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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夫人是朵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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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雪一听到花辞要去找清作,却突然变了脸色,两只小手绞在一起攥得紧紧的,眼睫闪了闪,黑溜溜的大眼睛有些为难的瞄着他。
“呃……虽然离的很近,但走过去还是很冷的,夫人你身怀有孕这冰天雪地的出门怕是不好,不然还是我去通传帝君叫他来看你吧。”
不知为何,花辞总感觉雪一现在的模样有些怪怪的,像是焦急又像是害怕,不过出个门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正当他想再问几句时,窗外忽然亮起了一抹红色,那颜色忽明忽暗,像极了他在人间见过的红灯笼。
“那是什么?”
雪一转过头,正好一道红光透过窗纸闪过,“好像是孔明灯。”他揪着指尖算了算日子,突然啊一声:“今日是人间的上元节,要去河边放灯为亲人祈福的。”
他们推开窗,整个凡州脊上空被铺满了星星点点的火光,仿佛漫天流萤灼透了苍白的夜空。一道火花,异彩流光,盏盏明灯游移在冰原之上,灯火摇曳,好像每一片雪花都带了温度。
原来天界的灯都这么漂亮吗。
花辞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缠在雪一抱他去了望云川河岸,他还是的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景象,比乞灵山春日时的山花遍野还要美上几分。大批的孔明灯还在顺着望云川的湍急的水流不断向凡州脊顶峰乘风而上,把夹岸的霜雪都映成了暖红色。
没走到近处花辞就发现,今日的望云川似乎跟那天的有些不同。河面上没了森森寒气,倒是浮着一层氤氲的水雾。两人靠近却瞧见,河里的冰块全都消失了,依稀还能瞧见河底新出了许些绿油油的小水草,细长的叶子,软软的耷在河底的淤泥里。
要知道凡州脊上可是从来没有生灵的,雪一真怀疑眼前景物是不是幻境,他撸起衣袖朝河底的水草伸出手,指尖刚触及水面,就哇一声惊叫着扑向花辞。
花辞被他猛地箍住也吓了一跳,伸手抱住小家伙,“怎么了?”
雪一举着通红的手指泪眼婆娑:“夫人烫,河水好烫。”
花辞一愣,坐在岸边弯腰试了试水温,竟然是温的。对他来说是温,可对雪一这样惧热的雪精来说肯定就很不好受了。他困惑的皱了皱眉头,那日从上游下来还是满河的冰凌,怎会几日不见水温就升到了这等程度。
雪一把手按在雪地里,冰敷半晌总算好了许多,不过还麻麻的有些刺痛。经此一事,他是断不敢再靠近望云川了,简直就是口巨大的沸水锅。不过夫人肯定喜欢暖和的地方。
感受着河面蒸上来的滚滚热气,花辞舒服的眯起眼睛,这感觉让他回忆起在山顶晒太阳的日子,也是这么暖暖的,浑身都懒洋洋的,还有阳光照在叶片上发出的味道。这里的暖气怎么会跟太阳那么像呢。
他掬起一捧水,要给自己洒点水滋润一下干涸的根系,一根红色的血丝突然顺着指尖缠上来,吓得花辞顿时丢掉手中的水,他跪在地上直起上身叫雪一,却发现大量的红色水流正顺着上游流淌下来。
“这好像,是血啊。”雪一朝上游望去,想到一种可能,随后却又果断摇了头,“不会的,上游只有帝君住,仙界根本没人能伤得了他。”
再说谁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大半夜来帝君府邸挑衅吧。
花辞看着上游漂浮来的血丝,想站起来,软趴趴的根系却不堪重负的被压成一团。他用手臂撑起身体,抓着雪一的手,“雪一带我去上游,快带我去!”
“夫人,我……”
“求你了雪一。”
事到如今雪一也不能再隐瞒了,他垂下目光从眼角掉出一颗颗珍珠大小的冰球,落在雪层砸出一个个小巧的窟窿。
“对不起夫人,其实,望云川只能下不能上,这里根本就没有去帝君那的路。我骗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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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没有上去的路?
花辞怔怔望着自峰顶飞流直下的望云川,从上游到下游不过百十米,明明看着那么近的,为何却变成了遥不可及的距离。
雪一道,凡州脊的地形本就极为特殊,不似一般山峦那样地脉相连,而是一块块巨石受磁力悬浮于九天之上,由于此地极寒积雪终年不化,雪层覆盖在巨石之上将各处分散的石块连在一起,遥遥望去,便看起来像一整座巍峨的山峰。
可若是立足之上,松散的雪层便会簌簌剥落,人非常容易从雪层中裂开的间隙坠入无尽深渊。而唯一沟通凡州脊的望云川是一条几乎垂直于地面的内河,试想一下,以垂直的角度爬一座普通的山都异常困难,何况加上河水的阻力,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花辞轻轻哦一声,盯着自己戳进雪里的根系,竟僵硬得快没知觉了,“雪一这不怪你,恩人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用意。”
他攥紧了缠着藤蔓的头发,感觉自己真是笨极了。恩人许他住在这,应该是不想外人擅自去打扰的,他竟没察觉到,还欢欢喜喜叫恩人来看自己,这不是自讨没趣么,恩人肯定心里觉得他很烦吧。
那就听恩人的话,识趣点老老实实待在这?
可是上游红色的水流还在不断向下游蔓延,花辞看着心里实在害怕。虽然雪一说不可能,他自己也觉得恩人那么厉害应该不会出事,胸口却还是扑通扑通的,忍不住往坏的情况上想。
河里这些若真是恩人的血可怎么办?
他看着岸堤停靠的木舟,一盏盏的孔明灯从船板上飘过,把藏在阴影中的小船映衬得若隐若现,花辞忽然伸出手拉住雪一:“把我抱上木舟去。”
他跪坐在船板上,将全身的花藤伸出去缠在飘过的孔明灯上,一开始雪一还没弄懂夫人抓这些灯做什么,随着花辞缠住的孔明灯越来越多,木舟好像被拉得朝前晃了一下,雪一这才明白,夫人是要借着这些孔明灯一点点把船拉到上游。
虽然也不失为一个方法,可,实在太杯水车薪了。
可花辞却坚信自己的做法,扯住藤蔓一圈圈缠在自己的手腕上,奋力朝前拉着木舟,花妖的身体本就比一般的妖脆弱,太阳晒多了要受伤,雨水淋多了也要受伤,何况是现在用藤蔓缠住手腕,几次拉扯后,手腕周围近乎绞得皮开肉绽。
花辞跪在船舱里,突然朝前移了一下,他转头看见雪一正站在木舟后,弓着腰,两只小手抓着船尾牟足劲儿往前推。花辞瞬间红了眼睛。
“雪一快回去!”
这河里的水这么温热,雪一根本受不了的。
雪一把烫红的手藏在船板下面,摇头道:“没事的夫人,雪本身也是水变的,化成水我也能再变回来。就这几十米的路,就让雪一送夫人吧。”说完继续往前推着木舟,根本不理会花辞的大声呼喊。
后来两人一个在前头扯着藤蔓,一个在后头推着船板。等隐约快要望见上游入口时,一根几十米长的乌黑鸟羽,像是一块巨大的帷幕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这得多大只的鸟才会长出这么长的羽毛?
虽然说是鸟羽,柔顺的绒毛上却镀着一层淡金色的光,越靠近周围的温度越高。这根偌大的鸟羽横在望川江面,将整条河流一分为二,由此往上凛凛冬日,由此向下是春意融融。
雪一整个下身浸在水里,头上扎着的小发髻淋到水,融化得散开了。精致的小脸简直看不出是男娃还是女娃。“这是金乌羽啊夫人。”他道。
“金乌羽是什么?”
“就是”雪一顿了下,原本灵动的大眼睛渐渐失了颜色,声音有气无力的,“太阳的光吧。”他也不太好形容这个东西。
“是恩人放在这的?”花辞看着那跟淡金色的黑羽,耀眼的无法直视,他眯了眯眼,嘴边绽开一抹弧度。
他就知道恩人最好的,不爱说话,不爱笑,整日冷冰冰的,但花辞就是想亲近他。虽然恩人不来下游看他,却用阳光把望云川的水变暖了,他还是关心自己的,以一种悄无声息的方式。
花辞拉着金乌羽爬上岸边,回头又去拽雪一,抓着冰凉凉的小手,融化的雪水顺着两人的指缝往下淌。花辞感觉滑得都有些拉不住雪一了。
“不用管我夫人,赶紧去找帝君吧,我在岸边等您。”雪一推开花辞的手。
花辞跪在岸边感觉水里的雪一好像有些矮了,他躲在木舟后挡住身体,扣在船沿的小手近乎惨白。花辞握住雪一的胳膊推开木舟,看到水面下的一双腿只剩下了膝盖以上的部分,露出冰茬的膝盖陷进河底的淤泥里,弄脏了原本洁白无瑕的颜色。
雪一赶紧扯了扯衣摆勉强遮住残缺的膝盖,还对花辞笑:“用雪还能做出来的,我不疼。夫人快去吧。”
花辞一直好说话的脸却突然沉了,吓得雪一不敢出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夫人生气的模样,明明还是那副纤细是身子,却好像突然间变了个似的,倥偬的面庞竟有些不怒自威。
花辞跪在岸边把雪一拉上来,就地取材,用河岸上的雪堆了一个凹陷下去的小窝,像是摇篮一样把雪一抱进去埋好。
看着一捧一捧的雪往身上摞,雪一尝试动了动身体,发现只有眼珠子是可以转的。他有些哭笑不得,虽然看着很吓人但真没那么严重,他跟花辞说的并不是谎话,雪精的身体可塑性都很强,只要精魂还在,就算被大卸八块挫骨扬灰都能恢复的完好如初。
一双腿而已,在凡州脊这么冷的地方,一天都用不上就能长出来了。虽然疼是真的很疼,不过这种痛楚他是绝不会跟花辞说的。
看花辞一直盯着自己融化掉的膝盖看,雪一有些别扭,毕竟他还是小男子汉的,被看见脆弱的一面也会害羞。
他嘟起嘴,“夫人别看,断腿有什么好看的,再看夜里要做噩梦了。”
花辞把最后一捧雪盖在上面,掩住雪一的断腿,按了按压得实些:“怕什么,我从出生起就没有双脚,整日看着早就习惯了,好羡慕你们这些有脚的。”
其实花辞也搞不懂,别的妖一化形都是大美人,为何到了自己这,却偏偏是个残疾。严格讲也不能说是残疾吧,只不过跟普通人比稍微另类了些。
白伶安慰他说这样还挺有特色的,与众不同。花辞却不想与众不同,他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妖,能像其他妖一样奔跑跳跃,想去哪就去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不过凡事都不好强求,就跟自己坏记性一样都顺其自然吧。
他把雪一安置在雪窝里,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我去找恩人救你,你在这等我可以吗?”
终于不往他身上埋雪了,雪一松了口气:“您可快些去吧夫人,从这里爬到寝殿可着实要费些功夫呢。”
哦,雪一不提醒花辞都忘了,自己要爬过去的。花辞叹了口气,他果然还是想有双脚呀。
等他好不容易爬上了岸,沿着雪地里的血迹寻到了一片偌大的白色花丛,乍一看花辞还以为碰到了同类,仔细一瞧却发现不对,这些根本不是花,花茎叶全是冷白色,僵硬死板,连大风拂过都没有一丝动摇的痕迹。
不过长得好像好像花啊,大朵大朵的,枝叶舒展,就像是水墨画里的牡丹花,比他的本体可漂亮多了。可惜被抽干了绚丽的颜色,苍白僵硬的像一大片美轮美奂的雕塑。
花辞爬到跟前好奇的摸了一下,顿时被冰得缩回来指尖,跟雪一样的触感,竟然就是一朵雪做的假花。
凡州脊顶峰唯一的风景便是一望无垠的冰云花丛,虽叫做花丛,事实上却一朵花也没有。全是大片的雪积压在一起形成坚硬高耸于地面的冰层,被偶来的飓风侵蚀,经年累月,变慢慢被雕磨成了这般鬼斧神工的景象。
只可惜几万年来,这幅美景除了清作根本无人消受。
花辞被冰云花丛挡住了去路,只能矮着身子从花枝间的缝隙钻进去,拖在地上的根系早就被冻得脱落了不少,要知道一棵花木,伤了那里都好再生,唯独这根系,是最要命的。可是现在的花辞俨然把这点抛在了脑后,或许他是脑子早被冻得不能思考了。
他沿着血迹终于找到了清作,在一个高高隆起的大雪包前。这个雪包通体浑圆,就像一颗卧在雪里的汤圆,大片的花丛簇拥着,像是把这棵汤圆紧紧护在怀中。
花辞也不知道这么形容到底恰不恰当,他只感觉那个雪包,像极了人间的坟冢。
乞灵山上就有好些坟冢的,有些是很早之前在这里定居的山民,有些则是没熬过天劫而死去的同类。都像这样圆圆的,在地面凸起一个包,有的前面会摆着些供香和吃食,有的却始终生满荒草。
不过这个雪包前并没有石碑,应该不是吧……
花辞远远望着清作的背影,看他脚下蜿蜒出的血水,正顺着雪层一点点蔓延至望云川,帝君家族的血脉遇水不散,遇雪不融,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和生命,不断朝远离清作的方向逃窜。花辞却看得要急死了,都已经流了那么多血,为什么恩人还不包扎啊?
他有心上前,却又望而却步。因为花辞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出现在清作面前的资格。
虽然在白伶面前他说的信誓旦旦,就是是神仙也有他能帮上忙地方,可心里却明白得很,仙妖有别,何况恩人还是众神之王。
千回剑就插在雪包前,剑刃上流转的血迹还在聚而不散,像是为自己误伤主人,伴着风雪发出嗡嗡的悲鸣,虔诚悔悟。
千回,沧澜海玄铁所制的六界第一神剑,说得天花乱坠,吹得神乎其神,其实说到底不还是一把被人操控的死物。就算是人剑合一,还是要听从主人的安排。若是清作想伤自己,它又怎能违抗拒。
清作看着眼前的雪坡,纹丝不动,半晌从脚下单手提起一个暗褐色瓷坛,取下坛口的红布塞,将里面醇香的酒水倾倒而出,莹白的雪地渐渐晕染成了灰白色。
剩一半的时候清作收了手,按着坛底仰头灌去,听着哗啦啦的流动声,花辞躲在暗处看的心惊肉跳。
虽然眼前的人确实是恩人,但他却觉得不像。
在他眼里恩人一直都是淡淡的,处变不惊,安之若素,好像什么都经不起他内心的一丝波澜。虽然这个角度瞧不见恩人的脸,花辞却能察觉到,恩人的心境并不是像往常那样波澜不惊的,暗涌的潮水已经蠢蠢欲动。
花辞不懂这是种什么感情,可他只觉得心口难受极了,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头。他在枝丫交错的花丛中始终望着清作,而清作始终都背对着他在看那个洒满酒水的雪坡。两处视线在风雪中孤零零的凝望着,彼此相错。
酒坛落在雪地里,砸出一声闷响。清作望着眼前的虚无,临风而立,一头披散开长发随着云纹锦袍猎猎作响。
“如何能醉?”
孤独沉寂的声音,像是一道途径暗河的溪流在缓缓流淌。花辞的身体都不可抑止的抖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听见清作的声音,不是那冷冰冰的心音,而是来自清作口中发出真正的声音。
花辞激动的无以复加,正在此刻,一道冷风从头顶呼啸而过,花辞突然打了喷嚏,连他自己都反应过来,耳畔已经响起咔嚓的断裂声,定睛望去,方圆几十米的冰云花已被削掉了一半。花辞完全被吓傻了,直到剑锋擦过他脖颈的一刻,那声恩人都没来及喊出。
花辞没想到,清作也没想到,就在剑锋划过花辞脖颈的刹那,似是被一股力道牵制,原本直指命脉的剑刃陡然回转,剑气破开寒风,将花辞身后的地面劈开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
望云川的温水沿着裂缝大量涌入,冰云花从间被融化出了一条春意盎然的小河。自此千回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灵光渐褪,落在地上,像是一件普通的铁器,在雪里静静的沉着再也没了声响。
花辞还没从方才的险象环生中回过神来,肩膀就被钳住了,他惊慌的抬头,便对上了清作血红的眼眸。
“为何?”
花辞被那双看得胆怯,又被清作按住无法移动,只能无措的躲避着。
“为何?”又是一样的问话。
“什么呀?我不知道的。”
花辞被他抓得生疼,感觉自己的两条胳膊要被清作捏折了。这绝对不是夸张,以前下冰雹的时候他胳膊就被打折过五六次,就算清作不用法力,光凭双手都能把他扯得稀巴烂。
花辞从未想过清作会这样,他突然觉得有点委屈,却不知这份委屈是从何而来。
他用力挺直身子,对着清作的胸膛使劲撞了一下,清作疼不疼他不知道,反正他脑门好像肿了。以前乞灵山的小妖们就告诉花辞不要随便跟人打架,他这孱弱的身子,完全是伤敌一千自损一万。就算对方不还手,他打着打着都能把自己给打死。
花辞努了努嘴,他可不是故意打架的,是恩人太欺负人了。
“你再这样我就不给你结果子!”他气呼呼的吼道。
当然这是气话,就算清作真掰断了花辞的胳膊,估计他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可清作却被他这句话吼回了神,眼眸中血色被一点点驱散,又恢复成了往日清淡的琉璃色。
发现自己的手紧紧抓着花辞,眼中闪过一丝困惑,继而烟消云散。迅速收了手直起身。
如何上来的?
又是冷冰冰的心音。
花辞哼唧一声,心里还有气:“坐船上来的,雪一在后面推着我,他的腿都被望云川的水灼伤了。”
之后他又把雪一的伤说的很严重,本来只是没了半截腿,被花辞这么一描述,就好像没了半条命。清作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听着,看着花辞皮肉外翻的手腕,却没听到他说一句关于自己受伤的话。
花辞见清作半天也没有动静,抬头看他:“你不去救雪一吗?”
清作一眼不眨:我为何要救他?
花辞快要被清作气哭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最好了,你是神仙,还是好人,你救过我,也会救雪一的。而且他是你的家人,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清作被他这番话毫无头绪的话说的蹙了蹙眉头:他不是我家人,也不需要我救。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说完转头就走,花辞赶紧爬上去抓住了他的手,咬着下唇泫然欲泣:“你不救雪一我就不结果子!”
清作脚步一顿,转身,一根根扯掉了花辞的手指:随便。
继而拔腿就走。
花辞彻底绷不住了,趴在地上抹了把小脸:“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要是雪一在旁边肯定会扶额叹息,帝君,你这样可是找不到夫人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小可耐们周末快乐哈~~
☆、6
清作在前方走,呲呲的拖行声紧随其后,花辞冻得伏在地上,两手扒着能拉住的冰云花,像条濒死的蠕虫在雪地里奋力的爬行。虽然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花辞还是咬牙坚持着,仿佛不达目的不罢休。
终于,他赢了,前方不原处的脚步声停下来。
花辞抬头,就见清作将一道白光注入雪地中,一道刺骨的寒气沿着接触地面部分深入骨髓,花辞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抬手想抱住肩膀,却听到咔嚓一声脆响,诧异的低下头,发现右臂直接从袖子里掉出来,落在雪里化成了一截拇指粗细的花藤。
花辞被这一幕惊得一楞,手臂倒是断过很多次,不过这次竟然一点都不疼,是被冻得早就麻痹了吗?
不过更让他难过的还是清作,恩人生气了,想用这种方式赶自己走……
花辞还没来得及伤心,已经从雪地被抱了起来,突然腾空的身体,吓得他惊呼一声,裹着雪茬的根系在空中乱蹬了几下。清作被他甩了一身的冰渣,抿唇揽住他的双腿慕然收紧:别动。
看到花辞右臂空荡荡的衣袖,清作按住断开的地方,一股热流瞬间从伤口蔓延开来,倒是不疼,却痒得不行。花辞皱着鼻子把头靠在清作胸口上,听到他的心音:我降低了这里的雪温,明早雪一的腿会恢复。雪族精怪身体重塑次数越多修为晋升越快,你过分帮助只会害他。
花辞抬头看着清作,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却是好看得不得了。他坠着霜花的眼睫眨了眨,突然绽开一抹笑:“我就知道他最好了。”笑完花辞用仅剩的左臂环住清作的脖子,凑到耳边小声道:“谢谢你,等我手长出来之后请你吃火锅。”
那副开心的模样,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刚被冻掉了一条胳膊。
对花辞表达的谢意,清作并未回应,只是看着怀里小花妖被冻红的脸颊,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不过就像汪洋大海中投了一颗石子,渐起的涟漪迅速被深不见底的海岸荡平。
清作把他带回寝殿,将桌上的长明灯火种扔入墙角的铜盆中,赤红的火焰迅速瞬间燃起一道几尺高的火墙。他把茶壶里的水倒干净,放在火墙附近朝花辞看了一眼,花辞立刻就懂了对方的意思。恩人是想让他恢复成本体,住进茶壶里去。
虽然花辞还想再跟恩人多说几句,但他这副身体确实不适合再维持人形了,那样很耗费灵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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