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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抚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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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蒙平静地说:“我该走了。”
  张措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他跨上前紧紧按住时蒙的双肩,好像按住他就能让他闭嘴。
  寺院里的念经声悠悠扬扬地飘荡着,漫山遍野。微风拂过林梢,层层的碧绿的波浪晃曳着,将风送向更远的地方。偶尔偷跑的清风混杂了植木的清香,左顾右盼钻进窗格,捻起了时蒙不那么自然的黑发。
  “你生气了。”张措无奈地说。如果他做了这么多,换来时蒙一句离开,那多荒谬,毕竟一开始他的确存了让时蒙享受这人间的想法。
  但现在他一句也没多问,全凭自己臆断,时蒙心眼儿小,这点张措心知肚明。可为什么你就无法稍微,仅仅用一点心,理解一下我的难处呢。张措眼神暗下来:“不要这么任性,时蒙。”
  时蒙冷冰冰的目光刺在他身上,“滚吧。”他转身坐到床榻边,不再看张措。张措疾步上前,揪住时蒙的衣领,狠狠照着他的稍显苍白的唇瓣咬了下去。时蒙一把推开他,他擦擦唇角,“去叫狐狸来救我。”
  张措不可置信道:“再过几日你就能出去了,叫胡不归做什么?”时蒙冷漠地反问:“你以为了然会放过我?”
  “我去想办法。”张措深深地看他一眼,他想摸摸时蒙的侧颊,被对方躲开了,手空落落地悬在半空中。时蒙闭上嘴不再说一句。
  张措转身走了。
  时蒙捂住眼睛,又使劲揉了两把。
  想不到下午袁勤也来了。袁勤大摇大摆地跨过门槛,看见神情萎靡的时蒙,不由得裂开嘴角,幸灾乐祸地说:“小时蒙,这把你可栽了。还栽在你最爱的人手上。”时蒙剜他一眼,懒得搭理。
  袁勤凑到他身边:“你杀了他弟弟,说到底他也不再那么信任你了。”说完翘起二郎腿斜眼瞧他:“这人啊,就见不得一点不好。”
  “要不要跟着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有我一份有你一份,怎么样?”袁勤笑眯眯地问,说着去捏他的脸,一脸的不怀好意。时蒙拍开他的手,袁勤心痒难耐,却又碍于疼痛,不敢太过接近。
  他心里始终忌惮时蒙是妖怪,话没说太多,看对方冷着张脸不作任何回应,觉得无趣。“也罢,来日方长,你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就放你出去。”袁勤负手出去了。
  张措知道袁勤来过后,派了更多人到这儿守着,不让袁勤进来。袁勤带的人也颇不爽,两伙人干脆挑了块安静的地儿打架。胡不归拎着张映宵到那会儿,时蒙正趴在窗格上,边嗑瓜子边围观两帮人马打群架。
  胡不归道:“你就是个流氓。”时蒙甩掉瓜子壳,无所谓道:“快把我弄出去。”胡不归站在门外,他也进不去。倒是张映宵板着脸迈步进去了,他跨过结界的瞬间只听几缕嘶嘶声。
  时蒙挑眉看他,张映宵似乎有些烦躁:“白狼,你知道我为了准备高考忙得不可开交还要来救你有多麻烦吗?”说完回头冷冰冰的视线扫过胡不归:“出场费二十万。”
  胡不归一脸冷漠:“赶紧救人,就你废话多。并且你一个体育特招生说些毛线。”张映宵瞪着他,阴阳刃霎时锋芒毕露,刀尖直向着胡不归的额头,仅仅半寸之距。胡不归后退半步,张映宵说:“不如你代替我考试,出场费我就不要了。”
  胡不归啪的打个响指:“行行行,快快快。”
  时蒙望向胡不归:“了然呢?”
  “在李家乐不思蜀呢,我猜他要还俗了。”胡不归嘲哂道,张映宵一个激灵:“对,就是他,上次逆天多人命数。”时蒙目光一沉:“就是他?”
  张映宵点点头:“就你让我救的那个男人。”
  胡不归打断他:“快,此地不宜久留。”张映宵望向时蒙,满脸疑惑围着他转了两圈,将他全身上下逡视一番,道:“白狼,把手伸出来。”时蒙照他所说,张映宵握着阴阳刃在他指尖戳了下。
  血液挤出来,令人触目惊心的,却是这血竟是一派的黑。胡不归惊骇,慌张地说:“你不能再待下去了,赶紧出来!”
  “这阵果真名不虚传。”张映宵咋舌:“再呆几天,你就要死在这儿了。”时蒙有气无力地说:“还不劈了这儿让我出去。”张映宵指向床榻:“阵眼。”只见床榻正上方的天花板处挂了一串佛珠。
  张映宵挥挥手,阴阳刃直直劈断横梁,顺手被他接住,阴阳刃撤回来划过佛珠。紫檀木佛珠四分五裂。四面剧烈地抖动起来,张映宵道:“连这佛珠你都搞不定。”
  “你以为我有阴阳刃能劈开它附近的罩子?”时蒙站立不稳,下意识撑住张映宵,张映宵趔趄两步,朝胡不归招手:“来扶着他。”胡不归揽住时蒙,只见他面有菜色,张着嘴小幅度的喘息。
  张映宵把几人带到他堂叔安排的宾馆中,时蒙兜头倒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一下。胡不归问张映宵:“他怎么了?”
  对方皱眉摇头:“白狼,你溯时而来,想个办法再回去一次。那阵勾起你体内阴阳错乱,你要完成你缺失的部分。”胡不归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张映宵摊开手:“不知道,我瞎猜的,从他症状来看是这样。”
  时蒙胸前的白玉发出微光,胡不归惊异道:“时蒙,你看白玉!”时蒙将胸口塞着的墨狼族信物掏出来,白玉通体几近透明,周身放出乳白光晕。
  “回北溪。”时蒙哑着嗓子道:“回桃林。”
  ·
  张映宵在他堂叔的召唤下先行离开,胡不归以考试为要挟,张映宵忿忿地答应等两人有难时前来搭救。
  胡不归带着时蒙踏上回北溪的路途,途中他发现两人被跟踪,但时蒙法力尽失,虚弱得像个老太太,他只能先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不过胡不归又没学过反追踪,对方紧跟不舍,怎么也甩不掉。
  时蒙摇摇头说:“张措的人。”胡不归问:“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时蒙道:“不知。”胡不归愈加警惕。
  北溪与他们离去相比,似乎没有多大变化。胡不归搀着时蒙慢腾腾地往桃林走,时蒙望向胡不归:“你最近好像有什么烦心事。”胡不归笑了笑:“没事。”
  “狐族怎么样了?”
  胡不归身体一僵,半晌才答:“老样子。”路前草丛出一只红狐狸竖着双瞳窜了出来,胡不归道:“我们换个方向。”时蒙指着那狐狸说:“可是你的族人?”
  红狐狸拦在路中央,一阵苍老的声音响起,时蒙认得那是长老。那红狐狸没张嘴,长老的话声却传出来:“不归,你偷狐族禁果已犯下大错,还不速速回来交出母实,免得再惹祸上身。”
  胡不归加快步伐,带着时蒙绕过狐狸,头也不回地走了。时蒙回头,那狐狸恰好看着他们,时蒙从它他眼中看见了怜悯。时蒙怔愣着问:“到底怎么回事?”
  胡不归扶住他进了山洞,山路崎岖,张措的人四处搜寻。胡不归喘着气说:“他们找过来了。”时蒙扶着洞壁坐下:“谁?到底怎么回事?”
  “我偷走了母实。”胡不归在他身边挨着他坐下,他自嘲似的笑笑:“张映宵说你不是墨狼族最后一人。”
  “也许当年还有其他人逃脱。”时蒙拍拍他不停颤抖的手,好奇地问:“母实能做什么?”胡不归抬眼,眸中意味深不可测:“我暂时不能回狐族。”
  “母实到底是做什么的?”时蒙重复道,胡不归的脸靠近他,时蒙动也未动逼视着他。胡不归勾起唇角,他转头点了支烟,夹在指间吮吸。
  “能让男人生孩子。”胡不归哑着嗓子说,时蒙张大嘴:“啥?”胡不归拖起时蒙往洞中深处走,他扫开石块将外套脱了扔到泥土上铺平。时蒙撒腿想跑,胡不归把他揪回来按在身下,恶狠狠地说:“我忍你很久了。”
  时蒙举起双手:“我错了。”
  “听说生孩子极痛,你现在这鬼样估计也生不了。”胡不归脸上露出痴狂神色,迷恋般抚上对方的侧颊。
  时蒙瑟瑟发抖:“我是男人,狐狸,有话好商量——”胡不归俯身在他耳边说:“没时间了,时蒙。你从未拥抱我,亲吻也总是拒绝。我在你身后等了太久,你也回回头吧。”
  时蒙浑身发软,□□却愈加燥热,他口齿不清:“狐狸,住手。。。。。。”狐族媚术确不是盖的,尤其是功力深厚的胡不归施展起来,让人防不胜防。
  时蒙哆嗦着想推开身上压着的人,却在触上他皮肤的瞬间触电般缩回来。
  “时蒙,吞了母实的人都要违背自然常理,我若不在半月内行这等事,怕要爆体而亡,你忍心么?”胡不归在时蒙耳边悄声道:“为了万无一失,半月前我偷走母实后,便在狐族围追途中将它吞下了。”
  “至今日,恰好半月。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梗着墨狼族再无后人这事,张措非女子,你要同他在一起,非但要承受人妖相亲的苦,还要接受墨狼族后继无人的事实。你怎么就甘心,时蒙?”
  时蒙撇开脑袋,一张脸隐进阴影中,洞口透进的微光轻飘飘地落在他红透的脖颈间,那赤红一直蔓延到耳后。“我不甘心,但我乐意。”时蒙咬着牙说,欲望的火焰几乎要将他浑身焚尽。
  胡不归顿了顿,神色难言,话中乞求意更甚:“那你也抱抱我吧。”时蒙闭上眼睛,颤抖道:“对不起。。。。。。”
  胡不归笑了笑,笑容苦涩,体内似有热火焚烧,他俯下身。时蒙无法抵制,失去意识。

  ☆、落幕

  时蒙清醒时胡不归早已不在了,张措坐在他旁边,冷冰冰地看着他。时蒙不着寸缕,只身上搭了一件张措的外衣。时蒙哆嗦着问:“胡不归呢,狐狸呢?”
  张措甩手给了他一耳光,清脆响亮。时蒙被打得偏过脑袋,脑子里一片空白。张措沉声说:“这就是你离开我的理由?”
  张措的人听闻洞中声音不对,赶紧叫来一同回到北溪的张措。那时一狐一狼情至深处,喘息阵阵,看得一旁的小弟面红耳赤退得极远。张措握紧拳头,恨不得上去撕碎胡不归,再把时蒙绑起来。
  胡不归垂首在时蒙耳边说了些什么,他们接吻,神情迷乱,时蒙却丝毫没发现张措。胡不归从他身上退出来,时蒙伸了伸手想抓他,没抓住,手臂颓然垂下去。
  张措冲到他身边,心痛和愤怒交织,让他几欲发狂。胡不归脸上的情·潮褪去,他冷眼看着张措跪在地上抱紧时蒙。张措回头,视线若是能杀人,恐怕胡不归已被他千刀万剐。
  胡不归冷笑道:“他迟早要离开你。”说完头也不回离开,只一眨眼的功夫,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蒙愣了会儿,他没顾得上计较张措的耳光,揪住他的袖子,哀求般地问:“求你了,告诉我狐狸在哪儿。”张措眼眶一热:“时蒙,你到底——”爱过我吗。
  现在他的神情中,他的眼中,却全是对别人的关注。 
  我只是想让你等等我,你这么快就投入别人的怀抱。张措哀伤道:“我不知道,我来之后他就走了。”时蒙颤巍巍地站起身,后背发麻,他扶着石壁一步一挪朝外走。
  张措吼道:“站住!”
  时蒙抖了抖,置若罔闻走出山洞。张措拔腿冲上前,他使劲一抓,将时蒙带进怀里,裹挟着恶狼吞虎般的凶悍力道啃咬他的两片唇瓣。时蒙刚经一站,虽然没怎么动,但浑身上下依旧疲惫不堪。
  他推搡张措,猛一下咬住对方的舌头。张措疼得放开他,又急又气:“你到底想怎样!”时蒙厌恶道:“我要见胡不归。”张措松开他,冷笑起来:“我没让你走,你永远也别想离开。”
  张措把时蒙带回G城,时蒙甚至连桃林的毛都没摸着,又被带回张措身边。了然成为李家的座上宾后,张措在李家的地位愈加边缘化,周峻无时不刻不在挤兑他。
  但张措对李家的产业却更加得心应手,李家在他手上一如锦上添花。李老爷子心里依然向着外孙,再说他也把妖怪关起来了,虽然后来又给那狼妖跑了。
  张措将时蒙带回来的途中,也发现他基本上丁点力气也没有。他问时蒙原因,但对方摆明了不搭理他。张措隐瞒所有人将时蒙关进他名下的房产中,那里地处闹市,好掩人耳目。
  张措找人把室内修筑一番,排除时蒙逃跑的可能性后才安心做自己的事。有时候他把工作上的事带回这里。时蒙经常独自坐在窗户边发呆,铁栅栏便是沉重的牢笼,将他紧紧锁住。
  李老爷子终究没撑过那个春天。葬礼结束后,律师发来证函,周峻与张措你争我夺,到最后抵不过老爷子偏心。周家说到底是外家,李老爷子把遗产绝大部分留给张措。
  周峻本以为妖怪一事能让李老爷子对张措的印象降到谷底,想不到到头来却是这番结果。在他计划扳倒对方时,张措却早已在齐襄的帮助下将周峻架空。
  齐襄做空周峻名下的公司,周婉音离开G市回了老家。袁向华身上的旧案不知何故被翻了出来,袁家树倒猢狲散,袁馨大概提前得知消息,早先将袁勤和袁夫人带出国。张措和袁馨结婚不到半年就离了。
  散场来得太快,让人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张措与齐襄清除掉周峻的势力,坐稳了李家掌门人的位置。
  秋初时分,该散场的散场,该落幕的落幕后,时蒙已有半年未见过胡不归。张措兴高采烈,买了好几箱酒,分门别类抬回时蒙住的地方。时蒙冷眼觑他,张措道:“来喝酒。”
  时蒙从许久之前就不再同他交谈,闻言也只是安静地坐着。
  如张映宵所言,他体内阴阳混乱,又恢复为初见张措的状态,像个正常凡人一般,没有一点法力,拳头打上去也软绵绵的没力气,连张措都能制住他。
  张措有时候也会疑惑他怎么没精神,但找了最好的医生来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等张措能光明正大将时蒙带出去后,他先载上他去了一趟寒山寺。
  再入这寺庙恍若隔世,时蒙晕乎乎地被张措牵着走。
  澄空备好茶等着两人进入厢房。张措把时蒙放到澄空对面,他站着问:“大师,有办法让他恢复么?”澄空指了指时蒙的胸口:“你的白玉还在吗?”
  时蒙从胸口摸出来,摊开放在手心,澄空道:“不如到原点,他自然会告诉你。”
  “北溪桃林?”时蒙反问,澄空但笑不语。张措点了点头:“谢谢大师。”时蒙将玉石放好,又问:“了然逃哪儿去了?”澄空摇摇头:“周峻施主离开后,他也离开寒山寺,至于孽徒下落,我不知道。”
  张措心中怀疑日积月累,终于将李家的事安顿下来,他忍不住想问当年的降妖阵究竟怎么回事。他也多次询问时蒙,但对方拒而不答。张措看着时蒙,心疼道:“时蒙,你等一下。”
  “大师,借一步说话。”
  澄空颔首,张措和澄空到门外,张措忧心忡忡地问:“当年那究竟是什么阵,时蒙就是从那以后精神不济。。。。。。”澄空摇摇头:“施主可知九重伏魔阵,伏魔困神,想必当时了然布这阵法也耗费不少精血。”
  “此阵对妖魔尤其凶悍,每入夜晚,受阵者都要受极大的痛苦,据说不少妖物无法忍受自缢于此。”澄空道:“他可能受到影响,至今未痊愈。”
  张措睁大眼睛:“难怪他当时说。。。。。。”那要看今晚有多痛。张措眼眶发酸,他道:“谢谢。”澄空笑了笑:“随缘吧。”
  时蒙从屋内出来,张措眼睛发红盯着他:“我竟然不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说到最后干脆吼起来,澄空极其机智地溜了。张措揪住他,嗓子眼发干,他道:“我亲手把你送进去,我害你变成这幅模样。”
  时蒙怔怔地看着他,张措悔恨不已:“所以你对我失望了?”时蒙反问:“你不知道九重伏魔阵?”
  “不,外公告诉我那不过是一个能困住你的小阵法,我竟然信了。”张措神情痛苦:“到底有多疼?”时蒙推开他:“放我走吧,你和袁馨好好生活。”
  张措吼道:“我们早就离婚了!”时蒙冷漠地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袁馨一月前带着袁勤出国,周峻之后北上,时蒙,只剩下我们了。”张措苦笑道,时蒙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我要回北溪,你自己保重。”
  “你这是在同我告别?”张措心痛难当,他攥住时蒙的手腕:“我们相伴的这些年,又算什么?你和胡不归上床时响起过我吗?时蒙,我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
  时蒙没看他:“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从此以后你要如何已经与我无关。我回北溪,你在G城,自此井水不犯河水河水。”
  “张措,祝你前程似锦,得偿所愿。”
  他甩开张措的桎梏大步离开。
  张措竟然再没拦着他,时蒙翻出他藏在屋里的私房钱,收拾好东西买了火车票。这一次回北溪,独身一人,再无谁可相伴。
  时蒙也想过去找狐狸,但又怕见面后尴尬,犹豫再三放弃了。原先张父家的房子早已被推平,高速路上已有车辆往来。
  山下张措住过的土房虽然满是灰尘,不过好在逃过一劫,没被高速占道变成土堆。时蒙把行李袋子扔到随意铺了床单的床上,然后砰一声面朝上瘫倒在床,激起一阵灰尘。
  躺了一会儿又觉手脚发痒,闲不住似的起身忙上忙下,把堂屋和厨房都收拾干净。然后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床沿边,窗户上原来糊着的旧报纸边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后院的鸡鸭早变卖了,原先张措种的田地悉数荒芜。时蒙持着锄头,学当年张措的样子垦土,哼哧哼哧折腾一阵,天也黑下来。时蒙扛起锄头往家走,心想歇几日就回桃林看看。
  第二天时蒙想上山看看三婶的房子怎么样了,结果那里也同张父家一般,做了高速公路的路下亡魂。时蒙慢悠悠在山上转了一圈,不知不觉逛到三婶的坟前。
  他还没走近,远远便瞧见一对男女在坟前祭拜。时蒙定睛注视,发现那正是许久不见的张顺和曹秀清。时蒙迈步到他们身边,张顺以为他是个路人,没多注意。时蒙先出声道:“张顺。”
  张顺悚然一惊,他先把曹秀清护在身后,大概还以为是村里看不惯他们的人。
  时蒙看了眼曹秀清,那女人看来吃了不少苦,脸上皱纹比以前更深。曹秀清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道:“我们没见过你,小兄弟。”
  张顺拉着曹秀清,见时蒙一句话也没说,两人心里发憷。张顺道了声再见,握着曹秀清的手飞快走远了。三婶旁边是张父的坟头,无人打理,荒草横生。
  时蒙在三婶坟头前坐了会儿,看秋日晴空云卷云舒。清风遍野,绿树覆盖山头。
  第三天,时蒙摘下两年前与张措一起写的对联,翻箱倒柜找出以前未用完的,模仿张措的笔迹重新描摹一遍,再贴到门框上。弄完之后下厨熬粥,粥糊了。
  他翻着白眼连吞带咽把粥喝光。
  时蒙走出厨房,堂屋的灯亮着,他打着哈欠过去,打算看会儿电视就睡。
  想不到堂屋中立着个人,正在整理橱柜中的衣物。时蒙抬腿想跑,半晌还是面无表情走进去。
  张措看着他笑:“时蒙,你不想离开我。”

  ☆、时光

  时蒙打开电视,那电视不是先前的破旧物,张措一到家就立刻将电视换掉。这台没有杂音,屏幕大看着舒服,与G城张措住处的所差无几。
  “我安排人来将这里重新修缮一番,”张措坐到他身边,时蒙僵着上身由他从后面搂住了,“G城的财产我送给齐襄一部分,捐了不少,剩下的变卖,够我们下半辈子了。”
  张措将脑袋埋进时蒙的脖子里,轻声说:“时蒙,我回家了。”
  时蒙离开后,张措马不停蹄处理李家的财产,不动产悉数过户到周婉音名下,公司交给齐襄,捐款给基金和慈善机构,一部分买了股票和其他债券,身上揣了些现金赶命一般往家赶。
  他有预感,时蒙一定在这儿。
  时蒙道:“卖了做什么?那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东西?”张措咬着他的脖子,苦笑答:“我最想要的和梦寐以求的,难道不是你?”时蒙闭嘴不语。
  “以后闲下来,我便带你四处走走看看,累了就回来。家里的田地闲置许久了,明年春天下种子,你想吃什么,咱们自己弄。自己种的绿色又健康,你说是不?”张措笑着问。
  时蒙推开他,脱了鞋钻进被窝中,张措抚弄他的头发:“你头发又长了,这回别染,染发不好。就留白色的吧,好看。”时蒙闭上双眼背对他。
  张措等了一会儿,时蒙却睡着了。
  张措无奈地扯扯唇角,洗漱完后在他身边躺下。醒来时是个凉爽的晴天,张措做好早饭,打了热水等时蒙起床。
  如今却恍若隔世,张措似有所感。时蒙仍然一言不发,但不会再抗拒他做的饭菜。虽然知道他不会回答,张措还是问:“好吃吗?”
  张措已经准备好自说自话了,想不到时蒙居然点点头。惨受半年冷遇热脸贴着冷屁股的张措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甚至揉巴下眼皮,张了张嘴:“时蒙,你愿意和我说话了?”
  张措吃闭门羹吃到吐,终于等来时蒙的一点回应。
  张措收拾好碗筷,时蒙站在门外望着桃林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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