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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和非人类谈恋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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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他的衣襟里钻出,粉嫩的爪子搭在他的衣领上,腿上面还裹着一小块布条。小家伙正探头探脑地往外观望着,似乎是闻见了饭菜的香味,湿漉漉的鼻头敏感地动了动。
正是那只被他救下来的小山豹。
小家伙只有几个月大小,正是好动的时候。池钓是看着它从一个小小的肉球长大的,又觉得自己对于它母亲和兄弟的死负有很大的责任,便对它更是心软。
他轻轻的摸了摸它的鼻头,想要让它进到衣服里,怕褚锦河看见了又要不喜。当日他以死相逼将母豹的尸体得以入土为安,其后褚锦河对他的态度便不冷不热起来。不过他的态度到底如何于池钓而言实在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就像他不想知道他为何一定要带他走一样。
这个世界上的人有那么多,池钓向来不肯在那些与他无关的人身上多花心思。
褚锦河坐在他的对面,细细地挽起袖子衔起一小块白豆腐。豆腐在他的箸尖上颤了颤,被他含入口中。褚锦河闭上了眼,手中的竹箸落下桌上发出一声轻响。好像他吃的并不是一块随处可见的白豆腐,而是什么龙肝凤脑。
池钓移开脸,怀中的小豹子扑腾了一下,乖巧地把头埋进他的衣服里。偏热的体温贴在他的胸前,毛茸茸的蹭着。
“呦,严三公子您来了。怎么着,还是照旧?”
客栈原本昏昏欲睡的小二下巴在柜面上狠狠磕了一下。来不及捂下巴,他忍住疼快步迎上前去,对着刚刚走进来的一个公子哥打扮的人殷切地弯腰问。
进来的青年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肥头大耳一脸富态,他衣着华贵,身后跟着好几个同样衣着光鲜的仆从。
这位严三公子眯起小眼睛在大厅里四处打量了一圈,最后眼神落在池钓他们的对面,也就是窗边的位置,那个灰衣男人的座位上。
他扬起下巴,脸颊边垂下的两块肉凶悍地抖了抖。
“怎么,几日不来,你们云来客栈就把我这个大主户忘得干干净净。连我的位子都让什么阿猫阿狗给占了?”
小二心里暗暗叫苦。
这严三公子本名严金鞍,是家中三子。家里和药商有一点勾连,又加他的父亲和当地的县令靠着点酒肉交情称兄道弟,便也称得上是这远离京城的山沟沟里的纨绔子弟。平时很是横行霸道,今日却不知道是谁又会撞到他的刀口上。
他偷偷窥了一眼那打扮毫不出奇,甚至算得上酸穷的青年,心里默默地替他揪心。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要上前出头,他也是不肯的。
严金鞍迈着八字步慢慢悠悠地走到那灰袍青年的面前,对着身边的小厮一使眼色。身边的人便一拥而上,稀里哗啦地把那桌子翻了过去。酒壶酒杯摔了个满地。
一只还未被摔坏的酒杯在地上滴溜溜打了个转,被严金鞍踩到了脚下。
他自以为风流倜傥地背回了手去,借着站起的姿势俯视着青年,脚下的瓷质酒杯却承受不起这位的重量,啪的一声在他脚下碎了个彻底。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啾咪!!
第63章 冷酷仙君俏葫芦(七)
严金鞍惨叫一声,肥胖的身子晃动一下,似是被杯子的碎片伤了脚。单脚立着在地上蹦跳,好像一只肥大笨拙的青蛙。
他身边的那几个仆从一拥而上,口中连呼“少爷!”。几只手抢着褪下那只比别人大一号的金面绸履,仔细瞧上面那道不过半个指节大小的伤口。
一阵说不上好闻的味道散开,客栈中仅剩的几个食客也纷纷退避,捏着鼻子躲到后面瞧热闹。
严金鞍自觉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大的委屈,不由得又羞又恼。一张肥脸涨得通红,把脚搭在一个高大仆从的背上。全部的怒气都冲着对面那个还端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的男人而去。
“你们几个,给我扒光了他的衣服,好好教教他,见到我严三爷该行什么大礼!”
他身边统共跟了五六个仆从,三个少了点机灵,没能在主子面前献上殷勤。便只能朝着对面那灰衣男人走去,摩拳擦掌地做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却谁也不愿先动手。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暗自在心里嘀咕。
毕竟这张脸之前可是没见过,定是从外头来的人,可是又不像是寻常路过的商贩。方才那一番掀桌摔椅的动作,这人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如何,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端着手中的那个杯子坐在椅子上,面色如常。
严金鞍又冲他们吼了一句,三人不敢再耽搁。只看那人穿着如此酸穷,也定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况且他们平时都跟着严金鞍作威作福惯了,这样的事情也不少做。其中的一个便伸长了手作势要去揪那人的衣襟。
只是不待他们靠近,那人便轻哼一声站起身来。
“我倒是不知道,你一介小小凡人,要我对你行什么大礼?”
灰衣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来。而他原本空荡荡的右手中,却赫然出现了一个浑圆的火球。
这火球足有半个成年人巴掌大小,颜色却不是寻常的红黄色,而是一种混合着蓝色和白色的颜色。丝丝火焰摇曳着,无风自动,宛如鬼魅。
旁边就有人惊呼一声。
“是天师!这是一位天师大人!”
凡人寿命长不过百年,繁华享尽不过王侯将相。可是若是凡人修了仙,成了道,那就可得造化所钟,增千百年寿元,问鼎天地大道。可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修仙的潜质,即使是这样,每年也有无数的孩童抱着一飞冲天的念头去重年山爬那登仙梯。能留下的人却不过寥寥。
后面的人听得这一声惊呼,又看见了那火球,登时就哗啦啦跪倒了一片。
客栈的掌柜颤颤巍巍手脚着地地从柜台后面爬了出来,刚才他在后面躲得正好,现在倒是口中连求天师大人饶命,又说了些好话。眼睛就往那火球上瞅,心想听说天师法力无边,这一个火球下去他这半辈子经营的小店怕是当场就得被烧得啥也不留。
他倒是不惜命,只是心疼自家的客栈,他这可是预备着传给他儿子的。这样想着他脸上便要哭不哭地挂上了笑,整张脸都扭曲在了一起。
最要命的是严金鞍,他刚才被仆从围得严严实实。现在他身边那些个人好像见了鹰的兔子似的一哄而散,把他留在了最前面。
严金鞍发愣地被人推搡了一把,整个人趴在了地上。脸埋进长长的绣花袖子里。他身下正是那刚刚被摔碎的杯子碎片,狠狠地扎进他那身皮肉里。他尖叫着扭动起来,好像一堆蠕动的肉山。
灰衣男人却没有理他,甚至连视线也没有因此而向下移动过一分。他径直地越过了趴在地上的严金鞍走向黑木的柜台,把二两银子放在上面。
“要一壶清酒。”
柜台里被留下来的小二抖着手拿出最好的酒递过去。
男人得了酒,便着要朝门口走去。
在路过池钓这一桌的时候他却忽然停了下来。
方才池钓虽然看不见,不过光听声音也猜了个七七八八。褚锦河拽着他的衣服把他揪了下来,两人连着几个侍卫一起躲在桌子后面蹲着。
褚锦河先是捂住了池钓的嘴,而后慢慢站起身来,对着他点头弯腰谄媚无比。
“不知天师有何见教?”
男人眉毛微挑起。
“你身后那人是谁?”
褚锦河手下不由一松,池钓自桌底下站起身来,一双无神的盲眼茫茫然的对人看去。
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来。平时只凭着淡漠的神色遮掩的艳丽在这一笑下展现无疑,正如春风初掠,冰面乍融。乌睫轻颤,笑靥浅含,满满的眉目流情。
半晌,男人从嗓子里吐出一口气来。
好像半声未尽的叹息。
真是疯了,怎么会仅仅因为一张有几分相似的脸,就疑心那个人还活着呢?他明明已经亲眼看见他落入堕仙山的无底山涧之间,彻底灰飞烟灭了。
自己…本不应当有什么幻想的。
他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心中苦涩渐生,转身离开客栈,身影消失在街头。
客栈里被留下的这些人无不松了一口气。
严三公子的那些仆从们这才想起他这个被忘在原地的主子,要扶他却被挥开。严金鞍脸色铁青,谁也不要扶,左脚踩在右脚上蹦跳着往前走。
池钓这群人也都从桌子下面钻出来。池钓也恢复了平时的淡漠,好像刚才的那个昙花一现的笑不过是幻象一般。
褚锦河看着他那张冰冷淡漠目下无尘的脸,微微眯了眯眼。
————
是夜。
夜凉如水,夏虫泣微。
山野客栈,最好的客房不过也是寻常的木床,最多不过是床板上铺就的棉褥多了两层,被子最外面粗粗绣了一层鸳鸯戏水的图,大红大艳,富贵十分。
尽管今天这客栈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过这已经是这村镇上的唯一一家能住宿的客栈。下个能歇脚的地方还要骑马走上两天才到,他们人又多,想住民宿也没有人愿意留他们,除非给钱,可尽管他们不缺金银也不能随便外露,要是惹上了什么贼子惦记,一伙一伙的来,就算褚锦河身边的护卫武功再高超也要翻船。
左右那天师看起来脾气颇好,想来也不会再回来在这破破烂烂的客栈里买那淡而无味的清酒。褚锦河拿主意,他们一伙人便在这客栈住了下来。要了四间房,廿九连着池钓和褚锦河住一间,名叫廿一的侍卫首领把余下的人分了几批,住进了隔壁的通铺。
廿九服侍着褚锦河净手净脸,熏香铺床,头发梳好抹了香膏,明日要换的衣服也抻得平平整整,在架子上搁着。床上那艳俗的被子也被换成了从箱子拿出的丝绸小被。床板先被好好地打扫了一遍,确认是没有什么臭虫。要不是这地方没有热水,肯定还是要好好洗个澡的。
池钓这才看出,原来之前在自家养伤的时候实在是委屈了这位,怪不得伤刚刚好就要迫不及待地往京都跑呢。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啾!节奏是快不起来了qwq
第64章 冷酷仙君俏葫芦(八)
这客栈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不长的软塌,池钓自觉还算不上半个主子,便也没要廿九来帮,很自觉的抱着那被嫌弃的大红被子在软塌上丈量着铺了铺,多余的落在地上的被子被他卷起窝进上面。半铺半盖地也能勉强算是一张床。
夏日偏潮,被子里的芯子有点湿。池钓把窝在胸口的幼豹抱出来,小家伙乖乖放松身子,在被子上打了个滚,尖锐的爪子勾住脱落的丝线。扑腾了一下,一时挣扎不开。池钓轻轻伸手握住它的爪子,把勾连在上面的线解下。小豹子腿下一软,整个埋进软乎乎的被褥里面,只露出一对微微弯着的毛绒肉垫和一双琥珀色的圆润眼睛。
池钓自己也躺了上去,勉强裹住身体闭上了眼。右手抚过幼豹温暖的身体,幼豹在他枕边团成了一个球,像猫一样舒服地发出呼噜噜的声响,用娇嫩的舌尖舔了舔他的手心。
“今天那位仙师可真是奇怪。没有寻常仙师出行时的架子也就罢了,竟然在这样一分灵气也无的山村里逗留买酒。依你看,这位天师大人所来是为何?”
蜡烛还没有灭,摇摇晃晃地闪着光,明灭不定。从床的方向传来窸窣的声响,墙角的蛐蛐开始聒噪的长鸣。
床帘放了下来,褚锦河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廿九拨弄了一下蜡烛后退到墙角,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目力不逮,无所见获,因而不敢胡乱言语。”
池钓挠了挠幼豹的下巴,手腕上接着便被缠上一条软乎乎毛茸茸的尾巴。
褚锦河接了下去。
“依我来看,这位天师来此地无非两事之一。一为财宝,珍奇异兽,天生地养之物,不在人群聚集之处。他孤身一人到此处,便是持着讯息,专门来找那不为人所知的天珍地宝。这其二嘛——便为人祸。可是若是为了求财,他还未拿到那东西,那就必然行色匆匆,绝不敢在路上如此闲逛停留。拿到了财宝之后就会心中惴惴,亦不敢在路边留恋。”
他不说了,竖起耳朵听池钓的反应。
软塌上安安静静的,好像躺在那上面的人不仅是个瞎子,也成了哑巴。
褚锦河短促地笑了一声。
“虽然公子目不能视,但是在我看来,倒是比那些那些眼睛好用的人要看得清楚得多。毕竟,有时候眼前的看见的东西也是会骗人的。如此看来,这实在是失掉了一件烦扰之事。”
池钓在没有光的黑暗中睁开眼。“可若是疑心目前看到的都是虚假,那又怎知耳朵听到的就是真的,手中触碰到的是真的,鼻子闻到的就是真的?能骗人的,不仅仅是眼睛而已。”
“这倒是,口蜜腹箭的人也大有人在。口中吐出的虚言,胸中跳动的一颗假心,都是比眼睛更会欺骗人的东西。”
他话题一转。
“慕浊一向都对身边的人如此之好吗?于我也是,于那些愚昧无知的村民,甚至于这只有一身毛皮能看的野兽崽子。是不是只要有什么人来向你求助,你就会毫无例外的答应,毫无条件。”
墙角的蛐蛐的确有些过于聒噪了,隔壁传来一声响亮的鼾声,戛然而止在最后呼出的那一瞬。
褚锦河朝那看不透的黑暗里看去,猜想那人现在是不是在同样的黑暗里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他想来是不信这世间会有这样的人,陆慕浊和他之前所见到的一切人都不一样。
他的眼睛里太过空茫,不是婴儿因为不见世事而不染一丝尘灰的纯净,而是一种坚硬却又柔韧的轻蔑。他见惯了这世间的恩情爱怨,便自顾自地闭上了眼,从此他的眼睛里再看不见人。
但是他却又是温柔的,尽管他的脸上从来都少笑意。他却可以为了一只山豹将匕首抵在自己咽喉,面上无动于衷,眼里一片空茫。
好像生死于他都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
软塌上没有了声响,清浅的呼吸声渐渐平稳绵长。幼豹翻了一个身,含住了池钓的手指在嘴中啜吸。
————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天色尚早。结算房间后,众人想要吃过早食之后再上路。
客栈的门被轰然撞开,一个衣服上带着血迹的瘦高个打了个趔趄跪在地上,正是昨日的客栈小二。他家是在附近的街巷,平日里不在客栈里过夜,都是早上才来后厨帮忙的。
客栈小二满脸满头都是血,惶恐地睁大了眼,声音也抖得不成样子。他伸出了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身后。
“后面,那里,那里有——”
他说不出来了,趴在了地上,死死地用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面色狰狞,且手下毫不留情,直到整张脸都泛着青紫。
旁边有认识他的人想要去帮忙,却一时碍于这诡异的情景没有上手。就在犹豫的这时候,那小二却是白眼珠往上翻动,舌头也吐出老长。掌柜战战兢兢走进,朝他鼻子下一伸手,竟是半点鼻息也无。
不过眨眼间,这人竟然活活把自己掐死了!
众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廿九跑到窗边一看,登时也吓了个面如土色,回头结结巴巴地对着褚锦河说话。
“少爷,不,不好了。外面,外面有妖怪在…在吃人呐!”
街头上,阴沉沉的天气带着些冷气。
稀稀落落的人走在路上,有早市摆摊的小贩低着头,面前摆着几尾新鲜的活鱼。
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情景,可是再仔细看那小贩,原本灰褐色的衣服已经被染成了鲜红色。却是已经死了!更让人害怕的是,在他的身后,有一个黑瘦的人形正伏在他脖颈处吮吸着那鲜烫的血。
细细看去,那在街上游荡的人也都有些过于枯瘦。衣服裤子顺着身上落下来,露出黑色的皮肤。这街上,竟是没有一个活人!
客栈的掌柜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连念佛号,连着几个褚锦河身便的侍卫也面色惨白,很是不知所措。
褚锦河绷了脸,连着几个侍卫推了些桌子凳子,严严实实地把客栈的门堵了个彻底。他对着乱成一团的人群皱了皱眉。
“马上把那具尸体从窗口扔掉。如果有谁想死的话,就尽管出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mua!!科普一下,自己是没办法把自己掐死的。因为求生的本能会使得自己自然而然的松手,最后最多会陷入昏迷,这里这样写是有原因的。qwq晋江抽了我这章怎么都发不出去晚了一点抱歉哇!
第65章 冷酷仙君俏葫芦(九)
那具死相狰狞的尸体被从窗口尽力远远地抛了出去,不过片刻就被循着血腥味来的黑色行尸撕扯干净,露出乌黑的骨头。
好在那些行尸并没有发现他们这里还有一顿新鲜的大餐,也没有破门而入的能力,只是在周围徘徊了一下就懒懒散散地散开了。
一转眼已经到了正午。
客栈里算上客人和厨师小厮之类一共有三十几个人,褚锦河他们一伙有约二十多人,算在其中占了大半,褚锦河也理所当然地成了主事人。
门和窗都被关得严严实实,一圈胆大的人围在二楼的窗口往下窥伺着事件的发展。客栈里有家住在附近的人,不放心家中的亲人想要回去看看,都被褚锦河带的那些侍卫阻挡。贴身的衣服下露出亮闪闪的刀剑,余下的人便如见了老虎的兔子一般,一声不吭了。
褚锦河让几个快被吓破胆子的护卫到大厅里去看着那些无头苍蝇一样的人,自己站在窗边,看着这半上午的发展,嘴唇抿得更紧。
外面时不时传来的痛苦喊叫声越来越少,在清晨像往日一样打开门的人们被自己所熟悉的邻里街坊甚至是家人所变成的行尸扑倒撕咬,在惊异中甚至没有一点反抗地就倒下。
那些黑色的行尸吃下的东西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他们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将一个大活人撕咬成一具干干净净的骨架。而那被留下的骨架,却不一会却也站了起来,摇晃着走开了,俨然已经成了另一具噬人的行尸。
“少爷,事情不对。”一直甚少开口的廿一此刻看着窗外面色凝重。
“这不用你来说!”
褚锦河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他只觉面前这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能力之内,似乎自从他去年离京下南陵巡视开始。这一切都开始和他作对,甚至可以说上是诸事不顺,他似乎天生就和这地方犯冲一样。
可话说出口他又觉语气不对,在那些个侍卫都用不上的情形下,还算得上镇静的廿一也算得上是他为数不多的助力。褚锦河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很快又用询问的话接了上去。
廿一倒是没有在意,他只是伸手指着外面的一个方向继续说。
“我发现,每当这些行尸吃掉一个人之后,身上的皮肉就会生长出一些。也越来越像是人类的样子。而且,随着活人的逐渐减少,他们,似乎开始互相撕咬了。”
褚锦河一惊,顺着廿一指出的方向看去。
两具同样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干尸手脚缠绕在一起,像两棵树木纠缠在一起的根须。浑身都是黑的,只关节上活动的血肉带着一点红。还有就是两排极白的牙齿,尖锐的犬齿已经脱离了人类的形状而更像某种食肉的兽类。此刻,一只行尸的牙齿牢牢咬住了另一只的腰际,可是他的脖颈却也被咬住。上面的那具行尸一用力,令人胆寒的声音似乎响起在人耳边。下面的那只的脖颈被咬断,但是他的头却还挂在另一只的腰间。
获胜的那只行尸摇晃伏下身子要去享用他的食物。可是就在这时,一只带着血肉的手从后方伸出,一下抓住了他的头骨。
那个行尸的身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血肉,他作为一个渔翁得利的胜者,凶狠地撕咬着脚下的那两具行尸。就在他将脚下的两具尸体吞噬殆尽之后,他凹陷的眼眶中忽然一动,直直看向褚锦河他们所在的客栈的方向。
褚锦河心中一惊,竟然从那本该一无所有的眼眶中看到了一丝歹毒的光。
这里是不能待了,他在心里暗道。
得找个机会赶紧逃出去。
————
已经过了饭点,客栈里并不缺少吃食,可是面对着这样的情景,也没有什么人能吃得下去。作为编内人员,池钓的活动还算自由。他便循着味道摸到厨房里,从帘笼的纱布下找到两个冷馍馍。
外面也不知道是怎样了,不过想来也不会太好。就算要逃跑也要吃饱了才有力气。
他缩在墙角给怀里的幼豹喂了半个馍馍。小家伙显然并不喜欢这种淡而无味的味道,毛绒的小脑袋扭来扭去,连着一对小爪子也举在面前推拒。池钓细细地给它掰碎了,托在手心细细地哄,它才勉强给了几分面子。嫩红的舌尖划过他的手心,湿润而软热的触觉让池钓有些发痒。
他拍了拍手心的碎屑,起身揉了一把小家伙的脑袋作为鼓励,溜回了在二楼的房间。顺着窗口听着外面的动静和楼下愈发急促恐慌的交谈声。
整个下午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从上面往下看时还在活动的行尸越来越少了,那些普通的行尸被更强大的一些分食殆尽,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外面越来越安全。那些行尸吞噬掉的同类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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