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_重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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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朗同学屈辱地接了这张□□……然后瘫倒在有光的脚边。
　　　　有光很兄弟爱地拍拍亲弟弟的头，“明朗，我刚才是逗你的。啃老是指已成年，具有社会生存能力的年轻人还得依靠父母养活自己，你有了稳定的工作和经济来源，生活基本自给，那并不叫啃老。爸妈和哥哥补贴给你的那部分不是你的生活必须来源，是爱你的人们希望你过得更好的一种馈赠，对爸妈和我都不是负担。我们有能力让我们爱的人过得更好，你所能报答给我们的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过得好。明朗，爸爸妈妈和我一直努力让你在乌托邦一样的环境中长到现在，你马上就要结婚，成为一个丈夫，甚至于以后会做一个父亲。明朗，以后你的压力会远比现在沉重，但哥哥仍希望你能像现在一样无虑无忧，爸妈和我都会是你的坚实后盾，做你坚实的经济和精神基础。”
　　　　有光之后，黑暗转自明朗。只要有景有光在的一天，邓明朗就是可以混吃等死，无虑无忧。
　　　　出人头地有什么用，虚度光阴才是最好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自己写有光写得好苏啊……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原本说好两家人一起聚聚吃个饭，云起接到女朋友的信息，同芳完全不能接受男朋友回国没有告诉自己，哪怕只是突然做出的决定。
　　　　云起疲于解释，但也确实心怀愧疚，买了张去上海的机票。
　　　　明朗兴冲冲地想要见云起的时候，苏熙见明朗的脸一下耷拉下来也心疼，“云起去找他小女朋友了，不过他大后天就回来，你那天下了班直接过来吃饭。”景有光的表情丝毫未变，根本看不出他的心里涌出的巨浪，你说的是你想回家，不是你想你的女朋友，徐云起，我很失望。
　　　　云起和明朗都是二十四孝好男友，即使李小透是景蓝的干女儿，她有时候也免不得吃醋，更别说是苏熙了。苏熙见了蒋同芳三面，对这个斯文白净的小姑娘算是喜爱，但这次对她的作法颇有微词，她拉着景蓝说小话，“这也太不懂事了吧，云起刚回家两天，时差都没倒过来，她就闹脾气，云起匆匆忙忙买张票就得走。看云旗和明朗失望的样子，真是太不体贴了。”
　　　　景蓝附和，“谈恋爱不都这样，我都不想提明朗，从小劝他吃青菜，劝不听，小透眼睛一瞪，一筷子一筷子往里扒。云起还好，我觉得姑娘对他比较上心，我家小儿子就是痴汉，被女朋友拿捏得一点办法也没有。”
　　　　两个人欢天喜地地说了一会儿儿媳妇的坏话，看到一直在哄云旗的有光，话题转到这个黄金单身汉身上来。
　　　　苏熙跟景蓝琢磨着，“有光谈恋爱了没有？”
　　　　景蓝又给苏熙普及了一遍有光的深情，两个人都被这样的霸道总裁痴情人设苏到不行。
　　　　苏熙感慨，“有光娶了谁，那一家都是祖上积德，烧了高香啊。”
　　　　云起飞机到了很快跟同芳会和，没什么感人的好久不见，同芳还在气头上，云起的脸色十分不好，也没有什么笑的表情。
　　　　同芳见他表情不好更是不悦，说话口气也凌厉，“徐云起，来看我委屈你了是吧？”
　　　　“同芳，我不想跟你吵架。”
　　　　“不想吵架你可以不用来，我也并不是很想见你。”
　　　　云起在人来人往的机场，看着面前妆容精致气焰很盛的女朋友，涌出一股深深的厌倦来。他们爱情长跑了很多年，有数不尽的浪漫和甜蜜，也有数不尽的欢喜和悲伤，但他以前从未感觉到厌倦。
　　　　同芳见这个人的脸色太不对了，也觉得自己有些过，扑到他怀里，”云起，我很想你。“云起拎着小行李箱，一手环抱她，很快松开，“我们去吃饭吧。”
　　　　并没有回应她的想念。同芳亦步亦趋地跟他吃了饭，期间云起接到了一个电话，她听他跟亲妈解释他很快会回去，挂断电话，同芳小心地问，”是不是阿姨不高兴了？”以前苏熙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也是会跟她说两句的，苏熙的声音动听而温柔，就像妈妈。
　　　　但这次没有。
　　　　云起知道蒋姑娘这次是真的开罪亲妈了，但还是安抚，“没事，我妈脾气很好；不是爱计较的人。”
　　　　分别很久习惯于远距离恋爱的恋人相距后本来就有些不大适应，更何况这次见面并不愉快。同芳的追求者听说同芳今天会去见男朋友，一直给她发信息，手机响个不停。
　　　　云起提醒她以后，同芳赌气，“是我的追求者。”
　　　　云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也不知是麻木还是什么原因，”哦。”
　　　　晚上云起依然拒绝和蒋姑娘同寝，他把她送回宿舍楼下，跟她接吻，同芳把头埋进他怀里，“云起，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不是。“
　　　　“那你为什么对我有追求者这事儿一点也不在意””因为我没有办法在意。同芳，我们异地恋了很多年，我甚至不敢把你捆得太紧，因为我没有资格。我不是不想见你，也不是不想你，是我时差没倒过来，我人都晕怎么有功夫去想情情爱爱……我觉得我挺对不起你的，就是对不起你，但是除了一句对不起，其他的我无能为力。“云起自以为这话诚恳，可听到姑娘耳朵里锐利而刺耳，让她遍体生寒，她整理整理表情，送他离开，跟他道了声晚安，扭头跑回床上闷声大哭，连妆都没有卸。
　　　　云起回酒店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清晨，云起起了个大早去宿舍楼下接他的女朋友，他途径一家花店，买了这一天最先绽放的白色玫瑰花，有点贵。
　　　　但是同芳清晨才睡去，云起打了很久的电话，从八点钟一直到十一点，玫瑰花有些枯萎。
　　　　云起看着十几个未接通话，终于扔掉玫瑰花，扭头回酒店收拾行李。
　　　　同芳清醒过来是一点钟，她拼命打云起的电话，但是无法接通。她匆忙把脸一摸，往云起住的宾馆赶，前台的小姐告诉她，客人已经退房的时候，见眼前的姑娘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关怀，“小姐，没关系吗？需要我给您倒杯水吗？”
　　　　“不用了。”
　　　　云起傍晚回到家的时候，全家人都很诧异，有光正在徐家陪着云旗下五子棋，见这人风尘仆仆的，最先反应过来卸这人的背包。云起又是一路颠簸，下飞机的时候耳鸣得厉害，打车又晕车，把包一卸就往有光身上载。有光扶他去休息，苏熙让他帮忙给儿子换睡衣。
　　　　有光给他换上干净的睡衣睡裤，看他的手机一直关机，他没忍住把手机开开。
　　　　有开机密码。
　　　　有光正睛看着密码框，思忖良久，写下了一组拼音，“tongfang〃。
　　　　机子开了。
　　　　跳出来的是同芳无数的短信，有道歉的，有威胁的，有回忆往事的，有发泄情绪的，还有……提分手的。他选中了同芳解释自己没有接电话的原因，很久之后，又放弃了删除这条短信。
　　　　他看到有记日记的app，点进去依旧要输入密码，四个纯数字的密码……他试试云起摆在床头和同芳的合影的相片上的日期数字，不对。
　　　　徐云起从小就喜欢写日记，后来日记本很不方便才开始用app，从小就喜欢的话，有光看到了墙上裱的徐云起抢走他的小王子拼图。
　　　　徐云起从小就喜欢的东西只有《小王子》了。
　　　　有光从书架抽了一本小王子，在第46页的时候他翻到了一句跟数字有光的话，“小王子不敢承认的是，他留恋这颗受上苍眷顾的星球，是因为每二十四个小时就有一千四百四十次日落。”
　　　　键入，“1440”，有徐云起从大二起开始写电子日记起的所有信息。有光按关键字有光开始检索，在四年一千章日记里提到有光的篇数是一百三十七篇，提到蒋同芳的篇数是七百九十八篇。
　　　　有光按下关机键，把手机重新塞进云起的裤子口袋，再给他整理整理被子，关上了房间门。
　　　　第二天清晨，云起在朦胧中听到扣门声，他勉强睁开眼睛，有光围裙还没脱，穿着浅蓝色的居家服，对他笑得十分温柔的样子。他感觉有些幻灭，问，“有光哥？”
　　　　“我煮了奶油蘑菇汤，做了双椒焗口蘑，快起来吃饭吧。”
　　　　云起本来还有些怏怏，终于有些精神去吃饭了。
　　　　餐桌上只剩他们俩个，徐家人都去上班去了。有光给云起剥着小鹌鹑蛋，云起一边喝汤一边一口一个。
　　　　良久，有光擦手，“吃了八个了，不能再吃了。”
　　　　云起这才反应过来有光对他的照顾，今天这个人太奇怪了，跟以往的疏离和冷冽一点儿也不一样，对他简直如春风般温暖，他是不是把他当作云旗了……
　　　　有光像没看出来这家伙在想什么，把碗筷都洗干净，“我先回家了，你干妈估计要在家里骂娘了，这两天云旗一直缠着我，我都没顾上陪她。”
　　　　云起也很想景蓝，“我跟你一起去吧。”然后匆匆忙忙地换衣服，穿裤子的时候摸到了手机，开机以后是无数条短信，看得他头疼。
　　　　有光等人的时候觉得他用的时间有些长，叫了一声，“徐云起？”
　　　　云起把手机踹回兜里，下了楼。
　　　　大概终于等到云起开机，同芳姑娘听到电话接通就是一阵歇斯底里，出租车上云起没有看有光在旁边的脸色。女声尖锐而刺耳，他移开听筒，满是带泪意的埋怨，司机都多看他两眼。他终于按捺不住说了句，“够了。”
　　　　那边怔住。
　　　　“同芳，你到底想怎么样呢？我在楼下等了你三个小时，打了很多个电话你都没有接，我当时想：我不是一个那么好的男朋友，如果我的女朋友愿意下楼告诉我她愿意原谅我就好了。但是她没有接我的电话。我反而觉得我不能原谅她了，同芳，说句实在话，这些年我对你，竭尽我所能，我们从这一两年开始吵架是因为你没有以前那样爱我了。你刚刚说要分手，我同意。虽然我很遗憾。同芳，照顾好你自己，再见。”
　　　　同芳没来得及解释。
　　　　有光在一边见证了他心上人的分手，明知故问，“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可惜吗？”他是没想到这个女朋友这么容易就狗带了。
　　　　云起对于自己提分手这事也是一时冲动，被那么出租车司机刺激到了，但有光这么一问，他只好故作不在乎，“是很可惜，但是在一起已经不能很快乐了。”
　　　　这是实在话。
　　　　两个人到家，景蓝刚刚起来，见云起神色不好，赶紧关切。云起跟景蓝一贯亲厚，倒豆子一般地把话都说完，景蓝接过他的手机，问密码，云起说了句“tongfang〃。
　　　　景蓝露出了然的笑，云起有些不好意思。
　　　　有光在边上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书，感觉要坏菜。亲妈肯定是一盆盆的心灵鸡汤往上端，徐云起肯定心软，然后又要去挽回他那个整天别别扭扭的女朋友。
　　　　他放下书，手捂上太阳穴，闷声喊了句痛。
　　　　景蓝正准备开解干儿子的感情问题呢，注意到儿子不舒服，心思全飞了，“有光，你怎么了？！”有光是很少生病，难得喊个痛的。
　　　　有光冲他亲妈挤个笑，“没事。”
　　　　景蓝立刻慌神了，“怎么会没事！有光，你是不是太累了，才会头疼的，快休息去。”徐云起也吓一跳，听到太累了，他想起来这个人今晨还给他做的一顿早饭，再对比下同芳姑娘……他改了用了很多年的手机开机密码，换成了简单的“xiaowangzi〃。
　　　　有光在亲妈和心上人的簇拥下回了房间，景蓝不顾劝告去附近的药方给她儿子买些药，剩云起照顾有光。
　　　　这是徐云起第一次要照顾景有光。
　　　　他问，“有光哥，你没事吧？”
　　　　“没事。”
　　　　有手机铃声响，有光皱眉，云起见是陌生号码，摁掉。他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人，撇一眼有光的书架上有一套跟自己家一样的射雕。
　　　　没话找话说，“有光哥，你最喜欢射雕英雄传的哪个人物啊？”
　　　　有光反问，“你呢？”
　　　　“我…唔，额，我的话，黄蓉吧。”徐云起除了在电视跟着他爸有一集没一集地看了看，有光送他的那套书一直在柜子里吃灰。
　　　　“嗯。陈玄风。”
　　　　“啊？”
　　　　“我最喜欢的人物是陈玄风。”
　　　　作者有话要说：
　　　　安利原著《射雕英雄传》……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哦，但他是谁啊…感觉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啊…估计是江南七怪或者全真七子那种组合里面的谁谁谁吧……徐云起装作自己好像知道这人是谁的样子，点评一句，“嗯，他的武功确实很厉害。”
　　　　有光微叹口气，不戳穿这家伙不懂装懂的样子。然后支使他去倒杯水，云起欢天喜地地去了，他虽然是在装头疼，但从知道云起去上海的夜里都睡得不好，现下他妈估计也不会顾得上劝和好了，云起烧完水之后回来有光已经睡着了。
　　　　他抽了射雕的第一卷，很容易就找到了陆玄风的名字。他是梅超风的夫君，与梅超风并称黑风双煞，外号铜尸，书中这样描写“铜尸是男的，名叫陈玄风。他脸色焦黄，有如赤铜，脸上又从不露喜怒之色，好似僵尸一般，因此人家叫他铜尸。”这是个实打实的小配角，他和梅超风夫妇跟郭靖的师父江南七怪大战之后，为救妻子死去。郭靖的师傅们也挂了一个。
　　　　好好的人为着莫名其妙的缘由打起来，说死就死两个，想想就让人觉得难过。云起合上书，还是不知道景有光为什么会喜欢陆玄风，难道他觉得自己跟陈玄风都是面瘫？还是因为陈玄风舍己救了妻子？
　　　　景蓝回家见儿子已经睡了，没舍得把他叫起来，只是招呼云起自己玩，自己在厨房忙碌为有光炖些补品。
　　　　晚上邓迟回家的时候，知道云起在，专门驱车绕远路到全盛斋给他买了些云起爱吃的点心。明朗和云起终于见面了，明朗到家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就往里冲着喊，“我的云起，我的好兄弟。”两个人夸张地给了对方一个拥抱，其实算起来明朗和云起才是一起长大，共度了最漫长的青春。
　　　　云起给明朗分享了他在外念书的经历，明朗絮叨些他新交的朋友，有光在一边静默地听着，并不能插上几句话。
　　　　明朗是一个十分热爱女朋友的孩子，他在按捺夸赞炫耀自己女朋友近三十分钟后终于克制不住了，“云起，你的感情生活最近怎么样啊？我的感情生活很好，我也就关心一下大家的。”
　　　　云起没说话。
　　　　景蓝狠踩这个臭小子一脚，但是明朗还在准问，有光赶在他妈要踩他第二脚前，“妈，你踩到我的脚了。”
　　　　云起豁然觉得说实话也不难，“明朗，我分手了。”
　　　　“啊？”明朗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道歉，然后安慰云起，“没事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云起，我永远站你一边。而且你看有光不也是一条单身狗嘛，至少你还是谈过女朋友的。”
　　　　有光往明朗的碗里夹了一小块红烧肉里的姜，“女人如衣服，邓老师，我会转告给你的女朋友的。”
　　　　“额，一切好商量，有光，你干嘛一直给我夹姜啊？”
　　　　“晚吃姜，赛□□。”
　　　　众人皆默……
　　　　一周的假期很快过去，两个人坐上了回美国的航班。
　　　　他们两个回国的这一周倒是张贺忙得焦头烂额，他主动要去机场接人，把云起送回家之后一把按住有光往车里塞。云起有些懵逼，有光安抚他，“没事，我跟他回公司。你这两天自己吃饭。”
　　　　“哦。”
　　　　张贺这周忙得脚不沾地，见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在这里你侬我侬的，说了句脏话。
　　　　车快要开走，云起追车，车窗降下来，云起有些不好意思，“有光哥，我们的赌约继续。”
　　　　有光回他个笑，“好，加油。我会让你知道陆玄风到底做了什么。”
　　　　“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
　　　　张贺见两个人没完没了地扯些闲淡，把车玻璃关上，车子以飞一样的速度走远，有光对张贺打扰了自己的告别有些懊恼，有意刺他，“又和您的另一半闹别扭了？张贺，你是时候该反思反思自己的个人魅力了。”
　　　　张宴就好像是张贺的一条小尾巴，踩到尾巴就会跳脚。当然张宴跟张贺现在的关系确实不容乐观。
　　　　他嘴硬佯装，“呵，笑话。你打听打听，谁不知道阿宴爱我爱得要死，他跟我闹别扭是我们之间的小情趣。”
　　　　有光附和，“我打听过了，听说他去了巴比伦，玩得很开心。”
　　　　巴比伦，当地著名的Gay吧。张贺因为忙着工作没回家的第三天晚上，张宴和邻居小哥一起去了巴比伦，张宴扔下十万火急的报告赶到巴比伦的时候，这家伙正往脱衣舞男的内裤里塞钞票。他刚准备把人弄回家，接到宋自稼的电话，宋自稼在和有光的聊天中跟他分享了张贺发怒事件。
　　　　说起这事儿，张贺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景有光要度假，自己还能看不住阿宴？gay吧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他什么时候跟那个邻居小哥关系好起来了，是时候要换个地方住了。张贺陷入到底搬到哪里去的思考里，没有理会有光的攻击。
　　　　有光一直颇喜欢跟张贺唇枪舌战，见他这次并未接招，不由觉得无趣。再一想到这人一贯嘴硬心软，怕他这次真为张宴的事情伤了心，开解他，“张贺，你有没有听过卫君与弭子瑕的故事？”
　　　　张贺还没琢磨清楚到底新家该搬到哪里，又听到景有光在卖弄才学，张宴一直很喜欢这样子的读书人，他就觉得别扭，“咱能不能说人话。”
　　　　有光不介意他态度差，给他讲这个故事。“过去弥子瑕有宠于卫国国君，一日与国君游于果园，摘了个桃子吃，桃子很甜他就将剩下的半个分给了国君。国君感动于他的体贴。后来弥子色衰而爱弛，见罪于君上，卫君责怪他给自己吃剩桃是大不敬。”
　　　　张贺反应了一下，知道有光借这个故事在映射自己与张宴，反驳，“我跟卫国国君不一样。”我才不会做负心汉。
　　　　有光笑，“卫君当年吃弥子剩下的那半个桃子的时候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赐死他，如果一个人将自己全部的身家性命都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想来他也算不得他的爱人吧。你不喜欢张宴工作，也不喜他交际，你给他钱养着他，而你自己却有你的事业，朋友以及可能的未婚妻。阿贺，有一个词叫做禁脔。”
　　　　禁脔，是指珍贵的、独自占有而不容别人分享、染指的东西。但也只不过是一件东西，仅此而已。
　　　　这是有光的肺腑之言，他刚开始知道张贺的故事的时候便觉得不妥，原先想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地也是能够过下去的。但是现在看来，一个人再怎么爱另一个人也是会被消磨的。
　　　　话音刚落，车就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张贺看向有光，“谢啦。你解决了我的一件大事。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忘了你摆我一道的仇，给我加班加班加班去吧！”
　　　　有光失笑。
　　　　云起的舍友Paul看到云起给他带的中国的一些工艺品特产，高兴地很，要请他一起吃饭，云起想着应该让paul尝尝有光的手艺，但这两天有光一直在公司忙，他有些迟疑，但还是给有光打了电话，告诉他希望有光哥能帮忙招待他的舍友。
　　　　景有光的手停都没停地接着敲报告，嘴里却说着，“完全没有问题，工作的事情一点也不忙，就是练号太难了。”
　　　　张贺在旁边听见了直撇嘴。
　　　　他刚一挂下电话，张贺问，“你现在练什么级？”
　　　　“英雄联盟。”
　　　　“嗯？你不是全服的最强王者吗，现在还要练什么练，想专门去搞电竞？”
　　　　有光没接这话，想起来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阿贺啊，你有空帮我找个教阿拉伯语的老师吧。”
　　　　“啊？你要学阿拉伯语？”
　　　　“嗯，为我司将来要展开的中东业务提早做好准备。”
　　　　“……”神经病……
　　　　云起再一次见到有光已经是四天后，他正好和paul在一起，有光邀请他们来吃饭，礼貌地询问了paul有什么偏好和忌口。
　　　　paul很亢奋地对着话筒喊，“Just　Chinese　food！we　all　love　chinese　food！”
　　　　“Sure。”
　　　　晚上两个人从实验室回家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红烧狮子头，炖三鲜，宫保鸡丁，蒜蓉烧茄子，香菇酱排骨，有光还在厨房里面蒸小包子。
　　　　Paul还带着他的女朋友Jenny，一顿饭吃完，他们3P的邀请对象从云起换成了有光，Paul表现地比他女朋友还积极。
　　　　有光拒绝地比云起还要坚定。
　　　　总算送走了这两位，云起对自己舍友及女友的奔放表示不好意思，有光收拾着碗筷，感慨，“我原先以为你是跟舍友有什么生活习惯的冲突才不喜欢住宿舍，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不会觉得我交了坏朋友吗？”
　　　　“哪里坏？”
　　　　“额，就是……”
　　　　有光猜测，“你是指他们的性生活问题吗？那是他们完完全全的自由，跟我们没有关系。除去这个跟我们不太一样的道德规范，他们这对小情侣是直率讨喜的人，是我在现实生活里见到的萨特和波伏娃。”
　　　　云起装作自己知道都是谁谁谁的样子。跟同芳完全不一样，同芳觉得Paul很恶心。
　　　　分手后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