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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再续前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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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乱乱的,许承山的脸烧红了起来,他道:“你先站好!”
顾子耘经他一提醒,才赶紧站直了身子急匆匆越过他往外边去,“我去方便一下。”
等到顾子耘解决好了问题,就着毛竹管子引下来的山泉水净了手,彻底清醒了过来,回到庙门口的时候,却见许承山还坐在门口,像是在出神。
他走过去,默默地在他身边坐下,半晌,试探道:“又想起你爹娘了吗?”每逢他生辰的这一天,他情绪总是会要颓丧一些,第一年的时候,他们不知道他生辰只觉得这一天他总是格外低落,他不是外露的性子,但是毕竟还是个少年,情绪上的变化是瞒不住人的,后来因为相处了一年多,第二年生辰的时候,老爷子和带着他们回到了当年的那个村子,在那里给他庆祝了生辰,他虽然还是有些失落,但瞧着像是略微看开了,只是不知今年今日,为什么看起来要比前两年还苦恼些的样子。
身边的人没有反应,他便凑近了去看他,借着月光皎洁,他看清了许承山蹙起的眉。
顾子耘脑海中回想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情,自觉一切都很平常,不知道这个平时总被外公说比自己年幼却比自己稳重的少年心里存了什么心事,不过见他此刻露出些为难的模样,倒比平常多了几分稚气。
“哥。”正当顾子耘以为他不会开口,于是只准备陪在他身边也安静不言的时候,那少年却开了口。
顾子耘“嗯”了一声,认真地看着他,因为直觉这声称呼里似有无限的慎重。
许承山看着面前月光下专注地看着自己的人,觉得那双眼睛像是漩涡一样要将自己卷进去,心里似乎有什么热烫的东西要冲决而出了,但他仍然竭力让自己保持着平静——他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理智一些,一字一句慎重至极地开口:“我喜欢你。”
顾子耘愣住了一瞬,下一瞬,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颊上徐徐展开了一朵发自内心的笑容,与此同时,许承山的心却猛地一沉。
顾子耘笑着道:“我也喜欢你呀,外公也喜欢——”许承山看着他,笑容无邪而自在的样子,而且有着真真切切的快乐——他以为的是,这个少年袒露的心扉是因为终于走出了丧父丧母的阴霾,将他与外公真正也视为了亲人正如他所视为的一样——有谁会不喜欢自己的家人呢?
许承山心里的热流终于破堤而出,他打断他的话,凝视着他的眼睛说:“我心悦你——如果你听不懂的话,我换种说法。”他竭力让自己看起来自若,但是语气却没有办法真的淡然,于是他也不等对方过反映过来,一鼓作气道:“是当初我们在闽地那个渔村里见到的张恩对小柳的那种一生一世的喜欢。我心悦你,不是对兄长的,也不是对朋友的。”他知道他的脸颊在发烫,年轻的男孩子内心忽然生出了极大的勇气,道:“我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是因为我刚刚在梦里梦到了你。。。。。。”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继续道:“梦到你不知道跟哪一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成亲了,我觉得很难过。”
顾子耘这一次是真正地愣住了,他年纪虽小但是阅历甚丰,倒不至于为男子之间的倾慕而回不过神,但是这番倾慕来自于身边朝夕相伴了三年的许承山,却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下意识地先吐出了两个字:“可是——”
望着许承山炽烈又隐隐带着不安的眼睛,顾子耘停住了话头,半晌,才慎重道:“云巍,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心思,在之前的相处中,也许给你带来了一些困扰,”他的目光很温柔,语气也是如此:“你也知道,我一直跟在外公身边长大,连自己的父母是谁,其实也是不知道的,我原本以为外公是我唯一的亲人,但是这几年的日夜相处,我早已把你当作是我的弟弟——亲弟弟一样了。”他笑了一下:“虽然今年你已经要比我都高出一点了,我也知道,很多事情你都能做得比我好——可是,弟弟就是弟弟。”
他的语气像此时轻轻拂过脸颊的夏夜的凉风的温柔,可是落在许承山的心头却似沉重的铅石。他说不上什么心痛的感觉,只是觉得一颗心很沉重很沉重地在往下坠,眼眶忽然之间酸涩不已,不知在什么时候,两年多没有出现的泪水盈满了他的眼眶,仿佛再多说一个字,就要滚落下来。
顾子耘看着那双仿佛是受伤的小兽一般的眼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没吐出一个字。
许承山狼狈地低下了头,闷着嗓子说:“我知道了。我一个人坐一会儿,你先进去吧。”
顾子耘犹豫了一下,没说什么,站起身来朝屋子里去了,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过身说道:“后半夜还是有点凉,你盖件衣裳。”
许承山没有接他的话,也没有起身。
那一天晚上,他们说的最后的话就是这样了。顾子耘辗转反侧地熬到天亮,走到小庙外面,却见拴在院子里的小黑子也被牵走了,到处找不着许承山。
他跟外公找遍了附近的几座山,又往许承山家乡去找他,走走找找,花费了半年多,终究是了无踪迹。
他没有告诉顾老爷子,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但是老人却若有所思的样子。再后来,老爷子感染了时症,回天无力,他以为自己从此就要孑然一身的时候,被接回了聂府,知道了自己原来有爹有娘,还有一个弟弟。
三年后,他乔装打扮,带着唯一的亲人,真正的弟弟混迹在难民中来到陌生的边境,却又遇见了那从前年岁里的故人。
只是故人再见,却仍不甘心只做一个故人,他要做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顾子耘看着许承山的眼睛,刀疤横过的眼睛里,依然翻滚着与多年前一样的滚烫炽热的情意与无边和煦的温柔。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在那一个瞬间极速地跳动了起来,一种陌生的悸动在心口翻涌。
第十二章
两人一时无语,气氛却倒也不僵。
“咕”地一声,将两人唤醒,回到现实中。
顾子耘摸了摸自己饿得叫唤的肚子,不由得笑了一下,他抬手捏了两下鼻梁,让自己走出情绪,站起身来,斜过头望着许承山道:“我饿了。”
许承山看着他干净的笑容,那种久违而又熟悉的心尖发烫的感觉再度涌上来,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豁然起身,伸出手拉住眼前人垂在袖子里的左手,往外走去。
肌肤相处的一瞬间,他克制了一下,才没让自己收紧手指,紧紧攥住掌中的手。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仍是带笑的语气,顾子耘被他抓着手往外走,倒也不惊慌,只是好奇。
许承山偏过头看着他,言简意赅又认认真真:“吃饭!”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言毕,拉着顾子耘走出院子,转过登鹊巷,绕到街上,又走过一个小胡同,便到了一个破破落落的一个小巷子里,巷子深处有一个招牌斑斑驳驳,摇摇晃晃,但上面分明写着的“祖传秘方,香烤鸡面”八个字却蓦然勾起旧时的印象。
隐约的香气传出来,与记忆中一样的味道更催化了腹中的饥饿,顾子耘迫不及待地一把反手拉住许承山的手——虽然因为手还不够大,只握住了虎口连着大拇指那一截,大步地朝那家店走去。
刚到门口,便有一个眼尖的年轻的伙计绕过那一人多高的烤鸡的炉子,走过来招呼:“许千户!”,顾子耘看过去竟也依稀是当初那个面摊子上店主家的小娃娃的样子。
顾子耘不由得看向许承山,眼神里带上了询问。
许承山却先朝着半个门帘挡着的厨房里招呼道:“两碗烤鸡面,一碗少面要鸡腿,多加青菜,一碗随意就好。”
里面传来一声拉长了嗓子的:“好嘞!”
伙计笑嘻嘻的给他们倒了茶水:“许千户,今儿不是一个人来吃面了呀!”
许承山简短地应了一下,才对着顾子耘道:“两年前,吴地水灾,朝廷一面赈灾,一面也鼓励灾民到燕幽来屯田,当初东平镇上那家店主人家便是举家跟着来这里的,门口的招牌是那爷俩一路抱过来的。”
顾子耘道:“我说呢,这招牌熟悉的很,刚才的那声听着也像是老板的声音。”
小伙计耳朵尖,已经回了柜台,还在柜台后面伶俐地道:“那是我们家传了三代了到我该第四辈的传家招牌,怎么能丢?”他人虽不大,但是脑袋转得甚快:“这位客官,莫非您也和许千户一样,是当年在我们老家尝过我们家手艺的?怎么从前没见过你?”
顾子耘年少时曾经到过东平镇两次,镇上吴家的烧鸡面是整个镇子,乃至整个阳岳县都出了名的,他点点头道:“六年前,我就在你家的摊子上吃过面,那个时候,你差不多这么高。”他动手比划了一下,差不多桌子高低,四五岁样子,并不是记事很牢的年纪。
正说着,那门帘被一把掀起,店老板手里托着一个托盘走过来,放下两碗面,定睛看着顾子耘,道:“还真是小顾大夫呀!多少年过去了,你都长得这般大了!”他感慨着:“当初多亏您和老顾大夫,孩儿她娘才能多活那么些年!”
顾子耘四面环顾了一下这间小面馆道:“怎么不见吴婶娘呢?”
现在已经被人叫做“老吴头”的店老板闻言,黯然了脸色,叹了口气,道:“已经没了,就是闹灾的前一年,也好——少受了罪了。”
顾子耘听了,心下也不禁有些难过,这位吴婶娘是生了孩子之后身体一直不佳,虽然多是卧病在床,但是性子很是和善温柔,当初他们在东平镇上给她看诊调理身子,逗留了许久,可惜最终还是沉疴难愈,想当初她还给顾子耘和许承山各做了一套衣裤呢。
那时年少。
笑容明媚的清俊少年一把拉起恹恹地沉默地靠坐在床边的另一个少年,道:“走,阿山,我带你去吃这个镇上最好吃的烧鸡面!”
顾老爷子,那时就等在楼下,笑呵呵地看着两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拖着手下来。那时顾子耘的力气可要比大病初愈的他大的多,简陋的客栈,没什么好吃的,老爷子付完了房钱,数出身上仅有的三十个铜钱,一行三人吃了一顿无比美味奢侈的当地特色烧鸡面。
好在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找上门来,请去看病,不然几个人可就得断顿了。
许承山将那碗特意放了鸡腿和加多了青菜的面放到顾子耘面前,雪白的面条,油汪汪黄亮亮的一条鸡腿,配着碧绿绿的青菜,看上去既熟悉又开胃,看着顾子耘看着面条那果然格外期待,两眼放光的样子,他也不由得笑了一下,然后拿起另一碗,上面正好也放了一条鸡腿,只不过面量多了三分之一,又从桌上的筷筒里拿了筷子给他递过去,没人接,他抬眸,便见那人眼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怎么?”那个目光太过闪亮,他不由得放低了一点声音,于是一贯让人觉得冷淡的声音语气里便有了温柔的感觉。
顾子耘朝他笑了笑,伸手接过了筷子,一言不发地开始埋头吃起了面,呼噜呼噜的声音原本应该是很有损文雅气质的,但却也让他看起来吃得特别香,特别满足,使看着他的人便心生一种满足。
许承山便不在意方才的那个眼神了,也低下头吃起了自己的面。其实这家面馆开在燕幽城里也有两年左右的光景了,他几乎每个月都会来吃一次,但是从没有哪一次让他觉得这碗面有这么好吃——其实从最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有多爱吃面。
顾子耘面吃到一半,才把自己的脸从面碗里拔出来,他看了一眼许承山碗里也下去了一半的面,对坐另一边桌子上也才开始吃午饭的父子俩道:“老板,你们家还卖那个干菜烧饼吗?”
老板道:“不卖了,那个烧饼原先是我老婆特别爱吃,所以我才每天做的,顺便多做了一些放到店里卖,现在懒得弄了。怎么,小顾大夫想吃?”
顾子耘“啊”了一声,看了一眼许承山,心下有些可惜,其实倒不是自己有多爱吃。
那老板又道:“要是小顾大夫你感兴趣,我就把做饼的法子跟你说了好了,也不难的。”
闻言,顾子耘眼前一亮,道:“那敢情好!”又转头对许承山兴致勃勃道:“等我学会了,做给你吃!”
许承山一愣——他确实是更喜欢吃他们家的饼子,但他不知道,顾子耘居然知道。
顾子耘看着他脸上似是错愕的表情,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有几分得意,他其实记得清楚,当初那个小男孩面没吃多少,但是干菜饼却多要了两张。
两个人吃了面走出面馆的时候,顾子耘脑海中已经牢牢地记住了干菜饼的做法,而此时已是下午过半了。
顾子耘仍往杨树巷去,许承山下午还要去一趟军营,二人在一个街口分别,顾子耘停了一下,问道:“你过两天有空吗?”
许承山道:“入了冬,军营里都不算忙。”
顾子耘展颜笑道:“那你后天再来帮我搬一趟东西。”他的语气因为太过理所,还不见外,因而显得很是亲昵。
不知是道路两边的积雪鲜白过头,还是雪后的天空明净所以阳光过分明媚,许承山总觉得觉得眼前的亮得有些晃眼,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顾子耘又笑,那笑容很大,使他清俊秀美的脸上多了一分稚气与仿佛小小的算计似的,他道:“不让你白作工,之后请你吃饼。”
许承山在那样的目光下,点了点头,道:“好。”
第十三章
没过几日,就到了顾子耘搬家的日子。
这一天,在黄历是个宜搬迁的吉日,难得的是,天公也作美,虽有些冷,可日头极好,又连着几日都是响晴的天气,道路上没有一点积雪和冰冻——虽然也没多远路就是了。
顾子耘要搬的东西不多,许多大件是屋子里原本就有的,而一些被褥子锅碗瓢盆等,也在几日前已经送了过去,归置好了。今日要带的,便是一些衣服细软,还有他新买的两个高岭土烧制的质量极佳的砂锅。因此,顾子耘便谢绝了季酒让姚成勇和季方送过去的好意,只让人帮着送出门,又认真嘱咐:“你们今晚务必不许带东西来吃饭!”又让帮忙叫上赵北夫妇俩一起来,这意思是今日要办乔迁席面了——先前说了,今日是个好日子,且新屋子也都收拾差不多了,便索性在今日办了。
许承山没有进门,就在门口,坐马车上等着。
看到人出门来,跳下马车,下意识先接过顾子耘的行李,那是几件不算厚的衣服和他随身的一个医箱。顾子耘也很自然地将肩上的东西卸下来交给他,自己过去接过姚成勇手上提着的两个砂锅,这砂锅,密闭性好,不论是熬药还是煮汤,都是一口好锅,是他最近的心头宝。季方手里的包裹大一些,里面是三四件冬天穿的厚衣服,还有一大一小两件皮袄子,而季酒则跟在后头,牵着顾子清的手走出来。
这么点东西,一会儿就都装上马车了。季酒原先心下虽有些不舍,不过好歹路是很近的,什么时候都能去,所以现下也没啥愁绪,把顾子清抱到马车上,让他钻进马车里坐好,看到许承山站在旁边,便客气地对着许承山道了声谢,结果许承山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没接茬。
等到三个人一辆马车驶离了杨树巷,季酒才有些回过味儿来:“勇哥,我怎么觉着阿耘对着许千户,比起对着咱们还要不见外呐?”
姚成勇看他一眼,道:“他们肯定是老早就相识的,那可不比你们才相处半个来月要熟悉一些?”
季酒道:“是吗?可我总觉着前两天还没有这般的不生分呢?”
姚成勇揉揉他脑袋道:“你才见过他们在一块儿几次?别多想了,你还是想想咱们带些什么去给阿耘做乔迁的贺礼,总不能他说不要,咱们就真的啥表示也没有吧。”说着拉着季酒的手往屋里去。
季酒果然被岔开了话题,也没多想,便顺着道:“那是自然!可是我们带什么去呢?”
其实姚成勇心里也有点儿犯疑,他想一开始在城外的时候,千户似乎也看到了小顾大夫的,那时好像还是不认识的样子,怎么如今这般熟络了,想来是原先有什么误会未可知。
这边,马车慢悠悠地走在道上,这几条街上的百姓多少都认识许承山,他人长得高大,脸上的刀疤也显眼,不过他向来冷厉,所以也没有什么人敢来与他打招呼。所以他不知道,这几天人人都开始传他是个面冷心热的,看着凶,但着实是个愿意帮人的热心肠,岂不见他对着新邻居可上心,可帮忙了吗?还有那在这条街上住久了的老人们出来证明,许大人可不就是这样的人,平日里,遇到老人家客客气气的,逢年过节,还常往慈济院送这送那的。
不一会儿,马车便到了登鹊巷。屋子里早已收拾妥当。
许承山帮着把几个砂锅瓦罐搬到小厨房里,又有前几日,空闲里顾子耘一一买齐的油盐酱醋糖等调味品整整齐齐地排在锅边;虽然这间小厨房只烧过一回水,但是看着已经挺有烟火气了。
西厢房暂时还没有收拾出来,先充作了杂物间,里面堆了三大袋的大米,五袋高粱米,还有两口袋的面粉,不能说粮食满仓,也尽够顾家这一大一小两口人吃到开春了。厨房不大,但是也有一套桌椅板凳可以当饭桌吃饭,不过今日要宴客,正厅里还是先收拾出了一间饭厅来用。
不多时,这座几天前还显得有些空落落的小院,此刻便充满了温馨的生活气息,又整洁又舒服。大人们收拾的时候,顾子清很乖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也不乱跑也不乱动给人添麻烦,这会儿看哥哥立在屋当间,少见的姿势有些随意地叉腰四顾,便猜是新家收拾完毕了,于是很高兴地从椅子上扭下来,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仰起头问顾子耘:“哥哥,以后这就是咱们自己家了吗?”
顾子耘有些为难,因为眼下这房子还是算租来的,说起来自己眼下也不过付了一季的租金,他自然也可以扯个谎,但是在他的观念里,孩子虽小,那也是不能随意哄骗的,于是,还是认认真真道:“也许咱们接下来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住在这儿,但是这个房子不是我们的,而是刚才那位哥哥的。”
许承山刚从后室出来,便听到孩子的童言童语道:“那哥哥和刀疤哥哥做一家人不就好了?”
这却是顾子耘教他的。先前在姚成勇和季酒家里的时候,他年纪小,但是也很好奇,怎么酒哥和姚哥姓的不一样,但是却可以住在一起,还住在一个房间里,像他是因为和哥哥都姓顾,是一家人才能住在一起的,顾子耘才很认真地跟他说:“不是姓的一样才可以做一家人的,姓的不一样,也可以做一家人,只要互相喜欢就行了。”顾子清有点明白又有点糊涂,于是又问:“那我们现在也和酒哥他们互相喜欢了吗?这里也是我们的家了吗?”顾子耘又耐心地跟他讲:“酒哥和姚大哥都是好人,我们自然喜欢他们,子清这么可爱,他们自然也喜欢你,”说到这儿的时候,小团子还不好意思了一下,顾子耘又往下讲:“但是这种喜欢是不能成为一家人的,因为这种喜欢是普通的喜欢,有点像你喜欢吃果子,也像你喜欢被举高高一样,是很多种喜欢中的一种,而不是唯一的那个’喜欢。得要是那种喜欢才可以。”这其中要细究的意思,顾子清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不过他倒是牢牢记住了,做一家人的前提是互相喜欢。
于是,此刻,他又天真无邪地说:“互相喜欢就好了啊!”
顾子耘一愣,看着眼前这张小圆脸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揉揉他脑袋道:“傻清儿。”
两人正说着话,许承山从后面走了出来。
顾子耘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颇觉得很有些不好意思,一时不敢去看人,便一把把顾子清抱了起来,眼看着这个小娃娃,调养了半个多月后,小脸儿上圆呼了一圈儿,冬天又穿得多,此刻倒有些敦实,看着就讨喜,顾子耘看着他眼睛亮亮的一脸高兴,两颊又红扑扑的,活像一只大苹果,看着看着,他就忍不住在他两边脸颊上各亲了一口,把顾子清害羞高兴坏了,双手紧紧地揽住顾子耘的脖子。
顾子耘正一时有些不知怎么跟许承山开口,忽然想到一事,便开口道:“今天晚上,你过来吃晚饭吧。今天我想设宴谢谢姚大哥一家还有赵北一家。”看他似乎有些犹豫的样子,又问:“你有事?”
许承山倒不是不想答应,只好说明担忧:“我怕我来,赵北他们会不自在。”
顾子耘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许承山是军中千户,可不就是赵北和季方他们的上官,说不准他们还真的会尴尬。他想了想,又道:“既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就去菜市,且中午先吃一点儿呗。”
许承山点点头,又补充道:“饼。”
顾子耘展颜一笑,道:“知道了!”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许承山微拦了一下,他正有些不明所以,许承山却伸臂将他怀中的顾子清抱走了,单手抱着这个娃娃,让他稳稳地坐在自己的手臂上。顾子清其实胆子不大,但是这会儿坐在他手臂上,竟也没有半点儿不适似的,还挺新奇的感受了一下更高的坐垫看东西有啥不同。
见人还愣着,许承山轻轻地催了一句:“走吗?”
顾子耘这才回神,一身轻松地抬脚朝外走去,他走在许承山后面两步,抬头看了一眼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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