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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抚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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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久不见纪离了,”时蒙解释道,“他多久才出来?”
  Evan和壮汉竟似默契地对视一眼,两人面面相觑,半晌,Evan转回头朝时蒙说:“今天恐怕不行了,你明天来?”Evan声音有些抖,大约是想到了什么:“明天。。。。。。直接到最近的私人医院你就能见到他了。”
  壮汉咋舌:“袁老板玩法太过分了。”
  “带我去。”时蒙抓住Evan的手,Evan嘴角抽搐:“我还不想死。”壮汉自告奋勇:“我带你去!等等,你一个人没问题吧?不怕,我保护你。”时蒙望向壮汉,感激道:“谢谢!”
  壮汉边走边说:“你别怕。千万别在袁老板面前摘帽子。”
  他七拐八拐在一间门前站定,隔着门板能听见其中的惨叫和狞笑,壮汉道:“他们在这里面。”时蒙声音听上去有些冷:“让开。”壮汉自觉立到一边,惊醒不对,挡到他面前:“你别做傻事!先找人通报声。”
  时蒙没管他,径自将壮汉推到一边。壮汉目瞪口呆注视着看上去应是十分单薄的青年一脚踹开了门,准确点说,踹塌了。门板砸地一声哐当巨响,空气中溅起稀薄的烟尘,时蒙扭头看壮汉一眼:“谢谢,你走吧。”
  说完没等他下文,拔腿走进去。
  纪离跪倒在地,臀后塞了个什么,脸上满是泪痕,头发凌乱,袁勤那老王八手里握了根钳满倒刺的长鞭,牛尾巴那么粗,一张脸因恶心的快感而扭曲。
  他脸上的狰狞还未散,就这么扭头瞪向不速之客。时蒙慢慢靠近纪离,他奄奄一息。时蒙半跪在地,拉着纪离的上身,将他拥进怀中:“纪离,我回来了。”
  袁勤猛烈地喘息起来:“你。。。。。。妖怪!”说完哈哈大笑,癫狂道:“小时蒙!找得我好苦,既然来了你就别想走!”时蒙厌恶地瞥他一眼,打横抱起纪离往外走,袁勤伸手去抓他肩膀,蓦然过电般抽搐着后退。
  他的脸上出现各种各样荒谬的表情,袁勤一拳砸上墙,试图用疼痛来抵御脑子里翻山倒海的记忆洪流。就好像这无聊的人生重复了一遍,从过去到现在走马观花悉数掠过,伴着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袁勤跌跪在地,颤抖道:“别走,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一碰到你,我所有的记忆都涌出来了,我他妈明明不记得这些事。。。。。。”
  霎时间,时蒙脑内一阵抽痛,他走了几步,有些支撑不住,壮汉一把接住他,连带接住了他怀中有进气没出气的纪离。“带他去医院,谢谢。”时蒙狠狠地喘着气。壮汉接过纪离,颤声说:“你脸色好苍白。”
  “快去!”时蒙急吼,壮汉忙不迭抱着纪离转身往外面跑,袁勤大喊:“来人,抓住他!快!他妈的把他抓起来!”
  无数的下手团团围住时蒙,袁勤头疼欲裂,他不敢再接触时蒙。时蒙额头渗出如瀑的汗水,他单手撑地,颤抖着想去取别在腰间的疯狗,手却软的没力气。
  张措,张措,时蒙低声念道。
  “住手!”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高吼刺穿人群,袁勤的人纷纷僵住身体,有几人让开一条路。张措面色严肃,他看见倒在众人间的时蒙,心里针扎般的痛。不该让时蒙来这儿,张措后悔不已。
  在场的人都认识这是袁勤未来的妹夫,袁馨冷眼瞧着现场,喝道:“做什么,都让开!”张措打横抱起时蒙,汗水将他的衣衫浸了个透,时蒙整个人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袁馨上前扶起袁勤,张措朝她点点头。
  袁馨道:“你先走吧,好好照顾他,我看他脸色不好。”
  张措勉强扯出个感激的笑:“谢谢。”
  袁勤愤怒道:“袁馨,你做什么!把他们围住!”袁馨高声说:“我看你们谁敢动未来的姑爷!”在场无人敢动。
  张措挤开看热闹的群众,抱着时蒙将他塞进奥迪的副驾驶,飞一般朝医院驶去。结果医生什么也没检查出来,只说了身体虚弱。
  时蒙张开眼睛,张措几乎要喜极而泣:“时蒙,你吓死我了。”时蒙的情绪似乎平复许多,脑内的抽痛散去,他反握住张措的手,嗓子有些哑:“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张措笑了笑,时蒙摸了摸他略显疲惫的侧颊:“你怎么来了?”“今天分别后我一直心神不宁,听袁馨说纪离这时候一般和袁勤在一起,我怕袁勤对你不利,晚餐没结束就赶过来。幸好来了。”
  “我得见见胡不归。”时蒙轻声说。张措愣了愣,按住时蒙,注视着他灰蓝的双眼,忍不住俯身嘴唇贴住他的眼帘。时蒙眨了眨另一只眼,道:“你在想什么?张措,我现在越来越无法明白你究竟在思索些什么了。”
  “没什么,”张措与他十指交扣,亲吻他的鼻梁,一路蔓延到他的上唇,“我不该将你掺和进来,我的时蒙,对不起。”
  “张措,”两人唇瓣相抵,时蒙轻声说,“这是我的命数,我愿意为你做一些事,它们是值得的,这就是我的命数。我失去了墨狼族,但我还有你。”
  “足矣。”时蒙喉咙里蹦出两字,他轻轻抬首主动衔住对方温热的嘴唇,唇齿交融。张措紧紧将他抱进怀里,像是害怕他又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倒在那儿,虚弱得像随时会消失一般。
  “时蒙,”张措努力按捺住情动,时蒙太虚弱了,至少现在看起来。他转换话题:“你为什么想见胡不归,我觉得他好像也不是人类。”
  时蒙抿抿下唇:“这可不算我告诉你的,他的确不是凡人,胡不归是头狐狸精。”
  “。。。。。。你说他是黄鼠狼我都信。”张措哑然失笑:“明明你更像狐狸精。”时蒙抬腿作势要踹:“信不信我咬你哦!”张措忙安抚他:“我知道你是狼,时蒙好帅,时蒙是只帅狼!”
  “。。。。。。表情太夸张了。”
  “所以你们都是妖,难怪他能帮你那么多。”张措有些不甘心道,时蒙点头:“要谢谢他,我的身体也是狐族长老用古方调理好的。”张措低声说:“对,得谢谢他。”
  “对了,纪离怎么样?”时蒙拽着他的领口:“纪离还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能日更了。。。。。。吧

  ☆、蒙尘

  张措心疼地拥住他,脸贴住他的额头测体温,嘴里道:“他没事,就在你隔壁,医生说都是些皮肉伤。袁勤简直是个畜生。”
  时蒙道:“我明天能看见他么?”
  “能,等他醒来你就能看见他了。”张措笑着说。
  “好,我相信你。”时蒙闭上眼睛:“我睡会儿,张措。胡不归说这叫生物钟,到时间就得睡。”
  张措无奈,捏了捏他的耳垂:“睡吧,我守着你。”
  “你上来。”时蒙道。张措爬上去,背贴粉白的墙壁,时蒙支着脑袋靠到他小腹上,张措搂紧他:“挤不?”时蒙囫囵着发出声音:“不。。。。。。暖和。”
  他睡着了。
  翌日日上三竿时分时蒙才悠悠醒转,他微微一动,张措低下头,含笑道:“醒了?”时蒙从他身上爬起来,一觉过后面颊还显红润,等他眼神渐渐清明,张措手里捏着帽子:“来,我给你戴上。”
  时蒙走到他身边,张措道:“纪离比你先醒,他不见我,你去看看吗?”时蒙下床套上张措准备好的拖鞋,朝门口走去:“带路。”张措揽住他的肩膀。
  纪离就在隔壁。
  张措朝他扬扬下巴:“去吧,他在里面。”时蒙推门欲入,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下步伐,回转视线定定地注视他。时蒙的目光总是平淡的,好像什么都没装下,也像装得太多以至于淡然麻木。
  张措心里揪起个疙瘩,刺着了心底深处某个隐秘的角落,他抬手抚摸时蒙的侧颊。时蒙下意识的偏脑袋蹭了蹭,张措挽起唇角,心疼道:“进去吧,他很想念你。”
  “以前,”时蒙退后一步,离开他温热的手心,“你不让我接触纪离,为什么?”张措缄默不语,时蒙低声说:“现在你为何又要我与他交好?”
  张措苦笑着摇摇头:“我不该让你去夜声,不该让你找纪离。”
  “那么。。。。。。”时蒙推门而入,光线盈满他周身,“覆水难收。”
  “覆水难收。”张措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心,失去了时蒙的温度,些许冰冷。张措目光一瞬间涣散,很快又重新聚集起来,他眼里出现了点光彩,笑意褪去苦涩,张措扶住额头,又恼又笑五味陈杂:“开弓没有回头箭,倒换我不懂这理了。”
  时蒙面对纪离合上病房门,纪离靠坐着惨白的墙壁,病房窗帘悉数拉紧了,屋内混乱地漂浮着消毒水的气味,深蓝色的房间显得有些压抑。不用看也知道窗帘后的窗户是紧闭的,纪离眼皮牢牢闭上了,嘴唇泛白。
  时蒙迈步到窗前,随手将窗户打开,微风呼地灌进压抑的空气中,深蓝光辉便潮水般退去。时蒙靠窗伫立,视线凝在纪离身上,只见对方胸膛更加剧烈地起伏了。
  “我不想在你面前出丑。”纪离没有睁开双眼,他清亮的声音幽幽地想起来,时蒙笑了笑。“你真是时蒙?”纪离睁开眼,半信半疑地望过来,时蒙点点头:“好久不见。”
  纪离朝他招手:“坐过来,你怎么长这么快?”时蒙依言到他身边坐下:“不知道。你感觉怎么样?”
  纪离绽出个淡淡地笑,终于使他看上去不那么苍白,他拍拍时蒙的胳膊,听得出嗓子还略略的哑着:“多亏你。时蒙你这模样叫袁勤看到,他不会放过你。你想见我随时都可以,偏偏要昨天来。”
  “张措的事有点急。”时蒙简短地解释,纪离怔忪:“你为了张措来找我?他有何事?”
  “他想见你妹妹,希望她能帮个忙。”时蒙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了,纪离安静地等他说完。
  “你能帮帮他吗?”
  “可以是可以,看在你的份上,我能帮就尽量。但是我妹妹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能帮你联系到她,具体情况得你们自己和她说。”
  “谢谢你,纪离。”时蒙真诚地说。
  纪离轻笑道:“没事多来找我玩,我一个人无聊透了。”
  “好。”
  纪离把纪蓉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写在纸条上,将它交予时蒙。两人又聊了最近一年的情况,纪离还是老样子,当他反问时蒙去哪儿了时,时蒙笑得极是狡黠:“去山里练功。”纪离只道他是不想说,也不多追问。
  过了半个多小时,纪离猜张措大概是等了有一会儿,想想还是放过时蒙,主动说:“看你有急事,不留你了,改日再聊。”时蒙站起身:“好,下次见。”
  纪离突然握住他的手,时蒙一愣,配合地低下身去,纪离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金鳞岂非池中物,张措抛弃你那天,欢迎你来找我哭诉。”
  说完哈哈大笑,笑得猛了拉着嗓子直咳嗽,时蒙无语,轻抚他的后背帮他顺气,纪离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老子就是不乐意陪这群大爷玩了,说真的,他们,我一个都看不上!”
  时蒙说:“病秧子,你先把你自个儿治好了再说这些吧。”
  纪离伸腿踹他一脚:“赶紧滚,你男人老实我嫉妒。”
  时蒙翻翻白眼,出门去了。
  张措见时蒙出来便自然地搂住他:“我以为他看上你不让你走,亲爱的,你可真不让人省心。”时蒙指了指鸭舌帽:“我没摘掉帽子。”
  张措摸摸下巴:“是吗?”时蒙点头。
  时蒙把纸条交到张措手上,张措小心收进西装内袋中,眯起眼睛微笑:“我出去买了份粥,饿不?”时蒙道:“纪离的呢?”
  “我找人给他送进去。”
  ·
  水榭花园十层。
  借纪离的名义与纪蓉约好见面时间后,张措挂断座机,靠在沙发上,四肢大喇喇地敞开。午后的阳光甚好,穿过落地窗金子般洒进室内,窗明几净,微风轻拂。
  良辰美景佳人在侧,张措心满意足地叹着气,尽管佳人正在旁边学削苹果。
  按理说,削个苹果应该不叫什么难事,但对佳人而言似乎算得上顶级难度了。张措好整以暇地注视他的一举一动,只见对方握住疯狗的手哆哆嗦嗦地压上苹果皮,紧接着哆哆嗦嗦地划拉,啪哧掉了一半苹果下来。
  第二十二个,张措伤心地想,然后在佳人委屈的注视中,哆哆嗦嗦地伸手捡起掉在盘中的那半块苹果,苹果吃太多他有点撑。张措深吸一口气,慢腾腾把苹果塞进嘴巴中啃。
  对方拿起了第二十三个苹果,张措委屈道:“时蒙,我不想吃苹果了,我好饱。”
  时蒙目光冷冷地射向他:“不是你让我帮你削的?”
  见鬼我特么怎么知道你压根就不会!张措默默地腹诽。面上挂着讨好的笑,小心翼翼从时蒙手中抽出那把看得他头皮发麻的疯狗,他生怕这货一不小心划伤自个儿,张措凑过去笑着说:“风好大,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时蒙猝然起身,吓张措一跳,他仰起头愣道:“我做错什么了!”
  时蒙不言又不语,在他对面一屁股坐下,像和谁赌气一般,固执地抓起疯狗和苹果,艰难地用战术刀削苹果皮。张措按住他的手:“时蒙,我错了!”
  对方冷哼一声,扔掉了苹果和战术刀。
  张措小跑到厨房翻出水果刀来,他绕到时蒙身边坐下,本想伸长胳膊像一年前那般揽他进怀里,结果环是环住了,不好动弹。张措轻声道:“时蒙,坐我腿上来。”
  只见白光一闪,原来削苹果削到气闷的青年霎时化为孩童模样,嫩白的小脸蛋,两只灰蓝色的眼珠子瞧着张措,唇色却是小孩常见的粉嫩。
  张措脸上现出怀念的神情,嘴里道:“以前要是有谁和我说,看小孩现在就知道长大什么样儿,我保准不信。”
  换在时蒙身上,张措信的五体投地。也可能喜欢的时候,看他什么都好,张措就觉得,时蒙往后那卓绝风姿,天人容貌,自他幼时起便能管窥一二。
  “削果子。”时蒙一句话唤回他的神智,张措轻笑着拍拍他的脑袋,这下能将时蒙一整个收进怀中。他把水果刀的刀柄塞到时蒙手心让他握好,两只大手覆上他的手背,手把手教他如何削果皮。
  时蒙神情极为认真,张措忍不住亲了下他的侧颊,他想起来小时蒙后来很少笑,再追思从他化为人形后就极少展露笑颜。好像有些东西阻止了他弯起唇角,而时蒙把这些东西关在心灵深处某个角落。
  让它们发酵,或者腐烂。
  两人合力削完一个不大的苹果,时蒙神情兴奋地看向他,眨了眨眼:“我想咬一口。”张措微笑:“当然,你愿意吃光它么?”时蒙抱着光溜溜的苹果蹦到茶几上,大口啃咬起来。
  张措张开怀抱,时蒙跳进他怀中,张措抱住他:“带你出门玩,别变回来。”时蒙趴在他怀中点点头,兴奋未散:“玩什么?”
  “人类小孩都喜欢的东西。”
  ·
  游乐场人山人海,张措牵住时蒙的手,对方只到他腰间,害得张措忍不住地再三叮嘱:“跟紧我,别乱跑。”时蒙左顾右盼,看上去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张措无奈地摸摸他的脑袋,时蒙指着云霄飞车叫嚷:“那个!”
  张措脸色一变,咽口唾沫,轻声说:“时蒙,我们换一个呗。”说完环视四周,一指旋转木马:“你看那儿有好多小朋友玩!”
  “。。。。。。。”时蒙冷冷地说:“你觉得我是小孩儿么。”
  张措看了看他一米二的身高和尚是稚嫩的面庞,违心道:“不是。”时蒙甩脱张措牵住他的手,往云霄飞车跑去,瞧那小身板,一晃一晃的。张措一拍大腿:“祖宗!慢点跑欸!你小心点!”
  时蒙把这玩意儿坐了六次,到第七次张措脸色苍白,摇摇欲坠,时蒙才注意到他,担心地问:“你怎么了?”张措摆摆手,冲进公厕把先前吃下去还没消化的苹果吐了个干净。
  张措誓死不上车,时蒙无法,只好去寻觅新的玩意。
  两人玩得气喘吁吁,天将傍晚,在张措的强烈建议下,两人坐了把摩天轮。时蒙跪在座位上,透过小窗打量外面,大眼睛答吧答吧地眨,小孩儿道:“这甚无意思,太慢了。”张措心想这娃都不嫌累么。
  “坐好,时蒙。”张措咳一声吸引回他的注意力,时蒙还真乖乖地转过身面对他坐下,眨巴眼睛望着他:“何事?”张措心念一动,笑眯眯地说:“变回来吧,时蒙。”反正摩天轮已升至高空,没人能看见他俩。
  时蒙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点了点头。
  再一眨眼,那谪仙似的人就坐在他对面,有一刹那,张措忘记了呼吸。夕阳橙红的光芒懒洋洋地透过窗格落在他身上,时蒙侧头注视着窗外,地下的物事渐微,好像这尘世正与他们背道而驰。
  过去走马观花飞速掠过,初遇的大雪、相守的新年、每个深夜的陪伴、离别、再见。
  我想要你拥有许多东西,想让你看看这人间。
  张措起身,两只胳膊压在时蒙两侧,时蒙回过头来,愣道:“怎么?”
  想让你看看你曾向往的万家灯火。
  张措眼眸深邃,时蒙突然感到心脏跳动无法控制地加剧,张措深深地凝视他:“我们之间算什么,时蒙,养父子,路人,朋友,还是。。。。。。”
  想让你念念不忘的桃林再也无法阻碍你对尘世的向往。
  他没有说出最后一个选择,只是在摩天轮恰好升至最高点时,倾身吻住他。
  夕阳爆发出最后一点光亮,随即隐入地平线。远方灯火通明,映亮这片不夜天,间或能听见城市的喧嚣声,嘈杂的,燥热的,在空气里发酵。
  陪伴会变质,时光将蒙尘,唯独往事,历历在目,不易其形,不负初衷。

  ☆、纪蓉

  纪蓉约在僻近处的一家茶馆见面。
  张措和时蒙两人离开游乐园后径直奔向湘宛茶舍。
  纪蓉戴着墨镜,坐在一盆平安树旁,手边的茶水浮起袅袅白雾。张措走到她面前坐下,礼貌地问:“你好,纪蓉小姐?”纪蓉愣了愣神,摘下墨镜,露出一张与纪离有几分相似的脸,她笑了笑:“是的,你是哥哥的朋友?”
  窗外车辆的灯光刷地划过去,纪蓉的侧脸蓦然亮一下,又淡下来。她看上去没多少神采,整个人慵懒地蜷进沙发中,手边的茶更是一动未动。她拂开额前的碎发,又笑一笑:“哥哥告诉我了,你想要刘东的财务资料?”
  张措轻咳一声,点头:“是这样的——”他想解释,纪蓉一抬手打断他:“不了,我不懂,也不想知道。”
  时蒙从洗手间回来,左右看了一转,发现王志正窝在离张措他们不远的茶座上,指头在手机键盘上飞速跃动。他悄无声息走过去,吓得王志手忙脚乱把手机扔到地上,时蒙问:“你做什么?”
  王志抹掉额头突如其来的汗水,捡起手机跟宝贝似的左擦擦右擦擦,好好检查一番,发现无啥问题才仰头看时蒙,惊慌还没彻底消散,他道:“你才是,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
  时蒙望了眼张措,他正在与纪蓉交谈,“与你无关。”时蒙淡淡答,王志深深地吸口气,顺着他的视线一望,不期然发现张措,一拍大腿:“张少爷!”
  “别过去。”时蒙冷漠地说,王志连忙说:“不去不去,你们忙吧,我在这儿等人呢。”
  时蒙对王志没什么好印象,毕竟一年前他抓了纪离,还将他们俩关进屋里。时蒙折身到张措身边坐下,纪蓉一惊,有些不高兴,好像不太喜欢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她警惕地问:“他是谁?”
  时蒙戴了顶鸭舌帽,看也没看纪蓉。
  张措介绍道:“也是你哥哥的朋友。”
  “。。。。。。我哥哥说他只有一个朋友,”纪蓉不悦起来,嗓音也尖锐了些,“你们谁是时蒙?”
  张措侧转脑袋,抵住时蒙的耳朵悄声说:“纪离怎么同他堂妹说的?”时蒙低声答:“我不知道。”
  张措站起身,彬彬有礼道:“我不过是陪同时蒙前来,那你们谈吧。”说完转身欲离开,时蒙一把抓住他的衣摆,张措拍拍他的脑袋:“我相信你。”然后顺手摸走了他的帽子。
  时蒙整张脸大白于暗黄的灯火下,纪蓉神色一凛:“我哥说长得最好看的那个就是时蒙,看来是你了,刚刚我认错人了。”时蒙将视线移回她身上,纪蓉脸色变得苍白:“他说你能帮我,你能帮我吗?”
  “你。。。。。。想要什么?”
  “张严,”纪蓉吐出一个名字,“我要你带张严来见我,等我见到他我就把你想要的资料给你。”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见他?”
  纪蓉张了张嘴,两手捧起茶杯,埋下脑袋呷了一口,神色隐进看不见的阴影中,只能听见她有些发抖的声音:“他不见我。他把我卖给了袁勤,我都知道,他以为我不知道,我要是不答应袁勤,他们就要把他活生生打死。”
  “他在哪儿?我怎么带他见你?”
  “我在橡树街租了间屋子,我把地址给你。”说完从随身的包里掏出笔和纸,画了个大致的图,指着其中圈起来的地方说:“就是这里,二楼201号,正对面有家银行。我离开前张严还在袁勤手下的赌场混日子。”
  纪蓉把地图推到时蒙面前,咽了口唾沫,紧张地说:“到时候你带他来这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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