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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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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界……出了什么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天柱掉下来啦
第3章 欲回家乡无门入,欲救小妹遥路途
“喂,你别哭了。……就算去上界很困难,总不至于走不回去吧?”说话的乃是项融。他们跑江湖卖艺的,吃饭靠天。遇上大雪纷飞天尚且就不能勉强出门了,更别说如今下起了比冰雹还厉害的碎石雪。这碎石雪稍大点就能把地面砸出个大窟窿来,他们别说出门了,就是在这感觉上相对安全些的屋檐下待着都提心吊胆的。
这么一来,他们三人也就不得不继续跟夏荆歌待在了同一屋檐下。
本来他和风甫凌都不想搭理这个好南风轻薄人的富家子弟,谁想他傻呆呆被拉进来找了个角落坐着没多久,就开始无声地抹泪花,好像天都塌下来了一样。……好吧照现在这架势,天就算真的塌下来项融也不是很意外了。
虽然人家哭着没声没干扰谁吧,可看着多不自在啊。
渐渐地项融就开始问他为什么哭啊,怎么会晕了这么多日啊这些问题,便互通了姓名,也知道了夏荆歌居然是七重天的修士。也知道他哭原来是因为回不去了……又不是死了爹死了娘,不过是天柱掉下来了,他回不去了,至于哭成这样?……这上界的少年也真软弱。
项融心中有些不屑,同他说话的耐心又掉下去了些。
夏荆歌约莫哭累了,哽咽了两下回道:“……靠我自己至少要几十年上百年后才能回去……”说着,他又扁着嘴翻过手中的椭圆形小镜子重重点了两下,镜中依然漆黑一片,既照不出他的模样,也没有其他人的模样显现出来。
“我功底太差,就算要回去也得我爹来接我……可我也联系不上我爹了……”夏荆歌说到这,顿觉悲从中来,两行泪花跟着又顺畅无阻默默无声地淌了下来。
面对项融的问话,他当然也不是竹筒倒豆子似的什么都说,项融问一句,他觉得能回答的才回一句。因而夏荆歌自觉与项融也没什么好说道的,他哪里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夏荆歌伤心到这份上,是因九华派的职责就是守护天柱,历来派训便是“人在柱在,柱亡人亡”,现在天柱不但碎了,还掉下来了。以夏荆歌的想法,若然不是战至无人可战,天柱怎会无人护卫……他爹又是掌门,断无独活的道理……
夏荆歌摇摇头,想要把不好的联想从自己脑中甩出去。他现在自然已经明白了,他爹如此匆忙地把他踢到红尘界来,修行不过是一个幌子,必是让他躲祸来的。
“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你听过吗?不要为了点小事哭哭啼啼的。你爹说不定是一时忙,没来得及理你。”项融见劝不动,有点不耐烦了。
“你知道什么?天柱都碎了……我爹说不定已经……”
夏荆歌说不下去了,抬手用袖子抹掉了那两行淌满脸颊的水泪,眼见那泪水瞬息之间便被吸收殆尽了无踪影,他又盯着自个的衣袖发起呆来。今年的九华界特别冷,他一介废体,自不能像旁人般施法以真气御寒。这浴火凤凰袍还是他爹担心他抵御不住,特地去凤凰山求了凤凰羽,又请长离湾的娥仙亲往烈焰熔熔的北芒山佐以天蚕丝织造,才做成的。因费了许多工夫,是以有浴火不着、刀枪不侵之能,这遇体自暖,遇水自干之效反而成了附带的了。
一方柔软的棉白巾帕出现在夏荆歌面前,他抬眼望去,是面色一直很冷淡也几乎不说话的恩人风甫凌。风甫凌依然面色冷然,甚至隐隐有点嫌弃夏荆歌的感觉在,只是嫌弃归嫌弃,说的话却出乎意料地带出了些微安慰的意味,“哭有什么用,先拾掇干净。”
夏荆歌吸了吸鼻子,鼻尖通红双眼婆娑地看着风甫凌。他倒是也不想哭成这样,只是一想到他爹很可能已经在自己看不见也回不去的地方遭难,便六神无主伤心不已,难能克制。在旁人面前哭了出来,倒显得软弱了。此时他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接过帕子又在脸上仔细揩了揩,把剩下的泪痕都揩掉了,想要强自振作起来。
“谢谢。”声音还带着明显的哽咽。
风甫凌盯着他看了片刻,转开眼去看他身后的廊柱。也不知那落了漆的廊柱有什么吸引人的花样,能让他笔直挺松地站着看半天。
“你爹和天柱……什么关系?”隔了片刻,瞥眼见夏荆歌拾掇得差不多了,风甫凌才出口相询。他显然已经抓到了夏荆歌伤心至此的关键。
夏荆歌正要回答,那边的项雨突然病症发作了起来。她一阵瑟瑟发抖,身体整个儿弓成弓形,近乎痉挛,还咳得仿佛要把胃也给吐出来。
项融一边扶她坐起来,一边忙叫风甫凌去烧开水。要烧开水,却要绕到后殿去,这正殿已然是这副样子,却不知后殿又会是什么光景了。风甫凌二话不说就去提了他那把剑,避开那些已成了“天窗”的窟窿就往后殿跑。
夏荆歌见状也知这小妹妹病症严重,收起自己心里的不安,过去叮嘱道:“你尽量让呼吸变得绵长,才能少咳,呼气时想象你的气全到了心窝处……”
项雨又猛咳了好一阵,才渐渐能照夏荆歌所说让一次呼吸变得长一点,她稍缓了缓,才气若游丝问道:“心窝……在哪?”
夏荆歌一怔,才意识到寻常人哪里知道什么是心窝?忙指了指自己胸下三寸之处补救,“就在这一带,这一片地方都是。”
项雨象征性地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照他所说做起来。
夏荆歌仔细瞧她这模样,竟是已经病入膏肓之相,忍不住问项融:“她这是得的什么病?”
项融犹豫了一下正要回答,却不想倒是项雨自己先说了:“浑身都是病……我已经没救了。”
“你胡说什么?大夫说只要再吃几副药,就能好了。”跟夏荆歌随便说两句话都透着不痛快的项融对他妹妹却温柔得不得了,连轻叱意味的话都说得绵和温软,只差没把飘进来的雪花也融了。
夏荆歌难免惊讶,暗道:我还道他就是个脾气不好的家伙,看来也不尽然。
转念又一想:他这安慰话却说得不好,这小妹妹的病就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也一眼都看出来她绝不是几副药就能吃好的。项雨心里应该也已经心知肚明了。
夏荆歌忽然意识到,他们两个或许都在心知肚明地等着那一天真的到来。
仿佛是为了表示夏荆歌猜测错误,也为了证明项雨还能活很久,项融抚了抚她额边的鬓角,认真道:“你不是说明年春天想放蜻蜓风筝?等再过些日子,天气转晴,我去后山物色一根最好的竹子,做上记号,开春就伐了来给你做,好不好?”
项雨闻言笑了,像一朵微微摇曳却顽强的小黄花,也认真点了头:“嗯!到时我要亲手放上天……”
项融朝她露出一个笑,扶她重新躺下,给她掖了掖被角,就招呼了夏荆歌到另一个角落里,有点别扭还有些期待地低声问夏荆歌:“你既然是上界之人,你们上界可有什么能治百病的仙药?如果有,我愿豁出性命助你回上界去。”
夏荆歌有些无奈,摇摇头道:“你也说是‘上界之人’了,又不是‘上界之仙’,哪能有此等万能仙药?”他眼见着项融神色跟着暗淡下去,心中猜测这小妹妹恐怕真的浑身难治之病没跑了,不然他不会一开口就问有没有能治百病的仙药,而不是问他们上界能否治某种病症。只不知她小小年纪为何会有这么多病症缠身?
夏荆歌没能帮上忙,更不好详细询问,却也觉得心中不忍。据他所知,四海之内倒是有几位圣手,只是都在上界住着。去往上界哪是项融说帮自己就能去得了的?若是那么好去,红尘界中也有不少整派整派的修士,早就结伴上去了。项融他一介凡人,便是真的豁出性命,多半也没什么用。
……等等。
“药是没有,医者倒是有,我想起一位我们那惯有盛誉的大夫东方未明……他常往来红尘界中,医治此界病患。前段时日……应是在交州一带。只是这几日九华界发生这般大事,我不知他是否回去了。若他尚未回去,我也可试试求他带我回九华界。”
“交州?可是东北那边的交州?”
“正是。我前些日子正好听一位师叔提起过他的去向。对了,我还不知,此地是何处?”
“此地乃是江水城……距离交州十分遥远。”
“可是原江国之江水城?”夏荆歌见项融点了头,也露出为难的神色,江水城地处神州西南,交州却在东北,相距何止千里之遥,这么个距离,若是有他爹爹在,自然不消一刻便到了,可若是靠走的……也不知半年走不走得到。
这小妹妹的气色……却不知能不能撑到交州了。
夏荆歌心中如此想,却不愿点明更令人家兄长伤心。——看他神色,多半是已想到了。因而夏荆歌只是道,“话说回来,东方先生医治病人还有一项规矩,他在医治之前,须先察看病人的气,若气属善气,证明此人一生行善比作恶多,才会为病人医治。不过小妹妹这么小,应该不受影响吧?”夏荆歌含笑望向项雨,见她也好奇地望着这边,冲她眨了眨眼,以示宽慰。
下一瞬项融就警惕地挡在了自己跟前,隔绝了他和项雨远距离沟通的可能。
夏荆歌:“……”
他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
夏荆歌出了会神,又听项融犹犹豫豫地问,“你看她……气是善气吗?”
“呃,”夏荆歌料想项融怕是高看了自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人之善恶当有命盘判定,便是到了我爹那等洞虚境界都是瞧不出的。那观善恶气之法是东方先生独有的法门,我如何能看得?”他见项融面色凝重,奇道,“不会小妹妹真做过什么坏事吧?你放心,只要不是大恶,再做些好事补回来也就可以了。此去路途遥远,行善积德的机会想来并不会少。”
“不是她。”项融摇摇头,“是我。”
“呃……是你就更不妨了,不影响她的。”夏荆歌想了想,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能问下你做过什么恶事么?”
项融垂着头沉默了好一阵,目光几乎能把那地面戳出个洞来。夏荆歌倒是未必非要知道他做过什么,今日看来,此人虽然脾气差了些,应也不算大奸大恶之人,便道:“不想提起也无妨。”
项融却摇了摇头,说道:“我为小雨杀过几人,于她也无妨么?”
“什么?!”夏荆歌吃惊地倒退半步,直接摔了个大屁股墩。
他原以为是自己太过吃惊站立不稳,正要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竟是四周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怎么回事?”
夏荆歌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才扶住了身旁的墙壁,项融已经喊道:“是地动!不要挨着墙壁!我们要马上出去!”
“地动?!可是外面在下碎石啊!出去也会被砸死!对了……风甫凌还在后殿!”
第4章 地动山摇遇殿鼠,惑语千言显迷糊
项融立刻回道:“晃得这么厉害,外面再多碎石雪也比屋里安全!……去廊下。我先把小雨送出去,然后去叫甫凌,你拿着我的枪和小雨一起待着。有碎石飞进廊下就用□□挡着。”
夏荆歌见项融正在扶起项雨,又帮她套上棉袄,裹上棉被,料想他一个人是很难顾全两个人的,便道:“我去叫他!”说着用袖子挡住头脸,拔腿就往后殿跑。
那边是什么情形夏荆歌也不甚清楚,但他既是风甫凌救下的,自然不能不管他。
从正殿往后殿去的路上通道并不宽敞,又被砸出了几个窟窿,地面都已积出一层薄雪,混着早已斑驳的廊柱脚的朱红漆融成难看的褚红色,踩上去又湿又滑还有点黏脚,极影响跑动和躲避碎石。
夏荆歌贴着走廊的廊根跑,以免被石屑砸中。跑到大约中间位置时,眼见一块不大的碎石落下,以极快的速度擦撞上了廊柱,竟起了火星。幸好那火星离夏荆歌并不远,让他眼明手快地给踩灭了,这要是真的给点着了,烧起来,那简直四个人都无处可躲,只能等死了。区别大概只在到底是被压死、烧死还是砸死。
夏荆歌暗呼好险,突然又听到后殿传来叮叮当当好像兵器交戈的声音。他心里一沉,忙加快步速跑过去,到了一看,没给吓一跳。
“好大的鼠精!”他看这只毛色纯白的老鼠足有二丈高,几乎要顶住房梁,生得是膘肥体壮,脖间还挂了一串约莫是和田玉材质的八宝响铃,稍一动弹,那响铃便叮铃铃地作响,好似兵器交戈一般。更让夏荆歌吃惊的是,外边晃得天摇地动的,这后殿里竟然稳稳当当,八风不动。
料想应是只十分有道行的鼠精,他们仨加起来恐怕都对付不了。
夏荆歌这一喊,那鼠精和风甫凌便齐齐看向了他。
风甫凌倒是面无异色,只眼神中透出一丝疑惑来,那疑惑好像是在说:这也能叫大,你们上界的老鼠到底是有多小?
鼠精则是打量夏荆歌几眼,露出一个可以叫做惊讶的神色,转而便吱吱笑道:“小娃娃,你能看到本大仙本体,也算有点能耐。”
夏荆歌吃过一惊后,就镇定了下来。见他能吐人言,不似斗狠斗勇、穷凶极恶之辈,也有些好奇地和善应道:“莫非我能看见你是什么稀罕事?”
他这和善态度却又惹得风甫凌和那鼠精又将他打量了一遍。
这却是上界与下界最大不同之处了。
红尘界中修士与一重天、二重天修士往来多些,这三界修士乃是诸界中修为层次普遍最低者,也是在红尘界中行降妖除魔之实的中坚主力。因而红尘界中不论是人还是妖魔,都已默认但凡修士一与妖魔遇上,必要二话不说打起来的。此时夏荆歌竟然能如此和善地问询,可不是怪事么?
然而在四五重天往上的修真界却不是这样,尤其九华派并不推崇杀光天下妖魔。九华派认为天下万物皆有灵性,应许其以正道修炼,是以在原则上就比下界修士要平和许多。在这基础上,他们又认为万事万物皆有其存在之理,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只有黑,也不可能只有白,黑白乃是在一个交融的过程中循环。世界的道理,无外乎是黑压倒白,或白压倒黑,要想除尽白,抑或除尽黑,都是不可能办到的事。因而他们也通常只讲除首恶。
所以夏荆歌并未如红尘界中的修士一般,将妖魔们视作必除之孽。
这点理念上的不同,夏荆歌倒是知道。
这百年来因魔界共主御天魔君统一了魔界六域,还将佛门几乎屠戮殆尽,红尘界实质上早已变成道家修士与魔族争夺近百年的战场。此种境况应已引起神界注意,只是神界不知何故尚在观望,并未出手。九华派算得上是半个神界马前卒,是以偶尔会派些得力弟子到红尘界去降除或封印下界修士无法解决的作恶妖魔。夏荆歌再不了解红尘界,对彼此对待妖魔的态度不同多少还是听了几耳朵。
“小娃娃难道还未发现,本大仙并未在凡人面前显出实体么?”那鼠精打量夏荆歌完毕,晃了晃硕大的身躯,提醒道。
这下夏荆歌发现了,原来他一部□□躯直接就穿过了那边已经因地动坍塌掉小半截的墙壁,自己看到的是一个虚像。再仔细看,在鼠精庞大身躯正中的地面,是一只大小正常的白毛肥老鼠。
他还未及深想,那白老鼠已经蓬蓬变大,不片刻,就变作了一只有大人高的巨鼠精。尽管仍没夏荆歌看到的虚像大,瞧风甫凌那双微微瞪大的眼睛和显露出些微惊诧的表情,这只鼠精应是在凡人面前也显露了原型——只不知是否全部的原型了。
那鼠精又笑道,“小娃娃,如今天有异状,地动又起,你和你这几个朋友无论是往外跑,还是在这庙里待着,都只有死路一条。你也看到了,这间殿若非有我,绝不能安稳若斯。我且与你做个交易,你若答应,我便救了你这几个朋友,如何?”
夏荆歌也知这鼠精说的乃是实情,只是他一个五灵废体,又身无长物,能有什么好交易的?莫非这鼠精是皮毛太薄不够御寒,看中了他身上这件火凤袍?倘若真是……这虽是爹爹留给自己的重要纪念,若能靠它救三条包括恩人在内的性命,也只有含泪割爱了……只盼这鼠精能好好待它才是。
夏荆歌不无忧伤地做出决断,仰头问道:“你要做什么交易?”
那鼠精又吱吱笑了起来,脸上的肥肉和白毛都一耸一耸地:“从今往后,你要留在我身边,做我修炼的法器!”
夏荆歌直接听傻了,眨了眨眼,才愣愣地问:“做、做你修炼的法器?……你弄错了吧,我这样的五灵俱废之体,借助天灵地宝都修不出个样来,还能做别人的法器?”
“哦?五灵俱废之体?”那鼠精听了,非但没有失望,反倒哈哈大笑起来,“妙!妙极!像你这般绝佳的法器,可不正是该‘五灵俱废’吗!”
它笑得愈开心,夏荆歌却听得愈发毛骨悚然,他有一种模糊的预感,好像将有什么秘密要被这鼠精毫不留情、鲜血淋漓地撕将开来……夏荆歌甩掉自己那一向不太靠谱的预感,勉强定了定神,问道:“你说我是什么法器,可有证据?”
“小娃娃,你竟不知道自己随时随刻都在施放纯净真气么?”这鼠精闻言似乎也有点吃惊,瞬间鼓出的眼睛把眼皮撑成了一叠厚厚的皱纹,看起来可怕又滑稽。“这庙中原本浑浊的灵气,都因你而又重新清净了起来。多少年了啊……自最后一个和尚死掉之后,这庙中便再也无新的清灵之气诞生了。”
“哦,原来你是说这个。”夏荆歌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是因为我潜心修炼了七八年攒出来的真气都在这几日我昏迷的时候漏出来了。虽然我这样的身体修炼起来十分缓慢,攒了这么久,放出来还是能塞满这一整间寺庙的。”
“哈哈哈。小娃娃真是可爱。”鼠精摇晃着跟他庞大身躯相比显得极为尖小的脑袋,那两只还算大的眼睛都几乎要笑得并成同一条缝。
夏荆歌不禁暗想:难怪他睁大眼的时候眼皮松成那样,原来是笑起来的时候需遮盖的区域大得过分了。
“娃娃既然跟我说实话,大仙也不瞒你,大仙业已修行近千年,见过的和尚道士没有三千也有两千,莫说这红尘界中的寻常道士,便是上界那些散仙都见过好些个。可没有一个能像你这般,能将灵气如此完美纯净地放出来的。你可知,寻常修士,即便是那些漏出的灵力,也都是身体中最没用、最浑浊的那部分?这部分灵力,并不适合他人再度拿来修炼。我今日却是因这庙中灵气,被吸引了过来的。”
夏荆歌一怔,心道这鼠精好大的能耐,居然见过了那么多和尚道士也还能活得好好的……这得多深的道行才能做得到啊。不愧是能稳住地动的妖怪!
与心思单纯的夏荆歌不同,风甫凌一路听下来,心中想的却是:看它那神情,必是夸夸其谈无误。
他并不太明白什么法器灵力的门道,只是听这鼠精将功劳全揽在自己身上,条件又开得那么奇葩,心内多了点疑虑,觉得不能被带跑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个上界修士,怎么可能给一个下界精怪当什么修炼的法器,傻子才信它那套说辞。
思及此,他正要叫夏荆歌莫与此鼠精废话,却见夏荆歌这个上界的修士少年微微张着嘴,仰着头,一副已经被唬住了的傻样。
“……”
风甫凌无言了一下,又看了看那堵坍塌了小半的墙壁,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他想了想,趁着这鼠精此刻并未注意到自己,缓缓往角落柜架退去。待他不动声色地退到柜架旁,摸到了柜架了,总算是看到夏荆歌从傻样中恢复过来,摇头道:“这不过是你的猜测,我见过的修士虽不如你多,却也从未有谁说我是什么法器的。你若是想要我身上的灵气,也无不可,只要能让我这三位……朋友也待在此间渡过地动之劫……我便放了浑身真气出来与你。如何?以阁下的高深道行,我们几人必然打不过你,你也毋需担心我会赖账。”
风甫凌意外地看向夏荆歌。
他自然明白,夏荆歌这个年纪就已修了七八年,自是从小练起。他估量夏荆歌大约也只十二三岁,怕是从他记事以来便日日修炼了……他身上那些真气,修来是何等不易,想也想得到了。他随项融习剑法数年,日日苦练,若要他就此没了这只有招式的剑法,已是极不舍,要一个修士散掉修炼了七八年的灵力……也无异于要那修士大半条命了。
那鼠精抖了抖两颊边六条银色细长鼠须,满脸肥肉乱颤不说,那双老鼠眼还一直眯成一条猥琐的弯月缝。此时他盯着夏荆歌的目光显然并不满意,“小娃娃,不管你认为自己是不是法器,本大仙都是要你做我法器的。你若答应了,那自是皆大欢喜,你若不答应,我便留了他们三个在此处,将你捉走,仍叫你当我的法器。我说与你做交易,可并非给你与我讨价还价的机会,这交易,乃是本大仙善心大发,赐予你朋友的活命之机。”
夏荆歌一愣,方知自己判断错误,这鼠精原是毫无道理可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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