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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皆仇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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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不渔还有些呆怔,闻言愣了半天,才道:“啊?”
  九重葛疑惑着道:“应该已经清醒了吧,哥?能听见我的话吗,咱们到泠南城啦。”
  容不渔又愣了半天,魔障似的记忆才一点点回笼。
  他头疼地按住了眉心,艰难道:“难受。”
  九重葛道:“能不难受吗,谁入障能入这么久啊?”
  九重葛边闷声数落着,边伸出手给他揉着额头:“这样好些了吗?”
  容不渔捂着心口蜷缩在床上,闭着眸享受着九重葛的伺候,从喉中勉强发出一声“嗯”,看来是被伺候舒坦了。
  九重葛见他脸色惨白,又想起方才他捂着心口直直昏过去的模样,有些不满道:“禾沉还真是个混蛋,竟然对你下这么狠的手,等我们去了中央城,一定找茬打他一顿。”
  容不渔脑海里依然还是记忆里的那些旧事,听到九重葛这般调节气氛的话也笑不出来。
  “你能打得过他吗,他是整个三界唯一一个入圣境之人。”
  “可以的。”九重葛拍了拍胸口,毫不脸红地夸赞自己,“哥我可厉害了和你说。”
  容不渔勉强笑了笑,只是笑容还没露出,就有些疲倦地落了下去。
  九重葛见他当真累得狠了,便伸手拍着他的后背想把他哄睡着。
  容不渔突然道:“当年我将禾沉他们放走时,你在哪里?”
  九重葛动作一顿,这才开始继续拍了拍,漫不经心道:“我当时也跟着,花泠死的时候,我也在旁边……”
  说到花泠,容不渔身体也僵了僵。
  九重葛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转移话题道:“咱们进去后没过半个时辰,姬奉欢便寻到了阵眼将阵破了,你带着我逃出了密林,大概是怕我被人抓住,便将我带着跑的远远的,安顿好了之后又回去救他们了。”
  容不渔没有这段记忆,听到九重葛这么说,突然道:“我就是那个时候‘抛弃’的你?”
  九重葛闷声道:“嗯呢。”
  容不渔:“……”
  容不渔饶是现在心中全是悲色,也免不得有些无语,他一言难尽道:“我那时回去应当是迫不得已的吧,将你安置好回去救他们而已,哪里是抛弃?”
  九重葛小声道:“就是。”
  容不渔几乎被气笑了:“你再说一遍?”
  九重葛道:“你让我在那等着你,你会回来接我,可是……”
  这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容不渔眉头紧皱着,听到九重葛委屈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趁着我现在记忆不全故意骗我呢?若是我真的答应了你,无论发生什么定会回去寻你的。”
  九重葛往旁边撤了一步:“你就是没来。”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容不渔就不耐烦地一掌拍了过来,好在他及时闪了,否则必定会被拍个正着。
  容不渔打了个空,手在床沿胡乱摸索了两下,冷声道:“你在哪儿?别走,给我过来。”
  九重葛又撤了一步,不敢再惹祸上身:“哥你累了,快些休息吧,咱们入了城便去找人给你医治眼睛。”
  容不渔不依,又胡乱抓了抓,怒道:“给我过来!”
  九重葛心道不敢不敢,二话不说转身溜了。


第56章 泠南玲琅
  泠南城不比云归城到处都是幻境; 进了城后便是一条仿佛一望无际的道路,道路两边放满了栽着草药的灵器; 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药香。
  犹襄寻了一处客栈落住,打听了一番哪里有医师时,那掌柜的眼神几乎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犹襄无辜道:“怎么了; 我这话有什么问题吗?”
  掌柜敲了敲桌子,瞥了他一眼; 道:“泠南城什么都缺; 就是不缺医师,土生土长的泠南人都会医术,你问这种话是瞧不起谁呢?”
  犹襄:“……”
  犹襄心道愚蠢的人类真的好麻烦哦,但是面子上还是做虚心请教状:“那您的意思是,您也是医师咯?”
  掌柜将手中的长烟杆敲了敲,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自然,你需要医治吗?”
  犹襄忙道:“不是,是我家少爷; 前几日不是雷日吗,他那个倒霉催的直接被一道雷给燎了眼睛; 瞎了好几天了。”
  掌柜听着笑了起来; 道:“我医治过需要被雷劈伤的人,还从来没遇到过能把眼睛给劈瞎的,你家少爷也太倒霉了吧。”
  犹襄也点头附和:“他啊,什么都差,就是倒霉劲好的顶天。”
  容不渔被九重葛扶着从客栈的楼梯下来; 闻言微微挑眉,似乎想要踢人。
  九重葛一把扶住他,道:“当心脚下,别伤着。”
  容不渔这才不情不愿打消了念头。
  为了避免人认出,容不渔脸上蒙着一层白纱,遮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
  掌柜瞥见他下来,“哟呵”一声,道:“还真是被雷劈瞎的。”
  容不渔:“……”
  犹襄笑得直打跌,道:“这您都看得出来?”
  掌柜淡淡道:“雷残留的灵力全都在他眼睛上,这都看不出来可能我是我瞎了。”
  犹襄笑了个半死,道:“那就劳烦您帮他医治了。”
  掌柜道:“很好医治,将灵力引出来便好了,很容易的,随便一个人都成。”
  众人:“……”
  容不渔有些无语,难道自己白瞎这么多天了?
  在一旁扶着他的九重葛忙道:“他经脉中的灵力也消散了,引出雷的灵力也能恢复原状吗?”
  掌柜道:“你过来,我瞧瞧。”
  容不渔被九重葛扶着走了过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掌柜从上到下将他瞧了一边,才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道:“此子气运极差啊,怕是引了灵力出来,这眼还得再瞎一段时日,这体内灵力嘛……”
  他伸手点在容不渔眉心,正要一道灵力探进他的识海,容不渔身体却本能闪出一道诡异的力量,直接将掌柜的灵力狠狠弹了出去。
  掌柜收回手,吃了一惊,看着容不渔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你……”掌柜看了半天,才迟疑道,“你好像有点眼熟?”
  容不渔不确定是不是被认了出来,只好故作镇静道:“对不住,这应当是我爹打在我身上的庇护灵力,没伤到你吧?”
  掌柜也不确定,听到这句话也被转移了注意力,再次回到了容不渔的病上。
  “你这经脉似乎是受了重伤,哦对,你说这句话我倒是想出来了。”掌柜点了点容不渔的眉心,“你的灵力暂时消失,恐怕就是方才那道庇护灵力搞的鬼,将体内的雷引出来,再让人与你以灵力温养经脉,数日便能恢复了。”
  九重葛连忙道谢,犹襄毫不见外地从容不渔身上掏出一块他坑逐鹿的玉石,递给掌柜当诊费。
  掌柜瞥见那黑色玉石,眸子微微闪了闪,看着容不渔的眼神有些奇怪,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微微点头便离开了。
  容不渔摸索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才道:“你们谁会将雷引出来?”
  犹襄:“啊,这天儿真好,我要带着时尘出去见见世面——时尘啊,要跟我出去玩玩吗?”
  时尘正将房间收拾好,闻言噔噔噔跑下来,开心道:“好哇好哇!”
  两人欢天喜地地跑了。
  自从入了泠南,逐鹿便进了容不渔的灵器中,应该是去看鹿鸣了。
  宫遗音和顾雪消也待在客栈的房间中没出来。
  容不渔只好捏了九重葛一把,挑眉道:“你会?”
  九重葛正眼巴巴等着他问自己,闻言立刻拼命点头:“嗯嗯嗯!我特别会!”
  犹襄的灵器中虽然应有尽有,但是众人在摇摇晃晃的房间中待了数日,忍着没吐都已经是极其有涵养了,现在到了城中有客栈住,自然是不会委屈自己再住那颠出阴影来的灵器。
  容不渔被九重葛扶回了客栈的房间,才刚坐稳,九重葛便欢天喜地地靠了过来。
  容不渔立刻伸手推他的胸口,冷淡道:“事先说好,如果你再……用之前那种办法来勾灵力,别怪我不客气了。”
  九重葛眨眨眼睛,明知故问:“哪种?”
  容不渔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要脸,耳根一红,怒道:“你自己知道!”
  九重葛见他双目茫然,脸颊浮现一抹薄红的模样,越来越觉得心痒,竟然神使鬼差地再次凑上前,一个如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了容不渔温软的唇上。
  容不渔愣了一下。
  九重葛只亲了一下,立刻飞快地缩了回去,眨眨眼睛道:“这种吗?”
  容不渔:“……”
  容不渔从来没被气成这样过,手死死握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九、重、葛。”
  九重葛有些害怕地答应着:“哎,我在呢。”
  容不渔怒极反笑:“你瞧见五华城献祭台上的那个鬼厌是怎么死的了吗?”
  九重葛愣了一下,从记忆中找出了容不渔所说的场景,顿时浑身一哆嗦,讷讷道:“我、我错了。”
  “如果你不想成为下一个他,尽管再惹我。”
  九重葛赶忙摇头:“不敢不敢!”
  容不渔冷声道:“引雷,再敢动手动脚,我削了你。”
  九重葛鹌鹑似的缩着头:“哎,好咧。”
  说完,老老实实,心无旁骛的引雷,不敢再做任何的小动作。
  而与此同时,在泠南城中央的一处木楼中,周遭突然摇摇晃晃了几瞬,木楼顶上飞檐悬挂着的金铃都被震得叮铃作响。
  犹襄和时尘正在一旁买糖葫芦吃,地面乍一晃动了两下,两个人险些踉跄着摔倒,好在及时稳住了。
  “这里是……”
  一旁卖糖葫芦的老人眯着眼睛笑了笑,道:“二位是其他城的吧?”
  时尘点点头,乖顺地眨着眼睛:“爷爷,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怎么晃的这么厉害?”
  老人极其喜欢时尘这般乖顺懂事的孩子,乐呵呵地笑着同他们解释:“这是泠南的玲琅阁,一些罕见灵器玉石交易都聚集在这里,这动静嘛,是从今天早上开始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晃个不停,大家都在说……”
  他说着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是那把作孽的玉楼春搞的鬼。”
  犹襄吃糖葫芦的动作一顿:“玉楼春?”
  老人点点头:“谁不知道玉楼春是当年容……”
  他似乎想要说容陵,但是似乎忌惮着什么不敢开口,只好含糊的容了过去。
  “……之子的佩剑,他当年在五华城的献祭台上那么狠厉的杀了个人,手刃那鬼厌的剑便是玉楼春。”
  时尘还不知道这人说的是他容叔,瞪大眼睛听着,满脸惊愕。
  时尘在边陲小镇,自然是不知晓这种事的,他听得叹为观止,倒是犹襄在一旁皱起了眉头。
  玉楼春这般妄动,应该是感应到了容不渔进城的气息,那花对玉……
  犹襄突然为容不渔捏了一把汗,他打断了时尘和老人的相谈甚欢,扯着时尘连忙往回走。
  时尘疑惑道:“怎么了,不逛了?”
  犹襄道:“不能逛了,得赶紧回去告知容不渔一声。”
  时尘舔了舔糖葫芦,更加茫然了:“告诉他什么?”
  犹襄偏头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道:“那玉楼春,就是你容叔的佩剑。”
  时尘愣了一下,呆呆反应了半天,手中糖葫芦直直落在了地上。
  客栈中,九重葛小心翼翼地将容不渔经脉中的雷力给引了出来,直到他将自己的灵力从容不渔经脉中探出时,容不渔才猛地急喘了一口气,终于放松了下来。
  被人用灵力探入经脉的感觉不太好受,容不渔还有压制住自己不要本能发作将九重葛的灵力给撞出去,这么折腾了片刻,他浑身都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脸上也全是汗水。
  容不渔勉强张开眼睛,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
  九重葛将他扶着,小声道:“没有那么快,再过些日子就好了。”
  容不渔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后知后觉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冷汗贴着衣服有些难受,他推了推九重葛,微微喘息着:“洗澡。”
  九重葛道:“现在?”
  容不渔点头:“难受。”
  九重葛见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竟然还想着洗澡,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将容不渔放在榻上,道:“好,我去让他们弄些热水过来。”
  容不渔倚在榻上,疲倦点点头。
  片刻后,热水被人拎了上来,倒在屏风后的浴桶中。
  九重葛推了推险些要睡着的容不渔:“哥,水好了。”
  容不渔含糊应了一声,他身上有些使不上劲,尝试着动了动才不耐地皱起眉,指使九重葛:“帮我把衣服脱了,抱我过去。”
  九重葛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任劳任怨将容不渔汗湿的衣服脱了下来,容不渔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被九重葛抱着放在了浴桶中。
  热水从四面八方包围,容不渔有些惬意地低喃了一声,眼睛这才缓慢张开。
  九重葛在一旁一直扶着他的肩膀,似乎是担心他会滑到水里去,见他羽睫微颤低低喃着什么,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脸颊被热水熏得有些发红。
  容不渔没察觉到九重葛的心思,因为在他看来,九重葛就算已经长大,在他仅存的印象中也只是那个没到他大腿高的小团子,根本不值得他去忌惮……或者说是觊觎。
  容不渔艰难撩着头发浸了浸水,手臂便疲倦地垂了下来,他再次指使人:“帮我洗头发。”
  九重葛正在认真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热,听到这句“哦”了一声,乖乖过来撩着容不渔的头发浸水。
  容不渔惬意地靠在浴桶中,任由九重葛在一旁帮他洗头发。
  九重葛十指不沾阳春水,连洗碗都不会更何况是洗头发,他将容不渔的头发双掌合在一起揉成一团,又浸了浸水揉一揉,拽得容不渔头皮微微发麻。
  容不渔享受了一会就有些受不住了,皱眉道:“你是在洗头发,还是在拔蘑菇?”
  一说到蘑菇,九重葛立刻满脸哀求:“哥,以后咱能不说蘑菇的事吗?”
  容不渔微微挑眉:“怎么,不想听?”
  九重葛点头。
  容不渔:“蘑菇蘑菇蘑菇。”
  九重葛:“……”
  容不渔幼稚地说了一通蘑菇,才心满意足住了嘴,似笑非笑道:“当时吃的时候,可没见你有想要住口的样子。”
  九重葛抿着唇,似乎有些生气了,只闷闷盯着容不渔被水雾熏得有些湿润的唇发呆。
  容不渔也就在九重葛面前能这么不顾形象地作天作地,只是这回蘑菇了一通后,九重葛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反驳。
  容不渔有些疑惑,道:“你还在?”
  九重葛道:“嗯。”
  容不渔道:“那为什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九重葛老老实实道:“在想怎么亲你才能不被打。”
  容不渔:“……”
  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眠灯、鱼丸yuwan 的地雷
  感谢 鱼丸yuwan 的火箭炮
  感谢 落日无边x3 的营养液


第57章 化为鬼厌
  容不渔怒极反笑:“你过来。”
  九重葛见他笑得像是花一样; 忙摇头:“是你问我的,我只是如实答了; 我如果说谎的话,你又要生气。”
  容不渔笑出了声:“你什么意思?”
  九重葛有些委屈:“哥,你好难猜啊。”
  容不渔:“……”
  容不渔气得揉了揉眉心; 在旁人面前装出来的温润如玉再也堆不起来,他有气无力地胡乱一指:“滚出去。”
  九重葛道:“那你一个人……”
  “死不了。”
  能让容不渔说出这种气话; 九重葛本事果然很大。
  他不敢多待; 又婆婆妈妈叮嘱了几句,才容不渔发怒之前赶紧溜了。
  容不渔浑身疲倦,已经懒得再打他了,听到门被掩上,他松了一口气,低骂道:“小崽子,到底跟谁学的,怎么长成这副鬼德行。”
  他摸索着靠在软枕上; 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可能是白日入障的缘故,他好不容易自然睡着一会; 梦中竟然还是少时的记忆; 如同一幅幅画在脑海中闪过。
  他看见自己带着花泠在宛如迷宫的密林中穿梭,背后是数十个鬼厌活尸紧紧追赶,而花泠也不知什么时候犯了病,捂着胸口不住急促喘息,仿佛下一刻便要昏过去。
  容不渔看见她越走越慢; 上前一把将她打横抱在怀中,继续马不停蹄地往前跑。
  活尸咆哮声越来越近。
  花泠紧紧按着胸口,呼吸都带着些许血腥气。
  “你……把我放下吧。”花泠艰难道,“三哥……哥!”
  容不渔道:“把你放下,禾沉他们肯定二话不说打死我,少废话,抱紧我。”
  花泠有些呆怔地看着他,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靠在他怀里,不再说把自己丢下的事了。
  容不渔就算修为不错,但终究只是个花架子,他躲避活尸追赶没片刻便觉得有些力竭,更何况怀里还抱着花泠。
  片刻后,他将花泠放在了密林旁的一处拐角,道:“在这儿乖乖等着。”
  花泠有些害怕道:“你要做什么?”
  容不渔冷着脸拔出了玉楼春,道:“弄死他们。”
  说罢,没等花泠再说话,转身朝着背后咆哮狰狞的活尸冲了过去。
  那是容不渔第一次杀活尸,更是第一次杀人,他感觉自己手中的剑刺入活尸鬼厌柔软的血肉中,一股诡异的触感顺着剑柄一直蔓延到他心尖,令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不知何时左眼处一阵红雾,似乎是一滴血滴在了羽睫上,摇摇欲坠不肯落下,容不渔强行压抑住自己想要吐的冲动,一个个将追来的鬼厌割开了脖子。
  周围一阵身体倒地的沉闷声响,血腥气迅速蔓延开来,若是再不走,恐怕会将更多的活尸吸引过来。
  容不渔将剑收回,只是他的手一直在发抖,尝试了两下竟然没有插回鞘中。
  花泠看着那个身形颀长的少年浑身是血,抖着手往剑鞘中插,连试两下都没有收回去,他似乎不耐烦了,直接将剑鞘扔了出去。
  花泠讷讷道:“你……”
  容不渔此时脸上有股诡异的冷静,不,与其说冷静,倒不如说麻木来的好,自从前几日他从容陵知晓到了世间真相后,神智就像是被一根紧紧绷着的线牵引着,一点点地拉伸崩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直接崩溃。
  他将花泠再次抱起,道:“别怕。”
  周围鬼厌的气息越来越严重,容不渔跑了没两步,便将花泠放下,再也忍不住地扶着一旁的树吐了起来。
  他这几日没吃什么东西,只是吐出了些清水,脸色简直惨白的可怕。
  花泠尝试着走了两步,担忧道:“你怎么了?”
  容不渔不知道是被方才的血呛的,还是周围鬼厌的灵力给恶心的,吐到胃里什么都没有了,才捂着嘴缓慢直起了腰。
  他眼尾有些发红,脸上依然镇定:“没事,我们先走。”
  容不渔还要去抱花泠,花泠见他这么难受,连忙摇头:“不了,我还能走。”
  容不渔也没有强求,便缓慢在前面引路。
  花泠跟在他身后走着,眸子看着容不渔的背影,正要说什么,突然感觉心口一阵剧痛,只是她自从幼时在容陵暗室的阵法中被强行输进筋脉鬼厌的灵力后,身体便一直很不好,心口乍一疼起,她还当时发病,捂着胸口揉了揉,并未放在心上。
  容不渔往前胡乱走着,好在这一路运气好一些,片刻后终于寻到了一处出路,道路尽头出现一个圆形的光芒,瞧着似乎正是密林的出口。
  容不渔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正想要转身和花泠说什么,便突然感觉一只手从后伸来,缓慢穿进了他的后心。
  容不渔一愣,本能地拿着剑柄往后一撞,那只手还未直接穿透他的心口,便被他及时地撞飞出去。
  血顺着他洁白的衣衫缓慢落在地上。
  新鲜的血腥气比那些鬼厌活尸的血要更吸引活尸一些,只是刹那间,不远处便传来轰隆隆的脚步声。
  容不渔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支撑不住地跪在了地上,他艰难地回过头,心中有些恐惧:“花泠……”
  只是他一转身,便瞧见了被他担心着的花泠居高临下冷漠看着他的模样。
  容不渔一愣。
  花泠一身白衣,瘦弱的身体不知何时已停止了平日里微弱的颤抖,她眸子冷淡,无情无感的看着他,垂在一旁的手上全是鲜血。
  容不渔嘴唇轻轻抖了抖,半天才反应过来花泠手上的血是自己身上的。
  他脸色惨白,喃喃道:“花泠……”
  花泠仿佛没听到,缓慢朝着他一步步走来,一旁的玉楼春依然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直到她离得进了,容不渔才愕然发现,花泠原本宛如琥珀色的眸子,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鬼厌的双瞳。
  容不渔呼吸一顿,后背深可见骨的伤口疼得更加厉害了。
  花泠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伸着满是血的手朝他探来,似乎是想要掐住他的脖子,容不渔用尽全身力气往旁一闪,撑着玉楼春艰难站了起来。
  “花泠!”
  花泠身体中本就有着幼时被强行灌进去的鬼厌灵力,但是她的身体本是修正道的,承受不住鬼厌的戾气,这才导致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而到了密林中,周遭全是密密麻麻的鬼厌灵力,不着痕迹地从呼吸中钻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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