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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惊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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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了。
这些说走就走的人。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那般自由无拘的。
真想回到从前啊,回到和师父,和花落在小苍山的日子。那如流云般自由自在的日子。
如果没有后来的一切,该有多好。
是啊,也遇不到逢源了。
但逢源也终究自己走了。
还是啊,如果没有后来的后来,就好了。
天亮了。
小苍山真静啊。
师父不在,花落不在。
师父也许乘风归去了吧,无迹可寻。他要去找花落。
打开三只装衣裳的大箱子,师父说这些衣裳能穿到三十岁,他现在该穿哪一只箱子的衣裳呢。快二十岁了,还真是不好选衣裳的年纪。
把花落的两身衣裳拿出来放好,他决定试一试自己的这些衣裳哪些是眼前能穿的。
师父骗人。除了很小的时候穿的衣裳,还有一半的衣裳他现在都能穿,还怎么穿到三十岁。
原来师父也会骗人的。
花落就没有骗过他。花落早说了,就是那大柜子里的衣服他那时候也是能穿的。
师父哦,竟然骗人了。
挑了两件和花落的衣裳差不多样式的。穿一件,带一件,和师父给花落做的两身衣裳一起包了,下山。
再见了,小苍山。再见了,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昨天。再见了,逢源。
他明白,或许此生,他珍惜的一切,都再回不去。
他明白,或许此生,他意外遇到的逢源,他黯淡时光中惊鸿照影来如月光般透明澄净的闪耀少年,也再不能见。
幸而他还有花落。还好他还有花落。
·
花落竟然在城门口等他。
他下了马,飞快朝花落跑去,双手张开,一下子扑到了花落的怀里。
“花落,你真好。”
花落也抱紧他,“嗯。你回来就好。”
流水听了心中酸涩,收紧了手臂,道:“我说了让你等我回来的。我说了此生都要和你在一起。你相信我。”
花落闷闷道:“我信你。”
流水喜洋洋拍拍身上的包袱,道:“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花落道:“不知。”
流水把包袱抱紧,道:“不知道就不给你了。我们走回去,走一路猜一路,猜到就给你。”
花落牵了他的手,走一路笑一路,回红绡殿便把包袱抢了。
流水不停眨眼睛,“花落,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花落吗!我早晨起来才夸了你从不骗我!你和师父一样都是会骗人的!”
花落抖落一身衣裳,“我穿给你看啊!”
流水抱臂,“哼!”
花落换了一身衣裳出来,欢欢喜喜在他面前转了两圈,一边眉上挑,“好看吗?”
好看。流水心道。仍是抱臂瞪他。
花落一把把他抱了满怀,道:“不生气了。我猜不到又想要,便只能抢了。”
说得理所当然云淡风轻。
流水很想拍他一巴掌,奈何被他抱太紧,手都抽不出来,只好怒气冲冲道:“你还有理了!你怎么有这么多歪理!”
花落笑嘻嘻道:“因为我有你啊。”
啧!
流水哭笑不得,瞬间熄了火焰泄了气。
花落道:“你回小苍山了。”
流水头靠在他肩上,道:“花落,逢源他飞升了。我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走了。”
花落轻轻抚着他的背。
流水道:“花落,师父也走了。”
花落:“嗯。”
流水在他肩上蹭了蹭,闷声道:“花落,我只有你了。你不要不要我。”
花落抱紧他,“我要你。”
流水头埋在他颈窝,还有一句话没说。花落,我们回去小苍山好不好。永远都不要下来了。
回去还是那个只有师父,只有他们两个的小苍山。没有后来的一切。只有他们永远的小苍山。
他们永远的小苍山也永远地走远了。
花落道:“我会陪着你。”
流水重重点头。
或许,万千遗憾,只这一句就够了。
流水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花落,你也会飞升吗。
真是害怕。
不能问。不能想。不能说。
不可以。
他道:“花落,我们去睡觉吧。”
花落:“好。”
白日暄暄,流水看着躺在身边的花落,把锦被也拉来把人遮了。谁都看不见,哪儿都不去,捂在被窝里,让你飞。
花落:“捂着就看不到你了。”
流水:“还听得到。”
花落摸了他的脸,“你怎么了。”
流水抱紧他不说话。
花落道:“我从不问道,也从不修仙,我此生只有你,哪里都不会去。”
流水还是抱紧他,“你能听到花唱歌。”
花落:“嗯。”
流水:“你还知道鸟儿在炫耀。”
花落:“那时候小,现在没有鸟儿跟我炫耀了。”
流水道:“你还是不一样。”
花落道:“是啊,我还是那么想和你在一起。还是想时时刻刻看着你抱着你。还是只想一个人占着你。只有我能亲你抱你和你成亲。自然不一样。”
流水笑了,轻轻拍了他一下,道:“哄我我也愿意听。”
花落道:“不哄你。都是真的。你可放心了?”
流水:“嗯。”
他掀开锦被,看着花落,道:“花落,你……”
紫萝敲门,“公子,采薇有要事禀报。”
花落道:“议事大殿等。”
紫萝退下,花落问:“你方才想说什么。”
流水道:“没什么。你去看看是什么事,我打个盹儿。”
花落出去。
流水扯了锦被把自己捂了。不敢问。还好没问。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喜欢这篇文。
谢谢同样喜欢的你们。
祝你们一切都好。
愿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明天见。
第53章 第 53 章
“流水公子,芦芽有事禀报。”
睡不了。
流水起来开门,紫萝道:“芦芽的伍栩儿管事在书房等公子。”
流水道:“可知采薇有何事。”
紫萝道:“主人在议事殿尚未出来,紫萝不知。”
流水进书房,一眼就看到伍栩儿气息虚浮,道:“你且坐下说。”
伍栩儿的脸有些发白,对他行了一礼,道:“公子,姐姐受伤了。”
流水道:“什么时候的事?”
伍栩儿:“就在半炷香前。”
半炷香。
流水道:“落红那边没有传来消息,你能感知她现在在哪里吗?”
伍栩儿摇头,“应该没有大碍。但姐姐外出执行任务,从未受伤,此次想来对手应当是出其不意,或是蓄谋已久。”
流水道:“你立刻派人去找,我通知落红,让芦芽的人也都当心些。”
伍栩儿起身欲出,流水道:“你可有碍?双生姐妹受伤也是相连的吗?”
伍栩儿道:“公子放心,栩儿只是练功时感知到姐姐受伤所以岔了气息,调息片刻便无碍了。双生姐妹受伤可以互相感知,但并不关联。这次是栩儿大意了。”
流水道:“无事便好。去吧。”
他走到议事大殿,紫萝守在殿门口,道:“程管事已经出去,公子请进。”
花落戴了白银面具,手持一把寒光利剑,道:“老狐狸坐不住了。”
流水道:“采薇可有人受伤,伍桐儿受伤了。”
花落道:“程采采方才来报,非止采薇,此次派出执行任务的人都突然遇袭,三死一伤,其余人尚好。”
流水瞪大眼,“死了?”
花落道:“这是蓄谋已久的围杀。”
他用锦布擦亮手中的寒光利剑,“野望横行已久,很长时间没有受过这样的巨创了。这些人胆敢如此肆无忌惮,还有备而来,这白心剑也是闲太久了。”
“白心剑?”
花落勾唇,“白冰铸的,开刃时屠了刘长使满门。”
流水大惊,“刘长使满门是野望杀的?”
花落道:“五年前,白冰杀的,他说正好把剑刃开了给我用。这些人死有余辜。”
流水:“五年前?”
花落:“白冰说,野望可以给我复仇,我也可以借野望之手复仇。我给足够的银两,让野望出手,或是拜他为师,自己再手刃仇人。白心剑和刘长使满门性命,是他给我的拜师礼。从此我便叫白之野。”
流水道:“白冰去哪儿了?”
花落笑,“三年前把野望一交到我手上就退隐江湖不见人了。他巴不得早点走。”
流水叹了口气,道:“花落,官场无情,江湖险恶,这次手刃了仇人,我们也走吧。退隐江湖不见人,连传说都不要留。”
花落插剑入鞘,“一言为定。”
·
整个下锦城一派肃然。烟水河中漂了几盏莲灯,有人在河边念念有词:“生老病死苦,苦苦苦苦苦。生老病死苦,苦苦苦苦苦。……”
“白浪。”
流水走过去站在念词的人旁边。
沈白浪双眼看着烟水河,毫无波澜,喃喃道:“哥哥死了。以前我在外面执行任务,遇到一个老和尚。他说我杀孽太重,要我回头是岸。我说此生也无回头路,也无岸等候。他便教我念了这一句,说不能超生,可超死。那时候轻狂,只当老和尚骗人,此时却希望是真的。”
流水道:“他是你唯一的亲人吗?”
沈白浪道:“野望的人,全都是苦命的孤儿。要么被家人抛弃,要么被仇家灭门,十个有九个都身负血海深仇。大多孩子都是自幼被野望收养,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野望所有人都是亲人。我只是恰好有个哥哥。”
流水垂着眼没说话,看不出情绪。沈白浪笑笑,“公子无需伤情,野望的人早已看惯生死,我此时也只是尽一份心罢了。”
流水想勾唇,勾了几次都纹丝不动。
沈白浪笑,“公子还是别笑了,实在不如平日里好看。”
流水哭笑不得,“白浪啊,你怎么也正经不过一刻钟呢。”
沈白浪道:“公子对白浪要求不要太高,这已是十分难得的了,公子知足吧。”他弯腰从地上提起一个小酒坛,“今日正好带了一坛酒,请公子喝一杯。”
一杯酒尽,野望笛声起,空中落下一堆黑乎乎的人头。
沈白浪哈哈大笑,“野望之主又狂野起来了,大快人心!”
流水扔了酒杯飞掠而去。他侠名在外,杀的人却屈指可数。从未想过花落一剑出鞘便要了这么多人的命。这么多人,花落可有受伤?
红绡殿中红烛摇晃。
流水从窗而入,“花落!”
“在这里。”
气息沉稳。流水稍稍松气,道:“可有受伤。”
花落听见他的脚步声,“别过来!我全身都是血腥。你在屏风后面等我,待我沐浴出来,再见你。”
流水才听不进去,不管不顾冲了过去。地上堆了一身血衣,还在淌血。
他拉了花落从浴桶中站起,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还好,你没事。”
花落勾唇笑望他,“我可以沐浴了吗?”
流水眨眨眼,抬脚朝外溜,“你洗,我去给你再提些热水来,把另一个浴桶也满上。”
沐浴罢,花落穿好一身干净衣裳,去了他们的卧房。
红纱掩映中,流水在窗边看天。听到他进来,便过去拉了他坐下,给他弄头发。
花落道:“可还干净。”
流水给他洒了花瓣,他的身上发上都有淡淡的花香。
他道:“很香。”
花落道:“怕不怕,你身边天天躺着一个名副其实的杀人狂魔。”
流水手上更加轻柔,一缕一缕顺着他的头发,是心疼。
他道:“流水大侠也是威名远扬的,我们旗鼓相当,谁怕谁。”
花落一勾手把他抱在身上,深深吻了下去。
多少辛酸事,换取眼前人。
回不去的小苍山,回不去的纯白少年,还好有你,不离不弃,风雨相依。
·
七月流火,西风渐渐。
下锦城门口,流水道:“花落,你一定要小心。”
花落吻了他的头发,道:“你几日便回,我无事都在红绡殿,有何可担心的。放心去吧。”
流水上了马,走出城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花落,又飞奔回来,抱了花落狠狠亲了一口,道:“我去了,不要想我。等我回来。”
花落点头。
·
江不语被刺杀,重伤卧床。芦芽全权接手广芦馆。众人见得流水进来,齐齐拜下:“高大人。”
流水坐在上位,白玉面具遮了大半张脸,声音沉沉,道:“都起来。”
芦芽终究是江湖势力,流水一开始便让他们换了装扮,隐了身份痕迹。伍桐儿改了往日野望妆容,只一身黑衣,缎带束身,简单束发,干脆利落道:“禀告大人,除了江大人重伤,广芦馆还有几位大人被杀。”
流水点头。
秦菲菲也如伍桐儿一般打扮,只是声音稳重宽和一些,“其余未有人受伤,只有一人至今未归,也没有传回消息,生死未卜。”
流水道:“受伤的人好好养护,未归的人想办法找到。加派人手布置暗防,这次出手的是奸诈小人,我们用不了君子的办法,便以牙还牙!”
他对一旁站着的中年人道:“江管家,江大人受伤,本官匆匆来接,还请江管家多提点。”
江德明躬身,道:“高大人折煞老奴了。江大人在老奴面前时常说起高大人,说高大人文武全才,当朝探花,难得的还有一颗狭义济世之心,一身不畏权贵的傲骨正气,让老奴见了高大人一定要尽心竭力,不可怠慢。老奴谨记于心,万死不辞。”
流水道:“如此便有劳江管家,烦请江管家把一应名册账簿送到我书房来。”
书房里,江德明把一应名册账簿堆放在桌案上。
流水抬眼扫了扫,看向江德明,道:“江管家,江大人出事实乃意外,本官向来随心所欲不受拘束惯了,接管此事也只是权宜之计,待江大人伤好,一应事务也还是要交付给江大人。这些名册账簿我熟悉熟悉,还是要交给你保管。”
江德明道:“是。蒙高大人抬举老奴。”
江德明,自幼在江家长大,是江不语幼时的伴读。江不语被贬为庶人靠躬耕为生,也不曾有半分怨尤,跟随左右,任劳任怨,忠心不二。流水对其很是放心。也正因如此,才会给他解释一二,让他放宽心管理广芦馆的一应日常琐事。
流水道:“还请江管家把最近广芦馆的要事说来,并将广芦管建成以来的举措大略告知本官一二。”
江德明道:“回禀大人,广芦馆本设三馆,后皇上下旨多辟出一馆,因此广芦馆如今分为鹿鸣馆,大武馆,太学馆。另有一馆从建馆之初便空置至今,尚未命名。”
“大武馆是什么时候设的?”
江德明道:“前日江大人遇刺,皇上刚颁的旨意,因此广芦馆现在要广招天下英雄。”
流水道:“你先下去吧。”
大武馆,招天下英雄。流水摘下白玉面具,揉揉眉心,皇上这是还准备了一个培养武将的小武馆吧,真当技多不压身。
“高大人请喝茶。大人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还未歇一口气便开始处理公务,甚是辛苦。”
流水抬头一笑,道:“白浪,你如何也打趣我。”
沈白浪道:“只听闻流水大侠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却不知大侠乃是当朝探花高忆,白浪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流水道:“我独来独往惯了,朝中少有人识。如今也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来接下这广芦馆。幸得有你相助,否则我怕是要焦头烂额。”
沈白浪道:“白浪山野小人一个,只会端茶送水,跑跑腿,大人不弃便用用,不嫌愚笨就好。”
流水道:“皇上这大武馆辟出来,你来做馆长吧,设点名目好生为难一番,把把关,多少进点人就算,不必广招大揽。”
沈白浪道:“恭敬不如从命。这怕是有违皇上初衷了。”
流水道:“不必理会太多,先这样办吧。把落红管事和芦芽管事一并请来,我们来从长计议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们。
明天见。
第54章 第 54 章
待三人齐聚,流水道:“今日辛苦两位管事了。流水有话想跟三位先交代。”
他看了一眼三人,道:“三位皆是野望栋梁之才,如今却来为朝廷办事,可怨流水?”
秦菲菲道:“公子多虑,菲菲并无怨言。”
梧桐儿道:“既是野望之人,自然听公子调令。我们只为公子,不管公子是在朝堂还是在江湖。”
沈白浪道:“但听公子差遣。”
流水道:“承蒙各位不弃,流水虽为朝廷命官,却甚少正面参与朝堂之事。如今虽接了这广芦馆,外人也只知是高忆那不知死活的硬茬来了。今后流水也不会露面处理一应事务,全要靠各位费心。若有不得不露面之时,高大人依旧如今日一般白玉面具遮面。”
三人道:“谨遵公子吩咐。”
流水道:“伍管事,芦芽有多少损伤?”
伍桐儿道:“芦芽的人一部分在明处,一部分安排在暗处,明处有五人为了保护江大人受伤,并未暴露身份。其余人等都毫发未损。”
流水道:“此番他们来了多少人,听谁派遣?可知其来路?”
伍桐儿道:“此番设计刺杀江大人的应当是丞相府派遣来的,手段和上次围杀桐儿有许多相同之处。江大人前日半夜从皇宫出来,便遇上他们三十多人的埋伏,想来是要一举拿了江大人性命的。其余几位大人由于官职尚低,芦芽并未派专人保护,都是在归家途中被杀。皆是一剑穿肠,,以肠勒颈吊于街边大树,肆无忌惮,手法阴辣狠毒如出一辙,应是一人所为,江湖上还没有见过如此鼠辈。”
流水笑,“这是公然打了皇上的脸啊!怪不得连夜下旨辟出一个大武馆,要让我来接这个烫手山芋。把这个人找出来,不管什么手段,也让他尝尝肠穿肚烂却死不了活不成的滋味,拷问出背后之人,之后我再另交给皇上计较。”
伍桐儿颔首。
流水看向秦菲菲,道:“秦管事今日所说失踪之人想必也是安排在明处的,这是派出去做什么没回来,多久的事了?”
秦菲菲道:“回禀公子,此人名叫卢准,十日之前去接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来太学馆读书。这个孩子被誉为村里的神童,父母却早亡,家中只有一个祖母相依为命,江大人重才惜才,听说之后便要把孩子接来。按卢准的脚程三日便可来回,有一个孩子耽搁也不会超过五日,派去接应的人回来告知孩子不见了,卢准也无消息。”
流水道:“村里人可知孩子是怎么不见的?可有人在村子里见过卢准?”
秦菲菲道:“算脚程,孩子失踪那天当是卢准到村子的那天。那孩子的祖母说是第二日去叫孩子起床时才发现孩子不见的,前一夜入睡时还是她给孩子吹的油灯。村里人也在孩子失踪的前一日下午还见他打水劈柴。村子小,生人一出现便会知道,但从未有人见过卢准。”
流水:“什么样的情况,落红的人会传递不出消息,留不下半点痕迹?卢准究竟是去村子的路上遭遇袭击,还是救了孩子一并逃出?一个神童,在村子里有名也不会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出手的人早晚不下手,专挑广芦馆派人去接的时候悄悄做手脚,却并没有在村子里公然露面,便是不想让人知道是谁人所为。先想办法和卢准联络,他应当还活着。”
秦菲菲单膝下跪,道:“属下办事不利,请公子责罚。”
流水道:“官场之事处处有人搅浑水,人心比江湖中许多人都要龌龊。且枝叶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们并没有和他们正面周旋过,吃了这顿教训,也算长点心眼。明日我会带一个人来助你。起来吧。”
他忽而一笑,站起来倒了几杯茶水,对三人道:“流水向来随心所欲惯了,便以茶代酒敬三位一杯,多谢连日来的辛苦操劳。”
三人喝了茶,流水道:“流水年少时最不爱听朝堂之事,只想着一直在山上隐居,却没想一朝成了朝堂之人,当真是如龟在匣中,不得自在,所以做官也做得十分随心所欲,不得要领,早晚得丢了官印。趁着流水还能在上位前说上两句,流水想为各位争取广芦馆这个安身之地。不管明路暗路,若想以后安心在广芦馆过日子的,流水都会保其一世无忧。”
三人面面相觑,皆不知他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有何意指。
流水道:“这是流水的一番心意。若是你们有意,野望之主也不会阻拦。”
沈白浪道:“公子这是要让芦芽和落红永远隐了身份过了明路吗?”
流水道:“全凭自愿。我只是多给你们一个选择和活法。你们永远都是野望的人,但野望不会永远暗无天日。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
三人一时间都说不上话来。野望不会永远暗无天日,这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从他们提剑那一刻开始,就与黑暗和绝望的深渊相生相伴,生与死都是绝望,生与死都无出路,生与死都由不得自己。他们从来没有选择,不杀人便被杀,出剑稍慢一息便会成敌人剑下鬼,每一寸呼吸都在争命,也在杀命。生死都只悬在命上,何曾有人告诉他们天会亮,明天会来,不如安心做一顿饭食慢慢吃了。且待天明,且安心过日。他们还有很多以后,有很多东西可以期待。
可是,是这样吗?
野望不会永远暗无天日。这是真的吗?那还是野望吗?
流水道:“来日方长,三位且想想,不必急于告诉流水。如今广芦馆分四管,鹿鸣馆,大武馆,太学馆。还有一处隐蔽宽敞之地未命名,便是流水从皇上手中扣下,留给野望中人的。现在虽并不急于启用,但诸位还是可以先悄声告知其余十多位野望管事,商量一番要怎么装扮,怎么安排,总之合了你们的心意就行。以后你们在上锦城和下锦城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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