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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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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找我什么事了么。”
赵泯说:“这倒还没。因为我也没接话。这不是要先看黎哥你的意思么。”
这会儿倒是知道要看我意思了。我把馒头掰了一小块,揉成沫,走到鱼缸边上一点一点去喂两点红。两点红在水底游了好几圈,看也不看我扔的食,大概是我站久了,这才给点面子,把馒头屑子给吞了。
赵泯跟过来,惊奇道:“哥,你啥时养这么大一条鱼。”
“昨儿开始的。”我把手上碎屑拍掉,想了想说,“关于胡先生的事,等我想好了怎么处理这个身份,再说吧。毕竟是我一时兴起胡诌,总不能回回把人约在望悦楼。”
赵泯喜道:“行。”
且不说姓胡不姓胡,他向来是希望我能用卦术与他进行合作的。我也想过了,既然身有一技,避无可避,倒不如迎面对上,免得落于被动的下风。之前是碍于爷爷让我少惹事,如今老爷子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通通知道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怎么把以前撒下的谎话圆的漂亮一些,才是需要考虑的事。
我又对赵泯说:“你朋友多,找机会旁敲侧击打听一下,咱们这市里最近一年来,有没有哪些辛秘隐晦的事情。这事大多会被瞒下来,你不用专程询问。找机会顺口了解就好了。”
赵泯道:“这是不是还是和你上回让我找听的稀奇事有关?”
我承认了。
“大概什么方向?”
我说:“你看我像做什么的。”
赵泯秒懂,满口应了。他想了想,说:“其实倒是有一件事,只是我给忘记了一直没提。”
钱老板树大招风,老婆和老友姘到了一起还要陷他于危难之中,自然不只是他二人的主意。圈子里风言风语传的广,有人说早前钱老板老婆还是温婉贤淑的,如何突然就心狠手辣要害枕边人,肯定和她新交的小姐妹有关。那小姐妹事发后就不见人影了。钱忠达还在四面八方的找她。赵泯道:“那位白小姐是钱夫人去庙会烧香时认识的,引为知己。钱老板也认识。似乎还懂什么偏方,钱夫人身上有些女人家的小毛病,白小姐就给她看好了。正因为此,钱老板夫妇两个人特别信任她。”
我注意到这个女人家上的小毛病,赵泯摸了摸鼻子,略有尴尬:“早前钱夫人落过胎,因此落下的身体上的问题。”
哦?钱老板命中并无半子,就算是有过胎息又落了,也是有显示的。我略一沉吟,稍微明白些许,钱老板头上怕是早就有些绿了。那白小姐悄无声息的给钱夫人看好了病,又藏住了这个秘密不外扬,也怪不得钱夫人拿她当小姐妹看待。
“这位白小姐怕是有些来头。”
我回头一看,衣冠整齐的方警官靠在我房门上,偷偷摸摸听我们说话,还正大光明发表言论。他若有所思道:“之前我们调查时,却没听说过这号人。”
赵泯道:“谁想给自己身上惹事。你们官方去问,肯定个个都装瞎子当聋子,半个词都套不出来。也只有我们平日里打听,也能得到些小道消息。”
我笑了笑。这倒是。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是因为无人脱口。但,是人又怎么忍得下八卦之心,纵不是亲友口说,也有父子相述。口口相传,除非是烂在肚中,不然就算只和树洞说过。也难保不被别人知晓。
赵泯还想赖我这,被我赶出去了,一大早找他的电话就没断过,还是别在我这动不动一个喂你好我不在了。等赵泯走了,方皓才慢腾腾转悠出来,看了看鱼,又看了看我。
我说:“睡也睡过了,吃也吃过了。方警官上班时间要到了吧。还不走?”
“不急。我今天休假。要不我昨晚找你干什么。”方皓拿了我放下的馒头,大概也想洒点鱼食,但见两点红尾一甩不理他,只能放下手中东西。“对了,你钱收到没。”
“什么钱。”我顿时想到那小几千块钱,“原来是你打过来的?”
“对啊。”方皓道,“不然你以为真是白打工的。我们是正经单位,走劳动法的。”
我问他既然今天休息,想要做什么。倒不是我额外关心他的行程,只是,我可是要在时间点前开店门去的,难道任由他赖我家睡觉么。
结果方皓说他要去巫衍。
我有些惊讶。
“张道长说他那边的事情有了些眉目,我就去看看。”方皓解释道,“我和老姜说过了。他把我其他的工作移交给了钱博,让我专心跟踪这个案子。”
乍一听闻张道长有线索时,我是激动的。但具体问方皓,他却说,因为电话里不好说清楚,所以要与张子青见了面再详谈。我说你怎么没早告诉我,我好安排下生意。他却道是他自己一个人去。
“如果需要你,我再叫你过来。”他说。
人警方的工作,就算我有心过问,也确实不大好插手。只是想到方皓昨晚疲惫不堪的模样,我的心情有些复杂:“这就是你的休假?”
方警官笑笑:“公费旅游。再说了,昨晚我睡挺好的。”
第23章 鬼影黑虫(十)
方警官这个人,雷厉风行,说走就走。早上同我打了声招呼,两个小时后我收到他的讯息他已经在火车上,都快到目的地了。大概是我看着手机在发呆,小王替我收了钱,递完奶茶后,在我面前挥挥手:“老板,魂兮归来!”
我抓住她的手拎到一边。她凑上来,贼兮兮道:“和老板娘吵架啦?”
“没吵。”我反应过来,又第八百二十九遍解释道,“不是老板娘。”
王语嫣吐吐舌头没说话,哼着小调擦杯子。我听她哼的小调十分耳熟,似乎方警官也哼过这首曲子。想了想,问她:“如果你有一个朋友,你们一直是一起行动的。突然他说他要一个人出门,不带你了。你知道为什么啊?”
“吵架了呗。”
“没吵架。”
“她告诉你她要去哪里?”
我想了想,方警官确实毫无保留。
小王思索了一下道:“那就是她想让我自己开口说一起去。”
“我说了啊。他不要。”我脱口而出,在小王惊讶的目光下猛然反应过来,咳了两声道,“就是他很清楚明白的说要自己走。”
“那就是他嫌那地方危险,不想你麻烦。”小王笑开来,“这老板你都不懂。雷锋塔要倒下来咯。”说着她叽哩咕噜说些只有她懂的话,快快乐乐地刷着杯子。
我白了她一眼,还雷锋塔。他要是白娘子我就信。小女生就是单纯,容易满足。
我正研究着新品,寻思要不要找个广告设计替我重新设计一下价目单的样式和杯子款式,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踮着脚拍拍我的柜面。小王心都要化了:“宝贝儿要什么?”
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那女孩儿梳了两条小辫子,尖俏的下巴,五官端正,一看就是个美人胚。把手提袋放到我柜面上,还往里塞了塞,才说:“替人送东西给老板。”
说罢,不等我钻出去找她,她就跑掉了。
谁会送东西给我?我擦擦手,拿起来看了看手提袋上别着的纸条,上面确实是我的名字。字迹端正娟秀,像是个女人写的,只是很陌生,不曾见过。
小王已经要拆包了:“会不会是方警官寄给你的呀。”
“他还在火车上呢,再说了我俩需要寄来寄去么。”
话到这当口戛然而止。小王好奇地将东西抽出来,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这是什么?古籍?好旧啊。上面写什么呢……”
我那一瞬间的血液一定都凝固了。
在那一刻,我想到了很多东西。刘洪,朱豪,甚至是一年多前的何东。还有那最后停要我脖子后颈的叹气声,冰凉冰凉。
但我只是从小王手中把书拿了回来,连同那面熟悉的镜子与头发,一同塞进手提袋,道:“没什么。干活吧。”
小王撇撇嘴,大约在说我小气。我没答话,只是解了围裙说:“我有事回家一趟,你在这看一会。看人少了就直接回学校吧。”
可能是我神情不同以往,比较严肃,小王乖顺答了好。
我把袋子拿在手中,走出去四处环顾了一周,没找到任何一个奇怪的人,连刚才的小女孩儿也走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我坐在车里,当然没有回家。袋子上别着的纸,干干净净就写了我的名字。此事定然是指名道姓冲我而来,我就着那俩字解了下卦,是个损卦,动初九爻。凶中带小吉,行事必有损益,把握在自己,须含敬畏之心。初九变卦视为蒙。蒙昧当头,一如我如此的境地。前途如白雾罩路,不知深远。
我将那经书拿出来,翻了一翻,想了想,干脆拍了几张照片。上面的字词确实比较繁复,看不明白是什么。就封面大约认出是,天玉什么龙。至于袋中镜子与头发,毋庸置疑,这必然是那时我在钱老板床下发现的那些了。这是何人得到,又是谁寄给我的。
这是在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
老子他妈的就管了。
我阴沉着脸,从烟盒中抖了支烟出来,吸了两口,深深吐了口气。先来把这事捋一遍。镜子和头发当初是让赵泯交给钱老板的,至于这本经书,不用多想,一定就是那本让刘洪和朱豪皆因此丧命的书。换个角度来想,或许我很有可能会直面见到那个神秘的幕后之人。
我给赵泯打电话,让他帮我联系钱老板,之前给他的镜子他给了谁。
本来还想给爷爷打电话,号码拨一半被我按掉了,这事过于险诡,我还是不要再牵扯他老人家进来。想了想,给方皓打了电话,他信号不通,我就只能改成发短信,让他正好问下张道长,是否见过这本经书。
我不知道那个黑衣人什么时候会寻上门来,只能尽可能把该通知的人通知了。
赵泯很快回了我电话:“钱老板说那东西秽气被他丢了。怎么了黎哥。”
我言简意赅和他说了这件事,又道:“他在哪,我去找他吧。”
赵泯说好,很快又回过电话来说:“黎哥你在哪,我接你过去。”
我看了下自己方位,想到早上出门前,脖子上那个乾坤通宝摘下来在床头,就说:“我回家一趟,你过会在我楼下等吧。”
青天白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暗道,那人动作应该没这么快。
我返回公寓推开门,乍然听见一声水响。或许是我神经紧绷,被这突然而至的响声吓得不轻。过后才想到,可不是两点红在闹么。我凑过去一看,果然见它在水里游得欢快,估计是听到了开门声。乾隆通宝好好躺在我枕边,我过去将它拿起来,正想揣怀里,突然听见更大一声水响。
一扭头,刷地一层冷汗就出来了。
阳台关的好好的玻璃门上静静趴着两团黑影,蛰伏在那里。两点红颇有灵性,这忽然死寂的氛围让它极为不安,它躁动起来,在鱼缸里不停乱蹿。我也是见过这黑虫的速度的,一只尚且需要张道长布下归灵阵才能把它困住,何况是两只。而且这个头比我在朱豪家中见到的只大不小啊。他妈真是绝了,这人养的虫子是一只比一只大吧!
我站在那不动,它们也就停在那不动。
然后我挪了下脚尖。
一只黑虫飞了起来。
我:“……”
这玻璃门应该还是挺牢固的,当初房东和我拍胸脯保证台风都刮不坏。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侧目一看,是方警官打来的电话。一接通,却是张道长的声音。他们这么快就碰面了?我接通电话后喂了一声。眼睛盯着那黑虫没放松。
“小黎师父?”张子青声音很沉稳,他说,“我已经看到你发给方皓的照片了。你别担心,我们这就过来。”
我说:“我不担心。不过张道长你现在知道那虫子是什么了么?有没有克制的办法。”
“那东西是魄虫,严格来说,不算昆虫。是古家人用秘法伺养的一种鬼物。既是鬼物,我就可以用桃木剑制它。”
桃木剑是好,可惜我这里没有。
我说:“还有什么别的简易的方法么?它应该不会破门而入的罢?”
张道长似乎听出了些什么。电话被方皓拿了回去,他问:“你现在在哪?”
我看着眼前蠢蠢欲动似乎要撞击玻璃门的魄虫,苦笑道:“在家里。和两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大眼瞪小眼。等你们过来,恐怕赶不及。”
那头呼吸一下窒住了。
张道长道:“你在家中呆着,把门窗堵紧,应该能抵挡一阵。红线有么?”
我说没有。他忽然又想到什么,让我把乾坤通宝取出来,再拿些纸,把纸和通宝一并浸在水中。随后取出来,在自己呆的位置周围贴上一圈。我也没情问他为什么了,估计是看我不会画符,通宝又有灵,用此计来代替符纸吧。
外面肯定去不得,魄虫既然来了,它的主人一定就在附近。我若此时出门,就是撞了个正着。如今被堵在屋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魄虫不主动攻击,但也相当于是瓮中之鳖,只能任人施为了。想到此处,心里反而放宽了。淡定地去找盆装水。
两点红在鱼缸里静静地游着,仿佛丝毫感觉不到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张泯很快也打电话过来了,说他就在楼下,问我什么时候下来。我心里一惊,心道居然忘记这小子的事,连忙挂了他电话,又发短信给他让他走,不要上来。万一这小子找我被人看到了,拿他作饵,岂不是给人送人头。他倒也机灵,调调车头就走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与魄虫近路离相处这么久。我有心看个仔细,却还是不敢靠近。手里握了木制的扫帚柄,蹲坐在衣柜角落,面前摆了八圈用水浸过的纸。
既然左右最多一个死,能帮我的人还远远在路上。我干脆拿过纸袋,从里面掏出那本天玉什么经来。里面虽然大多都是我看不懂的字体,好在还有图画。看图说话我还是会的。图画大多是山水画。我翻了一会儿,觉得这些插画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好像是在爷爷家翻到过类似的吧?时光久远,记不太清了。但这幅像大象一样的山体,我特别有印象。因为它比较生动,我还特地学着临摹过。
我正看得入迷,忽然一阵水声惊醒了我。抬头一看,两点红不安稳地在水中躁动,之前我都怀疑是不是睡着了的魄虫有些狂躁起来,上上下下的飞着,似乎要寻进来的门道。
第24章 鬼影黑虫(十一)
我将经书往怀里一塞,站起身来严阵以待。以我的本事,想要对付这两只虫子,怕是没戏的。刘洪当时躲在床下,以为能逃过它们的搜寻。最后还不是功亏一篑。可惜卫生间离这太远,不然我还能用莲蓬头充当水枪抵挡一下。
魄虫几经搜寻,却总像碍于什么东西一样,有所顾忌。楼下隐隐有警笛声传来,过得片刻,有人砰砰敲我门说警察。我当然不信,赵泯那小子打电话给我:“哥,快开门。”
我这才去开了。
门外果然站着一票人,赵泯跟在他们中间。领头的人我认识,是钱博。
“是你?”
他见是我,惊讶了一下,冷着一张脸,进来转了一圈,问赵泯:“这就是你说的有强盗?”
我看向赵泯,赵泯在那赔着笑脸道:“刚才确实是没办法,好几个人堵着家门呢。”
钱博严厉斥责了一顿赵泯无中生事的恶劣行径,说:“再有下次行为,完全可以把你以扰乱公安秩序查处。”最后看了我一眼,带着他的人又走了。
我连忙跟上去道:“钱警官,刚才确实是情况紧急,那些人堵门呢。没想到你们来了,他们可能怕了就走了。这样,我跟你们一起走,做个笔录。”
钱博:“……”
这还有上赶着要进局子的。
我心道废话此时不进局子何时进,现在还有哪里比跟着人堆走安全。说着我朝赵泯使了个眼色,他立即心领神会,连连打着招呼,几下就把人的注意力引到他那里去了。我就赖在钱博的车上跟他进了局里,呆到方皓打我电话,这才神清气爽出门了。
赵泯这小子会做事,给他们每人买了点饮料,让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出去后我夸他聪明:“你这包装有点眼熟。”
“哥你的东西,当然熟悉了。”
——他妈的这小子拿我东西作人情,人精啊这是。
“不过你怎么会找上钱博的?”
赵泯道:“你发这信息,摆明了是遇到麻烦啊。有问题找警察叔叔,一定没错儿。那寻常的请不动嘛,我正好想到钱老板有一侄子在局里工作,就拜托钱老板了。”
等会儿。
“钱博是钱忠达侄子?”
赵泯道:“昂。”
昂个屁昂。不过他们都姓钱,我居然没有联想起来。这世上同姓之人那么多,他俩又没有丝毫相像的地方,怪不得我想不到。这就有点尴尬了。钱博可是知道一些我底细的人,不知道他有没有和钱忠达说起过。方皓也没有和我说过钱博和钱老板的关系啊。
方皓打我电话的时候,他和张道长已经到了我楼下。我坐赵泯车过去时,他们已经等了一会儿。等我下车,就见小张章蹦哒着迎过来,一口一个甜甜的“二哥”。
我喜滋滋地和他腻歪了一会儿。虽然被二了,二就二吧。多了个乖弟弟也挺好。方警官虽然不说话,面色却有些严肃。我趁张道长他们上楼时,拍拍他的肩。方警官神色复杂,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却是叹了口气。
“幸好我机灵。”
我把事情经过与他们讲了。赵泯十分得意。张道长进了门,一眼就望见了我的鱼,在那看了半晌,才道:“可不止是他机灵。小黎师父运气好,得了条锦鲤,很有灵性。今日转危为安,它可是有不少功劳。”
我听他这意思这鱼还是有点来头的,说:“请道长解惑了。”
张道长摸着他的两撇胡子,道:“都说鲤鱼是好运的象征。此话有些缘由。尤其这条锦鲤,看气候怕是快要成龙的了。”
我是听过鲤鱼跃龙门,但显然这世上不存在龙这个生物,张子青这个话未免太过于夸张了吧。别说是我,就连方皓与赵泯,都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张子青大概早已料到我们这种反应,笑着道:“诶,你们别不信。我说的龙,不是真的龙。只是一种气候。”
他走到缸边,指给我看:“我看它脑门上两个红点。那是要出角的。”
我:“……”两点红不高兴地又甩我水。
“它这气运磅礴,隐有龙势。龙是什么,是天下至阳之物。区区魄虫,一身鬼气,在它面前,自然有顾忌,不然你这玻璃做的门,怕也是很好进的。”张道长望着两点红,目露欣羡,“灵性之物,对修道者,大有裨益。小黎师父福泽不浅啊。”
我干笑两声。怎么能告诉他,这是我爷爷从不知道哪里抢来的呢。听起来两点红出处大有名堂,我还怕它真正的主人寻上门来,它主人一定很有些背景,到时候我吃不了兜着走。
张道长看了看我随意摊在地上的纸符,我连忙说:“我也是记不太清,大约照着您上回的布局,随便摆的。不知有没有用。”
他点点头,接过我手上递去的经书,在那翻阅。
方皓将我上下看了一遍:“你没有受伤吧?”
我说:“要不然撩衣服给你看?”
他说:“那你还得脱脱光,好看得彻底。”
我道:“青天白日脱光不好吧。”
两个人正在那打着成年人都懂的黄腔哑谜。一回头,小张章师父靠在门边看着我俩。小张章虽然年纪有十五六,但心性估摸着不过七□□,要不然张师也不会随身带着。被这么一小孩儿盯着,我老脸有些臊,连荤段子也讲不下去了。
赵泯眼珠子一转,拎着小张章说去给他拿冰棍吃。然后我不知为什么,脸就更臊了。
张子青捧着书道:“这是天玉觅龙经。”
我回过神来:“什么东西?”
张道长便把他那时所查,与手上的经书,一并徐徐讲来。他今天与方皓刚在火车站碰头,话还没讲几句,就收到我的短信,三个人急急忙忙赶过来。正好借此机会,一并说了。
他托了好友,去打听西南古家人,是否曾入南方来。好友探听消息后告诉他说,古家以往只在当地活动,不轻易涉世。只是约有十年前,却频频出门。听说是前任家主生病,他们要寻医治病。家主一倒,族里便乱起来,有人想要夺取家主的位置。古越便是其中一人。
我说他们家里搞内乱,他跑这杀人干啥啊。
张子青说你有所不知,这古越想要借机谋害古家主,被识破了后扫地出门,敕令他不得再入西南古家半步。后来几年他神出鬼没,修的不知道什么邪术,总之要真论起来,可谓是坏事做尽。给别人卖命,杀几个人,他是眼睛都不眨的。要不是最近碧琅与巫衍两桩案子令人发现了他的踪迹,这会儿连他在哪也不知道呢。
至于这天玉觅龙经,听名字也知货了,传说据书上所学,就可以找定龙穴寻得宝物。风水之说么,信的人自然是有很多的,什么事借用不到风水宝地啊。想要它的何止古越,只是这经书不止一册,且不是成册。早在这么多年的撕扯之下,裂成残卷了。
我翻了翻手里这本,后面确实少了几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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