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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臾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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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主还是别问了。”砚笑言打了个哈欠,“这小跟班就是个哑巴,不到关键时刻撬不开嘴。”
  掞燬听闻冷笑一声:“那本司便看看他怎样才能张口。”
  幼冥听闻心中一惊,脚尖一点便要飞离这是非之地。而掞燬反应得更快,立即念咒布下坚不可摧的结界。
  幼冥抬手反击,掞燬一把握住了他那一弯柳叶刃,紧接着便顺着那武器的形状将自己的灵冲迅速袭向前者。幼冥欲放开手,却发现持刃的手如同粘附在上面一样动弹不得,还未有别的动作,掞燬已经抓住他另一手,那有利的铁臂让他动弹不得,挣脱不已,脸色都欲扭曲起来。
  “司主?”
  从后面赶上来的砚笑言一脸疑惑地看着掞燬的举动。后者给了一个眼色,他立刻会意便要放迷药。
  好在那迷药渐渐奏效,幼冥也失去了意识,那体内的气也随之压抑下来,身体一瘫软便倒下去。掞燬放开了扼住的手腕,将幼冥扶住,他抬起双手,光芒从袖袍出,若泉涌刹那,两袖之光分路从头尾将幼冥全身覆盖,仿佛给这顽石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色泽,那生硬的面容也温软起来。
  蓦然,幼冥眉心处渐渐出现了一个黑点,掞燬见此手一颤,然后似乎在压抑着何,在百般尝试后又徒劳地放下来,他脸色阴沉下来,那眸光中尽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司主?”砚笑言疑惑地看着掞燬的行为。
  “将他带到清河殿,喂下三日眠。”掞燬轻叹一声。
  “三日眠?”砚笑言疑惑,不解他为何要让幼冥沉睡。
  “去。”掞燬语气严厉起来,不容置疑,将幼冥交给他:“本司出去一趟,你把他安顿好。”说完转身消逝。
  “这。。。。。。”砚笑言扶着昏昏沉沉的幼冥,看着司主消失的地方,只觉一个头顶两个大。


第32章 丹木林遇
  【民间·丹木林】
  正因为一千年前那一场几欲毁灭两界的八司混战,黩武陵方圆百里寸草不生,瘴气弥漫,土地干涸,一道道深深的裂痕如同错综复杂地布满整个地面,无边无际的枯木残枝,时不时几只秃鹰停歇,嘶鸣一声割裂污秽的空气,唯有一处丹木林生长在这荒凉的土地上,颇为奇特。
  一众刚步入荒地便被几名幻化而出的侍卫拦着,为首的打量了一下这一行人,看到对方衣着出众似乎不是平常小妖小魔。
  “诸位请见谅,前方为潇府领地,闲者不得进入。”侍卫抱拳道。
  “仙族也不可?”素子枯作揖,逐渐幻化出巽司令牌,浮于半空,他朝着那侍卫偏头轻笑,无辜而文质彬彬。
  “仙族?”那侍卫看着那如假包换的仙族令牌一愣。
  “若不行,请你们族长出来一见。”素子枯微笑道,同时收起令牌,如若谈论月色尚好。
  “小的有眼无珠,请大仙恕罪。”侍卫一惊连忙跪下。
  殿雪尘淡雅如一盏袅袅清茶,他轻缓地言道:“我等进黩武陵查案,不会妨碍狐族之事。”
  “是,大仙请便。”
  很快那侍卫便也消失无踪,一行顺利地进入荒凉之地。
  “清安倒是很适应这民间之地。”烬渊嘻嘻哈哈地调侃起来,伸手捏了捏殿雪尘的脸蛋。
  殿雪尘自然地反手一掌打向烬渊,浅茶色的丝绸锻衣轻转飘扬,如同茶花淡雅而开,胜却朝慕轻烟,暮中缕花。
  “前方是丹木林,穿过丹木林便是当年的战场黩武陵。”殿雪尘指了指前方。
  “那走罢。”烬渊宠溺地看着殿雪尘颇有些憋笑,猝不及防地偷香一口。
  一行走入了一个看似普通的森林,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只是有些树干竟然被削去些。
  素子枯认真地抚着那有缺口的树干道:“这里或许便是被削下制成魔书木片。”
  “看来只是很普通的木片。”素子枯拍了拍那树干,树轻摇了几下,忽然落下一枚扳指,蓝玛瑙镶嵌其中,一看便知不是俗物。
  烬渊只觉这扳指颇为眼熟,他捡起看一下后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哟,忘川大人的扳指居然在这。”
  “忘川难道也来查此事?”素子枯疑惑道。
  “没想到他如此热心。”烬渊皮笑肉不笑。
  “忘川这扳指在四日前便不见了,亦师还将此事作为公事禀告过。”殿雪尘眼波微动,幽幽地言道,似乎暗示着一些不可思议的假设。
  “你们可知离司炽印殿的事。”素子枯突然说道。
  “嗯?”
  “是月声后来跟我说的,雪耳蝠袭击了炽印殿。”素子枯微微凝眉。
  “雪耳蝠怎会突然袭击仙域?”烬渊有些诧异。
  “兑司能控制召唤灵兽。”素子枯意有所指地说道。
  “忘川吗?可有证据?”殿雪尘脸色一冷。
  “身为兑司司主,忘川没有理由做这种事罢?”烬渊也有所怀疑。
  “也只是猜测,我还在查。”素子枯闲闲地言道。
  “嗯,眼下先去黩武陵罢。”殿雪尘颔首道。
  烬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扳指便揽过殿雪尘飞身而离去。
  出了这丹木林便重新回到荒凉土地上,依旧的枯木干泥,秃鹰嘶鸣,似乎一切生灵都不会喜欢栖息在这毫无生气之地,宛如一片被世间遗弃的土地。
  一行飘飞游荡在这枯木桩之间,突然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枯木桩边上倚坐着一个兀自饮酒的男子,他一身简单普通的石竹色布衫,头戴同一色系的方帽,衣袖潇洒不羁地卷起露出有力的手臂。
  男子抬起头看向三个不速之客,起身作揖:“不知在下是否叨扰了诸位?”
  面前的男子,容貌俊朗清秀,偏偏儒雅,而让大家惊讶的是那男子竟如素子枯那般有着枯叶色的眼瞳,如沉淀的朽木。
  “你是谁?”素子枯紧紧地盯着那男子。
  “在下弥珞生,不过是一名游仙。”男子毫不掩饰地言道,即便他正是一千年前被剔仙脉,革仙位的前任巽司司主。
  “你便是弥珞生?”殿雪尘警惕地看着他,他便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弥珞生,说起来还是初次见到他。
  “正是。”
  “原来是叔叔。”素子枯虽有疑虑,但也温文尔雅地作揖道。
  “叔叔?”弥珞生似乎有些异样。
  “巽司前任司主弥珞生,与本司父亲年宪一为亲兄弟,本司素子枯。”素子枯解释道。
  原千年前的那场变故,巽司主弥珞生被革除,逐出仙域,司位便让于其兄年宪一。年宪一本是逍遥的人,但也不得不接任,后来素子枯成年后便接管司主之位,年宪一才如释重负。
  “原来如此,那他们?”弥珞生疑惑地看向烬渊和殿雪尘,迟疑道。
  “殿雪尘,幸会,他是愚弟烬渊。”殿雪尘微微颔首介绍道。
  “幸会。”烬渊潇洒地抱拳言道。
  “有礼了。”弥珞生温和地笑起来,似乎对那二者有某种异样的情感。
  “你怎会在此?”殿雪尘一针见血地问出重点。
  “在下与蚩律千年的好友,如今也常常来这陪陪他,刚好在下与这侍卫熟稔。”弥珞生苦涩一笑,带着些不为人知的悲哀,他继续道,“蚩律并非在下所杀。”
  “虽然本司也不认为单凭你便可将父亲置于死地,可其他几司都指证是你所杀。”殿雪尘不为之所动,依旧公事公办般将疑点道出。
  “且父亲身中三阳道经法。”烬渊补充道,一眨不眨地看着弥珞生,将其所有细微表情收入眼底。
  “据在下所知,三阳道经法早已被巽司弃置,在下当年并未习得此法术。”弥珞生神色一怔。
  烬渊若有所思地看着弥珞生,心底疑惑这弥珞生怎会如此情绪激动,难道只是因为能洗清自己的冤屈?
  “司主大人,不知可否能让在下见一见蚩律的遗体?”弥珞生看着殿雪尘,眼眸依旧带着一抹道不明的哀伤。
  “父亲遗体便在黩武陵北面的玄观洞。”殿雪尘颔首同意道,若父亲当真不是弥珞生所杀,那弥珞生便是当年一事的目击者,定会有所线索。
  “多谢。”弥珞生感激万分地看着殿雪尘,目光变得慈爱温和。
  ****
  黩武陵北面有一个洞穴,被重重结界隔绝,千年未曾开启。暴风不停地自那洞口呼啸而出,魔鬼厉叫那般恐怖。
  殿雪尘破除结界飞身进入洞内,其他人紧随其后。洞内一片漆黑,只要耳边呼啸的寒风,也不知走了多久,当他们从洞的另一边出来后便是一片冰雪天地,常年积雪,寒冷异常,天地间一片灰暗,天空压得很低,像是要将众人吞噬。
  殿雪尘一路不停,筑起灵力圈便飞入冰河里,一路往冰河深处漂游而去,很快便看到河底有一个岩石洞。岩洞内并无水汽,是一个看似普通的河底岩洞,但这岩石却是世上难求的玄观岩,能保尸身千万年不腐,容颜不变。就在那洞穴中央的石床上,躺着一名身着褐色华美服饰的男子,男子容颜英俊朗致,就如此安静地沉睡在河底石洞千年。
  “可还记得我?”弥珞生抚着蚩律的面庞温柔地唤道,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柔情爱意。
  殿雪尘直言道:“父亲掌心有白点,那是三阳道经法遗留而下。”
  弥珞生回过神来,他轻轻执起蚩律的手查看:“当年在下与蚩律见面,但突然失去意识,待在下醒来之时便看见蚩律的尸体就在身边,紧接着其他六司汇集过来。”
  “你的意思是,杀害父亲的凶手竟然能将你弄得失去意识?”烬渊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
  弥珞生微凝眉心,颔首道:“不知可否容在下仔细查看尸身?”
  “请便。”殿雪尘颔首道。
  “多谢。”弥珞生感激地说着便认真地查看起来,看到挂在腰间的小铜铃,唇边扬起一抹痛苦哀伤的笑容,他从自己腰间取下一个一模一样的铜铃,两个铜铃似乎是完美的一对。
  两个铜铃相感应发出金色的光芒,两道金色的光芒如同凤凰重生一般纠缠不息浮于半空,几个金色的字如梦似幻地幻化而出,诉说着千年迟到的一语,上书:
  “明语无须难过,好好活下去。”
  一千年到如今,似乎每一分情意都会被时间消磨,淹没,甚至吞噬,但迟到千年的一语却依旧柔情如昨,炙热的泪珠从弥珞生干涩许久的眼眸滴落而下,如同树枝上最后一片坚强的枯叶被一丝清风吹落。
  直到那金色的光芒褪去,一切恢复如常,石洞内气息依旧压抑难受。
  “这有个紫钗。”素子枯抬手,运气挽起起角落处的一个步摇紫钗。
  “是芊林的紫钗,当年在下失去意识前芊林也在,醒来后芊林还在昏迷中。”弥珞生神色一闪狠戾,依旧温和地言道。
  “芊林?姑姑?”烬渊一愣,惊愕道。
  “本司的姑姑芊林在千年前八司混战之时消失无踪,到如今也没踪影。”殿雪尘淡淡道,似乎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无半点波澜。
  “难道她失踪是为了隐藏当年蚩律之死的真相?”素子枯思索道。
  烬渊接过那紫钗,瞬间一道甜甜的迷香萦绕鼻间,他轻笑道:“蝶香,狐族潇府独有的名贵香料。”
  “小渊倒是很清楚这香料,莫不是有哪位美侍是这潇府的小狐狸,还让小渊念念不忘?”素子枯轻笑调侃道。
  烬渊神色一紧,安抚地看着殿雪尘而后解释道:“砚笑言那家伙总喜爱收集小妖精,我无意间从他那里知道。”
  “既然如此,去一趟潇府。”殿雪尘似有若无地瞥了一眼烬渊,冷傲地言道。
  “请让在下跟随。”弥珞生抱拳诚恳地言道。
  殿雪尘、烬渊和素子枯对视一眼,相继颔首同意。
  弥珞生微微一笑,他回首看向那长眠于此的男子,在他额间落下一吻:“无论谁是凶手,我都不会放过他。”
  年年月月,玄观洞再次陷入沉寂,石床上的男子沉睡千年,带走世间一切烦恼却带不走一份无法触及的爱,给生还者留下深刻带血的伤痛。


第33章 狐族之隐
  就在那黩武陵东面,有一座郁郁葱葱的山,山体不高但却绿树成荫,千百种名贵树木在此茁壮而长,颇为清幽闲适,宛若世外桃源。一行落到山脚处便看到两个高高的雕刻祥云灵狐的恢弘阙台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
  以仙族的身份毫无阻碍地通过阙台侍卫的检阅,被恭恭敬敬地侍奉着引上山腰,潇府便是建在那山腰处,云雾间亭台楼阁,不似宫殿般金碧辉煌,倒是典雅舒适,青林翠竹,清泉石上。
  潇府上下早已在宫门前等候,为首的是一名稍显妖媚的成熟男子,勾魂的美眸却阴晦杀气,一袭贵气的赤红绒衣,以白色的狐绒修饰衣角,乌黑的发间别着几缕白色的狐毛。
  “潇七见过诸位大仙。”男子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道,目光扫过烬渊竟带上些诡异的情愫,是爱亦或是恨?
  烬渊淡淡地点了点头,眼神却略显飘忽更是有些不敢对上潇七的目光。
  殿雪尘自然感觉到烬渊和潇七之间那种诡异的气氛,扫了一眼烬渊后便拿出那紫钗步摇平静地言道:“你可认得此物。”
  “不知大仙何意。”潇七依旧彬彬有礼地言道。
  “本司的姑姑芊林可在府上?”殿雪尘继续问道。
  “既是尊贵的仙族,怎会在吾等狐族之处。”潇七微微一笑,似是嘲讽般。
  “既然族长如此肯定,让吾等直接搜,可敢?”素子枯悠然言道。
  “若大仙找到芊林便请离开,恕我族无法接待诸位。”潇七面色无改,坦然直白地言道。
  “然,他们交给小枯和小弥了。”烬渊朝素子枯和弥珞生眨了眨眼,直接飞身进入潇府,殿雪尘也紧随其后。
  “委屈诸位在此等候。”素子枯慢悠悠道,在这周围设下结界。
  “你是年宪一的长子?”
  素子枯未料到弥珞生竟主动开口与自己攀谈,他淡笑,生疏有礼:“然,叔叔。”
  “可否透露年岁?”
  “七年前方过一千。”素子枯倒也不避讳,仙域中知晓他生辰的人不在少数。
  “那宪一眼下。。。。。。怎么样?”弥珞生问及此有些犹豫。
  “父上向来喜欢垂钓下棋作画,眼下也是成日如此。”素子枯恍然记得,幼时他与拂、飖二者的风雅情趣都是年宪一教的,父亲和蔼可亲,总是与他们打成一片,真不似个司主的模样。
  弥珞生表情未有太大起伏,他转移视线,忽然看向素子枯右手的食指,眼神经过短暂的迷茫后是拨云见月的突兀和灵醒。但这变化太快,如小鱼倏忽促而掠过水面下的浅层,转瞬即逝。
  “巽司主这玉戒倒是雅致。”这正式的称呼也是疏离,还带了些试探。
  素子枯抚了抚自己手中的玉戒,调侃道:“叔叔莫要如此客气——此乃本司身上之物,从小即有,不过是与平安锁之类的孩童物一样罢了。”
  “原来如此。”弥珞生轻颔首,将手背后,负手而立。
  掩饰住的,是衣袍下面颤抖而紧握的双手,如得了疟疾。
  *****
  烬渊和殿雪尘进入潇府,兵分两路搜查整个府邸。府邸很大,由春熙,夏绵,秋鸢,冬凝四个园子组成,建筑群蔓延整个山腰。
  烬渊飘飞着仔仔细细地查寻整个春熙园,突然撞到一个柔弱的身子,似有东西落地之声,他连忙转头却只望见一抹绿色的衣角消失在转角,而一支红玉簪落在地面。
  烬渊捡起玉簪,只见那玉簪为简单的祥云刻样,淡雅颇有韵味,但右上角却破损了些许,是一支裂簪。
  想着定是方才自己撞到潇府的哪位小公子,奈何自己有急事便将玉簪收起,打算完事后再寻玉簪之主,这些想着便重新将心思放到找人一事上。
  有些事,便是如此顺理成章,如此不值一提,如此机缘巧合。当烬渊当真遇到这玉簪之主,他才知道何为注定,他没有任何办法反抗命运与他开的玩笑。
  夏绵园就像一个被山石包围起来的秘密园林,萤石块筑起高高的围墙,怪石嶙峋,而越过高高的石墙,里面却是一个悠然小村般的舒适,石头上长出神奇的紫色植树,紫意包围着木宫殿,更是阡陌交通,一派田园之景。
  烬渊被这如此隐世之处吸引,看惯了恢弘贵气的宫殿,如今这田园小木屋让他眼前一亮,身心舒爽,确有一番心随平野阔。
  这时,一阵浓郁的蝶香飘来,他神色一冷,随着那蝶香一路而去,最终来到一间竹篱小木屋前。推开木门,他见一名黄衫女子坐在紫树下捣药,银练色的发丝盘起几缕,银钗装饰。
  烬渊了然,轻轻扬起嘴角,他缓步走向那女子微微躬身优雅一礼道:“烬渊见过芊林姑姑。”
  *****
  殿雪尘似乎走进一个山谷,山谷树木青黄交接,层层叠叠。
  葱葱清湖,袅袅水烟。灼灼花华,翩翩蝶舞。低触白芷香兰,高瞻青鸟古树。远落墨山金鼎,近坐四沁灵石。俯青石楚天面,仰宇宙日月光。有上水自无尽青天萧萧而来,不尽花海蝶舞姗姗自可惹怜。
  殿雪尘停下脚步,仰头看了看那如细针一般自清空垂下的雨丝,想到杯黎不准自己淋雨便幻化出那把素伞。
  一伞撑起隔绝天地雨丝,握着伞柄似乎还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殿雪尘不禁淡淡地笑起来颇有些无奈。
  他打伞飘飞而行,只见眼前那野花丛中有一块较为巨大的青石,一名衣着朴素的老妇盘腿而坐,青石上还放着一根灵狐刻纹的拐杖。
  殿雪尘微微凝眉,飘飞到那老妇身后,平静地看着她。
  老妇似乎感觉到那道平淡的目光,她放下手里的鱼竿,拿起拐杖艰难地起身,还颇有些哀怨苍老地言道:“浅儿,怎不来扶一扶姥姥?”
  殿雪尘纹丝不动,冷漠地看着眼前老妇艰难挣扎地站起来。而那老妇撑着拐杖转过身,她眯了眯眼睛轻咳起来走到殿雪尘面前,轻叹道:“浅儿走罢。”
  “你是谁。”殿雪尘淡漠地言道,那话语清冷似乎是浸泡在雪水之中。
  老妇一愣,他打量着殿雪尘的容貌,突然,她不可思议道:“你。。。。。。。你不是浅儿?”
  殿雪尘不语,依旧平静无风地看着眼前惊恐万分、自言自语的佝偻老妇。
  那老妇眯起眼睛,颤抖地伸出布满皱纹手捻指算着,突然她似乎知道了何,好像殿雪尘与她有何不共戴天的仇恨,她指着殿雪尘怒不可遏道:“竫衫你这个孽障还敢回来!”
  听闻“竫衫”二字,殿雪尘那千年不变的淡漠表情有了些裂痕,他知道夜尚晞心中的挚爱便是潇府主祭竫衫。
  “滚!你不配是我狐族主祭!”老妇大吼起来,颤抖着握起拐杖便要往殿雪尘身上打去。
  殿雪尘轻飘躲过,他不悦地皱起眉心,深深看了一眼那老妇便凭空消失,徒留一阵幽香混着这里的繁华,更为醉心。
  那老妇嘴唇轻颤,眼中的恨意还未消散,这时远远走来一名绿衣男子,他规规矩矩地走到老妇面前跪下,低眉顺眼道:“荀浅见过妄之副祭。”
  “浅儿无须如此大礼。”那唤作“妄之”的老妇长吁一气,心疼地将那男子扶起来,他看了看那男子的发间疑惑道,“浅儿,你的红玉簪去了何处?”
  男子提手抚了抚发间,低着脑袋恭敬道:“许是丢了。”
  妄之捻指再次卜算起来,苍老的面庞带着些惊恐悲哀,步履蹒跚地拄着拐杖轻叹道:“罢了,回去。”
  “是。”男子颔首便跟在妄之身后离开。
  山谷空响一声雀鸟鸣叫,生长千年的芳华败谢,留不住半分艳色,言不尽纠缠三生的恩恩怨怨,若仙音而存,必是独为三生三世而奏的一曲空弹。
  暮雨子规,玉簪错落,逝落三生道不明。黎明渐行本难书,清尘相离无可奈。
  盏盏青灯,缓缓照浮,燕雀莫理尽缘路。散尽生世情何归,予以倾世不离弃。
  ****
  当殿雪尘按着烬渊传来的消息落到夏绵园之时,素子枯已经在木屋院子里,而那黄衫女子自顾自地坐在树下捣弄着香料。
  “姑姑。”殿雪尘遵循礼数唤道。
  女子停下手中的活缓缓起身,缓缓道:“一千年了,尔等还在纠结着哥哥的死?”
  “姑姑,那是我的父亲,自然要一查到底。”烬渊好笑地瞪着那女子,也就是蚩律的妹妹芊林。
  “坎司前司主之死对巽司和坎司都有所影响,请芊林姑姑将真相相告。”素子枯有礼地作揖言道。
  这时弥珞生神色着急地快步走到芊林面前冷声道:“郡霜,当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明语?”芊林惊愕地看着面前的弥珞生,有些不可思议地愣在原地。
  “郡霜!”弥珞生皱起眉来,用力抓住芊林的肩膀厉声道。
  “明语,你还是放不下哥哥。”芊林轻叹道。
  “当时我突然没了意识,可你在现场,定知道发生了何事。”弥珞生坚定地言道。
  “殁零。”芊林轻启嘴唇,道出的二字让在场众人无不露出惊色。
  “你说何。”弥珞生脸上一寒,眼眸中散发出一阵摄魄杀意,与之前判若两人。
  “你失去意识后殁零便出现,他以你的性命威胁哥哥。”芊林似乎很是疲惫地缓缓道出,“哥哥为保你便散去灵力,最后殁零以巽司三阳道经法杀了哥哥。”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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