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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道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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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云不来摇头,纱面上的象棋子微微晃动,冷道:“不会。”
幽夜不失望,他从来就对仙门中人不存好感,两个月来,此人顶着非议天天来此,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耳欲。
“那就请云宫主别再过问幽夜的私事,静心听琴就是了。”
云不来不再回应,再次端起茶杯,掩入纱面中细细品觉,往向窗外轻念一想,方才山门前遇到的仙岳弟子实在不足为据,但那个小弟子身后的俊雅修士,道法可惧,如果猜的没错,应该是当今仙岳炙手可热的掌门弟子梅傲霜,如此……这会弹陵中散的小雀妖,怕是……
罢了,陵中散再次沦为绝响,也是命数,只是听了两个月,生了些爱惜之感。
日光渐渐浓起来,照得雅室金光暖色,雕花门外一袭身影,规矩又急促地走来,紧扣了几声门。
“幽夜公子!”
幽夜起身回应:“何事?”
门外的侍童禀报:“又有两位仙岳弟子前来求见。”
幽夜:“如何面貌?”
侍童:“一个矮小孱弱,一个俊秀仙逸,照您吩咐,留意到他们的发冠不同,后者白玉冠饰血灵石,左耳缀七节血色耳环,发着光,右手带一串雪白的沉香珠,香气四溢。”
“雪沉香!”云不来小酌一声,端着茶杯滞了一下,又道:“仙阳轮回术……果然是梅傲霜。”
幽夜看了眼云不来,回头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对门外吩咐:“请他们三楼贵宾座,听我一曲陵中散!曲毕,请雅居会见。”
“是。”侍童恭敬应道,顿了顿又问:“公子想请哪间雅居?”
抚着身边的古琴,手指细触每根弦的欲一泻千里的姿态,如一腔愤恨亟待释放,幽夜的语气也跟着淡淡兴奋:“当然是昨日那三位仙岳修士待过的雅居!同门师兄,我幽夜怎可区别对待?”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周累惨了,回来继续更。
☆、第 41 章
“仙士这边请。”
在侍童的引领路下,吴企图与梅傲霜到了第三层阁楼,过道中点着晶莹闪烁的妖灯,两侧分别是雕画精美的房间,左侧是向外的雅居,右侧是向内的贵宾茶座,围着中间的圆形画布,每间贵宾座都能看到画布上的一角画面,配合不同的装饰,独成一景,这设计可谓是巧夺天工,意境高远。
比起锁钥沉香阁,此处别有一番精细设计的文韵,梅傲霜竟也有种想静下来,在此品一杯的意愿,只是已经高朋满座的整座阁楼,显得有些纷扰。
他们二人的出现让左右的听曲人议论纷纷,仙岳的标识云纹,仙家修士的装束,即便是一眼,在这瑶琴居也是十分突兀。
不论谁都知道瑶琴居的主人——幽夜公子,最恨的就是仙门修士,自瑶琴居开立以来,除了那无忧宫宫主(云不来),还没有一个修士逃过幽夜的算计。
走廊是圆形的曲状,看不到首尾的尽头,搭配一步一景的廊画,还有不少文人雅客的墨宝,在莹莹妖光下,烘托一种步入书香墨林间的世外感,是钟绝秒的墨客体验。
看着这些字画,梅傲霜深刻地想起,吴企图指染墨迹躺在罗汉床上熟睡的模样,那日……他写了一副字迹苍劲的草书,比这眼前的墨笔更有过人之处,想到此处,梅傲霜那如笔点画的眸子,敛着浅显的思索,看了吴企图一眼,他真的傻吗,能写出那样的字,本就是种盛华之才,为何华严殿并未提及,好像无人知晓他这一闪光点,是他在自我隐藏吗?
隐藏……这一念头又惊得梅傲霜心中繁复,看向吴企图的眼神更加幽深了起来。
察觉到视线的吴企图似笑非笑:“掌门师兄,你如此深情地看着我,我的小心肝快受不了了。”说着还伸手去拉梅傲霜的手。
刚碰到那串雪沉香的珠穗,梅傲霜冷不防地甩开,触电似的反应:“别碰我。”
“额……”吴企图呆愣望着他快步往前带点慌乱的身影,一脸得逞的笑:“不经逗。”
走到正南的一间贵宾室,没等侍童开门,吴企图就抢先推门进去了。梅傲霜也跟着覆步而入,左耳的耳环红得潋滟,自进门他就发动着仙阳轮回术,这是场随时随地的战争,他必要找到叶幻三人的下落,查到或心术的来源。
引路的侍童退了出去,又进来了一名同样少年模样的侍童,提着一个精致的叠盒,到二人面前文静鞠躬:“两位仙士好,我叫我南桔,是这间贵宾室的煮茶侍童,有幸为二位煮茶。”
听到煮茶吴企图瞪圆了眼睛,笑道:“煮茶?我家掌门师兄是喝茶长大的,他的嘴可叼得很,你的手艺不好,他可是会生气的哟,搞不好把你冻成冰条子。”
南桔恭敬一退,对梅傲霜行礼:“若仙士不喜人间劣茶,南桔就退下了。”
梅傲霜睨着他手中提的三层式叠盒,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茶香,有了浅浅的兴趣:“无妨,你煮来就是。”
“是。”南桔将叠盒放下,在室中央的茶台上,将一件件茶具按严格次序排放,手指干净灵活,衣袖不沾半点台面,茶道的功力可见不浅。
“小哥哥,这弄茶的功夫不错啊,但我家掌门师兄比你弄的好看。”吴企图得意地挑眉,歪坐在蒲团上,又伸长脖子望向对面的梅傲霜使劲儿眨眼睛,像是脑门上刻着我的眼里只有你。
南桔低头陪笑:“市井手艺,自然比不过仙士的。”
梅傲霜无视吴企图灼灼的目光,只看着眼前玄色绢丝布上画的一把古琴,旁点香炉,云烟成丝。
“掌门师兄……你怎么不理我啊?这么好的环境,咱们来聊聊人生嘛!”吴企图用屁股走路,一步步往梅傲霜身边挪。
面对这个俗人,需静下心来,任凭吴企图怎么猴子窜树似的,他都岿然不动,冷若冰川。
“云宫主,里边请!”
伴随侍童的引路声,有位宾客进了隔壁的贵宾室。
贵宾室,其实是一圈依着楼栏建的听曲室,两室之间并不砌墙,以镂雕屏木隔开,上挂帘席,若不拉上帘席就会看见左右宾客。
当那头戴纱笠,颈围极品紫狐裘,身着宽大淡紫华服的男子进入隔壁时,正好看得清楚。
看这装扮原是尊贵之人,‘紫毛’两个字突然跳进脑海中,梅傲霜竟有些笑意难忍,不好意思地拂袖挡了挡嘴角的幅度。
“哇,紫毛!!”
吴企图这一声喊得侍童都慌笑着退出去,正在煮茶的南桔想笑则不敢笑,他深知这个连幽夜都礼让三分的无忧宫主是个可惧的角色。
听到这样的称呼,云不来向这边走了两步,定了片刻,转身就着身边的榻坐下,即使隔着纱面,也能感觉到一道深探的眼神,他抚着腰间坠的一颗刻着‘士’的玉象棋,悠闲的姿态,却散出一股压迫感。
无忧宫是四大家族之一,当年云不来的祖父云无忧也是讨伐雪泽的功臣之一,只是战后忽然与世淡漠,更是与仙岳疏离,却不知何缘故。
即便如此,梅傲霜也起身朝云不来行了一礼:“仙岳梅傲霜见过云宫主。”
云不来并不还礼,纱面下的眼睛,只盯着他手腕带的雪沉香,雪白沉香珠之间,露出一抹红砂。
“结情丹砂?”他的语气有些嘲弄,带着纱笠的头微微转向吴企图:“寒凌子的道侣是你?”
吴企图忙点头:“是我是我,紫毛,你很聪明嘛。”
云不来对吴企图的怪诞并无常人的恼意,只是淡笑一句:“梅岳峰……终究是梅岳峰,有这样的师父,可谓不幸。”
“请勿论家师。”梅傲霜这句话带着威胁。
吴企图帮腔道:“对对,紫毛,别拿我们掌门说事,我家掌门师兄会生气哒,他生气,我就会被家暴。”
“那就听曲吧。”
云不来背过去,手握着象棋子,有趣地把玩着,自小长在无忧宫,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不把他当回事地唤作‘紫毛’,这声名远扬的寒凌子还真是不挑,如此灵力薄弱又无根基的弟子,也接纳成道侣,看来,他对梅岳峰确是唯命是从了。
梅傲霜不知自己是什么情绪,他坐回去,再次看向绢丝上的画,觉得无忧宫疏远仙岳确是刻意的,云氏一族从不参与道盟的派系纷争,这85年像一门隐世修仙家族,说来也是怪异。
琅琅几声琴音,将所有人的注意汇了去。
巨大的圆形绢丝画内,缓缓飘飞一张古琴,一道人影,每个贵宾室都能透过绢丝布,看到幽夜公子抱琴而来的剪影,与各自室前的画配合成幻梦之境,一声琴音早将所有人的思绪带进了脱尘的世界。
幽夜如仙似神的剪影,停在画布中央,古琴横在面前,他挥手施法,凌空焚起一烛紫檀香,再回手整衣,端端正正地盘膝在琴前弹了起来。
坊间的乐馆听曲往往要报幕,示意雅静,在瑶琴居,完全不需此程序,琴音一发,人声自静。
一曲《陵中散》,清亮的琴声,音韵悠扬,在偌大的画布间穿梭流畅 …… 传至每间听曲室,方才徐徐不断的议论与细语,瞬间消失,高阔的瑶琴居唯有这高妙的琴音,抑扬顿挫着。
这是一支梅傲霜从未听过的琴曲。
短暂的曲头,由有感叹意味的低音引出一种怨恨凄然的情绪,琴声徐缓低沉,呈现出缅怀沉思的效果。主调情绪与前段鲜明对比,用猛烈的“拨刺”手法,连续而急促地奏出气势磅碍的乐音,殊死搏杀的战斗气氛,形成声势夺人的高潮。接着是华彩性的泛音导入壮阔豪迈的双声曲调,表现出“佛郁慷慨”、不畏□□的气概。最后转入作为乐曲结束的“乱声”部分,热烈欢腾,有“愚觉痛快”的感受,好似由大锣、大鼓奏出的振奋人心的凯旋曲。
此辉煌的演奏,真令梅傲霜竟生了几分钦佩之感,若他不是妖,必是可与之结交的人物。
可惜……如此绝律的弹奏者,却是一只妖。
南桔在琴音间,手法精妙地完成最后的煮茶程序,茶匙在手指翻飞,没有一滴茶渍溅起,仿佛那琴音在帮他调茶,琴音、茶艺融为一体,一切都仿佛坠入一场文韵华云之中。
察觉吴企图的安静,梅傲霜有些欣慰,他侧目看去,如墨的眼眸却印出吴企图异样认真的模样,连眼神也不似原本的涣散,稍纵即逝间,吴企图的那张脸仿佛换了一种神彩与光华,甚至精俊了不少,这让梅傲霜有些恍然,随着琴音渐渐收尾,音律辗转柔美,似一段怅然美绝的长调……
他似乎看到了几幅场景,吴企图行上一弯清水之中的孤舟,在淡淡水雾间,携着幽幽愁绪飘零而过,又看见他抱着孩子笑得纯善的模样,如轻漾的春风令人沉醉。
怎么会这样?
梅傲霜闭上眼睛,有些慌乱,方才吴企图的神色分明是像那个贼子,怎么会想到他的情感,甚至觉得这俗人……有些精俊之美。
“仙士,茶好了。”南桔捧上一杯茶,茶香清雅扑鼻。
吴企图回过头,大手脚撩起杯子就往嘴里倒,咽下后,露出奇怪的神色,盯着手中茶盏内壁上的一圈泡沫,质问道:“小哥哥,你这茶杯没洗干净吗?怎么有一圈圈的唾沫星子。你趁我们不注意往里面吐口水了吗?”
南桔张了张嘴,惊诧又气恼,就算是乡下野绅也知道这煮茶的基本门道吧,他真的是仙门中人?
吐口水……简直不可理喻。
至今有不少仙门修士前来瑶琴居找幽夜公子的麻烦,却也没有一个是以如此粗俗的借口。
“那不是……”南桔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口水两个字,他走到梅傲霜身边,想他是个懂茶的,道:“如这位仙士品评之后与您说同样的话,南桔向二位请罪。”
“好啊,夫唱夫随嘛,掌门师兄说好,我就原谅你。”吴企图赞同,跟着凑过去。
夫唱夫随就算了,还要加上原谅二字,这个匹夫,将汤花看成唾沫,还要把责任往别人头上推,是个修仙之人吗。
南桔额头的神经绷得死紧,但不辩驳,他将另一杯茶捧向梅傲霜:“请。”
梅傲霜这才收回神思,避开吴企图投来的眼神,接过南桔递来的茶,看了一眼,点头道:“汤花不错,挂壁持久。”
“茶需遇君子,才可芳香入唇。”南桔轻蔑地看了吴企图一眼,轻笑着又道一声:“好茶入糟糠之口,便是废了。”
这种言语轻讽,吴企图早就免疫了,他讪讪到南桔面前,热情地拍他的肩膀:“小哥哥厉害,掌门师兄说不错,那就是相当好了,来,再给我倒一杯,我也细细品一下。”
南桔不情愿地飘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但也不拒绝,冷淡道:“稍等。”
啪,茶盏落地碎成了粉末,茶水也冻成了冰块碎在地面,梅傲霜看着南桔眼中生出冷彻的厌恶。
“你若嫌他庸俗,就不要给他倒第二杯,为人表里不一,煮出来的茶,还不如糟糠!”
南桔被一股寒气吓得浑身瘫软,半跪了下去,那股灵压比以往任何修士都可怕,牙齿在嘴里不成秩序地打颤,一个字都没抖出来。
☆、第 42 章
掌门师兄怎么突然转性了?
吴企图一愣一愣的,有点搞不清情况,在仙岳受的欺负比这过分的多了去了,他都不视而不见,现在为了一杯茶,冲冠一怒了?
有点猝不及防,吴企图瞪大了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傻了。
琴曲结束,宾客开始窜动,也有好奇心强的,专门来这间只招待仙门修士的贵宾室看情况,实际是为了看幽夜一眼,大多第一次听了《陵中散》的人,都欲睹抚琴人。幽夜公子的容颜,只是幽夜除了仙门中人,凡人一概不见,于此,想见他的人,都到这间贵宾室来赌运气。
众人透过镂空雕花门,看见煮茶的侍童跪在地上惶恐不已,一时间议论纷起,管事的掌侍,忙赶来,躬身进屋,见状也是镇定,上前拱礼。
“仙士莫怪,幽夜公子请二位雅居一见。”
梅傲霜依然冷着脸,质问:“来瑶琴居听曲,可分三六九等?”
掌侍笑得温和:“瑶琴居自开立以来,以琴会友,不问出处。”
“那就克己严谨,勿有雅俗论调。”
掌侍看了眼地上的南桔,眸光闪着责备的锐光,回头赔礼:“瑶琴居受教了。”
掌侍的态度,让梅傲霜不再追究,气氛在紧张中,终于有所缓和,正要起身,只听隔壁云不来浅语道:“听闻天资过人的寒凌子仙法精湛,竟不想,还是个柔情护短的好情郎。”他悠悠的声音继续飘向吴企图:“傻小子,你艳福不浅嘛!”
同性道侣确是道趣闻,众人唏嘘窃笑。
吴企图好像刚醒过来似的,惊笑道:“呀,紫毛,我看你带个挂纱巾的斗笠,以为你是个瞎子,没想到你眼瞎心不瞎呀!”
云不来也坦然,对他的妄自评论,毫无情绪,惬意地摆手道:“眼神确实不好,即使好,也不好意思看,只是嗅到你们手上结情丹砂的味道,脑海里不自觉地会勾画你们二人的某种姿态,令在下羞愧。”
“哈哈……”走廊上看热闹的人笑得前俯后仰。
“你……”梅傲霜气得愤红,一记掌刀劈过去,中间的屏木立刻粉碎,云不来近在咫尺,却丝毫未动,纱笠上的一颗棋子闪出一丝浅光,那掌刀在他面前如空气一样散得无影。
吴企图忙上前拉住梅傲霜,唉声劝道:“掌门师兄,你就不要欺负他了,你忍心吗?掌门常教我们大道存心,宽容为道,你怎么会违背师训呢?”
梅傲霜定在原地,看向这个不到自己胸口的男人,脸上尽是难以置信,这俗人竟然如此通情达理,居然在对他劝解,还说的有那么点名门望族的风范。只是意思不太对,令人疑惑不已。
“你如何判断是我在欺负他?”梅傲霜问得俨然。
这也是云不来想问的,原想试试这仙阳轮回术的深浅,却被这傻小子一句话惊住了,连看客们都一脸不解。
吴企图眨巴了下眼睛,说得声情并茂:“紫毛是个盲人,你是健全人,你和他生气,不是在欺负他吗?而且你长得这么好看,他都没脸见人,终日轻纱遮面,你难道不该让着他吗?老天爷已经把最好的都给你了,他除了脖子上的一圈儿紫毛,要啥没啥,你忍心吗?”
梅傲霜知道他这是完完全全的胡言乱语,要多白痴又多白痴,要多无聊有多无聊,可现在,这些话听来竟有些暖意,有如醍醐灌顶的领悟,某种角度上说,吴企图的瞎说八道,是种安慰和劝阻,如果他消耗灵力与云不来打斗,只会便宜即将见面的幽夜公子,到头来……会坏事。
云不来就是抓住他们是道侣的弱点,故意激人,不论是为幽夜出手,还是因与仙岳有隔阂,都不是善意,若是被他牵着走,就落入了圈套,相反,吴企图这样的态度,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梅傲霜轻呼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看向吴企图,伸手奖励似的抚了他的头,微微一笑:“我不欺负他了。”
这活生生的虐狗画面,让人始料不及。
看客们都吐去了,云不来海纳百川的胸怀似乎也扛不住了,又不想失风度,转身一闪,化作华丽的一道紫色光影,离开了瑶琴居。
见人走了,梅傲霜收起那难得的笑容,拉着吴企图,转身对门口的掌侍道:“咱们走吧。”
掌侍差点没反应过来:“哦……请仙士跟我来。”
被梅傲霜牵手而行,两手相握,不同温度的肌肤紧紧贴服,清凉的触感在指尖传递,吴企图有些意料之外的平静。自大闹出关大典以来,他各种厚脸皮,舔着姿态表达自己的爱意,现在终于被男主角牵手……他脸上却不是应有的兴奋或激动,垂目间,眼中显出微微的忧虑,隐约之间透着凛然的沉思。
梅傲霜却没发觉这一异样,连他自己也还未发觉,主动牵了吴企图的手又什么不对,尚是一派自然,反觉手中握着的较小的手,传来从没感受过的人体温度,心中安然、揣着一丝满足感。
自那曲琴音后,脑海浮现这男人的纯善之面,见他被人话语讥讽,心中激起强烈的保护欲,进而……他似乎忘了思索自己在动容着什么样的情绪。
吴企图一语未发,虽是往日一样若痴若傻地笑着,看向梅傲霜的余光却透着莫名的警觉。
两道背影徐徐而过,莹莹的妖光洒在二人身上,一高一矮,仙逸的青衫道袍,偶尔翩然的衣角在弱风中卷飞相碰,给这画廊间的墨宝更添了份眷侣之色。
到了一间装饰清幽的房门前,掌侍轻扣门扉,恭敬道:“公子,二位仙士请来了。”
察觉室内妖气,梅傲霜即刻聚起精神,耳上的连心骨更红艳了几分,他松了吴企图的手,却以半护的姿势,紧站在他身边。
吴企图又瞪了瞪眼睛,看向梅傲霜嘴角怪异地扬起,不正经地笑道:“掌门师兄……你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以往吴企图这样挑拨,梅傲霜一定指冰法,将他冻成冰条再挂去瀑布,今天却不同,非常不同,茶童稍微嘲讽了他一句,这深有涵养的冰山师兄居然给他出头,出完气就拉着他的手并肩相行,要知道,在来这瑶琴居以前,这位掌门师兄两至少离他三尺以外。
这是怎么了?灵魂出窍了吗?
令吴企图更想不到的是,梅傲霜那带着雪沉香的手,散着优雅的香气,正向他头顶伸去,修长的手指轻柔抚了抚他的发丝,清冷却温和的声音道:“待在我身边,不要乱跑。”
仙岳上下,无一人见过梅傲霜如此柔和亲近的模样,嘴角含着浅笑,长眉微挑,散发令人神魂颠倒的秀逸,是这得天独厚的容貌最完美的诠释,任凭是谁都不会对这样的寒凌子以冷落的。
但吴企图的第一感觉却是:这特么是谁?
那一刻,他晃荡一步,眼神迥异地看过去,身体不自觉的往一边挪开了一寸,有点闪躲之意。
虽是细微的反应,梅傲霜那双冰魄的眼眸露出了一些失望,至少……他认为吴企图不该是这个反应,和他平日的各种言行都不相符合,他居然在躲避……
那双细长的眼睛,撇出的眸光似把透入湖底的利剑,一寸一寸地刮着吴企图的细微表情,届时,门内响起幽夜清幽的邀请声:“二位请进。”
掌侍推开门,站在门内,躬身相邀。
梅傲霜整了整神思,举步先行,吴企图继续恢复之前的状态,一颠一颠地跟进去。
一顶龙涎香,一方案几,一把灵机式古琴。
那把琴虽无宝石镶嵌,却把这室内的所有陈设之美集于一身,桐木胎,鹿角沙漆灰,色紫如栗壳,七徽以下弦露黑色,遍体雀羽纹,以绯红冰玉,截成薄片镶嵌在琴面上作琴徽。琴囊则是用玉帘巾单、缩丝制成,此琴可谓价值连城。
幽夜演奏后都会沐浴梳洗一番,着了一身柔软的素雪绢,袖间染着几丝如水化开了的红,额间的水晶宝石闪着华美光辉,仿佛碧海之上冉冉升起的银月,迷蒙幽远,素雅中平添悠远的贵感,配上秀雅的五官,却有惊艳之气。
他正在提笔书字,见人来,便放下笔,抬头时,他的目光不是第一时间看向走在前面的梅傲霜,而是呆看了吴企图一眼,脸上暗浮一丝发自内心的喜欢。
梅傲霜顺着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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