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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棺有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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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门上一对白灯笼,想起金府正值白事,无为有一瞬犹豫,奈何好奇心作祟。他选个隐蔽角落,翻上屋脊,蹑手蹑脚靠近蒙面人。后者十分警惕,倏然起身,但好似有些愣神儿。
无为不由分说,一棍子轮过去,想要先发制人。蒙面人身形一闪,提剑挡招。这一交锋,发出金属撞击声,立即引起金府巡夜家丁的注意,举着白灯笼四处察看,“什么人?”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蹲在屋脊暗处,手上仍不忘互相较量。无为长兵器,有碍发挥,反倒是对方手上的三尺剑占尽优势。
很显然,蒙面人也心知这一点,主动拉近距离。但却不知,他对上的不是普通人,也不会只走一般江湖人的招式。
无为借力退后一丈有余,将施无畏背在身后,冲蒙面人勾勾手指,“近战是吧?来啊!”对方有所犹豫,收回长剑,赤手空拳亮出一个起招,“请了!”没想到这蒙面人还挺懂得江湖道义,无为心底里窃喜,嘴唇微动,剑指结印。两人同时一步上前,拳脚相向,近身搏斗,打得难分难解。
当蒙面人缓了攻势,无为见时机成熟,突然闪电般地出手,一拳正中对方胸口,随即转身一个鞭腿,将人踢倒,飞身压上去,扼住对手。
蒙面人没有想到,原来前面都是小打小闹,面对无为真正的攻击,他竟是一招都接不下。
“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全身好几处关节麻酥酥的……”无为狡黠一笑,“提不上劲儿?”
蒙面人瞪大眼睛,立即握拳,才发现确实如对方所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无为一脸惋惜的样子,“手上还算有几分本事,何必做贼?让我来看看,这张面罩下的真容,是不是也见不……”他拿着面罩一时愕然,“又是你这鸡鸣狗盗之辈,躲在这里窥探,到底有何图谋?”
“无为少爷有所误会。”剑玉宸从不在乎名声,但遇到无为,他偏偏就要解释一番,“我剑玉宸可是正经江湖人,非是宵小鼠辈。”
奈何对方不买账,“正经人会三更半夜蒙头盖脸地趴别人家屋脊上?”无为一副了然的神情,“我知道了,你想趁机窃财!”
“不是!”剑玉宸突然觉得,少师无为有几分傻得可爱,非认准他是贼,“我是来查探多年前的一件武林往事。”说罢,他发现自己有病,明知对方武学深不可测,为什么收了剑?更甚就这样告知对方自己的目的,要知道,这人很有可能是……
“和你有关系?”无为沉思片刻,淡淡问道。
“江湖人管江湖事,无需利益当头。”
“好啊,身正不怕影子斜,一起下去说明白。”无为一把抓起剑玉宸,瞥了眼金府。
“等……等下!”剑玉宸双手扒着无为的手臂挣扎,“现在……现在不能打草惊蛇……我……我和你说,金府……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无为并没有想拉人入金府搅和,否则剑玉宸那点儿挣扎根本没用。但对方也不知是不是吓着了,一股脑儿交代地痛快又彻底。他故意板起脸,“你说我听听,若是有可疑,咱们就下去对峙。”
☆、022
金老太爷贫苦出身,被土匪掳到山上,凭着肚里一点儿文墨和小聪明,担起策士,博得信任。一次大买卖,他有意改变计策,导致两败俱伤。金家老太爷带着金银财宝逃至塞外。躲避多年,又携带家眷,辗转在息丹城落脚。
塞外住得逍遥自在,是什么让他不顾儿媳有孕在身,定要举家搬迁?而且没多久,便撒手人寰。无为没有追问地特别细,剑玉宸也含糊其辞,不肯说明要找的东西。
无为想起刚还阳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金公子,对方身上确实如有涯所说,死气沾身。只是他不想去管,也没精力去管。难道那小子懒得管?可死得怎么会是金老爷呢?
早就察觉有人靠近,他佯装不知,眼睛眯出一条缝儿。瞧见十六轻手轻脚地来到榉树下,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几次欲言又止。无为故作深沉,“十六,你有事儿就说,我醒着呢。”
“少爷,这事儿不太好说,您一看便知。”
两人来到院落,少师夫人正使出一招鹞子翻身,落地接一招狮子搏兔,没等再变招,身形一晃,脚下打滑。无为一个箭步冲上前,把人扶住。少师夫人挥手挡开,“别动!你别动,我能起来。看我一招野马分鬃……”
无为暗自摇首,再次上前扶住人,婉转言道:“从来不敢质疑娘亲的能为,但请成全儿子一片孝心。”他小心翼翼扶着少师夫人坐下,贴心地揉着肩头。
少师夫人乐呵呵地点头,“臭小子,越来越像你爹,说话掉书袋,没有个豪爽劲儿。”她看一眼正不着痕迹想要溜走的侍童,“十六,上哪儿去?”
十六动作一僵,笑嘻嘻地回道:“夫人,小的想起来管叔差我的事儿还没办,十六先告退了。”说完,撒丫子跑地不见人影。
无为仍旧惦记着金府的事情,他偷偷觑一眼少师夫人,故作随意地问道:“娘,您对金府有了解吗?”
“他家呀,不知祖上是做哪行的,来到息丹城,就是本地的土财主。逢年过节,总会差人送礼给你爹,但从来没听说有什么事情相求。金家老太爷过世不久,金老爷避不见人,大小事宜慢慢转给金小公子处理。”少师夫人说着,一声感慨,“唉,这才几年过去,金老爷也去世了。”转首问无为:“你打听金府干啥?可不许去惹祸。”
无为立即摇头摆手,解释道:“这不是最近外头流言蜚语,儿子好奇嘛。我掂量着,是不是去看看,毕竟和金公子也算有点儿交情。”
“有交情?”少师夫人一脸狐疑,“你从来就没给过人家好脸色看。”
无为暗叫糟糕,赶紧打个哈哈应付过去,一脸殷勤地端茶倒水。他再一次想起金公子,难道金老爷的死亡只是巧合?
是夜,月明星稀。一人头戴斗笠,身着朴素,由金府偏门出来,谨慎地左右张望一圈儿,匆匆赶路。
无为刚绕过拐角,差点与对方撞个满怀。继而又一人奔出来,他一手拦下剑玉宸,“哟,忙着呐?”
“跟上,那人是金府公子!”
金公子?!无为大感讶异,身上的死气哪去了?
☆、023
逍遥坊。无为居高临下,看到匾上三个大字,门口几名年轻的姑娘,瑰姿艳逸,引得路人频频驻足。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金公子曾提到过这地儿,原来是家酒馆儿吗?特意乔装改扮,难道是为借酒浇愁?
“喂!这可是青楼,你……”剑玉宸话没说完,哪里还有人影。
“哇!”一名女子看到来人,不顾矜持地抓着对方手臂,激动地喊道,“少爷!真的是少师府的小少爷。哎!你们快来,是无为少爷来啦!”经她这一嚷嚷,几名姑娘全都凑过来,像瞧新鲜玩意儿似的,毫无矜持。
饶是无为再怎么不明状况,现在也看懂了逍遥坊到底是什么地方。想不到金老爷才死没两天,金公子居然有闲情雅致来找乐子。他暗自在心里重复了无数遍,“忍住,她们都是弱柳扶风的女子,禁不住一下子,忍…………”眼角瞥向身后完全绷不住笑地剑玉宸,无为笑吟吟地对姑娘们说道:“后面那位,是在下的朋友。”
十分幽静的大厅,一缕琴音绕梁。有涯坐在一处雅致的隔间,品着小酒,悠哉哉听曲儿。目光时不时落在帘幔之后,那是他初入息丹城结识的第一人。作为逍遥坊里镇场子的琴师,宫羽显然当之无愧。不过,一个因经历过死生而跳出六道的人,有些非同一般之处,并不奇怪。
此时,跑堂引着一名小公子进入大厅,寻了个空桌坐下。有涯一晃眼,大惊失色,“居然走来逛青楼?!”再看无为身边又坐下一人,正是他捉弄过的那名小剑客,不由心生疑惑,“他俩是怎么凑一起去的?这人不是早就出城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涯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后脑勺,暗自腹诽:“还不肯放弃?看来那晚的水潭太浅,并不能让你彻底清醒。”
二人也不听曲儿,四只眼睛东瞅瞅,西望望,找寻金公子的身影。无为着实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有涯。后者察觉到他的目光,不闪不避,还颇有兴致地隔空敬上一杯酒。
“跑来这种地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无为狠狠灌下一杯酒。
“说什么?谁的身份?”剑玉宸一脸茫然,发现无为直勾勾瞪过来,可又好像不是在看他,转身看了看自己身后,没发现任何异常。
突然间,琴曲风格大变,如泣如诉,哀哀凄凉,引起客人们一阵低声谈论。无为循声望去,薄纱帘幔后头,一名琴师垂首弹琴。同时,剑玉宸抬手指向角落里一张单桌的背影,“在那里!”
那人头戴斗笠,桌上只有一壶酒,自斟自饮,却始终背对着所有人。片刻后,拦下跑堂,将两锭大元宝放在托盘。
“他走了!”无为嗖地起身,奔出逍遥坊。身后有人高声叫喊,“无为少爷,您还没给钱……”
“算我的!”
无为转身看到有涯出手拦住跑堂。他心生一计,对剑玉宸说道:“有帮手!我盯金公子,你拖住他。”
剑玉宸回首见一个人急匆匆赶上来,他身形一闪,挡在对方跟前,两人一闪一堵几番僵持。
有涯抬首瞥了一眼:“兄台,你在找死吗?”
☆、024
翌日,息丹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少师无为昨夜在逍遥坊喝花酒,不知道哪位姑娘能够有幸成为少奶奶,此消息不胫而走,直达少师府。
“到底是成人了,都知道去花街柳巷找乐子,你可真给少师府长脸。”少师老爷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铁青,早已气得吹胡子瞪眼,“你给我说说,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无为立在一旁,脑袋垂地快塞进胸口,暗暗懊恼,怎么就忘记家教森严这回事儿?他偷偷觑了少师老爷一眼,怯声怯气,“爹,孩儿真没干什么邪事儿,就听了首曲儿。”
“听曲儿?”少师老爷突然拔高声调,“平时也没见着你附庸风雅,都听出什么了?”
这下无为彻底说不出话来,当时左耳听右耳冒,一门心思盯人,哪里晓得到底是什么曲儿?忽地想到,金公子昨夜听完曲子,出手阔绰地打赏那名琴师,之后匆匆回府。害他守到四更天才回少师府,眼下又被拎到正堂训话。
“唉。”少师老爷一声长叹,“之前看你表现,还当真的有所长进,结果仍然是天天惹祸,少师府……”
无为偷偷向一旁坐着的少师夫人递上求救的眼神儿,后者笑呵呵走到他跟前,突然手起掌落,啪地一声脆响,“臭小子,还敢指望为娘帮你求情?老老实实听你爹训话!”
身后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他,借用少师无为的身份,非但没有代替对方尽到责任,反而任性妄为。无为陷入沉默,扪心自问,明明早就决定不再去管任何闲事,好好享受一番短暂的人生,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一边忍受着少师夫人的巴掌,一边冥思苦想,得出结论,“都是有涯那小子的错,自从沾上他,总有事儿上身。”
少师夫人毕竟爱子心切,一张白脸唱得不容易。可一连打了好几巴掌,无为还是闷声儿不吭。这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她趁着老爷喝茶的时候,使个眼色,“臭小子,还不快跟你爹认错!”
“爹,娘。孩儿知错,以后不会再胡作非为,您二老消消气儿。”
夫人不着痕迹地帮无为揉着后背,出言道:“无为啊,别怪我们生气动怒,你要想想,谁敢把自家姑娘许配给一个没事儿就往风雪场所里跑的人?”说着,话锋一转,“还好为娘当年就给你物色到好人家,定下亲事。”
“定亲?!”少师老爷和无为,异口同声,面上皆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是呀。”夫人云淡风轻地说道:“当年带着未出世的你去三妹家做客,正赶上她也有孕在身,我们就口头定下来了。”
“娘,这种事情,您好歹也该知会儿子一声吧?”
“你同意的呀,当时我问你‘跟你碧霄三姨家定个亲好不好’,你就踢我肚子,这不就是答应了吗?”
“胡闹,那你怎么不问问我是否赞成?”少师老爷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再一次被少师夫人给点起来,气得他在房内来回踱步。二老就定亲一事,争论不休。
无为偷偷溜出房,心里暗暗叫苦,少师无为娶妻生子是正常,但他不该沾上这种事情,到时候要怎么办呢?
☆、025
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金家公子,明明身带死气,却能够化解死厄。又在亲爹头七之内,饶有兴致地去逍遥坊喝花酒,罔顾孝道。莫非他懂得转移偷生之法,用金老爷来挡灾劫?
无为揣着一肚子疑问,在息丹城随意逛游。当他远远看到从里到外只有黑白两色的金府,猛然停步,连声哀叹,“我的心不想管闲事,奈何我的脚不配合啊。”尚在思虑用什么理由进去查探一番,倒是从角落里翻出个人来,大白天里也算是够扎眼的。
“无……无为?”剑玉宸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青天白日,也敢在金府窜来跑去?你当全息丹城的人都是瞎子?”
剑玉宸几番踌躇,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闹不明白,为何每次都被无为呛得哑口无言,他怎么也算是江湖上没有名气但有实力的人物,遇到这小子怎么就跟失了智似的?
没错,无为也是这么想的。他见对方只顾发呆,不由得提高声音喊道:“剑玉宸!”后者这才回神儿,一脸茫然。无为不禁瞥个白眼过去,“我问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哦,有。”剑玉宸从怀中拿出一物,“我前夜在金老爷卧房里寻得,依你看,这会是什么东西上掉下来的?”
“只有这?”无为拧着眉毛,两根手指捏起来,瞧着手指肚儿大小的碎玉。迎着天光透过,上头纵横几道刻痕,“还有什么吗?”
剑玉宸沉思一瞬,言道:“金府不愧是大户人家,财大气粗,我见金老爷的灵柩,足有六尺宽,九尺长,这是要陪葬多少金银玉器下去啊。”他忽地想起来,疑惑问道:“无为,你知道棺头上铸一个托架,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这种装置,好似在哪儿听说过?无为良久没想起来,摇了摇头,又两手比量一番,“依你说,那灵柩确实有点儿宽得过分。”他转念一想,也许当真是要塞进去无数身外之物吧。
此时,两人正行至一处玉器铺。架上陈列了许多精雕细琢地饰物,大到象征吉祥生财的翡翠白菜,小到护佑平安的瑞兽扳指,琳瑯满目。无为扫过一众,目光落在一个童子抱鲤的玉雕上,那童子雕刻地惟妙惟肖,肉呼呼地小胳膊小腿,怀中抱着一只大鲤鱼,满面笑嘻嘻。
“玉婴儿!”无为眼前一亮,想起那个装置的用途,解释道:“封棺之前,在棺头搁银盆,贮满水,再将玉婴儿放入正中,可保墓外草木温润,数百年不枯。”
剑玉宸听得云里雾里,疑惑问道:“金老爷还没到下葬日子,难道是被谁摔……”他突然忆起一事,“既然金家懂得这种邪路,那金老太爷的墓为什么寸草不生?”
“正是因为丢了它,你这是陪葬之物!”无为说着,郑重还给剑玉宸,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对方的肩头。
“啊?!”剑玉宸反应过来,差点儿失手扔了碎玉,“可……可我看墓地不像被人挖掘过。”
“谁说一定要刨坟掘墓?”无为压低声音,“也许是自己走出来的,又或者是被什么你所不知道的,看不见的,无形无相的东西,给顺手带出来了。”
☆、026
这话并非只为拿来吓唬剑玉宸。玉婴儿触手冰凉,不带妖气,自然不会是它自己从棺中走出来。既如此,那么极有可能是什么东西,由棺中而出的同时,带走了玉婴儿,并且曾经出现在金老爷卧房。金公子能够转嫁死厄,一定与这东西脱不了干系。
是夜,月明风清。
无为轻车熟路地来到金府,寻了一圈儿,没发现剑玉宸的身影,反倒是看见悠哉哉倚靠着屋脊走兽的有涯。对方正巧也看向他,潇洒地挥挥手,继而凑到无为身边,一脸笑吟吟,“师兄,是来找我的吗?”
“不是!”无为砸给他一个白眼,“你不去历练,在这儿踩什么点儿?”
有涯瞧着金府内的动静,随口言道:“师兄为什么来的,末学亦同样咯。”
虽然不知有涯是不是个风流子,但昨夜才在逍遥坊遇到,现在又在金府外面遇到,加上这小子很清楚金公子身上的异样。无为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他狐疑地看着有涯,“喂,对于这金公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有涯连连摆手,“只是昨夜在逍遥坊见到金公子,发现他身上死气消失了,所以今天过来看看情况。”他解释罢,又问无为,“师兄怎么就盯上金公子了?他不像会杀自己老父的人。”
无为沉思片刻,“作为金家唯一独苗儿,他确实没必要害自己亲爹。但身为人子,头七未过,就去逍遥坊喝花酒,太不顾孝道了吧?”
“哪里是什么花酒?他昨晚的行为,分明是大丈夫一腔哀愁借酒吞。唉!”有涯一声叹息,“我看这金公子挺适合做修者,不如推荐他直接入天龙门好了。”
“修个鬼啊!”无为收回拳头,瞥有涯一眼,“满脑子能不能有点儿别的?再说,你一个这不会那不会的小护法,就别在这里误人子弟了。”
有涯一手揉着脊梁骨,一手指着前方,低声提醒,“人出来了。”
金公子一身麻布衣,垂着首步出房门。在偌大的宅子里七拐八绕,进了西边一座小院儿。墙内外皆有山石青竹遮挡,只留出个极为隐蔽的小门。
“辛亏我们走上路,这地方居然排布着机关阵法,他一个读书人还玩儿起奇门之术了。”无为低声问有涯,“你还敢说,金公子没问题吗?”后者还未接话,院中传出两个小儿的声音。
二人循声望去,原来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子,约莫五六岁的年纪,着一身锦衣华服,在金府的黑白素调中显得格外引人注意。在两个娃娃身后跟着一名妇人,一名家丁。
金公子扯出笑容,摸了摸两个娃娃的头,“你们两个最近乖不乖?”
其中一个昂着小脑袋猛点头,“有乖啊。”另一个扯着金公子的衣袖,怯声怯气地说道:“就是……就是这边有点儿闷。”
“过几天就带你们出去,好不好?”金公子温声细语地哄着两个孩子,“现在很晚了,你们乖乖去睡觉,不然,会有妖怪来吃不肯睡觉……”他话还没说完,两个娃娃一阵猛点头,拉着妇人,撒丫子跑回房里。
“爷,您今天来,有什么吩咐?”
☆、027
房内,两个娃儿躺在榻上,互相扯着小手。妇人坐在旁边,一个个轻轻拍着,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悠悠飘出屋外。
金公子目不转睛地看了许久,垂首一声长叹,对家丁言道:“只要是在这院中,任何需求,尽量满足他们俩吧。还剩最后两天,你们再辛苦一下,千万不可出任何差错。”说罢,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两天?两天之后。无为推算一番,猛然想到,是金老爷的头七!外界所言,金家一脉单传,金公子年过弱冠,并未娶亲。这两个娃娃是什么人?为什么被藏在这里特殊照顾?
有涯似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蹲在无为身边,东张西望,眼角瞥见远处屋脊上有个黑影。不用细想,就知道是谁躲在那里。他一手搭上无为的肩头,两人凑的极近。后者茫然地问一句:“你做什么?”
“师兄,这两个小童子长得粉雕玉琢,真可爱哈?”他只是随口遮掩一句。无为却落在心里,登时想通了原由。他目光一凛,面上露出几分惊愕,反手一巴掌拍在有涯肩头,“玉婴儿!”说着手结法印,“我要看看这两个娃娃的命格。”
“别!”有涯立即握着无为的双手,神情古怪,一双眼睛四处瞟,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说出下文来。
此时,后门由内打开,金公子又是一身朴素,头戴斗笠的装扮。
“不会是又要去逍遥坊吧?”无为推了推有涯,“回头再来算,先跟上他。”后者一面应承,一面绕到无为身后,笑吟吟地说道:“师兄走前面,末学垫后。”无为只当他在耍滑头,懒得计较,匆匆跟上金公子。却不知有涯手上悄然结个法印,落在屋脊走兽身上。
直到二人走远,剑玉宸原地沉思一瞬,也顺着路线追上去。就在他路过那两人蹲守的位置时,突来一声震耳欲聋地兽吼,惊得他差点失足摔进金府。回身看到那末尾的垂兽仿佛活了一般,一双眼睛闪着幽幽异色,继而,五六只走兽也像是被唤醒,逐个儿开了眼,好不骇人。
激起武者警觉,剑玉宸提剑护身,悄然退后一步。与此同时,身后又是响起一声凤鸣,骑凤仙人手臂一抬,身后走兽猛地全部站起身,下一瞬,一齐奔向犹在诧异中的剑玉宸。
正如二人所料,金公子果然又进了逍遥坊。想起少师无为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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