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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棺有奖-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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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了。”
无为一边听着客栈里人们七嘴八舌,一边手指一下下点着桌子,暗自思忖,“那个鬼身,为什么只杀僧人,只焚寺庙呢?而且竟然没有出来的管的?三乘界外在弟子不管也就罢了,他们鬼界自己家也不清理门户吗?”
“再说,这事儿也并非全无益处。”那个人继续道,“你们看看,现在这乐施城不就看不到一个僧人了吗?”
这话才说完,客栈里霎时安静下来。一名手持锡杖,身披法衣的僧人,在众人各式各样的眼神中,步履稳健地迈进客栈,寻一张空桌坐下。他头戴着一顶斗笠,遮住大半面容,即使落坐,也没有拿下来的意思。
无为从看到这名僧人开始,目光就始终落在对方身上。他直觉斗笠之下,应该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释子。
对桌的有涯,只看僧人一眼。便将目光落在无为脸上,紧紧盯着对方面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他此刻不知道该说自己运气差,还是该说这僧人运气好,居然是鬼身的一尾漏网之鱼。
店老板抬手推了推身旁伙计,“去!去招呼着!”
店小二点点头,连忙提起一壶茶,拿过一只碗,走到僧人桌前,一边斟茶,一边问道,“这位大师,您来点儿什么?”
“阿弥陀佛。”僧人声音听上去年纪不大,“一份素菜,两个馒头。有劳了。”
客栈里因为这和尚的来到,半晌没了噪杂。继而低声窃窃私语,甚至有言,这和尚能不能活到明天?也有一脸担忧的,会不会引来那只妖怪?
和尚定性好,一手数着念珠,直到饭菜端上桌。众人心道,这下总可以一睹尊容了吧?然而,和尚依然没摘斗笠,就那么垂首吃着馒头素菜,过程中,头都没有抬一下。
这下别说是他人,无为心中也十分好奇。他想印证自己的猜测,虽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来如此古怪的念头。他甚至觉得,自己似乎见过这个小释子。于是,他悄悄捏起一颗桌上的豆子。
☆、128
客栈里一阵窸窣,食客们目光始终围绕着那个和尚。和尚只顾闷头吃饭,一举一动,慢条斯理。无为手上的花生米最终没丢出去,因为他的手被有涯握住了,两人暗自一番较劲。他感觉手掌心里已经被挤出来花生油了,抬眼狠狠瞪着对方。
不多时,和尚面前只剩下几个空碗碟。他放下茶盏,道一声佛号,起身就走。
“等等!”店小二立马追上去,拦在和尚面前,陪着笑脸儿提醒道:“大师父,您还没给钱呢。”
和尚停住脚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出家人身无分文,走到哪里,吃到哪里。”一副理所应当地语气。
有那看热闹的听到,不禁笑出声,“你们听听看嘿,吃白食的和尚嘿。”他指着和尚的背影,“所以我说的没错吧?那妖怪专门杀僧人,不一定就是坏事,向这中吃饭不给钱的,不如死了的好。”这人嗓门儿着实不小,也有意说给和尚听。
和尚不聋,但他没动,只垂着首,一下下念着数珠。面前店小二撑着两只胳膊,挡住去路。
巧的是,这和尚正好停在无为这桌旁边。他好奇的盯着对方头上斗笠,身形左右摇晃,企图看清楚和尚面容。然而对方一抬手,将斗笠又压低几分。
店小二收到店老板的暗示,一手抓着和尚衣襟,狠狠地言道:“就算你是个和尚,没给钱也不能走!”
和尚不急不恼,被店小二抓着,他也不反抗。
看了半天,也没能瞧见这和尚到底长什么样子。无为不经意瞥见对方被扯开的衣襟,和尚胸前露出一抹暗红色的印记。
“这个印记似乎在哪里见过?”无为暗自思忖,与此同时,头痛也跟着发作。他极力忍耐着,猛然想起来,上次头痛欲裂的时候,脑海中,就曾浮现过这个火燄形的印记。
店小二此刻虽然松开手,但他仍旧站在和尚跟前,口中一阵骂骂咧咧。
和尚长袖一挽,索性直接坐在长凳上,“那就等等吧,也许有施主肯为贫僧付钱。小伙计放心就去忙吧,不放心就在这里盯着贫僧。”
“自然是不放心!”店小二语气充满不屑,“无缘无故,谁会帮你付?”,才说完。眼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掌中除了几枚铜钱之外,还有一颗被捏碎的花生米。他面上立即堆出笑容,顺着看过去,原来是玉面白发的少年郎,“哟!客官,您这是……”
“我替他付饭钱。”无为笑问道,“小二哥,你看这些够吗?”
店小二嘿嘿一笑,“够了,够了。”连忙一个个拾在自己手里,客客气气让开路,回到柜台。
“阿弥陀佛。”和尚称一声佛号,“多谢施主慷慨,贫僧告辞了。”
“慢着!”无为一抬胳膊,拦住和尚,有意压低声音,“我替你付饭钱,并非乐善好施,你需要还我恩情。”
和尚重新坐回长凳,双手合十,“贫僧一心向佛,身无常物。”
“我也不问你要什么常物。”无为言道:“我要看看你的相貌。”
闻言,有涯清了清嗓子,“你这有点儿强人所难吧?这大师父既然斗笠遮面,想必一定有其不便的原因。”
和尚缓缓道:“贫僧的脸并不好看,恐怕会吓到施主。”
无为一摆手,“出家人不着表相,又有甚好看难看的?只问大师父,恩情是否肯还?”
“好吧。”和尚叹息一声,“小施主,你且坐稳了。”他说罢,慢慢抬起头。
无为面上带着好奇,带着欣喜,也带着自得。然而,当他完完全全看到和尚的面容时,他的脸上只剩下一种表情,惊,惊愕,惊吓,大惊失色。若非有涯在他身后扶了一把,他或许直接蹦起来,蹿出客栈。
和尚不说妄语。他的脸确实不好看,可以说是很难看了。面上大半部分被火烧毁,泛红的新肉,应是才长出来没多久。两只眼睛也因为周围皮肤的毁坏,挤压变形。但从其下半张脸的轮廓推断,想来原本生得相当俊俏。
“施主既然已经看过,贫僧可以走了吗?”和尚淡淡地问道。
“呃……”无为感觉自己舌头打结,不知该说什么,他木讷地点点头。呆呆看着和尚离去的背影。良久,他忽地匆匆丢在桌上几枚铜钱,一手拍拍有涯肩头,低声道,“去找他!”
两人出了客栈,在人群中寻找和尚的身影,很快便发现踪迹,暗中跟随着。
这和尚一手持着锡杖,步履稳健。一路走过,人们都像躲瘟神似地,纷纷避让,又在过去之后,对其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不知不觉,已然走到城外。远远看见一处破旧的土地庙,和尚也正是往那里去。迈入内中,往破旧的蒲团上盘膝而坐,将锡杖横在腿上,阖上双目,手中一下下拨动念珠。忽而言道,“小施主,跟随一路,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无为在外把土地庙端量片刻,拽着有涯走进去,后者却死活不肯入内。他横了对方一眼,独自走进去,捡个蒲团,丢在和尚对面,盘膝而坐,“大师父想必应该听说过,最近有恶贼,专门对僧人和寺庙下手,无不是杀尽,焚烬。您还敢住这里?为何不落脚客栈中?”
“正如小施主所言,贫僧就更不能住在客栈,避免给他人带去无妄之灾。”和尚说完,双手合十,道一声佛号,继续数他的念珠。
无为面上一怔,礼貌问道,“大师父想必曾与对方正面交锋,可否说说来龙去脉?”
此话一出。和尚动作霎时停止,叹了口气,“那天夜里,也是这样一处地方。贫僧当时□□着忏悔文,约莫三更时分,由外面走来了一个人。”他说着向门外一指。
无为顺着望去,就见有涯一脚刚跨入门内,停住身形,一脸茫然。他白了一眼,抬手示意对方走开。后者撇撇嘴,在庙里四处察看。
“那个人着一身火红长衫,施施然走进来,非要与贫僧问道。”和尚顿了顿,又是一声叹息,“贫僧道行太浅,定性不足,一时迷失。待到清醒过来的时候,满目大火。本想以身献佛,又突然天降暴雨,贫僧得以侥幸逃生。”
无为狐疑问道:“大师父确定对方是人?”
和尚摇摇头,“他来的时候是个人形,便当他是人吧。”他又道,“说来也是佛祖保佑,当贫僧走出寺庙废墟,才发现,暴雨只下在了起火的地方。”说罢,他又道一声佛号。
“啪!”一声脆响。无为看向声音来处。
有涯正一手拿着个泥塑童子,一手拿着童子的半截胳膊,察觉被无为发现了,冲着对方吐舌。连忙把童子重新放在土地爷旁边,还硬是把半截胳膊塞在童子另一只手上。他走到无为身边嘿嘿一笑,对这和尚问道,“那个家伙,若是知道你还活着,定然会再来找你。”
无为抬起手肘撞了有涯一下。
“该来的总会来,施主,你说对吗?”和尚这句话是看着有涯说得。
有涯正色道:“天下这么大,若想避,也是能够避开的?您说对吗?大师父。”
无为先是看看有涯,又看看和尚,“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这道火燄印记,正是那个人留在贫僧身上的。”和尚说着,拉开自己的衣襟,“小施主在客栈时就盯着它看,莫非曾经见过?”
“我不知道。”无为摇摇头,“但你这印记,我看到就会莫名头疼,比如现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双唇已经泛白。脑中努力思索,然而除了印记,就是一片火海,再无其它。
即使如此,无为也能够从和尚的吐露的消息,拼凑出个大概。脑海中频繁出现的火燄印记,属于那个四处杀僧焚刹的鬼身。但是,最初到底是在哪里见过那道火燄印记,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只模模糊糊觉得,是在一个人的身上。
忽地,无为对和尚问道:“大师父,我们以前见过吗?”而就在他问出此话的同时,脑中倏然一阵电光火石。刚才这句话,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是谁说过?想到深处,他又开始头痛。
眼见无为面色泛白,身形摇摇晃晃,似乎又要栽倒。有涯连忙走上前,“你又头疼了?头疼就别想了。”说着,也不顾有个和尚在场,把无为拦在怀里,帮他揉着后脑勺。
无为靠在有涯身上,双目看着眼前的和尚。渐渐的,那张斗笠不见了,渐渐的,和尚那被烧毁的脸,变成一张清俊的容貌。一个身着罗汉褂,手提罗汉棍的小释子,冲着他露出微笑,满眼崇敬的看着他,彬彬有礼地道一句,“师兄。”
☆、129
“我又晕过去了?”无为醒来,看到旁边坐着,一脸担忧之色的有涯。后者点点头,把他扶起来,靠在床边,又递上一杯热茶。
无为捧着茶盏,呆呆看着里面的倒影。无论过去多久,这一头白发还真是扎眼啊。他感叹一声,灌下茶水,对有涯言道,“我记得,好像看到了三乘界的外在弟子,还是佛乘的弟子。但是,我至今也没正面对上过佛乘弟子,怎么会有那种错觉?”
有涯身形一顿,转身走向桌前,“你大概是把土地庙的那个和尚,错看出三乘界弟子了。”
闻言,无为才想起来,他这是被有涯带回客栈了,不禁问道:“那和尚呢?还在土地庙吗?”说着,眼前一亮,“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回去,说不定会遇上那只鬼身。”
有涯反手拉着无为,一脸无奈地言道,“现在确实很晚,但你大概不知道自己睡了十五个时辰。”
“哈?!”无为面上一惊,“十五个时辰?!你怎么不把我喊醒?!”
有涯双手一摊掌,正色道:“我昨晚就想把你叫醒,可你毫无反应。”他顿了顿道,“实在没办法,我就自己去了土地庙一趟。结果,大和尚并不在那儿,现场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走了?”无为缓缓垂首沉思着,若那和尚路线不变的话,应该是与他们方向相反,也就是与鬼身的方向相反。如此看来,倒是越走越安全。他放松身体,向后一仰,摔在榻上,“我们明天就离开这儿,去找那个纵火犯。早一天,少一些人受难。”
片刻没等到应声。无为转首看过去,有涯靠在床尾,闭着双目,似乎是睡过去。他忽地意识到,这小子该不会一直守在旁边没合眼吧?
心头一软,无为轻手轻脚站起身,扶着有涯,把他顺在床上。看着对方明显是在装死到底,他俯身在其耳边低语,“一个武者,就算睡着了,也不至于像具死尸吧?”
有涯眼脸不自主地抖动一下,悄然握拳,不肯睁开眼睛。他确实一直没睡觉,又累又困,但并非全然守在无为身边,而是赶了一趟远路。去找那个能自由掌控雨雪的小妖,只顾滥用慈悲,留下隐患而不自知。
无为一个翻身,趴在有涯身旁,双手托腮,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看。本想瞪着对方自己暴露,可过去好一会儿,有涯仍旧呼吸平稳,一动不动。他坏坏一笑,小心翼翼地拱了拱身形,俯首在有涯唇边落下一吻。
只一个蜻蜓点水,便想抽身离去。岂料,有涯倏然双手环着无为,就势一个滚翻,把对方压在身下,慢慢睁开掩不住笑意的眼睛。
“你不困了?”无为凝视着对方双目,轻声细语地问一句。
有涯笑道:“倦意被你赶走了,要怎么赔我?”
“陪你?”无为露出一抹微笑,稍稍抬头,在有涯耳边言道,“陪你多消耗点儿体力好不好?”说罢,他双手揽过对方,向自己怀里一带。下一瞬,唇边传来一阵温热。
定下计划之后,接下来的路程,两人改为骑马。穿镇过村,一连赶了数日。山头越来越矮,越来越少,河流倒是越见宽阔。唯一不变的是,人们对纵火杀僧妖怪的愤恨与无奈。
这河也太宽了吧?!无为和有涯停住在一处高低,皆跨坐在马上,手搭凉棚地望着远方。无为没下过水,看着那一片混混沄沄,他一手不由得拽紧缰绳,稍一用力,调转马头,“无路可走了,先去刚才那个废旧的小村落,找个地方住下。”
两人调转方向,返回临河最近的小村落。进入之后才发现,此地虽然茅屋东倒西歪,遍地狼藉,但并非是无人居住。最起码,有一个人,一个弓腰驼背,满面白须的老人家。躺在一张摇椅上,旁边石台上隔着一把破洞的芭蕉扇,两个碟子,里面放着几条鱼和几个馒头。
无为和有涯相视一眼,暗中踌躇着如何上前攀谈。忽地看到老者身后不远处地上,一个小小的影子在挪动。他立即抬手,低声言道,“等等。”
一处破矮房里探出一个小脑袋,破衣烂衫,灰头土脸,一双有神的眼睛滴溜溜转。小乞丐只顾盯着老者,轻手轻脚地靠近石台。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嗖地拿走一个馒头。瞧着老者没发现,再一伸手,又拿走一条鱼。继而对着老者拜了拜,蹑手蹑脚地跑远了。
“老者睡着了,不好打扰。”无为说着皱了下眉头,“我看咱们只好自己收拾个地方住了。”
话音甫落。躺椅那边有了动静,老者悠悠转醒,手上拿着芭蕉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老者,有礼了。”无为上前作揖,“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者不紧不慢地言道:“破破烂烂一村落。你们来这地方做什么?”
无为言道:“我们有事需要渡过前面那条河,因一时找不到舟筏,想在此地暂住一夜。”
“过河?!”老者看着无为,面上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小公子一看就是北方来的。那一片蔚蓝可不是什么河,那是海,是大海。”说着,一边摇头,一边哈哈大笑,“你这小娃娃哟,学到头发花白,还是如此见识短浅。”
惊闻,无为差点儿咬到自己舌头,抓耳挠腮,一颗脑袋都想埋到地下去。瞥见一旁的有涯面上也挂着笑,不禁狠狠甩过去一个白眼儿。从这小子的反应来看,他绝对是知道的,但他没提醒自己。转而一想,好像自己也没问过对方?
“如今世道不太平,听说内陆有妖怪杀人放火?还听说杀得多数是吃斋念佛的和尚?”老者略微停顿,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两个外来人,“你们两个到这海边来,是为了躲灾难?”
听闻老者言,无为心中生疑,询问道:“依您所言,此地十分安全?”
老者哈哈一笑,“当然咯。”他说着指向远处蔚蓝的大海,一脸神秘,“告诉你们,只要有海神在,那妖怪是不敢来这里的。”
海神?!无为第一次见到海,也第一次听说海神。难道是海中有灵兽,暗中守护一方安宁?
“海神?!是蜃吗?”有涯低声念叨一句。
“你这小子不会说话!”老者面上三分不悦,“海神就是海神,是神灵,还能是什么?乱说话,得罪了神灵,可是会大祸临头!”
这老者竟是耳聪目明,听到了有涯的话?那刚才的小乞丐那他食物,他又怎会不察觉?无为醒悟过来,定是老者有意放在那里,施舍给小乞丐。他向有涯递个眼色,对老者问道:“海神,很厉害吗?长什么样子?”
老者一手缕着白须,“那是自然。它保佑着我们这个村子,世世代代,太平无事。”他突然面上显出一丝愁容,“不过,那都是曾经了。”
无为也看得出,毕竟这地方此刻像是遭受过大灾难一样。他问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老者望着远处大海,“不久前的一天夜里,突来一阵狂风骤雨,引动海浪翻天,淹没了整个村子。我那日因为惦记着小花猫,出了躺门。”他手上蒲扇一点,“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的小乞丐。等到风停雨收,我赶回来,就只剩下一片废墟,连一个活人都找不到了。”
如此说来,也算是这老人家平日里积德,有了福报。无为转身望向远处的大海,又回头看一眼茫茫四野。已经没路了,明明一直都指向西南位置,那只鬼身到哪里去了?他垂首沉思片刻,突然盯着躺椅上的老者,一手负于身后,另一手悄然拉着有涯退后两步。
“老人家,我这里有一个好东西,想给你看看。”无为说着,向老者掷出一物。
老者身形向后一仰,将躺椅压下七分。眼前一颗珠子划过,撞在石台上,又猛地向后弹出。老者面上大惊,一手撑着石台边缘,纵身一翻,险险避开,顺势一脚踢向珠子。这一起一落,早就暴露了老者身份有疑。
眼见地元飞出去,无为连忙纵身一跃,握在手中,“这里潮气太浓,倒让我一时失察了。何方妖孽,还不快快显出你的原型来?!”
远处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地嘶鸣,听上去似兽似禽。随之,海面上一阵一阵地翻涌,像是有什么在其后推动。眨眼间,巨浪滔天,直袭岸边。
三个相互看了看彼此。老者率先反应过来,身形一晃,不见人影。
“妖孽!别走!”无为拔腿就追。还没奔出两步,身后衣襟被人一把抓着。
“命要紧!”有涯说着,拉过缰绳,“骑马,快跑!”
无为刚刚翻身上马,就听见身后轰隆隆地响声。他本来就比较忌水,回头一看,登时吓了一跳。海上巨浪足有十余丈高,若是砸了下来,一定没命。连忙拉起缰绳,双腿一紧,策马狂奔而去。期间不时回头望着越来越远的海面,生怕巨浪砸下来。
一晃眼,好似眼前过去一个人影。无为霎时拉住缰绳,回头看去。只见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面,躺着那小乞丐,看上去睡得很沉,丝毫不知危险临近。
与此同时,海上轰然一声巨响。小乞丐被吓得直接蹦了起来,身下石头已经被海水淹没。无为抹一把脸上混着砂石的海水,策马靠近小乞丐。半空中,一道黑影赶在他之前,只手捞起小乞丐,回首对他喊道:“快走!”他还没来得及出声,马儿已经吃痛,狂奔而去。
无为策马之际,转首看了身边的有涯一眼。
☆、130
不出无为所料。老者果然是汩淼伪装,只因临近海边,受海风影响,掩盖住对方一身妖气。此刻,他们共同站在一处破庙之中。
外面两只马儿摇头摆尾,抖落一身海砂,但海水已漫至肚腹。它们难受地在原地转来转去,直至被主人牵入庙中。
这一处破庙是小乞丐的家,也是唯一一处没有被海水淹没的地方。举目望去,四周皆是一望无际的海水。可这破庙并非高地,却不知为何海水涌不进来。
无为身上早已被海水湿透,还夹杂着细沙,实在是难受。但这么多只大小眼睛,他也不好意思脱,只烦躁的走来走去。看一眼同样一身狼狈的有涯,相互递个无奈地笑容。
“这要被困到什么时候?”无为不禁言道。
这话被小乞丐听到,他笑嘻嘻地说道:“不用很久,明早海水就会退回去了,到时候,就可以出去啦。”
“那还好。”无为心中暗自翻个白眼儿,他坐到小乞丐身边,“你住这里,想必知道,时常都会这样吗?”
小乞丐摇摇头,伸出两个手指头,“这是第二次,前几天那次来得特别凶,一阵狂风暴雨,我当时很怕家被毁掉。”他转身朝着破庙正前方拜了拜,“还好有神灵庇佑,我的家保住了。”
无为顺着小乞丐的方向看过去,一堵断壁残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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