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至此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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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晨面无表情地低声说：“生为凡人，却气息非凡。又一个我夜半晨难读懂之人……”话语未尽，夜半晨便移步离开大殿，嘴里叨念着：“不可说，不可说，天地之事，皆不可说……”。延陵煜城见夜半晨离去，虽有不解，但是深知其并非恶意。他向泊渊和游墨叩拜，成为蓬莱弟子。
　　蓬莱与凡尘不同，但是这不同的气息却让延陵煜城觉得莫名的熟悉，仿佛这里才是他的归属。他站在蓬莱的山峰，聆听飞鸟，感受清风，触摸树木花草，如遇知音故友。仿佛这蓬莱的空气顿时让他的灵魂变得清澈，脱去了凡尘俗气，抛下了世间恩怨。
　　几度伴梦到蓬莱，才知真心所属。
　　命数令我坠凡尘，历经苦难无数。
　　感恩上天不弃我，远离世间杀戮。
　　延陵誓不负天地，尽此生煜苍生。
　　这个时候，有一个身影躲在树后望着延陵煜城的背影，这个身影就是聆诗。聆诗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延陵煜城，她觉得这身影是那样的飘逸与不俗。聆诗就这样望了延陵煜城很久，回到房中，她还坐在桌子边发愣。
　　这时候，倚琴发觉聆诗的异样，便问道：“聆诗，你怎么了？一直发呆。”
　　聆诗如同从睡梦中惊醒，看着站在身后的倚琴，慌张地问：“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倚琴笑着说：“我站了很久了，看你一直发呆！”
　　聆诗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还是抑制不住她心中小小的激动，她对倚琴说：“今日，我蓬莱山新来了一名弟子，虽然是世间凡人，但是气质优雅、风度翩翩。师父还有两位护法就这样留下了他……”说着说着，聆诗停了下来，又开始痴痴地笑。
　　倚琴拍了她一下，笑着说：“好了，别发呆了！　看了你是对那人很感兴趣啊！　我蓬莱山那么多弟子，就没见你对谁这般痴情的。看来你是动心了不成？”
　　说着，聆诗和倚琴打闹了起来，聆诗还一边说着：“我没有！　我才没有动心了！……”
　　她们正在打闹的时候，泊渊走了进来，聆诗和倚琴看到泊渊，立刻停止了打闹，低着头，怯怯说了声：“师父。”
　　泊渊看着她俩，似乎有些不满地说：“你俩每日玩闹，也不修炼法术，再这样下去，非要我罚你们不成！”
　　倚琴有些慌张，依旧低着头。可是生性活泼的聆诗却没将此话放在心上，她的心里还不停地想着延陵煜城，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竟然直接问泊渊：“师父，听说今日我蓬莱山新来了一名弟子。他是谁？从何而来？”
　　泊渊回答道：“他是延陵将军的儿子，名叫延陵煜城，自父亲战亡沙场。他不愿再投身与世间征战之中，于是投奔到我蓬莱。我见他有几分资质，便留下他了。”说完，泊渊看着聆诗，似乎奇怪聆诗怎么会对延陵煜城感兴趣。
　　聆诗听后，根本没有在意泊渊看着她的眼神，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嘴里说着：“这么说他出身于将相之家、富贵之门，难怪如此风度翩翩……”　倚琴见状赶紧掐了聆诗的胳膊一下，聆诗忽然意识到泊渊此刻的眼神已经越来越愤怒了，于是闭上了嘴，安静了下来。
　　泊渊叹了口气说：“好了，你俩快去练功吧，别在这里胡闹了！”
　　聆诗和倚琴趁机赶紧溜开了。倚琴还不住地跟聆诗说：“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小心师父真的要罚你了！不过我倒是想看看这个延陵煜城究竟如何，竟让你如此痴心。”


第9章　肆意宠溺
　　见落尘连日以来闷闷不乐，灵孤怨想，在这淑缘殿中，虽然应有尽有，但是落尘没有伙伴朋友，想必是觉得孤单了。落尘在渐渐地长大，不再满足于那水池中的几条小鱼和那些花花草草了，不再是那个对着几个小泥人就可以谈心说笑的孩童了。于是，灵孤怨决定给落尘找几个嬉戏说笑的伙伴。
　　趁着夜色，灵孤怨独自离开了幽魂宫，在平城游荡着、寻觅着。他要寻找几个和落尘年龄相仿的孩童，带回幽魂宫中陪伴落尘。灵孤怨在脑海中幻想着落尘和孩子们一起嬉笑打闹的场景，他冰冷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这平城的孩子还真是不少，定要挑选几个相貌好看的孩子给我的尘儿玩耍。能陪我的尘儿，是你们的福气。只要尘儿开心，我定会好好待你们。”　灵孤怨心里想着。
　　由于已是深夜，灵孤怨挨家挨户地仔细找着，打量着一个个熟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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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落尘也在熟睡中，躺着淑缘殿松软的床上，身上盖子丝绒的毯子。睡梦中的落尘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人，于是睁开了眼睛，看到灵孤怨正坐着她的床边，静静地望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不知灵孤怨已经在落尘身边坐了多久了，怕吵醒落尘，他就这样一直坐着，如同雕像般一动不动，直到落尘醒来。
　　“尘儿，醒来了？”灵孤怨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落尘的额头。他的动作是如此的温柔，指尖从落尘的额头轻轻滑到的脸颊，他接着说：“我的尘儿真美！你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孩儿。尘儿，快起来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玩儿的东西来了！你肯定会喜欢的。”
　　落尘坐起身来，用手揉了揉眼睛。她看到淑缘殿的地上横横竖竖地躺着十几个孩童。那些孩子仿佛还在睡梦中，大的十三四岁，小的不过八九岁的样子。他们身上还都穿着睡袍，或许此刻他们还以为他们还睡着自己家里的床上，睡着他们的父母身边。
　　落尘顿时愣住了，盯着地上的孩子们，她不明白为何灵孤怨抓了这么一群孩子给她。灵孤怨笑笑说：“我见你近日闷闷不乐，特地找了些孩子陪你玩耍。我怕他们弄出声响吵醒你，就没让他们醒来。我这就把他们叫醒，让他们陪你玩耍！”
　　灵孤怨起身，走到熟睡的孩子们旁边，轻轻挥了下衣袖，孩子们便都醒来了，有的在揉眼睛，有的在半睡半醒中呼喊着爹娘。落尘坐在床边看着，脸上的神情似乎略微流露出了喜悦。她心中在想，该和这些孩子们说些什么，玩儿些什么。
　　灵孤怨神情严肃地看着这群孩子，发号施令般地高声喝道：“你们听着，你们现在在我的幽魂宫，你们要乖乖地陪我的尘儿玩耍，若是谁惹尘儿不开心了，我就杀了谁！”
　　听到这一席话语，本来迷迷糊糊的孩子们顿时都清醒了。他们环视四周，意识到他们已经不在自己家中了。他们当然不知幽魂宫为何地，这淑缘殿虽然并不像幽魂宫其它地方一般阴森恐怖，但是满地的紫色、黑色的曼陀罗和惨白色的水晶兰使这淑缘殿还是透着几分诡异气息，总之这里与他们的家不同。
　　当他们看到了站在面前的令人畏惧的灵孤怨时，出于孩子的本能，第一个孩子开始放声大哭起来，接着所有的孩子都跟着哭了起来，有的还大声呼喊着爹娘，有的边哭着边和身边的孩子紧紧抱在了一起。
　　见此景，刚刚浮现在落尘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了，落尘也开始害怕了，她不知所措地望着这群哭闹的孩子，似乎也要跟着哭起来。
　　灵孤怨大怒：“你们！……你们这群不识好歹的家伙。没有让我的尘儿开心，反而让她更加难过。好，既然你们要哭，我就让你们哭个够！”灵孤怨施法，用一根根绳索拴在了孩子们细弱的脖颈，绳索紧紧勒住孩子们的颈部，孩子们的哭声顿时停止了。他们开始痛苦地挣扎起来，个个张着嘴巴，拼命地呼吸，脸都涨成了紫红色。
　　灵孤怨说：“好，这下安静了。”接着他拖着这些孩子们向淑缘殿外走去。孩子们被栓着脖子拖在地上，无助地挣扎着。
　　落尘从喉咙中轻轻说出一声“不要！”声音小到没有人能听到。她仿佛还要说些什么，但是停下了，就这样眼看着灵孤怨拖走了这群孩子。落尘似乎还没有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困惑着，甚至怀疑这是自己的一场梦。
　　灵孤怨把孩子们带到幽魂宫的二层，这是幽魂宫中最阴森恐怖的地方，有炼制魂魄的炉鼎和满是鲜血的池子。由于落尘的不悦，灵孤怨对这群孩子心存怨恨。他顺手拎起一个个头最小的女孩，把她拖到血池旁边。孩子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喊叫声，便被灵孤怨扔了下去。
　　只见那女孩在血腥味浓烈的血池中挣扎着，浓稠的血水灌近了她的嘴里、鼻子里。她挣扎着，挣扎着，是那样地无助与绝望。灵孤怨就站在血池边看着在池子里痛苦挣扎的孩子，他惨白色的脸上露出了丝丝满足的笑。而其他孩子们已经被此景吓得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站在一边愣愣地看着，身体在恐惧中颤抖着。渐渐的，血池中平静了下来，一个幼小的生命就这样地结束了，她的眼睛还没有闭上，就这样一直睁着……
　　灵孤怨慢慢转身，看着其他惊恐的孩子，说：“看到没有，谁要是再不乖乖的，就像她一样！”然后，他在炉鼎旁几米远的地方变出了一个铁笼，轻轻指了一下，对孩子们说：“都进去！　老老实实待在里面！”孩子们听话地进了笼子。笼子被锁上了，孩子们紧紧蜷缩在笼子里，一动不敢动，安静得只剩下了呼吸。
　　过了一阵子，落尘来到了幽魂宫的二层，看到灵孤怨正站在炉鼎旁练功，也看到了那个装着孩子的笼子。看到落尘走来，灵孤怨停了下来，看着落尘，轻轻唤了一声“尘儿”。落尘的目光停在了铁笼上，仔细打量着每一个孩子。她是好奇，因为她从未见到过一群活生生的孩子在自己面前。
　　灵孤怨说：“尘儿，你想将他们怎样？是杀是留都依你。还是想换几个有意思的玩儿法？”
　　落尘知道灵孤怨所谓的“有意思”指的是他在幽魂宫中设置的那些酷刑。落尘想了一下，对灵孤怨说：“我还不想杀他们。”
　　落尘想要离开时，眼睛的余光看到了血池中漂着的孩子的尸体，她顿时转向灵孤怨说：“教主，这是……您已经把她杀了？为何？”灵孤怨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似乎落尘这样问他令他有些不悦，他说：“为何？我灵孤怨杀个孩子还要问‘为何’吗？更何况这群不识好歹的家伙惹你不开心了，杀了又如何？”
　　落尘深深吸了口气，她并不想跟灵孤怨争辩什么，只是小声地说：“其他的孩子，教主先不要杀他们了。尘儿还想要。”
　　灵孤怨又恢复了平和慈爱的神情，对落尘点了点头，说：“好，我不杀他们，只要尘儿说不杀，我就留着他们的性命。”
　　落尘回到了淑缘殿，她陷入了深深的悲伤之中。她似乎也不是完全清楚自己的悲伤之情从何而来，她曾经也亲手杀死过那么多人，可为何今日那个血池中死去的孩子令她如此悲伤？落尘知道，灵孤怨抓那些孩子回来是为了哄她开心的。灵孤怨对她的肆意宠溺却让那孩子命丧血池，还有那笼子里的一群惊恐的孩子，不知还能在这幽魂宫中存活多少时日。
　　落尘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血池中的那个孩子睁得圆圆的双眼，那眼神中的痛苦与绝望让落尘似乎感受到了她在生命最后一刻所经历的挣扎。落尘在心中默默地想：原来死亡的感觉会是那样的痛苦，那样的让人恐惧。落尘又想到那些孩子惊恐时呼喊爹娘的声音，她在想自己的爹娘又在哪里？如果自己也有爹娘的话，她的爹娘也会很疼爱她吧？此时那些孩子被关在灵孤怨的铁笼中，若是他们的爹娘看到了，应该会很伤心吧？
　　落尘再也无法入睡了，她坐在秋千上，轻轻荡着。她望着这淑缘殿中四周镶嵌的宝石，望着这殿中的一切，她开始问自己：这里到底是哪里？我究竟在哪里？我究竟是谁？那些孩子并不觉得这里是令他们快乐的地方，他们哭着，不想呆在这里，也不想陪我玩儿，他们不喜欢这里，也不喜欢我……他们想回到他们爹娘的身边，在爹娘身边的感觉应该是很幸福的吧？
　　落尘开始同情那些孩子了，因为她知道这幽魂宫的规矩，凡是进来的人就没有能活着出去的。那些孩子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他们的爹娘了，此刻的他们只是灵孤怨抓回来的玩物而已。落尘也开始自责起来：都是因为我，教主才抓他们回来的，我该如何？……


第10章　心生怜悯
　　落尘在淑缘殿里，心里惦念着那笼子里的孩子，她有些担心灵孤怨会把他们杀了，因为她知道对于灵孤怨来讲，杀死这样几个孩子像碾死只蚂蚁那样容易。同时，落尘也知道，灵孤怨从不会怜悯世人，如果她对那些孩子流露出太多的怜悯之情，可能会惹怒灵孤怨。当然，灵孤怨即使再生气也不会对落尘怎样，只是会折磨那群孩子。那血池中孩子的尸体让落尘觉得恐惧，她不愿意再看到那些孩子恐惧的眼神。被抓到这幽魂宫的人，不但没有谁能活着离开的，而且就连尸体都会被幽魂宫里的怪物吃掉，这些孩子的结果也不会例外。
　　这个时候，笼子里的一个女孩儿吓得尿了裤子，那个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小声哭了起来。正在炉鼎旁修炼的灵孤怨被孩子的哭声打断，他愤怒地大吼了一声，然后面目狰狞地看着笼子里面的孩子，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那个哭泣的孩子身上。孩子门都蹲在笼子了，低着头，颤抖着。灵孤怨一步一步地走近铁笼，恶狠狠地说道：“是谁不安分？”
　　灵孤怨打开了铁笼的门，从里面抓出了那个哭泣的孩子。他一只手扼住孩子的喉咙，把她提到了起来。那孩子挣扎着，试图掰开灵孤怨的双手。
　　灵孤怨对那个孩子小声说：“乖，不闹。我会让你很舒服的！”说着，他把孩子扔到了地上，对那些半人半鬼的侍卫使了个眼神。
　　三五个侍卫发着低沉的嚎叫声走进了那个女孩。他们扒光了那个孩子的衣服，又开始撕咬那个孩子。一眨眼的时间，那个孩子已经全身是血。那些侍卫粘稠的口水和孩子的血水混在了一起，还在不停地撕咬着。灵孤怨站在一旁看着、笑着……
　　由于落尘心中挂念着那些孩子，于是她又来到了铁笼旁边，刚好看到了地上全身是血的孩子。落尘想都没想，便大喊一声：“住手！”灵孤怨听到了落尘的喊声，转过头来，盯着她说：“尘儿，你要干什么？别告诉我你同情这个孩子！”落尘看着灵孤怨，愣愣地站在那里。
　　落尘的一声“住手”让那些侍卫停了下来。灵孤怨看着那些侍卫说：“你们倒是挺听话的！一声‘住手’居然都停下了。”落尘看着地上的孩子，那个孩子已经奄奄一息了，胳膊和腿上的肉已经被那些侍卫大块大块地肯掉了，露出了白骨。落尘看着，眼睛里面闪烁着泪光。她又看着笼子里的孩子和那个充满怒气的灵孤怨。
　　落尘忍住了眼泪，装作平静地对灵孤怨说：“我想要这些孩子陪我玩儿，能不能把笼子放着淑缘殿中？”
　　灵孤怨问：“你当真是要他们陪你？”
　　落尘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还有微弱的呼吸，睁着眼睛看着落尘，她的生命在痛苦中慢慢地走向终结。落尘在心中默默地说：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灵孤怨答应了落尘把笼子放到淑缘殿中，他对落尘说：“你想怎样玩儿都可以，我这就把他们放到淑缘殿里。可若是他们吵闹惹你不开心了，你就告诉我，我来处置他们。”落尘微笑着点点头。灵孤怨把笼子放到了淑缘殿里，便对落尘轻声说：“尘儿，我还要修炼法术，你自己在这里和他们玩儿吧！”灵孤怨说完便转身离开后，淑缘殿里只剩下落尘和那群孩子。
　　孩子们蜷在笼子里，个个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落尘。而落尘站在笼外，也看着那群孩子。他们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对视了很久，直到一个年龄只要八九岁的女孩爬到笼子边，怯怯地对落尘说：“姐姐，我饿。”落尘听到孩子柔弱的声音，惊了一下，况且这孩子居然称呼她“姐姐”。落尘对那孩子说：“你叫我姐姐？”孩子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声“姐姐”。落尘觉得很开心，有人第一次叫自己“姐姐”。
　　落尘赶紧跑到石桌前，拿起桌上的水果和点心丢给了笼子中的孩子们。饥饿的孩子们看到食物，立刻吃了起来。落尘静静地望着他们，不知道该和他们说些什么，也不想和他们说些什么。此刻她脑海中想的是如何才能说服灵孤怨放了这群孩子，因为她不想让他们死在这幽魂宫中。
　　此刻，平城的街道上丢失孩子的父母在疯狂寻找着自己的孩子，呼喊着自己孩子的名字，哭着，叫着……这事自然传到了蓬莱，泊渊大惊。夜半晨对泊渊说：“就说那妖童留不得，而掌门却出于怜悯放了她。如今才几日，就又生事端。”　此刻泊渊心中却觉得此事并非落尘所为，然而他也并没有丝毫证据。泊渊说：“此事蹊跷，丢失的都是孩子，并非杀人摄魂，也不一定是落尘所为。先派几个弟子下山去查看一下吧！”
　　几个蓬莱弟子来到平城的街头，找到丢失孩子的人家询问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中年女子大哭着说：“昨天夜里，我在床上陪孩子睡觉，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孩子不见了，我起初以为是孩子起来自己跑出去玩耍了，于是起身寻找。可是听到街上其他人家也在呼喊自己孩子的声音，才意识到孩子不见了……”蓬莱的弟子们互相看了看彼此，继续问道：“那你夜里睡觉可感觉到了什么？”那女子摇了摇头。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我没感觉到什么异样，也没听见孩子的哭闹。只是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屋子的窗户是开着的……”这些蓬莱弟子又询问了其他丢失孩子的人家，得到的答案都是类似的。
　　弟子们把询问到的情况告诉了泊渊，据了解的情况，丢失的孩子有十几个，年龄都是八、九岁到十三、四岁，和落尘的年龄差不多。而孩子丢失的时候，没有哭闹的声音，以至于睡在身旁或是附近的大人都没有察觉。
　　泊渊听后甚是不解，一旁的游墨倒是想到了些什么，随口说道：“掌们，如果要摄取魂魄，应该不会只抓孩子。依这些孩子的年纪看，会不会是灵孤怨抓到幽魂宫给落尘作玩伴？”
　　夜半晨却说：“说不定还是那落尘自己抓孩子回去玩的！”
　　泊渊说道：“或许这些孩子还活着，我们想想办法，救这些孩子出来！”
　　游墨说：“救人？！　以往那幽魂宫抓进去的人就没有能救出来的时候。我们总不能强攻吧？强攻的话可能不但救不了孩子，反而还会造成更多伤亡，如今幽魂宫的势力已经不容小觑了！”
　　泊渊深深叹着气，无奈地摇着头。
　　此时在淑缘殿中，落尘把自己的小泥人拿给笼子里的孩子玩耍，孩子们都单纯得让人无法不去同情，刚吃了东西，觉得落尘并无恶意，有几个年龄稍小些的孩子竟然和落尘玩儿了起来。他们一起唱歌歌谣，拍着手玩耍着。这时那个小女孩忽然又问落尘：“姐姐，那个大妖怪是谁？他会杀了我们吗？”落尘知道孩子口中的妖怪就是灵孤怨，她微笑着对那孩子说：“不会的，我不会让他杀你们的，一定不会的！”落尘的语气是那样地坚定。她在想，原来她一直敬爱的灵孤怨在这些孩子眼中就是个“妖怪”。
　　落尘心想，若要放这些孩子，和灵孤怨商量是没有用的，而落尘又能照顾这些孩子几日？灵孤怨抓这些孩子，应该只是想让落尘玩儿几天就杀掉的。思索片刻，落尘决定私自放了这些孩子。
　　思索片刻之后，落尘对那个叫她“姐姐”的孩子说：“想回家找爹娘了吧？姐姐带你回家，但是你要听话，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好吗？”那孩子点了点头。
　　落尘又对其他孩子说了一声：“我放你们回去，你们千万不要出声！　跟着我知道了吗？”
　　落尘把孩子们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带他们走到幽魂宫通往外界的秘道。因为落尘熟悉这幽魂宫的每一个角落和每一个机关，所以一切都非常顺利。
　　落尘对他们说：“从这里就可以出去了。我施法术，送你们回去，你们莫出声，不要怕。”
　　这时，那个孩子手里还拿着落尘的小泥人，她走过来想要把小泥人还给落尘。
　　落尘微笑着对她说：“给你了，你留着吧！”说完落尘便施法，把孩子们都送回了平城。
　　落尘放了那些孩子之后，又回到了淑缘殿，她独自坐在了那空空的笼子前面，眼神空洞地望着那笼子。此时，灵孤怨还没有觉察落尘已经把那些孩子放了。落尘就这样坐在那里，静静等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同时，她不断回想着那个小女孩叫她“姐姐”时的情景，她觉得心里很温暖、很满足。
　　孩子们被送回的消息传到了蓬莱。泊渊和众人更是惊奇，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次泊渊决定亲自下山，他要看看那些孩子，了解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泊渊和几个蓬莱弟子来到平城，他们来到每个孩子家里，一个一个地询问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孩子们是这样告诉他们的：
　　“我们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地方，有个很可怕的人，他要杀死我们。”
　　“有一个可怕的大炉子，还有一池鲜血，一个姐姐被丢下去淹死了。”
　　“还有一个女孩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