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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仙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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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
谢秋寒觉得,应该是不能再多了。
他知道一本书那么多。
此事说起来,还有些啼笑皆非。
那时谢秋寒还小,在家学了几个大字忘得七零八落,云邡一时兴起,说要给他启蒙,便书了一副九州志给他抄写。
这九鼎的传说,便是那九州志的第一章 。
谢秋寒抄了大半个月,总之是写两个字就开始哭,记忆……很深刻。
而如今想起来,给小儿启蒙,写上一副之乎者也三字经便是了,为什么要写九州志这种玩意?
红澜听他说了,唇边染笑,道:“幼儿启蒙,的确不该如此,不过你既然跟在云邡身边,也理所应当了。”
他说着起身,道:“你跟我来,我领你看一样东西。”
红澜朝外走去,谢秋寒连忙跟上。
红澜对不朽阁的地形很是熟络,半点没有作客的意思。
谢秋寒按下心中疑惑,跟着他上到不朽阁楼顶,来到了摘星台。
他见红澜驻足在江山不朽的牌匾前,刚要开口,便见红澜抬手一挥——
谢秋寒的话音被掐住了。
那牌匾焕然一新。
江山不朽四个大字之下赫然绘制着一副九州地势图!
图中脉络复杂,走势崎岖,引人注目的是,其中标出了有九条红线,从中州出发,纵贯九州,好像九条长龙一般活灵活现。
但与此同时,那九个龙头上又各有一个红色的小点,那一点精妙的拦在了灵脉的命脉上,扼住了那长龙的咽喉,使之腾飞不得。
谢秋寒脱口而出:“这红线是九州灵脉?”
红澜听他一口点出九州灵脉,也不再惊讶,既然知道九鼎,那应当也知道灵脉了。
所谓灵脉,指的是鸿蒙之力的运行方向。
九鼎分置在诸神陨落之地,吸纳鸿蒙之力,将其转为灵气,散于天地之间。
修士悟道、鸟兽成精所吸取的真气都源于此。
而更重要的是,九鼎拱卫中州王鼎,王鼎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法条,天道便是从中诞生的。
故而谢秋寒在听到九鼎二字时,会惊异至此。
红澜抬手一点,道:“我们说的后土鼎就压在这——”
谢秋寒的视线跟着他指尖,压在了雍州的位置。
红澜道:“当日我师父催动大衍七杀阵,动摇了天地灵脉,九鼎出世应劫,本该归回地底,可有人生了不轨之心,将其纳为己用。”
谢秋寒思及局势,问道:“说的是周深与孝王?”
红澜颔首,果然一点就通。
“周深在雍州取出后土鼎,太玄宫借此养出五位虚空期修士,孝王亦裨益不少,才敢发兵图谋皇位。云邡此去,便是追查后土鼎下落,待他将大鼎归回原位,便能了结此事。”
谢秋寒知他意思。
没了后土鼎,两王争斗就只是凡人兵马间的打闹,纵使千军万马齐上阵,在修士面前也不过是一个法诀就能扫平的场面。
只是说起来轻松,做起来并不简单。
光从红澜就能看出来了。
云邡让红澜冒充自己来紫霄山,一面是为护住山中弟子,另一面是要为掩护自己行踪,不至于打草惊蛇。
连他也要如此小心谋划,此事恐怕是棘手的很。
第39章
二人立在摘星台上; 看紫霄山风貌; 心境迥异。
谢秋寒得知了云邡去向; 虽不再有蒙在鼓里的忐忑,但却多了另一份牵挂。
只是他再多的操心; 也不能飞到云邡跟前替他效劳,也只好耐着性子; 等待消息。
远处日晷的指针右摆一格,指向正位; 随之钟鸣响起。
天宫童子们鱼贯而出,捧着器具,齐齐聚到殿前。
与此同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来。
红澜耳尖轻轻一动,立刻幻回了云邡的样子。
下一秒; 便见一个小脑袋从门后探出来,叽叽喳喳的问道:“仙座; 要做晚坛功课了; 执事问您今日去不去。”
原来是童子岫玉。
紫霄天宫规矩繁多; 每日早晚毕做科仪,诵读开经偈、玄蕴咒等经书。
云邡得空时会去上一两次; 通常不太露面,但今日碰巧为南斗下降之辰; 按理仙座是该去的。
谢秋寒不着痕迹的冲岫玉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
哪有让魔尊来仙门主持科仪的道理。
岫玉摸摸后脑勺,“怎么啦; 师兄你朝我招手是什么意思呀,是去还是不去?”
谢秋寒顿时觉得牙疼。
看不懂就算了,怎么还拆他台子。
这时,他听见身边的红澜开口道:“不了,嘱执事代诵。”
“好嘞,”岫玉点点头,“我都和执事说了您肯定不愿意去,他偏不信,还让我跑一趟,我这就去回了他。”
说着欢快的跑了出去,看样子是冲去执事那儿找场子。
谢秋寒:“…………”
这时他特别需要云邡在旁边,点着那熊孩子的额头骂“倒霉孩子”。
摘星台视野开阔,远远便看见岫玉下了栈道,和一个白胡儿老头说了几句话。那白胡儿老头朝不朽阁的方向看过来,见到他们二人,恭敬的遥拜,而后去了前殿主持仪式。
科仪很快开始,弟子们诵经拜忏,踏斗念咒,虔诚不已。
一片诵经声里,红澜出声道:“从前云邡就不爱做功课,每每轮到他主事,都是我扮作他的样子替他去。”
谢秋寒听他话音有些愿意去的苗头,便道:“师兄可要前去一观?”
红澜摇头不语,眸色更暗。
谢秋寒知道他心中有所触动,很识趣的没有说话。
二人就这样不言不语的并肩站着,谢秋寒忽然嗅见了一股冷冽的血气,是红澜身上的气味。
他心中一动:红澜久居大荒,难免沾染血腥气,若去往前殿,碰上有心之人,难免泄露身份。
就算再想去,也有心无力,只能在这儿遥遥相望了。
他们一直在摘星台上呆到科仪结束。
最后一缕日光落入远山背后,参与仪式的弟子和真人纷纷散去,二人才也转身进了阁内。
小楼隔开了外面的风霜,别有一番暖意。
谢秋寒袖子里搁着那枚双龙环佩,像带了个烫手山芋。
从后土鼎上掰下来的东西,就这么随手一搁,太过意不去了。
于是他驻足道:“师兄请稍候片刻,我去放这枚环佩。”
红澜皱眉道:“随身带着就是了,难不成还供起来。”
说中了,谢秋寒还真打算去供起来。
红澜仔细看他神情,耐心道:“大荒草木不生,物产匮乏,我身无长物,唯有这环佩还值几两钱,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都这么说了,谢秋寒只好将环佩系回腰间。
红澜这才放过此事,转而道:“还有一件事需同你交代两句。”
“师兄但说无妨。”
红澜道:“头一回见你时,我对你说的话,不必介怀。”
谢秋寒一愣,抬头看着他,只见他神色平和,目光宁静,与第一次相见时那尊煞神相去甚远。
他顿了顿,见谢秋寒面容青涩真诚,又添了一句:“你且记住,无论归宿处,行到山穷水尽,便山穷水尽。”
谢秋寒点点头。
他将这话琢磨一阵,可不知详解,只好郑重道:“记住了。”
这很像他生辰当夜的情景,云邡对他说,修道不为长生,而为一份秉持。
无论是山穷水尽的归宿,还是粉身碎骨的秉持,都是真的山穷水尽、粉身碎骨的人,才能有资格说的话。
谢秋寒弄不清意思,只觉得路还长。
说话间,谈和平探头探脑的从楼梯上来,小心翼翼的看两人。
谢秋寒回过神,温和道:“谈师弟,怎么了?”
虽然是谢秋寒问话,但谈和平却不由自主盯着红澜看——确切来说,是盯着云邡看。
红澜方才幻化了云邡的样子,还没变回来。
谈和平见了仙座,结巴病又犯了,“那个……我、我今日听谢师兄你说,仙座爱、爱吃我做的菜,我特意去借了天宫厨房,现在、现在要用膳吗?”
……就这么一会儿,刚死里逃生,他就跑去厨房操刀了?
谢秋寒为他生命力叹服。
叹服的同时,又觉得这番心意恐怕要白费了。
修士辟谷后,通常不食人间食物,用膳会使六根不净,影响修炼。
云邡是修士中的一朵奇葩,他舍不得这口人间滋味,估计也是仗着自己天生神体,怎么都修为比别人强,才有定时用膳的喜好。
红澜想必没有这种怪癖。
谈和平很局促的搓着手,紧张的看着红澜。
红澜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而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谈和平和谢秋寒都是一愣。
谈和平是受宠若惊。
谢秋寒是若有所思。
际遇真的会让一个人脱出本性吗?
据说当年红澜为大师兄时,最是温和可亲,人人都愿意和他亲近。
他虽未领略过百年前大师兄红澜的风姿,可这样一看,不久前携三千魔兵日夜奔袭的红澜、今日于虚怀堂前救他的红澜,以及现在迁就小弟子的红澜,与那人似乎没有多大区别。
。
天色暗了。
不朽阁厅堂内,侍香童子们清点干净物事,齐齐退出去,手中俱都捧着撤下的碗筷餐具。
其他几宫的侍香童子都是捧香炉和擦香案的,就天宫里的童子,都是替仙座端碗的。
他们这顿晚膳用了小半个时辰,童子将餐具都端走后,又呈上几只鎏金珐琅碗,以及一个开口较深的瓷罐。
这道是饭后清口的素汤。
谈和平主动掀开盖子,替二人舀汤。
一边递碗,一边继续滔滔不绝。
此人平日说一句话要打一百张草稿,可说到做饭,便有点聒噪了。
饭席间他已经讲了自己祖上八位名厨的传记。
此时,他正说到曾曾曾曾祖父闯闽南、创新菜。
终于有位救兵走了进来,大慈大悲的拯救了谢秋寒和红澜二人。
是岫玉一蹦三跳的进来了。
谢秋寒和红澜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很慈爱。
岫玉一无所知,兴致高昂的说:“仙座,谢师兄,你们猜猜谁来访了?”
谁来都好。
谢秋寒默默的想,不比不知道,一比,岫玉都衬的不那么吵了。
他问:“岫玉,是谁来了?”
岫玉说:“倾碧仙子来啦!”
谢秋寒:“………”
第40章
倾碧一身广袖流苏; 眉目如画; 端的是一副仙姿佚貌。
而且她又没戴目镜。
她眉目间夹着几分焦急; 小碎步迈的飞快,像奔着什么急事来。
进阁楼时又不出所料的被门槛绊了一跤; 幸得岫玉眼疾手快,又刚好离门口近; 搀了她一把。
倾碧匆匆道谢,提裙进了阁内; 来到人面前,上下打量,见对方一切安好,才放下了心,关切的说道:“仙座; 我听人说您与太玄宫起了冲突,您还好吗?”
“好; ”仙座的回答从她右侧传来。
而她正对着说话的; 是谢秋寒。
倾碧这哪是目力差; 这都要赶上半瞎了。
谢秋寒正襟危坐,明面上不发一言; 底下却小心眼的想:不过一个静壶,无论红澜还是云邡; 他都占不了便宜,倾碧仙子何必要这样急匆匆的赶来。
他刚生出这样的想法,又心生懊悔; 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刻薄,而且是来的不明不白的刻薄。
倾碧错认了人,清冷的面容上飘过红云,很不好意思,
谢秋寒站了起来,抬手轻轻牵住仙子袖袍,斯斯文文道:“仙子目力不佳,请在此就坐吧。”
说着引倾碧坐下,倾碧连连称谢。
谢秋寒转而挪到了红澜身边的位置。
全程都斯文有礼,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倾碧反而还对他心生好感。
倾碧向谢秋寒歉意道:“我听人说了在虚怀堂的事情,绫罗口无遮拦,请勿要挂在心上。”
谢秋寒自然是说不会介意。
他闭口不提在包间内听到的流言,也希望倾碧不要再提。
可倾碧又转向红澜,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绛珠观每代只得一个传人,人丁稀少,师徒相处十分随意,我徒儿绫罗在观中平日也没大没小,此次竟胆大使用了因缘镜来窥探因果,并在外头当做谈资,生了误会,请仙座降罪。”
红澜不是云邡,自然是不明就里,问道:“什么因果?”
倾碧一怔,竟有些局促起来,紧张道:“便是……前世因果。”
在场的个个侍奉童子心里都锣鼓喧天,恨不得搬起小板凳开始嗑瓜子:还当真有前世因果!倾碧仙子和仙座果然有一段!仙凡恋续集敲锣打鼓开演了!
红澜心生疑惑。
他知道绛珠观的特殊之处,这观世代守着因缘镜,此镜能窥万物前后因果,乃无上神器,绛珠观千年来代代单传,由因缘镜来择主,从而挑选下代传人。
只是眼前这位倾碧仙子是在他离开的这百年里被挑中的,故而他从前并未见过。
也更不知道她和师弟间有什么需要含羞敛首的前世因果。
正在这时,谢秋寒霍然起身。
椅子擦过地板,发出一声刺耳的刮声,让几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
只见谢秋寒垂着眼睫,长明灯的淡淡白光洒在他侧脸,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红澜皱眉:“秋寒?”
谢秋寒迟迟不语,听了红澜开口询问,终于启唇,勉强一笑,语气平常的说:“汤要凉了,先用汤吧。”
谈和平看看他,又看看其他人,觉得气氛很是奇怪,不敢多说话,连忙去一边张罗餐具。
红澜见到这幕,灵光一现,心中明悟了。
谢秋寒现下坐在他身侧,眸光有些黯淡,不复开始的神采,红澜知他定是对所谓的前世因果很是介怀。
方才同谢秋寒谈话时,他说了一句“云邡性子跳脱,你需多担待”。
……居然这么快就一语成谶了。
作孽。
红澜心中有了计较,只是不知倾碧是否可信,怕说多错多,泄露身份,只好暂且按下不提。
倾碧坐着谢秋寒原先的位置,正在红澜对面,垂首不语,神态颇有几分娇羞。
红澜扫她两眼,却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开口道:“倾碧仙子,因缘镜现下何在?”
倾碧指了指腕上吊坠,“在此。”
红澜心念一动,问:“因缘镜可否用来寻人?”
“自然可以的,”倾碧道,“不过需要那人贴身之物,以及持信物者的诚心。”
倾碧一声“可以”,竟让红澜怔在当场,半响都没有说出话来。
倾碧试探道:“仙座可要使用?”
“可以吗?”红澜反倒迟疑。
这迟疑是近乡情怯。
云邡曾向他带话,说他道侣尚在人世,他怀着巨大的惊喜寻遍八方,却怎么也找不见对方踪影。
他也想了不少办法,只是每每都无用,这样来回久了,再碰上因缘镜时,也有些怕了。
倾碧见他犹豫再三,道:“仙座不必忧心,只管用便是,”说着凭空变换出一把双菱纹手柄嵌玉的水镜,镜面是波光粼粼的流水,却照不出任何东西。
那便是因缘镜。
因缘镜是绛珠观的镇观之宝,极少出世,红澜上次见此物,还是五百年以前,他与师父请此物来寻找找青丘秘境的入口。
红澜接过倾碧递来的因缘镜,握在手中,指尖微微泛白。
倾碧道:“将信物放入镜中,再在心中念着要寻的事物。”
话落,便见红澜从怀里取出了一缕银丝,放入水镜之中,而后阖上眼睛,口中默念,显然是知道用法的。
谢秋寒见他动作,明白他要找谁。
云邡曾与他提过,红澜的道侣乃青丘王族,传承一丝神脉,故而挫骨扬灰后仍有一线生机,被空冥以傀儡术复活,只是空冥透露此事时已然濒死,没能把话说完整,因此红澜至今不知道侣身在何方。
若红澜真能凭因缘镜找到那人,倒真是好事一桩。
这样想着,谢秋寒也跟着紧张期待起来。
一片屏息以待中,那因缘镜的镜面如流般缓缓转动了起来。
不过片刻,镜中竟现出一个银发美人。
那人姿容绮丽,一双碧眼,媚色天成,叫人辨不清雌雄。
还隔着镜子,在场所有人都好像被那双眼摄住了魂魄,一时间没人一个人能发声。
红澜听出动静,睁开了眼,一眼就对上了镜中人。
那一刻,忘了要如何呼吸。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指尖触到镜面——
到底是水中月,镜中花,什么也没摸着。
红澜按住胸中的惊涛骇浪和山崩地裂,强自镇定抬头道:“他……在哪?”
倾碧看见他神色,察觉出他与镜中人关系匪浅,眉心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但她没有多说什么,捏了一个诀,闭眼默念咒语。
随着倾碧的施法,镜面也又一次波动起来,镜中美人的脸有些模糊。
倾碧身上笼了一层淡淡青光,无数密密麻麻的符文在周身升起,将她紧紧的罩在里面,取的是因果无尽,身困牢笼之意。
据说绛珠观的传人,每还一次因果,周身符文便少一条,直到最后一寸因果都还尽,便可飞升成神。
阁内诸人就这样等了片刻。
红澜心跳如鼓,面上不动声色,但微微抽搐的脸颊肌肉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倾碧再睁眼时,眸子里蒙了薄薄雾气,看着很是茫然,又见红澜紧紧盯着自己,她神态更是疑惑。
红澜看见她神情,已经有了预判,还是不死心的问道:“如何?”
倾碧轻轻摇了摇头。
是不成的意思。
红澜胸中潮水退去,沙石落地,种种期盼又通通落了空。
良久,红澜才轻轻哦一声,说了一句多谢。
他想:海枯石烂,也要找的,一次不成也没什么。
谢秋寒见了这幕,心中也只有一声叹息。
人人都小心的看着“仙座”的神情,没人注意到了倾碧的欲言又止。
她目力不佳,但并非眼疾,而是以双眼化作了水镜,水镜所映照者,即为她之所见。
方才她分明成功与水镜接通,眼中当映出镜中人所在才是。
可她睁开眼,看到的仍然是一个原原本本的不朽阁。
她传承水镜以来,从未遇上过这样的事。
明明应该成功了呀?
受红澜感染,室内很是静谧,他不动,其他人都不敢出声。
红澜见到这副情景,淡淡开口道:“都坐下吧。”
几人对视一会儿,陆续坐下,唯有一个谈和平还抱着个大瓦罐,进退两难的站在一边,还是不知道该不该动。
汤还喝吗?
谢秋寒悄悄向他招手,示意别傻站着。
谈和平小心翼翼的踏出一步,看看红澜神情,而后才放心大胆的给桌上三人布汤。
碗是铜鎏金掐丝珐琅碗,著是玲珑剔透的青玉著,盛的是脂香四溢的乳白色菌菇汤。
红澜坐在主位,最靠里,谈和平最后一个来到他身前,小心将碗放到他桌前,道:“这汤文火慢炖了两个时辰,用的是高汤底,食材是……”
噗通——
一物从天而降,直直的砸进了碗里,什么文火慢炖的高汤底,什么滇南新采的野山菌,全都砸的汁水飞溅,哗啦啦往他脸上招呼。
什么玩意!
桌上四人都惊起。
定睛一看,一只落汤狐狸惨兮兮的蹲在碗里。
第41章
好好的野山菌素汤; 成了野山菌炖狐狸。
小狐狸扒拉着碗口; 露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 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在哪。
童子喝道:“何方妖物!”
谢秋寒吓了一大跳; 生怕童子出手打杀,忙出手要把小狐狸抱出来。
刚伸出手去; 被人拦下。
谢秋寒心道一声糟糕,和小狐狸同步扭头; 看向了红澜。
红澜面无表情,侧脸上流下一滴可疑的汤汁。
小狐狸刚好是掉进他碗里,溅起一汪汤汁,正中了红心……魔尊想必还从来都没有过这种遭遇。
谢秋寒想求情,还没开口; 红澜先问:“你养的?”
谢秋寒忙点头,“是。”
其实小狐狸整天跟着穷奇漫山遍野的玩; 不到饭点都见不着; 也算不上他养的; 只是希望魔尊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别同小东西置气。
他瞧红澜脸色; 看红澜虽因脸上秽物而不满,但也未生怒色; 稍稍安心。
谢秋寒这才分神抬头看了看屋顶,确定这小东西没有上房揭瓦。
方才穷奇受了青铜片暗算,自己找地方疗伤去了; 所以这时候没见着它踪迹,估计小狐狸就是这样落单的。
这样想想,小东西这还是头一回自己来讨吃的,找不着路也很正常。
只是……为什么会从上头掉下来?
红澜正施了一诀,清理干净身上溅的汤汁,又皱眉去看那罪魁祸首。
见小狐狸还害怕的蹲在碗底,他眉宇稍展,道:“出来吧。”
小狐狸盯了他一小会儿,才终于从滑腻的碗里爬了出来。
红澜问道:“移形换影是青丘狐的本技,你是青丘来的?”
小狐狸叽叽的回答,红澜挑起了眉毛,有些疑惑。
谢秋寒解释道:“它才刚开智,还不会说话。”
红澜的眉头更紧,“青丘狐天生神脉,要开什么智?”
说着,他揪着狐狸后颈提到自己面前,想要细看。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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