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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仙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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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秋寒别开脸,装作看风景。
  旭日初升,云雾消散,立冬时空气清寒,很是醒神,越到天冷,他越是喜欢把窗户都打开,觉得这样能保持清醒。
  但云邡每回进来第一件事就是自作主张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非把自己装点成一温室花朵才算满意。
  “三、二、一……”
  云邡倒数完,发现谢秋寒还稳坐如钟,活像一只扎在地里的小萝卜头。
  云邡眯起眼瞧他一阵,若有所思,还真抬起尊腿往外走了。
  不朽阁从二楼往下的楼梯都是一层空心木板,踩着上面总是咯吱咯吱作响,不知道哪天一不小心就得踩一大窟窿。
  谢秋寒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归于平静,而后是些细碎的说话声。
  于是知道他真走了。
  谢秋寒捧着书,室内归于冷清平静,忽然觉出了立冬时的冷。
  他盯着那页书,盯了片刻。
  ……最后还是放下了,起身往外走。
  刚一推门,耳边炸开了笑声和哀嚎声,吓得他往回踉跄了两步——
  “哈哈哈!说了半柱香一定出来!给钱给钱!”
  仙座高兴的像刚平定了岭南灾祸大荒魔患似的,丝毫不要脸皮的朝小童子伸手。
  岫玉气的剁脚,“谢师兄,你怎么就出来了!”
  平时不是挺沉稳的吗!
  对得起三清祖师吗!
  ……
  谢秋寒抓住门框,扫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的一甩手关门。
  “哎!”
  说时迟那时快,仙座发挥出一剑破山河的伶俐身手,闪电一般格挡住门,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臂,把他往外一拽:“都出来了,就不要口是心非了嘛……”
  谢秋寒几乎整个人撞进他臂弯里,终于破开面具,滋啦一声整个人熟透了。
  以后谁再和他吹神霄英明神武就是瞎了眼!
  他像个烤红薯似的被仙座拴在腰上,御剑穿过高空上的凛凛寒风,越过一座座山头,直到九宫八观的建筑群都成了蚂蚁,而热闹生气的城镇民居一点点现了踪影。
  谢秋寒这才降了温,睁大了眼睛,看着底下的城镇——云邡说的出去玩,竟然是带他下山!
  城镇里很是热闹,人群熙攘,今日立冬,正是集会的时候,农户推着农活出来叫卖,手艺人稳坐街边笑呵呵的聊天,两边摊贩叫喊卖货,对停下来的顾客百般殷勤,还有穿红棉袄的小娃娃坐在爹爹肩膀上,伸出手去抓糖葫芦。
  谢秋寒已有六年没下过山,上回在山下时,也是个屁事不懂的小毛孩子,成天除了会吃就是会玩,但凡路过果糖蜜饯小玩意都要伸手去薅薅毛。
  如今再来到山下,恍如隔日,却物是人非。
  云邡道:“怎么样,说了让你多出来玩玩,还非得我用强。”
  谢秋寒耳根红透了,但脸上一点都不显,紧抿着唇,就是不肯说个好字。
  云邡打量他一会儿,心生赞叹,这再怎么羞恼都不上脸的功夫,也算是小寒的绝技吧。
  二人行了一段路,谢秋寒本是一脸稳重,但毕竟少年心性,到底是忍不住,眼睛不住的往两边看,神采奕奕的,很新鲜。
  云邡负手走在他身后边,悠闲自在,但见旁边的人都有意无意的看过来,便察觉出了一些不对:
  山下的百姓都穿上了冬衣,裹得严严实实,就谢秋寒被他这么偷出来,身上只披了件单衣,显得格外单薄可怜。
  而他自己,出门前就记得换上了一件新袍子,他身形瘦而高挑,冬衣穿着也是风姿无限,和前面那个像八辈子没出过门的少年对比起来,不免让人联想他有什么奇怪癖好……
  正好旁边有家成衣店,他不由分说的一把将谢秋寒拽了进去。
  谢秋寒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扔了一堆衣服,让他去试。
  大概是触景生情,他回忆起当年被亲娘装点的日子,很配合的由着云邡玩。
  云邡将他摆来布去的打扮,一会儿锦袍加身,一会儿披鹤氅衣,掌柜伙计手里堆起的衣物越来越多……
  最后谢秋寒落定在一件暗红色狐裘的装扮上,脖子边围的是圈白色貂毛,衬的面如冠玉,颜色分明,像人间富贵人家的公子。
  他无奈的朝云邡看过去,“行吗?”
  云邡打量一阵,面露满意。
  掌柜很会看眼色,立马殷勤道:“此乃正宗的火狐皮毛,火狐生在北川之地,皮毛最能驱寒避风,只要披上这裘衣,便会觉得通体暖洋洋的,而且这会儿刚进的货,正是便宜的时候,只要这个数——”他伸出手掌,比了个五。
  谢秋寒想问五后边几个零,可云邡已经爽快点头,“拿着。”
  掌柜眼睛一亮,“那这些要再挑两件吗……”
  他抱着一堆半人高的衣服,已经分不开手,只好用绿豆眼拼命往下看,用一双灵活的眼睛传达了他家衣物“虽然贵了点但是好看还显身份值得选购”的复杂意思。
  云邡道:“别废话,都拿着。”
  掌柜喜笑颜开,刚一开张就过年。
  云邡敷衍完老板,目光越过对方肩头,落定在后边。
  谢秋寒顺着他目光一看,是排女子衣物,脱口而出:“你别想!”
  云邡飞快的一眨眼,若无其事的按住刚想伸出去的手,疑惑道:“你说什么?”
  左脸写着“你误会了”,右脸写着“我听不懂”,横批却是“本座颇为遗憾”。
  谢秋寒:“………”
  这大尾巴狼!
  他别开脸,这时伙计啪嗒啪嗒打完算盘,堆满笑走过来,“客官,八百两白银,或二百下品灵石。”
  山下货币度量单位分两套,一套是灵石,一套是白银,中间汇价每日都在浮动,各大票庄伙计会在卯时统一宣读。
  云邡摸出刚从岫玉那儿赌来的一块上品灵石,递给掌柜,“多出来的记着账,改日再来,衣服都送去紫霄天宫,报……报岫玉的名。”
  这片都是紫霄山的辖地,掌柜的听了云邡的话,呆了片刻,身侧的伙计双手捧着这枚上品灵石,抖得和筛子一样。
  掌柜再次打量二人,见他们神姿秀逸,非同寻常,顿时吓得两股战战,“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仙人了。”
  说着腿下一软就要下跪。
  谢秋寒眼疾手快拉住他。
  云邡一瞅,揶揄道:“掌柜的,你这是黑了我多少?”
  掌柜却是头一回觉得灵石这么烫手,赶紧塞回去,拉也拉不住的磕着头:“小的不敢,小的万万不敢!小的眼拙,未辩出仙人身份,还请仙人恕罪!”
  谢秋寒一愣……
  他觉出了不对。
  连钱都不要了?
  很容易的想到,若不是有虎狼在前,积威已久,像这种你卖我买、你情我愿的事,又谈何冒犯?
  他下意识去看云邡,却发现他脸上已经没了表情,惬意散漫是没了,但不悦之情也没跟上,他所有的情绪都敛在一处,叫人探不出究竟。
  “起来,”云邡道。
  他语调平静,却有着不容人反抗的意味。
  那掌柜的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小的实在、实在不知是仙人来此,往日都是方管事的,仙人勿要怪罪,您再看看还要什么,我立刻让伙计给您送上山,这钱小的绝不敢收……”
  越说越离谱,紫霄山三字换成土匪窝也能成立。
  谢秋寒想打断他,这时听得云邡凝神片刻后,轻声说:“再忍几日。”
  ……那话倒像是给他自己说的。
  那掌柜的不知其意,觉着这话牛头不对马嘴的,心里转过了无数念头,当真是胆战心惊,硬是在寒冬滚出了一脑门的汗。
  谢秋寒心念电转,紫霄山乱象已久,想必是分管此地的管事常常来此搜刮,三番四次之下掌柜就成了惊弓之鸟,这会儿一听二人是紫霄山的,还以为是直钩吊他,立刻跪下求饶。
  连他自己,刚上紫霄山时不也是被一个管事给坑了一回吗。
  但他见掌柜都抖成了那样,忙拉了拉云邡,劝道:“别吓着他了。”
  云邡冲他微微颔首,但紧接着,眉毛就挑了起来,他发现这小子顺手摸进了他衣襟里——
  谢秋寒从他怀里摸出了两块灵石,转而放到掌柜的手上,借花献佛的说:“掌柜的你接好,不用怕,我们没有坏心。”
  出息了!?


第31章 
  谢秋寒神态自若的顺走灵石; 半点不觉得哪不对; 又继续问那掌柜的:“敢问掌柜的; 此处隶属哪一宫?”
  掌柜的自然不肯答,他半边身子踏离了心惊胆战; 尚在小心翼翼的观望二人来意。
  仙座好整以暇,想看谢秋寒如何应付。
  但谢秋寒却扭头看他; 是习惯了想听听他的话。
  他只好回答:“原本是净乐宫,后来归了太玄宫。”
  谢秋寒点了点头; “可我们来时见市集热闹的很,也不太像是长期被管事搜刮欺压的样子……这些商户农家平日是怎样缴纳税赋的?”
  云邡听他能想到这处,心中赞赏,答道:“辖地按季纳税赋,三成归紫霄山; 二成留县衙,余下交中州朝廷; 九州俱是如此; 唯江南一带由顾谢沈三大家把持; 只取通商薄利,税赋统归于朝廷。”
  三成?
  谢秋寒先是惊讶于仙门所剥税赋的比重; 而后眉头皱的更紧——
  不对,是连三成都不够!
  旁边的掌柜看他们二人一问一教; 悄悄的抹了冷汗。
  他起先见这少年面嫩,另一人将他百般打扮,姿态狎昵; 还以为是哪家富贵人家养的雏儿。
  现下看来这应当是仙山上一对初下山的师兄弟,年长些的爱闹,年幼些的倒沉稳,这南辕北辙的性子,也不知怎的关系这样亲近。
  掌柜放下了戒心,听他二人对话,苦笑开口道:“按季纳三成?那都是早些年了,现今哪有这样的大好事,尤其最近这段日子,管事一来就得把我这口袋掏个底朝天,街角那几家铺子都熬不住关门了,若再这么下去,小的也该回老家了。”
  那伙计又补充道:“那方管事隔三差五就来,小的有日听他们交谈,说是为起大事,小的就不明白了,这前不久才办了大醮,近日哪还有大法事,想来也只是捡个暴敛横征的名目罢了。”
  谢秋寒听了,眉头一跳,拽住云邡衣袖。
  云邡看他满目担忧,却拍了拍他手掌,反过来安慰他。
  谢秋寒往日当他是个普通画灵,近日一番起落,方知他虚虚实实,叫人一点都看不穿。
  此时不明白他究竟是早有成算,还是装模作样。
  云邡总是一副懒散不管事的样子,把喜怒哀乐都变成轻飘飘的一笑,可他能只身在紫霄山的波诡云谲中登上仙座之位,又怎么会只有这一面呢。
  那日七杀阵中,人人自危,他风轻云淡,还有空调笑,最后拔出长剑,力挽狂澜的却也是他,可见他的行事风格。
  谢秋寒心中猜测时,听见云邡问那掌柜:“掌柜,街角关的是几间什么铺子,这样好的地段,真是可惜了。”
  掌柜道:“便是此间最大的药铺同生堂,还有两间法器行。”
  “哦?”云邡意味深长道,“药铺和法器行……我听说法器行最是暴利,这样也熬不过吗?”
  掌柜的一怔,摸摸后脑勺,“也是,街角地段这么好,怎么就不行了呢。”
  两句反问,让谢秋寒心惊胆战起来。
  “云……”
  他刚要说话,唇上抵上一根手指。
  云邡朝他轻轻摇头。
  谢秋寒怔住。
  云邡向那掌柜道:“安心做生意吧,过几日就好了。”
  掌柜怔住,看他仙姿,心中竟升起无上的景仰和臣服。
  这究竟是何人?
  至于谢秋寒,他已经原地化成了一截木头桩子,脑海里只剩下了唇上温热的、一触即离的触感。
  至于什么图谋不轨、危机四伏,全都知趣的伏在了一份悸动底下,半点不见了势头。
  直到离开成衣铺子,他狂跳的心方稍稍休止。
  他回神,左右看看,忙道:“太玄宫偏在这时大肆征敛,定是有所图谋,为何不再多问上两句,兴许顺藤摸瓜能知道些什么呢。”
  “他能知道什么,”云邡摇摇头。
  二人刚好拐了个弯,来到一家茶馆门口,云邡拍拍他背,“走,进去坐坐。”
  谢秋寒皱着眉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云邡这大尾巴狼,分明知道他忧心忡忡,却还没心没肺的让小二摆了一桌的茶点,兴致勃勃在品评起来。
  谢秋寒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忍了又忍。
  云邡见他神情变幻,憋得厉害了,故意逗他说:“小寒,你今日欠沉稳了。”
  谢秋寒瞧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同一旁候着的小二说:“麻烦这位兄弟,再去倒一壶菊花茶来。”
  那小二摸摸后脑勺出去了,心想这寒冬腊月的,喝什么菊花茶,哪来的火让他降?
  云邡大笑。
  谢秋寒心火更盛了,旁人替他着急替他心烦,正主却置身事外,什么也不在意。
  云邡见他被惹急了,笑着凑上去,抬手拢了拢新买的狐裘,拍拍他脑袋,示意稍安勿躁。
  紧接着,去开了窗,捏碎了一只小小的传讯玉符。
  “来,”他倚在窗前朝谢秋寒招手。
  远山起伏,檐牙交错,薄雾轻笼,他轻笑的眉眼融在景里,像极了一副工笔画。
  谢秋寒盯了他半响,心头猛地一跳,赶紧别开了脸,垂着眼睛走到他面前。
  云邡顺手揽住他肩膀,指指窗外,“你且看。”
  谢秋寒觉得那块皮肉都快烧着了,火势急匆匆的蹿了了他一身,那滋味是他从没感受过的。
  这时,不远处屋顶出现几条人影,借着屋顶那点力,不约而同的往他这儿飞了过来。
  由远及近,那几人的样子现了出来。
  谢秋寒举目望去,这几人做不同打扮,有的着长袍戴纶巾如同文士,有的一身布衣短打,像个市井汉子,还有位眼睛鼻子处处都透着平凡的,存在感极低,恐怕往人堆里一放便再也找不见他了。
  云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瞧,这不是来了吗。”
  那几人从窗户进了包间,齐刷刷跪下,道:“见过仙座。”
  云邡松开谢秋寒,落座,随意应了声,道:“都起来吧。”
  那几人听令站起,整齐排着,一律低垂着头颅,恭敬极了。
  云邡道:“我方才见同生堂关了门,连带几家法器行也都不待客了,怎么不见你们上报。”
  那几人对视一眼,由其中一文士斯斯文文的上前说:“今日便要报给座上,信件在此。”
  他手腕一翻,变出一只细细的竹条,以指横抹,青光闪过,那东西变成了一捆竹简。
  他双手呈上,眼观鼻鼻观心,站成了一只弯曲枝头的竹竿,“请仙座一观。”
  云邡单手接过竹简,不急着看,而是看那文士,道:“明渊回来了,倒是稀奇了。”
  文士一摸鼻子,干巴巴道:“仙座有召,自然要来——您还是先看看这竹简。”
  云邡扫了他几眼,暂时放过他,去看那竹简上的文字,越看下去,眉心便凝的越紧。
  谢秋寒站在云邡身后,谨慎观察着那几人,尤其看那文士,他站如松坐如钟,虽以下属自居,但形容气度不容小觑。
  谢秋寒心里不由得猜测起来:这是什么人?
  正在此时,那文士也抬起眼,朝他看了过来。
  那双眼含了笑,意味深长,让他心神一凛。
  ——这人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名耳目。
  云邡手执竹简看了一会儿,放到一边。
  文士道:“属下前日方接到线报,说大批粮草涌入雍州,查其渊源,竟有紫霄山的一份,周深与孝王恐怕不日就要有动作了。”
  “哦?”云邡的目光寸分缕析的盯在他身上,“前日的线报,以你的性子,如何等到今日才报?”
  文士泰然自若道:“雍州离中州有千里之途,属下本想再探探虚实,可看那粮草竟转瞬又送到了京郊,属下才知其中有大能修士,延误了情报,还请仙座恕罪。”
  这样说也过得去,云邡点了点头。
  他又问:“你出来会我,孝亲王那儿有谁盯着?”
  “属下在暗处安插了两姬妾在,一有风吹草动,便会传消息出来的,”文士一顿,有些迟疑的说,“周深派了位虚空境真人守在孝亲王身侧,寸步不离,孝亲王恐怕是对属下起了疑心了。”
  “哦?”云邡瞅着他,却不主动递话。
  文士只好开口:“属下这次出来,恐怕是回不去了。”
  云邡沉吟片刻,听他这样说,才笑道:“明渊这些日子辛苦了。”
  他一挥袖子,椅子落在文士身下,让他坐了下来。
  文士身上的威压一松,背上冒了层冷汗,苦笑道:“仙座,您可真是……”
  谢秋寒听了他二人的对话,这才知晓,这文士竟是孝亲王底下的名士聂明渊,十年前孝王召贤能在府中畅谈整整十日,此人博得魁首,名动天下。
  京城动乱中,庄亲王以雷霆手段镇住京中诸派势力,悍然上位,而孝亲王居雍州一地,按兵不动,原来是在积蓄力量,磨刀霍霍。
  这聂明渊做了孝亲王十年亲信,若孝亲王事成,丞相之位定是属意于他的。
  也难怪云邡方才会对他有所防备了。
  谢秋寒心中明悟,那周深如今大肆征敛,想必是用以支持孝亲王起兵。
  而前几日摄政王携太子来访天宫,那定是在拉拢云邡。
  原来是这样的局势。
  皇室依仗仙门,到了如此地步,他原本觉得天下是二分,此时一看,却像是仙门的天下。
  聂明渊喝了口茶,将目光移到谢秋寒身上,含笑道:“这位是?”
  谢秋寒刚要说话,云邡就一摆手:“小孩黏人,吵着要出来玩,不必在意。”
  谢秋寒:“…………”
  他被这颠倒黑白的厚脸皮给震惊了,到底是谁要出来玩?
  聂明渊笑道:“小公子活泼,甚好。”
  谢秋寒向他见了个礼,闭上嘴不说话了。
  见了这几人,他知道云邡肯定已经将孝亲王和周深一方的一举一动掌在手中,他也就不用瞎着急上火了。
  于是他把自己化成一尊雕像,默默的在旁边听着。


第32章 
  孝亲王坐拥雍州一地; 有一支能以一敌十的骑兵队; 而庄亲王则行伍出身; 手底下兵将个个不一般,若单论武力; 二者不分伯仲。
  但庄亲王早入主京中,享地主之利; 除非他那么快被京城的酒色糊了一脸,否则绝不可能败——而他入主东宫以来; 厉行节约,头脑清明,显然不是得意忘形的主。
  故而孝亲王一直按兵不动,暗暗筹划。
  这时周深出钱有出力,连虚空真人都派出去帮忙; 他才终于肯亮出一口凶残的獠牙。
  这二人狼子配上野心,不谋而合; 天生的一对了。
  云邡听完几人的线报; 敛起神色; 思索一阵。
  一室之内静悄悄的,都屏息待他定夺。
  唯有谢秋寒提着壶; 替他换了杯热茶。
  热气升腾,云邡挥开雾气; 露出清晰的面目。
  谢秋寒心中一动,抬头望了过去,刚好撞上他的眼睛。
  云邡毫不愧疚的冲他说:“小寒; 我得去趟京城,你自己先回山上。”
  ……硬要拖人下山,结果又让人自己回去。
  谢秋寒早有预料,只能眉眼淡淡的望着他,说了句:“好。”
  云邡估计也觉得自己不地道,特意关心道:“定时喝药没有,我数日子药材怕是要用完了吧?”
  下山时岫玉的确提了一句,说药引子和王八壳都短缺。
  云邡也知道此事,他抬手一抹,手中凭空多出一个散着寒气的玉匣子,他塞进谢秋寒手中,“将这个给金林,他知道怎么做。”
  那匣子冰寒彻骨,谢秋寒给冻的一哆嗦。
  短的是药引子和王八壳,王八壳随手一兜就行,这里头肯定就是那味神秘的药引子。
  谢秋寒曾问了几次,金林闪烁其词,还拿杏林峰机密压他,他便知趣不再问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这药引子——虽然还隔着匣子。
  谢秋寒忍不住问:“这究竟是什么?”
  云邡正色道:“此物是骈伊山上到处打洞的灵蛤,非得以万年寒冰玉押着,才能让它安分,你切记不能打开,不然就跑啦。”
  谢秋寒温顺的点头,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可这时,他余光瞥见聂明渊忍俊不禁的神情。
  谢秋寒脑中灵光一现,顿时就恼了——
  骈伊山……不就是骗你吗!
  云邡看他反应过来,竟然还雪上加霜,捧腹大笑,“你这老实孩子……哈哈哈哈……”
  谢秋寒从头到脚熟透了又凉透了,彻底不想理他了。
  云邡也没丧尽天良让谢秋寒自己走回山,他逗够了谢秋寒,招手唤来那布衣汉子,命他将谢秋寒送走。
  谢秋寒正抿着嘴生闷气,听云邡让人送他走,也没说话。
  他自己心里知道,那生气背后其实是失落。
  他虽已长成个少年模样,可年岁尚不及云邡的一点零头,只见过一点小弟子间的勾心斗角,读过几本纸上谈兵的书,再多的便没了,见识可说是极其短浅。
  在这些老谋深算的人面前,他可不就是个小孩子吗。
  这段高山仰止的差距实在太漫长了,再怎么多的少年壮志和热血恐怕也要熬干。
  那魁梧的布衣汉子听了云邡的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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