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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无名-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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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认准了一个男子,便六亲不认,一心一意为这男子打算,连杀母之仇也可以放下!我不向庄忌雄寻仇,正是要看无名为了你,与他的生父庄忌雄互相残杀,这比手刃庄忌雄痛快!”
    庄少功听了,神情大恸,嗫嚅片刻,向无名道:“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无名道:“你对我,恩如再造。为了你,值得。”
    两人沦为阶下囚,却旁若无人,四目相对,眼中均有深情之意,看得穆武来嘿然冷笑。
    庄少功转过头来,凝视着穆武来,又道:“可是穆将军,我有一事不明,你若要看无名和庄忌雄父子二人自相残杀,何不坐山观虎斗,待无名回阳朔,与庄氏夫妇斗得两败俱伤,再一网打尽?你如今现身,拿住我和无名,我等回不了阳朔,你却如何得逞?”
    穆武来道:“你真是个小娃娃,和你父亲一般的愚钝!无名料定了,我会在他和庄忌雄斗得两败俱伤时出手,因此,他也一定早有对策!我反其道而行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在此处设伏,擒住你和他,以你为质,要他去杀庄忌雄,岂不是更为稳妥?”
    庄少功道:“我的确是小娃娃,但有些事还是明白的,穆将军你有许多妻妾,如何只在乎杨念初一个?便是在乎她一个,也未必肯冲冠一怒为红颜,兴师动众来捉拿我等。你以我为质,要无名杀了庄忌雄,怕不只是为了报夺妾之仇罢?莫非,是为了谋取庄家的天人五衰?”
    穆武来嗤之以鼻:“一个小小的庄家,一本《天人五衰》,我岂会放在眼里?”
    “穆将军把什么放在眼里,”庄少功掠睇壁上的春画,春画中的人儿赫然是无名,“难道,到了这个岁数,穆将军还沉湎于这些歪门邪道,想以我的性命来威胁无名,迫使无名伺候你?”
    穆武来冷笑:“无名是杨念初之子,便是我养出来的狗,伺候我这个主人,天经地义!”
    无名听了道:“我的确是狗,却是庄少功的狗。你让我伺候你,就算锁住我的手脚,只要你与我有肌肤之亲,我就有一百种办法,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使你不得不放了庄少功。”
    穆武来眼中闪着阴鸷的光:“你身为病劫,以经脉藏毒,我是不敢与你有肌肤之亲。既然你不能像狗一样伺候我,那么我也只好下令牵一条真的狗来,和你这条狗有肌肤之亲。”
    无名道:“——在我眼中,你还不如一条狗,我宁愿和狗亲近,也不愿和你亲近。你说这些话,奈何不了我,就像人不能奈何一件兵器。但你若擅用兵器,我会是一件奇兵利器。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要的不是我。我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穆武来不想问,却不能忍住不问:“你说,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人心不足蛇吞象,骑驴思骏马,拜将望王侯,封帝求仙丹。你已做过武林盟主和大将军,只有极至的荣华,方能满足如今的你。你虽暗中结党,屯兵无数,以剿匪之名,调度昔年的心腹率兵来此,足以将庄家一网打尽,但有一件事,你却办不到。你办不到的事,我这病劫却能办到。”
    穆武来听至此处,目光一厉,屏退左右,问道:“我办不到,你却能办的事,是什么?”
    无名把玩着手镣,轻描淡写地道:“我能令皇帝神志错乱,擢你为辅政大臣,再令皇帝死于病症,往后,更可以助你荣登宝座,练成延年益寿的武功,筑千秋之基业,立不世之威名。”
    穆武来让无名说中了心事,不由得髭须微抖,极力按捺住翻涌的心绪,他的确要置皇帝于死地,还要令皇帝因病而逝,只有如此,他才能重返内廷,施行以后的诸般谋划!
    就在这时,庄少功呆着脸,插嘴道:“这是不行的,穆将军,你当不了皇帝。”
    穆武来目光一凛,回过神来,沉声问道:“为何?”
    庄少功面无表情,一板一眼地答道:“因为,你没有擒住庄少功,也没有锁住无名的手脚。”
    
    第91章 老劫无颜
    
    穆武来是个乖觉的人,听庄少功讲道,他没有擒住庄少功,心中已知不妙。
    再看庄少功,这庄家少主,眼中一片清冷之色,哪里还有呆气。
    他定定地望住庄少功,忽然问道:“你不是庄少功?”
    庄少功道:“不是。”
    穆武来道:“你是谁?”
    庄少功一声不吭,施施然抬起右手,竖起食中二指。
    不知何时,骨肉匀停的指间,夹了一枚晶莹的铍刀。
    铍刀乃是九针之一,病劫的成名兵器,长只四寸,薄如蝉翼,形似柳叶,可以取脓除瘜,救死扶伤,也可以在眨眼间,将人剐作三千六百片。
    穆武来明白了:“你才是真正的病劫无名!”
    扮作“庄少功”的无名,不紧不慢地道:“总算你没有老糊涂。”
    “若你是无名,”穆武来余光扫量锁住手脚的“无名”,“床上这个却是谁?”
    无名道:“是我的四妹无颜。”语气平淡至极,好似在向朋友介绍自己的家人。
    此话一出,床上锁住的“无名”,噗嗤笑出声,继而吐了吐舌头。
    紧接着,眉眼口鼻,诡异地挤皱作一团,筋骨也随之曲拢收缩。
    一个容貌如玉的少年郎,霎时间,瘪作一具包着皮的枯骨,从铐镣中脱出手脚来。
    旋即又骨肉丰盈,化作一名白发苍苍、满面斑纹的迟暮女子。
    ——赫然正是老劫无颜。
    无颜坐起身,作西子捧心状,发牢骚道:“教我这样貌美如花的女子,扮作臭男人,便用了拢骨缩筋的法门,也还是胸闷得紧。”说到此处,她想起了似地,又连忙对无名摆手,“呸呸呸,瞧我这张嘴,大哥,我说臭男人说溜了嘴,却不是在说你臭!”
    穆武来难以置信:“妖人!我封了你的任督二脉,你如何能动?”
    无颜道:“好奇怪么?我们五劫,除了我大哥,便是姑奶奶我最厉害。天下没一个人,能点住姑奶奶我的穴道,封住姑奶奶我的任督二脉!”
    无名听了,眼中流露出些温和之意——
    五劫出身低微,偏偏出了一位老爷,和一位姑奶奶,也不知哪里学来的毛病。
    无颜这丫头歪打正着,因拢骨缩筋,经脉易位,侥幸未让穆武来点住穴道。
    此刻自称姑奶奶,实在是得意得很了。
    穆武来脸色骤变,他未能制住无名也就罢了,竟连行四的老劫也制不住!
    无颜似看穿了穆武来的想法,轻蔑地道:“就你这三脚猫功夫也想当皇帝,还想我大哥给你做狗?方才套你的话时,我和大哥一直在传音对口供,你却一句也听不见!”
    无名对穆武来道:“你不该插手江湖事,你已非江湖中人,你的剑也不再锋利。”
    穆武来沉默良久,把手按住剑柄,对无名道:“你是认为,我赢不了你?”
    无名道:“赢不了。”
    穆武来深吸一口气,攥紧指节,挖苦道:“依你之见,我会在多少招之内败?”
    无名双目清澄,眼中却空无一物:“你拔不出你的剑。”
    穆武来忽然很想拔剑一试!
    他想拔剑,不为报夺妾之仇,不为功名利禄,亦不为了结这小妾所生的贱种。
    好似辰光倒转,回到了最初,初次握住剑时,一种紧张和激动,攫住了他。
    那时,他只有剑。仿佛握住了剑,就握住了一切。
    穆武来按住剑柄,用心一处,剑气贯通,剑在鞘中铮鸣,似要一试锋芒。
    无名一动不动,眼波微澜,带着些询问,仿佛在询问穆武来,是否决意受死。
    穆武来并不想死,他可以跪地求饶,或纵声呼救,抑或夺门而逃——
    但他不能,他看着韶华正盛的无名,忽觉自己是伏枥的老骥,辜负了年华和剑。
    这些年,他到底做了什么?他投靠朝廷,享尽富贵,却从未有一日称心。
    他让荣华富贵绊住了,一日比一日忧虑,忧虑衰老死亡,忧虑一朝失去荣华富贵,忧虑围绕在身边的人不怀好意,忧虑在春宵时分腿间之物会不听使唤。
    他甚至想起了他辜负的亡魂,包括夜盟主的兄弟,那些曾敬爱他信赖他的人。
    一切已如烟散去,他只有拔剑,拔剑就会称心如意!
    无名看着穆武来,穆武来的目光,变得纯粹而凝定,如同利剑。
    这是他的杀母仇人,如今送上门,毫无疑问,要做个了结。
    但若此人已是行尸走肉,功名利禄的傀儡,发着愚不可及的皇帝梦,那他就算杀了此人,也不能改变其分毫。他要这个人,作为真正的人死去,这才是杀人的意义。
    时候到了,穆武来拳紧的指节,动了一动,也只是动了一动。
    这一刹,在无名眼中,世间万物,连同穆武来的指节,却是静止不动的。
    他掠至穆武来身前,扬手指尖拨抡,铍刀闪作万点银光,脚下划了半弧,在其身后收手立定时,观战的无颜始才眨了眨眼,犹然盯着他之前立身之处。
    穆武来也盯住无名之前立身之处,无名的残影,仍在那处立着,离他只有十步远。
    在他年轻时,他从未辜负剑,剑也从未辜负过他,谁也不能在十步内,避开他的剑。
    山岳盟的叶盟主不能,乾坤盟的夜盟主也不能,持铍刀的病劫无名更不能。
    一旦拔剑,无名就必死无疑!
    穆武来想拔剑,却拔不出剑。他的眼仁,映出大团雪芒。他的目力,却不足以捕捉这雪芒。
    那只是若隐若现闪逝的光,好似焰火,消散在高远虚无的夜空之中。
    无颜一眨眼,穆武来竟不见了,持剑而立的,是一具干净的白骨。
    在这白骨脚下,有一堆杂碎之物,细看时,却是碎肉,过了好一会儿,才渗出血来。
    她不禁白了脸,极轻地咽了口唾沫,屏住气息寻觅无名。
    “吓着了你?”无名立在无颜斜对面,手中擢着一件金丝软甲,冷不丁地问。
    无颜浑身一抖,把目光对准了无名,脸色缓和了些,这才记得喘气:“没有。”
    无名垂下眼睫,打量着手中的金丝软甲,若有所思。
    无颜亦有所思地盯住无名,她不是没见过无名以铍刀剐人,但那是她能以眼睛看见的情形——如今的无名,却已非常人。她颇有些不安,习《天人五衰》的经历使她明白,物极必反,盛极必衰。一个人的身躯,始终是血肉铸成,不能承受非人的身法。
    《天人五衰》虽为邪功,却也有一个好处,会以衰败之相作警示。
    却不知,无名练成的《九如神功》如何,当真是取之不尽,没有一点损害?
    无颜十分为无名担心,面上却不表,一下子投入无名怀中,佯怒道:“好啊!大哥,你瞒得我们好苦!若不是方才,大哥你当着这老贼的面,传音教我说那些话,我却还不知道,大哥你才是真正的庄家少主!”
    无名这才道:“四妹,你记住,庄家少主,只有一个,便是庄少功。”
    无颜听了,莫名一阵心痛,只是把头埋在无名怀中不动。
    无名察觉无颜神色有异,暗知这四妹受了惊吓,奈何无心不在身旁,只得亲自抚慰她,将手放在她耳后,替她理了理散乱的发:“怎么这么黏人?”
    无颜抬起脸问道:“大哥,你还记得当年,我有了身孕,赖给三哥的事么?”
    “记得,”无名放下手,语无波折,“那孩子不是我的。”
    无颜一听,气得瞪圆了眼,想打无名一记,扬了扬手,又不敢下手:“当时,大哥你开劝我,让我服下打胎汤。若不是如此,我那时就已没命了。”
    无名不知,无颜为何提起此事,因此一言不发,沉静地看着她。
    无颜咬了咬唇:“我那时不更事,唯恐打下的胎儿,会化作厉鬼缠着我。没个理会处。大哥你却讲,这条命是你害的,厉鬼讨债时,教它来寻你。从那时起,我就认定,你是我的大哥。只要有你在,我就不必倚靠其他男子,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无名道:“你本就不必倚靠男子,却有男子守住你,想让你倚靠。”
    无颜隐约明白,无名口中的男子是何人,却不敢细想。
    像她这般吃了教训的女子,决计不愿细想,何况此人俊美无暇,对她知根知底。
    她收拢心神笑道:“庄家的事还未了账,今番乔装改扮,本来是要对付庄家的老鬼,护住少主和五弟这两个武功不济的,大伙互换身份,打他个措手不及,没想半路陷在瑶寨里,有今朝无明日的,却和大哥说起这些闲话来了,怎么收拾这伙贼人?”
    无名道:“此地所藏人马,数以万计,我扮作穆武来,你依旧扮作我,打着剿匪的旗号,与无心等人汇合,往庄家去,拦路官兵必不敢问。但此一招,有两处不妥。”
    “有什么不妥?”无颜好奇地问道。
    “大军行进缓慢,庄忌雄和俞氏闻风而逃,为一处不妥。第二处不妥,我扮作穆武来,未必瞒得住其心腹,那十余个武林高手,率军前去,反倒会生出变故。”
    无颜想了想道:“便不带这些人马去,那些个武林高手,还是杀了妥当!”
    无名摇头道:“你在此等候,我将他们掳进来,以德服人。”
    无颜失笑:“还以德服人呢,大哥你扮少主,怕是扮上瘾了!”
    
    第92章 以德服人
    
    穆武来麾下的一帮武林高手,五个守在楼榭外,三个坐在后苑凉亭内歇息,两个在前院说笑,一个正蹲着茅坑,还有一个摸入了偏院,和一名风骚的女子厮混。
    无名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十二人逐个击破,点住穴道,扛入楼榭中来。
    与此同时,无颜在楼内翻箱倒柜,拿布裹了金银财物,扔一床被褥,盖了地上的血肉,便坐在床前,吃着果脯,翘着二郎腿,打量直挺挺地立作两行的武林高手。
    这些武林高手,见穆武来殒命,无不惨然变色,却动弹不得,哀哀地唤道:“义父!”原来,和应惊羽一般,均是穆武来的义子。
    无名道:“你们的义父,是我杀的。谁想报仇,我替他解穴,做个了断。”
    众义子让无名制住,深知敌他不过,暗自埋怨自家义父大意,听信病劫的言语,把他几个撵在楼外。这下子,树倒猢狲散,谋出路还来不及,哪里有寻仇的心思。
    “我等,不是不识时务的人,”其中一个年长俊朗的义子,拿定主意,对无名道,“义父将阁下掳来此地,意图羞辱阁下,却技不如人,死在阁下手里。总归是义父理亏,有什么仇可寻?久闻阁下,与应贤弟私交甚笃。还望看在应贤弟的面上,放过我这十一个兄弟。若不解恨时,便要千刀万剐,也只管冲在下来,在下一力承担。”
    “大哥,这却是一条好汉,”无颜心花怒放地道:“不如教他伺候我好了!”
    无名尚未出言,那义子见无颜样貌丑陋,眉头一皱,冷冷地道:“在下已有妻室,宁死,也不相负,恕难从命!”
    另一个年少的义子,只以为也会让这奇丑无比的女子羞辱,不由得淌下两行清泪:“家父教我认穆大人作义父,本想谋个一官半职,好养家糊口,光宗耀祖,却不想随他拥兵造反……若不是他以我的家人为质,我便不在此处,做这些龌龊的勾当!”
    无颜见他哭得可怜,喂一个果脯给他吃,哄道:“别哭啦,没有人要欺负你。”
    这义子一脸委屈,含着悔恨的泪水,把果脯嚼了,决心做一个饱死鬼。
    众义子之中,最从容的一个,便是无名从茅坑上揪出来,垮着裤头的青年男子。
    不待无颜调戏他,他就不打自招地道:“我是御前捕风营的,自十三岁那年起,奉旨监视穆武来,如今这老贼死了,我的差事也办完了。不论二位是要杀要剐,还是要我伺候二位,我须得把这干系撇清,我效忠于当今圣上,和这些贼子不是一路人。”
    说来说去,没一个愿出头,和无名较量,为穆武来报仇。
    无名和无颜均觉以德服人了,拿了金银,取了乱坟弄的舆图,留下一帮点了穴的穆家义子,把那不是一路人的捕风营探子扛上,牵了十余匹马,堂而皇之地出了瑶寨。
    行至之前落马处,几个瑶人正围着僵死的红马,商量着要抬去寨里吃马肉。
    无名衔指打个唿哨,一副死相的红马,忽然抖抖耳尖,立起四条腿,撞翻围聚的瑶人,嘚儿哒地奔了过来。原来,这红马时常让无名抛弃,无师自通,学会了装死。
    无名把捕风营的探子搭在红马鞍上,领着无颜向东行了不多时,只见扮作无心的庄少功、扮作无颜的无策、扮作无策的无心、以及扮作无敌的阿若,还有夜烟岚、蓝湘钰和七圣刀其余六个,正坐在一处石窟里歇脚。
    无颜把瑶寨中的见闻讲了,庄少功听闻无名手刃仇人,虽觉此举有些欠妥,到底不应伤人性命,却又打心底为无名欢喜。无名自年幼时所受之苦,算是就此苦尽甘来了。
    他不忍杀害捕风营的探子,令无名解开穴道,亲自将此人扶下马来道:“阁下既是御前的人,还望回京之后,上达圣听,我等无意冒犯朝廷,金陵一战,实非得已,乞请皇上网开一面,念我等诛杀反贼穆武来有功,将功赎罪,宽宏处置。”
    夜烟岚见状,忍不住道:“义兄何必如此作小服低,我等又不怕那狗皇帝!”
    这捕风营的探子,见庄少功这般以礼相待,斟酌片时,叹道:“金陵之事,我亦有耳闻。庄公子有所不知,圣上本就无意为难诸位,之所以发放海捕文书,要捉拿庄公子和夜姑娘归案,只因,圣上思念长公主,想见她一面。”
    众人听闻此言,面面相觑,不知捉拿庄夜二人,和长公主有甚牵扯。
    探子道:“夜盟主是当今圣上的堂兄,他和圣上的三皇兄断了袖,便没有子嗣。
    有一年,圣上最宠爱的德妃有了身孕。后宫争宠么,淑妃在汤药里做手脚,把德妃害死了,好歹保住了小的,便是长公主。长公主也中了毒,彼时太医看了,若没有天山雪莲救治,活不过半岁。天山雪莲,一百年一开花,却已教圣上的三皇兄服用了。
    彼时,圣上的三皇兄,随夜盟主住在金陵。因圣上的宝座,是从这三皇兄手里夺得的,便老死不相往来。也不知圣上的三皇兄,如何听闻了,潜入宫中,抱走了长公主。
    圣上的三皇兄,便每日取些心头血,解了长公主的毒,把长公主拉扯长大。
    长公主不知内情,认夜盟主为父,怎能不令圣上神伤?”
    夜烟岚听到末了,知晓这长公主,说的正是自己。她已认定,皇帝逼得自家父亲和二爹远走波斯,如今却告知她,她是她二爹抢来的,皇帝才是她的生父,如何能信。
    探子对夜烟岚施了一礼:“长公主不信时,取出金锁来看,便知分晓。”
    夜烟岚自幼戴着一块刻有鹰纹狼纹的金锁,当即扯着颈项上的红绳,取出来,忿忿地道:“这是我爹给我的,说可以帮我消灾挡祸,却不关那狗皇帝的事!”
    探子点头道:“这确是令尊赐予长公主的,只不过,令尊不是夜盟主,而是圣上。长公主且看,这狼纹,为太祖皇帝未入中原时,旗上的图纹。这鹰纹,则是开国皇后所率的乌衣卫的纹饰。夜盟主虽为皇亲国戚,却还没有资格,刻这两面纹饰。”
    七圣刀首领阿若听了,也对夜烟岚道:“纹章不会撒谎,夜盟主只有鹰。”
    夜烟岚攥着金锁,闷闷不乐,皇帝对她并无养育之恩。夜盟主和锦衣人,对她有养育之恩,却处处瞒着她,便是平日里待她极好,把她宠上了天,她也难免有些忿怒。
    庄少功这才恍然大悟,为何无名一定要他娶夜烟岚为妻——敢情是料定了皇帝舍不得伤害这位长公主,就算他在金陵得罪了皇帝,皇帝也不会当真为难他和夜烟岚。
    然而就算如此,他也决不会娶夜烟岚,做个趁人之危的便宜驸马。
    众人安慰了夜烟岚几句,夜烟岚也知当务之急,是对付庄忌雄和俞氏,收拾了心绪,只待以后重建了乾坤盟,派人去波斯请夜盟主和锦衣人回来,再闹一闹脾气。
    当下各自上马,那捕风营的探子追出来,急忙问道:“长公主往何处去?”
    夜烟岚持缰在手:“我才不是劳什子长公主,我爱往哪去就往哪去,你管不着!”
    七圣刀为替她壮声势,一齐虎着脸,怪腔怪调地学道:“泥关扑着!”
    无颜好悬没笑得跌下马去,却让无心驭马斜过身来,把她的脑袋拍了一记。
    “作什么拍我的头,”无颜捂住散乱的发,嗔怒道,“我最讨厌人家拍我的头!”
    无心冷冷地道:“大哥不会笑得花枝乱颤。”
    “你这登徒子有病罢,”无颜莫名其妙地道,“大哥怎么笑,干我什么事了?”
    无策翘着兰花指,捏着嗓子道:“阿姊,你怕是忘了,须得扮作大哥的样子。”
    无颜郁闷地道:“晓得了!五弟你翘什么兰花指,我却不翘兰花指!”
    七圣刀见四劫这般滑稽,也是一阵乐呵。捕风营的探子听出端倪,立即问道:“我听闻,拜火神教的七圣刀,一向是七个人,怎的只有六个?”
    庄少功为人忠厚,毫不隐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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