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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照亮了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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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声,那边声音断了。
这下轮到我忐忑不安。
我有些紧张。
我来回在门后踱步,但很快,大概一两分钟,门外似乎传来“叮”的电梯开门声。我家是离电梯口最近的,因而听得很明显。
我立即站得笔直,但门已经被轻声敲响。
我真的很紧张。
我不停深呼吸,门再被敲响。
我小心翼翼拧开门把手,将门打开一丝门缝,却已足够看清他的笑。
他等得有些久,楼道内的灯已经灭了,我忙中也没有开灯。
但是楼外有灯光,也有月光,我与他对视,竟然将对方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安思风。”他叫我。
“……嗯……”我小声应。
“你可以将门再开大一些些,我不进去,你放心。”他笑着说。
我于是又有些生气,说得我很怕他似的!我立即一把拉开门,不高兴地问他:“什么事?”
这样,他也终于有些紧张了。
他的手顿了顿,双手一齐抬起来,将手中捧着的东西递给我:“这个,给你。”
“什么啊?”我问他,毕竟我们俩身影都挡住了那一块,实在看不清,只看出体积似乎还挺大的。
“呃。”他竟然还抽空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很难回答吗?
“是什么啊?”我又问了遍。
“是巧克力……”
“可是我不喜欢吃甜食啊,学长,你留着自己吃吧!”迟钝如我,这样说。
狠狠伤到了当时楚甜甜的心。
他看我一眼,我没看懂,还朝他无辜眨眼睛。
他伸出一只手,再拉过我的手,直接将盒子放到我手中,接着回身就要走。
“哎!学长!”我堪堪抱住那个大盒子,立即叫他。
他已经匆匆走到电梯边,伸手去按电梯。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大半夜地冲上来给什么巧克力,而且我还没问明白他为什么知道我家住这一层呢!
电梯本就停在十楼,他已经走了进去。
我更急,再叫一声:“学长你等一等!”
我身上没钥匙,没法跑出去,钥匙在客厅,来不及回头去取。
我怕再等一会儿,电梯就要下去了,于是直接叫他名字:“楚珩!”
好么,楚珩终于露出半个身影,站在电梯边看我。
此时声控灯早被我喊亮了。
我遥遥对他,很恳切地说:“学长,我真的不吃巧克力的。你留着吧,放在我这里是浪费。”
“……”楚珩当时的表情真的很可爱。
后来想想,是被我气到了,可是又舍不得气我,然后还有些气自己吧,哈哈。
总之真的很可爱。
我当时不知道呀,继续恳切地“气”他:“学长,你拿回去吧。我不喜欢吃甜食的。”
他看我一会儿,才说:“那你喜欢吃什么。”
“我没有喜欢吃的东西……”这是真的,我其实挺无欲无求的。我妈是学民族舞出身,外公外婆从前是写书法的,我们家崇尚这些古派的东西。我小时候,我妈甚至帮我请过一位老学者,我跟着他学习,以至于我小小年纪就有些“老学究”的刻板模样。
长到这么大,根子难改。
他沉默看我,继续被我气,但他当时面上并未显,他只是道:“多吃巧克力,多吃甜的,日子也会跟着甜起来。”
“真的吗?”
这么迷信的吗?
“真的。”
“那我在车里吃的巧克力就是这个吗?”
“那是另外的,这盒还没拆。”
我虽然不懂事,但已经察觉到楚珩有些不高兴了。不知原因,但我没有再继续杠下去,大不了收下来给别人吃好了。
我点头:“那就放我这里吧!”
说完后,我朝他挥手:“再见!学长快回家吧!”
事情解决完,我立即关门回屋了。
我打开客厅的灯,正要研究一下这么一大盒巧克力。
家门又被敲响。
我开门,纳闷看他,刚刚不是他坚决要走,怎么叫都叫不回。
怎么自己又回来了?
楚珩低头看我,很认真地说:“安思风,我送你的巧克力,你要全吃了。”
干什么要用“送”这么正式的字眼……
但他那样认真,我也很认真地应诺:“我知道了,学长。”
他身上的那股气势这才松了,对我道:“那我走了。”
“哦……”
这次,他是真的走了。
我再爬到料理台上,看到他很听话,立即开车走了。
我才放心去洗澡,再用凉水敷了敷眼睛,我躺到床上等楚珩的短信。
我顺手将那盒巧克力带进卧室,盒子太大了,我放在床上观察。
我是见过好东西的人,看得出来巧克力是好东西,都是手工巧克力,盒子上也没有任何logo。盒子很精致,边沿有镂空,不是那种流水线上出的。
不瞒大家,我当时甚至想,是不是女生送给他,他不想吃,再转送给我(=…=)。
不过这不能让他知道,无论是楚甜甜学长,还是楚珩先生。
否则我一定要完蛋的……
我等了二十多分钟,研究巧克力也用了二十多分钟,等到了楚珩的短信。
他道:安思风,我到家了。
我很喜欢他叫我“安思风”。
他叫我的名字特好听。
他打我的名字也好看。
当时便已这样觉得。
我也立即回复:学长早些睡吧!
他也赶紧回我:你还没有睡?
我再回复:是啊,我在看你给我的那盒巧克力呢!
他没有立即回复,再等了三两分钟,他的短信才又发来:那你喜欢吗。
其实不太喜欢……但是盒子挺好看的,勉强算喜欢吧。
我回复:喜欢。
楚珩回:我也喜欢。
看到他那条短信时,忽然觉得全身如过电。我抖了抖,摸了摸身上,一身鸡皮疙瘩。
诡异。
我将睡衣裹紧,打字:学长,我睡了。
他回:好,晚安。
我也回:晚安。
我放下手机,关了灯,把巧克力放到床头柜上,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躺了会儿,我爬起来,没开灯,摸黑摸到床头柜上的巧克力,揭开盖子,我从中拿出一颗。将巧克力扔进嘴里,嚼了嚼,我得出结论:巧克力真的不好吃。
我刚要囫囵咽下去,起床再刷个牙,忽然察觉嘴里有纸。
我一愣,赶紧爬起来,再开灯,从嘴巴里拿出一张玻璃纸。
纸上是一个字:风。
我张大嘴巴,愣了许久,再看大大的巧克力盒子里其他的巧克力,我赶紧再拿出一块扔到嘴里,囫囵嚼咽,再拿出玻璃纸。
这次纸上是:安。
我一点也不困了,直接将盒子摆到自己膝上,继续吃巧克力。
再吃一颗,里面是还是“风”,再吃第四颗,依然是“风”。我的动作越来越急,吃第五颗,是“安”,后来又吃了好几颗,都没吃到第三个字。
我很急,努力吃,终于在第十颗吃完时,我吃到了“思”。
我将纸排在床头柜上,四个“安”,五个“风”和一个“思”。
我看许久,又单独拿出一个“安”、“思”与“风”。
原来这盒巧克力不是别的女生送给楚珩学长的啊。
这是我当时生出的第一个念头。
其余的,我没能立刻明白。
我只是不解,为什么要把我的名字塞进巧克力呢?这是新近流行的送礼物方式吗?毕竟我没有朋友,没有和人互送过礼物。
楚珩学长这样送我巧克力,是为了鼓励我,告诉我生活是可以很甜的吗?
这个理由勉强成立。
我苦苦想到半夜,没有想通。
只能这样以为。
怨我真的太傻……如果当时就能明白过来该多好。
可我没有。
我没有想明白,却又莫名有些高兴。
虽然巧克力真的有些甜腻,我却突然不想去刷牙,怕刷掉这忽然出现却又不令人讨厌,反而令人惊喜的甜腻。
看来我的确缺糖已太久。
所以老天爷让一个这么好的学长出现在我身边吗?
虽懵懂,终于决定睡觉之前,我又摸出手机。
我盯着通讯录中“楚珩学长”四个字看了许久,默默点击编辑,将它改成——楚甜甜。
这是我当时心中最真实的写照。
忽然降临在身边的楚珩学长真的很甜。
生活似乎也真的可以变甜。
第23章 二十三
翌日去学校,早晨十点的课,我到得有些早。上一节课尚未结束,教室里还有其他的老师和学生。
我站在走廊里等他们下课,不一会儿,有三位女生也早到了。
其中有班长,她们跟我打招呼。
走廊里很安静,我们并排靠栏杆站着,班长问了几句我家人的情况。我并未说住院的是我的妈妈,毕竟,在学校里我还强撑着。
而且因为我装得太像,当初开学时的架势也的确很大,如今我每天坐公交车上下课,竟然有人说是“少爷体验生活”……连多余的解释都不必要,我也顺带着默认了。
聊了几句,班长问:“安思风,你和楚珩学长认识啊?”
她一问,另外两个女生立即紧紧盯着我。
我也看了她们一眼,坦白说我们班女生真的都挺漂亮的,据说这一届系花就在我们班上。只是到底是谁,我不知道。我不住宿,不和班里男生打交道,知道得不多。连班长在内,她们三个女生都很可爱。而且可能到底因为学古代文学的,班里的女生都比较文静、内向。
我想,头一回楚珩来班里找我的时候,她们估计就想问了。
只是到底比较内向,没好意思问吧。
我点头:“我和他说过几句话。”
班长很兴奋:“哇,你竟然和他能说上话!”
十年前,大学校园里的学长崇拜情节真的很严重,再者是楚珩这样的学长,哪怕是班长也不免激动起来,并继续问我:“安思风,你知道他住哪栋楼吗?我们只看到他进食堂附近的西区五栋,是不是就是那栋啊?那栋的哪一间啊?!”
班长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我摇头:“我也不知道。”
是的,我其实知道。可是这是人家的隐私吧,我当然不能说。
而且我看班长一问,另外两个女同学一齐竖着耳朵听的样子,莫名就是不想告诉她们。
班长可惜地叹气:“你也不知道啊,据说他也不是经常住校。唉,可惜我们不认识大三的学姐,否则就能问一问。他又不参加什么社团,只是偶尔去帮忙而已,找都找不到地方。”
她们一起面露可惜。
如果还是从前的我,估计会和大多数男生一样更讨厌楚珩,就如刚开学时的我,并觉得楚珩太可恨了。一个普通人,何至于让这么多女生喜欢啊?
可是和他有一点熟悉之后,我觉得他当得起这么多人盲目的崇拜。
我以为话到此就差不多了。
我还是不太擅长和人交流。
班长也的确沉默了会儿,很快又继续问:“对了,安思风,楚珩学长昨天来找你时,手上拎了一个好大的纸袋子啊。好像是铁盒子,是给你的吗?”
……
所以他昨天过来找我,单纯是为了送巧克力?
这人也太神奇了。
我摇头:“不知道。不是。”
班长可能是察觉到这样问不太礼貌,不好意思地对我笑了笑,终于不再问我,而是转身和两个女生一起小声说话去。
我往一旁站了站,走廊内继续安静。
我内心深处却安静不下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不过知道他昨天就是为了送巧克力来找我,偏偏安静不下来。
再蠢,也明白送巧克力是什么意思。
只是昨晚,我不知道他是特地来送巧克力的,以为他是顺手给我而已。
但在当时,我不愿往那个方向想,莫名觉得危险。
特地送巧克力和顺手给巧克力,当真是两件事。
更何况那盒巧克力中,全部都是我的名字。
后面的三节课上得也有些心不在焉,那一天,我终于被他培养出了一些条件反射。
下课时会想,他会不会又来找我。
往食堂走时,也会想他会不会来找我。
甚至吃完饭离开食堂时,还是这样想了。
但他没有来找我,人没出现,声音没出现,短信也没出现。
我特地狠狠松了口气,心里却有一点很小且难言的失落。真的很小,小到我立刻将它压下去。
我对自己说,他肯定是因为我那天给他巧克力,出于礼貌还我一盒而已。
哪怕那天给他的巧克力才是真正的顺手,还是他自己掏的钱。
谁让人家楚珩学长太懂礼貌了呢。
一定是这样!
我劝慰好自己,低头往校门口走。
却有人在身后叫我,我立即抬头,猛地有些慌。然后才慢慢反应过来,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我回头,是班里的女生,也是早晨那三位之一。
我停下脚步,等她走到我面前,她再对我一笑:“安思风。”
她长得真漂亮,声音还柔柔的,谁都不会讨厌这样漂亮又可爱的女孩子吧,我也不会对她冷言冷语,问她:“有事吗?”
她指了指身旁的几棵树与灌木丛:“我们可以去那里说吗?”
我看看四周,很多同学来回走路,正是吃午饭的时候,的确挡了道,点头和她一起走到灌木丛旁。
站定后,她抬头对我笑,却又很快不好意思地低头。
我赶时间,直接道:“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她笑着“嗯”了声,然后微微低头,小声道:“安思风,我那天在学校门口的公交站台看到你和楚珩学长了,我也在,只是你没看到我……”
“所以?”
“……你和班长说,你跟楚珩学长并不熟。那天我看到你们俩一直在说话,楚珩学长对你很有耐心的样子,你们——”
“你直接说吧。”
她从包中取出一个浅粉色信封,双手递给我,抬头看我,期待地说:“可以拜托你帮我把这个给楚珩学长吗?”
我当时,很不高兴。
直到现在也不知,是因为她窥探我而不高兴,还是因为某人。
总之我就是很不高兴。
我一不高兴,人就会变得很锐利。
我不客气问她:“他认识你吗?”
她傻傻地摇头。
“他知道你是谁吗?”
她依然摇头。
“他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是谁,你给他写情书,有什么用?”
她这么漂亮,性格也这么好,应当是被家人、朋友宠爱着长大的,头一次遇到我这么“刻薄”的人吧。她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你除了知道他叫楚珩,知道他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之外,你了解他吗?你给他写情书,你很喜欢他吗?你不了解的人,为什么要去喜欢他?”
“……”
她被我说得眼睛立刻红了,眼泪摇摇欲坠。
我本意不是为了欺负她,见她哭,心中很烦躁:“你别哭了,我只是想跟你说,你不要觉得他长得帅就——”
我话还没说完,她哭着转身跑了。
……
我看着她跑远,心里更不高兴了。
其实我帮个忙,帮同学送个情书又怎么了,谁也没有损失。
何必这样说一个女孩子?
楚珩那样的人天天都在收情书吧?
可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帮人给他送情书?!
我也不知我到底在气什么,她哭着跑远后,我冷着一张脸转身也走了。
整整一天都怪怪的。
好在妈妈情况还好,在医院那几个小时我平复心情,一直陪我妈说话。到点,我该走的时候,一走出病房,脸色又变成那个德行。
甚至走出病房时,我还回头往楚珩之前坐过的地方看了眼。下楼,走出住院部大楼,也往楚珩先前站过的地方看了一眼。
都没有他。
停车场的方向,公交站台前,全部没有他。
所以我是着了什么魔?
一天都在被这人包围,没一件令人舒心的事,这就是他说的会甜起来的生活吗?
见鬼去吧!
鉴于楚珩,会所里的负责人最近对我很客气。
我丧着一张脸换衣服,再出来等单子,除了同事们说风凉话,并依然对我翻白眼之外,没人训斥我。
前几天,楚珩要么到点叫我,要么就是干脆和我一起来的。
这天,他一直没来,我一直坐在休息室。
同事们见状立刻开始嘲讽我,说一些大少爷嫌腻了我之类的话,这些我听得多了,不觉如何。直到有人用“失宠”这个词语形容我,我再次靠近临界点,只是这次的临界点不会令我哭,而是令我愤怒。
我迅速站起来,身后的椅子“砰”地一声倒了,我上前就要揍他。
别看这里都是身高腿长的帅小伙,干这行的,主要是做男人的生意,所以这儿的男生几乎都是身材纤细一类的。我算是正常的,他们很多人比女孩子还娇弱。
我上前一拳挥他肚子上,他不可置信地被我揍得连连后退几步,抬头就哭了。
哭得比我的女同学还惨烈。
他又大吼一声“跟你拼了”,哭着也要上来打我。
我根本不怕他,正要与他扭打,身后保安来了。
这样的地方,难免争风吃醋,或者打架斗殴,保安很多很多。
而且这些保安都凶神恶煞的,他们上来分开我们俩,我踢着脚还要打。一人强制性地将我先拉了出去,我不服气,还要往里跑,那人低声道:“真打起来,谁也讨不了好!”
我抬头看他一眼。
我对这里的人全部没有好感,尤其这些凶悍的保安。
难得有保安对我说这样的话,我的头脑也慢慢清醒。
他这才放开我的手,问我:“冷静过来了?”
我平复呼吸,道谢:“谢谢。”
他笑了笑,没多说话。
这就是我金哥。
我预备再回休息室,毕竟在这里打架,再有楚珩的面子,也是要被罚的。我不想逃避这些责任,还不待我进去,远处负责人大步朝我走来。
我本还有些慌,却见他满脸笑容:“孩子啊,你在这里呢。”
我浑身发毛。
他离我越来越近,我身后的保安低声笑道:“看来你的少爷来了啊。”
我立刻想回头看他,我想告诉他,楚珩不是我的谁!更不是我的少爷!
可我却已被负责人伸手给拽走了。
拽到常去的包间,推开门,楚珩立刻站了起来。
我看到他满脸的急切,听到身后负责人热切的话语,心里涌出的全是悲哀。
这真不是我无病呻吟。
只是你们能明白那种感受吗。
那一刻我发觉我好像真的走上和我妈一样的道路了。
尽管楚珩兴许并非是那个意思。
但在所有人眼中,在同事眼中,保安眼中,老板眼中,眼前还很青涩的学长,已然是我的金主。
他只要晚来一刻,我就是他人口中的“失宠”。
他一来,负责人都不敢骂我,更不敢打我,还要对我点头哈腰。
而最悲哀的,还不是在这个地方,我的确只能靠楚珩。
最悲哀的是,我见到他的瞬间,悲哀之前生出的第一个情绪,是高兴。
我好像完了。
这样的生活真的会甜起来吗?
第24章 二十四
负责人说了几句,便很自觉地关门离去。
此处到底是高级地方,并非一般KTV,外面的人随手一推,门就开了。门关了,便是关。再开门,反而需要里头的人先按键。
因而也就彻底剩下我和他。
楚珩原本似有话对我说,只是我一直靠门站,负责人走后,便低下头,不动也不说话。
他在原地顿了顿,往我走来,小声叫我:“安思风。”
我依然不动也不说话。
他再小声且小心地说:“对不起,老师临时有事找我,我来晚了。”
“是不是和人打架了?有没有伤到?”
我始终不说话,他的声音也开始有些慌:“到底是谁跟你打架了?”一边说,他边想伸手过来拉我的手腕,先前扭打时,袖子那处有颗纽扣被对方给拽松了,袖口很凌乱。他的手已经碰到了我的手背处,小拇指的指腹甚至碰到了我的皮肤。
其实此时想想,真没什么。
但当时我如神经质一般,用力甩开他的手,并抬头看他。
眼神应当很可怕,因为楚珩微愣。
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我要完了,我不想走上和我妈一样的路。我看似屈服于眼前的命运,但我的自尊从不允许我当真倒下任踩。哪怕是那样的境况,我也依然好好学习,甚至上学期的期末考依然考了班里第二名,拿了二等奖学金。
我不相信我的一辈子只能这样,我也相信我终能走过这片黑暗。
这才是我真正的最后的尊严,只不过一直藏在心底最深处。
我不能依附任何一个人,我也不能放任自己去依附。
我不需要温暖的阳光,也不需要柔软的草地,暖和的地毯、沙发,统统不需要。
我只要我自己,我能走过那片冰天雪地。
我能走过去,一定能。
我不能放任自己完蛋。
我不能再见他。
我当时甚至突然有些恨他,恨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更恨他对我这样有耐心。
恨他诱哄我去依赖他。
极度的胆怯虚变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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