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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棺有奖-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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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没两把刷子,还非要学人跳出来逞英雄。”墨绶一边安顿人,一边自言自语。心知文世遗不过是个文人,虽然不知其为何能够刀剑不入,但那一掌有势无力,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儿。
  把饶天泽安顿在房中,墨绶起身正准备离去。却见饶天泽身上凭空多出一块块白色,在黑色夜行衣上很是扎眼。白色的范围越来越大,向四周扩散,上面似乎还有气体蒸腾。
  墨绶谨慎探了探,触手冰凉,“是霜?!”他在饶天泽衣服上抓了一把,果然是一手的霜,更甚带起一块儿碎布,而被抓过得地方,又冒出一层霜。
  与此同时,饶天泽嘴唇泛青,面上血色逐渐褪去。而她身上结霜越来越厚,衣服更是莫名其妙的片片碎裂。
  “怎么会这样?!”墨绶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掀开饶天泽的衣服。只见其身前一道白色的掌印,寒气正是由此处沿着奇经八脉扩散至全身。片刻功夫,衣服碎地不成样子。他当机立断,将所有被子统统盖到饶天泽身上。
  墨绶忙活完,立在桌前饮一杯凉茶。文世遗莫非练了什么邪功?非但刀剑不入,而且那看似无力的一掌,居然能够有这种奇异的后果。他一边暗自揣测,一边转首看向床榻。
  这一看不要紧,令他更为头疼的事情正在发生着。就在这一会儿的时间里,榻上铺盖早已结了厚厚一层霜。饶天泽全身不住地打哆嗦,抖了一地的白霜。
  只闻一阵轻微的嘶嘶声响,被霜覆盖的被子正在一点点碎裂。见此情景,墨绶怒不可遏,一拳砸在桌子上,烦躁地在房内来回踱步。思虑半晌,他忽地想起一事,立即掏出自己身上一个小布包,翻找片刻,拿出一张赤色的小纸人。转身奔向塌边,踌躇一瞬,扬手掀开所有被子。
  “你终是我逃不开的劫。”墨绶脱了上衣,坐到床上,一手把饶天泽搂在怀里,另一手反手将赤色小纸人贴在身后,打个响指。随着身后纸人燃烧,他全身如火烧似地,由内向外透着赤红色。
  墨绶擎起通红的手掌,隔着衣服,覆在那道掌印之上。渐渐的,饶天泽身上唯一一件里衣不再结霜;渐渐的,依稀可见其所中白色掌印亦越来越浅。而他自己,全身上下仿佛被烙熟了一般。
  饶天泽转醒,再次看到这个世间。知道一定是父母的在天之灵保佑,那一阵极寒的折腾,支持着她挺过来。待她看清楚自己所处情形,毫不犹豫甩过一掌。
  墨绶是被一个巴掌打醒的。不过,这也不出他意料之外。根据这一巴掌十足的力道看来,推测这丫头应该是暂时没事了。
  饶天泽先是一脚把墨绶踹开,又一手抓过被子,窝在里头,狠狠骂道:“流氓!趁人之危!伪君子!”
  “昨晚你受了那一掌,身上莫名结霜,情况危机,我找不到别的办法。”墨绶语气平淡,似乎只为陈述事实。
  饶天泽甩他一个白眼,“我衣服呢?!”
  “碎了。”
  闻言,饶天泽两眼一黑,怒火再一次被点燃,“你……你……你……你居然还撕了我的衣服……你这个无耻之徒!你这个卑鄙小人!”
  “我没有。”墨绶指着榻上的碎布,“是冰霜。”
  饶天泽这才发现,被子上确实好多碎布。她觑了墨绶一眼,略微缓和了语气,“那我穿什么?”
  “我这就去街上帮你置办一身。”墨绶说完,转身就走。
  “等一下!”饶天泽看了看周身环境,“这什么地方啊?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先拿你的来。”
  墨绶犹豫一瞬,转身从包袱里拿出一件,递给饶天泽,“暂且将就,我去去就回。”走至门口,他略微停顿,“那一掌非同小可,你在此安心修养吧。”
  

  ☆、110

  无为和有涯在白石郡已经逗留数日,本地人们看到他两人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这一日,风轻云净。两人百无聊赖的倚着栏杆瞧街上热闹。
  有涯注意到无为又一次出神儿,不由地淡笑,“无为,你嘴上说着不管闲事。可停滞在这里磨叽好几天,依然不肯走。是为什么?”说罢,向对方挑了眉头。
  “嗯?”无为不疾不徐地言道,“此处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简直福寿宝地啊。”
  有涯不禁抖了一下嘴角,暗自腹诽,“一边是百兽蛰伏的黑貂岭,一边是诡异冰冻的小凌江。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真,但哪里体现出来的‘福寿宝地’?”
  正欲调侃无为睁眼说瞎话,却闻其口中慢悠悠飘出一句,“不过呢,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有你相陪。”
  “咳咳!”有涯连声咳嗽,觑了无为一眼。见对方略微偏着脑袋,一双眼眸盯着自己,逐渐露出笑容。他清了清嗓子,“虽然很高兴你这么说,但是无为,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那你可要学着习惯了。”无为再次转首望着远处天空,“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从善。 ”
  原来无为从未想过放弃舍身。之前见他曾露出犹豫,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结果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有涯一声苦笑,把茶水当酒,昂首灌下去,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他目光有意撇开无为,心中很不是滋味。
  一时无声,有涯忽地感受到唇边一暖。待他反应过来,无为早已坐回原位,老神在在地饮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
  有涯面上又惊又喜,猛然意识到现在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心虚地瞄了一眼四周,还好没引起他人注意,他突然在人群中看见一道熟悉的倩影。
  “饶天泽什么时候开始带起小弟了?”有涯指着街角一处摊位,“那个人似乎有意跟着她?”
  无为顺势看过去,见饶丫头依旧一副男儿装扮,慢慢悠悠地逛着街边摊位。而在其身后,始终有一人尾随着,与之保持一定距离。仔细端量,乃是一名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人,从其身法即可断定,必是个练家子。
  “这丫头莫不是遇到麻烦了?”无为心下狐疑。
  饶天泽一路停停走走,距离两人所处的客栈越来越近。行过客栈门楼时,她猛然来了一个潇洒地转身,把手上长剑做个调换,沿着来时的路继续逛。
  “身法还是那么秀气。”有涯调侃一句,对无为言道,“饶天泽知不知道有人盯着她?咱们要不去问问?”
  无为注意到那尾随的少年目光移上来,一手拉着有涯躲开对方视线,“这丫头八成惹上事儿了,跟去瞧瞧。”
  两人谨慎跟随饶天泽一路,直至对方迈进一所较为偏僻的小院儿,再也不见出来。而那个始终尾随的少年人,此刻也整整衣服,进了宅院。
  “出入自如,不像是麻烦缠身。”无为暗自嘀咕,“难道饶丫头还有另外投靠?”
  此时,由另一个方向走来一名身着青绿色水袖长衫的女子,后面跟着六名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行人停在宅院门外。为首的女子抬头看一圈周围,率先跨入宅院。身后六人亦跟进去。
  无为几番踌躇,不知要不要进入一探究竟。一方面考虑现面了就要安顿饶天泽,一方面又不想对方介入,打乱自己的计划。踌躇再三,“还能提着剑逛街,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咱们走吧。”这话也不知道是做真,还为了安慰自己。
  有涯暗自摇首,“来都来了,进去看一眼吧,毕竟她是少师夫人姐妹的女儿。”
  尚在犹豫不决,两人同时看到宅院中走过的一道人影,“墨绶?!”
  无为双手一摊掌,“既然是他,饶丫头应该没事,回去吧。”
  墨绶迈入偏厅,眼前一袭青绿色着装的女子,正在房内慢悠悠踱步。他径自走过去,坐在椅子上,“盭绶,你来得好快。”一句话说得一语双关。这个人确实来的太快了,以至于他来不及做好准备,也来不及做下抉择。
  盭绶一个优雅地转身,有意倾倒在墨绶怀里,一手搭在对方肩头,娇嗔一句,“许久不见,人家好想你。接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一路上跑死了五匹良驹。”
  正调侃着,盭绶忽然感受到一道异样的目光投过来。她顿了顿,伸出玉手在墨绶下巴上一挑,“小黑,门外这位是你相好的?”说罢,看向门口一名男装打扮的女子,露出一个笑容。
  饶天泽立在门口,一手紧紧攥着剑,面无表情的看一眼屋里两个人,转身离去。
  “你可以下去了吗?”墨绶不动如山的坐在椅子上,目送饶天泽走远。
  盭绶不慌不忙,略微偏着脑袋,换上一副贼贼地笑容,“神情不对哦?你该不会是真的……”
  “下去!”墨绶语气颇为不悦,肩头向前一送,想要把对方丢下去。
  盭绶一个翻身,站在地上,只手抚过墨绶脸颊,低声说道:“今晚,我等你!”她见对方面色越来越沉,“小黑,你可要提防自己变成目标啊。”
  饶天泽独自坐在院中不起眼儿的位置,目光毫无重点的落在不远处,脑中一阵神游。那边几个十四五的少年人,皆着一身草绿色短打,相互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她知道这几个人便是方才那名女子带来的,他们是什么人呢?
  几个少年人看似随意地打闹,但下盘功夫一个赛一个的稳健,再结合身法以及凌厉地手法。
  好歹也是跟着父母练过几年把式,饶天泽看得出,这五人是在磨练合作对敌。她不由得嫌弃自己,那般年纪的时候,还只知道四处惹祸,又不肯认真练武。想到过世的父母,心中又是一阵哀伤。
  饶天泽转首把目光投向树下,那里躺着个唯一没有参与的少年人。她暗自腹诽,“那时候的自己,也就和这个偷懒的差不多了。”
  “嘘!嘘!”一名少年指了指树下,另外几个也依次停手,相互露出个贼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突地一拥而上,抬胳膊拽腿儿,把那偷懒的少年架起来,异口同声地喊道:“一,二,三!飞咯!”五人一起使劲儿,把打盹儿的少年向上空抛去。
  那少年被抛到半空,还能不紧不慢地伸个懒腰,继而一招梯云纵,凌空一个翻身儿,倒挂在树桠间,任由身体随意荡悠,睁着一双有神的大眼睛,“嘿嘿!小弟正梦见自己身似云中燕,醒来梦境成真,多谢五位哥哥一臂之力。”
  “别客气,咱们马上就让你这只小燕儿变成死家巧儿。弟兄们,上!”一声令下,几个人依次纵身上树。
  “日夜兼程赶来,你们还有这么大精力胡闹?现在统统给我滚到房里睡觉去!”
  饶天泽转身看过去,原来是方才与墨绶在厅里的那名女子。她竟未察觉对方是何时来到自己身后,这若是想下黑手,估计自己早死上几百次了。
  “你就是饶天泽?”盭绶优雅地走到桌前,看一眼缓缓起身的饶天泽,“明明是个漂亮的女孩儿家,却偏要做男儿装,是出于内心的自我防卫吗?”
  饶天泽抱拳问道:“尚未请教,阁下何许人?”
  “名字吗?这种东西不曾有过。你可以叫我盭绶。”盭绶顿了顿,对饶天泽笑道,“至于我是什么人嘛?你这么聪慧可爱,心中认为我会是什么人?”
  “墨绶的朋友。”
  “朋友?!”盭绶面上一愣,继而放声大笑,“真是个天真的丫头,能活这么大也是不容易啊。”她一副感慨的模样,见饶天泽面上无什么表情,“我这样说,你会生气吗?”
  饶天泽摇摇头,“你是墨绶的朋友。”
  盭绶眼神一暗,“就算是朋友,也会有反目的时候。你怎知我不是先杀了小黑,再来杀你?”
  闻言,饶天泽面上神情瞬变,但身形并未有动作,反而冲对方露出笑容,“你不会杀他。”
  “自以为是!”话音甫落。盭绶手起掌落。
  饶天泽登时两眼一黑,生死不知。
  盭绶一手扶住饶天泽,对着院门外言道:“你再不出来,别怪我真杀了她!”
  墨绶阴沉着脸走进来,从盭绶手上接过饶天泽,“你也不用这么早就打晕她。”他把人横抱起来,放到屋内榻上,小心翼翼地帮对方盖上薄被。
  “小黑,你是看上这丫头的傻劲儿了吗?”盭绶坐在桌前,毫不客气地甩给墨绶一个白眼儿,“看在多年相识的份上儿,我必须提醒你一句,她姓饶,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墨绶手上动作明显一滞,看向盭绶,“时辰尚早,你也去休息吧,别误了事情。”
  

  ☆、111

  无为连日来,每每夜晚拉着有涯爬屋顶,美其名曰“饮酒赏月”。后者看了看阴晴不定的夜色,小声嘀咕,“明明是在守株待兔。”
  此话落在无为耳中,他全当没听见。一边饮酒,一边望着夜空出神。心中越发清晰的意识到,岁月是短暂的,时光是留不住的。就如凡人不知道身死之后,去往何方?他亦不清楚,舍身之后,会是什么情况?倘若失败了,看不到这小子会露出什么表情,还真是一件遗憾的事情啊。
  如果侥幸成功了呢?无为一手覆在胸口,暗自腹诽,“应该也能够摆脱这道妖封吧?”他垂首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瞌睡的有涯,擎起手臂,揽过对方。后者略微抬了抬眼皮,换个姿势继续睡。
  突然间,天际一道邪光冲出,映得月光七分血色。
  “来了!”无为嗖地起身,指着远处,“在那里!去看看!”
  有涯脑袋下面一空,还没清醒过来,已经被无为拉着奔走。他心中不由得叨咕,“就说你不会坐视不理,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抓住机会了。”
  两人仗着功力非凡,沿着屋脊一路狂奔。片刻间,出了白石郡,又沿冰冻的小凌江往上游走了好长一段儿路,直至远远看到一所孤零零的大宅子。
  无为谨慎停步,观察一圈儿周围环境,“想来应该是这里了。”他只手结印,想要一探是何方妖异在作乱。
  就在此时,院墙边上一处窄门被打开。由内中走出两人,拉着一架板车,上面盖了几张草席,不知运了什么东西。这两人拉着板车,直接横过冰冻的小凌江,摸入了黑貂岭。行进深处,两人停步看了看左右,相□□点头,同时用劲儿一掀,连车也不要了,拍拍巴掌,匆匆离开。
  暗处的无为与有涯相视一眼,走上前,掀开板子,顿时大惊失色。
  竟然是六具尸体?!这六人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皆着一身青绿色短打。
  两人俯身借月色观察片刻,有涯言道:“都是练家子,但身上并无致命刀剑伤痕,是怎么死的?”
  “也许是内家功。”无为说着,一手掀开其中一人的衣服。
  只见那少年胸口落着一道掌印,上面非青非淤,而是一种异样的白色,好似面粉粘在身上。
  无为正欲捻起来,一探究竟。
  “别碰,不对劲!”有涯眼疾手快,抢身上前,拉着他向后退了数步。
  就在此时,那少年身上的皮肤莫名出现裂纹,从掌印开始,向四周扩散。一旦有可衔接的裂纹,那块血肉便会脱离骨架,掉在地上。再看另外几具尸体,一个个原本的衣衫早已碎裂,血肉也在一块块掉落。
  无为不由得拧了眉头,这种残忍的死法,令他脑海中又一次想到不久前,黑貂岭那只断臂。然而,上一次只是一条手臂,这一回,却是年纪轻轻的六条生命。如此丧尽天良的手法!到底是什么人,练了怎样的邪功?
  有涯一手托腮,盯着六具尸体良久,出言问道:“无为,你觉不觉得这六个少年人好面熟?”
  闻言,无为恍然醒神儿,强忍着心中不适,再次仔细看了看六张年轻的脸。他猛然忆起,这几个人,正是白天在墨绶家门外看到的少年人。
  “饶丫头有危险!”来不及多做思考,无为拉着有涯就往白石郡奔。
  饶天泽一边揉着后颈,一边下床。没想到那个盭绶真的会出手,好在只是打晕,而不是打死。她走出房门,发现整座院子诡异地寂静,里里外外找不见一个人影。心中做下猜测,看来盭绶对我出手,是因为他们两人有事情,不希望外人干涉。
  墨绶到底是什么身份,从来都是饶天泽有意避开的问题。本来她可以一直装傻,也以为自己能够一直逃避下去,直到盭绶的出现。那名女子看上去与墨绶相交甚深,从其言语中的透露可以推断,两人或许同出一处。
  昂首望一眼夜空,饶天泽脑中霎时闪过一个念头,不由得想起上次墨绶独自去夜袭一名怪异的人。她转身回到房里,一把抓起佩剑,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才奔至门口,大门被人粗鲁地撞开。墨绶肩头扛着一人冲进来,脚步踉跄,倒在地上。
  饶天泽上前扶起墨绶,“你果然又去找那个人了?!”后者也不作声,连忙去查看盭绶的情况。
  “他怎样了?!”饶天泽看到盭绶整个人十分虚弱,面上白得毫无血色,不知是死是活。
  “他替我挨了文世遗一掌,我要救他!”墨绶一手扒了盭绶的衣服,才发现其身上并未结霜,而是由掌印位置开始,全身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溃烂。正因为他冒失地扒了衣服,已经连带下来不少血肉。
  看到那一马平川的胸膛,饶天泽非但没闭上眼睛,而且双目睁的比任何时候都大,一脸不可置信,“他是男子?!”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结霜?!”墨绶红了眼眶,擎着双手,一脸不知所措,“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敢再去碰盭绶,但他想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盭绶咳嗽两声,艰难地开口,“我就说……不必救了……”他看向蹲在身旁的饶天泽,“天真的小丫头……你这副震惊的表情,果然不出我所料啊……”
  “有得救!一定有得救!”墨绶一手胡乱在自己腰间摸索,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盭绶一把按住他的手,“小黑,放下一切,带她走吧,我不想……在下面看到你。”
  墨绶抬头看一眼饶天泽,对盭绶言道:“我带你到那边去,他们一定能够救你!”
  “别在折腾了……让我就这样死吧……挺好的……”盭绶抬起溃烂到只剩骨架的手臂,似是要抚摸天上的月亮,“小黑,还记得我的愿望吗?”
  墨绶咬牙点点头,“记得。记得咱们过去的时光。”
  “请允许我再劳烦你最后一次,多谢……了……”
  饶天泽僵在一旁,眼睁睁看着盭绶的手臂失力,从半空砸在地上,骨节四分五裂。就像他凄惨的死法同样,片片血肉离骨,节节骨头碎裂。
  “啊!”墨绶仰天怒吼,一拳重重砸在地上,留下斑斑血迹。他一把抓过地上的长剑,嗖地起身,径自走向大门外。
  “墨绶!”饶天泽一个箭步冲上前,挡在门口,双手死死推着墨绶,“冷静点儿!你现在杀回去,盭绶白死了!又有谁能为他报仇?!”
  墨绶红着一双眼睛,怒视着饶天泽,“走开!”后者不禁吓出一个哆嗦,但倔强地仍旧不肯让步。
  当无为赶到现场,正撞见墨绶对着饶天泽扬手,似是要打下去。“住手!”他大喝一声,纵身上前。
  “少师无为?!”两人同时看向门外,下一瞬,饶天泽飞速关上大门,“少师无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丫头,你说!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无为冷冷瞥了墨绶一眼。
  “啊?”饶天泽连忙摇摇头,“没有,他没欺负我。”
  无为一脸狐疑的看着饶天泽,“你们大半夜卡在门口做什么?”
  “我们……我们……”饶天泽瞄一眼墨绶,“我睡不着,拉着他出来赏月。”
  听到这种骗三岁娃儿的谎言,无为心中更怒了,“丫头,你可别委屈了自己?!你们大半夜卡在门口赏月?”
  饶天泽点点头,“是啊!有什么奇怪?再说,你们两人三更半夜,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你们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你这丫头……”无为被噎地一时找不到话反驳。
  有涯接话道:“说来巧了,我们赶夜路,走到此处,看到你们两人,顺便打个招呼。”他说着指了指饶天泽身后的院子,“你们的家?这么宽敞,是否方便我和无为借住一宿?”
  墨绶面无表情地言道:“庙小容不下大佛,二位还是去寻一处客栈吧。”
  无为看一眼饶天泽,又瞪着墨绶,忍无可忍。可还没等说话,有涯一手揽过他,走开一段儿距离,低声言道:“你现在说再多也没用,反而会暴露我们来他家盯过梢儿。事有蹊跷,回去再说。”
  “既然不方便,那就不打扰了。二位,告辞!”有涯笑呵呵地说罢,把无为连拖带拽地拉走。
  直至两人走远,饶天泽才深深松了一口气。她悄悄觑一眼墨绶,犹豫着出声,“你……冷静下来了吗?”
  许久,墨绶缓缓推开大门,看着院中地上一堆白骨,一块块零散的血肉。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先操持盭绶的身后事吧。”说罢,率先迈进院子,顿了顿,头也不回地说道,“天泽,谢谢你。”
  

  ☆、112

  “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没问完!”无为气得在原地来回踱步,“那丫头简直是被感情冲昏头脑,处处替墨绶遮掩!”
  见无为这副模样,有涯连连摇头,“不用问了,我猜他们两人极力想隐藏的,应该是那名女子的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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