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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棺有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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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打斗声戛然而止。与此同时,夜空掠过一个暗影,皂巾遮面,一袭朱衣罩身,从头裹到脚还有得剩。无为连忙跟上,随之来到一处僻静树林,悄然隐藏在树后。这暗影一身妖气,怎么看也不像是人,但它怀里抱着的,却是一个人。只见朱衣者先谨慎观察四周,才小心翼翼把人放下,一只形如枯骨的爪子,在人脸上来回摩挲。
还没看明白,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夜风中带过一丝血腥,使人猛然惊醒。无为仔细看去,大惊失色,这朱衣者的另一只手,正在人的腰股之间缓缓游弋。严格地说,那并不是一只手,反倒更像是老树新生的五条嫩枝,而血腥之气,便是从那里传出来的,血腥越浓,那嫩枝长得越迅速。
“妖物,还不住手!”无为大喝一声,手持施无畏,提棍就打。那朱衣者未料到杀出个好事的,偏偏紧要关头,无法抽离,只好硬生生吃上一棍,才知来的居然是一名修为极高的修者。
无为这一棍子下去,只觉好像打在木桩上,但见朱衣妖物,挨了一棍,仍不罢手。心下疑惑,头一次遇到这种,明知不敌还要死扛的低级妖物。他也不含糊,找准了对方脑袋,又是一棍子下去。可这一次,非但失了准头,还不见了妖物,只在地上发现个圆溜溜的玩意儿。无为捡起来一看,顿时骇然,竟然像是个未成形的婴孩儿头颅。他刚想甩手扔掉,又觉得不妥,打扫干净,揣进怀里。
再看那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没想到会是剑玉宸。无为稍作思忖,难怪这小子被我警告过,就没再出现,原来是遭了难。他轻轻戳了一棍子过去,自言自语道:“说了让你远离我,你偏要来掺合怪力乱神之事。若非被我撞见,你可就要被那妖物吸光精气,成人干儿了。”念叨罢了,将人扶起来,岂料,对方怀中不慎掉出一物。
无为盯着那个骨碌碌展开的布帛,看到上面无比熟悉的图形,与自己身上的图腾如出一辙。那正是当初宿敌抢走他双魂,强行种下地妖封。“御龙皇!”他猛地摔了剑玉宸,倏然起身。后者惯性倒落,脑袋磕在地上,幽幽转醒,疼得呲牙咧嘴,茫然看了一圈儿,发现眼前一人,正铁青着脸,眼中几分肃杀之气。
“无……少师无为?”剑玉宸一手揉着后脑勺,没见到旁人,他问:“是你救了我?那个朱衣人呢?”
无为置若罔闻,手中施无畏一转,挑起布帛,伸到剑玉宸面前,看到对方越发难看的脸色,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喂!”剑玉宸面上一惊,连忙夺下来,埋怨道:“你怎么能趁人昏迷,乱翻他人身上的东西?”说着,将布帛收在怀中,这块儿可是高价从江湖人手里买来的,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他笑着说道:“请允许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在下江湖游侠剑玉宸。乃是……”
“或者说……”无为出口打断,凌厉的目光一直未松懈,他问剑玉宸:“你是人吗?”
“少师无为!”剑玉宸登时怒了,平时看上去修养挺好,知书达礼的模样,怎么张口就骂人?他厉声言道:“注意你的言辞,莫名随口谩骂,非大丈夫所为。”
“大丈夫手下见真章。”无为说完,抡起施无畏就打。
剑玉宸起手格挡,佩剑也不知道掉哪儿去了。单凭两只胳膊,赤手空拳地架招。不用看也知道,肯定一片淤青。早就见过无为身上图腾,只是直觉他不像是所谓的“罪人”。尤其一连几次接触,剑玉宸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哪成想,今儿偏偏闹这么一出,他是有口难言,有冤难诉。
无为心生疑惑,剑玉宸分明是个有血有肉的凡躯,武学也勉强算是江湖高手一列,但身上那张布帛,绝对出自妖界,也许就是御龙皇画下来,让他按图找人的。看来这小子还想隐藏实力,他对剑玉宸提醒道:“再不拿出真本事来,别怪我不客气。”
剑玉宸暗中叫苦,没想到无为真是个翻脸无情的主儿。可又一细想,两人好像本来就没什么交情,不过是自己直觉对方良善无害。他现在开始相信,布帛上的“罪人”极有可能真的是少师无为。眼见无为一招从头顶劈下来,他索性双手负于身后,放弃抵抗。
☆、038
好在无为变招及时,一棍打断了剑玉宸身旁的老树。他狐疑瞧着对方,“束手待毙,是你家主子教得保命之法吗?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说上一句‘爷爷饶命’?”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世上还没有能让我剑玉宸为之效力的人。”不做抵抗,只是因为很清楚自己不是无为的对手,加之,想看看无为是不是真能一棍子劈死自己。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赌这一局,万幸,赌赢了。
一双眼睛在剑玉宸身上来回扫视,无为只手一伸,厉声言道:“拿来!”
剑玉宸立时明白过来是什么,他双手捂着衣襟,一脸防备地看着无为,“不给,这是我的。”
“把它给我!”无为也不多言,收了施无畏,一把抓着剑玉宸的衣襟,毫不客气地伸手去抢。后者一面步步后退地躲闪,一面死命攥着衣襟,“不给!”
两人相互较劲,一个铁了心强抢,一个誓死不从。直到剑玉宸后背撞到树干,退无可退,再看无为倔犟的像个孩子,双手抵在他身上,拼命扒着衣襟不撒手。一瞬失神,他心绪莫名一动,轻声细语问了句:“无为,你把我脱成这样想做什么?”
闻言,无为猛地松手,注意到剑玉宸的衣服已经被他彻底拉开,露出半个结实的胸膛,上面几处浅淡的旧伤。但却仍旧没有找见布帛,他面上一僵,神情有些不自在,咬着嘴角,瞥对方一眼,恶狠狠地威胁道:“别再来招惹我!否则,一棍打死!”
待到无为离去,剑玉宸脸上还挂着傻傻地笑,从衣服夹层中拿出布帛,再次仔细端详一番,对着走远地身影,自言自语:“他们在找的‘罪人’,真的是少师无为吗?不行,我一定要知道,到底是不是你!”
一连几个晚上奔波,无为本打算睡个懒觉,但外面不知在做什么,整个上午,噪杂声没断过。他躺在床上翻腾了一千八百多次,愣是没睡着。也想着干脆给自己罩个法印得了,又怕万一有人进来撞见,引起二老怀疑。随着又一次“哐啷”一声,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出门去看个究竟。
院子里,管叔正指挥着一众家丁们,将一堆有的没的搬来搬去。无为瞧见十六手捧着几个画卷,拉过来询问原由。这才明了,因为昨夜金府莫名起火,烧干净一所小院儿。少师老爷得知,便吩咐他们将自家后院整理妥当,免得出现相同情况。
金府起火,偏偏只烧了一座小院儿?无为能够猜到是金公子所为,但还是想去瞧瞧情况。他抬脚就走,反被十六叫住,“少爷,您做什么去?”
“我……”无为笑吟吟道:“我出去吃个早饭。”
“少爷,现在都快午时了,哪儿还有早点?”
“那就吃午饭!”说罢,回首瞪了眼一脸坏笑地十六。
出了家门,就从不少路人口中听出来,金府的事情被传成怪力乱神。无为被一阵琴曲吸引,总觉有几分熟悉,和着曲调一路行来,停步在金府外。突然想起,这曲儿他在逍遥坊不止一次听到过,是宫羽经常弹奏的那首。“金公子难道把人带进府里?”他翻身蹲在一处屋脊,向内张望。
院中,金公子神情专注地弹奏,正是宫羽那架古琴。起手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脑中全是与宫羽一起的点点滴滴,宫羽的琴曲,温柔如水,总是能够惹人沉醉;他的人则是柔中带刚,冰凉刺骨;他的情……
手下稍有停顿,金公子喃喃问道:“宫羽,你的情呢?”问罢,又自顾垂首弹奏。
悲伤的琴声,闻者禁不住黯然销魂。无为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儿,尤其是得知这两人之间命运捉弄,他受不了这种憋屈,正准备离开,注意到一对儿双子。两个娃儿已不再锦衣华服,而是与金公子同样,着了一身素衣。
“金大哥,你弹地真好听。”一个娃儿率先凑过去,好奇地瞧着。另一个也跟过去,“好听是好听,就是惹人莫名有些想哭。”
金公子胡乱擦拭眼角,将一封信函放进怀中,“那便不弹了,带你们去逛街好不好?”
妇人连忙说道:“公子爷,您尚未娶亲,又白事在身,还是老妇带他们出去吧。”
“无妨。何必苟活在人言之下?”金公子一手拉过一个娃儿,对妇人言道:“我已掌家,今后他俩便是金府的公子。”
无为坐在金府房顶,看着一大两小,所过之处,无不有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本来一场大火就够惹人生疑,金公子又牵着两个五六岁的娃儿走在街上,人多口杂地压力下,是要有金刚般的心。
不过,还是有那么一个行为举止异于常人的小子。无为坐看有涯在两个孩子头顶各抹一把,不禁扬唇一笑,“还真是敬业,无时无刻不忘修者本分。”对方似是有所感应,昂首望过来。两人目光撞在一处,却都没有移开的意思,就那样,隔着数条街道,遥遥相望。
十六找了半天,在金府墙头看到自家少爷。奈何他在下面又叫又跳,无为少爷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望着远处,嘴角还带着几分笑意。他纵身一跃,顺着目光看过去,满大街人来人往,也不知少爷的心神被哪个给勾走了。他忍不住问道:“少爷,您看什么呢?”
“还真是龙颜凤姿,气宇不凡,一派……”无为说着说着,惊觉身边多了个人,话锋一转,“喂!你怎么上来的?”
十六笑嘻嘻地说道:“这矮墙头,怎么能难得住十六?少爷,老爷命小的来寻您回去呢,看上去挺着急。”
“好。”无为答应一声,再次望向远处,逍遥坊门外已经没了有涯的身影。暗自摇首,我怎么还挺上心?他对十六问道:“可知道是什么事情?”
“不清楚。只知道,府上在收拾后院时,翻出个木雕。老爷好像很重视那个东西,吩咐小的出来寻您。”
少师府的大门口儿门庭若市,不少人提着礼物进门,又提着礼物出门。无为随意瞟了几个人,见过没见过的都有,多数看上去是文生打扮。心下生疑,不都说读书人气节最高吗?怎么也来少师府走动?他拉过十六询问,才知原来过几天就是解试。息丹城的官老爷,年年揣着几份入眼的试卷登门,请教少师老爷拿主意,这些人自然就想先来混个眼缘。不过,此等大事,少师老爷也丝毫不敢大意,一律连人带礼物貌地请出少师府。
来到书房,正闻少师老爷唉声叹气,内中似乎还有他人。无为连忙藏住身形,透过屏风窥视里头情况。
一名穿着破衣烂衫,骨瘦如柴的人,双膝跪地,频频叩首,“少师老爷,小人知道每年的解元都由您决定,求求您高抬贵手,帮小人提个名。”
少师老爷立在厅前,不为所动,出言道:“想要考取功名,唯有寒窗苦读,非是靠其它方式换来。你已近而立的读书人,怎么还不懂得这些道理?此事我绝不答应,你离开吧。”
原来是个读书人,跑这儿求功名来了。无为不屑地瞥了书生一眼,这种人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不过,少师老爷既然一个不见,为什么又偏偏放进来这位?
那书生把头磕地咚咚响,哀求道:“少师老爷,小人求功名并非为了富贵,小人只想找回我那三名结义哥哥。求求您了少师老爷,求求您了……”
“那便在今年的解试争取机会吧。”少师老爷负手而立,不愿再去看那书生,吩咐道:“来人,送客!”
无为看着那书生一边拭着眼角,一边垂头丧气地离开。他故作巧合地显身,迈进书房,“爹,刚才那是什么人?”
少师老爷正忧心着呢,一回头看到无为,他沉着脸,“怎么又让你碰上了,想管闲事?”
“没有没有!纯属好奇,好奇而已。”无为一阵摇头摆手。
“说给你听也无妨,量你小子手臂还没那么长,敢去管科举之事。”少师老爷长叹一声,“刚才那书生叫梅南都,曾是咱们这儿首屈一指的文生。与之齐名的还有另外三人,老大菊东篱,老二竹西华,老三兰北望,被誉为四贤君子。尤其是那竹西华,昔日连中三元,堪为息丹城的佳话。老大略微次之,但也同时进入殿试一甲。后来,那老三也奔着殿试去了。”他说罢,悠哉哉坐下咂了口热茶。
没想到方才那其貌不扬的人,也曾是名才子。无为狐疑问道:“这梅南都是因为屡考不中,来求您给他开个后门儿?”
“那倒也不是。”少师老爷沉思一瞬,言道:“据说,那三人一去数年,音讯全无。梅南都是想我能保荐直入殿试,让他去找回结义兄弟。”
无为越发疑惑,追问道:“您刚称赞他才华出众,为什么连个解试都没过?”
☆、039
“唉!”少师老爷一声感叹,“说来也是可怜。梅南都虽然自幼没了父母,但对那两位兄弟的双亲,还有老大菊东篱的妻儿,他全都一肩扛下,尽心尽力地照料。哪里还兼顾得了读书?一晃多年,学问还能剩多少?”
这一番话,彻底推翻无为刚才对梅南都的第一印象。好一个重义气,重感情的人。这样的读书人,却与功名无缘,实在是可惜啊。但他的三个哥哥为何一去不回?难道真如话本所说,一朝朱紫贵,忘却旧时情。
“不过,今年解试或许能够给梅南都一个转机。”少师老爷感叹道:“他若仍有才华,文章必然能够入得巡按法眼,这可是千载难逢地机会。”
无为不解地问道:“解元不是由仇老爷把关,再由爹您最终拍板吗?”
“臭小子,嘴上没把门儿。”少师老爷铁青着脸,瞪了他一眼,“董巡按回乡返京,不日进入息丹城,便由他亲自挑选今年的解元,想来也没咱们少师府什么事儿了,正好落得清静。”
看到管家去而复返,少师老爷一拍脑门儿,“光顾和你说话,差点儿忘了正事儿。”他指着桌子上的几样东西,对无为言道:“你带上这个盒子,还有这几样补品,替我去拜访一下于夫子。”
无为看了看半尺见方的木盒,心中早已才到,八成就是十六刚才说,从后院翻出来的那个木雕。可这东西是什么,做什么用的,就不得而知了。他故作随意地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还不是你幼时惹下的祸。”少师老爷沉着脸,“于夫子当年来咱们家,负责教你蒙学。你不好好学就罢了,还把他随身不离的宝贝给藏起来。他急得一病不起,再也没来过咱家。”
无为一路出了息丹城,对着木盒,好奇地抓耳挠腮。趁着四下无人,他狡黠一笑,“这能难得住我吗?”说着,一手托住木盒,另一手结印,在盒子表面抹过一把。瞧见里头规规整整放着一个木雕饰物,上面雕刻的好像是个童子,身上被一物缠缠绕绕,手上还抓着一截儿,仔细看去,竟是个蛇头形状。
就在此时,青天白日,忽然飘来一缕妖气。无为不假思索地寻过去,来到一处破落的茅草屋。他察看一番前后地形,再看院外杆子上挂着个木牌,正是此行目的地。
于夫子家中妖气弥漫,院子里种着一棵桂树,枯枝烂叶之中,只有少许几个嫩枝儿发了新芽。这树形长得也十分怪异,树干上还有一个像是被什么掏出来的坑。无为凑近看了眼里头的暗红色,闻到一丝血腥气。他不由得皱眉,退后几步。
这时,屋里一个苍老虚弱地声音,问了句:“外头是谁啊?”
无为循声望去,看到屋内一名年近七旬的老者,想来这就是于夫子了。老人家骨瘦如柴,头发稀少,眉歪眼斜,项上长了几个大红疙瘩,正半倚在一把竹椅里,身上盖着件破旧的长衫。
“是学生前来探望您老人家。”无为步入房中,惊觉屋子里的妖气更甚外面。尽管于夫子一双手交叠在身上,有意无意地遮挡着什么。还是被他发现,老人家腹部大出了异样,像是有孕七八月的妇人。而最为浓重的妖气,便是由此处散发出来。
“原来是无为啊。”于夫子乐呵呵地说道:“有劳少师老爷惦记老朽,还麻烦少爷亲自跑一趟。”
“幼时受您教导,理应如此,夫子莫要客气。”无为收起疑惑,应承一句,随即关切地问道:“夫子身体可有好转?”
于夫子轻轻摇晃着竹椅,“谈不上好坏,反正死不了。”又言道:“过几天就是解试,虽然少师府有规矩,不准参加科举,但也要好好用功念书,须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无为暗悄悄地翻个白眼,果然读书人的言语都是一个调调儿,他笑颜回道:“知道了,夫子,您比我老爹还念叨。”
于夫子哈哈一笑,“我要是有有个儿子在侧,死也能瞑目咯。”
无为听出话中几分苦涩,这才发现于夫子是一人独居,家里没见到什么人,难道老人家不曾娶亲?他好奇地问道:“夫子,您一人久居在此吗?怎么身边也没个人照应?”
“唉。”于夫子一声叹气,“该来的始终没来,不该走的也早就走了。”
虽然没听出话中深意,但察觉话风不对。无为连忙拿过木盒,放在老人家手中,“夫子啊,这个是我爹特地交代学生前来送还给您的,都怪我年少不懂事,还请您原谅学生。”
于夫子顿时眼前一亮,打开盒子,看到里面一个木雕,正是他那件宝贝。他神情激动,颤抖着双手,拿出木雕。把这失而复得的宝贝捧在手里,捂了半晌。继而一脸悲痛,老泪纵横,“晚啦,晚啦!我已是垂垂老矣,还要它有什么用?都是命啊……命啊……”
不明白此物为何引得于夫子哀哀戚戚,但看老人家这种反应,无为也不敢再多做打听。找了个理由,起身告辞。临走时,他又将于夫子打量一番。老人家一副木气死绝之相,腹中那只,也不知是怎么招惹上的。
步出房门,再一次注意到院中的桂树,无为暗自疑惑,这棵桂树早已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却在入秋时节里长出嫩枝来,实在是有些反常。他猛然想起,昨晚那朱衣妖物,身上也是带着一阵桂花香气。此刻再看桂树干上一片暗红的血迹,无为心下了然,于家不但有妖,还不止一只,看来可以给那天龙门的小护法找点儿事情做了。
与此同时,有涯仿佛与无为心有灵犀似的,禁不住打个喷嚏。他稍有迟疑,继而大摇大摆登门少师府,投上拜帖。管叔礼遇的把人引进前厅,不敢含糊地去请示老爷。
“你是说,无为那个睡棺材的朋友又来了?”少师老爷想起不久前的事情,思忖片刻,“我亲自去见一见这名后生晚辈。”
“不妥,不妥。”夫人从旁提醒道:“既然是江湖人,还是由我前去探探他的虚实。”
有涯百无聊赖地等在前厅,品一品上等龙井,尝一尝藕粉桂花糕,自言自语地称赞不绝。他特地选在无为出门的时候来访,就是为了一见少师无为的双亲。要说有什么事儿吗?其实没有,纯属来混个眼缘儿。
家丁匆匆而来,将他领至一处宽敞的院落。只见两旁兵器架,林林总总十几种,长短兵各占一侧,另有一对儿木人桩。而在当中立着的,正是少师夫人。她一杆银枪在手,冲着尚未明白状况的有涯,秀眉一挑,言道:“有涯是吧?来,过两招,试试你水准如何?”
看这架势,有涯自然也知道,夫人有意试探他虚实。扫过两列兵器,目光落在一柄长戟身上,继而伸手拿过旁边的罗汉棍,抱拳作揖:“还望夫人手下留情。”话虽如此,他自己却不敢使出力道,好在对于长兵略有研究,懂得如何不着痕迹地划水。
少师夫人毕竟是江湖里踏过风浪的,没过几招走下来,就看出有涯的小心思。她一招提枪回旋,直指有涯肩头,“小子,若再束手束脚,当心夫人我一枪杆子把你丢出墙外。”后者进退两难,颇为无奈,退后一步,起手架招,“请夫人不吝赐教。”
远远看到十六站在少师府大门口,不停地来回张望。无为这才惊闻,有涯居然投了拜帖,现在正由少师夫人亲自接待,两人在后院儿切磋了已有半个多时辰。他连忙奔进府中,这小子莫名奇妙跑来做什么?可千万别引起二老怀疑才是啊。
尚未进入后院,就听见一下下不规律的打斗声。待到无为进入院落,那方战事赶巧儿到了尾声。少师夫人稍逊一筹,脚步踉跄后退,好在手中银枪点地,稳住身形。
“娘!”无为小心翼翼地扶着少师夫人,接过银枪,关切地询问道:“可有伤着?要不要紧?”说着,甩给有涯一个白眼,“登门拜访,却与长辈动手,你挺可以呀?”
“喂!”少师夫人一巴掌拍在无为身上,言道:“臭小子,武者切磋,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就你话多!”她冲着有涯夸赞道:“小辈,不差嘛!”
有涯抱拳作揖,“是夫人承让,晚辈才侥幸胜得一招半式。”
“嗯嗯,好孩子,谦虚懂礼。”少师夫人毫不吝啬地把有涯连番称赞,对无为言道:“看看人家,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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