙张罗着要给她物色对象,江皖没忍住和江母吵了一架,搬出来找了便宜的租房住。
  她妈放话了,要是不相亲就不要回来了,想好了再回来。
  江皖怎么可能低头,她一直不肯低头,不然也不会和家里关系僵到这种地步。
  所有人都在要求着她、束缚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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