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影落寞-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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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我试过把它们拼在一起，那些花纹我还没有看出门道，但是如果用激光去照那透明神匙的小凹槽，好像会在神匙内部形成一团模糊的东西。”影子的语气里透着不可思议，“所以我想也许等拿到南极这块石头，映像变得完整，那模糊的东西也许就会给我们什么提示。”
　　“但是萘落牙不可能有激光啊！”笑涯吃惊地说，“他们怎么可能做出这么精密的光学机关呢？！”
　　影子恍惚地看着窗外的狂风加强为暴风雪，喃喃地说：“是啊，怎么会呢……”
　　“你说会不会神匙也都是龙故意安排的呢？”笑涯猜测，“他弄了这一套玄虚，故意让你跑来跑去地找。”
　　“你觉得百慕大那个神殿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造出来？”影子冷静地反驳，“你不记得那个门后面的球机关了吗？”
　　笑涯耸耸肩，承认影子说得有理。“萘落牙真是个奇怪的文明，明明那么强大，可为什么就没有适应这个世界呢？”他想这个问题已经想了好久，眼下忽然提起，又让他想到了另一件事：“你有没有想过等完成了这些事情之后，你要去做什么？”
　　影子张了张嘴，却忽然发现自己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于是苦笑道：“我不知道。”她看着窗外因风雪而变得白茫茫的地面，慢慢说，“我曾经想成为设计师的，但是从大学退学之后我发现那不现实。后来有段时间我觉得自己的命运也许只能是一个没落家族的继承人，进入商场甚至官场，和人斤斤计较勾心斗角。不过，现在看来我好像已经被踢下继承人的位置了。”
　　“嗯，那也没什么。”笑涯忽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有点后悔，于是故作轻松地笑道，“反正以后你和我在一起。”
　　影子也笑出来：“万一到那时我不想嫁给你了呢？”
　　“呃？”笑涯愣住，他说那句话本来是想要避开自己问出的尴尬问题，却没想到换来影子的当头一棒，“不会吧？”
　　影子沉默了一阵，说：“我有过很多梦想，但是随着长大，梦想反而变少了，变得更现实更理性。当我好不容易发现自己有想做的事的时候，突然发生的这些事情又让那些梦想变得遥不可及。不过，这些事也带来一些新的机会，不是吗？”
　　“新的机会……”笑涯无奈地笑着重复，心想：影子知道他突然问出未来打算的用意么？
　　“也许当一个考古探险家也不错。”影子笑道。
　　笑涯很敏感地注意到她的笑容里有很多无奈。
　　“看来行程要推迟了，暴风太大。”影子皱着眉头说，“真是个不顺利的开端，如果这风连着刮几天就糟糕了。”
　　南极用一场持续了两天的暴风雪迎接了影子和笑涯，不过当天空放晴，阳光从风雪里出来斜照在冰盖上的时候，影子的心情也随之好起来。每年，南极大陆有四个月时间拥有全天的日照，而他们出发这天正赶上冬至日，是一年中唯一一天连南极点都拥有24小时阳光的日子。
　　马勒里斯冰缝在南极永久冰架的边缘，因此才会保持长达十年之久。那里的冰盖虽然有近3000米厚，但因为内部不明成因的空洞，冰层并不重，但这足以把冰盖下面的环型岛屿陆地压到了海平面以下三百多米的地方，根据紫神的推断，那一圈环形岛屿的中心就是石柱群所在的地方。
　　直升机降落在大冰缝边上，影子和笑涯都裹得严严实实从机舱里出来。冰缝比他们在资料图片上看到的还要壮观，向两边望去都见不到头，缝隙向下延伸，冰层由洁白渐渐泛出蓝色，直至最后深得发黑。笑涯站在安全的距离，能够看到冰缝垂直的冰壁上有些天然形成的洞口，但洞口周围的冰壁看上去并不结实，对面的一支极限运动爱好者组成的队伍正尝试下到他们正下方的一个枣核形冰窟里，碎冰在他们尝试固定绳索的地方簌簌落下来。
　　“我们也要这样爬下去吗？”笑涯问道。他还从来没有攀冰的经验，出发到南极之前，他只是练了练攀岩。
　　影子看了看对面吊在冰缝里的人，哼了一声，说：“不是这样爬下去，但原理就是这样。”
　　“那么，冰缝里有这么多洞口，我们怎么知道哪一个可以通向冰层里面的空洞呢，”笑涯看着对面冰壁上大大小小的窟窿说，“资料里面没有给我们提示。”
　　“所以只能摸索了。”影子从直升机上卸下行李雪橇，把上面捆绑的帐篷解下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冰层里面的空洞在我们这边，至少到现在为止出现空洞的冰窟都在这边。”
　　笑涯从极限运动员身上收回目光，开始帮影子搭帐篷。虽然在极昼中他们没有夜晚，但有一个休息的地方还是很必要的，而且，他们的绳索也需要固定在帐篷的钉子上。
　　等到一切准备工作做好的时候，笑涯已经难以抵御饥饿的感觉：“没有光线的变化真是不方便，现在是几点了？”
　　“已经下午两点了，”影子看看手表，钻进帐篷里面。她没有在旅行中调节时间，因为他们此时需要的是一个正常的日程钟。“来吧，看我们第一顿真正的南极餐。”她从背包里抽出燕麦片和一罐动物油脂，架起简易天燃气炉，开始烹饪他们的午餐。
　　“那么我们下午就可以去探索冰窟了对吧，希望我们可以一次就找到通向遗迹的那个。”笑涯揉着快要冻僵的鼻子，闷闷地说，眼睛盯着小锅里的午餐，“影子，是不是我们的帐篷需要用浆糊粘在冰面上？”
　　影子一时没理解这句话，询问地看看笑涯，继续搅拌着锅里的东西。
　　“那你在搅的是什么东西？”笑涯凑到小锅上方想要闻闻气味，但是立刻缩回脖子撇了撇嘴，“燕麦鸭油浆糊？”
　　“这是最容易携带的热量最高的食物，嗯，差不多了。”影子说着把小锅从火上拿下来，并把炉火放到帐篷中央取暖用，然后递给笑涯一只勺子，“吃吧，下午我们先到比较近处的冰窟，熟悉一下攀冰的感觉，毕竟我也很久没有练习过了。”
　　笑涯皱了皱眉，不知道锅里的浆糊会不会好吃，但是因为胃已经饿得发疼，燕麦和油脂又不会有毒，只好尝试地把勺子伸进锅里，一边祈祷它不会把自己的舌头粘在上颚上。

　　Chapter　XXIV　…　3

　　影子走出帐篷，用长长的螺栓把绳索固定在坚实的冰面，另一头丢下冰壁。不管怎么说，用绳索下崖还是他们能够选择的最安全的做法，虽然马勒里斯冰缝的宽度足以让直升机在里面悬停，但曾经出过的事故却让这种做法绝迹。
　　“不过，能体验攀冰也是个不错的经（书）历（网）。”笑涯穿好冰爪，把冰镐挂在腰间容易取到的地方，固定好安全绳，匍匐到冰缝的边缘。
　　原先在距离冰缝几米的地方并看不到冰缝的底部，现在从冰缝的顶端向下看去，笑涯忽然觉得一阵晕眩，不由得赞叹两千多米的深度果然不一般。虽然在平地上跑两公里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甚至在看一段两公里长的笔直公路时也不会觉得很长，但是这个距离一旦变成垂直的，就魅惑得多了。洁白的冰雪过渡到墨蓝，冰缝的底部似乎有海水，让人有一种跳下去的冲动。
　　因为有攀岩绳的辅助力，攀冰变得容易了一些，他们在向下降落的时候基本不需要使用冰镐，只需轻扣滑轮，就会慢慢降落到冰窟边上。
　　这是个大型的冰窟，从冰壁上钉着的旗子看，这是最早被探索过的一批冰窟中的一个，洞里的地面已经被慕名前来的人们踩得更加平整。影子想，如果这不是在南极的冰缝，肯定有人会引一些彩灯到洞窟里来，把它发展成一个旅游景观，就像破坏溶洞一样破坏这里。
　　影子和笑涯把绳索系在洞口边前人留下的的铁钩上，拿起手电进入了冰窟。虽然在进入洞窟之后，影子和笑涯就相当于是在室内了，但南极的冰洞和爱斯基摩人的雪巢并不是一回事。南极的气温更低，虽然冰窟里没有刺骨的风，然而周围厚厚的冰层散发出的寒气和湿气都郁结在这里，环境变得极为阴冷。
　　笑涯拉好领口，跟影子一起慢慢向冰洞深处走着。“这里好黑，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手电照在冰洞的墙壁上，只有一点点透明感，但是不仔细看的话就会忽略，“我以为冰下面就像纪录片里的那样是蓝色的。”
　　“因为这里的冰层太厚了，不过，”影子转过身，指向他们刚刚进来的方向，“往那边看，会发现有一点蓝色。”
　　冰窟的洞口有光线照射进来，虽然只有微弱的一点点，但依然把入口处的冰照得晶莹，微微发出一点漂亮的蓝色。由于冰的反射，从里面向外看去的时候，笑涯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冰窟里有这么亮。
　　大自然吗……笑涯微笑出来，看着影子说：“能成为你的同伴真是不错，我以前从没想过自己能被大自然迷住。”
　　“你也认为很棒吧？”影子说，“我一直都很喜欢这样，和大自然交流而不是和各种各样的人交际。在大自然里我们可能会遇到危险，但是永远不会被陷害和背叛。”
　　笑涯愣了愣，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我毕竟是人。”影子却并没有表现得失落，而是自嘲似的笑着说，“好啦，我们最好快点到里面去，看看空洞到底是什么样子，说不定能找到一个更合适的位置下到环岛的空心里面。”
　　随着逐渐深入，冰窟开始变得更宽阔，也更复杂，影子都忍不住惊叹：第一个进入这冰洞的人要怎么跨过一道道的障碍！经过攀爬、匍匐和一系列滑行之后，他们遇到一个窄缝，只容得下一个人侧身挤过去，窄缝后面跟着一道足有五十度的斜坡。刚刚看到斜坡的时候影子心里一阵兴奋，以为他们已经到达了空洞，但是当她就着手电的光看清洞里的状况时，意识到一个真正的难题出现了。
　　“我想我们应该到下面的洞口去，”影子晃动手电，照到横在斜坡四分之三处上方的一个扁圆形大洞，但是洞口距离斜坡过于远了，如果不能利用滑下斜坡时的速度，就会很难够得到那个洞口。“你包里还有绳子吗？”影子问。
　　“只有一条了，是准备用来下空洞底部的。”笑涯看着斜坡上明显是冰镐和冰爪留下的痕迹，无奈摇了摇头，“不过这里要是不用绳索，恐怕回去的时候会很难上来。”
　　“那就拿来吧，反正只是试探索，如果后面还有要用到绳索的地方我们可以先回营地去。”影子说。
　　等到固定好绳索，笑涯已经脱掉冰爪跃跃欲试要挑战洞窟了，影子则抱着胳膊站在原地，想要从笑涯的动作中寻找跳上洞口的最佳办法。但是，仅仅几秒钟之后，影子就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无语——笑涯失败了。
　　斜坡的冰面显然因为之前众多的失败者而变得光滑无比，笑涯本想借着下滑的动力直接跳到洞里，却没想到他刚一踏上斜坡就整个人滑倒在冰面上，然后瞬间就滑到了四五米深的洞底。
　　影子本来想忍住笑，但没成功：“呃，不错，很干脆。”声音在封闭冰洞的潮湿空气里格外清晰，好像其中幸灾乐祸的语气也被回音加强了。
　　笑涯站起来，抖掉外衣上的雪水，装作气愤仰头冲影子叫道：“喂，先别给我下定论，你倒也试试看啊，没有穿冰爪就只能是这样。”说完，自己却也忍不住笑出来，知道自己刚才摔倒的样子一定很滑稽。
　　“好吧。”影子轻快地回答，从腰里抽出两支冰镐，然后蜷腿坐在冰面上，慢慢向斜坡滑过去。她并不确定这样就能成功，但至少笑涯提醒了她直接踩在滑溜溜的冰面上是不可以的。影子滑到斜坡上的瞬间差点以为自己也要失败了，因为冰面和滑梯的感觉完全不同，而她又穿得比较多，一时控制不住重心，不过幸运的是，她在到达扁圆洞口下方之前调整好了姿态，蹲了起来——然后脚上用力，她的手就够到了洞口的下沿，用冰镐把自己挂在了上面。
　　笑涯扁了嘴不说话，俯身穿上冰爪，拎起挂在冰面上的绳子，他必须爬回坡顶再试一次。当他爬到洞口下方的时候，影子已经借助两支冰镐爬到了洞里，正笑眯眯地低头看着他。“喂，要不是我先下去了一次，你也不会那么轻松就上去啦！”笑涯挥了挥空着的冰镐，像孩子一样争辩道。
　　进入扁圆形洞口之后，他们又经（书）历（网）了一次洞内滑行，因为紧接着的长长的冰洞是向下倾斜的，仅凭冰爪仍然不易保持平衡。影子把手电别在肩膀上，因为冰洞里已经漆黑一片，她必须用冰镐给下滑减速。
　　让影子和笑涯都没有想到的是，紧跟在这一段洞穴之后出现的就是大空洞了。他们站在冰洞边缘向下看去，只隐约看得到黑色的水面。
　　“看来没有什么悬念。”笑涯抬起手电照着右侧大空洞的冰壁，垂直的冰壁很光滑，直直插入海水里，空洞底部并没有什么落脚点。然而，因为这个空洞太大了，手电的光已经照不到对面，那里只有一团神秘的浓浓的黑暗。“如果是探险爱好者的话，到达这里就可以庆祝了，Bravo！”笑涯夸张地晃动着手电。
　　因为这次是试探索，影子并没有随身携带所有可能用到的装备，绳索也远远不够，于是他们只能返回。
　　“你认为这个空洞还有再来探索的必要？”笑涯在返回的路上问影子。
　　“我不知道，但是在寻找一个没有人发现过的遗迹的时候留下一片未知区域不探索，好像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影子下了定论。
　　“呵呵，虽然中间有个小插曲，不过结果好像还不错。”龙坐在桌子后面，轻笑着，“虽然是赌了一场，但我们毕竟是赢家。”
　　Sanchal站在前面，有些胆战心惊。自从听到穆藏影和秦笑涯已经去往南极的消息之后，龙就开始变得兴奋起来。但是，这样的兴奋不但不能感染他身边的人，反而让人感到不详。
　　“穆藏紫神居然帮了我们一个忙，不然穆藏影一旦错过了南极的极昼，我们就功亏一篑了。”龙苍白的脸上因为兴奋而泛起了一层红晕，“穆藏紫神居然对妹妹的事情这么上心，真让我有些失望，我本来以为他会更聪明一些。不过，穆藏影恐怕会后悔吧，哥哥对她那么好……”龙说着，声音却低下去，过了很长时间，才又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是，穆藏烟祈已经继承了穆藏庄园，并且，似乎在法律上并没有遇到阻力。”Sanchal报告说，然后犹豫了一阵，终于决定说出自己的担忧，“这有些蹊跷，我觉得最好仔细调查烟祈走的程序。”
　　龙听到这里，微微皱了眉头。“是这样吗……”他用手支着下巴，想了想，说，“虽然的确有些蹊跷，不过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帝国的契约会在二月份结束，那时候……不管穆藏家族在谁的手里，烟祈会不会利用家族力量报复，都与我们不相关了。你先回去吧。”
　　Sanchal本想对自己的担忧再加解释，但是听到龙的命令，他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其实，他心里担心的并不是穆藏烟祈利用穆藏家族的力量报复龙，而是担心穆藏影的身份——她到底是不是合法的继承人？如果不是，又为什么不是呢？

　　Chapter　XXIV　…　4

　　笑涯感觉自己才睡了一分钟，就被影子摇了起来，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太阳还贴着地平线，闷闷地抱怨道：“干什么啊，为什么不睡觉？”
　　“十点了。”影子拍在笑涯的脑袋上，想起在天籁岛的时候明明自己才总是起得最晚的一个。
　　笑涯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十点了？”然后才意识到南极的太阳永远都是贴着地平线的，不管是早上十点还是晚上十点。
　　“你是太阳钟生物么？”影子见笑涯起来，递给他一片薄荷，然后把盛着半锅燕麦糊的锅放到他面前的地上。
　　笑涯把薄荷叶咬在嘴里，笑眯眯地看着影子。
　　“嗯？怎么了？”影子被笑涯看得别扭，挑战地问。
　　“一起床就有早餐吃的感觉真不错。”笑涯嘿嘿笑着，“尤其是老婆亲手煮的。”
　　影子没有搭理他。
　　等笑涯吃过早饭收拾好东西，已经十一点了，于是影子决定今天没有午饭，他们要花整整一下午时间探索大空洞。
　　第二次进入冰窟并没有比初探索的时候容易，他们不得不带着更加沉重的背包，其中包括折好的皮艇和潜水衣设备。但即使这样，他们还是花了比较短的时间到达了冰下空洞。
　　影子把绳索固定在他们所站的平台上，笑涯则在旁边努力给皮艇充气。这里并没有绳索固定螺钉留下的痕迹，影子认为有人曾经下到空洞里的可能性变得很低，这对他们来讲是一个好消息。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样一片神秘的黑暗从来没有被人探索过，的确不符合人类好奇的本质。
　　就在笑涯充好皮艇，两个人正准备下空洞的时候，冰窟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
　　影子敏感地回头向入口看过去，看到冰壁上折射着晃动的灯光，她立刻想到这是不是龙派来跟踪他们的。笑涯也放下手里的皮艇，慢慢站起来，手插进外套口袋里，握住随身携带的手枪。他万万没想到在南极也会遇到这样的状况。
　　“我不知道，但前面就是大空洞了，他应该已经在跳台上。”一个男人笑着说。
　　“能在这里遇到伙伴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另一个男人愉快地说。
　　“当然，你知道，能跳过龙嘴的人很少，既然他能深入，就一定是和我们一个级别的探险者。”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愉快，“居然决定在同一天探索这个洞穴，不过我想他一定不会理解我们要做的事情，只希望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笑涯在衣兜里握着枪的手慢慢松开，从对话的语气和内容来看，来的人并不是危险分子，而只是探险爱好者而已。但是影子仍然警惕，因为南极的寒冷，她并没有戴眼镜，虽然冰窟里面基本没有光线，但被人看到仍然是不明智的。
　　“哟，果然在这里，你们有两个人？”其中一人大概看到影子和笑涯的手电光线，从远处打招呼。
　　“嘿，是啊，我们下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周围有人。”笑涯大声回答。
　　“我们坐直升机到这里，那时候你们可能刚刚出发。”另一个人说，声音明显近了，“还是我们的速度快些是不是？”然后一束光照在影子身上。“嘿，林森，你看这里有一个女孩子。”
　　笑涯也拿起手电照着进来的人，影子眯起眼睛想要看清对方的样貌。
　　“你总是以为女孩子过不了龙嘴，约翰逊！”女人的声音第一次响起来，然后她从两个男人中间钻出来，向影子伸出手，“你们好，我是安吉丽娜，很高兴认识你们。”
　　“嘿，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怎么可能认为女孩子不够强呢？”高个子黑人摊开两只手辩解着。
　　影子不自然地和安吉丽娜握了手，想也没想就答道：“我是牧夕颖，很高兴认识你。”
　　“林森，我觉得你应该让冷杉小姐一起来看看，这里真是太棒了！”安吉丽娜趁约翰逊和影子笑涯打招呼的时候向站在后面的另一个男人说。
　　林森笑了笑回答：“得了吧，她肯定过不了龙嘴，说实话我都觉得有点费力……嗨，我叫林森。”
　　等挤在大空洞边上的五个人都自我介绍完毕，笑涯附在影子耳边轻轻说：“我看他们只是探险爱好者而已，我们暂时静观其变，实在不行，冰窟也是制造事故的好地方。”
　　“嘿！你们有一艘船！”约翰逊惊诧道，“难道你们也打算到空洞的下面去？”
　　“难道你们也打算下去？”笑涯这回是真的惊讶了。
　　约翰逊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站在旁边的林森就转向他，说：“我觉得你还是再考虑一下，这么多年没有人下去一定是因为下面有危险，安吉丽娜也在这儿，我觉得我们最好不要冒这个险。”
　　安吉丽娜耸耸肩：“我无所谓，这空洞又不深，我看不到会有什么危险，比起莫娜曾经下去的那个空洞差得太远了。”
　　“可是莫娜没有回来不是吗？”林森正色道，“马勒里斯冰缝管理规定不可以下空洞还是有道理的。”
　　影子和笑涯听着三人的对话，都决定相信他们他们不是敌人。不过，如果对方再这样争吵下去，他们的行动也会被耽搁，笑涯必须打断：“不过，你不觉得留下一团未知的谜团很可惜吗？”
　　安吉丽娜回头对林森扬起下巴，好像在说：“听听！”
　　“我只是在尽一个队医的责任。”林森无奈地偏了偏头。
　　“其实他只是害怕会死在这里没法回去见他老婆。”约翰逊开玩笑道。
　　影子哼了一声，回身捡起自己的皮艇，没有注意自己那声冷哼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她拖着皮艇到绳索旁边，把环系在绳上，放到空洞下面。
　　“影子，别这样。”笑涯尴尬地笑笑，走过去帮影子弄船。
　　“你也许不相信，但是至今已经有一百多人在探索空洞的时候丧命，这空洞的水面下就有许多尸体。”林森好像被影子的冷哼激怒了，大声说道。
　　“有多少人在迎神峰丧命？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