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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镜十二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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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庭兄,你为何要出京都啊?我还以为你也会去看看明天徐氏一门满门抄斩呢,毕竟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元鸣在谢庭身上擦擦手,从袖子中摸出一个果子来递给谢庭:“喏。吃不吃?”
谢庭摇摇头表示不吃,他问道:“满门抄斩?这么重?”
“这可是谋逆之罪,没有株连九族已经很仁慈了,听说还在殿下还在查呢,说是要将徐将军党羽一并铲除,免得留下后患。”
元鸣咬开果子,大口大口地吃着。
“不过说是满门抄斩其实最后也就剩下徐夫人和徐绛,徐钰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库尔班呢?”谢庭问道。
“送回去了呗。皇上安排的,打了一顿,连着那三十几封信送回了西疆,说是让西疆王好好看看,给他个没脸。”
一片落叶掉在雨后的泥潭里面。
“你可知库尔班为何要将徐将军碎尸?留下玉佩是不小心,但是碎尸又是为什么?”谢庭一直未曾想明白这件事情。
元鸣停止咀嚼,放他下手中的果子,剩下的堵在嘴里的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后还是咽下去道:“这,谢庭兄,我在吃东西啊……”
“那你吃吧。”
马车停了,前面便是俊阳山,谢庭带着元鸣下了马车付了银子便从上山往后山爬。
元鸣喋喋不休:“谁知道呢,反正库尔班说不是他的错。”
“他杀了人就走了,谁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过还好,我没被他赖上,不然我不就完了。”
走了约有一刻钟,元鸣就开始嫌累:“好累啊,谢庭兄,咱们能不能歇一会子在走”。
谢庭转身道:“你怕累就不要跟着我,元宝金条呢,让他们几个上来,用轿子把你抬上去。”
元鸣赖在石板上撒泼打滚:“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就要跟着你,我就要跟着你,我不管,我不管。”
“我不要什么金条元宝的。”
“他们早就回去了。”
二十多岁的人了,这样一闹引得周围人尽数围观。
谢庭觉得今天这张老脸可算得丢尽,他起身走到一个卖蛐蛐的小贩身边,问道:“这个多少钱?”
蛐蛐叫的十分响亮,比元鸣还要聒噪。
小贩道:“三文钱一个,五文钱两个。”
谢庭从袖子中摸出钱袋来,递出三文钱:“给我拿一个吧。”
“好来。”
小小的竹笼被递到手上,做工粗糙但是看起来却也细致,里面关着一只吱吱叫的绿甲长须蛐蛐。
谢庭拿着这个东西返回元鸣身边,提着笼子道:“你若是起来,我就把这个东西送给你,你要是不起来,就自行下山去吧。”
元鸣满脸笑意,伸出手道:“那你拉我起来,你要是不拉我,我就不起来。”
手高高的举起,等着谢庭拉他。
谢庭将他拉起,元鸣将脸凑到谢庭身边:“谢庭兄你看,你这次没有再排斥我哎,也没有再对我又打又踢的,你是不是要接受我了。”
“是不是,是不是。”
他自顾自的说着,却没发现谢庭低着头脸上一片红晕晕开。
谢庭拉着他的袖子:“不准再说了,拿了我的东西就要乖乖的听我的话。”
“好好好,是是是。”
京都,东宫内。
“这都十几天了,你们还没有再找到徐钰?”
元昼侧身而立,烛光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映射在窗户上。
“没有,末将怀疑是西疆那边将这叛臣藏了起来,所以才并未找到。”
“不过上次交手他身上负伤,应当也跑不远了,只要我们再多加搜索……”
元昼听了这话,拳头握紧,却还是温言道:“你下去吧,本宫知道了,搜找这件事情不要停下,若是有什么消息记得及时来报告本宫。”
“是。”
乌云慢卷,将明月遮住。
送走那人之后,元昼脱衣躺下,眼睛将将闭上,处于半清醒半朦胧之间,颈间一片冰凉。
“你为什么不刺下来?”元昼仍旧是闭着眼睛,脖颈往上抬了抬,想要更靠近那把刀的刀刃。
那把刀移开了。
元昼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身穿一袭黑衣的人。
那人生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偏偏配了一双凉薄的唇。
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元昼,手中的刀却没有落下半分。
这些天的奔波让他发冠散乱,只用一根红色发绳束了个马尾在脑后,眼中也隐隐带着血丝,眉头紧紧皱起。
元昼拿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处,让他感受自己的心跳:“徐钰,你回来了,我可想你了。”
“我日日夜夜的想你,想等你回来好好告诉你你们徐府一家是如何被灭门的。”
“你的母亲,弟弟,弟媳甚至是你那个未满一岁的侄儿,你都没见过他吧,小小的一团。”
元昼伸出手来比划着。
元昼每说一句,心中就好像插了一把刀子,他再将这把刀抽出来,以十倍百倍的力气扎到徐钰身上。
徐钰眼睛赤红:“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元昼目光落在徐钰那根发绳上,他抬起手,将那根发绳解开,徐钰及肩的头发落下。元昼知道他这个习惯,为了不耽误带兵,徐钰一般会将头发修短。
这个人的习惯,爱好,他每一寸都摸得很清楚。
“你们家通敌叛国,还等什么?”元昼挺起身子,一口咬住徐钰的耳朵,用牙齿慢慢磨着。
“等你回来劫狱吗?”
“我怎么可能给你这个机会?”
徐钰吃痛,一把将元昼推开,元昼借机想要压在徐钰身上,徐钰伸手去挡,两个人在床上开始纠缠。
严格来说,他们二人是师出同门,平时较量也比较多,但是这样互相下狠手却是都是第一次,徐钰连夜奔波,身上又带着伤,不一会便被元昼按倒在床上。
“到此为止了,徐将军。”
元昼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叛将徐钰行刺东宫,先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等明天再审问。”
赶来的御林军将徐钰压下去,徐钰临走回头瞪了元昼一眼。
元昼看着徐钰被押走重新躺回床上去,手中摩挲着那根发绳,发绳尾部坠着一颗珠子。
那颗珠子是元昼之前养在水缸里面的一只大蚌,大蚌死后体内发现了这么一颗珠子,珠子并不漂亮,更小的有些磕碜,元昼却当成宝贝一样给徐钰穿了发绳,送给了徐钰。
元昼将那根发绳缠在手上。
这么多年还带着呢。
不过是假惺惺的,谁稀罕呢。
☆、十二章
谢庭觉得元鸣可能是只猴,他在太平观两天时间将俊阳山祸害了个遍,山前山后的果树都被摘了个精光。
观里的明惜道长开始还会说两声,后来见元鸣不听也就不说了。
观里饮食偏向清淡,白水白粥白馒头的没有味,没过两天元鸣就受不了了。
“吃肉,吃肉,吃肉。”元鸣在床上打滚,床上只有一床薄薄的被褥,元鸣脑袋撞在床板子上砰砰作响。
“谁让你不带着元宝金条铜板来的,这下你想吃肉都没人给你跑腿吧。”谢庭歪在床上看书,见元鸣这幅样子出言规劝:“要我说,小侯爷你就小点声吧,人家该赶咱们了。”
元鸣爬到谢庭床上,伸手想要抱谢庭,谢庭推开他道:“小侯爷,请自重。”
“自重什么?我都快饿死了还自重。”
元鸣躺着成一个大字型,偏偏将胳膊压在谢庭小腹上。
谢庭被他吵得无可奈何,放下手中的书本出去。
元鸣百无聊赖的在床上打滚,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中有焦香味传来,在他的鼻尖绕来绕去,绕来绕去。
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谢庭摆着一副僵尸脸手里拿着一个肉饼在他鼻尖处转圈圈。
“好香。”元鸣一口咬住谢庭手里的肉饼,整个吞下去之后从里面吐出两个细小的骨头,又伸手去抓盘子里面的另外几个:“谢庭兄,你去哪里弄得这东西,这是什么肉啊。”
“麻雀肉。”
元鸣停下嘴里咀嚼的动作:“什么肉?”
谢庭重复:“麻雀肉。”
“呕……”
元鸣在门外吐了个昏天黑地,谢庭抓起里面一个肉饼慢慢咀嚼。
没有坏啊,怎么元鸣就能吐成这个样子?
吐完了的元鸣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吃饭喝水都要谢庭给他递到嘴边,看见天上飞的麻雀都会再吐一场。
“谢庭兄。”元鸣伸出爪子抓住谢庭衣摆:“若是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谢庭点点头:“当然会。”
元鸣这场病生的奇怪,来的也迅猛。谢庭一直认为是他导致元鸣病得如此厉害,所以心存愧疚,暗地里变着法的讨元鸣开心。
不曾想元鸣病得越来越重,到了晚上会突然惊醒的地步,谢庭无法只好去抱着元鸣睡,在元鸣突然惊醒时安抚他。
道观里面的大夫来看了,也没看出究竟有什么问题,只好让元鸣多多休息,事事顺心。
“谢庭兄,我想吃山楂糕,吃起来冰凉凉的那种。”元鸣煞白着一张脸提出自己的要求,手还不老实的扯开自己的领子:“这里好热,热的我难受。”
谢庭闭着眼给元鸣拉好衣服,紧紧扎起来。
元鸣又伸手想要扯开,谢庭着急忙慌道:“你穿好衣服,我去做,我去做。”
只是这末夏时节又要去哪里找山楂呢?
谢庭犯难,这个时候山楂还是青的,自然是没有新鲜山楂可以用。
太平观的明惜道长知道了这件事,带着谢庭从库房里翻找出半袋干山楂来,山楂是切成薄片晒干后储存起来的。
明惜道长提着那半袋山楂:“我那个师弟总爱操心,生怕观里面的孩子到了夏天不吃饭,每年秋天都要屯一袋山楂给这些孩子开胃。”
谢庭知道他说的是谁,便开口问道:“我这次来小住,却是没有看到明遥道长,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明惜摇摇头没有再说话,谢庭不再追问,拿着那半袋山楂往厨房走去。
现在刚刚是吃了中午饭的时候,厨房里一个人都没有,谢庭找出一个白底青花的大瓷盆,将山楂拿出约莫两斤的数来倒入瓷盆中,又去厨房后面取了水将山楂浸泡。
第一遍去的是浮渣,第二遍是为了将山楂泡发。
泡了一刻钟山楂片还是半硬半软,谢庭拿剪刀将山楂一点点剪碎,捞出阴干。
冰糖放在橱柜的罐子里面,谢庭取出来一块大的,用刀背砍成三块,取了其中较大的一块,想了想元鸣可能爱吃甜,便又拿了一块小的放在锅旁边备用。
山楂阴干的差不多了,锅中的水将将冒出热气。
谢庭觉得身上有些热,便脱下外衣只穿着窄袖白色里衣在里面忙活。
元鸣垫脚悄悄在外面瞧着心想:这个木头,这么热的天还穿的严严实实,是怕我偷看吗?
山楂糕做成至少需要一个时辰,元鸣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后山逛一圈,这两天在床上装病不能起身,可算是把他累死了,趁着谢庭在这里忙活,他好出去玩一圈。
那边谢庭拿了把木铲子熬山楂冰糖,熬完了又用粗纱布将里面的渣滓过滤出来,将剩下的汤汁熬着,直到可以用木铲挑起来拉丝,方才将锅子从炉灶上挪开,将汤汁倒入白瓷碗中。
谢庭擦了擦汗,看了一眼外面,外面没有半分风动,只有知了再叫,一停不停,惹人心烦。
元鸣一直喊着热,这下子只怕是要着急了吧。
谢庭看着碗中红色汤汁,心生一计,找了个木桶,将碗放在木桶里面放到井里面去冰着,果然不出半个时辰,谢庭再捞上木桶来的时候,碗里面的汤汁已经凝结成糕。
谢庭端着切好的山楂糕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元鸣并没有病恹恹躺在床上。
他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坐在凳子上等着元鸣回来,等了不到一刻钟,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元鸣擦着额头上的汗出现在门口,看见谢庭的那瞬间,怀中的果子落了一地,他张口结结巴巴道:“谢庭兄,你……你……你怎么这么……”
“我怎么这么快?”谢庭帮他补上。
“我要是不这么快的话,只怕是还不知道小侯爷身体康健,健步如飞呢。”
谢庭生气了,他一生气便带了些阴阳怪气的意味,就好像冷不丁的用针戳人一下。
不疼,但是刺挠的很。
“为什么要装病?”谢庭看着元鸣。
元鸣在身上擦了擦手心汗:“你总是不理我,我就是想让你理理我。”
谢庭怒道:“你简直是胡闹,都二十一岁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装病?”
你知不知道你病的这几天我有多担心,又知不知道我有多愧疚。
元鸣跟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拉了拉谢庭衣袖:“我以后保证不这样了,我以后听话好不好?谢庭兄你不要生气了。”
“好不好,好不好。”
谢庭是真的生气了,他已经有十多个时辰没有理元鸣了,元鸣做事都小心翼翼的,不敢跟之前那么张扬。
第四天,谢庭出门与刚来的金条撞成了一块。
金条瘦弱被谢庭撞到在地。
谢庭将他扶起来道:“你家主子明天才回去,你怎么今天就来了,也太着急了些。”
金条爬起来行礼:“谢大人,宫里出事了。据说昨晚那叛将徐钰回来行刺东宫被皇太孙殿下抓住了,现在皇上让主子回去跟着殿下一块审问呢。”
谢庭放下手中书:“你且坐坐吧,你家主子不知道去哪了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金条坐在屋子里面的床上,心急如焚,这祖宗近一年来靠谱了不少,怎么到了这里又开始不靠谱。
木门被轻轻推开,临近晌午元鸣终于出现,身上穿的是墨绿色布衫,头上插着两根泛黄的狗尾草,衣裳下摆兜起,双手捧着不知道是什么,略微有些讨好的意味道:“嘿嘿,谢庭兄,我回来了,你猜猜我这兜里装的是什么。”
金条看了他这副样子是魂飞魄散:“我的爷啊,你怎么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让老王妃看见了不扒了我的皮。”
元鸣没有理他,笑嘻嘻凑到谢庭身边,将兜着的衣服放下,一堆小而圆滚的枣落在谢时面前桌子上,红红绿绿堆成一片,他拿起一个在衣服上擦了擦递到谢庭嘴边:“谢庭兄,吃!”
谢庭接过他手中的枣子,拿在手里仔细掂量着,目光复杂。
“哎呀,吃嘛吃嘛。”元鸣在谢庭身边拧来拧去:“没有毒的,我都尝过了,没有毒的。”
谢庭放到嘴里,裹外外面的枣肉想要把枣核吐出来,元鸣很是自然的伸出手来接住。
就好像两个人没有闹过别扭一般。
谢庭不自然的扭头道:“咱们今天就要回去了,徐钰行刺东宫未成,被抓了个正着,现在已经投入大牢。虽然这件事情交给殿下处理,但是皇上觉得殿下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元鸣躺倒在床上:“啊……我不去,我就是一纨绔,怎么知道如何审人?我不去我不去。”
金条两眼放光,嘴上拍马屁道:“主子,你忘了,你最会审人了,遇见那些性情刚烈的,经过您一番□□,还不都乖乖听话……”
元鸣扑过去捂住金条的嘴,但是等捂住的时候,金条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谢庭兄,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那样的人啊,阿不,是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谢庭兄,你听我解释……”
哀嚎声越发的远了。
死金条,谢庭兄好不容易才愿意跟他说话的。
☆、十三章
元鸣被金条拉着去了大牢,谢庭还有一天的假期便在街上胡逛,却不知为何脚下慢慢的走到了元鸣所住的园子里。
园子大且气派十足,四扇红色漆金大门紧紧闭着,所有人都从旁边的小门来回进入,门口冷清,只有一个年级大些的人在门口打盹犯困。
上面牌匾提字:雅园。
谢庭默默在心里啐了一口,雅园雅园,当真是配不上这两个字。
据说这本来是一户富商的园子,后来富商从京都搬离,元鸣便花钱买下了这个园子作为自己的居住之地。
鬼使神差,谢庭从角门里悄悄闪进雅园。
花廊锦簇,山水长流,一派人间富贵之像。
一只红莺鸟从廊上花团中伸出脑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来回乱转。见到有生人前来,急忙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只是这园子里无人。
园子里寂静的很。
旁边有一荷花池,谢庭不经意之间靠近荷花池,荷花池旁分外冷,要比别的地方冷很多。
穿过曲折十二廊,谢庭见到了进入雅园后遇见的第一个人。
那人身着红衣,领口微微敞开,坐在花亭里喝酒,喝到最后眼神迷离,见谢庭闯入也不闹,趔趔趄趄地往谢庭身边走:“这里许久没有人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嗯?让我瞅瞅。”
“让我瞅瞅你是个什么玩意。”
他凑到谢庭身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怪不得啊,怪不得啊。你身上有他的气息,怪不得能进来。”
“他对你做什么了?你身上的气息这么重?”
“嗯?”
谢庭看见花厅里百花齐放,桃杏纷飞,梅兰相依。
门后放着一颗橘子树,那人走到橘子树旁摘下一个橘子扔给谢庭。
“尝尝,甜的。”
可是现在明明是末夏时节。
面前这人又是谁,是元鸣的男宠吗?
谢庭想到京都中的传闻,元鸣在雅园中养有几十个男宠,夜夜笙歌,荒淫不堪。
那人看他这副模样笑道:“凡人就是凡人,这模样当真好笑。”
他摸了摸谢庭的脑袋:“睡去吧,这不应当是你该来的地方。”
谢庭没有来得及反抗,那人袖中拢着的香气钻到谢庭鼻中,谢庭一个白眼翻过昏昏沉沉依靠在那人身上睡去。
谢庭再醒来是是在一张雕花大床上,他睁开眼睛看着满绣百鸟朝凤花样的床帏,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不知身在何处。
他手往外摸,摸到一个温热物体。
似乎是个人。
定睛一看,果然是个人,还是元鸣。
元鸣胳膊压在被褥外面,裸着上半身,可能是今日累坏了,整个人睡的香甜。
再看向自己身上,也只是着了一件白色中衣,松垮垮的套在自己身上。
谢庭怒从心起,一脚踹向元鸣。
“哎呦……”
元鸣从床底下爬起来,揉着自己脑袋满脸委屈道:“谢庭兄,你踹我作甚?”
“我踹你作甚?”谢庭将被子捂在身上,气的颤抖到无法言语清晰:“你说我踹你作甚?你说我踹你作甚!你爬我床上来干什么?”
“那是我的床。”
元鸣委屈极了,但是他上半身□□,又不能直接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只好先起身找了件披风披上:“你好好看看,这是我的床。”
谢庭当官时间不久,俸禄较少,确实睡不起这么好的床。
“我在你床上干什么?”谢庭脑子仍旧是不清楚。
元鸣爬上床去,猥琐下流道:“当然是因为谢庭兄你自荐枕席,想要与我春宵一渡,所以才在我床上的。”
说着说着便又爬到床上,将谢庭顶在墙角:“谢庭兄,良宵苦短,不如咱们……嘿嘿……”
“去你的。”
谢庭踢出一脚,元鸣摔倒在地。
“到底是怎么回事?”谢庭爬到床边,提起元鸣。
元鸣在他手里挣扎:“好了好了,是我今天下午回来的时候发现你晕倒在我家花厅里面,我以为你病了,特意把你挪到这屋子里来,还给你请了大夫,大夫说你身体没事。”
“说让你多睡一会就好了。”
“我不放心,就想晚上守着你睡算了,可是我睡着睡着有点热,就把上衣脱了,平时你不在这里我都是光着睡的。”
“不过谢庭兄,你进我家干什么?”
谢庭僵着一张脸:当然不是因为想你了。
元鸣爬起来揉揉屁股:“罢了罢了,你不喜欢我也不强求,我出去睡去了。”
说着便开始往身上套衣服。
谢庭拉住他的袖子:“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元鸣点头:“骗你是小狗,略略略。”
“那你出去去哪里睡?”
“天大地大任我眠。”元鸣穿好衣服潇洒洒一挥手:“走了啊谢庭兄,祝你一宿噩梦。”
谢庭想起那花团锦簇,他突然起身,光着脚推开房门。
可是外面没有了花团锦簇,没有了伸出头来的红鸾鸟,什么都没有了。
他快步往前走,元鸣在后面紧紧跟着:“谢庭兄,你去哪里?你没有穿鞋,哎?谢庭兄。”
谢庭回头:“带我去你家的花厅,快些。”
元鸣无奈,只能紧紧跟着谢庭往自己花厅方向走去。
绿叶渐落,荷塘里满是已经微微发黄的绿荷,长廊上缠绕的紫藤下也没了半点花骨朵。
元鸣跟着谢庭到花厅中,没有花,也没有美人。
一套黄花梨木雕的椅子,一套掐金丝的白瓷茶具,整个花厅里面空荡荡的。
“你看看他……”
“嘿嘿……生的不错……怎么就露出这么一副样子……”
谢庭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声音,他猛然回头,却只看到元鸣一人在哪里吹胡子瞪眼,做出一副奇怪的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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