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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来不复归-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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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苌夕仍旧吃力地迈着步子,“没事。。。。。。”
  声音轻得像灰尘,沧桑宛如深秋枯叶。
  白葶担忧,“果真没事么?”
  苌夕怅然若失地摇头,“。。。。。。没事。。。。。。”
  又踉跄着往前了几步,终究“哇”地吐出一口血,栽倒在地。
  潮水一层迭着一层,在海鸟的哀号中,逐步褪去。
  近日天公很不作美,无端端泼了好几日的大雨,似要将凡间淹没。然则,比这更让众生没料到的是——狼王病了。
  这个消息惊动了整个妖界。从出生到现在没有染过疾的狼王,竟然病了!
  不过,震惊归震惊,该拉近关系的还是得拉近,该用的交际手段还是得用。
  于是乎,一群妖王又蠢蠢欲动,打算登门探病,顺便寒暄几句。
  结果,不出所料——狼王病中,不便见客。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苌夕躺在偌大的床上,目不转睛盯着窗沿的蜘蛛网。
  一只黑色的蜘蛛还在不停编织,网被风吹破了,又爬过去修补,又被吹破,又去修补。一直不断地,每次都怀揣着可以织一张完整的网的决心。
  直到风陡然变大,将蜘蛛连同那张网一并刮飞,只剩了两根蛛丝飘扬。
  曾经,他也像这蜘蛛,不自量力,不知所谓。还可笑地守了八百多年的流光,愚蠢之极地单相思。
  “三日后便是千妖论术,大王切要顾惜好身子。”下玄长老劝退了一群妖王,半劝诫半请求道。
  苌夕勉强坐起身,有气无力道:“劳爱卿挂心,好多了。”
  下玄十分担忧,道:“大王的精神远不及往日,千妖论术是要签生死状的,您切不可拿病态之躯以身犯险!”
  苌夕充耳不闻,“论术的都有哪些厉害角色?”
  下玄长老叹气,道:“虽然当日,各行各道的妖族都会派代表出战,但法术能跟大王匹敌的却屈指可数。放眼妖界,估计也只有虎族的赫觞,和竹君子期。”
  子期,乃竹妖之首,也是竹妖史上最神秘的竹君。平时不轻易露面,两百年一次的妖王大会都要带一个纱笠。子期尤其擅长隐身术,加上其独创的法术“碧穷千墨”,至今都未有妖能够破解。凡是与之交过手的妖,无论道行高浅,皆铩羽而归。
  赫觞,虎族年纪最轻,资历最浅,法力最强的长老。据说其醉心于修法,且因此耽误了好些正事。不过虎王是个惜才的明君,每每赫觞捅了篓子,虎王都不忍心责罚。还给了他一个长老位,表明一番君意。至于赫觞的法术水平,那是整个妖界都十分忌惮的。毕竟上一个已然飞升为仙的“术尊”,便是在不到百招之内败在他手下。此外,阳巅还立了个“恶妖单”,赫觞的名字就在第一个。
  苌夕问道:“你觉得这两者,谁的威胁更大?”
  下玄摇头,道:“不好说,他们没有交过手,不好评判。不过,千妖论术讲究的是两两对决,若大王等到他们过招之后再上场,那便胜面很大了。”
  下玄的计谋很直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赫觞与子期的法术水平相当,对决之后不可能毫发无损。彼时苌夕上场,胜算便会多几成。
  千妖论术的规则比较简单,类似打擂台,若在座的妖族认为能打过擂主,便可上台过招,赢了便是新擂主,在台上接受下一位挑战。直到没有妖再敢上台,“术尊”便产生了。术尊可得一枚仙丹,获仙骨,飞升为仙。
  强者,勇与谋是不分家的,当然也不乏那些法术不到家,只会使小聪明的,开始不出手,等到人家对决得元气大损,才慢悠悠出来捡漏的妖。
  那样的手段,虽未被明令禁止,却也委实为妖不耻。日后飞到天上做神仙,在仙友面前也直不起腰杆。
  苌夕叹气,“爱卿是要让孤做不仁不义之辈么?”
  下玄眉间的皱纹堆到了一处,语重心长道:“臣是为大王安危着想,您的身子并未痊愈,即便不去,也不会有妖友评头论足。”
  苌夕摇头——他的心里有执念,若是之前,他压根不会将千妖论术看得这般重要,也对神仙这个身份没什么向往。
  他只在每年的四月初二回去慕夕城,在海棠树下等他永远不会回来的美人。想着来生一定要带他去赤谷,看苦等苦盼了八百多年的梨花海。
  然则时过境迁,这场石破天惊的空欢喜,亦是时候终结。他的美人是神仙,不是因为急事缠身,只是单纯将他抛弃,不想回来罢了。
  于是拳头逐步握紧,十分坚定道:“不,必须去。孤会让六界众生都知道,赤谷苌夕,是何许角色。”
  。。。。。。。。。。。。。。。。。。。。。。。。。。。。。。
  小剧场:
  “旦逍大人,这些事情小妖自己能做。”莫首南微怒,阻止正在晾衣裳的旦逍。
  要说这旦逍也委实奇怪,分明一个法术便可以搞定的寻常家务,却非要亲力亲为。
  他讪讪收回手,顿了顿,又接着把剩下的衣裳晾完,随后折身转去厨房。
  莫首南气极,转着轱辘追上去,“您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如若您喜欢这座茅屋,小妖大可搬走,不会与您争抢!”
  旦逍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深深道:“你不答应,我不会离开。”
  莫首南气红了脸,“您好歹曾经是堂堂狼王,为何现在如此无赖?”
  旦逍冷着眼睛冷着脸,默不作声。
  莫首南转着轱辘回到房间,摊开一张布,将衣物一件一件扔上去,准备打包走人,比旁人矮小一半的身影异常坚定。
  旦逍跟上去,站在门边念了一个法术,还没系上的包袱“嗖”的一声便没了。
  莫首南回头狠狠瞪他一眼,又变出一张麻布,这回还没放衣裳,便又没了。
  又变出来,又不见,又变出,又不见。
  不知过了多少个循环,温文尔雅的莫首南终于爆发,“您究竟有完没完!”
  旦逍依旧冷着眼睛冷着脸,道:“你不答应,我就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才知道有种作者叫单机作者,然后……我就是………

  ☆、千妖论术(一)

  
  苌夕的病,说轻,他又失魂落魄跟活尸无异,说重,又里里外外都找不到病根。
  不过,按照神医的说法,他这压根不算病。
  因为神医给出的诊断结果是——无事生忧。
  通俗的说法便是闲得慌,没事把自个儿憋出病来了。
  下玄长老焦灼不已,觉着这个神医有点不靠谱。神医眼观鼻鼻观心,又忙不迭重新诊断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中邪了。
  于是,下玄长老在没跟狼王请示的情况下,英明神武地削了神医的“神医”称号。
  至于苌夕,他压根没闲工夫管这些琐碎,只时不时抓着一片黑乎乎的龙鳞,问下玄:“东海,是否就敖广一条神龙?”
  下玄回道:“不是。东海是四海之中最大的神海,神龙多了去了。”
  可是每次下玄这样毕恭毕敬地回答,没过几炷香,苌夕又会问他。导致后来,他都有点相信神医的诊断了。
  到了论术那日,苌夕终于没有再问。只是拖着一身病躯,带着某个执念,默默无言地,在入口跟送行的狼妖告了别。
  千妖论术,说有一千个妖一点也不夸张。禽、水、兽、静四大族都会来凑凑热闹。说到四大妖族,禽、水、兽三族皆是动物修炼而成,而静族是植物修炼而成,譬如竹妖。
  为了妖族的论术大会,妖族先辈特意修筑了“圣妖台”,位于地势僻静的朱山。
  圣妖台无疑是妖界圣地,水涨船高,朱山的地位也因此上升不少。
  既然是圣地,规矩便比寻常地方森严。入口设了一处三荒结界,只限持有邀请令牌的妖精进入。没有令牌而擅闯的,便会置身三荒之地,任凭法术如何高强,也逃脱不出。
  故而,入者,皆为对手。
  至于那枚服了可以飞升为仙的仙丹,便一直藏身在圣妖台中,只有术尊产生之后,它才会出现。
  圣妖台很高,耸入云霄,没有上台斗法的妖,是不知道台上变化的。直至一方被击落下台,众妖才可辨别输赢。
  并且,不计生死。
  一般而言,先出手的皆是些小喽啰,后面的方是些大角色。由弱至强,千万年来皆是如此。
  然则这回,出了些意外。
  竹君子期,一开始便登了台,一袭深灰□□身影在空中一划,留下清冽的声音:“苍林子期,请各妖友赐教。”
  众妖一凛,眼珠子险些从眼眶蹦出——这兄弟搞什么玩意儿?
  “他怎的不按常理,这么早就上去?”
  “还要不要咱们这些小喽啰过过瘾了!”
  “看来他早有谋划,让所有妖友都慌乱失措,好乱中取胜。”
  “这样看来,跟他交手的妖友岂不吃了大亏?”
  “哼,出其不意,必自毙!”
  周围嘈杂声一片,苌夕没心思多想,只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见上圣妖台的是子期,便果断忘了下玄的忠告,跟了上去。
  “赐教不敢当。赤谷苌夕,望与竹君切磋一二。”
  卧病几日,他说话失了许多往日该有的活力,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没有丝毫起伏,宛如一条拉平的麻线。
  于是乎,一群没机会出手的小喽啰,十分有小情绪地怨骂生不逢时。更有甚者,想着这玩意儿三千年才举行一回,当众嚎啕大哭。
  相比之下,台上平静许多,过往的风声都能听见。子期便手握一支玉箫,衣袂翩跹地立在台子边缘。
  “在下以为传闻中的狼王,是位身形伟岸的大角色。”
  苌夕垂眸,自顾自打量一番,冷冷道:“不好意思,让竹君失望了。”
  子期感受到对方语气冷冽,便浅浅一笑,道:“在下只是随口一说,还望狼王莫要介怀。”
  苌夕坦然,道:“不会,竹君雅名在外,孤断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跟肚子里有墨水的人说话,苌夕会不由自主地咬文嚼字,他不是很喜欢这样的交谈方式,于是变幻出一把墨黑色的长剑,暗示对方开始斗法。
  不过子期似是没瞧见,仍是悠然道:“狼王可知,在下为何要第一个上圣妖台?”
  苌夕一愣,倒还真想听一听,“为何?”
  玉箫在手中一转,子期的声音无意识地变得柔和,“为了给那爱闹脾气的小鬼一个承诺。”
  爱闹脾气的小鬼?
  苌夕大胆揣测,“你指的是。。。。。。白葶?”
  子期颔首,道:“没错。看来,他在狼王面前也闹过脾气。”
  苌夕汗颜,“这倒没有,只是让竹君如此在意的,六界恐怕也只有白葶。”
  子期叹然,“在下确实在意他,可他却视为无物。他怨恨在下,恨到至死方休,却把气撒全在他自己身上。四处行走引诱,妖也好,人也罢,只要是个男身,他便要去一夜风流。”
  白葶在妖界人界的风流帐确实不少,这一点苌夕也清楚,毕竟狐妖修炼需要精气,找个对象双修双修,吸□□气,也不是全无坏处。
  苌夕只认为这是每个妖族修炼法术的不同方式,便没觉奇怪,“他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况且精气对狐妖修法有益,他这样也不吃亏。”
  子期一顿,道:“你是这样想的?”
  苌夕毋庸置疑地点头。
  子期又道:“看来狼王还真一点儿也不在意他呢。。。。。。”
  苌夕想了想,他委实在意苌夕,但不是子期那种在意,于是道:“孤在意他这个朋友,也很珍惜他这个朋友。”
  子期直以为苌夕这么多年不明白白葶的心意,白葶那家伙当这狼王是情人,这狼王却当他是朋友,“。。。。。。没料到狼王在这方面如此迟钝。。。。。。”
  苌夕垂眸,“苌夕惭愧。”
  子期又换了个问法,“你尝试过,对一个人求而不得么?”
  苌夕蓦然一哀,“自然。”
  子期又道:“白葶,他让在下倾尽毕生之爱,却始终不减对在下的怨恨,反而对你。。。。。。”笑容泛了一丝苦,叹然道,“苌夕,你猜本君有多嫉妒你?”
  苌夕一怔,明白了竹君的言外之意。
  原来这个竹君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求而不得,子期求白葶,白葶求他,他。。。。。。求美人。
  后退一步,一如既往地装作不知情,道:“你们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作何扯上我?”
  白葶是子期的,苌夕一直这样认为。那狐王只是暂且没看明白自己的内心,待这段时间过了,两妖有的是大好光阴。
  故而,他这个绊脚石,还是揣着自知之明,自发滚出去比较好。
  子期将手负在身后,道:“此间利害,需得狼王自行推敲。在下说话没有说满的习惯,望狼王见谅。”
  他一面讲,一面朝苌夕走去。
  苌夕微赧,“所以,你跟白葶承诺什么了?”
  子期摇摇头,道:“所有来去都挑明便没意思了。”而后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侧首,“在下只能帮狼王到这地步,之后你与赫觞的对决,便看你的本事了。”
  还没待苌夕明白话里的意思,子期便玉箫一挥,径直自己刺入胸膛。再翻身一跃,跳下圣妖台。
  台下一片哗然,纷纷上前查看子期的伤势,接连感叹狼王高强的法力,竟在一炷香之内击败竹君子期。
  苌夕站在台边,一头雾水地探出身子看着台下的动静。那段时日,他大部分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诸多事情都记不得很清楚,也懒得去细想。许久之后他才恍悟,白葶为了让他在千妖论术中取胜,跟子期暗自做了交易。
  子期给的,便是在众妖面前演出戏,让苌夕不费吹灰之力赢过他,以完好之身,去对付赫觞。
  而白葶给的,便是交出狐王印,从此销迹妖界。至于去了何处,只有子期知晓。
  明白之后的苌夕,不断臭骂白葶蠢狐狸,这场交易怎么看都是他吃亏,他还美滋滋地照办无误。
  赫觞立身在妖群之外,望了眼悬浮在高空的圣妖台,玩味一笑,沉沉道:
  “有意思。”
  一抹橙光闪过,便从众妖眼中消失,现身在圣妖台。
  阳巅,四个法术精明的道士正侃侃而谈,密谋着不为人知的计划。
  一黑袍道士掂着灰白的胡须,“故而,这千古妖灵已经修炼千年,精、气、血、骨都已达到巅峰,是时候动手了。”
  另一灰袍道士连连摇头,头发已经雪白,瞧上去比黑袍那个道行要高,“非也,依我看,再过一千年,方才是他精血鼎盛之时。”
  黑袍不悦,“师兄的意思,是还要再等一千年?”
  “不错。”
  “一千年之后我们早已不在人世,怎可能等?”
  “阳巅千秋万代,一千年后,自会有接班后人。”
  黑袍吹了吹胡须,有些气愤,“祖师爷九百年前便算到了这妖灵必定是个祸害,他当时便提醒众弟子,待妖灵修炼千年,定要剥其皮肉,拆其筋骨,将狼尾炼铸成斩妖剑,以免恶妖危害六界。现在不杀更待何时?师兄,这些你莫非忘了?”
  灰袍挥了挥拂尘,平心静气道:“我当然记得。不过,师弟莫要心急,此时断不是杀它的最好时机。妖界有阳巅的内线,时刻监视那妖灵,不会有变故。他现下虽是狼王,也翻腾不出什么风浪。故而只要在监视范围内,阳巅并不是非动手不可。”
  黑袍的脸色越发难看,“养虎为患,何况还是头恶虎!哼,若真等他干出什么来,阳巅想动手也迟了!”
  “以恶目观众生,万善也为恶。师弟,切不可因为祖师爷一句无凭推断,滥杀无辜!”
  “无辜?妖的天性便阴险狡诈,当年与祖师爷并驾齐驱的勿言长老,便是被一个禽妖偷了宝物,还在追寻途中丧了命。可见无需多论,妖便是妖,注定与阳巅势不两立!”
  是了,他们流传了千百年的穷凶恶极的“禽妖”,便是莫首南。
  灰袍悉心劝解:“师弟,你现下戾气太重了,需平心静气。”
  黑袍袖子一抽,哼道:“我看是师兄这些年闭关久了,心生了妇人之仁!”
  另外两个老道见两者争论不休,认为两方皆有道理,一时拿不定主意,直到黑袍上前一步,信誓旦旦道:
  “而且,近来有一个捕杀妖灵的绝好时机,不用怕其报复。”
  一旁的道士被勾起求知欲,抬起尖嘴猴腮的面孔,“是何时机?”
  “千妖论术。”
  两个老道一惊:“千妖论术?”
  “没错。居细作来信,这个妖灵会参加千妖论术,照它目前的水平,定然能撑到最后。届时一番论术过后,众妖都精疲力竭,死的死伤的伤,自然是砧上鱼肉,任你我处置。彼时不光妖灵,还有诸多其他修炼千年的老妖,皆没有回手之力。待你我将其捉回阳巅,定能炼铸不少宝物!”
  两个老道连连点头,抚掌称赞,顿时号召阳巅弟子,安排任务。
  于是,一场血腥的计划,拉开了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  死鬼们,老木要开始虐了………

  ☆、千妖论术(二)

  
  赫觞凛凛生威,朝对面的苌夕一喝,道:“本想跟子期那竹妖切磋切磋,没想到,最终却是你。”
  苌夕耍嘴皮子虽然厉害,却不喜欢与人争辩,再加上被子期的一番来去弄得没了耐性,便冷冷抬眼,道:“孤知道你对‘术尊’渴求已久,不过抱歉,这次你没机会了。”
  赫觞冷笑,“我不知你跟子期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让他甘愿放弃术尊之位。不过,你要是以为我跟他一样,未免蠢得太可笑了。”
  苌夕抬起缭绕着红光的长剑,径直对着赫觞,“你要真有本事,便别废话。”
  □□裸的挑衅勾起了赫觞的怒火,他脸上的肉狠狠一抽,“你找死!”
  轻微低身,猛然抬头,发出一声低吼,魁梧的身躯后方便出现一个巨大虎头,面目狰狞,眼睛足有山洞大小。
  万里晴空陡然变天,朝阳退去,乌云密布,四周一下子变得阴暗。
  苌夕将长剑在空中一划,竖在眼前,闭眸念了个很长的咒语,再睁眼时,瞳色已经变成一红一白。
  杀气骤现,四周气流涌动,把满头的银丝拨乱。衣袂被狂风搜刮得厉害,跟银发一同凌乱地混舞。
  是生是死,战后方知。
  虎啸,疾风,剑光,血腥,排山倒海的风波席卷了每一寸皮肤,甚至钻进耳廓,不断撞击耳膜,仿若千万匹马脱了缰,急腾腾一阵乱跑。
  赫觞的法术毋庸置疑,苌夕这些年的战绩亦相当不错。
  这场对决激烈如山崩地裂,圣妖台都险些坍塌。
  苌夕记不清过程,他只顾着一个法术接一个法术,一招过后再是另一招。刀光剑影在疾风中穿梭,他与赫觞亦在黑云下运法。
  你来我往中,多少次躲过那些光晕的攻击,多少次被击中。看不清,更记不清。
  意识回归的时候,便是他周身是伤,摇摇欲坠地在高台的大风中,手持长剑,指着比他伤得还重,已经站不起身的赫觞。
  赫觞身躯魁拔,足有四个苌夕的大小,倒下之后,宛如一座小山丘。
  不再做挣扎,赫觞仰身躺着,看向万里无云的蓝空,道:“我本想飞上天庭之后,找敖广打一架。。。。。。没想到,却败在你手上。”
  苌夕的气力也逐渐流失,听到对方的话,脸上血口子一抽,道:
  “为何要找敖广?”
  赫觞笑了笑,敞开胸怀,十分坦荡,“他法力高强,曾经打败魔祖后祭。是六界中我最渴望的对手。即便是死,我也一定要跟他打一场!”
  苌夕喉头滚动,“恰好,孤拿到仙丹之后,也想第一个去找他。”
  “是么。。。。。。”赫觞缓缓闭上眼眸,脸上多了股解脱,“不管是否,也与我无干了。”
  苌夕看了看对方前额的狰狞伤口,又把眼光调到剑刃上,“你是个好对手。”
  赫觞桀骜地勾唇,低哑道:“今日败给你,我心服口服,动手吧。”
  苌夕摇头,撤回长剑,剑尖逐步远离赫觞的咽喉,“胜负已分,孤不杀你。”
  闭眸念了一个法术,长剑陡然消失。
  赫觞仍旧仰躺,露出没有防护的脖颈,“你现在不杀我,总有一天败给我,你会后悔。”
  苌夕徐缓背过身,朝圣妖台边缘走去,“那便举目以待,希望到时候你已经会过敖广。”
  腿上有伤,他走得一瘸一拐,但丝毫不失胜者风范。嘴角有血液溢出,抬起被砍了一个大口子的手拭去。赤红的衣袂在高台上飘扬,像极了胜利高升的旗帜。
  他放过赫觞,是想千百年后的某日,两个对手再一较高低。
  然而,正当苌夕准备用所剩无几的法力飞下圣妖台的时候。
  身后却猛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没来得及睁眼,风云一世的虎族赫觞便咽了气。
  苌夕猛然回身,便看到半空突现三个白胡子老道。其中身形最胖的那个将将收手,冲他喝道:
  “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赫觞的头颅已经不知所踪,涌出的鲜血铺盖了大片台面。
  苌夕看着现出原形的无头虎尸,一股火气在胸口越烧越旺,喉咙发出滚动的低吼:“什么人!”
  三个道士腾飞在半空,杀气腾腾。
  “阳巅广德!”
  “广慈!”
  “广仁!”
  分别报完名号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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