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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邻_巫羽-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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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果未做思索,赶紧帮赵启谟解风袍,想着风袍湿透,想他冻坏了。房门忘记关,一阵风刮入,桌上的油灯熄灭。此时,李果刚脱下赵启谟的风袍,着急想去关门,不想赵启谟突然将李果压制在门后。黑漆中,李果闻到一阵龙涎香的气息,随即是一个沉寂无声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李果:有种再忍两章啊混蛋


第79章 离京
  风从过道涌进室中; 火盆中的木炭欣喜燃烧; 仔细看的话,能看到无数细小的火星在欢畅地跳动。偌大的房间; 火盆所照明的范围极其有限; 门后属于黑漆的地带。赵启谟高大的身影罩在李果身上; 李果仰着头,赵启谟压着头; 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 隔着厚厚衣物,也能感受到彼此炙热的身体。
  赵启谟一手抚摸李果的背; 一手贴熨着李果的腰; 他的吻; 温柔却也激情;李果揪着赵启谟背部的衣服,努力回吻,两人纠缠在一起。
  他们相互亲吻,时而又贴着鼻尖; 依依不舍将唇移开; 轻轻喘息。李果被亲得身子酥软; 幸好背抵着墙,他不至于站立不住。
  李果混乱想着,这种感觉很熟悉,原来他们以前真的曾拥吻过,在南澳那一夜。
  李果想如果当时不是因为生病迷糊,他理应更早知道启谟的心思。然而若不是自己神志不清; 那时的赵启谟也不会回吻。
  这人便是这样,心思总是藏得很深,明明喜欢着,却要冷冷将人推开。
  李果心中酸楚,也不知是在心疼自己,还是心疼赵启谟。他抬手触摸赵启谟的眉眼、鼻唇,眼睛适应黑暗后,他能隐约看见赵启谟脸庞的轮廓。他注视着赵启谟,发现赵启谟也正凝视他,四目相对,李果只是一眼,脸便火热得像滚过沸水的螃蟹,仿佛此时才真正意识到他和赵启谟缩在这门后做了什么。他心知是没救了,他就是如此喜欢启谟。
  两人身侧,房门半开,过道的灯火昏暗,除非有人执灯经过,站的位置刁钻,否则看不见他们两人。赵启谟趁油灯熄灭的瞬间,挑了个极好的位置,也不知他是如何迅速做出判断。
  然而两人仍很谨慎,他们静寂无声的拥吻,连衣物的窸窣声都很少发出。
  当李果轻轻推开启谟,阿小的脚步声已经在过道响起。
  李果若无其事地站在门口,见阿小提灯快速走来。阿小问:“小员外,屋里怎么没点灯?”
  “被风吹灭。”
  尽职的阿小,无视李果站在门口似乎是要拦阻他的举动,他连忙进房,将房门掩上,回头,他便看到坐在火盆前烤火的男子。这是位英俊年轻的陌生男子,衣着华贵。
  赵启谟坐姿端庄,神情淡然。李果忍俊不禁,怕被阿小发觉,赶紧将脸别向一旁,他算是见识到了赵启谟装一本正经的能力。
  “阿小,有事再喊你,你先去歇下。”
  李果支走阿小。身为下人,阿小睡在一楼的仆人通铺里。
  “小员外,那我先下去啦。”
  阿小虽然有些疑惑,但仍顺从离去。
  待阿小走开,李果把房门关上,并栓好,随即又将灯罩盖上,熄灭油灯。
  这里是家馆舍,租客比较多,通道偶尔会有人走过,虽然房门关闭,但是只要室内点灯,从外头能看到屋内的人影。
  做好这些,李果才走到赵启谟身边,从身后抱住赵启谟,将脸贴着他的肩膀。
  赵启谟回身,把李果揽入怀,两人相视莞尔。李果脸贴着赵启谟的胸口,仰头去亲他能亲到的地方,衣领,脖颈、下巴。
  火盆里的炭火,悄无声息燃烧,橘红而微亮的光芒触及之处,无不是温暖、惬意。
  夜深,室外冰寒,馆舍中寂静无声。
  李果趴在赵启谟身上,端详赵启谟腰间系挂的佩玉。这件佩玉温润细腻、巧夺天工,纵使是李果这种不懂玉器鉴赏的人,也觉得它必然价值不菲。这是件白玉,镂空雕刻着飘逸的云团,在云团之上,还有两只对舞的白鹤。白鹤如此灵动,仿佛活物,要振翅翱翔而去。
  “启谟,我爹回来了,今年秋时的事。”
  李果轻声细语,一则他怕被人听到他房中有交谈声;二则,在此时提起长辈,总难免觉得不安。
  “嗯,我猜到了。”
  赵启谟低语,他搁在李果背部的手指动了两下,但仍未将手缩回。
  “因为我突然富有吗?”
  “我有许多猜测,甚至想,你是否在廉州有什么奇遇?”
  李果心惊,又想着启谟不可能知道,他在廉州获得六分珠的事,这才安心。说到这颗六分珠,难免要提起他遭遇刺鲨咬伤,他怕赵启谟难过。
  “我这次到京城来,是为了见你。”
  “我知道。”
  “还有,我想在京城开家珠铺,这趟回去,我明春还会回来。”
  “我知道。”
  赵启谟的话语,也仍是温和平缓。
  “你怎么知道?”
  李果将脸贴在赵启谟肩上,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赵启谟默然,似乎在思考怎么回复。
  “你派阿鲤跟踪我?”
  李果懊恼,因为赵启谟有先例,所以他也猜测到了。
  “心口不一,到底是谁莫要再来纠缠。”
  李果说出口,便又后悔,话语重了,他不忍指责启谟。
  “这是我的过错。”
  赵启谟这人错便是错了,他一直认为自己努力做的对事,其实是错事。
  如果他今晚没过来,让李果在明日绝望、心死离去,那么他无疑,要抱憾终身。
  正交谈间,屋外传来似远似近的击梆声,已是亥时。
  赵启谟起身,整理衣物,坐在床上,穿上鞋子。李果将风袍披在赵启谟肩上,系结,又去拿来风帽,为他戴上。
  李果依恋不舍,赵启谟揽了下他,轻轻说:“我明春等你。”李果嗯的一声。
  第二日清晨,周政敏、袁六子在城郊送行李果。袁六子额头上还缠着布条,一缕殷红渗出,精神也显得颓然。
  那日柳大郎怒骂袁六子时,提到了“信”以及一些难入耳的话语,李果听得迷糊,但也有所猜测。袁六子当时神色凝重,堪称呆若木鸡,以致于挨了柳大郎一棍,而后竟也毫无抵抗。他一个将门子弟,怎么可能没有拳脚功夫,却因情任由人打骂。李果十分同情。
  袁六子并不提他和那位柳二郎的事,李果也不敢问。
  好在,李果回刺桐,袁六子身边还有位周政敏陪他喝酒、闲扯。
  “南橘,明春我人大抵是在琼州,你和政敏去岭外,可要记得到琼州找我。”
  “袁兄,那自不必说。”
  “定然前往。”
  “好!”
  袁六子心满意足,张臂揽抱李果的肩头。周政敏也上前,给了李果一个拥抱。
  “李员外,什么时辰启程?”
  一位脚夫过来行礼,询问。
  “再等等。”
  李果望向城门方向,他在等人。
  未几,便见一位俊美的世家子骑匹白马,不慌不急前来,他身后跟随两位仆从。
  “子希,也是来送行吗?”
  “是,袁兄也在。”
  赵启谟在马上回礼。
  “见过赵舍人。”
  周政敏对赵启谟行了个礼。
  赵启谟点头示意,他记得见过这人一面。
  李果的行囊不过一箱,背负在一匹棕色马上,另有马夫和脚夫各一人。
  赵启谟跃下马,执着马鞭,他看李果,李果已在看他。两人神色平静,言语不逾友情。
  “南橘,路上小心。”
  “多谢赵舍人,前来送行。”
  赵启谟颔首,转身唤身后的仆人:“阿鲤。”
  阿鲤听到唤声,立即提着食盒上前。他手中的食盒是件漆面的竹制品,看着朴实无华。
  “只是些寻常糕点,给你路上食用。”
  “那多谢了。”
  李果接过,随手递给阿小。
  “保重,我就此别过了。”
  李果跨上棕色马,在马上辞行。
  “保重。”
  三人异口同声。
  李果上一伙人上路,走出不远,李果回头,用力挥了挥手。
  他目光扫视过两位友人,最终落在赵启谟身上。赵启谟骑在马上,也不过是对李果点了点头。
  李果没有多做停留,他回身策马,缓缓离去。
  夜晚,李果一行人,入宿村店。住所简陋,李果和阿小一间房。店主妇送来饭菜,咸涩难入口。李果让阿小将赵启谟送的食盒拿来,摆在了餐案上。
  这是京城常见的四层食盒,看着朴素,李果看着它,却是一脸馋相。
  李果打开第一层,见里边有六七块糕点,色彩鲜丽,小巧别致。李果开心地夹起一块,塞入口中。
  唔,好吃,居然是乳酥!
  再拿起一块,黄色的,晶莹剔透,像水精般。
  李果小咬一口,甜香的蜂蜜和桂花的味道在口中化开。
  喜得李果眉眼弯弯。
  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赵启谟!
  不到一会,一屉小点心,消失一半。李果舍不得再吃,把手伸回,想着他要放在路上慢慢吃。
  单是第一层,放的糕点便各式各样,不知道这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都装着什么好吃的。
  李果取下第二层竹屉,见里边放着一个方型盒子,只有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取出盒子,打开瞬间,李果“啊”的一声。
  盒子里边并无糕点,而是一条褪色的五彩绳,绳子上拴着一个小花钱。
  李果将五彩绳放在手心,它看起来那么小。当年他赠赵启谟时,他十四岁,赵启谟十五岁。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样不值钱的小物品,却还保存完好,未曾遗失。
  李果亲了亲五彩绳,想着启谟有心,他必是说不出情话,才想出这个办法。
  李果放下五彩绳,他发现盒子底部有纸张。
  取出纸张,打开查看,见上面绘着一幅画。画着两个男孩,一个衣冠革带站在窗前,一个穿着短袄,扎着两个羊角,正在翻桓墙。
  这画,无论是人是景,都极其精准。赵启谟幼年便有着绘画天赋,显然他长大后还保留这爱好。
  看着画中撇嘴皱眉的世家子和调皮捣蛋的邻家子,李果笑出了泪花。他揩去眼泪,将纸张折好,贴在胸口。
  卧床入眠,李果回忆两人漆黑中无声的拥吻,甜蜜却也忧伤。
  他会十分谨慎,小心翼翼地保密他们的关系,他不要有朝一日,赵启谟像袁六子那样被人打伤。


第80章 回乡
  李果和阿小抵达刺桐; 已临近除夕。
  出发时; 便说好除夕前回来,果娘天天盼着; 还不时让仆人去海港打探消息。
  李果向来独立; 独自在广州、廉州也没出过事; 但是京城毕竟路途遥远。
  自李果回来,一家人团聚不说; 时隔多年; 终于能渡过一个团圆年。
  李果从京城带来一大箱行囊,行囊里边有数十尺布匹。在京城最好的布行里购买; 自然是刺桐没有的新花色; 足以给一家人; 每人做一身过年衣服。
  布匹打开,光彩四溢,果妹扯起一块,在身上笔划; 笑说:“哥哥; 这块给我和娘做裙子正好。”
  “这块布水色真鲜艳; 给果妹做件袄子,做条裙子。”
  果娘衣服素雅,讲究端庄得体,小女孩的衣料,她自然是不合适。
  “娘,这块布给你作褙子。”
  李果扯起一块; 布料柔和,刺绣着淡雅的梅花。
  果娘接过,摸摸布面,惊叹:“这梅花花蕊,怎么看着像似金丝掐成?”
  自从家里富裕,果娘节俭,不讲究穿用。直到李二昆回国,果娘这才穿上贵重的衣物,让女婢帮她妆容。李果听果妹说,近来瑾娘还送来好几盒珍珠粉,说是给果娘抹脸。
  “这块呢,看花色适合阿昆,做身袍子。”
  果娘拆开布料,拿起往李二昆身上披,李二昆顺从的站着,把手臂展开。
  “爹爹这样,好像只海港的大鸟哦。”
  果妹模仿着,挥动手臂在李二昆身边盘绕,果娘轻斥:“没大没小。”李二昆宠溺笑着,蹲下身,将果妹拦住,一家人有说有笑。
  果妹和李爹十分亲近,而身为长子,且总在外的李果,对于这位父亲,则有几分生疏。
  李果在旁微笑,看着爹娘和妹妹,他心里欣慰。
  “哥哥,爹在屋顶上建了一个亭子,可漂亮啦,我带你去看。”
  果妹风风火火跑来拉李果的手。
  “哥哥,你快点。”
  “好好,你慢慢走,小心摔着。”
  李果被果妹拽上楼梯,果妹穿着曳地的长裙,小手揪起裙摆,蹭蹭往上跑,这孩子也有李果幼时天生地长般的野性。
  回家第一夜,李果趴在自己那张香木造的柔软大床上,舒坦得不想爬起来。小时候,哪曾想过会有这样的好日子,做梦也不曾想过。
  不只是对于家人得团聚、对于拥有了殷实的生活、还有一个人,那仿佛窗外明月般够不到的人,他也曾揽抱在怀。
  睡梦中的李果流着口涎,把被子踢到床旁。侍女过来帮李果盖被子,不想李果张开双臂就去搂抱,嘴里还含糊叫着:“启谟。”
  女子的身体柔软,自然手感不似男子,李果随即便醒来,见怀里抱着一位貌美如花的侍女,连忙放开,拉起被子将自己身体遮掩。他这样子,反倒弄得那侍女不好意思,掩面躲开。
  安排在李果身边的侍女,叫阿想,比李果小两岁,温婉可人。
  李果知道,这本是寻常事,哪个富家子弟,身边没几个贴身侍女,何况他已长大,在爹娘看来,他也该有那方面的需求。
  李果自回家,就有无数说媒的人。果娘和李爹都是实在人,势在必行,要帮李果结门好亲家。他们家果子上进好青年,会读会写会挣钱,而且还长得这么俊。不信去打听打听,衙外街哪个邻居不说李果好。
  这年头,社会风气也是堕落,婚娶财字出头。李二昆有钱,这本就足够了,何况李果还是位温雅人物。
  媒婆只差没踩平李家门槛,怎奈李果爱挑。小家碧玉不好、低级官员家的小娘子也不好,邻家的女儿也不好,就没有一个他满意的。
  想着实在不堪其扰,李果跟果娘直说,他要先立业后成家。
  “你看阿七,他多少年前说过这句,现在衣服破了,还没媳妇给他补咧。”
  果娘就知道李果是无心婚娶,她养的孩子,怎会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娘,京城里的人三十岁才结婚的都有,我也才十七,你说是不是太早了。”
  “小孙员外也才十八,去年就娶了城西昭家的小娘子。”
  “娘,我现下心思全在珠铺上。这么急,难道还担心你儿子娶不上妻吗?”
  李果想娘向来宠他,还能逼他不成。
  “那好,你去跟你爹说。”
  果娘不气反倒笑了,他家的果子啊,以前穿着粗布衣服,就有许多邻居的女孩儿喜欢他。现今,这一身锦袍,仪貌越发出众,还真不怕娶不上妻。有时想着,也是神明保佑,赐她这么个千里挑一的好儿子。
  李二昆对李果向来宽纵,听李果说要先立业再成家,也没反对。想来是觉得亏欠李果许多,何况李果独立,凡事有自己的主见。
  。
  连续谢绝几家婚事,媒人渐渐散去。终于,家里不见任何媒人,李果心情舒畅。此时距离除夕,也不过两日。
  自从李爹置宅在城东,也像其他富人家那般,有院子、厨子、女婢等仆役奴婢。
  一大早,李果说要亲自到海边,买尾新鲜大鱼,除夕夜吃。李果将家中的厨子蔡厨喊上,阿小也跟着,三人前往鱼市。
  “小员外,鱼市腥臭,我和阿小过去就行。”
  “我也不是没去过,我小时候可是经常跟鱼贩讨鱼吃。那时,能讨到一把虾,几条小鱼,就开心得不得了。”
  李果洒脱笑着,露出一排白牙齿。
  阿小在一旁偷偷擦泪,想小员外小时候也跟他一样苦。
  抵达鱼市,正值渔船捕鱼归来,无数鲜鱼价廉物美,任挑选。李果四处走走看看,最后止步于一艘不起眼的小船前。
  “果员外好。”年轻渔夫一身衣服脏破,散发着腥臭味,见到李果,脸上绽出欢喜至极的笑容,连忙问候。
  “阿聪,你还跟我客气。有大鱼吗?”
  “有有!刚捞上来尾大石斑,这么长。果——还是叫员外顺口。”
  阿聪打开鱼仓,满仓的鲜鱼,里边一只大石斑尤其显眼。
  李果叫阿小把钱付了,让厨子将鱼挑上。
  “往后,你买鱼就到阿聪这里来买。”
  回去路上,李果叮嘱厨子。
  阿聪爹听说去年喝得大醉,病死在街头。幸好,阿聪长大了,自己捕鱼卖鱼,也算有个生计。
  这买鱼回来,李果说要去买花。他还不是去城东花市买,走过几条街,来到衙后集市。
  拥挤混乱的小集市,人声鼎沸。李果东绕西绕,来到集市最寂寥的一带。只有寥寥几个摊贩,有的只是把麻袋铺在地上,商品堆在麻袋上,连个像样的摊位都没有。
  李果此时就站在这么一处简陋摊位前,问虬髯大汉花怎么卖。
  “你不是那位……”
  几年不见,虬髯大汉样貌没多大变化,只是脸显得更瘦削。
  “还记得,你送过一盆紫袍茶花给一个小男孩吗?我就是。”
  李果指了指自己。
  “知道知道,还听说你卖了颗大珍珠。”
  虬髯大汉果然是记得李果,而且他还知道李果是谁。
  “我这次来,不只要买紫袍,其他还有什么好花,都要。”
  “也没多少,都教大风打死了。”
  花摊上,只有十来盆花,长势都不大好。有趣的是,花摊一半摆花,一半摆桃木、对联。
  “书生呢?”
  李果四周张望。
  “要找书沐写对联吗?他病了,在家。旧对联倒是有几幅,便宜,一对只要两文。”
  虬髯大汉也是一副病容,不时还要擦下鼻涕。
  “看来得劳请你领个路,我娘想还书生信钱,说是以往书生帮她写信都不收钱。”
  “那不用。”
  “要的。”
  在李果软磨硬泡下,虬髯大汉这才领路。
  李果着实是见这两人穷途潦倒,在大冬、过年时节病了,心里不忍。他以往听闻果娘说过,书生帮她写信,从来不收钱。那时李果在广州。这也才灵机一动,想了这么个借口。
  书生住在城郊的一处破旧民房,那民房四周都没有邻居,孤零零一栋在一个山坡上。
  民房围着木栅栏,院中似乎种了点瓜果,都发黄干枯。屋后是个简陋的木棚,大概是花房吧。也不知道是毁于几时,有堵墙倒塌,竟也没修。
  虬髯大汉将担子卸在门后,扯开嗓子喊着:“书沐,有人来看你。”
  屋内堪称四壁徒空,只有竹椅木桌。
  书生虚弱的声音从屋里头传出。李果跟随在虬髯大汉身后进去,见张低矮的大木床上,卧着一个清瘦、苍白的人。
  “楚蛮子,这人是?”
  书生挣扎着要爬起,虬髯大汉坐在床旁,熟练将书生搀起。
  李果注意到木床上有两个枕头,只有一床被褥。
  “说要还你信钱。”
  李果这边就将他那套话说了,书生摇头说不过是二三文钱的事,还劳你跑一趟。不用不用。病重体虚,书生说完话,又去卧下。
  “他这样多久了?找过郎中吗?”
  屋内有草药的味道,还夹带着那种积年累月的闷霉、潮湿气味。
  “断断续续,好几月,药喝了无数,时好时坏。”
  虬髯大汉说时,脸上难掩焦虑。
  原来有数月之久,也难怪花也不养了,院中瓜果任由枯死在地里。
  李果走时,说:“古人说家书抵万金,书生帮我娘写了数十封信,这不是份小恩。”
  “他说不用,便是不用。你这少年啰里啰嗦,快走吧。”
  虬髯大汉果然还是有当年的风范,性子还是那么爆。
  “好好,我这就走。”
  李果无奈笑着,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古诗,居然还被人嫌弃。
  李果这是走了,隔日派一位老郎中过来,帮书生把脉看病,也不是什么大病,需要好好调养而已。
  先前因为病急乱投医,看了众多郎中术士,反倒不见效果,把病越治越沉重。
  “我看你种花的本事极好,不若到我宅中帮我看个院子。”
  几日后,李果厚着脸皮,赖在人家院子里。
  书生淡然在院子里晾晒纸张,行动还有些缓慢。
  “我那可是静公宅,有茉莉、蔷薇、茶花、各式番花番草。”
  虬髯大汉糊泥抹墙,正在修葺花房,抬了下头说:
  “下遭再送你几盆滇南稀有茶花,就当医药钱,看院子你另请高明。”


第81章 泊珠
  除夕夜; 李家在院中燃放烟花; 一家人盛装坐在一起观看,再美好不过。
  和和美美过完新年; 李果收拾行囊; 携带上阿小; 起身前往岭南。
  李爹牵着果妹到港口送别,李爹一再叮嘱; 让李果常写信回家; 不管是报喜还是报忧。果娘这几天喜酸厌油腻,乏力倦怠; 疑似有身孕; 没让她出来吹海风。
  抵达岭南; 到驿街的招怀楼入住,稍作歇息。隔日前往朝天街,李果坐在沧海珠珠铺对面的分茶店喝茶。送来佐茶小点的小二正是张合,他认出李果来; 惊诧说:“李工; 你这是在哪里发财了?”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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