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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那个蛇精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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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十六年秋,刀门少主任君不忿丞相幺子文贵君恃病邀宠,以武力相挟。原为女帝贴身小侍柔侍君与闇贵君闻讯赶来相劝,却不想任君一时失手,误伤柔侍君与闇贵君,身怀六甲的柔侍君当即流产,闇贵君为护柔侍君安危身受重伤,经太医诊断日后子息艰难。女帝勃然大怒,将任君打入冷宫。
同月,爆出两湖刀门以君妃夫家为名,被推为武林盟主。刀门门主听闻爱子被罚,遣女来京质问。适逢苏宦郎领锦绣坊与启明军受皇命往赴西北清除罗刹教势力,大内守卫较弱,竟被刀门太女长驱直入,幸有君后玉无缺相护方才无事。
苏宦郎剿灭魔教归来,闻得此事,入宫请罪。而女帝在此前亲自过问留守京中的八部天龙武林诸事,深恨绿林匪类随意占山圈地、动辄称侯称王、打砸抢烧、佛道圈纳大批信众避税、江湖人桀骜不驯不服管教等等,视为动荡圣朝秩序的罪恶之根。此时忙向心腹宠臣问策。苏宦郎审时度势,终于下定决心,闭门三日,上《大不韪书》,言“臣宁冒天下之大不韪,还百姓和乐安康。”帝深为触动,一时堪称君臣相得。
不久之后,本就性格乖僻魔教教主(烟妃)闻得罗刹教覆灭,悲恸至极,竟然脱出禁地,勾|引毓王,联合阴谋败露的靖国谋反,内外夹击,一时圣国好似大厦将倾,风雨飘摇。女帝失望万分,号召武林之中有识之士替天行道,抵御靖国侵略,言“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有守土卫国之责”,并派兵强力镇压国内毓王实力。初初平定毓王之乱,尚未抽兵抵御靖国,不了西北少数民族无罗刹教弹压,竟频频犯境。于是在漫长的消耗战中,由启明军领头,军队吸纳大批武林人士进入军队体系,而武林高人则被请去完成刺杀行动,一时庙堂内外,关系竟是难得的亲密……
※
转眼二十年倏忽而过,当年被一字并肩王毓王爷倾尽家财营造得美轮美奂的毓华园,如今已经被女帝早早改为御华园。女帝常年操劳国事,龙体违和,是以在许多年前便搬来此处修养。
烟雾缭绕的行宫内,女帝靠在美人榻上,贪婪地吸食着面前香炉中氤氲而出的烟雾,这是得道高人白先生的妙法,传闻如此辟谷修炼,日久天长,可洗髓伐毛,洗净凡根,荣登仙境。
也许真是俗事烦心,虽然保养得宜,然而女帝的皮肤却挡不住岁月的侵蚀,看着甚至比寻常同龄女子更加苍老衰色。日日操劳国事,后宫诸人也不让她省心,让女帝心烦意乱。后来接触了长生大道,方知一切皆是虚妄,荣华富贵,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然而求仙问道如何艰难,饶是女帝富有四海,在那些仙人眼中也不过是浮云阿堵。
说道这白先生,那可是了不得。他出身一向神秘的逍遥门,二十年前,玉君后便提及他小时候见过的白先生,想不到近日白先生云游回圣朝再见,竟然仍旧是俊美如双十少年。这叫女帝惊为天人,立刻迎为座上宾,相询金丹大道。如今女帝不过如此三日,确以为自己已有飘飘欲仙之感。
然而终究还是俗事忧恼。
脚边乖顺跪伏着一名俊色逼人的男子,身穿正红官服,雪肤红唇,鲜衣重色而不减半分风姿。女帝眼神有些复杂,男子本就比女子不显老些,而不知是否阉人的关系,面前这条乖顺的忠犬,却也有着令女帝艳羡的不老容颜。
女帝如今看见奏折就嫌烦,更何况她早早建立起了理事内阁多年,如今能递到她面前的,不是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便是……
“姝儿当真荒谬了!”饶是女帝见了奏折中的内容都不由动怒,皇太女的顽劣不堪显然让她头疼万分。
女帝虽然风流多情,然而子息却因为当年那场意外一直不大顺畅,任君一案,日后查明其中也有不少是自小浸淫心机的文君推波助澜,这让女帝也十分无奈。以至于到了今日,女帝膝下竟只有君后所出的一子一女。
然而皇太女太过不省事,纵然只有这一个选择,朝中对她继位的异议却始终存在。
“朕早已警告过她,离她的任母君文母君远些,她倒好,竟帮着任君去打文君,欺负母君,她的手也太长了!”
“陛下息怒——毕竟当初任君被君后劝出冷宫,在君后处住了许久,太女殿下与任君存着一份亲情……也是孝心纯然。”苏宦郎轻声道。
“被人当枪使,好个纯善孩子!”女帝讽刺道,然而终究是自己唯一的女儿,无奈叹道,“终究是无缺太心善,朕又失了管教,现在看来,姝儿甚至还不如静儿万一。”
“……”
女帝发觉身边忠犬忽然沉默,意识到了什么,却不知怀着怎样奇特的心思,竟有些窃喜,又做出沉痛的表情,在那张肌肉松弛的脸上混合着,是她不曾料到的古怪:“宦郎,是朕不小心……”
“陛下言笑了,”苏宦郎垂下头,鸦羽似的长发从肩头垂落,油然一种至深的哀伤,“静皇子与他像,是天上定数。微臣、微臣如今亦寻得一人能相伴终生,想来也是他在天上庇佑。”
他虽口中说着“相伴终生”,但语气中的悲哀却是如何能瞒过女帝。虽然她才是女帝,他只是她的一条狗,但莫名只要看着这个男人不好,她就觉得好。
带着这样一分古怪的满足,女帝半真半假地叹息道:“那时我们都太年轻,宦郎,你能有幸得到白姑娘的疼惜,令她不在乎你的身子,这是莫大幸事,你要好好珍惜。”
说着她又有些油然的嫉妒升起,那白玉恰好是白先生的孙女,想也知道有她相护,苏遗奴定然能够长命百岁。那白玉生得风华无双,虽为女子,但似乎因是同出自逍遥门,虽然面无半分肖像,却常常让女帝恍惚以为自己见到了玉求瑕复生,当真是再惊才绝艳不过的人物。只可惜腿脚有些不便,曾听白先生叹息,说是从前修炼时贪快求急,阻塞了经脉,此生空无金丹之期,惟愿长命百岁。
※
这白玉是个离经叛道的,身为女子却痴爱着玉求瑕这个小小阉人,不过偶然相见便倾尽所有地相助,有通天之才,却委屈做他手下一名小小郎将。自己暗中安排让她知晓当初玉求瑕与苏遗奴的那一段往事,她却丝毫不在意。
甚至还说什么:“他大可以继续惦记着瑕哥哥,瑕哥哥那样的人物,若是他真能忘记了,那便不是我爱的遗奴了!”
女帝初听闻此语时,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这世间怎会有这样愚蠢痴傻的人物,竟能容忍自己所爱的人惦记着另一个人!
看着这两人却也仍旧让女帝有一种奇怪的微妙感,似乎这世上那样的标志人物,就都偏偏喜欢上了这个卑微的阉人。
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奇怪的魅力,能够值得他们如此?
女帝想不明白,却知道自己见不得自己这位心腹宠臣好过,却又不能离了这犹如自己臂膀的能干人,凭着这一股微妙的执拗,她总忍不住时时提及那人,提及与那人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静皇子。
她想,大约她对苏宦郎是有些恨的。
此刻蔓延在她心中的扭曲快意,定是她对这个抢走了她此生唯一的爱人的报复吧!若非是他的出现,瑕儿如何会那么果断彻底地拒绝自己——自己又如何会、如何会……
菟丝花开之地主家的傻儿子
菟丝花开之地主家的傻儿子(1)
见女帝又如同往日一样,忽然就盯着氤氲妖娆的烟雾神色涣散,神游八极,苏遗奴便知道自己该离开了——即使来禀报,也不过是说一个已经发生的事实,他本来也不准备自己能得到什么圣旨。如今女帝已经几年不曾管理朝政,她脱离百姓已经太久了,朝廷早就习惯由内阁管理的日子。
退出行宫,恰好遇上缓步行来的君后。仪态万千的君后玉无缺身后跟着一位托着一盘香料的小侍。
“见过君后……”
苏遗奴刚要行礼,却被玉无缺眼明手快地托起。玉无缺掩唇轻笑:“苏哥哥何必如此多礼呢,大家都是一家人。”
“微臣不敢当。”苏遗奴轻声道。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玉无缺道:“陛下可在里面?”
苏遗奴便低声将皇太女的事情说了出来,玉无缺眼一冷:“呵,此事我心里有数,便谢过宦郎了。”
※
寝宫之内,女帝贪婪地嗅着新换好的熏香,意识渐渐混沌空茫。玉无缺一个眼神,小侍便乖乖退下了。
“姝儿也大了,是该好好管教了,她这样,让我如何放心将圣朝交到她手里?任君,哎,朕当初便不该心软,谁能料到他武功被废,都能掀起这么大风浪,当初的烟妃如此,现在任君亦是如此,这些武林人士当真都是些麻烦!”听玉无缺温温柔柔地提及许姝的事,许清反映了好半响,才后知后觉地做出反应,声音迟缓地竟像是迟暮的老人。
顿了顿,她才意识到眼前这个风流无双的男人,同样也是出自武林:“是朕不是,逍遥门在朕心里可不算这些麻烦的武林人。”
她还特意改称朕。
玉无缺秀丽的眉眼微眨,果然见许清有些不舒服地皱眉。他恍若未见,轻声道:“可陛下,便是纵然您不想认,无缺也是武林出身。说不定,无缺这个武林中人,给陛下带来的麻烦更多呢?”
“这么会?”
“怎么不会?”玉无缺又眨了下眼,“陛下您看,如今您宫中除无缺之外的所有江湖出身的妃子,皆已经被废了武功,形同废人,他们的家族不死也残,武林中虽然将您捧为圣君,但如今武林本身便已经被您几番手段消耗殆尽,不成气候。宫中文臣家的妃子,守了这么多年活寡,早已对您齿冷,您又多年不出现在人前,除了无缺,还有宦郎,平日还有哪个大臣能见到你?您早已成了孤家寡人哩!”
玉无缺刚开始说话时,许清尚且以为他在与自己开玩笑,脸上犹带笑意,听到天下止武那段时,甚至还有些骄傲——这是她英明神武,采纳《大不韪书》的政绩。
然而听到后面,她才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养尊处优多年,她如今的反应能力大不如前,饶是如此,一直等到玉无缺说完了,她才后知后觉地有些生气。脸上得意的笑容尚未散去,又混入狰狞的怒色,让那张肌肉本就有些僵硬的脸越发扭曲了。
玉无缺见了心中叹息,他性子如他哥哥一样,带着点天真的恶劣,像是故意欺负人似的,还叹息出了声:“我真不明白,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呢?现在的你可真称不上好看哩。清儿姐姐,”他忽然叫了声从前的昵称,露出一个微笑,颊边各有两个浅浅的梨涡,“你是不是一直看我有些不顺眼?我虽然长得和哥哥很像,但我总喜欢眨眼睛,笑起来还带酒窝,这一点也不玉求瑕,对不对?”
然后他笑着说:“可你不知道呀,瑕哥对着宦郎的时候,也喜欢眨眼,笑容大得总能见着酒窝,我们小时候贪玩,整个逍遥门都找不出一个能分辨出我俩的人呢!”
“现在?哦现在当然能分清楚了,瑕哥比我生得俊,何况他是个老妖精,从来不会老,我?我不行啦!你不信吗?你前不久还见过他哩!对啦,白先生,白玉姑娘,都是他。我一早跟你说了,你抢走了瑕哥,逍遥门早就恨透了你,只是我那时候傻,不懂事,把身子都许给了你,才只好跟你回宫。逍遥门怎么会还有人出来与你有瓜葛呢?”
“对,瑕哥还活得好好的,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和宦郎卿卿我我,还借着你的手,完成了他心尖尖上那人毕生的梦想。你知道的,天下禁武,你亲手下令实行的。等过了今天,他们就能退隐了。”
“你看,瑕哥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我倒是喜欢过你,可你又不喜欢我。那没办法了,我只好喜欢我自己。”
“你猜猜许姝为什么这么蠢?这么笨?当然不是我故意养废的,她又不是我亲女儿,我做什么要养她?”
“哈哈!我知道,当年你偷偷把烟罗那妖孽的女儿抱过来,哄我说那是我那被烟罗害得流产的女儿,哄我说我的姝儿还活着!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啦,你不喜欢我,大概也没多少喜欢瑕。瑕哥说,你大约喜欢上的,是喜欢上别人的自己。我觉得挺对,瑕哥从来没有错过。所以呀,瑕哥那时候来找我,我当然也要像小时候那样听他的话。”
“现在你是不是觉得好生气,想要把我、把瑕哥、宦郎都杀了?可是不行啦!这香薰已经是最后一味,你会发现自己身体不能动了,不能说话,连眼珠子都转不得,但脑子还是清醒的,耳能听见、眼睛能看见、却只能看着自己一点点虚弱下去,过不了几天,就因为没法吃东西死啦……哎,傻陛下,白先生早就告诉过你,辟谷很危险,不能贪功冒进,你做什么还要这么急呢?“
“不过你放心吧,你死之后,圣朝当然不会交到许姝的手里,她这么蠢。我会看着静儿坐上帝位,成为——圣朝第一个男帝。”
许清最后的记忆,便是玉无缺那双明亮的眼睛,颊边那浅浅的梨涡。
她发现自己真的说不出话了,然而大脑还在勉强地迟缓地思考着,分辨着他话里的意思。
玉求瑕……还活着?
他会对着苏遗奴笑、笑得露出酒窝?
自己不爱他?不爱玉求瑕?不……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都背叛了朕,全部……都背叛了朕……
※
苏宦郎退出御华园后并未远去,而是在这座精美绝伦的园林外驻足了一会儿。即使御华园的景色极尽凡人欲达仙境之绮思,然而这不似人间应有的美景,终究也被御华园外精致高大的粉墙黑瓦圈出了与山外自然的分垒。在这里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女帝是圈出了那些红尘俗事,还是圈禁了自己。
天上忽然濛濛下起了雨,这时,一柄玉白的油纸伞遮挡住了他看向天空的视线。苏宦郎看去,意料之中的,执伞的是一只骨节分明、如玉无瑕的手。同时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又霸道蛮横地揽住他略显单薄的肩头,比他高一个头的男人用熟悉的气息,将他一点点圈禁起来。
“苏大人,如今天下靖平,不知在下可有幸邀苏大人随我一同,阅山川秀色,赏万古人间?”
那人含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期待,即使岁月流转,这双凝视着自己的双眼中依旧带着一分孩子气的认真。
苏遗奴心中轻笑,也是时候走出墙外了。
※
三千婆娑之外,八方星海之内,意沧浪牵引着受到自己吸引一同离开女尊世界那漫漫星光,将他们缓缓送入本源世界,看着它们慢慢消失在云层之后。
六六看着驻步不前的宿主,疑惑道:“宿主你?”
“六六,你是……什么时候被创造出来的呢?”
“唔,算起来,我被创造之后两个世界,主人就遇到你啦。”六六问,“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嘛?”
“不,没什么,我只是有一点猜测。”意沧浪像是刚刚回过神来,微微勾唇道,“我不想回去休息了,我们直接进入下一个吧。”
六六“哦”一声,它敏锐地察觉到现在的宿主似乎又有什么大人的秘密了,六六那么听主人的话,当然不会随便乱打听,便依言乖乖检索起了下一个世界的时空坐标。
“唔,剧情相关人物检索——咳、宿主,系统推算出了最优人选,与剧情关系密切,原命运线即将断裂对宿主不会存在太大影响……”
“但是?”意沧浪微微皱眉,六六这迟疑的语气显然有点不妙?
“……对方没有理会我们的交易请求,不过根据脑电波可以出分析对方98%的交易条件。”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
“对方存在智能发育迟缓的缺陷,并伴有一定适应性行为缺陷。”
“……换句话说,那是个傻子?”
菟丝花开之地主家的傻儿子(2)
岳城人都知晓,宁家大老爷是顶顶一诺千金的人,不过亲哥哥一句指腹为婚,纵然顾家人早八百年就都死绝了,更只不过是多年之前,自己哥哥的一句没凭没证的诺言,宁老爷却在临危受命,接过偌大宁家基业的同时,恪守了这个本注定不具备效力的约定:他不但做了,还十分耿直地将自己独生女儿许配给顾家的遗腹子。
要知道,那顾家满门死剩下的那唯一一根独苗苗,可就是这位顾雪君了。
又是相熟的岳城人都不知道该说这位顾雪君是命好还是命硬,一出生就克死爹娘,父母缘浅,而自己更是那么巧合的是个傻子。可偏偏又是这个人,被宁老爷细心照顾呵护,对待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童养婿更是比待自己亲女儿还要亲些,说一句当眼珠子疼都不为过,真真是视如己出,每每见之,又都让人忍不住感慨他的幸运,能够得到一位如此善良执著的监护人。
岳城人向来骨头硬,却也最是欣赏这样义薄云天的好汉。虽说大清都亡了,那套义字当先的东西在外地早已不时新似的,也有不少念了书的小娘们咬着手帕替那一出生便注定要嫁给傻子的宁小姑娘掉了三斤泪,口中喊着什么“封建礼教”、“流毒于世”,但那份难得的勇气与精神却是无法消灭的。
因此,从来不乏有人定定心心地欣赏宁老爷种种的可贵品质。便是那岳城最讲义气的黑道大哥,也不能不赞一个服字:
想不到宁老板看着文文弱弱,都是三四十的人了,模样跟个女孩儿似的秀气,竟是这般讲义气的汉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咳咳,当然,这话最多也就是在私底下说说,谁若敢在宁大老爷说出“像女孩儿”这种话,那多半是在讨皮痛。
再说那顾雪君,正如前文所讲,他有智力发育障碍,并伴有一定程度的行为缺陷,也就是人们俗称的傻子。只是外表上与常人无异,甚至堪称精致俊美,不明真相的酸儒瞧了,还要捋着稀稀疏疏的山羊胡,眯着眼赞一句“谁家少年足风流”,那是个从小漂亮到大,如今更是顶俊的孩子。
也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张好皮囊。
当他三岁仍旧不会走路,五岁仍旧不会发声的时候,宁独秀便已经隐隐有了某种预感。世上总有些事,是你千方百计想要扭转,却怎么也扭转不来的。纵然他咳嗽一声都能让引得岳省一地都震上三震,却治不好区区一个顾雪君因出生时未及时救治导致的脑部部分瘫痪。
如今,每每看到已是双十年华的青年,却依旧如七岁小儿一般天真烂漫,宁独秀心里便总存着一分说不上来的不是滋味,日子久了,便成了一桩心事,而在这桩心事里头,“照顾雪君一世人”这个念头,不知不觉便已经深入流淌在他的血液当中。
当初他和大哥遇险,是顾副官拼了命护着他逃了出来,方才能有机会举家搬来岳城,重整河山。而若非听闻顾副官的死讯,顾嫂子也不会难产,令雪君出生时被脐带缠住脖子。等他请来洋医生将这顾家唯一的血脉抢救出来,便被告知这个孩子有可能会有智力缺陷。无论是为了大哥的遗愿,还是为了顾副官那份救命之恩,宁独秀都不可能放弃这个孩子。
心惊胆战地等他长大,看着他慢慢会爬会走会跳,满心欢喜地以为他是幸运的,只是比常人慢上一点点,然而就在他正式将他收为女婿之后——却十几年如一日地将心智永远停留在七岁。
※
一辆被精心保养,光可鉴人的轿车缓缓开在岳城的路上,路上的行人远远见了,便知道这定然是城中大户宁老爷的座驾,听说这四个轮子的铁盒子乃是北。京城里的官老爷,和那些鼻子长在天上的洋人们才能乘的哩!
这宁老爷有官老爷和洋人们的本事能坐这样的车,自然是手眼通天,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自然二话不说,个个都乖乖让开去。
就这样这辆车最后驶入一座西式花园洋房里。
始终轻微震动的环境忽然安静了下来,这变化令浅眠的男人意识清醒了。他睁开眼,双目清明得完全不像一个才从睡梦中醒来的人。
听到动静赶来迎接的管家打开门,恭请老爷下来。轿车里迈出一条笔直的长腿,宁老爷一弯腰钻出来,视线下意识地落到管家身侧,却没见到意料中的那个人。他一顿,迈开步子便往屋里走。
“老爷回来了,已让厨房备好了热水,可要先去洗漱一番。”
管家福伯也是从老太爷时候就伺候的老人了,从小看着宁老爷长大,看着他接过大老爷的担子,稚弱的年纪带着宁家从东北搬来岳城扎根,虽口称“老爷”,宁独秀在他眼中却是永远的“小少爷”。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视他如子如孙也是有的。如今见素来骄矜爱洁的小少爷一身风尘,他看着眼中带上些许心疼,接过他脱下的大衣便几番张罗,可谓无处不妥帖顺心。
宁独秀被他一说,也觉得一路舟车劳顿的疲惫显了出来,他自然不会委屈了自己,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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