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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_Chord-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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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秉安盯着少年熟悉又陌生的脸,沉默半晌,“我明白了。”语气平静得吓人,像是做好某个决定。
  三少爷这般轻易就答应下来,元熹有些意外,不过莫大的开心让他不愿多费心思再揣摩,只抱着眼前星目剑眉的男人在他脸上狠狠亲上一口,“我就知道三少爷最好了。”
  第二天一早,元熹睁开眼时,睡在身旁的陈秉安不知几时没了踪影。往日明明都是自己先一步醒来,然后钻进被窝来一套让人脸红心跳的叫醒服务。
  元熹揉着眼睛下楼,手上的动作突然止住,眼前的景象让人满意极了。元霄提着仅有的一口袋私物正被几个没见过脸的陌生人催促着出门,三步一回头,他这是真被三少爷撵走了。
  元霄坐上车后,陈秉安正好跟副驾的人打过招呼,亲自俯身替他关好后车门。关门的一瞬间,他咬着耳朵对他说,“等我。下周这个时候,我一定去接你。”
  这几个陌生人是刘成手边的人,元霄即将要去的地方也不过是刘成在外面养女人的金屋。那是一栋三层别墅,陈秉安已跟刘成打听清楚,现在屋里没女人,屋子正空着呢。


第二十章 
  院子里的亮黄色迎春已快一人来高。天气一暖和,含蓄的花骨朵儿就接二连三破了苞。三色堇和小雏菊,星星点点,相映成趣。
  这些都曾是荷丫头打下手,由老夫人亲手所植。
  午后风和日丽。老夫人脱下棉鞋换上三少爷去年生辰时送她的那双凤纹平头金丝软鞋。明明穿过两三次了,鞋底却干净得纤尘不染。
  泛黄的铜镜前她曼妙一转身,这鞋真是好看又好穿。
  老夫人在院子里赏了一中午的花,被荷丫头强行搀扶着拉回房里,“那花儿您如何都看不腻歪,别累坏身子。”
  她腰间别着的迷你收音机正放着《思凡》。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头发……”
  “每日里,在佛殿上烧香换水,见几个子弟游戏在山门下。”
  ……
  陈秉安清早见元霄被刘家人带走,思长想短仍不安心,让司机捎上自己跟着去瞧上一眼。
  不愧是刘成藏娇的金屋,山水亭榭,金屋铃角,处处都是风流味道。
  折腾一圈刚落家,荷丫头替他拉开门,“三少爷回来得正好。这两天杏熟了,可甜可甜。我才洗了锅搁茶几上,您快去尝个鲜,那东西解渴得很。”
  收音机里的女声还在念唱,“下山去寻一个少哥哥,凭他打我,骂我,说我,笑我,一心不愿成佛,不念那些个弥陀般若……”
  陈秉安确实渴了,松了颗领口扣,边脱外套边走去客厅。
  元熹窝在沙发里,一双雪白的腿肚子交叠搭在茶几上。他手指间夹着一颗流汁的黄杏,才咬下一口,汁水就顺着指缝流了满手。
  元熹正侧着头,伸出灵活舌头,一口,一口,将手心手背的杏汁舔舐干净。
  他听见脚步声,一转头,见陈秉安挨着自己在沙发上坐下来。男人修长的手臂展开来搭上沙发背,仰着脸,有些疲惫。
  “三少爷!”元熹惊喜叫他。
  陈秉安只微微点头,示意他听见了。待少年吃干净手中的熟杏,他才开口,“好吃么?”
  “好吃!”元熹立马又从锅中拿出来一颗,比刚才那颗更大更软。他舔了舔沾着果香的嘴角,“三少爷我来喂你吃。”
  少年一个翻身跨坐在男人腿上,小心翼翼咬下一口丰腴的果肉,慢慢亲近他,直到近得脸贴脸了,才张口将口中的果肉度到陈秉安口中。
  果肉上粘黏着的津液在两人交互时拉出长长的丝。
  “三少爷觉得甜么?”少年心花怒放。
  陈秉安咀嚼两口,“甜。”
  元熹咯咯笑两声,“我用嘴喂的,当然甜。”他飞快地在陈秉安唇上一啄,又咬下第二口,第三口,如法炮制,脸贴脸喂到三少爷嘴里。
  陈秉安全程都睁着眼睛,冷静注视着贴近自己的面颊红润的少年,就像两人一直在睁着眼睛亲嘴。
  气氛越来越暧昧,呼吸扫在彼此脸上,有些微妙。
  等到‘嗷嗷待哺’的陈秉安被动吃完一整颗甜杏,元熹舔干净指间的果汁,突然伏上他胸口,咬着耳朵喃喃,“三少爷,我硬了。”
  陈秉安咽了口口水,没有动作。
  元熹敏锐察觉到身下人诚实的身体反应,得寸进尺,“我能把裤子脱了么?就在这里。”
  “脱。”
  少年三下两下扒光自己,形状可人的柱身已经精神扬起半个头来。
  “三少爷摸一摸我……”少年坐在他腿上难耐地蹭了蹭,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昂扬上。
  陈秉安抬起胳膊,拽住怀里的人,一个翻身反将他压在身下。
  元熹顺势抓了个棉麻流苏靠垫塞在腰后,打开双腿。蜷起性`感的脚趾隔着西裤描摹三少爷腹下那一块轮廓。
  邀请直白又热烈,一气呵成的挑`逗让人无法拒绝。
  陈秉安将少年一条腿搭在沙发背上,紧紧扣着他膝盖窝狠命顶他。
  少年仰着脸,捂住嘴,爽得全身颤抖,想放开了浪叫又不敢。
  在开放性空间里做这种私密事情,身体比往常都更敏感。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三少爷射没射出第二次,楼上的一扇门忽然缓缓打开,一双平头金丝鞋鞋尖出现在楼梯转角处。不多时,又消失了。
  陈秉安热出一后背密集汗珠,衬衫粘黏在身上极不舒服。他就着插入的姿势将元熹抱进怀里,抱着他上楼,一步一步走去卧室。
  这个动作使嵌在元熹身体里的硬物进入得更嚣张,少年没忍住叫出了声。叫完立马捂上嘴,眼神幽怨又可怜。
  陈秉安脱了衬衫,赤裸上身,托着少年丰满的后臀,以背入式结束这场性`事。待两人双双躺在软和的床上,元熹立马又像只粘人的小猫,手脚并用,一同缠在三少爷身上。
  他还在回味方才激烈的肉`体交搏,陈秉安却盯着少年出神。
  久久。
  他突然问他,“你真是临镇的人?”这是陈秉安最后一次问他。
  元熹不知三少爷为何揪住这个问题不放。他对陈秉安不想隐瞒,‘雏搂’是他对他唯一没有坦白的事情。于是小心翼翼试探,“三少爷很在乎我的过去吗?”
  “现在是我在问你。”方才的温柔和耐心不见,语气如寒潭冰冻三尺。
  元熹仍然摸不清状况,只想着赶紧模糊过去别糟了气氛,这种不打紧的事情,谁在乎呢。
  “是的呀三少爷,以前的事情我好多都不记得了,我只要记得今后跟三少爷一起就够了。”
  陈秉安也不再坚持,“十里寒塘路,烟花一半醒。”
  “三少爷念的这句是个什么意思?”
  陈秉安酝酿一会儿,似要解释,又像在唤他的名字,“烟花。”
  果然。元熹身子一震。
  陈秉安侧身与他对视,良久,指腹轻轻,勾勒少年眉间,声音慵懒,带着好听磁性,“这诗里初醒的杨柳不知此身是客,还真以为自己是绚烂烟花了。你说,他该不该被人同情?”
  第二天。
  如陈秉安所想,元熹真的就从这个家里消失了。
  一楼左边那间屋子,不久前还住着的两个少年如今都不见踪影。
  荷丫头拿着鸡毛掸子掸鞋柜上将将落上的一层薄灰,一个小黑影突然从柜子后边窜过。
  “呀!好像有老鼠!”她尖叫着往一旁跳开。
  老夫人倒是并不慌张,抬头瞪她一眼,“大惊小怪。”
  荷丫头委屈地挤挤嘴,“我好像真的看到了……”
  陈秉安听笑,一拍她圆圆脸蛋,哄她说,“什么地方招老鼠?油腻的地方才有老鼠。看来我们家伙食太好,要不今天起大家吃素洗洗胃吧。不吃肉事小,吓着我们丫头了事大。”
  老夫人突然转头对二人说,“哪里有老鼠?家里不自量力的臭虫老鼠都被清理干净了。”
  荷丫头继续掸灰,陈秉安眼底一暗,配合着点头说,“是啊,都干净了。”
  如今的元熹,当年的碎芍。
  同事不同年,同命不同人。
  稍晚时候,陈秉安出门时瞥见大门门缝中,安静躺着一条红绳,绳尾系着个叫不响的纯银铃铛。
  这是元熹的东西。
  思绪回到那个晌午。
  是他第一次跟元熹在卧室做‘爱的那一天。事后陈秉安提上裤子问他,“你想要什么?”
  元熹心思灵活,‘我要三少爷’这种话,自然还不到时机,便乖巧回答,“我有个想要的物件,三少爷买给我吧。”
  除了留指甲,元熹还有个和君生一样的习惯,脚踝系一根红绳。于是他便问三少爷要了条跟自己原先戴着的差不多的绳子。
  陈秉安至今还记得那时少年的欣喜模样。
  少年将红绳仔细系上脚踝,像个讨到甜头的孩子,抬眼看他时,目光明净如溪水,“这是三少爷送给我的,我要戴它一辈子!”
  如此宝贝的东西就这么随地丢了,可见元熹‘离开’家时究竟有多仓促。陈秉安无心也无精力追究元熹遭遇了什么。
  要了身体还想要心?贪心犹如蛇吞象,若是吞了象了,还会不会想要吞鲸?
  当初八巧玲珑的男孩,怎么呆在自己身边不到两个月时间就长歪了?陈秉安自嘲,若不是嫉妒使人目盲那就只能是近墨者黑了吧。
  不知当初元熹被陈六从狗笼子救出来的那一刻,究竟知不知道自己今后会是哪般境遇?害人终害己。因果反噬,无人幸免。


第二十一章 
  一周眨眼之间,陈二就像人间蒸发。陈秉安找不到,刘成扔了狠话也找不到。
  刘成眼睛鼻子嘴都皱一块儿,“妈的该是让那贱人逃出城了。”
  陈秉安倒是冷静,“不可能,他一步也不会离开。”
  陈二在本城银行里还有一笔数量可观的存款,陈秉安提前打过招呼,看他心情,先冻结个十年。
  陈二视财如命,拿不到钱,自然舍不得走。
  钱在城里放,人在外城活?这比让陈二回家求饶概率都小。
  陈秉安是十拿九稳,虽想擒人,却也不着急。不就是捉迷藏呗,看谁先沉不住气。
  这天一早,陈秉安特地换了身绀青的休闲西装,连他平日里不喜欢的马甲都穿上了。对着衣冠镜系上同色领结,理了理额前发胶固定的刘海,正要出门被荷丫头叫住。
  她说陈万风湿又犯了,开不了车,老夫人今天跟林家夫人约了赏花,不知三少爷顺不顺路捎她们一程。
  陈秉安掏出钱包将一小叠钞票塞给她,“林家小姐今年准备考大学,要是顺路就给买点东西替我送过去聊表心意。车子你们用,我要去的地方不远,走路就好。”
  陈秉安要出城,他要去的地方走路还真不太好。不过路上招个人力车也并不费事。
  刚坐上人力,他想起元霄爱吃点心,便给了小费让拉车的人绕个路,先去趟宝月楼。
  陈秉安在包房里等了半刻钟,才见店小二肩上搭着条长毛巾,提着两大盒打包好的新鲜点心姗姗来迟,“三少爷久等了,您要的翡翠白玉酥,流心醉月饼。”
  陈秉安打开食盒,诱人的香甜飘飘而出。
  他正掏钱,突然被身后的人用毛巾捂住口鼻。一股微齁的毛刺感滑过鼻腔,白眼一翻,整个人都完全失去意识。
  元霄正伏在二楼半人高的大理石护栏上向外远眺。
  他算着时间,今天该是三少爷承诺来看自己的日子。元宵节做的两套衣服前两日已经被人送来,一定是三少爷吩咐的。
  元霄今天特意穿上一套,胸前的一排小圆扣,一颗一颗,扣得用心无比,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套像模像样的衣服。
  不愧是人靠衣裳树靠皮。
  若不仔细了看,元霄自觉还真像个谁家的小少爷。
  透过护栏可以望见来别墅必经的一条小路,元霄就同一个姿势站了大半天却仍不见三少爷的车子驶过。
  直到太阳西斜他才意识到,还有不到两个钟头,城门就要关了。
  这栋楼阁就在城外不远,车程不过二十分钟,元霄好一般犹豫,咬咬嘴唇还是转头冲下楼。
  因为他的眼皮跳了快一整天。
  他只是在此小住,若是出个门也不会有人拦他。
  出了别墅的门,元霄发疯似的跑起来。跑不动了走两步,歇好了又继续跑,尽管他一刻功夫都舍不得耽误,从城外跑到陈家时,已经月上高阁,天色黑透。
  元霄喘着气,扒在陈家熟悉的铁艺大门上,小心翼翼探出个脑袋。他一眼就瞧见停在门口的三少爷的轿车。
  松了口气。
  看来三少爷在家。尽管不知为何他今天并没来见自己,不过既然人在,来时路上的不安立马消弭大半。
  绷紧的神经松懈以后,元霄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无处可去。他心虚扒着门缝朝陈家张望,不知后院那棵荷丫头说枯萎两年的铁树活过来没,也不知此时的三少爷在哪个亮灯的房间里面。
  少年的视线在这个熟悉的地方来回游弋,脑海中是走马观花的记忆片段,温柔的,委屈的,大部分回忆都是让人欢喜的。
  他甚至还臆想着三少爷正温柔对自己张开怀抱,声音明丽如悠远云天,“你的名字叫元霄,以后这里是你的家。”
  少年浅笑的眉间突然收紧,由于害怕,瞳孔在一瞬间放大。他分明看见轿车车灯亮了一亮!
  灯亮了说明司机还在车上,司机在车上说明三少爷并没有回来。他知道,这是司机在车里待命,随时接陈秉安回家的习惯。
  一颗小石子撞上车轱辘,‘嘎哒’一声,这声音在夜里显得尤其尖锐。
  司机一脸疑惑,下车绕着车子走了一圈,又一颗小石子滚到脚下。
  他朝着石头滚来的方向张望,看见门口站着的熟悉身影。
  “是你?”司机立马认出眼前的少年,尽管他此时正穿着名贵洋服。
  元霄急得眼泪在框里打转,依然克制地压低声音,“三少爷可能出事了!”
  司机一头雾水,正准备开门让少年进来,身后却传来清脆的皮鞋声。
  两人一抬头,陈仲和正朝着门口走来。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他视线扫过少年的脸,觉得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便转头问司机,“秉安还没有回来?”
  他今天抽了个空回家本意是跟陈秉安仔细打听两句陈二的事情,不料傍晚到家时陈秉安还没身影。
  他想着等一会儿也不碍事,可一等就等到深夜,陈仲和终于等不了了,这下正是要离开。
  元霄像是见着最好的那颗稻草,不由自主拉住陈仲和袖肘的衣料,带着哭腔,“二少爷,救救三少爷吧!”
  陈仲和这才辨识出眼前的男孩来,惊讶地张大了口,“啊!你是那个上次见过的……”将才荷丫头才八卦地将元霄元熹的事情说与他听,陈仲和还暗自腹诽这个三少爷真是嚣张过头,太后眼皮下玩儿这手,不翻车才怪。
  陈仲和回望一眼亮灯的房间,将二人往前一推,“开车。你们都去我那里,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一路上元霄焦急地将他知道的情况全盘托出,他说三少爷虽然爱玩儿,可从来没失言过。
  司机也点头附和,三少爷的确一早就出门,至今没回来过。
  陈仲和一寻思,脱口而出,“恐怕白天人就出事了。”
  少年一听,身子狠狠一颤,“二少爷……我能做什么么?”
  陈仲和见他眼眶红肿,想起元霄说自己是从城外一路跑回来,不禁有些心疼,“如果我现在什么都不说,你们一定会瞎担心一整夜。这个节点上敢对秉安出手不计后果的人,除了陈二我还真想不到第二个。陈二手段有限,他之前鼻子出气还不是背靠陈家。若是他将人绑走了,那总得有个地方来装。陈家在城外有栋小楼,多年不住人,陈二一定是清楚的。今晚上城门关了,我们着急也没用,不如明儿一早就过去碰碰运气。”他说完又伸手捏了捏元霄单薄肩膀,“好好休息一晚上好么?秉安他从小就聪明,不会有事。”
  元霄乖巧点头。虽然他一晚上都没舍得闭眼睛。
  三少爷,我回家了,你又丢下我去了哪里?


第二十二章 
  陈秉安睁眼时只觉得头晕恶心,若不是被绑得浑身酸痛,他差一点都怀疑昨晚是不是醉宿在雏楼的温柔乡了。
  待眼睛适应黑暗,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被关在城外的那栋小楼,墙面翻新的石灰才抹到一半。“嘶……”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四肢麻木的胀痛感让他难受得紧,他终于想起来自己上一刻的记忆还停留在宝月楼。
  陈二。这个该死的名字到了嘴边,陈秉安实在觉得说出来恶心,最终‘呸’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痰。
  他知道陈二抓他是为何,若不是专程来给三少爷磕头赔罪,那就一定是为了银行里那些冻结十年的细软,看来陈二这是真被逼急束手无策了。
  不知元霄昨天没等到自己害不害怕。他原本就胆小怕生,但愿别失望得哭了,若是真哭了,哭完可千万别记恨自己不守承诺,否则后面还得多花心思去哄。陈秉安最没有耐心,若是花那个精力哄人,不如直接压身下把人睡老实好了。
  陈秉安想着想着,嘴角竟不自觉上扬,笑了。
  “……”这种时候想这些……真是有够无聊!
  厚厚的窗帘将窗外的景象遮得严严实实。可能天快亮了,无孔不入的光线使得屋子里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这里是书房,书房在小楼的第二层。陈秉安尝试自救一晚上,也不过是在地上像只蚯蚓似的原地摇摆。他不光闻了乙醚还被下了药,除了眼睛能睁,脑子能转,浑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都在拒绝他的活动请求。
  看来也不用考虑自己敢不敢砸了窗户往下跳了,怕是将脸贴在窗玻璃上吹口气的力气都没有。
  天色不知不觉又亮了些。陈秉安知道自己此刻就是条砧板上不能活蹦乱跳的咸鱼,便闭着眼睛躺地上保持体力。
  万一明天陈二来跟自己谈条件,总得剩个能张口的力气吧。
  他转念又想,要是只剩个张口的力气了,还特么谈个屁的条件,有那精力不如……不如吧唧一口日思夜想的少年的柔软的嘴唇……
  彻夜不归,对他三少爷来说并不稀奇,恐怕这时候还没人发现他不见了……若是外边没人找他,自己又不肯妥协,兴许会被陈二活活饿死在这里。
  陈秉安闭着眼,妄想着若是这书房窗户没有玻璃就好了,至少还能听见外面的风声人声。若是有人起来晨跑说不定还能嚎一嗓子叫个救命。
  早已分不清真实和幻觉,他似乎真听见一声鸟鸣,悠扬婉转,隔着厚厚玻璃,尽管听得并不真切。不过这声及时的鸟叫硬生生牵回他行将飘远的意识,制止他无用瞎想。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忽然觉得真有风拂在脸上,痒痒的,凉凉的。
  风的触感越来越真实,随着‘嘎嘣’一声轻响,他分明听见玻璃碎片落地的声音,陈秉安瞬间睁开了眼。
  他的眼前是一个清瘦模糊的影子,它正身手灵活地从窗台上跳下来,手一撑地,动作简洁干净。随着他落地的动作,窗外的风一股脑灌进屋内,吹开窗帘,光线也泻进来,同时照亮少年的脸。
  亲切,疲惫又柔和。
  元霄在看见陈秉安的一瞬间,像只见着肉的小狼狗,发疯似的朝眼前的三少爷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忙脚乱替他解身后系得毫无章法的麻绳。
  少年不曾开口,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下来,明亮的泪痕几乎刺伤陈秉安的眼。
  “别哭……元霄别哭……我没事。嘶……就是身体暂时动不了……”
  元霄心疼坏了,他从没见过这般狼狈的三少爷,在他心里,三少爷可是那个时刻都发着光的耀眼无比的人啊。
  “你一个人来的……?”陈秉安话音未落,书房的门就被人从外边大力推开。
  果然是陈二。
  他察觉到这边动静,手里正握着一根胳膊粗的铁棍。要是这东西砸到脑袋上,不够坚硬的脑袋壳怕得当场脑浆四溅……陈秉安不愿再想下去,立马开口,“你若是来跟我谈条件,就放下你手里的东西!”
  陈二呵呵一笑,“三少爷你这可不是愿意跟我谈条件的样子啊。好歹我们同姓,你若是铁了心要逼死我,那就不要怪我不义!”他飞快举起铁棍朝着陈秉安劈头砸下。
  ‘砰。’一声闷响。意料中的疼痛却并没落在身上。
  元霄死死将他护在怀中,用后背生生受下这一记重击。陈二下手毫不留情,铁棍从他手中弹飞出去,撞在墙上,落下一片洋洋洒洒的石灰粉。
  “陈二你疯了!”他这才发现,陈二目眦尽裂,那是穷途末路的眼神,神智不留,只剩余杀意。
  “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三少爷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不知值当不值当,杀一个不赔,这儿还来送一个。”
  少年咧嘴转头瞪他,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神情,他终于开口说话,“不要伤害三少爷。”说完,他快速吹了声婉转口哨,绵长悠悠,像鸟鸣。哨声久久,在密闭的书房里回荡。
  陈二被他瞪出一身冷汗,咒骂一句,从腰间掏出一把折叠小刀。
  元霄突然转身敏捷地向陈二压去,不顾一切抢夺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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