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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挥情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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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池深也顾不得再查探女子,急急转身拉过向天游坐在椅凳上,思考后小心说道:“我替哥哥也探下脉罢,这。。。。。。诶呀,谨慎些总不会有错。”
向天游总算是明白过来,又好气又忍不住笑,一拍池深后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与这女子并未行房。”
池深如释重负,终于肯露出一个笑,马后放炮道:“我便说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呢,可这女子为何却?”
向天游也不戳穿池深先前那点心思,但又实在不能将他与女子间的真正交易说出,便真假参半地解释道:“修者分人妖魔三道,你可曾接触过妖修?”
池深又往床上看了眼,很是讶异:“哥哥的意思是,蓝姑娘是妖?”
“不错,只不过苏灵境就能化为人形,不是人妖混血,便是血脉低微的小妖一族,她属前者。”
池深脑中有了一线思路,将猜测道出:“莫不是她继承的妖族血脉,有什么来头,才令哥哥执意将人买下?”
池深如此笃定,皆因他知道向天游也是人妖混血,不过他资质超凡,母亲必定也是大妖一族,故而当初才需要云鹏精血激发受封的血脉之力。
可错就错在池深当局者迷,想也不想便把话说了出来,甚至不觉哪里不对,却引得向天游瞳孔微缩,生出几分警惕来,但看到池深懵懂关切面孔和眼中时而流露的别样情愫时,又软下心说道:“这会儿倒聪明起来,这女子所承的血脉中有一滴大孔雀精血,且极为纯粹,甚是难得,留在她体内也是无用,不如我拿点好处将之换来。”
“这就奇了,既然是她自身继承的精血,如何无用,反倒要与你做这笔生意?”
向天游笑道:“不难理解,体虚之人就算服下珍奇丹药,反会害自己丧命,这滴妖血太过精纯,此女筋脉有限,难以承受,我倒正好能吸收提炼,转为己用。以三百中品元石来换,委实是占了大便宜。”
池深最喜向天游占了便宜,一时眉开眼笑,一时又皱眉瞪眼,表情难得生动:“可是这人该怎么安置?无名无分带在身边不是办法,莫不是也。。。。。。也收作仆从么?”
“她怎么说也是苏灵境的妖修,一来过往不曾有渊源牵扯,二没和我签下死契,就算她肯,我还放不下心,我俩今日就当交易一场,何去何从还需要好好考虑一番才能决断。”向天游道出打算,池深这才肯笑眼看他,点头说:“如此也好,只是赌约该如何应付?”
向天游一整衣袍站起身:“我已盘问过,老鸨对消息瞒得死紧,这三个女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体质,恐怕就是为了防备赌客使手段逼问。为今之计只能立刻将大孔雀精血炼化,再静观其余二人之变。如那两人气息皆有萎靡,我便可用精血提升的修为波动来替代,若二人中有提升者,我亦有佯装修为跌落的手段。”
池深眼神精亮,跟着起身道:“还是哥哥想的周全,那今晚我就在房中为你护法,哥哥安心吸取精血便是。不过那床既已被蓝姑娘所占,她如今损耗也颇多,不如就让她躺着休息,哥哥去榻上修炼罢。”
向天游含笑点头,率先往屏风另一头的小榻走,心里竟有一丝甜意,暗想道,云弟独占欲之强,恐怕他自己还未醒悟,可惜我与他相交太浅,虽然比起旁人略有好感,但目前委实还做不到以相同情谊回应,且再往后看看罢。
盘膝坐于睡榻之上,向天游取出热意未散的孔雀精血,池深搬了把椅子坐于他对面,看到拇指大小的一团血滴时惊讶不已:“这血竟是蓝色!”
向天游手腕一抬,精血徐徐升起,忽地飞入他口中。向天游咽下血后紧闭双眼,池深从外边看不出丝毫异样,却很清楚此刻向天游体内元气必然大幅度消耗,破开精血加以吸收,便不肯错眼,以防突生异变。
好在一夜间相安无事,向天游睁眼之时双目精光一闪而逝,归于平静,池深知其成功,诚心道喜。
向天游状态极好,却见池深眼窝微陷,显然是一整晚都吊起精神,不由心里难受,蹙眉道:“整夜都没休息?”
池深不答反问:“哥哥感觉如何?没什么不爽快的地方罢。”
“不过是一滴孔雀精血,”向天游一撩衣袍下榻,拉起池深将人往睡榻上推,“再厉害百倍的大妖血,我也照单全收。你快睡一觉修补些精神,还有两天的赌局,我可还要你陪着。”
池深朝窗外一看,迟疑道:“天色将亮,怕也睡不了几个时辰,还是快些验证赌约为好。只不过一夜未眠,凡人尚且忍得,我身为筑基修者,又岂会示弱?”
向天游轻笑一声:“这你大可放心,不论那两人修为是增是减,都得花时间稳固境界,轻易出不来,咱们还有的等呢。”
这下池深才放心,一觉睡去直至被向天游唤醒,睁眼便见他笑道:“看来我运气确实不差,那两人出房时皆是一副被精怪吸干元气的委顿模样,实在好笑。”
池深揉了揉眉心醒神道:“这下也省的哥哥费心掩饰,免了节外生枝。”
老鸨刚送走了前两位客人,便又迎来向天游三人,碰面就是一溜道喜的好话,听过也就算了。
走出登仙楼后向天游将在落水城落脚的酒楼名号报出,叫买下的女子拿着他的客房门牌先回去休息。
此间事情告一段落,池深这才想起梅仙子来,向天游道:“街东有家万事不如意坊,乃对赌大集的热门之地,多年来凡是想去哪儿碰运气赢宝贝的人,大多失望而归。自然也有人怀疑不如意坊在赌赛中做了手脚,可却从未找出破绽。”
“既是这样,梅仙子还愿去凑这个热闹?难不成她对自己有十足把握么。”
向天游摇头一笑:“一成把握都未必有,有十足吸引她的宝贝倒是真的。说起来,那东西对木系修者应当都有极大的诱惑,你去见识一番也是好的。”
池深好奇道:“能让地母亲传的弟子都追而不舍,这东西必然是不可多得了。”
万事不如意坊门庭不小,向里延伸共有五进院落,最外层的人却不多。这并非是因为无人问津之故,而是进不如意坊外门就要缴纳数十块下品元石,里头的对赌更是门槛极高。
二人说明来意,伙计将人带进第三进院中,池深暗自咋舌道,也不知道第四第五层院落中有何物,难道去那里头对赌的人修为更在顺心境之上?
胡乱思索间伙计带人走至南面屋外,敲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池深一踏进屋内,便觉草木之气扑面袭来,闻之经脉舒张、通体轻畅。
梅仙子正驻足于屋中央的八仙大桌前,除她之外,另有二男四女,七人紧盯着桌上十六个小方盒中的灵种查探,偶尔拿起放在手心细看。
池深粗略一瞧,这盒中的灵种几乎是一模一样,只不过其他修者眼中的些微不同,对木系修者而言便是天差地别了。
七人围成的圈外还站着一男一女,女子便是寒烟,男子则是个须发灰白的黄衣老者,身形偏瘦,相貌寻常,眉眼瞧着倒很是温和近人。
老者忽地朝池深往来,含笑问道:“这位小友也是木系灵根,远道而来若只是凑个热闹岂不可惜,不妨赌上一场,凑个逢八吉数,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虽说修炼之人因灵根有别,周身的元气也各有不同,但像老者这般一眼就能将人看穿,不仅是修为深不可测,眼光更是独到老辣,再不然就是有什么私密的手段,但每一样都可说非比寻常。
池深虽感叹他显露的一手山水之高,但也不至于被人唬住,仗着墨石在手,也不介意玩上一把,只是规矩还需提前问个明白。
老者笑吟吟解释道:“规矩简单的很,这些盒子里的饮冬风,十五枚是死种,唯独一颗灵气尚存。须知顺心境迈入悟能境,修者会结出元神,并将有第一次极其难得的领悟本命招式的机会,但其过程也是万分惊险,失败率极高。故而能增加修者结元神悟道法的通窍丹,人人遇而争之,这饮冬风便是其中一味稀缺药材。”
池深了然道:“敢问老前辈,如何才有资格参与这场灵种对赌?”
“通窍丹有四位主药材,饮冬风、地头蛇、三千雪、吉木果。这其中又以饮冬风最为稀少难得,故而今日想求灵种者,必要先拿出另外一种药材来换,灵种或是成草皆可。”
“这也。。。。。。”池深略作思考,婉言拒绝,“在下小小筑基期修者,何来这些珍奇药材?看来今日我是无缘和诸位一同参赌了。”
老者微露遗憾神色,却见一道流光朝面门激射而来,伸手抓入掌心一看,乃是一枚白蒙蒙的三千雪灵种,收起后冲向天游笑道:“小友这枚灵种,是替自己缴呢,还是为好友而出?”
向天游朝八仙桌抬了抬下巴,对池深说道:“去罢。”
第42章 入局
东西既已交出,池深再想拒绝也已晚了一步,暗自握拳道:“那这一局便算是我替哥哥赌的,必不会让你白白拿出三千雪来。”心意已决,便两大步走入对赌圈中,冲七人说一声承让。
老者扬袖一挥,向天游背后两扇木门砰一声闭起,朗声道:“‘八仙’聚齐,对赌开始!”
池深凝神看去,每一粒饮冬风都散发一层濛濛灵光,照理来说内含元气的灵种才会如此,拿在手中细观,更是没有丝毫破绽,犹豫间忽听脑海提示道:“饮冬风,六阶灵草,此为死种。”
池深面不改色,轻轻将手头这枚重新放入盒中,再取另一枚查看,得到的结果与先前别无二样,只是在一连查阅了十四枚种子无果后。
池深不由怀疑起来,一个人的运气或许会差到某个地步,但他总觉问题并非出在运气,而是此事透着一股猫腻,果然下一枚结果依旧不如人意。
最后一枚种子恰好在梅仙子手中,池深按捺不住,走至她身侧低语道:“梅仙子,情况有变,能否将你手中的饮冬风先借我一览。”
这要求确也无理,但梅仙子只略一思索便将种子递出,池深探手一查,墨石冰冷提示:“死种。”如此一来,十六枚灵种,俱是死物!
池深脸色铁青,他自身能力或许不够,但对墨石却有十足信心,见有人已准备选定灵种,当即喝止道:“且慢!”
那女子闻言反将东西紧握手中,蹙眉道:“我已挑选完毕,小友还请留意别个去罢,若要硬来,未免有失体面。”
池深言辞恳切,冲众人说道:“这十六枚饮冬风,无一活物,全是死种!万事不如意坊不知耍了什么阴险手段意图瞒天过海,处事竟如此卑鄙,实在令人唾弃!”
众人闻言无不变色,齐刷刷朝老者看去,老者面沉如水,再不复笑意,冷声斥道:“小友含血喷人,就不觉于心有愧吗?”
此话一出,参赌之人不少疑虑又生,左右摇摆不知该信谁为好,尤其已选好灵种的那名女子,察觉池深元功境界低微,更多是气他扰局:“小友若无万全把握,切勿胡言乱语,妨碍他人挑选。”
老者更是冷笑不止,言语逼人:“沈仙子稍安勿躁,老朽在坊内百余年,南来北往之人什么样貌脾性没有见过,输不起赌局,耍横玩赖的比比皆是,仗着玄功高深企图以武压人的也不在少数,早已见怪不怪。”
池深怒极反笑,眼光扫过众人,据理力争道:“阁下这话未免有乱人判断之嫌,在下元功境界远不及各位,即便得不到饮冬风,也断然不敢无理取闹,这是其一。其二,阁下似乎对坊内瞒骗人的手段颇有自信,却不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道理,在下恰好有一秘法,能去伪存真,如若不然,方才我大哥又怎么肯轻易拿出三千雪换在下一个参赌的机会呢?”
两人唇枪舌战,各有道理,众人越听越是糊涂,全然不知该如何下论断了,此时梅仙子却忽然开口相帮道:“诸位且听我一言,家师乃神女峰地母冉轻窈,在极元池中域三十二城略有薄名,不知是否有幸入过各位尊耳?”
地母冉轻窈之能不敢说闻名天下,但在木系修者之中却如雷贯耳,四位女修当即朝梅仙子轻轻一拜道:“地母大名越山跨海,仙子过谦了。”男修虽未行礼,却也神态恭敬。
“既如此,那我便托大为云小友说句公道话,云小友浸淫木之一道,可谓如痴如醉,修为境界虽为此累,但他于木道的领悟,即便家师也屡屡提起,每每夸赞。且他人品德行,也绝非贪小图大,任性栽赃之人。故而今日之事,我愿站在云小友一方,还请徐老给大家一个交代。”
徐老眉心更紧,倏而长叹出声,尽是惋惜之意:“万事不如意坊千年招牌,历经风雨,今日之事绝非首遭恶意刁难,但既是开门做生意,老朽与坊内上下愿尽力满足诸位要求,当场验证十六枚灵种真伪。”
“不过!”徐老忽地变脸,眼露凶意,“待结果分明,今日诸位非但不能拿走活种,先前上交的灵草也不予退还,更要留下十枚上品元石并当众致歉,以作赔礼!”
损失些灵草元石固然令人心痛不舍,但若比起丢人失誉来,就不值一提了,池深眼见众人又陷犹豫之中,心中有了计较,脱口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若是在下冤枉了阁下和万事不如意坊,愿交出性命任尔处置,以证一方清白!”
向天游胸口一跳,两道眉峰骤然拧起,满腔怒气难以自抑,一个箭步跨至池深身侧,按住他一侧肩膀道:“云深!慎言!”
池深被他一喝,脖颈更硬,两眼清亮如星,腮帮微鼓愤然道:“哥哥无需担心,我有十成把握破除障眼之法,定能将这蹩脚戏法揭露无疑!”
徐老彻底变了脸色,忽抬右手掐了个诀,八仙桌面金芒大绽,波纹涌动如浪朝四方翻滚而去,瞬息之间便将屋内男女笼罩其间,化为一个圆形法阵。法阵中央蓦地涌出一大股死气,空间一阵扭曲,除去徐老一人,其余十位修者瞬间消失于原地。
待法阵隐去,屋内重归平静,徐老垂下手,脸上再不复温和亲近之色,满目阴鸷,自语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如此不知好歹,也怪我看走眼,竟没瞧出这是个醉心木道的怪人。瞧他言行如此笃定,八成是真有破解我这生死迷障之法,好在这里头最棘手的也不过是丑地母的亲传弟子,但死在外出历练的修者多如过江之卿,谅谁也查不出人是在万事不如意坊吃的暗亏。”
话说片刻之前,金芒闪耀,池深顿觉周身被刺目白光笼罩,手腕一痛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如堕云雾,再落地时四周一片灰蒙蒙薄雾飘荡,分不清身在何方,身侧除了向天游,其余人踪影全无,不由惊道:“此处又是什么来头?”
向天游松开手,举目四望,摇头道:“此地死气横生,无论是何处,都非洞天福地。”
灰雾中枯枝朽木隐隐绰绰,脚下尽是腐臭淤泥,两人不过是待了片刻,便觉呼吸略急,通体不畅。
“需得快些找到离开的法子,哥哥,这里的灰雾在耗人元气呢!”
此事就算池深不说,向天游也早已察觉,推测道:“天地间生死自有循环,然而此处却超乎寻常,如若不是幻阵,便是一个被封锁的小空间。若它只有入口不设出路,那除非我们有打破空间壁垒的本事,否则只能活生生将元气消磨殆尽,身死道消。”
池深暗暗咬牙,颓丧不已:“这小老头出手果决狠厉,显然是想把大伙的性命留在此地,这样的勾当,也不知他早已干过几回!怕是不会设什么出路的。。。。。。”
向天游想的却是更多:“即便有,非阵法高手轻易也找不出,如今最要紧的是先将其余八人找出,集合众人力量,或许能谋得一条出路。”
说起那些人,池深愈加愧疚,叹道:“原以为是帮了他们,想不到竟害大家身陷险境,都怪我思虑不周。”
在向天游看来,池深此举确实鲁莽,便说:“此事错就错在你不该将实情贸然道出,那些素未谋面之人,如何担当得起你这份真心?只怕如今还要心生怨怼,记不得你是为他们好的初衷。”
池深于现世中,也多次见过人情冷漠,但他心性本善,向来秉承做事对得起天地本心,偶尔吃点小亏受人奚落也不会放进心中。但这修□□有一点不同,实力为尊之下,道理便要朝边站,且有些心思毒辣的人发起狠来,可不是不痛不痒过过嘴瘾那么简单。
“当时我一心只想拆穿骗局,旁的什么也顾不上了。”池深多有懊悔,“别人怪我怨我,我承受得起,做了便不后悔。但若拖累哥哥,就是我的不是了。。。。。。”
“别说傻话。”向天游劝慰道,“旁人亲我爱我,我都不要,唯独是你,就算害我累我,我也肯宽之放之,但只求你我二人能坦诚相待,别有算计利用的那一日。”
池深心中有酸有甜,他平生也是头一遭爱慕人,且这人还是男子,总觉前途更坎坷一些,如今向天游肯待他特别,便觉欣喜不已,于是笑道:“这有何难?”
向天游忽地侧头向远处看去,一步跨到池深身前:“有人。”
来人恰是梅仙子与寒烟,四人靠拢后,梅仙子解释道:“寒烟身上有我神女峰种下的追踪印记,我俩一进此地便先汇合。此地不宜久留,时间越长元力损耗越是巨大。”
池深问她:“是否要去找另外六位修士?”
“若是凑巧碰上倒也无妨,刻意去寻就不必了。”梅仙子摇头道:“这几人处事犹豫不决,留在身边也非良友助力。我已用飞花探查过,此处空间不大,四四方方,乃为‘口’字迷局,内有无数枯亡多年的花草木石,中央更是有一株死了上千年的托雷铁木,便是将此地变为‘困’字死局。”
说话间寒烟轻叱一声,十指间冰刺连弹,扑簌簌刺下四只巴掌大的灰鸦,这灰鸦并非生物,乃死气异变而成,须臾间将插体内的幽蓝冰刺逐渐转为灰色,元气全失。
第43章 木灵
“这种灰鸦我们来时已遇到不少,由死气中凭空生出,无迹可寻。若想脱困,还需从这死局中找出生机所在,方能有一丝机遇。”
池深顿时摇头道:“既是死局,何来生灵?梅仙子这话未免前后矛盾。”
梅仙子并不着恼,反而笑道:“云小友,这次可真要谢谢你啦。”
池深大觉奇怪:“此话怎讲?”
“若与这死局里的宝贝比起来,饮冬风又算的了什么。云深,你也是木系修者,应当知道木灵罢?”
池深双眼一亮,却疑道:“那是自然,木灵乃草木之精,生机胜过寻常灵植百倍千倍,乃木系修者梦寐以求的至宝之一。可即便是洞天福地,也未必有幸能产木灵,此地环境险劣,我更不信会有。”
“世事无常,岂是凡人能料?我告诉你也无妨,这儿恰恰就有,但并非是青、黄木灵,而是异变后的黑木灵!”
“即便如你所说,这东西听来也多半是害人之物。”池深多有不屑,并未有太多欣喜之意。
“没有一点傍身之物,哪敢行走天地之间。”梅仙子嗤笑道,“你施舍人一口饭吃,有人会感恩戴德,有的却恨不得扒你皮喝你血,我倒是有治病救人的本事,却不敢抱割肉饲鹰的佛心呢。”
池深想起她当日在酒楼无声无息结果三位散修的手段,不由汗毛一竖,心道,差些忘了,此人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便抛开杂念问道:“仙子可是已知道黑木灵在何处了?”
“飞花在托雷木下已隐约感知到黑木灵气息,前去一探便知。”
托雷木真容着实超乎池深想象,高达数十丈,内干中空,底部有个仅容一人出入的裂缝,四人走进其中,只觉十分宽敞,光亮全无。
向天游取出月石往四面照去,托雷木内死气更比外界浓郁,呼吸间压迫感更深,池深勉强才能看清周围四五步外的景物。
着贴雷木内壁行走,摸索片刻后翻手将一枚乳白色灵种钉入其中,手心攥着一块上品元石,元气散而不断源源朝灵种涌去,须臾之间灵种便生芽开枝,结苞展叶,顶端冒出三个紧闭的花骨朵来。
向天游见状朝池深解释道:“无论是青、黄木精还是黑木精,大抵都对元气旺盛的灵植亲近,这个法子放在别处或许无用,但在此地于黑木精来说,无疑是黑夜明灯,她这招虽拙劣一些但也算行之有效。”
池深心有所动,但也有所顾虑,凑近向天游耳侧轻声询问:“我也想争一争,只是不知梅仙子是否会不高兴。”
此间难以视物,池深靠的虽近,面孔却隐隐绰绰,可吐露在耳边的湿热气息反倒清晰可闻,引的向天游耳根一阵发痒,像被柳絮拂了一拂,下意识偏了偏头笑道:“只怕她还不将你放在眼里,否则就不会放心把黑木精的事和盘托出,你若有本事在老虎爪下抢食,那何乐而不为呢?”
池深不是不知筑基与顺心境之间的偌大差距,但明知宝贝近在眼前,却要束手旁观,实难做到:“看来今日少不得要在仙子跟前班门弄斧了。”
说罢也屈指一弹,一枚青色灵种扎入雷木中,恰好种在打入的灵种左旁,并忍痛取出储物灵玉内最后剩下的两枚上品元石催发起来,磨了约一炷□□夫才令灵植成功开花,一串密麻开了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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