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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先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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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寥落祖庭深
路易也觉得奇怪,他刚才为什么会忽然晕倒?是因为太阳吗?
他问老二方才群鸟向阳是不是他自己的幻觉,老二说:“那是真的,我还拍照存手机了。”
路易摁着眉头,又说:“那太阳有没有忽然特别亮?”
老二伸出手,一只手按着路易的额头,一只手按着自己的额头,小声嘀咕:“没有发烧啊。”
路易没好气地拍掉老二的手,道:“我说正经的。”
“太阳一直那样,你就是忽然晕过去的,现在才六点,你昏了没多久,”老二说着打了个哈欠,眼底下有一抹淡淡的青色,“快回家好好休息。”
见路易神色如常,确实没什么事后,其他三人才放下心来。在客栈随便吃了点早饭,他们便准备打道回府,各回各家,补眠睡觉。
下山路上,路易一直心神不宁,脑子里一会儿是成群结队的翠鸟,一会儿是太阳里的剪影。周歌和老二看日出的时候活蹦乱跳了一阵,现在头碰头地坐在后座呼呼大睡。
老三轻声哼着歌,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沉睡的两人,问路易:“还去那个道观吗?”
路易点头:“去。”
老三欲言又止,手握方向盘,按了一下喇叭,在盘山公路上绕过一个弯。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劝道:“阿易仔,你要不还是回去吧,我担心你会像之前那样忽然晕倒。反正这个道观就在这里,下次来也不碍事。”
路易不忍驳了他的好意,只委婉地说:“我会考虑的。”
老三好歹也和路易一起生活了四年,知道路易这么说就代表他还是会去。路易下定决心后,旁人很难劝动他,老三便话锋一转,说:“要不然我陪你去算了。”
路易笑他:“别开玩笑,你还要送老大老二回去。”
这时,从车后座传来老二幽幽的声音:“我陪你去。”
……
穿过东墟江大桥,老三在路边停车,距离公路不到两米的地方,生长着一排高耸入云的青幽大树,在温暖的晨光里,也散发着一股森森冷气。
老二一脸倦容地跟着路易下车,双手插在外套兜里,戴着帽子,冷风一吹,就开始瑟瑟发抖。
老三手臂放在车窗上,不放心地大喊道:“老二,你能行吗?别逞能啊!”
老二吸了吸鼻涕,慢悠悠地回答:“没事……”他扭头看向路易,“走吧,老四。”
路易本想把昏昏欲睡的老二丢上车,可老二根本没给他机会,便大步向树后走去,路易无法,只好和老三挥手告别,老三忽然道:“等等!”
他伸手摸索着什么,拿出一瓶矿泉水丢给他:“多补充点水分,到家发个消息。”
路易双手抓着矿泉水,愣愣地回答:“好。”
老三食指与中指并着,擦过眉梢,神采飞扬地一挥:“记得身份证。”
路易:“好。”
老三关上车窗,几秒后,SUV绝尘而去,只留下一地汽车尾气。路易目送车子越来越远,最后变成尽头的一个小点。老二扯着嗓子大喊:“老四啊!你快来!”
路易回过神来,也喊着回答:“这就来。”
这时候天已经彻底亮堂,天边云海波涛汹涌,被阳光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边,衬着湛蓝的天空,不禁让人心旷神怡。
他跑了几步追上老二,一起绕过那排大树,拨开茂密的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
在这排幽深的巨树后面,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中心坐落着一个雕像。老二惊讶地喔了一声,和路易一起走近端详。
这尊雕像一手持长剑,一手抱兰,长发飘飘,慈眉善目,显然是位秀丽柔和的女性,这雕像凿刻粗犷,宛如天雕地刻。它约莫有两层楼高,在铸造初应该通身洁白。如今,因年代久远,雕像身上微有裂痕,灰尘落在雕像肩头和头顶,将这尊本该雪白的雕像弄得灰扑扑的。
老二围着雕像转了几圈,道:“这雕的谁?”
雕像下也没有介绍的立碑或者牌子,路易对道教了解并不深,只能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光看衣服和姿态,很难认出来。”
老二也没吭声,他站在雕像正前方,抬头仔细观察。
路易道:“该不会是九天玄女吧。”他大学的时候玩过一段时间的游戏,依稀记得九天玄女是道教里的神仙。
老二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摇头否定了路易的猜测,缓缓道:“不是九天玄女,道教里比较出名的女神也就那么几个,既然这间道观是祖庭,那必定是在道教最初就有的女神。”
“北斗七星的斗姆元君,皇天后土的后土娘娘,月宫里的太阴星君……”老二沉吟着念出道教中的女神名,神色是少有的深沉。
路易不大习惯老二这副模样,他平日里嬉皮笑脸,少有正经的时候,如今这么严肃,竟然让他感到有些呼吸不畅。
“老四,你知道这间道观叫什么名字吗?”
“坐忘观。”
听到道观名,老二眉头皱的更紧,“不对……不对……不该是这个名字,这雕像也不是道教的神仙。”
冷风乍起,从东墟江吹来,穿过清幽的树林,冻得老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搓搓手臂,原本冷峭的神色顿时崩塌,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路易还没来得及听清他说了什么,就看见老二开始抱着肩膀绕圈跺脚:“这里怎么这么冷?”
路易无语,说:“咱们进山门看看,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老二搭着路易的肩膀,一面哆嗦一面道:“走走走,太冻了。”
广场的尽头便是山门,本是富丽堂皇的大红,上面一块匾额,上书坐忘观三个大字,如今红漆也掉的差不多了,支撑山门的柱子上也现出了缝隙,看着就觉得寒酸。
山门后是一条长长的石阶,石砖缝隙里小草摇摇晃晃,阶梯两旁都是参天蔽日的松柏。
每一个石墩上都放着一盏精巧的铜灯,路易俯下身子看了看,铜灯上有镂空的流云,缠绕着光秃秃的树枝浮雕,可惜没有灯芯,原本精巧的雕刻也因为斑驳的铜锈变得黯淡,这铜灯放在这里,连小偷都不稀得要。
路易和老二花费接近半个小时,才到达漫长的青石阶尽头,能一窥道观真容。
这个道观用寥落来形容都算是抬举,野草肆意生长,原本一踏入山门,就该是王灵官的殿宇,可殿宇里本该放着雕像的地方空无一物,墙上稀稀落落地挂着几张纸,上面轻飘飘地写着几个词。路易努力辨认半晌,才认出来三个——浩歌、九天、彗星。
他觉得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挺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能颓然作罢。
老二在殿宇外晃悠,踩过长满青苔的石板,看着坐忘观后高山连绵,松柏如盖。在殿前有两尊铜塔,铜塔的每层塔檐上都缀着风铃,随风轻动,叮铃作响。
路易走出大殿,正好看见老二双手插兜,凝视铜塔风铃的模样,他眉头紧蹙,眼睛里含着他看不懂的情绪,深沉得让他吃惊。
“老二。”路易唤道。
老二收回视线,面向他道:“看完了?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路易摇头:“什么都没有。”
坐忘观占地面积极大,又在山上,他逛完一圈就花了近一个小时。进了好几个殿宇,他也没有找到雕像。
路易愈发疑惑:“这里怎么会一个雕塑都没有。”
这道观按理说经历过整修,就算多年无人看管,也不至于连雕像都没有,难不成都被小偷偷走了?这每个殿宇里放的雕像难不成每尊都是金雕玉塑,不然怎么会被偷得这么干净。
老二咦了一声:“老四,你等等,这个坐忘观是五斗米教没错吧。”
路易翻开手机,查了一下坐忘观的资料,笃定道:“没错。”
“建国后整修坐忘观的是谁?”
路易查了半晌,没查到结果:“不知道,没查到。”
“五斗米教的道士大多以符箓为主,擅长驱邪除鬼,我看这个房屋的布局,不像五斗米教的风格。”
路易说:“坐忘观中间一段时间当过佛寺。”
老二沉默半晌,轻声说:“我知道了。”
道观清幽寂静,风一吹,只能听到萧瑟风声。路易终于明白这道观为什么人迹罕至——光是山门那漫长的青石阶就足以劝退一干人,爬上石阶看见的还是这么破败的房屋殿宇,别的不说,连雕像都没有,尽显寒酸。
“这附近没什么了,走,回去。”老二环视一周,说。
路易正想答应,却忽然打了个激灵,他猛地转过身望向背后的大殿——
有人藏在附近,并且一直在静静地注视他们。
老二还没走几步,看见路易的举动:“怎么?”
路易沉声说:“附近有人。”
第22章 佛铃
老二顿觉恶寒,他把外套收拢一些,抖索一下,道:“你看完了吗?要不要再逛逛。”
路易环视四周,方才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不知何时消失了。只要想到有个人、或者不是人的东西在暗处隐藏,窥伺他们的行踪,路易就犯恶心。
他们沿着坐忘观中的小径往回走,小径旁有几块菜地,中间是天然的石桌石凳,路易拧眉细看,菜地有翻土的痕迹,他道:“老二,你看那个。”
老二本来缩着脖子闷头往前走,听见路易的问话,便抬起头向那个地方看去。
那片菜地随意种了些蔬菜,篱笆边用竹竿搭了个架子,上面爬满葡萄藤,稀稀落落地挂着几串青色葡萄。老二瞳孔一缩,很快又恢复正常,他状若无事地踢踢旁边的石子,说:“可能是住在这里的道士栽的。”
路易没有看见老二的异样,只是赞同地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就算道观再怎么荒芜寥落,终究还是挨着市集。现在大约早上七八点,早市正开着,住在道馆里的人出去买些东西倒也说得通。不过他还是更倾向于窥伺他们的人,恐怕就住在道观中。
碍于那道如影随形的视线,路易不想在这里多呆,他招呼老二快快离开。
就在此刻,狂风乍起。
漫山遍野的绿叶随风摇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如浪潮一般翻涌。路易后退一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竹林,他大喝一声:“跑!”
狂风摇动树叶,霎时间树叶簌簌而落,落到地上,噼噼啪啪一片炮仗声,就连葡萄架都因为狂风摇摇欲坠。
道观上空狂风如猛兽呼啸,路易一身冷汗淋漓,他倏地回头一看,老二还愣在小菜田边,一动不动。
天迅速暗了下来,乌云密布,在云层中闪烁着白紫色的电光,轰隆隆的闷雷声由远及近,不绝于耳。
路易又跑了回去,拽住老二的胳膊就往外跑,老二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似乎还没意识到现在的状况。
路易喝道:“你还没发现吗?这个坐忘观有问题!”
他们踏过石头小径,树林变得千奇百怪起来,一重接一重,令人目不暇接。他们跑了很久,还没看到通往山下的青石阶。周围都是深深的密林,一眼看不见尽头,纵然是路易也不由得心里狠狠地骂一声,怀疑自己最近到底倒了哪门子的霉,走到哪儿,灵异事件碰到哪儿。
山雨欲来风满林,雷声震耳欲聋。
老二气喘吁吁,他就是个成天蹲屋里的宅男,跟路易这种天生条件优秀的吸血鬼没法比。
“怎么回事?”
路易回头看他,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我们被树包圆了。”老二接过他的话头,指了指面前的小径。
路易猛地转过头,原本弯曲的山间小径竟然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参天蔽日的巨树,树上叶子如罗网一般。路易惊惧起来,他定睛一看,那树叶分明如针一般尖锐,哪里有罗网叶的影子。
巨树一点点逼近,它们速度很慢,但一不注意,距离就会拉近数尺。
路易想不了那么多,他一咬牙,扭头对老二道:“老二,得罪了。”
老二一愣,下一秒,他就被路易扛在肩上,腾空而起。他的视线猛地拔高,耳边是路易沉重的呼吸声,和风呜呜的低鸣。脚下翠绿的海浪澎湃汹涌,头顶是阴沉的乌云天空,风刮来,像刀割一样。
路易稳稳地落在树梢,借力一踏,又跃到另一株树上。
“老四,你告诉我,你是人吗?”老二趴在路易背上,沉默了几分钟,忽然道。
路易道:“一半算人,先别说话,你帮我看看地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这种场景太过眼熟,只是平地换成起伏的山峰,竹林换成高树。眼前的绿林,漫山遍野,看不到边际,冷森森的,极为渗人。
“有骨头,好多好多骨头,在追我们!”
路易心道,果然如此。
一声轰隆巨响,酝酿已久的闪电终于从云层中落下,撕开阴沉的天幕,将周遭照的一片亮堂,天地间都只有绚丽的白紫光芒。
他眼球一阵刺痛,在极致的绚烂后,他陷入浓重的黑暗中。
“老四!”
他听见老二一声怒吼。
似乎只过了一息,又似乎过了很久,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悠悠的佛号。
“是人当得百返生于三十三天,永不堕恶道。”通天彻地的念经之声灌入路易的耳朵,紧接着响起风铃清脆的响声。
叮铃铃……
叮铃铃……
如潺潺流水一样的风铃声取代了念经声,开始连绵不绝的响起,就连雷声都要被风铃掩盖。这风铃声似远似近,忽左忽右,让人辨不清来源和归处。
他眼睛灼痛,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黑暗与他相伴。风铃声愈发大了,盖过轰隆隆的雷声,他双手随意一抓,就捉到一只冰冷的风铃。上面刻着粗糙的花纹与浮雕,即便路易握着这风铃,它却依旧在不停震动,铃中铁珠不断摇晃,流水般的风铃声便是从中传来。
“路易,睡吧。”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炸开,路易原本清醒的神智顿时混沌起来。他在迷迷糊糊中听见庄严的佛号,肃穆的金光。
“我从久远劫来,蒙佛接引,使获不可思议神力,具大智慧……”
“永离生死,至涅槃乐。”
在悠扬庄严的梵唱里,路易听见一声满含威慑力的怒吼。
“灭!”
……
“你可算醒了,我就说让你直接回家,别来看什么道观。”路易一睁眼,瞧见的就是老二那张大脸,连眼睛里的红血丝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路易骇了一跳,瞬间闭上眼睛,道:“刚刚……”
老二说:“什么刚刚,你还没爬上那个石阶就又昏过去,吓得我赶快叫了个的士把你背回来。”
路易再次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他的房间。
枕头边睡着一只灰色的猫咪,肚皮一起一伏,显然大梦正酣。
老二拉开厚重的落地窗帘,让夕阳倾泻而下,铺满整间房。血红色的夕阳肆意张扬将天空云层渲染的绚烂而辉煌。路易凝视窗外水波迂缓的江,水流汩汩而动,波光粼粼,像是有金鳞的龙在水面下潜游。
这时候太阳一半都落在太平线下,这血红色的晚霞,将世界都装点成红,像是什么盛大舞蹈的开幕,华美,又透着股不详。
路易怔怔地看着,许久不说话。
老二受不了这种安静,哭丧着脸打破寂静:“老四——”他拖长尾音,一下将路易的神智拉了回来。
“老二,你饿了吗?”路易认真地上下打量老二,单刀直入地说。
这个问题一下将老二想说的所有话都塞回了肚子里,五分钟后,路易和老二一人占据一个懒人沙发,中间放着一张茶几,两人相对而坐,纷纷低头看手机点外卖。
松软的沙发最适合懒人坐,一窝在沙发上,整个人就跟没骨头一样。老二尤其喜欢这种沙发,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躺在上面,蜷成一团,压根没了正形。与他截然相反,路易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正襟危坐。
“来几份披萨吧,我饿得不行。”老二划拉着手机屏幕,看着上面闪过的披萨图片,垂涎欲滴。
路易看了他一眼:“你估计得吃五份,吃完再点。”
说罢,他放下手机,正色道:“老二,吃饭的时候你得跟我讲清楚,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几上茶香袅袅,透过朦胧的雾气,路易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清老二的神情。
老二原本歪歪扭扭地躺在沙发上,过了半晌,他轻笑一声,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双掌按住双膝,一本正经地开口:“这事情说来话长。”
按老二的说法,路易和他看见雕像后,就径直向道观山门走。看见那条漫长的阶梯,他有点打退堂鼓,路易却坚持要上去,他们爬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总算走到阶梯尽头,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堵墙,上面白白净净,什么都没有。
从白墙边绕过去,就是一个大殿,没想到路易刚跨进大殿,就冷不丁地一头倒下。
老二吓得连忙把路易背起来,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把路易放下。他本来以为路易这次跟日出那回一样,要不了多久就醒,结果他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路易还没醒。老二总算咂摸出点不对劲来,忙不迭哼哧哼哧地把路易背下山,叫了个的士,直接回了广都市区。
老二肉痛道:“你知道我花了好几百大洋吗?好贵啊。”
路易更加沉默,他若有所悟地看了看在一边捶胸顿足的老二,心道,如果老二说的是真的,那看见的树林是什么?听见的风铃又是什么?难不成他竟然严重到产生幻觉?
如果不是他有问题,那就是老二有问题。
他深深凝视老二,不愿去想这个可能。那是他的兄弟,认识了十多年,他很难接受自己的兄弟忽然变了一副模样。
第23章 吃糖
外卖送来后,路易将五个披萨都放在老二面前,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他眼睁睁地看着老二风卷残云般把披萨解决。老二吃披萨,就像龙吸水,已经不能叫吃,称为喝才恰当。
路易看着空空荡荡的披萨盒子,目瞪口呆。
他抬起头,诚恳地看着老二,认真说:“你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老二之前饭量正常,两个披萨就能打发。可现在五个披萨吃下肚,他竟然完全没有勉强的神色,甚至还意犹未尽,看他那回味无穷的模样就知道这家伙肚子里还有余地。
老二拍拍瘪瘪的肚皮:“管他呢,先吃再说。”
路易叹了口气,道:“你还要吃什么?”
话音刚落,玄关处就传来咄咄的敲门声。路易心说,这个时候有谁来找我?路光庭肯定被拘在家里写作业,周歌喝多了酒,现在八成被嫂子揪着耳朵地训斥,老三住在隔壁市……
那还能是谁?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眉眼看着极舒服,他腰板挺得笔直,像一棵巍巍的大树,即便风吹雨打也岿然不动。
赫然是阿柳。
“阿柳?”路易又惊又喜,“你怎么来找我了?”
阿柳笑道:“今天我取身份证,想起了易先生,这不就冒昧前来,拜访一下您。”
他说着,从衣服兜里取出一张崭新的身份证,递到路易面前。
证件上的青年眉目温和,明明没有表情,却天生带着三分笑意,就像他的名字一眼,读起来像是春风拂过。
谢柳生。
路易看了一眼他的出生日期,这才惊觉阿柳竟然已经三十一岁,他头次看见谢柳生时,谢柳生还是个小萝卜头,在迷宫花园里迷路,眼睛通红,却死撑着不掉金豆子。没想到二十五年一晃而过,从眼前这个清隽的青年身上,他已经找不到那个小萝卜头的痕迹。
“易先生有客人?”
“我大学的室友,进来吧。”路易将身份证还给谢柳生,挪出点空间,让谢柳生进屋。
陆吾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无声无息地来到路易脚边,发出沙哑的叫声。
路易弯腰把他抱起来,想起谢柳生家里那只花里胡哨的金刚鹦鹉,便随口问了一句:“你家那只鹦鹉呢?”
谢柳生换上拖鞋,听见路易提起他的鹦鹉,就不由得苦笑起来:“我把阿花带到店里,它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招数,成天讲笑话说段子,把我好好一个店闹得跟相声表演现场一样,给它换水喂果子都不理我。”
陆吾乖乖地窝在路易怀中,一双金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谢柳生,听着谢柳生的声音,他的耳朵时不时往外一偏,悄悄地动了动。
“阿花深藏不露。”听见这只鹦鹉的壮举,路易也哭笑不得,只能柔声安慰他。
谢柳生跟在路易身后进屋,一踏进客厅,就和摊在懒人沙发上的老二对视。老二一个激灵,突然坐了起来,满脸认真,道:“哥们,我以前见过你吗?”
谢柳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以前有过一面之缘?”
他瞧着老二也觉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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