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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仙_黑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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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佘月目露怀疑,总觉得花九戚刚刚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边花九戚虽然只是一句低喃,未曾明说。不过放到花容身上倒是“一语成谶”,不知是不是得益于两人之间血脉相连,在花容长大的过程中缺席了二十余年的花九戚,还是十分了解这个孩子的。
被父亲评价为“死脑筋”的花容确实是在深思熟虑之后仍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这次两人也没有着急慌忙瞬移到京城,一来是花九戚过去也需要时间,他筹划了那么多年,肯定布置好了一切,花容没必要先行一步,说不定反而多此一举坏了花九戚的谋划,稍慢一些,见机行事也未尝不可。
二来则是……这样时暮也有时间告诉花容自己的猜测。
对于花九戚如何能逃过自己的神识,时暮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真要解释,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但是就是时暮也觉得那种可能太过难以置信,以至于总是下意识地避开那个想法。
但是时暮左思右想,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你说……我若是特意要寻,会漏掉一个凡人吗?”勾住花容的小指,时暮试探地说道。
花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回握住时暮的手,还没注意到看似从容又大胆的时暮悄悄红了脸的样子,首先想的便是时暮说的话。
若在花容看来,除了过分可爱的性格之外,时暮是完美契合了传说中仙人的形象的。
——弹指便是移山倒海,一寐转眼沧海桑田。
无所不能,不外如是。
这样的时暮,能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花容摇摇头。
时暮知道他的意思,可是现在的时暮却发现,所谓的无所不能,好像真的行不通了。
听懂了秦瑾几句话透出的言外之意,时暮不是没有试着再次放出神识寻找花九戚的踪迹。
可是当时即便他知道花九戚就在附近,甚至就在门外,还是没有感受到他的存在。
时暮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服自己那是凡人与生俱来的天赋。
否则这种天赋也太过昂贵,连仙人都求之不得,只能借助灵气和法宝掩饰行踪。而之于一生也见不到仙人的凡人来说,这天赋却又稍显无用。
所以花九戚能避开他的神识,只有一个解释——除非他们二人同为仙人,而花九戚也懂得掩饰行踪的密法。
可是这种解释比之前者同样不可思议。
时暮早就说过,此方弥散世界根本不足以修炼仙法,而储存在生灵宝物之中的灵气也不是区区一个凡人可以提出来加以利用的。
再者,花九戚若是二十年前早已习得仙法,就算是略通皮毛,也不是能被一群乌合之众随便打败的。
那花九戚又是凭什么在短短二十余年成为仙人?
快得令人心惊!
想到这里,时暮又对自己的判断怀疑起来。
时暮将自己所想据实一一告诉花容,包括这其中多少不可思议。
花容听了,一时也有些沉默。
花九戚死的时候,花容不过几岁年龄,即便再早慧,也不可能看出花九戚有什么非常之处。
花九戚也从未对他提过类似的事情。
花容不至于以为是花九戚特意瞒着他——这还不如说是花九戚忘了提起更为可信——事实上,无缘由地,花容一瞬间想到恐怕当时父亲自己都不知道这回事。
花容将这归结于自己的直觉。
而他向来都觉得直觉颇为可靠。
“或许父亲自己也不知道,又或许是他后来有什么奇遇也说不定。”
听花容这么说,时暮却还是无法释怀。
花容见状,便说:“与其现在思来想去,倒不如见了面问他来的直接。总归会在京城遇见。”
时暮点点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见他……花九戚,花容的父亲。
作为拐走了花九戚家儿子的男人,时暮一时觉得骄傲又心虚,突然有些紧张得不知所措。
时暮只握紧了花容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丑媳妇快要见公婆了
其实并不丑_(:з」∠)_
深刻怀疑有没有人在看
连催更都没有
真是既骄傲又心虚(??ω??)
☆、帝阙
鵷雏近日有些反常。
本来,刚刚能够口吐人言的鵷雏对于这种能用来和花容与时暮交流的方式显得很是好奇,以至于花容和时暮的脑海中就没有安静下来过。
不过软软绵绵的小娃娃的声音并不让人生厌,反倒让人感觉神情放松,时不时几句童言童语还能引的人会心一笑。
花容和时暮便也乐得听鵷雏说个不停。
从零零散散看似毫无意义的字词,到连缀起的单句,又到后来已经能够清晰地表达,不需要花容和时暮再连蒙带猜地试图理解它——短短几日,热衷于说话的鵷雏,可以说是进步神速。
但是最近鵷雏突然开始沉默起来。
不仅仅是不说话,连像不会说话时那些活泼的小动作都少了不少,看起来低落极了。
这般称得上沉默寡言的鵷雏让花容和时暮不由得有些担心。
询问无果。两人思来想去,只得将之归结于临近京城的缘故。
或许隐约感受到京城烟华的鵷雏对那般繁华之地并不习惯罢。
揉揉鵷雏的小脑袋,任由它沉默着,两人心里却满是快去快回的意思。
……
晨光熹微。
浅淡的雾气升起弥散在城郭,衬得那城宛若九霄城阙般,说不出的肃穆庄严。
守卫即便是一清早看起来也是戒备森严,丝毫不见萎靡之态。
花容和时暮走到门前,长戟交叉挡住城门,鵷雏倒是早就拍拍翅膀一下飞过城墙,花容和时暮两人却不出意外地被守卫拦下。
并非来往的商人,还这么一大清早要进城,看起来确实有些可疑。
花容不动声色,只出示了一枚秦字令牌,那守卫便恭恭敬敬地让开城门放两人进去。
花容被追杀了那么久,也不是一无所获。
这令牌还真不是时暮变出来的,正是那时秦瑾的死士留下的。一路上花容想着或许会用上,早就随身备着了。
量也无人敢真找厂公秦瑾核实是否真有这么两个人拿到了秦公的令牌。
待两人走入城门,鵷雏便又飘然落到时暮肩上,乌黑的眸子亮晶晶的向四处看,不见花容和时暮所想那般不自在,反倒看起来兴味盎然。只是时暮没说,鵷雏也没有贸然乱飞。
刚进城事情也不少,至少要先找个下榻的地方,让鵷雏独自在城里飞显然还不是个事。何况这里人来人往的,说不定就有谁有了歹心,以为看见了珍禽异兽,便要对鵷雏不利,时暮也不放心。
所以尽管看鵷雏情绪有所好转,时暮还是暂且拘着它,不让它离开二人。
走过城门没几步。
时暮便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是京城外围,多是百姓住的地方。
百姓的生活最苦,一天过的也最长,这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起来做活了——这一点,就是住在京城的人家也不例外。
正是越过这么几个燃起炊烟的人家,有一条小巷,成了这再寻常不过的地界里最不寻常的地方。
时暮拉住花容走到两间住户间的窄巷里,花容尚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时暮已经随手落下一道结界隔绝了巷内巷外。
确保不会有第三个人看见巷里的情景之后,时暮伸手虚拂过墙面,墙上就渐渐发出金光,显出几个字来。
——不俗。
时暮一瞬间皱皱眉头。
花容不知道,可他却再清楚不过了。
修仙之人得道之后的第一份馈赠,并非是漫长的寿元或无上的力量,而是来自天道的传承。
天道的职责便在于传授每一个成仙之人仙人独有的最为简单的法术,统统随着九天重雷灌注到经脉之中,再不能忘记,亦不得传授他人。
其中一条法术,便是这用于传讯的灵字。
一旦有仙人把字留在这里,路过的不管认识与否,只要是仙人,就都会注意到这信息。
这一法术虽然简单,却是最适合用来召集这些行踪不定的仙人们的。只要他们想,便能在各处看到别的仙人留下的讯息,看过内容之后,说不定也能为自己添上一条新的行程。
会留这么一条信息的除了花九戚就没有别人了。显然是早就猜到他们会来京城,为了告诉他们在哪里与之会合。
——说到不俗,天启大陆的人谁会想到第二个地方?
这么一来,可以说是花九戚主动暴露了自己是仙人的身份。时暮想到不用当面询问此事,还稍稍松了口气,同时又更禁不住好奇花九戚是怎么做到的——仔细一想,近二十年他甚至连九天重雷的动静都没感受到过。
时暮把已经确定的事实告诉花容。花容倒是泰然自若,丝毫不减有任何惊讶,仿佛这只是件极普通的事情,并非是自己“死”了二十多年的父亲突然变成仙人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事。
或许花容潜意识中对花九戚的印象还停留在二十多年前罢。那时的花容眼中,强悍的花九戚就是无所不能的化身,就算是他将天捅出个窟窿花容都不会感到惊讶。
是以,花容只是让时暮取消了结界。径直前往那个即便懂得暂避锋芒,却依然招摇的仅次于皇宫的建筑——不俗。
……
翠竹掩映。
那还是不俗独具一格的特色。
王公贵族聚集在此楼,像是心照不宣的忘记了前夜的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只在这楼中茗茶斟酒。没有歌舞美人相伴,只听着微风吹动竹叶的沙沙声,时不时吟诗作赋,也旁征博引。若诗人潇洒俊逸,如圣者从容淡泊,仿若天生便该如此。
不过仿若终归是仿若,假的到底是假的。
便在时暮和花容踏进不俗的一刻,有意无意的目光便落到两人周围。
惯爱赏花逗鸟的,看的自然是那色彩斑斓体态纤长的鸟儿。
更多的,却是震慑与这般姿容,只看着那来人,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时暮是仙人,除却对花容,是淡泊到了极致,怎么会在意这些凡人的目光。
可花容却不会不在意。
那投向时暮的堪称露骨下丨流的眼神,让他恨不得想要生生挖了那些人的眼睛!
时暮勾住花容的手,安抚般的摩挲几下——还不至于为这些人动怒。
看到时暮的动作,那些王公贵族的纨绔们的眼神又是禁不住变了几变,想到这里不是他们能随便放肆的地方,才强忍住没有走上前去。
花容更是面色发沉。
好在两人这次没有多在大厅停留,刚进来几刻功夫,便有小二被交代好了一样,走上前来引他们上楼。
小二灵活地穿行在大厅的柱廊隔断间,轻车熟路地带着两人上了几层楼,见到的人越来越少,小二把两人带到楼梯尽头,就二话不说垂首沿着楼梯又下楼去了,只留下花容和时暮站在楼梯尽头,鵷雏浮在半空,对着高层空旷的没有人的厅堂。
背后传来脚步声,鵷雏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落到花容肩膀上。
花容扭回头去。
意料之外却也情理之中——佘月不知从何处走过来,毕竟这可是他的地盘。
多时不见,佘月还是那样子,面带笑意,看起来似乎柔美无害的紧,却是再强横不过的妖族。
——令年幼的凤皇都感到有所畏惧。
待仔细一看,佘月却又有所不同,比之之前,那笑意似乎真诚了许多,眉眼间凝结的郁气与疲惫也消散了。
联想到佘月之前的态度,花容也就明白了。
点点头算作问候,花容问:“他来找你了?”
这个“他”除了花九戚再无别人。
佘月对着被自己吓到的鵷雏勾唇笑笑,说:“花九戚就在楼上,难得老实的没有到处乱跑,估计是算好你快要过来了,”佘月边转身边继续说道,“随我来罢。”
这座位于京城的不俗与花容之前所见的,在格局上还是有所差别。佘月没有再带着他们七拐八拐的找另一个楼梯,反而是不知在墙上扣动了什么机括,顶上便悄无声息地落下一道楼梯。
佘月带着两人走上去。进入的是从楼外看不到的一层夹层,只修了通往顶楼的楼梯,别的什么都没有,连光线都透不进来。
走上顶楼,佘月推开门,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花容和时暮走在他身后,没能看到佘月原本浅淡的笑意都僵在了脸上。
不知佘月要做什么,花容和时暮便也跟着停下来。
花容并不在意。
若说真的,看到佘月的动作,他反而有些松了口气。
或许所谓的“近乡情怯”便是这么个意思。
尽管他那么想见父亲,真到要见的时候,却陡然有些猝不及防的无所适从。
而时暮,天不怕地不怕的仙人,想到屋里或许就坐着自家爱人的父亲的时候,不由得更是觉得心态有些微妙。
——他可是拐走了花九戚的独子,恐怕人家还不知道。花九戚同不同意还是另说,若是不同意……反正自己是不会管他的想法,可是花容会不会在意……
越发觉得自己想偏了要钻牛角尖的时暮强行停下自己的胡思乱想,把鵷雏从花容肩上抱下来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鵷雏的羽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鵷雏这次却不像往常一样听话,在时暮怀里一点也不老实,一边挣扎还说着:“我闻到了……糖糖的味道!”
时暮还没反应过来,鵷雏脆生生说完话之后就从时暮怀里挣出去,拍着翅膀直接越过门口的佘月飞进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了繁星火花的评论
超熟悉的ID感觉超开心
于是蠢作者瞬间就开始回复了
不过晋江一直在抽
客户端把回复刷错位置
网页版干脆回复不上_(:з」∠)_
心塞塞的动用作者后台
总之就是
蠢作者自己也承认养肥是个十分明智的决定?_?
但是不要让它肥到最后变成一个孤独的肥肥就好_(:з」∠)_
非常感谢看到这里的各位o(*////▽////*)q
☆、印象
时暮一晃神,没来得及把鵷雏揪回来,就见它不管不顾的已经飞到屋子里。
扑簌簌的声音越过佘月,佘月才像是被惊醒了一般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说:“进来吧。”便举步走进屋里。
刚进了屋,鵷雏倏地落到时暮肩上,像是什么也没做,不知方才那么着急的飞到屋里是干什么。
花容跟着进来后,还是忍不住在屋里扫视一番。
不过并没有看到他想的那个人。
佘月径直走到屏风附近的矮几处,拿起桌子上的纸。被用来镇纸的杯子便“砰”的摔到地上,碎了一地。
佘月只扫了一眼纸上的字,没发表什么意见,就把纸递给花容,说:“你看看罢。”
纸上只写了一行字——我去见一个故人。
没有署名,纸也是随便从屋里找的。不过花容只一眼就知道是谁留下的这张字条。
这般游云惊龙似的字,也就只有花九戚能写出来了。
花容转了转字条,到某个角度似乎反射了亮光。
佘月见状冷哼一声:“字都没有干透,果然还没离开多久。”
这话中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见什么故人,早不见晚不见,偏偏是这个时候,分明就是故意的!
这家伙是要躲到底了!
佘月看起来十分恼火。
虽然他本来就知道花九戚这么个性子,诈死之后更是见了熟人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跑得比谁都快。虽说他的确不便露面,可佘月总觉着还是那人心虚占了上风。
这本也没什么,佘月也早都习惯了。只不过佘月刚才还说他好不容易老实没跑,打开门便见花九戚跑了个干脆。
佘月身上可还留着一半蛇妖的血,这脾气一上来……不知道花九戚会不会后悔跑的那么干脆。
佘月握了握拳,骨节发出“咔吧”的响声,也不管花容和时暮,自己坐到矮榻上不发一语,一贯浅淡的笑容都消失不见,瞳孔的异色溢出来,脸上也隐隐冒出些鳞片的痕迹。
——他就不信那人就一去不回了!
而花容呢,却没有如佘月那样生气。
刚开始的惊讶过去,花容倒是觉得有几分可笑。
——他还不知道花九戚竟有这么一面。
要说花容对花九戚的记忆还停留在二十多年前。
对一个孩子来说,那么一个人,大概只能用“无所不能”来形容了。若不是那时的花容并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神仙,恐怕真的会以为花九戚就是神仙罢。
二十多年后,花九戚突然又“死而复生”,就更加深了花容潜意识里这种印象。
只是得到消息后人还没见着,花九戚反而自己左思右想之后还跑得远远的——就只能归因于花九戚莫名其妙的心虚罢。
——随随便便把儿子留到山林里二十多年,就是花九戚也会觉得无颜以对。
尽管这并不是“无所不能”的花九戚可以选择的。
花容颇感无奈的笑笑,看起来所谓的“近乡情怯”,也不只他一个人这么觉得。
不生气也就罢了,花容反倒还觉得能够理解父亲的心思,想必父亲自己也没有料到他们父子要在这个时候相见。心虚的选择先跑开,强行把时间押后。写个字条连墨都没干,这么手忙脚乱,完全忘了掩饰的花九戚,真是让他觉得——更加鲜活了。
不是刻板的记忆,也不是单薄的印象。就是一个虽然强悍,却会露出心虚无措的一面的普通父亲。
这样的“交流”,恐怕和真正见一面也没有什么差别了罢。
花容不但释然了,莫名还觉得轻松了许多。
他和花九戚那么想,就在这一点上也算是心照不宣了。
等过一段时间两人习惯了之后,自然就不会像这样,双方都乐的自在。
同样松了一口气的还有时暮。
他算是白纠结了半天。
这么一来,除了佘月气的不行之外,就只有鵷雏因为投喂一事记住了“糖糖”的气息却没有见到人,伤心的蹲在时暮肩上啄自己的羽毛,眼神中都透着一点幽怨的意味。
时暮抱住它抚抚它的背算作安慰。
心里却想着——你刚才不管不顾地飞那么快,现在伤心了却想起我来,真是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可惜鵷雏就是会说话了也无从得知时暮在想什么,仍傻乎乎的呆在时暮怀里,哪知道时暮正在心里唾弃它这种行为。
既然花九戚不在,花容和时暮也没有留在此处的必要了。
“那我们就先离开了。其余的事,等父亲见过故人再说吧。”
佘月点点头,不知从哪拿了一把钥匙扔给花容,花容一把接住,便听佘月说:“给你们的,就在楼下,这样方便一点。”
花容看看手心里的钥匙,只有一个房间的,挑挑眉说:“嗯。”
“他近几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你们可以放心在京城看看。别被发现就好了,怎么办就不用我多说了。”
听完佘月的话,花容心里也有了想法。点点头算是知道了,就向房门口走去。
“等他回来我会先捆好人再联系你的。”
佘月这话说得咬牙切齿的。
花容一只脚就要踏出屋子,就听到佘月这么说,稍微顿了顿,勾了勾嘴角,说:“先谢谢你了。”
随手关上门,花容时暮带着鵷雏沿原路下了楼。
因为有时暮在,两人手中都没有什么行李,便决定先不回房间,正好时候尚早,就先出不俗在城中四处看看。
彼时那群熬了一个晚上还到不俗喝酒的公子纨绔们已经各个都顶不住回家歇息了,楼下清净了不少,没让花容再碰上也算是他们命大。
不俗的选址自是毋庸置疑,只待走过一小段相对安静的路程,便能行至热闹的街区。
……
天已大亮。
花容和时暮明明是一大清早就进了城的,不知怎的一转眼都要到朝廷早朝结束的时间了。
路边的摊贩已经把摊子都摆出来了,平日里那些赶早上朝的大臣们这时饿极了也会让小厮随侍过来买些吃食垫垫。
一般这些人出手都最是阔绰,不仅挑最贵的买,碰上心情好的,连找的银钱都不要。有时候一天就指着这一会儿来挣钱,这些衣着讲究的小厮随侍们在小贩眼中就跟闪闪发光的银子没什么两样。
京城到底是跟别处不一样的。
三步见一小吏,五步就能遇上个大官。
除了坐在轿子里正回家的,甚至还有几个仍戴着乌纱帽,穿着方补子的朝服,身边连个随从都没有就打街边路过。
更别说还能看见几个轮廓分明,眸色怪异的异族人,不伦不类的穿着帝国特色的服饰。
百姓早就对这情景习以为常。
鵷雏却还没见过这阵仗,好奇地左瞧瞧右看看停不下来。
而花容和时暮都是走南闯北惯了的人,什么事没见过?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权当是在散步,放下速度,好让鵷雏看得仔细。
不过,有时候太宠着鵷雏也不是好事。只是等时暮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鵷雏晃着小脑袋,感觉看什么都新奇,简直要看花了眼。
时不时看到好玩的东西还叫着时暮花容硬要让两人也看过去。
但是鵷雏也只是看看,没说想要,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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