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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月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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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妈放话了,要是不相亲就不要回来了,想好了再回来。
  江皖怎么可能低头,她一直不肯低头,不然也不会和家里关系僵到这种地步。
  所有人都在要求着她、束缚着她,
  她没有任何一个可以求助的人,也为了那该死的面子不想和其他人说。
  可是今天实在没办法,男人大概是不耐烦了,八点多就来了,疯狂敲门,左邻右舍根本不管,看到了只当没看见。
  江皖颤巍巍拿出电话,发现自己只能求助一个人。
  她知道许皎白一定会来。
  他是会礼貌对帮助他的人说“谢谢”,也会在别人需要帮助时立刻伸出手的人。
  六年前那个看起脆弱易碎不被他人所信任的少年已经长大了。
  门外还响着咚咚的敲门声,她和许皎白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许皎白说:“不要挂断电话,一直保持联系,我马上就到。”


第44章 姐弟
  从快餐店跑出来,许皎白在街边拦出租车,管向童结完账紧随其后。出租车在两人面前停下,许皎白和江皖说着话,江皖稍微冷静下来,还在电话那头说:“我不开门他就进不来,你才是,过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你放心。”
  许皎白上了车,和司机报地址。
  管向童在此之前一直很安静,默默听着两个人对话,许皎白二话不说起身走人他也没有多问,付完账就跟上来,没有丝毫要打扰的意思,这时候突然扒着许皎白的胳膊凑到他另一边耳朵说了句什么。
  许皎白愣了一下。
  ##
  江皖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模样有点狼狈,一只手不断捋前额垂落的发丝,许皎白平时不多话,电话里绞尽脑汁和她搭话,她竟然有心思笑,指甲抠着床头的灯绳。
  外面男人还在敲门,大概有些不耐烦了,喊道:“我就想和你谈谈,你躲着我干什么啊?!”
  江皖一面害怕一面心里泛着恶心,说不出哪种情绪更多一点,没落得好聚好散的结果也没有一个体面的收场,她怎么这么倒霉。
  眼睛扫过床头柜上的水杯,不知不觉已经很渴了,伸手把水拿在手里灌下去,一些漏出来沾湿衣襟,江皖眼眶一热,心里拼命咒骂,怎么能这么倒霉这么恶心,天底下最烂的事都被她摊上了!
  许皎白还在那头说着话,她已经没法用心听了,情绪崩溃到一个点上,大脑反而一片空白。
  走廊里突然响起不一样的声音,敲门声终止了,樊光的声音微微提高:“你谁啊?你要干嘛?!”
  江皖一愣,下意识掐紧手机:“你过来了?”
  问完就觉得不可能,市区离这里很远,距离她打电话才过去十几分钟,许皎白没道理会这么快赶过来。
  门外忽然响起男人的一声惨叫,江皖一个激灵,来不及细听许皎白的回答,手机掉在床铺上,她拾起来大着胆子走近玄关。
  又是一声惨叫,拳头砸中肉体的重击声,随即是男人的求饶。
  江皖在玄关站了很久,久到双腿发麻才想起自己还在和许皎白通话,连忙举起手机道:“喂……外面的……是谁?”
  她想到一个人。
  能这么快赶到这里的人。
  因为搬出来的匆忙,她根本没有往远的地方去,只是就近找了便宜的出租屋住下。
  “应该是江稍,你先别开门,我和管向童到楼下了,等我们上去了你再……”
  江皖没往下听,擅自把那扇门打开了,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离我姐远点,不然我让你现在就死在这里。”
  ##
  十分钟前,出租车上。
  管向童把住许皎白的胳膊,小声在他耳边道:“我打电话给江稍吧,他们家就住在那附近,他应该比咱们更快赶到……那可是他姐啊。”
  许皎白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好。”
  ##
  江皖的视线在倒在地上的男人和眼神凶狠的弟弟之间来回穿梭,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她当然害怕,怕自己的前男友,恨自己遇人不淑,所有的倒霉事都连筐的砸下来。她觉得自己要溺毙了,回到了儿时的游泳池里,她那天为什么要按住弟弟的头呢,最该死的明明是她自己。
  要是她从来不存在就好了。
  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砸落,江皖捂住脸哽咽。
  许皎白和管向童正好赶到,地上的男人蹬了两下腿,看起来是想逃却被两个人堵住了路,一时崩溃大喊:“我错了我再也不来了,别、别再打了!”
  许皎白皱起眉,管向童攥起拳头看上去是想给人来一脚。
  江稍抬手想把男人拎起来,江皖忽然开口了,声音冷静地不像哭过,只带着略微严重的鼻音:“够了,让他走吧。”
  男人扭过头想看她,她却连一个眼神都不留给他。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确丑陋。
  “樊光,你现在从这里滚出去,要是敢报警告我弟弟,你就完蛋了。”江皖说,“你大可以试试看,看看最后倒霉的是谁,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家就是有钱,有钱就有办法治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土鳖。现在,你可以滚了。”
  她边说身体边发着抖,狠狠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最后一个字落下,彻底没了气力。
  她没去看樊光,管向童在男人弯腰下楼的时候偷偷绊了他一脚,男人差点脸贴到对面的墙上翻下去,也不敢出声,灰溜溜跑走了。
  “真的就这么放他走了?”管向童问。
  “他不敢再来找我了。”江皖了解樊光,男人也就嘴皮子厉害点,三番五次来找她就是想和好,没想做别的事情,但是这已经足够了,够让她恐惧恶心,让她对这个人厌恶到骨子里。
  他根本不会清楚她有多害怕,在空荡的房间里独自忍受沉重的敲门声,把一颗心都蜷缩起来。
  许皎白和管向童一齐将江皖扶回卧室,江稍从江皖开门后就不发一言,默默跟在他们后面。
  许皎白把水递到江皖面前,江皖强扯出一丝笑:“哎我没事,就是有点腿软走不动道,没什么的……你也别皱眉,干嘛啊这是?”
  江稍突然说:“我从家里搬出去住。”
  气氛瞬间凝固了。
  管向童挪到江稍旁边,默默踢了他一脚。
  江皖又想哭了。
  她知道江稍是什么意思。
  他觉得她会搬出来住是因为他回来了,他住在家里。
  怎么可能呢。
  她再次把脸埋在手掌里。
  许皎白蹲在江皖身边,朝管向童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插手。
  管向童缩缩脖子,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江稍又说:“对不起……”
  江皖终于忍不住落泪,眼泪汹涌而出又从指缝滑落,喉咙里挤出呜咽。
  她要怎么面对江稍。
  她经常想自己应该是恨江稍的吧,因为母亲总是念叨着他,上大学的时候给家里打电话,没说两句就变成了你弟弟怎么怎么样……
  江皖常常满腹委屈,又因为太倔了,不肯袒露自己的不甘,电话挂断了偷偷蹲在走廊里哭还被许皎白撞到。
  和樊光谈恋爱也是那个时候。
  那时候的樊光还是青涩的大男孩,追求了江皖几个月,和江皖说:“家里有时候是管得挺多,让人喘不过气,等什么时候我有钱了就带你远离这些,咱俩呢就好好过小日子。”
  她曾经多爱做梦啊,也是个小女生,会为了甜言蜜语而心动,这个人在帮她说话,她便把手递过去了给这个人牵住。
  现在梦碎了,现实就前呼后拥着堵住她的口鼻让她无法喘息。
  她的弟弟,读不懂气氛,经常说一些令她愤怒的话,被骂了也不会还嘴,永远沉默。
  江皖觉得自己好恨他,他怎么能这么笨拙,要是两个人能吵起来就好了,自己也不用这么内疚这么难过。
  江稍又有什么错。
  他从家里跑出来,气喘吁吁跑来这里,闷不吭声地揍人,开门的时候江皖看到他眼里的愤怒,为了维护她这个不称职的姐姐,他开口威胁那个渣滓。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江皖的声音尖锐又沙哑,好难听,她自己都觉得好难听,“我才应该说对不起……”
  她一直想应该怎么办,那么多年前发生的事,她要怎么去道歉,自私的原谅自己。
  “对不起。”她说。
  她一直没办法解开那个结。
  “对不起。”她再一次说。
  江稍有点懵,似乎不明白江皖为什么突然道歉。
  许皎白突然出声:“江稍。”
  “嗯。”江稍回神应了一声,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问了,“姐,你干嘛跟我道歉?”
  你看,他就是非要噎人一句。
  “不知道,突然发疯了吧。”江皖稍微冷静一点,扯开嘴角笑得丑丑的,“我搬出来住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不用多想……”
  “那就搬回去吧,我不放心你在这里。”江稍没有再纠结那句道歉,立刻说,“或者今天先回去,明天再找房子……”
  江皖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当真笑出声了。
  她以为那句道歉很难说出口,江稍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是她一个人纠结了那么久,不肯放过自己。
  可是人终究要跟自己和解的,不然剩下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她忽然松了口气,直视弟弟的眼睛,江稍反而挪开目光看向别处,僵直杵在那里。
  他们之后的关系也见不得有多好,她可能还是会被他的一句话噎个半死,但是江皖知道,自己不可能恨他。她的弟弟太笨拙了,把什么都摆在明面上,不会说漂亮话,只会默默做事,关心不像关心,更像在讨打。
  她终于从漫无边际的水池里游出来,上了岸。
  江皖说:“好,先回家,剩下的明天再说。”


第45章 喜欢
  许皎白和管向童一直跟到江稍家门口,江皖已经不需要别人搀扶,半路上还把头发梳好了,跟江稍说:“今天的事你别和妈说。”
  江稍欲言又止,管向童见他有话说,连忙怼他肋骨示意他开口。
  江稍顿了顿说:“她很担心你。”
  江皖稍稍沉默。
  管向童又怼他,江稍继续说:“你搬出去的这几天,妈一直在念你。”
  江皖低下头笑了一声:“我知道。”
  她知道母亲并非不关心她,也会在她长时间不同家里联系时打个电话过来,会问她过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只是爱也分多少,也会有差别。
  她以前没法忍受,现在则是变得麻木。
  “别和她说了,都多大岁数了,别让她操这个心了。”江皖说着回头看了江稍一眼,“你能不能有话一次性说完,憋着不难受吗?”
  管向童抬头看江稍,江稍正好也在看他。
  管向童:……别用眼神跟我求助啊,我怎么知道你想说什么。
  江皖再看向旁边的许皎白,“抱歉啊,还让你们大老远跑过来一趟……”
  许皎白说:“不用跟我道歉,管向童也不会介意,下次遇到什么事也要记得打电话求助。”
  江皖鼻子里发出一声哼音,眼睛斜在许皎白的脸上,“你和季横说过了?”
  许皎白愣了下,事情发生的突然,他只和季横说了今晚会和管向童出去吃饭。
  “……没有。”
  江皖看上去完全好了,故意开玩笑:“不和他说吗,都这么晚了不联系他该担心了吧?”
  许皎白抿抿唇,看向江皖:“你确定没问题了吗?”
  “我能有什么问题?”江皖反问,“再说了回家就不止我一个人了,我爸妈都在,还有我这个傻弟弟,没关系哈,姐没在怕的。”
  许皎白点点头。
  按了门铃开门的却不是保姆而是江母本人,她见江皖眼眶有些红肿,不免忧心问道:“这是怎么了啊?”下意识叫道,“江稍,这怎么回事?说去看看你姐,你就这么看的?你姐怎么了?”
  江皖连忙拦住:“哎没事妈,有什么事我们进去说。”
  管向童偷偷扯了扯江稍的袖口,冲他眨眨眼睛:“没问题吧?”
  许皎白站在最外侧,清晰看到江稍回握住管向童的手指:“没事。”
  他和管向童没有多呆,告别后沿着江家的围墙往街里走。
  许皎白拿着手机给季横发消息,简单说明今晚发生的事。
  管向童倒是好奇了,随口问道:“你聊微信?和谁啊,从没见你路上玩过手机。”
  许皎白:“之前也玩过啊。”
  管向童:“?”
  许皎白:“消消乐。”
  管向童张了张嘴:“啊对,是这么回事。”
  许皎白打完最后一行字,把手机收回去,坦言道:“是季横。”
  眼看走过拐角就是夜市,这条幽深的小道也该终止于此。
  管向童静了片刻,难得聪明一回:“你是不是和季横在一起了?”
  许皎白停下脚步,介于明亮和黑暗之间,夜市的灯光照在他的半边脸上,鸦黑的眼睫落下一小片阴影。
  管向童变得不确定,甚至有些慌了:“我猜错了?那个、不是,你之前不是说你不是直的吗,我就想……”
  “没猜错,是对的。”许皎白继续往前走,走进喧嚣的人群里,这一回管向童看清他的神色,眼里带着那么一点雀跃,闪动着莹莹的光,嘴角有很淡很淡的笑意。
  管向童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就该是这样,自己猜对了,从很早以前起,早在那个夏天,他看到季横喂糖给这个男孩子的时候就应该是这种结局。
  季横从没有对谁那么温柔过。
  童年时期的那只猫、母亲歇斯底里的喊叫以及邻里间无形的排斥都令季横置身于阴霾中很多年。
  许皎白来得稍稍迟了一些,没有在季横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也没在他心思尚且柔软的时候出现。他出现在季横最糟糕的时期,对谁都不信任,可以笑着和任何人搭话称兄道弟,却始终对人有着防备的时候。
  他懵懂地闯进来,袒露自己曾经的伤痕,也把嘴巴张开露出白的牙齿和殷红的舌去吃季横喂给他的糖,完全信任他。
  他们之间应该发生了很多事,相隔的六年,猫咪躲藏在角落里,又在这个平淡无奇的夜晚重新出现。
  夏夜燥热的温度,灯光罩上一层雾气晕出昏黄的光落在许皎白的头顶,他的笑容柔软,像猫咪的爪垫踩在心口又陷落。
  夜市的尽头站着一个男人,手机屏幕的光映在眼底,照在棱角分明的脸上,面无表情按着语音耍赖:“不管,我就在这里等你,反正我今天无家可归,就看你收不收留我了。”
  许皎白指了指夜市说:“他在那边等我。”
  管向童的脸立刻皱起来,不想和季横碰面,犹犹豫豫:“那也让我和你一道走好不好,这边没有车啊,要到街口才有出租。”
  许皎白自然说“好”。
  走到半路他想起什么,转头看管向童:“你和江稍……”
  管向童抿了下嘴巴:“对哦,今天找你就是为了这个事。”
  “你有没有想过他喜欢的那个人是你?”
  “想过啊,做梦都在想,但是不太自信。”管向童抓了抓头发,“就是……很怕啊。”怕自作多情,怕把自己摊开给那个人看,结果答案不是他。
  许皎白还想说什么,前面突然有人道:“你和江稍都是什么棒槌?”
  许皎白立刻回头。
  管向童一哆嗦。
  季横站在两个人面前,眼睛落在许皎白身上:“太慢了……我就过来了。”他低下头,行为像是讨好,更把管向童吓得往后退。
  季横瞥了管向童一眼:“不用纠结了,江稍喜欢的就是你。没回国的时候天天等着回你消息,你们俩是不是熊一块去了?”
  管向童:“……………………”并没有该有的喜悦是怎么回事。
  季横的眼神分明在说“还有事吗,没事快点走人吧”,管向童偏偏不遂他的愿,嘟嘟囔囔道:“你别是又耍我吧?”
  “我没事耍你干嘛?”
  “上高中的时候我可没少被你耍。”
  季横直接拿出手机,许皎白正在疑惑,便听季横说:“用不用我现在给他打电话?”
  管向童立刻怂了:“不用!我知道了,我信你还不成吗?!”
  季横这才放下手机,另外一只手悄悄牵住许皎白。他本来也没打算打。
  许皎白又想到什么,立刻道:“刚刚我看到你和江稍牵手了。”
  管向童一僵,脖子红起来,揉揉自己脑袋说:“好啦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和他说清楚……啊我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啊!”说着敲了下头。
  季横嗤笑,管向童不敢瞪回去,只好可怜巴巴看着许皎白。
  季横立刻捂住许皎白的眼睛往怀里带,微微眯眼:“别看了。”
  许皎白扒住季横的手指偷偷回看。
  三个人在街口分开,管向童坐上出租车,季横和许皎白往相反的方向走。
  季横还是和六年前一样,怼人技术一流。这是管向童自高中以后第三次见到季横了,前两次见他,他远没有现在这么能说,甚至有点懒得同人搭话,看人的神色阴沉,只有面对许皎白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些笑容。
  管向童想到不久前的同学聚会,季横全程沉默目光不断游走好似在寻找什么,又是一激灵,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些……许皎白都知道吗?
  夜晚的风温热吹拂面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手是牵着的,也不管零星几个过路人怎么看。过一会儿季横忽然松手了,许皎白抬起头,手下意识追上去又缩回来,看着季横。
  “你怎么就无家可归了?”
  季横随意回道:“就是无家可归呀,等着你来收留我。”
  “忘带钥匙了?”许皎白问。
  “那倒是没有。”说着还把钥匙拿出来给许皎白看。
  许皎白无言盯着他。
  “不想回去。”季横又拽住他的手指晃,“想和你呆在一起。”
  许皎白没有受蛊惑,还是直直看着他。
  季横只好蹭过来在他耳边轻轻说:“白白认识的人好多啊。”
  许皎白的耳朵麻麻痒痒,退开一些,“一一。”
  “在。”
  “不要乱吃醋。”
  季横顿了一下,视线落在许皎白身后漆黑的夜里,“我没有。”尾音微微上扬,故作委屈。
  许皎白主动拥住他,手掌落在季横的脑袋上摸一摸:“我认识的人不多,关系好的也很少。”
  季横紧紧回拥住他。
  许皎白露出一点天真的笑,完全不介意季横抱他那么紧,紧到他骨头都发疼。
  “最重要的是,”他软乎乎地说,“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啊。”


第46章 母亲
  两个人回到许皎白的家,门刚一关上就拥在一起,在月色下缠绵低语,汗水滴落在身|上,喘|息声暧|昧摩挲耳畔,偶有呜咽在夜色里起|伏又平息。
  事后许皎白趴在床边懒洋洋伸出手,季横走过来亲吻他的额头,拽住他的手指。
  许皎白没睡醒一般,带着鼻音,湿漉漉抖落两个字:“要糖。”
  季横用拇指撬开他的牙齿,保持半张口的姿势,“都多晚了,还吃糖?”
  许皎白把脸蹭进枕头里又探出来:“还没洗漱。”
  季横完全没法抵抗他的眼神,又回想起方才,他叫起来都像猫儿一样轻轻颤颤。
  许皎白如愿得到一颗糖,边嚼边起身,身上都是印子,季横又寻过来跟他抢糖吃,舌头伸|进来掠过牙齿,夺走一些糖渣,唾液甜滋滋落在两人口中。
  吃过糖许皎白老老实实站在洗漱台刷牙,季横却不老实,对着镜子在他耳边低语,说一些过火的话,许皎白嘴里含着白沫不好说话,只能被季横单方面欺负。
  等到全部清理好重新回到床上,两个人都不怎么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明天周日,我没什么事,你呢?”
  “我得去医院看我妈。”
  季横侧过身,“我和你一起去看阿姨,”他看向许皎白询问道,“可以吗?”
  许皎白愣了愣,随即点头:“好。”
  渐渐地许皎白回应的越来越小声,季横猜他困了,捞过被子盖在他身上。
  许皎白迷迷糊糊道:“干嘛?”
  “帮你盖肚子,你不是怕着凉吗?”季横拿上次的事笑他。
  许皎白的手有些凉,贴在季横的胸膛,手指微微曲起,“一一。”
  “嗯?”
  “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什么?”
  许皎白闭着眼想,是什么事呢,很重要,但是他太困了一时想不到了……
  ##
  医院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午后的阳光堪堪照在床头,孟媛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和往常每天一样,顺着窗户可以看到晴天白云,长久待在医院里她都记不清今天是几号又是周几。
  许皎白坐在她旁边,听到动静立刻起身想扶她起来,孟媛摆摆手,“我自己能行,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没多久。”
  “少糊弄我。”孟媛轻轻拍他的手。
  季横刚好从卫生间走出来,孟媛眼睛稍稍瞪大一些,立刻欣喜说:“季横也来了啊。”她转头看看许皎白又看看季横,像是在确认。
  这是季横第二次来,也意味着两个人的确和好了。
  季横这次来又带了不少东西,水果和饮品。孟媛能喝些牛奶,水果要削了皮才吃几口,许皎白从柜子里找出水果刀递给季横,季横很自然地接过去,从果篮里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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