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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号造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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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他也一定会成为某个领域的专家,那意味着,他一条命,就能救无数的命。”
  “可他人品低劣,难道配做一个好医生?”
  “治病救人,靠的是医术,不是人品。”裴庸看到L眼里的惊讶,自嘲道:“你不必这么看我,我这话市侩,却是事实。一个垂死的人,难道会因为最有把握救他的医生人品有缺,就放弃治疗?我不做文观如,但文观如也罪不致死。就算他坏,也只是坏在,他的自私太过明显了。”
  裴庸仰起头快速眨眨眼:“如果我一开始就有承担一切的勇气,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那这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裴庸揪住L的肩膀:“你能帮我,对吗?你帮我回到过去改变这一切好吗?”
  “小少爷,未来不可预见,过去不可更改。”
  “但我的未来,不就是你的过去吗?如果你回到过去,那现在的一切就是可以预见的未来,你阻止了我,那这些就不会成为我的过去。”  
  “小少爷,你是要救文观如的命吗?你我都明白,他的死,并不无辜。”
  “是的,所有过程看起来都合乎规矩,但目的不纯。所以我要救他,我不要权力成为私人的工具。逃避了这么久,我也该承担自己的责任了。
  投影定格,裴庸看到这里,只觉得浑身发冷,他苦笑道:“L,你说得对,我虽然想做一个人,但的确已经成了一头狼崽子了。”
  L收起立体投影,房间又恢复原样:“小少爷,现在是凌晨五点,一切还没有发生。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裴庸不说话,直直地盯了L一会儿,忽然低下头来。
  L有点慌,他以为裴庸是一时间不能接受这些事,太难过。想不到该怎么安慰,只好蹲下身,把之前没来得及吃的点心举到裴庸面前。
  “根据研究,抑郁症跟胃病有相关性联系,而甜食可以有效抚慰心情,小少爷,要试试吗?”
  吧嗒、吧嗒……
  这里本来就不是裴庸真正的房间,而是L制造的,里面发生的一切,L都能感受得到,何况眼泪滴在地板上这么明显的声音。
  “小少爷?”
  裴庸稍稍抬眼,看着面前的L一脸笨拙的诚恳,心底突然被什么冲破了。
  他前倾了倾,闭眼吻上L。
  吓得L脊背僵硬,不敢动弹。
  他跟裴庸,一直只担着一个恋爱的虚名,未越雷池半步,从来没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
  更别说现在一堆糟心的事情摆在面前,不是个风花雪月的气氛。
  这是怎么了?
  不过L还记得,这种时刻,应该有点仪式感,所以他悄悄勾勾手指,大簇大簇的焰火在两人头顶炸开。
  他存了一份小心思,不想打断这个吻,所以把声音隔绝,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放给裴庸看。
  两人分开之后,裴庸看着有点惊喜又有点疑惑的L,笑着搂住L的脖子又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现在我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了。”
  裴庸把L从地上拽起来,拉着他并排躺在床上,解释道:“之前我问过苏遇学姐有多喜欢我哥。她说,她曾经一个人生活了很久,觉得亲情跟友情都是浪费时间的累赘。后来遇到我哥,觉得如果同路的话,两个人一起走,也没有什么不好,再后来,他们自然而然地在一起后,她觉得,如果跟我哥结婚,她愿意生好多孩子,她还笑了笑,补充说,最好是六个。”裴庸笑得一脸向往,“那时候我就明白,她是真的喜欢我哥,因为遇见那个人的时候,所有预先设定的条条框框都可以作废,那个人是什么样,他的喜好就是什么样。”
  想到这里,裴庸把头靠在L胸口:“L,虽然你没有详细跟我解释,我大概也猜得到,你这样帮我,已经违背了你的原则。我要谢谢你。”
  “不用谢。”L连忙回答。
  裴庸好笑地捂住L的嘴:“你乱答应什么?我不是谢你帮我的忙,我是谢你,愿意喜欢我到这个程度。你不要我也喜欢你啊?”
  L的回答含糊不清地从裴庸的指缝漏出:“要,当然要。”
  上午九点半 
  文观如准时来到跟程沐相约的餐厅,推开包厢门,却只见到裴庸坐在里面,他一时有些尴尬:“你……”
  他并不知道,早上他的那通电话,根本没有打到程沐的手机上,而是被L转接到了裴庸这里,L还帮裴庸把声音处理成了程沐的。
  “没错,就是我,很惊讶吗?”
  文观如关上门,在裴庸对面坐下,故作镇定道:“怎么,程教授没来吗?”
  “当然,他那么忙,怎么会理会这种小事情?刚刚跟我打了个招呼,说我自己惹的事自己处理,处理不了的话,再跟他说。”裴庸打了个哈欠,摊摊手,“所以,我就自己过来喽。”
  用力搓了搓手里的文件夹,文观如起身道:“既然程教授忙得没空从学校出来,那我去找他也是一样的。”
  裴庸狠狠一拍桌子:“坐下!”
  “你什么意思?!”
  裴庸斜睨着他,道:“说你笨你还真是糊涂起来了。文观如,虎毒尚且不食子,就算我跟程沐不对付,我也还是他的儿子,难道你以为他会容得下一个欺负我的人?”
  “不可能,我明明跟他说……”
  裴庸打断他:“说什么?说我喜欢张晰?想要挟他啊,文观如,你是不是忘了我姓裴?像我们这样的艺术世家,喜欢个把男人,算得上什么稀奇事?你还真以为自己攥到我的把柄了啊。”
  文观如半信半疑,问道:“那你之前,我让你替我上课,你怎么不拒绝?”
  裴庸不在意道:“因为我根本不在乎啊,况且,这种暗暗喜欢一个人被抓到的感觉,还蛮刺激,蛮好玩儿的。可惜啊,学医真的太无聊,张晰虽然好看,时间久了,也是一样没味道,不玩儿了,所以就跟你说清楚喽。别怪我没提醒你,硬把事情闹大,倒霉的只会是你。”
  裴庸冲文观如扬扬手机:“你有的,不过是几张不能说明真假的微博截图,而我这里,可是存着你逃课还有让人代写课程论文的所有证据,咱们大一第一个学期公共课有五门,第二个学期四门。你知道吗?缺课三分之一就要取消考试资格,这种不用考试的考察课,是直接取消学分,按挂科处理的。按你的情况,已经超过了挂科四门这个坎儿,可以给予强制退学处分了。你说,我是不是在吓唬你?”
  文观如已经完全不敢想着威胁裴庸了,他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要劝你,以后还是规规矩矩做人的好,文观如,你毕竟是一市的理科状元,完全可以凭真才实学做事,何必要搞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指指文观如手上的文件夹,裴庸道:“这是什么?简历?”
  文观如吓得后退半步:“你怎么知道?!”
  裴庸夸张地扶扶额:“你真的傻了吗?你文件夹封面上写着个人简历四个大字,我又不瞎。”
  文观如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
  “要不要我帮你递给程沐,让他好好照顾照顾你?”
  “不用了不用了,没事我就先走了,再见,啊,不再见!”
  文观如关上门慌乱地逃走了。
  裴庸心道:文观如,我的悲哀跟你的愚昧,并没有哪个更好一些。
  L看着文观如仓皇的背影,笑道:“就这么放过他了?甘心吗?”
  裴庸抿了口咖啡,晃晃脑袋,道:“我当然没有原谅他,但那种以强权取得的曲折胜利,我不接受。希望他以后,好自为之吧。”
  看裴庸困得不成样子,L心疼道:“事情解决了,现在赶紧回去补觉吧,你看你眼睛都睁不开了。”
  裴庸摆摆手:“不行,现在只解决了一头,关键问题在我自己,别出声啊,我打个电话。” 
  他调到联系人列表,找到外祖母一栏,拨出去,二十几秒后,终于通了:“小庸啊,祖母上楼慢,等久了吧?想不想祖母?”
  裴庸是裴言清跟程沐离婚期间生的,裴言清大着肚子拿着离婚证回到娘家的时候,把老两口气得够呛,半年不让程沐进门,孩子生下来,直接跟了母家的姓,在老两口心里,裴庸就是他们的孙子,称呼的时候从来不让裴庸添那个“外”字。
  裴庸故意让声音显得可怜兮兮:“祖母,我惹祸了。”
  看着裴庸入戏地把脸皱成一团,声音惨兮兮的,L惊得被空气呛了一口。

  ☆、第二十三章 至多不过,徒劳无功

  
  裴庸回到小公寓的时候,程潋正在收拾行李,听到裴庸进门,程潋抱着衣服出来,上下看了看他,点点头:“看来昨天的确没伤着筋骨,好得挺快。那我就能放心出门了。”
  “哥,你这是?”
  “陪你嫂子回老家一趟,祭祖。”
  “学姐不是本地人吗?你陪她去收拾衣服干什么?”
  “她祖籍四川,谁跟你说是本地人了?”
  “可她爸……”裴庸愣了一下,咬住食指第二节关节,“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秘密?”
  程潋道:“别想那么多,我走得急,一下跟你解释不清楚,回来再说。”
  “好吧。”
  跟裴庸一样一夜没睡的还有苏遇,昨天父亲留给她的王律师告诉她,那边的事情办妥了,问她要不要过去一趟。
  她当然要去。
  一晚上睡不着,索性起来把一直在玩儿的一个游戏打通了关。
  程潋走后裴庸放心地倒在床上,入睡前点开微博,发现易晴头像下的个人简介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全图鉴玩家”换成了“一个有点开心的云间录玩家”。
  最新的一条微博是一个金灿灿的头像框截图。
  点开聊天框发私信:姐姐恭喜啊,魂十吗?
  那边几乎是秒回:不了弟弟,一晚上打了五个秘闻十层,我要死了现在,感觉整个世界跟我隔着一堵墙。现在马上要去机场,希望在飞机上睡一会儿吧。
  裴庸追问道:好的好的,改天再约,姐姐这是干什么去,方便透露吗?
  那边过了几秒,回道:筹拍《清平愿》。
  裴庸:!!!
  苏遇想象着这个小粉丝的表情,笑着嘱咐道:消息公开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不过你别偷跑啊。
  裴庸点头如捣蒜:明白明白!姐姐一路顺风,好好休息。
  然后心满意足地关了机,闭上眼。
  养好精神,迎接明天的事。
  周日上午十点苏遇工作室
  裴茗坐在前台画设计稿,一个女人推开门,走到她面前:“你好,我找裴茗。”
  裴茗从她推门的时候开始,视线就再也难以从对方的脸上移开。
  她家几代做奢侈品,从小接触的明星也不在少数,但到了今天,裴茗才真正见识到爷爷说过的“吃钱的脸”,究竟是什么样子。
  面前的人明显已经不是少女,但那种由内而外的美对于征服人心,仍然具有不可置疑的力量,裴茗不由得想到,对着这样的一张脸,恐怕任何人都愿意奉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只求她的眼神能在自己身上停留一秒。
  裴言清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注视,又说了一遍来意:“小姑娘,裴茗在这里吗?”
  裴茗回过神来,不好意思道:“我就是裴茗,您是?”
  “我是裴庸的母亲,裴言清。”
  裴茗马上从高凳上跳下来,站好:“伯母好。”
  裴言清伸出右手食指摇了摇:“不用把我跟那个小崽子放到一起论辈分,叫清姐。”
  “这不大好吧。”裴茗不敢答应。
  裴言清一边看四周的陈设答道:“没关系,我一向是这样,跟谁都是平辈相交。”
  她的行为太过自然,倒教人觉得理当如此。
  “怎么又不说话了小姑娘?”
  裴茗把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我是想到,如果清姐来做裴氏珠宝的代言人,来买珠宝的人一定会多上好几倍。”
  裴言清笑道:“这可不行,我从来不把自己的样子投到这种廉价粗糙的广告牌上的。”
  裴言清说的廉价当然不是指真的广告牌,而是指这种明星代言的商业模式。裴茗突然想起,裴言清就算再美,也是属于文艺圈的,而文艺圈跟娱乐圈之间,可是隔着一道天堑,哪一方都不会轻易跨过。
  裴茗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连忙道歉:“是我冒犯了。”
  裴言清并不在意,道:“不是有意拂你的面子,你们做惯了奢侈品的,应该也明白,美本身就是一种稀缺资源。”她并不避讳谈到自己的美丽,“只有自由,才能最大程度地激发它。一旦有意用来获利,就要趋向虚伪。”
  裴茗想,这样精灵般的人,一定是被所有人宠着生活的。
  “不过,”裴言清突然凑近,“如果你答应裴庸的表白,我这个婆婆,也不能表示心意了。听说他前两天为你打了一架?”
  裴茗赶紧解释:“您别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为了爱情嘛,况且我也知道,就他那缺乏锻炼的细胳膊,打架?被揍还差不多,惹不出什么事儿来。不过,小姑娘,人家为了你挨了揍,没有感情也得有点感动吧,他长得也还凑合,不然,你就跟他试试?”
  这要是再不解释,可就真说不清楚了。
  裴茗疯狂摆手:“您听我说,裴庸只是看不惯别人纠缠我,帮了我个忙,我跟他,什么事情都没有。”
  “真的?”
  “真的!”
  “好吧。”裴言清遗憾地摇摇头,“本来我还挺喜欢你这个小姑娘的。想着那小崽子眼光还不错。那就算了吧。”
  半个小时后,被称作“长得也还凑合”的裴庸,在裴言清面无表情的注视下坐到后车厢。
  他有点心虚,装作没事的样子跟坐在驾驶位上的陌生男子打招呼:“这位是,新小爸?”
  那男人回过头愉快地回答他:“暂时还不是,我还在努力。你好,庸。”
  裴言清吐出三个字:“出发吧。”
  男人抛给裴庸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发动了车子。
  将近一点的时候,车子缓缓驶进裴家,停在距离别墅建筑体五十米的地方,裴言清开口道:“史蒂文,你先去陪我的父母,我跟裴庸有话要说。”
  车上剩下裴庸跟裴言清两个人。
  裴言清解开安全带,戳戳裴庸额头没好的乌青,裴庸疼却不敢反抗。
  “小崽子,我是谁?”
  裴庸一时没明白裴言清的意思。
  裴言清本想狠狠敲敲这小儿子的脑袋,可看到他额头的伤,跟比之前更瘦了的脸颊,到底还是心疼了,拳头砸在裴庸身后皮质靠背上:“老子是你亲妈!”
  裴庸傻了。
  “有什么事是不能跟你亲妈说的?别别扭扭半年多,一句话没有,要不是你哥时不时给我个消息,我连你死活都不知道。”裴言清气呼呼地转头看向窗外,“说吧,这次是惹了什么事,让我们家小魔头兜不住,竟然知道跟家里说软话了?”
  裴庸做了一路的思想准备,此时倒是坦然了:“妈,我不是想学医才去T大的,我是因为喜欢爸的学生张晰。现在我想转去摄影系,可是我爸老拦着。”
  裴言清的重点抓得很准确:“你喜欢张晰,那那个裴茗又是怎么回事?”
  “纯属路见不平。”
  裴言清两头都确认了,点点头:“还行,没脚踏两条船。那张晰追到了吗?”
  “没追。”
  “嗯?没追你去干嘛?”
  “我下手迟了,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裴言清啧了两声:“你说你,怎么这么寸。算了,没追到就没追到,他们那类人,谈起恋爱来也累。”
  “妈,这件事你可别跟我爸说,他要是知道张晰喜欢男人,要给他穿小鞋的。”
  “知道了,他又不跟你在一起,我手伸那么长干什么?”
  “那转系的事,您能帮我吗?”
  “不帮?我也得敢呐,你个小兔崽子,电话直接打到老太太那去了,我要是不把事给你摆平了,还能回得去?小崽子,你就坑你妈吧,为了你,我可是出了力还得挨骂。”
  “祖母怎么说?”
  “老太太交代了,她的小孙子不知道在外面受了多大委屈,让我赶紧去带回来给她看看,不管出了什么事,她的小孙子都得好好的。”
  其实在回到周六凌晨之前,L先去找到了他的父亲跟伙伴,O。他心存疑虑,不知道如果自己继续一味帮裴庸,会不会造成不可控的连锁反应。
  O听完他的话,从心脏的位置取出一团微弱的发光体,小心地托在手心,眼睛里盛满怀念:“你爱他吗?”
  “爱?或许吧,我从来没有爱过谁,所以不能确定那是不是爱,我只知道,我想帮他。”
  “那就去帮。”
  “可我已经为他违反了两次时间的规则,继续下去,会不会影响到历史的发展轨迹?”
  “人类是很渺小的,却总是喜欢把自己想象得伟大。这一点,你不必学他们。”
  O把那团光珍重地放回心脏,道:“只有拥有才能珍惜,孩子,看看四周,宇宙如此寂寞,有什么代价是我们不能付出的呢?去吧,不要害怕失败,至多,不过是徒劳无功。谁又能确定,我们不是正在时间的轮回里呢?”
  晚上,休息了一天的苏遇从酒店的保险柜取出五份判决书。
  职务侵占、非法拘禁,故意杀人数罪并罚,三人被判处无期徒刑,情节尤其严重的两个,被判处死刑。
  苏遇把判决书每一个字都细细看过,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十年,已经十年了啊。”
  与此同时,某选秀节目的总决赛正在直播,李煦向阴影里的齐漾点点头,走上舞台。

  ☆、第二十四章 天意如何天意懒

  
  舞台置景很简单,当中一架四扇素屏风,两侧几株枯树,灯光很暗,跟李煦之前的风格大相径庭。
  前奏很长,传出一种悲凉的气氛。
  观众席上,大家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报幕,这怎么会是那个夜店小王子的节目?
  乐声骤停,隐在屏风后的细瘦身影,用女声以特色明显的昆山腔悠悠唱道:“雪岸惊春色,斯人如梦中。贪狼星不语,岁月已蹉跎。”
  浓浓的惆怅。
  观众席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一下消失。
  伴奏再起。
  摆在升降台上的屏风缓缓下落,露出后面藏着的人。
  “轮回是我不敢猜的禅
  无心插柳种下悲欢
  掌中棋子分明眷恋
  便许你一生黑白设限”
  李煦将手中半掩着脸的折扇果断收起,换了男声:
  “纵可力挽狂澜
  过眼尽是狂澜
  人道只手遮天终于风流云散
  从前握住江山
  握不住千古孤独的怆然
  星光满不忍倚危栏”
  竟然是男女生对唱!观众心里一片震惊,却又一致克制住不发出声音,以免打扰这场注定不平凡的表演。
  向右前方踱了两步,李煦甩甩水袖,又换了女声唱道:
  “情分从来难承载又如何想念
  或是我病重才觉情浓却有宿命离间
  知交半零落何怪我心酸
  言尽由衷飞文染翰”
  伴奏切进密集的鼓点,李煦卸下水袖,捡起水墨绸扇,在鼓点声中绕场疾舞了大约十五秒,然后一个大跳后,脚背起身,半弓着身体,踉踉跄跄,用男声颓然唱道:
  “谁的江山与我无关
  谁的前程 要天下成全
  英雄已成英雄血
  遥望昨日盈盈一水间
  舞台上方飘下雪花,李煦席地侧卧,一手支撑身体,另一只手拽下系在腰间的酒壶举刀嘴边,作势灌了几口,换回最初的女声:
  “轮回是我不敢猜的禅
  无心插柳种下悲欢
  春深愁淡回忆跌进书页里面
  恍恍一生无人走完”
  手中酒壶滑落,李煦仿佛被酒呛到,咳了两声:
  “我本衣单乖觉天风未暖
  醉时友 又何时相散
  春日如何春日晚天意如何天意懒”
  短短的几分钟,像是一个完整的音乐剧,李煦完全把观众带到了情景中,伴奏声渐低,雪花越来越密,他的身影难以寻觅,仿佛要化成历史的尘埃。
  按照齐漾的安排,这场表演到这里也就结束了。但李煦瞒着所有人,做了一点小小的改动。
  在伴奏几近消失雪花不再飘落的时候,他猛地坐起来,抖抖身上的雪花,捡起折扇作出遮挡阳光的样子,用往常的声音吟诵道:“登临别有意,去日赏新晴。”
  这种无畏无惧的神采,教人终于确认,他还是那个大家熟悉的李煦。
  但这句词侵略性太强,而且放在最后,弄偏了整首歌的基调,在舞台侧边阴影里合声的齐漾,情急之下,用苍凉的声音替他接了一句:“愿与岁并谢,不念枯后容。”
  李煦听到齐漾这句词,本能地转身看向他的方向,镜头将他这一瞬间表现出的雏鸟般的依赖与焦灼完美捕捉,投在大屏幕上。
  在以后的许多年里,各种舞台经典瞬间盘点的视频里,都少不了这一幕“李煦回眸”。  
  不仅如此,正是因为这一瞬间,苏遇一直犹豫不决的男一号人选敲定了李煦。之前多个投资方,都向苏遇推荐了自己旗下想要培养的艺人,其中李煦的父亲李默是最大方的一个,一开始接触就拍出一个亿来赞助苏遇影视城的建造项目,并承诺,在李煦加入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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