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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向晚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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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管他,我们赶紧出去再说,这里瘴气太浓,支撑不了多久了。”
  墨向晚不带致命的毒,那些毒也就只能使得这两人昏迷个几日罢了。
  外边晚霞正好,春风稍凉,曹燕来回踱步:“什么时候出来。”
  所有的东西都已准备,刚好开始点火,却见墨向晚全身是血,背着一人出来,晕死在阵法之外。
  曹燕跑过去,将晕死过去的二人丢在马背上,墨文渊三人则用另外一匹马,离开这阵法之地。
  月华冷冷洒下,凉风过境,拂面爽然。火堆旁,林清茹正哄着墨与欢睡着。
  墨向晚先醒来,嘴唇泛白,杜书绝较为严重,曹燕正在帮他疗伤。
  毒气消除,余下便是帮他挡住哪一剑的伤口。
  将药粉洒在伤口之上,轻舒了一口。
  曹燕将早已烤好的野兔递过去给他说道:“你先看好你自己吧,他受的是外伤,你的是内伤!”
  “也不知道杜书绝来这里做甚。”
  曹燕眼中有些不敢置信:“他便是江南杜家的少爷,当今的并肩侯?”
  “是。”
  且不说曹燕,就连墨文渊与林入清都错愕,这样的人竟然帮墨向晚挡了一剑,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墨向晚四处环视了下,又将马背的包裹取了下来,在暗处换下衣裳,胸口泛疼,他咳了几声,嘴角丝丝血迹,用衣袖擦拭去。
  墨文渊上前去扶着他:“小叔。”
  墨向晚泠然看了他一眼,墨文渊跪下。
  墨向晚看着天上的月儿,风拂过他苍白的脸,惨白的唇慢慢启:“如今是你墨家家主,不能轻易下跪,起来吧。”
  而他已不是墨家人,受不起这一跪,面色冷淡,看着正在闭着眼睛,安然躺在草地上的杜书绝,心中不知是那种情绪,乱的很,风胡乱的吹,他嘴唇泛白,面色艾艾,看着星空点点念出:“杜书绝。”
  眼含不解,又咳了一声,一口鲜血喷涌,墨文渊扶他坐下,闭目养伤。
  远处传来野兽的叫唤,原来曹燕已带着他们了十里开外的林子里,她正在查看这四周的状况。
  “就算老太爷让你去唐门,也不能带着孩子出来啊。”
  墨文渊沉默,他不知唐门途中会遇到这般情况,脸色艾艾。本想如若到了唐门,说不定能见到墨向晚。
  那一日,他大婚,墨向晚便离去,对于他而言,总是有些遗憾。
  他只是想带着妻儿与墨向晚见一面,仅此而已,原本这一趟该是墨文语来,只不过他自己拦下。
  夜渐渐浓,墨向晚也不曾怪他,只是不明白,他不太明白这世间的亲情是什么个样子,是如同墨孤城待他那般,还是他父亲对他那般,他疑惑。
  他坐在火堆旁说道:“那老头的信,不用送,墨家也不会到这样的地步,你回去吧。”
  这一夜,静溢,墨向晚看着杜书绝的脸,手不由自主的往上一摸,半讥笑轻语:“让你抢我东西!”
  忽而,杜书绝睁开双眼,定定地看着他,本以为要说什么,谁知来一句:“矜持点。”
  “一个姑娘家,不要这样放纵自己。”他以为墨向晚只是换了身男子衣袍,别有他想。
  墨向晚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将杜书绝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杜书绝,迅速缩回,闭着眼睛,他一定是在梦中,不论他父亲杜金峰如何说道都不相信,至今他还不相信,墨向晚一定是女子,他相信自己所看。
  即便是此刻,他也释然不了,他这一生,以为有妻有儿足以,虽然艰难,却也可能。如今,剩下的可能已没。
  三年的相思付之东流,三年书信,寄予何人,三年的塞外红日边,他望着黄沙起舞,怀中折扇摇出来的风,又能否吹到那人身旁。
  他紧闭双眼,慢慢睡了过去,这只是一场梦,一场他自欺欺人的梦。
  墨向晚知趣的沉默下来,晕黄的火光照着他的脸庞,他也闭目打坐养伤。
  清风徐来,林中的野花正开的灿烂。
  墨文渊与林如清,起身告辞,此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墨家的据点离此处不远,二人骑上一匹马,不久便可到达。
  墨向晚在他们临走前说道:“文渊侄儿,代我向各位兄长问好。”
  “小叔何时回去?”
  今日的天如此,墨向晚舒了一口,笑着踏着步伐,绕着哪儿走:“过些时日吧。”
  墨文渊二人告别,墨与欢趴在林清茹的肩上,未曾醒来。
  等他们走远些,她便问道:“为何小叔如此年少?“
  墨文渊摇摇头:“家里很少人提起此事,很多人不曾知道小叔的存在。”
  望着林如清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马蹄声渐渐远小去,曹燕从树枝跃身而下:“我先行一步,你们共用一匹马吧。”
  看着墨向晚身体无大碍,她也放心离去。
  “燕姐放心,此次你可先去苗疆一趟,等我回去自是会与曹老爹道明。”
  曹燕近来心神不宁,自是有事缠身:“那你的伤?“
  “无碍,送你一只机关鸟,有事可联系。”
  曹燕笑道:“你这东西,还能飞很远?”
  “自是飞不远,不过可飞一些距离。”
  曹燕勉强收下,也不曾想有何用处:“来日再见。”
  杜书绝已醒来,不过仍是闭着眼,那只马不知何时走到她身侧,用舌头舔着他的脸,不到一会儿便走开。
  墨向晚看着仍是躺在地上的杜书绝:“你自己起来,还是我将你丢入溪水中……”
  “我是男儿,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不知从何处取来一块湿了手帕,擦拭着杜书绝的脸,如同当年在山崖上一般,微风吹过,杜书绝脸上一阵凉意,待他睁开眼,只见一个机关人被墨向晚扭着,不知在作何,小机关人拿着手帕往随便走去,在不远处的溪水中泡了一下,便跑过来。
  杜书绝撑了一下身体起来,伤口很深,只要稍稍一动,牵扯至身体一个细胞。
  脸色十分难看:“有水吗?有些渴。”
  墨向晚在马背上取下水囊,递给他。
  喝水之时,水溢在嘴边,他想用手去擦拭,谁知撑不住,整个人躺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墨向晚想用手帮他擦去,杜书绝躲开。
  “怎么,现在倒是客气起来了,当初抢我的莫问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杜书绝憋着一口说道:“来……擦吧。”
  墨向晚嘟囔着:“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昨晚还是我帮你擦身体。”
  杜书绝下意识的拉紧自己的身体,头皮有些发紧。
  “你紧张什么,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一回生二回熟,也不过是如同当年一般而已。
  墨向晚将他扶起来,心疼自个的衣裳,这已是第二回 ,将自己的衣裳穿在杜书绝身上,有些小,不过也能应付一下。
  “我……你……”
  杜书绝不知该如何开口,曾几何时,他日夜盼望着,不久之后他迎娶一个人回家中,那种欲望一日比一日强烈。
  花开半季,春风意凉,他杜书绝总是不得愿。
  墨向晚将他扶靠在树干上,说道:“你啊,不要老抢我东西,人是不错,不过令人讨厌。”
  手护着杜书绝的头,继续唠叨着:“你的伤,不宜挪动,等明日我们在离开,燕姐临走前打了几只野兔放在那儿,我去处理下。”
  听到燕姐二字之时,杜书绝眉头紧锁,连他自己也不曾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好羡慕能写出好故事的人啊


第13章 第十三章
  暖风过境,人已心暖。
  烧起火堆,烤起野兔,阵阵肉香诱人。
  墨向晚将兔子肉弄成小小一块,伸到杜书绝面前:“你现在行动不便,我喂你。”
  杜书绝看着他微笑中,梨涡更甚,日头洒下的光,透过他的玉簪,泛着悠悠适意,嘴慢慢张开,吃了不知其味如何。
  这一日也就这般过去,日头稍稍想西偏,墨向晚与杜书绝靠在一起安稳的睡了过去。
  暮色初至,墨向晚捡了些柴,烧了起来。
  半夜火慢慢熄灭,二人熟睡了过去,远处传来几处狼叫,慢慢靠近二人,墨向晚似是听到狼群的声音,睁开双眼,只见狼群围着他们,直接拎着杜书绝往树枝之上,自己内伤在身。
  提了些许内力,吐了几口鲜血,用衣袖狠狠地抹去,漏了一滴滴在杜书绝的脸上。
  杜书绝用手腹沾了一下,再看一眼,问道:“没事吧。”
  薄唇欲启,便听到树枝快要断开的声音,此时夜风凌厉,墨向晚又跃身道另外的树枝之上。
  再次使用内力,他又吐了几个口鲜血,这回,连擦拭的机会都没有,血喷在杜书绝的脸上:“你别乱动,我支持不了多久。”
  还好已到达另外的树枝之上,墨向晚这一次真是拼了所有的力气,等他回神,才知为何杜书绝适才会动,原来是他的莫问枪掉在地面上,想来英明一世的并肩侯,未曾如今狼狈过,倒是难为了他。
  “你当真没事吗?”
  听到杜书绝的话语,黑暗中墨向晚扯出一个微笑,掏出折扇,很是潇洒:“这个是我要问你的问题,你的伤口裂开了吧。”
  杜书绝也不隐瞒他:“嗯”
  血正在慢慢浸透他的衣袍。
  月冒出乌云,洒下缕缕月光,望下去狼群未曾离去,有些还在撞着树干,奈何树太过粗,狼群只能守着。
  二人依偎在树上,不知过去多少,越来越冷,两个身影紧紧靠拢在一起。
  起风了,晨曦微光落下,不远处,芳草青青,挂着露珠,
  杜书绝嘴唇发干,难受的紧,身子挪动了几下,险些将墨向晚挤了下来。
  瘴气中的毒素已全部清除完,余下的伤,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的男儿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树下的狼群不知何时,已离去,杜书绝拖着睡梦中的墨向晚,要叫醒他之时,看见腰间玉佩,眉间皱成一团,将人直接背下跃下树来。
  春风悠悠,清晨鸟儿叫声十分清脆。
  墨向晚睁开双眼,阳光从树叶间洒下,杜书绝正在背着他不知在何处。
  “先放我下来。”
  看到杜书绝胸前又是一片血迹,怕是血已慢慢流出。
  杜书绝将他放下,前方有一座木桥,木桥之上缠着喇叭花,开得灿烂无比。喇叭花的叶子上晨露剔透,风一来,滑下叶子。
  墨向晚踏上木桥,露出他的微笑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杜书绝摇摇头。
  “不知去哪里?那你走这个方向作何?”
  杜书绝将莫问枪搁在木桥边上:“就是想到处走走。”
  他没有这样任性过,只是遇到墨向晚,可以让他失去所有方向。
  目光落在墨向晚的淡蓝色的衣袍之上,昨夜被树枝刮破,露出里边大片大片的布料。
  那马儿,也不知受了惊吓跑到何处去,二人也不知在何处。
  墨向晚看着杜书绝,他竟然露出微笑,眼睛弯弯如同一座桥,只是不知桥的那头有没有自己,如同此刻,二人走过木桥的终点,折扇轻轻摇着,掩盖他的想法。
  不远处炊烟升起,许是有人家,向前不到一刻,篱笆门前,绿树繁花,二人推门而入,墨向晚顿了下斜眼看杜书绝:“你确定要进去吗?”
  “当然确定。”
  墨向晚不在说话,也跟随在他身后,二人敲着门,许久之后没人回应,正准备推开门之时,门开了。
  里边传来一个声音:“远来都是客,随意坐。”
  那人撩开帘子,一身青衫很是儒雅,作揖说道:“在下林清尘,不曾想,今日有贵客来,来来快些坐下,我刚好泡了一壶上好的龙井。”
  说着在厨房内端出茶具,一一摆放上,茶香溢满整个屋子,屋外花香也蔓延进来。
  “多谢。”
  自称林清尘之人催促着:“快些喝,凉了这茶便失去了原来的味道。”
  他自个拿起茶杯,轻轻地吹一吹,撅了一口。
  墨向晚笑着问道:“还请前辈告知,此地为何处?”
  “此刻乃青莲山。”
  “前辈再次隐居多少年了?”
  林清尘淡然微笑说道:“十年。”
  话音刚落,外边传来一个声音:“好一个十年,小贼!”
  听到这人话,他慌忙地从窗口逃了出去。
  “你是林清尘,我又是何人?嗯?”
  墨向晚与杜书绝走出去,竟然见到林清尘拎着长着一模一样的人。
  “他不过是用了一张脸皮面具!”
  说着林清尘便撤下他的面具,随后接着说道:“也不知他用这个面具骗过多少人。难怪我这几日老是少东西,原来是你做的好事。”
  一个不留神,原本被拿住的人,却逃走了。
  杜书绝本想去追却被墨向晚拦住。
  “二位且进来。”
  林清尘取下头上的草帽。
  杜书绝不明白问墨向晚:“怎么回事?”
  墨向晚将茶水倒在桌上,慢慢的冒出浓雾,木桌面上渐渐变黑,道:“那人怕是看中的你这把枪,还有我的玉佩!”
  墨向晚又对林清尘说道:“晚辈墨向晚,他是杜书绝,怕是打乱了前辈的计划。”
  “你小子进来的时候,气息沉稳,毕竟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了吧,哈哈。“
  墨向晚笑着说道:“此刻有机关人在镇守,阵法仍在,不过不知为何没启动,我且问那人他隐居几年,他道是十年,脚下的布料却是和我一般。”
  说着又拿起茶杯:“这茶的味道不对,这里透着很多不对,此间物品摆放儒雅,却与那人不符。”
  林清尘笑着坐下,看墨向晚的眼光带着些许欣赏:“心思的确缜密,不过老夫比较好奇的还是你的玉佩,此玉佩该是女子佩戴才对,怎么在你身上?”
  说话间,看着墨向晚嘴边两个梨涡,忽而晃神,当真是像极了啊。
  墨向晚忽而笑着,如同屋外盛开的桃花令人炫目,他道:“因为有人拿晚辈太多东西,所以拿玉佩来抵押!”
  说着眼神瞄了一下杜书绝。
  “这个解释倒是有趣,这个玉佩在多年前老夫有幸见过几次,罢了今日与二位有缘。”
  说着便将墨向晚带进屋内,杜书绝留在外边。
  林清尘对杜书绝一眼道:“你心有郁结,老夫也只能治好你的内伤。”
  谁知墨向晚却说道:“前辈提供些药材,内伤晚辈可自行治愈。”
  “原来你小子会岐黄之术,不过我过些内力,治愈的更快,别啰嗦,坐好。”
  墨向晚稍稍迟疑,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所谓的有缘更是可笑,见到一二人便说是有缘,他看着自己身上的东西,除了那淡蓝色的衣袍以及腰间的玉佩,也未曾有什么值钱的地方。
  再看他手中的破折扇,也就他自己宝贝着,谁可能在乎,莫非是他的姓氏,难道是他多想吗?他有些走神,被林清尘一声叫唤,才回过神来。
  眸光流转间,他头探出去看了一眼杜书绝,如若不是腰间的他的姓氏,抑或是他这玉佩背后的东西。
  林清尘已在等着他,此刻且先受着,来日再说。
  外边忽而暗了下来,原来是一片乌云飘过,挡住了日头。
  微风缕缕溜了进来,杜书绝在椅子上闭目眼神,墨向晚不在他身侧,他倒是自在了很多,脸上也冷了许多。
  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一个曾经将他当做女子的的人,心中羞愧难当,侧脸凌厉,眉梢微抬,手忽而握住茶杯,欲饮未动。
  不知过去多久,墨向晚已出来,林清尘也要过来给他看伤口。
  刚解开他衣袍,闻到一阵药膏,林清尘笑道:“你这药膏比我的还好,看来是不必看了。”
  当年墨向晚送与他的两瓶生肌膏,他时刻身上,效果自是比别的还要好。
  林清尘看着墨向晚的神情,似是有事要问,便道:“你们是疑惑为何我会将外边的阵法给改了吧。”
  说着,屋前的两侧,忽而出现两个机关人,动作十分灵敏,如同守卫一般。
  又听林清尘说道:“我接到友人信件,知是有人用我的名头在外边行走,只差我的一个信件,想想也可知,敢来动我东西的人,自然是梅花圣手,江湖第一盗!”
  杜书绝看着两个机关人,已在想,是否能用在战场。他起身往屋外走去,看着两个机关人,什么江湖第一盗,他不在乎,什么江南第一大家杜家,他也不曾在意。衣袍不知何时沾上茶水,湿了些许,他狠狠地甩了下,凝神细思。
  墨向晚开始摇着自个的折扇:“如此说来倒是晚辈多虑,怕是要叨扰前辈一日,明日便启程。”
  林清尘面有难色说道:“只有两间房,怕是二位要挤一挤。”
  墨向晚轻声道:“无妨。”
  随后笑嘻嘻看了杜书绝一眼,飘在杜书绝耳边一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此间,不知谁红了脸!
  是害羞?
  还是愤怒?
  不得知。
  林清尘本是一个隐世之人,吃的极其简单,都是些野菜之类的。
  墨向晚素来爱摆弄菜谱,虽说守着些内伤,猎杀一只野鸡也不是什么难事,若是平时他可以将就几许,不过看着杜书绝。
  哎,该是前世欠了这厮的债!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啦,开始开始。


第14章 第十四章
  墨向晚素来心思敏感,易于察觉人不适。
  小时曾想要讨父亲的欢心,可惜不得法。开始懂事起,便觉得自己一直都是寄人篱下之感,如同墨孤城所说,他承母亲一脉。或许以后他该是向晚,而无姓氏才对。
  他走了一会儿神,锅里的鸡汤已飘出阵阵香味,弥漫在厨房内,久久为曾散去,就地取材做了几道菜。
  端上桌,杜书绝眉间稍抬:“君子远离庖厨。”
  墨向晚将鸡汤放在他面前,也不曾说些什么,他尽量回想,在木桥之上,杜书绝的那个笑容,眉眼弯成一座桥,这厮也就这么点值得回忆的东西,他是这样认为的。
  林清尘倒是自个吃了起来,一个劲儿地夸着好吃,吃的极其快。
  杜书绝说了那一句话之后,也开始动起来。
  夜渐深,墨向晚躺在床里头,他早已做好准备,不能像那一年一般被杜书绝抢了被子,这是他三年来最累的一日,看来今日可以睡得安稳。
  杜书绝也躺下,用力扯了下被子。
  “你留点给我。”
  空气中一阵沉默。
  “我终于明白你当日为何说等我,哈哈哈原来你真的以为我是女子。”
  黑暗中看不到杜书绝扭曲的脸。
  听那不知死活的墨向晚继续说道:“你该不会是已派人去墨家堡提亲了吧,我可和你说他们没有女儿嫁给你的,越想越好笑。”
  在被褥中涌动着,笑着笑着,眼角一滴泪留下来,门缝溜进来几缕风,带着凉意。
  杜书绝用一只手堵住他的嘴:“说个没完,玉佩还来!”
  墨向晚挣脱,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拿了我那么多东西,玉佩当做还债,现在是我的,别想和我要!”
  说着狠狠地在杜书绝的手背上咬一口,二人胡闹一番,睡了过去,夜静了下来,有人在梦语:“我等你。”
  另一个人也在梦魇,大汗淋漓,隐隐听到撕裂的叫喊声,整个身子忽而涌动起来,要把整个茅屋给振塌,墨向晚被吵醒,却怎么也唤不醒杜书绝。
  无法,墨向晚整个身子压上去,直到杜书绝呼吸平稳,而墨向晚也趴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天刚放亮,杜书绝呼吸难受,只觉有重物压在自己身上,怎么推也推不开,一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朦胧的光线中看到墨向晚的脸,他慌忙的别过头去。
  被人打了一巴掌在头顶上,听到一声嘟囔:“让你乱动,再乱打就打!”
  清晨下半身尴尬的部位正在被压,杜书绝面目赤红,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在他苍白的人生房事中,算是头一次。他将墨向晚的手拿开,又把的身子挪下去,不知为何墨向晚如此压着他竟然能睡的这般好,蹑手蹑脚的要下去,墨向晚又攀上他的颈部,他的薄唇轻轻印在杜书绝的脸颊上。
  忽地,杜书绝又掰开他的手,匆忙地下床,寻着自己的衣物去。
  床上的露出一个未成形的微笑,阳光落在他的白稚的脸上,慢慢地睁开双眼,也起身出去。
  树上鸟鸣,屋外蝴蝶飞舞,清晨的雾气弥漫着,朦朦胧胧中透着光线来。
  不由得让人一叹:真是个美丽的地方。
  墨向晚用手遮住微光,寻着光线看日头,可惜寻不到。他向杜书绝靠近一步,杜书绝便远离他一步。
  二人向林清尘告别。
  推开门而去,林清尘看着二人:“果然是年轻人。”
  清风引路,鹭草相伴,今日二人并肩而行,那匹被狼群吓跑的马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林清尘告知,只能徒步而行。
  很快,分岔路口,此地该是二人分别之地。
  墨向晚淡然清爽地说:“该是分别的时候了,往北乃你去你地,往南我所往。”
  杜书绝只“嗯”
  带着低沉的,不透露情绪的回应。
  此间,没有雨,没有一人忽而扑上来说道:“等我。”
  也没有那眉目笑着弯弯成一座桥,墨向晚目光开始打量杜书绝,才知原来他一声藏青色青衫,手握莫问枪,头发高束,棱角分明的脸颊带着寒意,眸光微敛。
  他以拱手告别:“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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