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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魂-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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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思尘惊叹,缓缓眯起眼睛,他倒是见过不少会口技的人,但似这老者这般绝妙的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让他不得不觉得繁华京城卧虎藏龙。
正当杨思尘这般眯眼想得出神的时候,一黑袍男子了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背后,过往的人们谁也未曾看见这男子黑色面纱下难得温和的笑意,倒是看见这黑袍男子抬手在杨思尘的后脑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随后在众目睽睽中,脚步轻快地将这腰间挎刀的年轻人扛走了。。。。。。
冥界,太阴亭,亭前花园中盛开着红艳似火的曼陀罗。
南遥站在花园的外围对着一大片曼陀罗发呆,即便脸上被映上些许红色,却依旧显得死气沉沉。南遥本就清冷寡言,自林江宇转世而走后,他就更加缄默,常是独自望着些不起眼的事物发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远处白凝正向太阴亭走来,望着如石头一般立着的南遥,微微摇头叹了一口气,更加快了脚步。
“所有游魂都记录在案了,我清点了一下数目,你还差三百零二个,按照你的速度,我估摸着不到一年便可凑齐。”白凝一边踏进太阴亭一边朗声说道。
南遥从曼陀罗的花海中回过神来,浅浅向白凝颔首以示谢意。
白凝嘴角噙了一丝笑,沉默片刻后望着南遥问道:“你还是那么期盼着转世往生?”
南遥垂了一下眼睛,点点头,只是这一动作中隐藏着些许犹豫。
白凝挑了一下眉毛,不再问话,摸摸鼻子后负手而去。
南遥仍在太阴亭发呆。
杨思尘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捆住嘴被堵着,坐在一间客栈一般的屋子里,面前是一面六折锦绣屏风,身后则是一面冰凉的墙。
他正迷茫着呢,忽见屏风后走出一个人来,此人满面黑色毛发,竟不像是个人,倒像是只黑毛野狗直立着站了起来,看得杨思尘煞时睁大了眼睛,心想着自己怕是在京城碰见不干不净的妖魔鬼怪了。
谁知这“大黑狗”望见杨思尘醒了,竟咧开嘴笑笑,连眼睛都跟着弯了起来,来到他的对面盘腿坐下,说道:“小子,你可终于醒了,我还以为我力气用大,把你的脑子拍出毛病来了呢。”
杨思尘向后缩了缩脖子,眼神里有几分畏惧,总觉得这人笑里藏刀,让人看着不舒服。
“大黑狗”老魁看了杨思尘这般模样,笑得更甚了,拍着他的肩,似乎大有一种再见故人的感觉,说道:
“小子,我跟你讲,我原本和南遥想得一样,觉得你若是往生了便不去扰你,让你安安稳稳度过一世。但是谁成想我们不去找你,你倒是偏偏要让我们看见,既是让我看见,我便不客气了,怎么说也要让南遥见你一面。你是不知道,自你走后,南遥那孩子的眉眼间就总像是下了霜似的。”
杨思尘听了这没头没脑莫名其妙的话,将撇过去的头又转了回来,口中呜呜嗯嗯的想要说话。
老魁见状,拿开了他口中的布条子。
结果杨思尘开口劈头盖脸地问:“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找错人了吧?”
“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你小子这模样我还能认错?”老魁嘀咕道,将布条又塞回了杨思尘口中,“你今儿晚上可就将就着这样待着吧,我知道你小子鬼主意多,你要是跑了我可不敢保证能将你寻回来。等明日见了南遥,你由他发落。”
杨思尘一番无奈,少不了腰酸腿疼地被捆了一晚上,这还不说,第二日还要被老魁用麻袋装着扛出客栈,晕晕乎乎地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哪里去了,不知多久才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屁股总算挨上了一张长椅坐定。
老魁将杨思尘扛到了一个露天的茶馆处,边喝着茶边等人,还时不时恶意地敲一下杨思尘的脑壳。
杨思尘于麻袋中暗自翻了一阵儿白眼。
一盏茶的功夫后,老魁才见南遥走至桌前坐定。南遥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瞄了眼老魁身边不知装了什么的麻袋,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找我什么事儿。”
“自然是好事儿。”老魁邪笑,“有一个人,偶然碰见了,带他来见你。”
南遥心不在焉,并没听清老魁说什么,低头喝了一口茶未理他,再抬头却见老魁麻利地将身旁的麻袋口解开,露出里面脸色苍白头发乱蓬,但面庞眉眼一如曾经的面孔。
一口热茶堵在南遥的喉咙,将他呛得狼狈。
杨思尘哪里还记得那些前尘往事,瞄了一下面前杯茶水呛到的男子,而后便目光幽怨地望向老魁,但见老魁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呛茶男子,便又将目光移了,也向那男子望去,却见那男子直直地望向他,目光中满是他读不出、看不透的东西。
此时这三个人一个望向一个,气氛极为尴尬,杨思尘眨眨眼睛实在觉得莫名其妙,便壮着胆子狠狠踩了老魁一脚,扬起下巴示意他将布条拿开。
老魁回神吃痛地“啊”了一声,转头笑骂道:“臭小子,反了你了,敢踩我?”说罢将杨思尘口中的布条拿出来,继续道:“你想说什么便说,你面前这个情种念了你好些年了。”
杨思尘狠狠皱起眉头,将捆着的双手伸到老魁鼻子底下,哭丧着脸无奈说道:“哪儿跟哪儿啊,我都不认识你们。你快点儿给我解开,我还有事呢。”
老魁却指了指南遥,向杨思尘说道:“放不放你走,他说了算。”
杨思尘转过头去,见那男子还在怔怔望着自己,傻了一般。接着见身旁的黑毛老怪物站起身来,微弯下腰向那男子沉声说道:“你若是想让他留下,就好好惜他这一世,若是不想再牵扯他,就当这小子从没来过。”
老魁说罢转身离去,留杨思尘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细细碎碎地骂。
怔了半天的南遥这时却开了口,盯着杨思尘胸前的翡翠柳叶,问道:“谁让你带着它转世的?”
杨思尘闻言转回头,眼前的男子不知何时眼里满是哀伤,看得他竟没了脾气,懦懦缩了一下身子,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什。。。。。。什么意思?”
南遥蹙着眉头,语气多了几分责备:“你决绝到转世时也不回头再望我一眼,却偏偏要带上这个念想?林江宇,你到底怎么想的?”
杨思尘半张着嘴一时不知应该如何答话,下意识用捆住的双手护着胸前的翡翠柳叶,半晌后迷茫道了句:“我叫杨思尘,杨思尘。”
“还我。”南遥不听杨思尘说话,而是摊开手掌,伸向他说道。
“啊?”杨思尘还是一副不解的模样,呆呆问道:“还你。。。。。。什么?”
“柳叶,还我。”南遥的语气带着几分命令。
杨思尘一听这话便又来了脾气,实在不知这人是哪里不对劲,第一次见面就大言不惭地向他要东西,于是眼睛一翻,理直气壮说道:“我凭什么给你,我又不欠你的,你快些将我松开。”
向来冷漠如冰的南遥今日竟被杨思尘点出了火气,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扯上杨思尘胸前的柳叶,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
杨思尘的脸此刻距离南遥极进,忽觉一丝凉气幽幽袭来。
南遥含盯着杨思尘的脸,目光有一丝愤怒,手上施力,拴在细红线上的翡翠柳叶在红线无声地断裂之后落在了南遥的手中,被拉扯的红线则在杨思尘的脖颈上割出了一条血口,血珠自伤口渗出,染在他的领口处。
“这是我的东西。”杨思尘瞪着眼睛吼道,那翡翠柳叶是因是随他出生之物,一直以来都被他宝贝着,如今落到面前这陌生男子手中,不得不让他觉得气愤。
南遥神色黯然,握着那柳叶直起身子,冷冷道:“曾经是。”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暗泽
这些年中,南遥日日念着林江宇是真,气他最后的决然也是真,念了这几十年,也气了这几十年,于是再见他时,纵百味杂陈,也因为往日欺负他欺负惯了,便必先要将火气撒出来一番。
杨思尘自然对南遥不服,但因双脚被捆着行动受限,只得似兔子一般跳起来一下辩白道:“曾经是,现在也是,你快还给我。”
南遥两根手指捻着柳叶细细摩挲了一下,睨了杨思尘一眼,未再说一句话,身形在晨曦中瞬间消失不见。
杨思尘见鬼一般愣在原地,半晌才回神,忙求了茶馆的伙计帮他解开手脚上的绳子,站在茶馆门口四处望望,根本没见到刚刚那奇怪男子的身影。
那柳叶分明是杨思尘心中最重要的东西,如今莫名其妙地被一个男子拽了去,惹得又是气愤又是焦急,下意识地往怀口一摸。
得,屋漏偏逢连夜雨。
原本被他放在怀中的小木匣子,不知何时已然遗失不见。
而不久之前,两条街之外的胡同口深处,蹲着两个刚刚四五岁的小娃娃,其中一个头上扎着红绳的小娃娃手中捧着一个朱漆的小木匣,好奇地上下看着,看了片刻便解开锁扣,将这木匣子打开。
只见木匣之中静卧着一只已经被风干了的手指头,手指头上还带着一个小铁环,铁环上刻着几个小米粒大小的字,还未识字的娃娃并不认得。
另一个娃娃略微胆小,见到匣子中的手指,立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那拿着小匣子的娃娃却不怎么惧怕,犹豫了片刻后将那指头倒了出去,一脚踢远了,再将木匣子塞到大哭着的娃娃怀中,小大人儿一般哄着:“乖弟弟,你别哭了,那脏东西被我拿出去了,这盒子留着回去给你装糖块怎么样?”
小娃娃听了这话,果然止住了哭声,但仍旧是抽抽搭搭地抹着泪珠,轻轻点了点头,由自己的哥哥领着,回家去了。
如此,这千里迢迢自天应城而来的木匣子便被两个小童带到家里装糖块去了 ,而那价值一万两白银的风干手指被路边的野狗叼走,不知遗落到哪里。
只是这可苦了杨思尘,他这两天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不停地打听,一是为了寻找那小木匣子,二是寻找黑毛老魁和南遥,希望可以要回自己的柳叶。
可惜一连找了几日都没有个结果,原是老魁早已不住在京城中,依着以前的习惯住到京城之外的山中去了,南遥便更是不知所踪,杨思尘就是在京城掘地三尺怕是也寻不回他的东西。
所以这日,杨思尘精疲力竭无比沮丧地坐在一家小酒馆中,手边一壶米酒,聊以消解疲惫。
恹恹灌了半壶米酒下去,杨思尘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心思郁闷连目光都失了神采,京城的繁华热闹早已提不起他的兴趣,若是寻回了他的柳叶,他必会去找一个山水秀丽的地界,再也不踏入京城半步。
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中,杨思尘忽然觉得后颈一沉,像是有人轻按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却见一个身披鸦青色轻缎外袍的男子稳稳坐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男子眉宇气度轩然,虽是浅笑着,却隐含威严。
呆望了这男子片刻后,杨思尘这才认出这人便是那日天应城赌场中的青衫客。
杨思尘先是惊讶,继而不解,最后才是有些心虚,狠狠吞了一下口水。杨思尘知道这男子武功奇高,便也不愿跑了,拎过手中的酒壶晃了晃,撅着嘴向那男子递过去。
男子笑笑,接过酒壶仰头饮了一口这并不太浓郁的米酒,再将酒壶放回桌上,一连串动作极有风度,随后盯着杨思尘问道:“听说。。。。。。东西你没有送到?”
杨思尘一手搁在桌上,另一只手的食指缓缓敲在腰间长刀的刀柄上,皱眉反问道:“你既然要来京城,那东西为何不自己送,却要费银子雇我跑一趟。”杨思尘此言带着一丝怨气,若不是因为那个木匣子,他也不至于被人莫名其妙地夺了东西。
那男子听后,面色依旧平静,说道:“不必管我来不来京城。你要知道,那盒子里的东西价值万两白银,如今让你给弄丢了,便是你欠了我万两银子,不得抵赖。”
杨思尘情知理亏,听了这话眉头凝得更重,嘟囔道:“我怎么知道你说得是不是真的,再说了,像你这般大方的人,还真在乎那万两银子?”
男子的笑容忽然有一些酒色之气,道:“别人的不在乎,你的却在乎。”说罢起身绕过桌子走到杨思尘的面前,挑起他的下巴柔柔掐了一把,轻佻戏谑地说道:“好好想想,一万两银子你该用什么还。”
杨思尘被男子的动作弄得背脊发凉,缩着脖子躲开,伸手在自己的下巴上狠狠蹭了两把,总觉得刚刚沾上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男子看着他的动作,眯起眼睛来,说了句杨思尘听不懂的话:“如此不习惯?看来你还是个雏儿。”
原来这男子名叫沈萧元,是江湖中权势极大的地下帮派——暗泽阁的总阁主。
这暗泽阁中培养了无数的杀人高手,专门替委托人铲除仇家,而且价格公道统一: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高官富贾,统统是一万两银子一条命。
事成之后,暗泽阁只会将一个套着铁环的手指交给委托人,着手指是被杀之人的右手食指,那铁环则刻着已死之人的名字。
暗泽阁的人,通常行事隐秘、手段狠辣,而且事后不留一丝痕迹,所以江湖中人无不谈其色变。
而作为这杀人中心的核心人物,沈萧元却常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是江湖偶有传言,说这沈萧元风度翩翩,常是一身儒者书生的装束。更重要的是,这沈萧元不喜欢红袖珠翠,倒是颇好男风之道,曾经养过不少的绝色公子。不过谁也不知沈萧元在秘房中都折腾了哪些事情,这些公子中,最后有两个竟然疯癫了。
且说那日沈萧元偶然路过天应城,见此地风光秀美,便在多停留了两日,闲逛之时,正巧在赌坊里看见了握着一枚铜钱狠拍桌子的杨思尘,寥寥几眼,便决意要尝尝这个年轻后生的滋味。
所以沈萧元动了下心思,借个引子让他替自己跑一趟腿。事情若成了,他便用那一万两银子将他聘在自己身边,事情若没成,便以欠钱为由将他箍在身旁。无论怎样看,杨思尘都是逃不开的。
但杨思尘此时着实没想那么多,他盯着沈萧元做出戒备的姿态,不解问道:“习惯什么?什么雏?”
沈萧元笑叹一口气,在杨思尘的下巴上又摸了一下。他这次摸得很慢,弄得杨思尘可以清楚感觉到他指节的细茧划过自己的下颌,却听沈萧元语气轻浮地说道:“不急,待我慢慢教与你。”
“别碰我!”杨思尘对沈萧元这怪异的行为实在忍不住了,霍地站了起来,利利落落地抽刀横在自己身前,怒视沈萧元:“我若真欠你钱自会慢慢还你,但麻烦你的手脚干净一点。”
沈萧元望了望杨思尘横在身前的长刀,深觉好笑,提醒道:“现在对着我的,可是你的刀背。”
“我知道。”杨思尘咕哝了一句,“我没想伤你,只是你别再碰我就成了。”
沈萧元仍是笑着,眼神却透出一片凌厉,拿出暗泽阁阁主应有的一番狠辣气势出来,说道:“我要对你如何,可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杨思尘听出这话语中的一丝杀气,忙翻手握刀,这次却是将刀刃对准了沈萧元,纵然知道自己的武功还不如他的一般,杨思尘还是肃然问道:“你想怎样?”
沈萧元又望了望杨思尘的刀,暗叹了一句不自量力,悠悠抬手在他的刀刃上一弹,杨思尘便瞬间觉得虎口发麻,双腿酸软似是站不住一般,也暗暗觉得此般精深的内力,问遍江湖怕也是没有几个的。
但是该搏还是要搏,杨思尘常年练刀,耐力和速度都出于常人之上,即便在此种情况下,也能紧咬牙关,疾速挥刀向沈萧元砍去。
大风大浪见过太多的沈萧元自然不会将杨思尘的刀法放在眼中,微微笑着躲过,却觉得杨思尘紧咬牙关的执拗样子极为可爱。于是本想再逗弄他几个回合的沈萧元下一招便忍不住一手抓着杨思尘的手腕,借力翻转,归刀回鞘,另一只手揽过他的腰,将他带入自己的怀中。
“放开!”杨思尘低吼,话音还未落地便觉腰眼处被沈萧元的手抵着,一股温热的气息从那一处传来,水流般缓缓游走在他的体内。
片刻后,杨思尘又是一番疲惫不堪的姿态,似乎是练了一天的刀,此刻只想倒头睡过去。
沈萧元微笑瞧了瞧眼睛半睁半闭的杨思尘,满意地移开了抵在他腰上的手,弯了一下身子将他扛起来,迈出食客饮者早已被吓跑了的小酒馆。
迷迷蒙蒙中,杨思尘颇为纳闷,为何所有人都喜欢这样扛着他走?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你怎么这么蠢
小酒馆外。不知何时已经等候了一辆马车,拉车的马儿通体乌黑、身形矫健目光柔顺,马车的帘子与车顶的棚盖的材料都是墨绿色产自海外倭国的天鹅绒,衬得马车华贵而不失威严。
马车的前面立着一个脸上亘着刀疤、目光如鹰的精壮马夫,见到沈萧元扛着个人从酒馆里迈了出来,忙低下头恭敬唤了一句:“阁主。”
沈萧元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扛着杨思尘进入了马车内。
马车中很宽敞,车内放着一张方桌,方桌上摆着一盆开得素雅的蟹脚兰,方桌外则围了三面软榻。沈萧元将杨思尘放在其中一条软榻上,摆弄了两下让他靠着自己。
浑身无力的杨思尘纵然心里千不甘万不愿,却也没有法子起身,拼尽了力气才问出了一句:“去哪里?”
沈萧元笑着摸了摸杨思尘颈上一条细细的,刚结痂不久的伤疤,低声道:“要去的地方远着呢,你何不先睡一觉,等你睡醒了,自然也就到了。”
沈萧元这声音在杨思尘听来就像是远山悠悠晚钟,直将他最后一丝反抗的意识冲散,阖上越来越沉的眼皮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思尘被几声轻快的鸟鸣唤回,一个激灵醒转,睁眼便瞧见一片苍翠的紫竹林,沈萧元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目光却深邃如万丈深渊,轻绸衣摆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好一派江湖侠气。
沈萧元的此番样子,竟看得杨思尘有一瞬间的恍然,但眨眼的功夫他便回了神,警觉地向四周望去。
“你且放心,这里隐秘得很,断不会有人相扰。”沈萧元此时说道,一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扯了扯胸前的衣服,缓步向杨思尘走近。
杨思尘睁大眼睛,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却发现自己的佩刀流刃早已被沈萧元卸下,心头一阵惊悸,但仍勉强镇定着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沈萧元眯起眼睛挽上唇角,猛然翻了一下手掌,便见原本错落静止的竹木缓缓而动,密密围成了一圈,似是形成一道屏障。
“万顷竹林,风月之地。”沈萧元清朗的声音回荡在竹林间。
杨思尘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从椅上起身欲走,却被沈萧元一掌覆在胸口,按回椅上。
沈萧元的这一掌,似乎有千斤重,压得杨思尘透不过气来,张开嘴想要吸进一些空气,沈萧元却正好趁着此时,在杨思尘的口中放入了一颗药丸,再用力一抬他的下巴。
“咕噜”一声,那颗药丸被杨思尘吞进了肚子中,一股腥涩难忍的味道自喉咙口传来。
沈萧元满意地一笑,缓缓移开手掌。
杨思尘的呼吸忽然间通畅起来,使他猛然吞了一大口气进去,从椅上滑下,跪坐在地上止不住地咳嗽。
沈萧元见状,唇边笑意越发淫邪,一把将杨思尘打横抱起,柔声说道:“稍待片刻,我定会让你□□,此后再也离不开我。”说罢微微低头,闭上眼睛轻嗅着杨思尘脖颈间淡淡的木叶般的味道。
这感觉倒让他想起了曾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娈童,极为机灵乖巧,却因年岁有些小而承受不住太剧烈的房/事,被沈萧元玩弄过几次之后便害病死了。
沈萧元因觉得那小娈童颇合他口味,本想将他留在身边养大的,却不曾想发生那样的事情,令他当时还挺惋惜的。如今怀他抱杨思尘,竟是觉得像那小娈童长大之后的样子,便思量着好好□□。
只是这一想法刚出,沈萧元却觉得手中一空,猛然睁眼却四处不见杨思尘,细细望去,紫竹屏障却是分毫未动。
沈萧元大为惊骇,因为这竹林除了他以外,断无第二个人知道进来的方法,他却不知,从他手中将杨思尘救走的,并非阳界凡人。
其实在见到杨思尘后,南遥便一直尾随着他,看见他焦急地在京城四处寻找,也看着他被沈萧元缠上弄进马车中,这些事南遥看在眼中,心里虽然不舒服,但还是没有出面制止,直到一路跟进了这竹林中。
南遥也不得不承认,沈萧元的这个竹林确实不好破,他是费了半天功夫才闯进来的,哪成想一进来便看见杨思尘被人抱于怀中。
南遥到底还是不愿见到这样的事情,不管这事是不是杨思尘自己愿意的。所以南遥终是出手,将杨思尘裹在衣袍中带走。
杨思尘那时刚想反抗,但觉眼前猛然一黑,随后耳边响起一阵呼啸的风声,再接着就是屁股上一痛,不知被何人狠狠踹了一脚,一个趔趄跌在木板地上。杨思尘回头一望,便见身后站着的竟是那日夺了他柳叶的奇怪男子,阳光自他身后洒过来,杨思尘仰头看时,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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