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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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的人对着宋莹指指点点，宋莹掏出餐巾纸把衣上的口水擦掉，而后走出大门。
　　。
　　这是杨苏这个月第四次见到她，这回他没说什么大道理，陪着女人坐了半个小时后送她出了大门。
　　在女人扭头走的时候他问：“还有钱吗？”
　　女人转过身点头：“谢谢你的帮忙，房子很顺利的卖了。”
　　杨苏盯着女人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拿出口袋的烟点上：“你再进来对你之前的判决有影响，万一郑百告你就歇了。”
　　“他们不会告的，”女人笑笑，“我有精神病。”
　　杨苏听她这么一说好奇起来：“你去看了？”
　　女人嗯了一声：“是你上回让我去看心理医生来的灵感，精神病杀人都不犯法，何况我除了跟着也没做什么。”
　　“你会做什么吗？”杨苏试探性的问。
　　女人摇头：“不做，懒得做，我现在只想跟着他们，等着哪天他们受不了了杀了我，或者我发病杀了他们。”
　　杨苏被这话一噎，他实在不能苟同女人的做法，他想让女人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她才三十出头，不该这么多年都为别人而活。
　　他把这话第十一遍的说了，女人也用第十一遍同样的理由回答他。
　　“有的人生下来就是为别人而活的，这些人算一算还不少，杨队你也是其中之一。”
　　杨苏沉默了，女人见他不再开口回身离开，杨苏夹在手里的烟即将烧至烟嘴，他扔掉烟头低声说：“祝好。”
　　此次一别，杨苏再也没见过宋莹，后来问了法院那边知道宋莹每月都会去报道，半年后宋莹管制提早结束，便再也没了消息。
　　当然这都是后话，在她被管制期间，2018年的春节终于要来了。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情人节（1）


　　除夕夜的前一天是2月14号，西方传统情人节。这天一大早去民政局排队的罗霍夫妻领了证后双双发了朋友圈，之后田甜打电话给罗麦约他吃饭。
　　罗麦正抱着热水袋坐在雷桦旁边看他查东西，听到吃饭才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们领证了？”
　　“领了！”田甜语气雀跃，“你没看朋友圈？”
　　“没时间看呢，”罗麦藏在毛衣领里面的声音闷闷的，“明天中午我来吃年夜饭，你让我爸多弄几个。”
　　田甜：“你带小李一起？”
　　“嗯。”
　　田甜拖长着声音哦了一句：“行，我跟老罗说一声。”
　　之后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等罗麦挂了电话他身边的雷桦幽幽道：“你去忙吧。”
　　罗麦看他：“哈？”
　　“情人节，”雷桦扭过脸对他呲牙一笑，“今天不回来没关系，明早我自己坐计程车回去。”
　　雷桦说的回去是回家吃年夜饭，之前几个人说好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各人行程不同，雷桦是本市人一定要回家的，李奕杰家在北港不回去，海燕形单影只回不去，罗麦也是本市人，按理说他应该回家过年，可他一走，队里就只剩下一老一小两个人面对面，罗麦想想那画面觉着心酸，于是在反复思量后，罗麦决定委屈他爹。　　
　　他明天中午会在罗霍那儿吃个午饭，晚上再回队里吃年夜饭，如果罗霍对这个方案有意见，那就初一之后在家陪他几天。
　　听了他的安排雷桦举起手发言：“其实你可以带头儿和海燕回罗叔家吃饭啊，罗叔又不是小气的人。”
　　罗麦咂了一下嘴摇头：“还是在队里吃吧，李奕杰都买好菜了。”
　　李奕杰对今年的年夜饭有些非比寻常的热情，早在半个月前他便开始每天两问——小麦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小麦你想要多少压岁钱呀？
　　罗麦一脸懵的同时问他是不是脑袋坏了，李奕杰每每听他这么问脸上都会带着一副很荡漾的微笑，猥琐里带着点小帅，把罗麦看的手痒痒的直想挠他两下。
　　转眼情人节、春节先后到来，罗麦也有了点别的心情。他没过过情人节，对这个节日的概念也不深，但没经历过不代表不想经历，罗麦得知今天是情人节后内心一直蠢蠢欲动，奈何楼下忙明天年夜饭的那个人没啥反应，在他纠结要不要订束玫瑰花意思一下时海燕上来叫他们吃饭了。
　　下了楼，没看见李奕杰，罗麦问海燕：“他人呢？”
　　海燕闻闻身上的油烟味：“去买花椒了。”
　　罗麦：“……”
　　买花椒的那个人在他们吃完饭还没回来，罗麦打了个电话问他干嘛去了，李奕杰回答想起来还要买些别的，让他们别等自己吃饭了。
　　“等你回来吃饭我们得饿死，”罗麦心不在焉地回答，“你好好买，拜拜。”
　　察觉出罗麦心情不美丽，雷桦便说想提前回家，问海燕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回去。
　　海燕满脸的嫌弃：“我跟你回去干嘛？”
　　“吃饭啊，”雷桦扯她衣服，“我妈做的鱼丸子和肉丸子特别好吃，我家还有很多绝版游戏，我俩可以打游戏吃丸子。”
　　海燕的口腹之欲很浅，从小生活水平比较低的她对家庭的渴望要比吃好的欲望强，雷桦说的东西她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还不如陪着罗麦在队里呆着舒服，于是她摇头：“不去。”
　　雷桦也不是真心想海燕去自己家，他只是想给李奕杰和罗麦两个人足够的空间过情人节，见海燕那么没眼力见气的拽着她到一边低声对她耳朵一阵叽里咕噜：“你在这里他们不好意思过情人节了！”
　　海燕听得直皱眉头：“他们过他们的，我为什么要走？”
　　雷桦想说点什么敲打一下，海燕抢先道：“这种事难道装不知道就真的不知道了？他俩是谈恋爱又不是地下/党接头，光明正大的需要我们躲躲藏藏遮遮掩掩？”
　　雷桦被她的逻辑带偏，他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李奕杰和罗麦两个人在队里特别坦然，根本不需要他这个外人替他们做什么。这么一想雷桦透彻了，打消立马回家念头的他从厨房里抱个柚子出来和海燕分着吃。
　　耳朵贼灵敏的罗麦听了二人的谈话内容心情很复杂，在雷桦想给他们空间的同时他也在担心因为这层恋爱关系会对雷桦的工作有影响。
　　就刚刚雷桦那些话，表面看起来好像是雷桦掩耳盗铃在装傻，但实际上是他怕自己会带来不必要的压力给罗麦他们，在不知道的时候雷桦一直想方设法的给他们创造良好的环境。
　　罗麦心口暖烘烘的，他走过去帮雷桦剥柚子皮，雷桦看他来了抱怨道：“皮太难剥了，厚的要死，都怪海燕挑的不好。”
　　海燕瞪他一眼：“是我挑的吗？我挑的前几天就吃了，这是你挑的！”
　　雷桦瘪嘴不服气，正欲和海燕吵上三百回合，罗麦把柚子剥开了。
　　“这李奕杰挑的，”为保家庭和谐只能甩锅给不在的那个人，罗麦心里默默对男友说了句sorry，对要吵起来的两个人道，“皮厚的甜，吃吧。”
　　家长发话，两个小的立刻偃旗息鼓，雷桦把柚子分成三份，自己抱着自己的那一份上楼了，海燕有样学样，也抓着柚子走了。
　　很快院中只剩下罗麦一人，他先是坐了一会儿，接着抓起一边的扫把簸箕进行“扫尘”，扫完之后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
　　李奕杰回去已经不早，车停在门口发现大门从里面锁起来了，他拍门喊了声：“小麦？海燕？雷桦？”
　　没人应。
　　他奇怪的咦了一声，然后扒着门缝想看看里面怎么回事。
　　“干嘛呢！”李奕杰对着被堵起来的缝儿无语了，“外面多冷你们知道吗？我手都快冻掉了。”
　　“来了来了！”雷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很快门被打开。
　　雷桦穿着火红火红的唐装褂子背对着手站在门口对李奕杰乐，李奕杰被他的衣服闪的眼睛疼，他好笑的问：“你搞什么呢？”
　　刚问完雷桦，海燕也蹦哒出来，她穿着和雷桦类似的小褂子，两个人红彤彤的，抱个锦鲤就能s年画娃娃。
　　李奕杰触目所及的范围内皆是大红色，他揉揉发昏的头把手里的袋子递给雷桦：“别闹了，我要做饭。”
　　雷桦不肯接他的东西，李奕杰见他这副样子知道他是犯小孩心性了，不跟他计较的摆摆手，准备错开他走到里面，可他走一步雷桦进一步，很快两个人脸贴着脸站着。
　　李奕杰一言难尽的盯着雷桦的小对眼儿警告：“离我远点。”
　　雷桦摇头。
　　李奕杰蹙眉，他抬脚准备踢开他，就见雷桦拿出一朵有点蔫儿的玫瑰花。
　　海燕瞧他拿出来了也把藏在身后的花拿了出来，李奕杰一脸惊诧，他很快反应始作俑者是谁，灵犀抬头，看到二楼穿着西装的罗麦对着他笑。
　　罗麦扯扯领口的蝴蝶结，不自在的道：“去年的衣服，今年穿着有点胖了。”
　　李奕杰双眼发直，他眼中的罗麦好像在闪光，落日的余辉照的他暖洋洋的。李奕杰先是眨也不眨的盯了好一会儿，跟着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衣服。
　　沾着泥点子的球鞋和穿了两年的羽绒服，裤子是今年罗麦双十一买的99包邮。
　　我好挫。
　　李奕杰自惭形秽了两秒钟，抬头对罗麦竖了个大拇指：“不胖，好看，像个小王子。”
　　说完雷桦和海燕齐齐发出嘘声，李奕杰没理他们，他把手里的东西扔给雷桦快步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回头，从里面拿出一个礼盒对雷桦道：“里面有吃的，你们自己分。”
　　雷桦眼睛一亮，抱着东西往厨房跑，海燕看他想独吞赶忙追上去抢，打闹之际李奕杰已经跑上了二楼，罗麦还站在原地等着他，瞧他来了对他伸出手。
　　李奕杰看着他西装革履、神采奕奕的模样不敢靠近，罗麦望他不动，主动走了过去。
　　“这什么？”他指着盒子问。
　　李奕杰回过神把盒子递给他：“情人节礼物。”
　　罗麦接过来打开，没什么新意，是能猜到的那种礼物——拳套。
　　“限量签名？”罗麦宝贝似的拿出来看了看，“我很喜欢，谢谢。”说着吧唧了李奕杰一下。
　　李奕杰被罗麦亲的不好意思起来，他偏过脸企图匿掉自己微红的脸，不过计划很快落空，他的头被罗麦掰过来从额头亲到下巴，本来只红了半张脸的他涨到整张脸通红。
　　罗麦略微有点吃惊，他问：“这么喜欢我这个样子？”
　　李奕杰点点头，他回答：“有点像老大叔被小王子强吻，简直不能想，太刺激了。”
　　罗麦：“……”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情人节（2）


　　罗麦的情人节礼物不单单只有去年的小西装和那几朵不新鲜的玫瑰花。
　　李奕杰送完拳套后在先做饭还是陪罗麦之间来回纠结了一瞬，最终决定先喂饱楼下两个小的。
　　他把话对罗麦说了，罗麦听完笑起来，他不顾李奕杰想下楼忙碌的欲望，强拉着他的手去了自己卧室。
　　自罗麦和李奕杰睡在一起以后，他的卧室除了隔三差五打扫一下外很久没人进去过。海燕来了后房间是计划给她睡的，但海燕看完说不喜欢。本着来者是客的心情，李奕杰又给她找了几个地方她都不愿意住，最后没法让她自个儿选择，哪晓得这丫头在一楼捣鼓了两天搬进了看守室。
　　雷桦很奇怪海燕为什么会选这儿，问了后得知是因为小时候她曾被人半夜从二层楼扔下去过，然后就对睡楼上有了阴影。
　　雷桦说她之前住那么高的病房怎么没反应，还不知死活地批评海燕臭矫情。
　　他嘴穷的后果是被暴怒的海燕从门内打到门外，武力值极低的他穿件毛衣缩在马路牙子边不敢回家，还是李奕杰找到人提着他耳朵回来的。
　　过后雷桦解释自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罗麦塞了颗甜枣进他嘴里说你就是嘴贱。雷桦嚼巴着甜枣心里非常不屑罗麦这个说法，因而在确定罗麦不会揍他的情况下直接把罗麦手里的枣子抢走了，被甜枣所有人李奕杰从楼下追杀到楼上。
　　李奕杰这一趟回来中间隔了两个多小时，他去拿礼物罗麦也没闲着，他不仅带雷桦、海燕出去买了衣服，还去西餐厅订了份情侣双人牛排套餐。
　　“我说给雷桦他们也订个情侣套餐，不过他俩都不愿意，最后一个吃牛排一个吃蟹黄烫饭。”
　　罗麦说话的时候李奕杰还对着房内的气球蜡烛、红酒牛排愣怔，罗麦说完发现这人不理自己掐了他一下。
　　“傻了？”
　　李奕杰回过神：“他们吃过了？”
　　“吃过了，他们两个买完衣服就去吃饭了，我自己去买的玫瑰花和气球。”
　　李奕杰哦了一声：“怪不得，花都蔫了。”
　　闻言罗麦嘴角拉了下来，他道：“刚买回来是好的，是雷桦上车时候撞到门框上就剩两只能看了。”
　　察觉出罗麦语气变化，李奕杰赶忙顺毛：“一会儿我去揍他。”
　　罗麦摇摇头指着房间的烛光晚餐布置道：“算了，气球都是他吹的，原谅他吧。”说着他和李奕杰落座。　　
　　牛排是包好带回家的，然而时间有些长，最好的赏味期限已过，牛排变得又老又硬。
　　罗麦脸上扬起和煦的笑，用力的切下一块肉道：“冷了。”
　　“嗯，”李奕杰心神不定的回复，“我要不要换个西服什么的配你？”　　
　　罗麦：“不用，反正一会儿就脱了。”
　　过了十分钟。
　　李奕杰提议：“我去做个牛排炒饭怎么样？”
　　罗麦把刀叉放下，他用纸擦了擦嘴角，口吐温言：“快去，加点辣椒和大蒜叶。”
　　李奕杰起身，他严肃地捧起两份牛排离开了卧室。
　　罗麦绷着脸盯着他消失的方向，过了几秒噗嗤笑出声，他摸着自己的脸感叹：“我果然不适合装优雅啊。”
　　李奕杰炒饭的动静勾来了馋虫，雷桦流着哈喇子跑进厨房眼巴巴的望着锅里的饭，他站了没一会儿海燕也来了，两个小的眼睛眨也不眨，把李奕杰看的头疼。
　　“你们饿了？”他问。
　　海燕摇头又点头，她吸了口香气道：“烫饭不当饱。”
　　雷桦听了很不高兴：“你还吃了零食呢！而且你那烫饭比我的牛排还贵。”
　　海燕瞥了他一眼，面带讥讽：“我饭是自己花钱买的，你的是小麦哥付的。”
　　雷桦自知理亏，他努努嘴转身要走，被李奕杰叫住。
　　他用小碗装了些饭给他们，道：“一人一碗。”
　　雷桦忙不迭的接过来，立在厨房窗口几口把饭吃了。
　　李奕杰又给他添了一勺，而后带着所有饭上了楼。
　　他走后没多久海燕和雷桦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罗麦从李奕杰进门就一直笑，李奕杰被他笑的莫名其妙，把炒饭放到他面前才发觉自己后面跟了两个小尾巴。
　　李奕杰既好笑又无奈，他问：“雷桦你知不知道你吃成猪了？”
　　雷桦委屈：“还好啊，才胖了10斤。”
　　“几个月就十斤你觉得还好？”李奕杰拿起筷子作势要抽他，“明天起来给我跑三公里！”
　　雷桦眼看筷子要敲到他脑袋拔腿就奔，边奔边嚷嚷：“我不要我不要！”
　　李奕杰看他跑没影了起了非要打到他的心思，他拉门开追，海燕默默地退开位置让李奕杰过又默默地坐到罗麦旁边，罗麦给她倒了杯红酒让她润喉，可那知道海燕这丫头属性饿狼，一口干掉红酒后直接扑街。
　　罗麦听着楼下雷桦的鬼哭狼嚎和海燕晕乎乎的吧唧嘴声一脸的生无可恋：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
　　。
　　罗麦把海燕背下楼的时候没看到雷桦和李奕杰，等他把海燕安顿好出来瞅见李奕杰叼着烟站在大门口盯着他看。
　　“雷桦呢？”
　　“回家了，”李奕杰道，“明天就除夕夜了，让他早点走。”
　　罗麦：“不是被你吓跑的？”
　　“不是，”李奕杰抓抓头，“这小子确实胖了，等他回来一定要他减肥。”
　　雷桦走后的院内显得格外安静，李奕杰说完话罗麦没搭腔，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直到其中一个人先动。
　　李奕杰背着身关上门，他朝着罗麦那边走，罗麦脸上带着笑瞧他往自己这里走来。
　　“啪嗒。”
　　罗麦：“……”
　　李奕杰：“……”
　　李奕杰头顶的鸟：“啊——啊啊——”
　　大概过了十几秒，成为冰块的李奕杰解冻，他恨恨的抹了把头顶上的鸟屎，接着他指着天上的鸟破口大骂：“丫的大冬天不过冬到处窜干什么？你他/妈不冷吗！？”
　　鸟毫无所觉，它扑了两下翅膀飞走了，李奕杰气的不行，又要再骂就听罗麦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下李奕杰抑郁、难过、伤心了，他扁着嘴瞪着狂笑不止的罗麦，罗麦笑到肚子疼，等他发现李奕杰怨念的目光才勉强收住笑，他揉掉眼角的泪，对着空无一物的天空恐吓道：“总有一天我会把那只鸟给你打下来报仇，但之前你要不要考虑洗个脑门和手？”
　　李奕杰：“……”
　　虽然情人节这天晚上没有性／生活，可罗麦还是很开心。不过大约是笑的有点狠，李奕杰当晚非要和他分被窝睡，任罗麦怎么安抚撒泼都不肯睡一起。
　　除夕这天最早起来的是海燕，她带着两个红包敲了李奕杰房间的门，李奕杰开门时还有点茫茫然，问海燕是不是饿了。
　　海燕把红包递给他，道：“我要出去一趟。”
　　李奕杰：“那你去呗，记得中午回来跟我们去罗叔家吃饭就成。”
　　海燕摇摇头：“我中午不去了，晚上再回来。”
　　李奕杰蹙起眉，醒了神：“怎么了？不好意思还是怎么？”
　　“没有，”海燕想了想还是把实话说了，“我要去看我哥。”
　　“你要回江吉省？”李奕杰愕然，“现在还有票吗？你来得及吃晚饭吗？”
　　他的声音有点大把罗麦也给吵醒了，罗麦听到江吉省三个字立马穿衣服起床，他把海燕拽进门，脸上的着急不作伪：“你要走？去江吉？”
　　海燕被这两人连珠炮似的问话问的脑仁疼，她掏出怀里的绿封皮骨灰存放证对他们道：“就在红山，我把我哥的骨灰寄放在红山市郊外公墓了，今天中午想去陪他吃顿饭。”
　　陪他吃顿饭这几个字听的人毛毛的，李奕杰拿过绿本证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穿好衣服拉着海燕下楼。
　　“你给我等等，”李奕杰松开海燕在厨房里转着圈的找东西，“我的保温饭盒呢？小麦你看见没？”
　　这会儿罗麦也下来了，他帮着李奕杰一块儿找，找了会儿他道：“我一个人找，你快把饭菜弄一弄。”
　　李奕杰一听立马忙自己的，边忙活还边教训海燕：“你也不早点说，早点说昨晚就给你做好了啊。”
　　罗麦见他说海燕忙道：“怪我，早知道不给她喝酒了。”
　　两个人念念叨叨的帮海燕弄了两个菜，海燕倚在门边，目光随着他们的动作而移动。
　　李奕杰把饭盒放进隔热袋后嘱咐海燕注意安全，之后看着她上车才安心回去。
　　司机是李奕杰从网上订的，他好奇的问了一嘴：“那人是你哥？”
　　海燕愣了一下：“嗯。”
　　“对你还挺好。”司机笑道。
　　海燕抿起嘴：“是。”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除夕夜

　　
　　海燕走后没多久李奕杰开始收拾厨房，罗麦在他忙的时候把要带的礼放进后备箱内，等李奕杰一弄完二人立刻往市区赶。
　　。
　　地区不同吃年夜饭的时间也不尽相同，罗麦这边的人家多数在晚上吃，但也不乏会在中午吃年夜饭的。
　　这次罗麦急赶回家的原因之一是陪他爸吃顿午饭，另一个是罗氏拳馆除夕这天中午要搞聚餐活动。
　　国内国外，不管是师承罗霍还是只来过罗氏拳馆一两次，凡是愿意的、有时间的都可以来吃饭，好好聚聚的同时也为了介绍馆中“新师娘”给他们认识。
　　按理说罗氏拳馆做东，作为“少馆主”的罗麦该随时候着，可事实上他也是几天前才知道这件事的。
　　听罗霍说田甜为了这次聚餐已经领着留馆的徒弟们忙了半个多月，还说田甜先前瞒着罗麦是他授意的。罗麦这几个月事情比较多，罗霍不想让他大冬天的跑来跑去的捣鼓这事儿。
　　罗麦能听懂他爸话里的意思，他是怕自己对田甜的做法有什么意见，毕竟田甜算后来者，罗霍惟恐罗麦作为他唯一的儿子心里不舒服。
　　为什么说唯一，这就说来话长了。早在一个月前的某一天凌晨，田甜给罗麦发了条长微信，大致意思是自己身家清白，没什么不好说的，她愿意主动绝育再与罗霍签婚前协议，不会要不属于自己的一个子儿，还再三强调自己嫁给罗霍这件事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里面。
　　这条长微信分了好几段发过来，隔天早上看到内容的罗麦都傻眼了，他猜测是有人胡说什么被她知道了，过后他打电话问他爹，罗霍说签协议和绝育这事儿他知道，他也支持，毕竟罗麦也大了，这种有关钱的事提前决定比较好。不过他不同意田甜做手术，他和田甜商量了半天决定他去结扎，以后要是想要孩子承欢膝下就多收几个徒弟。
　　罗麦知道这事儿是又恼火又心疼，脑子一抽嗓门大了点，罗霍听他发完主旨为“我不介意多个弟弟妹妹，你们不需要这样乱付出。”的言论后对他说：“你妈走了以后我没想过找第二个，田甜是我人生的一个意外，她这人脾气直，个性独立，做起事来谁都拉不住，作为成年人，她要对做的事负责，你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这事儿说白了对她的影响不大，而我呢，”罗霍在电话里笑了声，“我对你很满意，这辈子就想只要你这一个儿子。当然我不是不想和田甜再要个，只是有你，作为爸爸的我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