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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刺客:囚徒之舞-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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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擦了擦身体,我爬上浴池,弗拉维兹却拖住我的脚踝,纵身出水,将我压在身下。光天化日,赤身裸体的紧密相贴,别提周围还有旁人,他胯间之物却又有蠢蠢欲动的势头。
“不可以在这儿。”我态度强硬的拿胳膊肘挡着他。
假如弗拉维兹敢在这儿白日宣淫,我也不会对他客气。
好在他只是扯过毛巾,擦了擦我湿漉漉的头发,眯起眼笑了:“你说……假如我们俩会有后代该多好?如果你怀有我的子嗣……”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男人!”我感到一阵羞辱。
他露出一种异样的神情,欲言又止似的,眼睛里充斥着让人窒息的占有欲。
我趁机从他身下挣脱,火速裹上了侍者递来的浴巾。那瞬间我瞥见这男孩艳羡向往的眼神,似乎恨不得跳进去与这未来的皇帝共浴。昨夜的画面一晃而过,我甩了甩头发,大步走进棕榈树林。刚将衣物套上,我就撞见了一个非人非鬼的身影。
“陛下,您召见我?”
是那个常伴在他身边的鬼面男人,马克西姆。他似乎升了职,穿上了考究的宫廷朝服。他半跪下来,亲吻弗拉维兹的戒指以示敬意。
我尴尬的走到一边,弗拉维兹与那鬼面男人走到树林之中,我却忍不住蹑手蹑脚的跟过去,听见他低声吩咐:“在我的登基大典举行之前,命禁卫军将皇宫内外封锁,严格控制任何人的进出。”
这话让我心中一惊,那么,这意味着我被禁足了?苏萨他们呢?不行……我得尽管找到他们,将他们放走。被困在罗马多一天,他们的罪责就重一分。
刚走出几步,背后就传来了声响:“你要去哪里,阿硫因?”弗拉维兹漫不经心的语调令我一刹那血液凝固。
我回过身盯着他。棕榈叶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挥手粗暴地挡开:“你将他们关在哪?这样过河拆桥,也不怕引起波斯和罗马间的战争吗?”
“我们该私下谈论这件事。”弗拉维兹轻描淡写的回答,扫了一眼周围,我立即意识到我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几个侍者面面相觑,还未等他们意识到危险,马克西姆已像飓风过境挨个拧断了他们的脖子。
尸体被拖到温泉里,凶手娴熟地将一瓶黑色药液倒进去,即刻,空气中腾然冒出一股青烟,一池泉水沸腾似的冒起了小泡,无数水蛭般的虫子凭空冒出,将尸体风卷残云般的吞噬殆尽,吃得连骨头渣子也不留。杀死几个人到毁尸灭迹,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即便我见惯了血腥的场面,也不免为此震骇。
“看,你毁了一池上好的温泉。”弗拉维兹面无表情的挪开目光,将我牵进走廊里的一间房内。马克西姆跟在身后,关上了门。
室内没有窗子,光线昏暗。
我被他推到一面镶金的落地铜镜前,光滑的镜面映出我们俩的身影。
令人惊异的是,他的影子竟是多年前的模样,朦朦胧胧的泛着光,宛如神子。心疑是这镜子有什么玄机,我伸出手摸了摸,不可置信的愣住了。
“我会放他们走,等我登上帝位,等你再离不了我……”他搂住我的腰,低头吻上我的脸颊,镜子倒影也做着一样的动作。我痴痴凝望着,恍如做梦,手指在那张久违的面庞上描摹,坠入似水往昔。
却猛地耳垂袭来的痛意拖回了现实。
修长颀长的手挡在我眼前的镜面上,紫戒指折射着森寒的光。他的唇齿松了我的耳朵,一缕血液沿着颈侧流下来,被他沿路吮尽:“阿硫因,你爱你的记忆远甚于我。现在你身边的,是弗拉维兹,更是尤里扬斯,不是你梦里的幻影。”
仿佛有一柄重锤砸在心上,有什么东西豁然剥落出来,血淋淋的。
☆、第72章 【LXXII】暗中救援
一刹那我又仿佛彷徨失所,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我眷念着记忆里的残影,渴念再尝到他给予的温暖,以至于自欺欺人的纵身扑向海市蜃楼,却不知那不是温柔的大海,而是险峻幽深的峡谷。
“我不能满足于被你‘悼念’……阿硫因。”他抚上我的腹部,自言自语似的喃喃,呼吸潮湿酸涩,“不够……远远不够。”
腹部随着他的触摸,隐隐的起伏起来。
脑中闪现他在浴池里开的玩笑,荒谬无比的猜测不可自抑的涌上心头,我回过身去,喉头因紧张而收缩:“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你问的是昨夜……前夜,还是监牢里的那次?要我帮你回忆吗?”
他的身体贴了上来。热度与湿意迅速渗过衣料,抵达肌底,我的胸膛抵着冷冰冰的镜面,冰火两重天。腹部被他拢在掌心揉抚,动静愈发明显。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双腿却被他的腿顶了开来,用膝盖厮磨着我的大腿内侧。
“弗拉维兹!”
我一动,愈用力他便搂得愈紧。挡着镜面的手从我眼前挪开,映出他如梦一般虚幻的倒影。一个晃神,我的腰带就被扯散开来,袒胸露腹的呈在镜前,连腿间光景也一览无余。他优美的手沿着腹部游上,按住我的心口,诱惑低吟:“你心跳得好快……是为我的幻影,还是我本人?”
面朝镜子使耻意成倍增长,我抓紧衣襟,却满目都是镜中的影像,已不可自抑的有些情动,身下灼灼发热。
我不得不闭上眼睛,撑着镜面,深吸一口气:“你不会喜欢这个答案……尤里扬斯,你何必和自己较劲。”
话一出口,我就觉得隐隐的心悸,生出一种奇异的预感。
他一口重重咬住我的肩,一手抓紧我的双手制在头顶,身上爆发出一种蟒蛇般柔韧而难以挣脱的力量,胯部顶着我的尾椎,昨晚将我弄得几欲死去的巨物像能突破衣服冲进身体。我浑身颤抖,挣扎间热出一身大汗。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陛下,奥古斯都的葬礼即将开始了,劳您移驾。”
那是霍兹米尔的声音。
我蓦地松了口气,从那面奇异的镜子前逃开,跌跌撞撞的闯出了门。
君士坦提乌斯在这天傍晚出殡。
在似血的夕阳之中,他华丽的棺椁从沿奥古斯都广场游行了一圈,赚够了民众们或虚或真的眼泪后,进入了圣索菲亚大教堂。罗马人的葬礼繁琐而隆重,庞大的仪仗队伴随着音乐,皇亲国戚穿着漆黑的礼袍,戴上惨白的蜡制面具,宛如演绎戏剧一般哀悼,连弗拉维兹也不例外,而且他是最好的演员。
他声情并茂的的悼词让闻者落泪,没人能想到这是一个主谋会说出的话。
我是外宾,坐在教堂的后排。所有人低着头,在昏暗的火光里默默祈祷。我观察了一下周围,趁这个机会悄然离席。弗拉维兹不会轻易将军符交给我,也不会轻易放人,那么就只能靠自己了。今夜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机会。一旦弗拉维兹坐上帝位,我就彻底失去了主动权,会被他困在这宫里,插翅难逃。
挟持了一个侍从,我逼问他皇宫里关押要犯的监狱所在之处。尽管我不能肯定弗拉维兹是否将他们关在那儿,但是值得一试。逼问出路线后,我换上侍从的服饰,趁夜色潜入那座监狱。它位于皇宫内部,靠山修建,在皇帝寝宫的达芙妮宫的背后,是一座隐秘的小城堡,专为囚禁敌国人质与身份尊贵的要犯。
在树林里我脱掉了繁冗的外袍,将脚踝扰人行动的银铃拿布条系紧,穿着深色的内衣夜行。拾了根尖锐坚硬的树枝做武器,沿无人看守的一侧,我爬上了这城堡的顶端。
身手却不知为何没有从前敏捷,只是这样寻常的攀爬,就已经气喘吁吁,腹部尤其不适。
我靠着墙壁小憩,平复过分紊乱的呼吸。一种久违的兽性在血管里攒动,仿佛死而复生。我的导师说我是个天生的军人,他曾夸赞我的格斗天赋超过了我的两个哥哥,而他们出生在世袭的古老武士家族。我从来不为囚笼而生。
擦掉脸上的汗,我一纵身从通风的烟囱钻了进去。落入一片漆黑之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眨了眨眼睛,我勉强适应了这里的光线,握紧手中的树枝,循着有火光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走去。
我走入一条走道,两侧是并排的监牢,黑暗中鬼影幢幢。接近左侧的第一间,里面一个倒吊的人影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的双目被剜去了,手臂的部分只剩下两截残缺不堪的肉桩,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血。
尽管已被折磨成这种非人非鬼的模样,我仍辨出那竟然是提利昂。
被我暗算后他竟没有死,而是被关到了这里。不消说,这一定是弗拉维兹的意思。
心中一阵紧张,我不免担心起我的同伴,立即仔细巡视起其他的监牢。右面的角落蜷缩着一团瑟瑟发抖的影子。那是一个肥胖的老男人,他像是被阉割了,裆间血肉模糊,拿着一根荆棘抽打自己,嘴里念念有辞,像是在忏悔罪孽。
我记得他的面容,他是君士坦提乌斯的亲信,那天晚上我窗外听见他们密谋铲除弗拉维兹,但显然他们的计划再也没有机会实施了。
这里俨然是一个刑场,一座地狱。
我加快了察看的速度。尽管在匈奴的地盘见过比这更残忍的刑罚,这些场景仍让我有些不寒而栗。不仅因为它们本身的可怖,更因为我意识到这是弗拉维兹隐藏的另一面,属于尤里扬斯的那一部分。
对待敌人,他的心狠手辣也许丝毫不逊于他的堂兄,甚至更胜一筹。
假使站在他的对立面,我无法想象会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走到最里一间,血腥味才稍微减淡。窥见里面似用铁锁吊着好几个人影,我的脚步一凝,从旁边的油灯上取了火去照。几张熟悉的面孔猝然跃入我的眼中。呼吸霎时失却,我瞪大了眼睛打量他们周身,确认他们全须全尾的才松了口气。
布米耶、巴扎尔、伊索斯、卡塔尔、罗曼,一共五人,除了苏萨,军团的成员都在此。他们闭着眼,似乎陷在昏迷之中。我暗忖弗拉维兹一定对他们下了药,否则他们不可能被轻易困住。尤其是伊索斯,他会古老的缩骨奇术。这家伙敏捷得简直像个地鼠,只要他醒来,这监牢形同无物。能在匈奴的眼皮底下偷走他们的马,绝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伊索斯!醒醒!”我轻敲铁栅栏,低声唤道,撇下一根木屑,飞指向他弹去。疼痛激得他抖了一抖,慢慢地睁开了眼。
他的双目浑浊,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看了我好一会,才像是看清了我是谁,露出一丝惊色:“军长?”
“你试试能动吗?能挣脱这锁链吗?”我将火挪近了些,警惕的提防着外面。
伊索斯摇了摇头:“我们都遭了暗算,中了毒,除非有解药。你有办法弄来?”
我的心底一沉,抿了抿唇:“一时半会恐怕不行。你能不能确定这是什么样的毒,有没有其他法子解?比如……放血?”
他无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求军长下手准点,别把我弄死了。”
“你的废话还是那么多。”我冷笑一下,瞄准伊索斯的胳膊,两片木屑出手,刀刃一般划破了他的血管,近黑色的粘稠血液缓缓流下。未免他失血过多,我半蹲下来静静等待,观察着他出血处的颜色变化。
☆、第73章 【LXXIII】天方夜谭
伊索斯是个非常骁勇机智的家伙,还是头一次,我看见他这么狼狈的模样。上一次我们并肩作战是在匈奴的地盘。我与他还有塔图三个,假装俘虏深入敌人腹地做内应。那是一次极其惊险的经历,头部窄小的匈奴们凶恶残忍,如果不是伊索斯的缩骨功发挥了作用,我们三个可能都要被丢上匈奴祭神的天坛喂老鹰。
那是我在执行任务中受伤最重的一次。三天三夜的鞭刑,到现在我的身上还留着疤。但我永远都记得,当我们驱赶着匈奴近乎一半的战马逃之夭夭时,他们声嘶力竭的吼叫。随后的那次交战,由于匈奴的战力大损,成为了匈奴与波斯长达七年的拉锯的最后一役,最终在贵霜停战,达成和平。
“你一定很奇怪我们是怎么中的毒。”伊索斯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抬起眼皮盯着他:“说。”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我依然为伊索斯的回答大吃一惊。伪造伊什卡德的密迅,利用阿泰尔传递,设下埋伏诱捕他们,这实在是我万万想不到的事。
而用这样的陷阱捕到的猎物,猎人怎会轻易放生?
弗拉维兹……尤里扬斯,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我猜想,尤里扬斯拥有非同一般的野心。”像是看穿了我的疑虑,伊索斯道,“在这监牢里,我亲眼见过他折磨人的手段……在他的手下,最忠诚的奴仆也保守不了秘密,再坚贞的战士也会被驯化成他的一条狗。”
他的嘴角有些抽搐,瞳孔放大,似是想起了什么极度可怕的场面。
“军长大人,你认为尤里扬斯将我们抓起来的目的是什么?”
“养狗。”
我动了动嘴皮,吐出两个字。
之前的考虑简单得可笑,我简直是被麻痹了心智。
幽灵军团在不死军中拥有着其他军种无法替代的杀伤力,在作战中也会第一时间掌握至关重要的秘密讯息,一旦被利用,它会是一把摧毁不死军的利刃,让捍卫波斯的军力出现一个巨大的破绽。
火把上发出龟裂的细响,扰得人烦躁不安。
捏紧手里的树干,我吹了吹火把,尽量靠近伊索斯的身体,避免血液过快凝结。逐渐的,他的血色稍微变浅了一些。伊索斯动了动手指,试着伸缩骨骼从铁索里挣脱,我听见咯咯的响声,但他并没有成功。
“还需要一点时间。”他扭了扭脖子,骨节发出咔地一声。
“没关系,我在这儿守着你。外面在举行葬礼,不会有人到这儿来。”我挪开视线,盯着窜跳的火苗,集中纷乱的思绪,一个计划在我心中迅速成型。
“伊索斯,一旦你脱身,就将牢房的钥匙偷来,但让其他人先不要轻举妄动。等一等,等到尤里扬斯登基的那天晚上行动。我会想办法拖住他,用某种信号通知你们。”
”明白。”伊索斯的回答干脆利落,沉默了一下,追问:“但…你怎么拖住他,军长?”
火似迎面烧着了发丝,我的嘴角一抽:“我自有我的办法。”
“军长,千万别为了我们牺牲自己。”他艰难的动弹了一下肩膀,直起脊背,一本正经的盯着我。伊索斯比我晚些入团,一直对我毕恭毕敬,唯命是从,还是头一次,他对我露出这种劝诫的神色。
能拖住弗拉维兹的最好方法就是我自己。单假若伊索斯知道我打算怎么做,他一定会对我敬意全毁,从此以后都看不起我。
我尴尬地引开话题,指了指他的血:“开始变红了,感觉好些了吗?”
伊索斯点了点头。
“能动了以后自己止血。等我的消息。”我站起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等等,军长,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不管我们是否能成功的逃走,你必须知道这个秘密。”伊索斯咽了口唾沫,声音因急切而分外干涩。
我停住脚步,心跳莫名加快了。
我直觉,伊索斯要告诉我一个非比寻常的消息。
“快点说,我不能在这儿多留。”
“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来自大月氏的遗族部落吗?我骗了你,军长大人……我来自皇家卫队,是国王陛下的近身侍卫。”
我一阵错愕:“伊索斯?你?”
话音刚落,我的脑中一念闪过,立即便会了过来。毋庸置疑的,这是唯一有权命令一个御前侍卫隐瞒身份加入不死军团的那个人的意思。
“是国王陛下。”他牵了牵嘴角,“你可千万别让他知道,我私下告诉了你这个秘密。军长。你不是孤儿,你流着王室的血液,是波斯的王子。”
一时间巨大的惊讶如浪潮般淹没了我,让我回不过神来,只觉得这是比一千零一夜还要离奇的天方夜谭。
“伊索斯,这个笑话好笑极了,可惜你说的不是时候。”我冷冷的嗤之以鼻,吹灭了手中火种,头也不回的走出几步,便听背后铁索铿锵作响起来。
“是真的!请你相信我!”伊索斯的低呼自黑暗中传来,“我听见国王陛下对你的养父——哈塔米丞相亲口说的。他那时希望拔擢你当他的近侍,实际上是想借此机会扶植你,让你熟悉宫廷礼仪,日后名正言顺的继承王子的名位。”
他的语气十分凝重,一丝一毫也不像掺假,甚至还提到了我的养父。我震惊的伫立在那儿,魂游天外。良久,我才意识到,伊索斯说的也许是事实。
堪比神话的事实。
我动了动嘴唇,压抑着心中的惊涛骇浪,声线仍有丝丝颤抖:“王子?那么我的父亲是谁?”
一个猜测雷鸣般的在心中滚滚而来。
“当然是国王陛下。军长大人。”
“不,不可能!国王陛下至今未婚……”我摇了摇头,几乎失语,回想起当日他召见我时,低头审度着我的姿态。他高贵威严,像高不可攀的密特拉。
“他和一个侍女有过一个私生子,在沙赫尔维大祭司当年发动政变时被霍兹米尔王子带出了宫外,那时正值我刚加入皇家卫队!军长大人……”伊索斯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有如霹雳,“虽然你不在他身边长大,但陛下非常在意你,否则也不会在你执意加入不死军后,派我前来暗中保护你的安危。所以……请你务必惜命,保全自己,安然回到波斯,否则,我实在难以承担这份罪责。”
我疾步朝一扇窗子冲去,纵身翻出了这暗无天日的监牢,飞也一般匿入密林之中,直到体力将近耗尽才停住,靠在一颗树边大口喘息。
这消息好比一块沉石入腹,让我消化不得。
一夕之间,我有了渴求多年的父亲,他竟是国王陛下,一夕之间,我从一个无根无系的外族孤儿摇身一变成为了王室血脉。
我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似乎没有一丝其他的情绪,又或者只是太多情绪一瞬间向我扑来,让我失去了感知能力。
四周树影摇曳,幽暗昏惑,让我心疑自己只是置身梦中,而在上空骤然响起的午夜钟声却提醒我,这是在现实。
皇家仪仗队从教堂里呈两列鱼贯而出,白色的花瓣漫天飞舞,黑色幡旗迎风飘荡。聚集在此地哀悼的一部分人纷纷散去,犹如一大群蝙蝠从他们曾乃以生存的洞巢内被驱走。
弗拉维兹兀自站在教堂门口,驻足巡视着四周———也许是在找我。
我如梦初醒,有点紧张地朝密林外走去,就在这时,一阵悉悉簌簌的动静若隐若现,似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之中朝我靠近过来。
唯恐是遭到了跟踪,我半蹲下腰,做好了伏击的姿势。
然而一抬眼,我便整个人如遭雷劈。
一个金发白衣的颀长人影正半隐于树影之间,淡薄的月光勾画出他的轮廓,
恍若一个神子从黑夜的云翳间现世,周身都弥漫着虚幻的光雾。
我瞪大双眼望着那张魂牵梦绕的面孔,双膝发软,一下子跪在地上。
我一定是在做梦。
大脑一片空白,不断盘亘着这个念头,直到一双冰冷的手像多年前一样扶住我的肩膀,颅内轰然间灰飞烟灭至虚无。金发的末梢细细掠过我的脸颊,他低下头,凑近我的耳畔:“好久不见,我的阿硫因。”
☆、第74章 【LXXIV】同根异花
大脑一片空白,不断盘亘着这个念头,直到一双冰冷的手像多年前一样扶住我的肩膀,颅内轰然间灰飞烟灭至虚无。金发的末梢细细掠过我的脸颊,他低下头,凑近我的耳畔:“好久不见,我的阿硫因。”
我呆若木鸡的跪在原地,任由他抚过我的脸颊。他的手指很冷,冰雪般的森寒之意清晰的渗进我的骨髓里,使我猛地打了个激灵。
那个声音…在地下宫殿里听见的那个声音,不是我的幻觉。
我愣愣的僵跪着,夜色中的人影静静的垂着头,俯视着我,姿态一如当年。
弗拉维兹在我眼前,那么…——尤里扬斯到底是谁?
诸多的疑问霎时间几欲冲破头颅,让我头痛欲裂,目光凝结在弗拉维兹的身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不想再见到我吗?”
弗拉维兹俯下身来,像初见时那样将我搂在怀里。手臂勒得很紧,纤长指尖都近乎穿透衣物扎进了我的肉里。他的身体异常的冷,让我一时仿佛置身冰窖。
“我的小爱神……”
熟悉的迷迭花香扑面而来,缠绕住我的神志,使我想起被另一个人拥抱的感觉,下意识的对比之下,心狠狠一缩。
“怎么会……”
我失声的喃喃,手抓住他披散的金发,仍然难以相信我身在现实世界。
错乱感撕扯着整个人,像要将我撕成两半。我颤抖地抓住他的肩膀,抬起头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人。
七年光阴,未将他改变太多,只是肤色更苍白了,没有一丝血色,仿佛是刚从是地底墓穴中重见天日的僵尸。那双比海水更深邃的眼眸似盲者般空洞淡漠,像是注视着我,又仿佛是在看着虚空之中。没有焦距。没有情感。
却不知为什么,我隐约觉得他的神色透着一种死气,阴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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