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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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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像黑死病冲击了封建体制和支配欧洲的罗马天主教的地位,改变了社会结构,迎来了文艺复兴,催生了人类的近现代文明,这场浩劫也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变化。
虽然仍有小部分患者活了下来,但西巴尔病毒对大脑的损伤是永久的,不可逆的,这些幸存的病人,基本在五年内由于各种各样的并发症去世了。
但实际上,却有一个例外。
有一位患者保留完整的记忆幸存了下来,准确来说,是他的记忆被存储了下来。
这位患者在疫病爆发之前,成为了一个医学实验计划的志愿者,在被确诊之后马上被隔离进了实验计划所在的第十四研究所。
“真的能见到爸爸吗?”一个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小姑娘歪着脖子抬起头,问她身边的女人。
那女人面色苍白,神色忧虑,低头看了眼小女孩,没有回答。
她们的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副驾驶的位置坐着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车窗半开着,他正在不知道和谁说着些什么,眼睛不时瞟向不远处的母女两人。
她们面前的白色牌子上用楷体写着几个黑色大字:第十四研究所。
大门前戒备森严,安置着带钉刺的防恐防撞路障机,四个荷枪实弹的警卫在门口站的笔直,一旁还有两个迷彩涂装的军用机器人加德,摄像头正朝着她们的方向,不时机械地移动着。
小姑娘像是被那机器人的古怪造型吓着了,伸手想要去抓女人的手,却抓了个空,只得在空气中晃了两下,然后抓住了她的衣襟。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大门走去。
在说明了身份和来意之后,警卫面无表情的点了头,接着加德的摄像头快速移动了几下,模拟眼部的绿色提示灯闪烁了两下,大门咔啦一声打开了。
女人拉起在一旁发呆的小女孩,向门内走去。
研究所接待大厅里,一男一女正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等待着她们。
“金女士?”短发女子起身,走向神色忧虑无助的母女俩。
女子显然看到了他们,停在原地点了点头。
“我是联系过您的朱慕宁,初次见面。”说着,短发女子微笑着走上前去和她握手。
“你好。这是我女儿沐沐。”
小女孩乖巧的说:“阿姨好。”然后还欠身鞠了个躬,两条马尾辫从肩膀垂下去,又摆动了两下。
朱慕宁看到小姑娘的样子会心一笑:“你好,沐沐。二位请坐吧。”
两人刚坐下,服务机器人就转动着滑轮移动到旁边的茶几附近,伸出机械臂,在桌子上摆上了两杯水。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实验项目负责人周亚平。”朱慕宁手指向身旁戴着银丝边眼镜,一身白色工作服的男人。
周亚平伸出手:“幸会。”
女人伸出苍白的手,轻轻和对方握了手。似乎被那只手的温热所影响,她抬头看了看男人的脸。
他的面容非常英俊,轮廓深邃,线条刚毅,眼尾略有些皱纹了,却让他显得更富魅力,呈现灰色的头发中则掺杂着一些银丝,打理得十分整齐,判断不出此人确切的年纪。
“参与这个实验,您先生应该有告知过您。您是知情的,是吗?”周亚平问道。
女人面色有些悲戚,点了点头:“是的,他有和我商量过,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按照合同约定,我们长期监控着他的各项生命体征,这对拯救他的生命本应有所帮助。”周亚平顿了顿,接着说:“但现在的情况您知道,对我们也是巨大的挑战。”
女人像丢了魂儿一样,机械的点了点头,仿佛患病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本人。
“从实验开始的一刻起,我们不断跟踪并存储了他全部的记忆数据,当然,实验开始之前的数据也可以被提取,只是根据他的大脑功能,会有一定程度的失真和遗漏。”
“我知道。”
“您现在想见见他吗?”周亚平问道。
女人忧虑悲伤的面容上,突然满是出惊惧万分的神色,而且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是爸爸?可以见到爸爸吗?我想见他!妈妈,我要爸爸!”
童音清脆响亮,充满渴求的意味,女人像是被沐沐哀求的声音吵得崩溃了,痛苦万分地回答女儿:“别再说了,你爸爸他已经…”
周亚平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他已经在等你们了。”虽然突兀却很温柔,并不带冒犯之意。
女人愣住了,不知在想些什么。沐沐高兴的手舞足蹈,迫不及待地拉起了女人的手。
“跟我来吧”周亚平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第 56 章
这个灰发男人的声音仿佛有着一种安抚情绪的魔力,她虽然依旧忧虑,紧张感却淡了下去,觉得安心了起来,甚至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了一丝期待,她握住了女儿像面团一样柔软的小手,手心传来的温热仿佛给了她力量。
她起身跟了上去,她的黑色裙装质地优良挺括,起身后并未留下压痕,可她还是用空着的那只手整理了衣摆,试图抹平那并不存在的褶皱,才又快步走上前去。
朱慕宁跟在最后,他们穿过长长的白色走廊,乘上了电梯,这电梯没有多余的按钮,表面只能看到一张液晶显示屏,需要声纹识别来控制,周亚平清晰地说出S2实验室,从液晶屏的方向传来清晰亲切的女声:S2实验室,权限确认,即将前往:S2实验室。
接着,他们感觉到一下轻微的震动,电梯开始移动了。
周亚平的头发让金玲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色泽像银狐的毛皮,又像寒冬里的雪花沾染上发梢,显得有些萧瑟,却也有一点浪漫。
或许因为到了陌生的环境,这建筑物里虽然温度适宜,可却无处不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沐沐觉得被妈妈牵着的那只手心里有些湿意,已经分不清汗水是谁的了。
他们到了一间紧闭的钢制大门前,周亚平在先是在摄像头前念了液晶屏上的一串字母,又按照提示做出点头,转头,眨眼等一系列动作,很快门就自动打开了。
他们走进了一间空旷的房间,沐沐抬着头看向妈妈,像是想要询问,她们在找的爸爸究竟在哪里。
周亚平按了一旁操作板上的按钮,一侧的墙面逐渐变得透光起来,原来,那只是一扇应用了虚拟现实技术的玻璃,玻璃的那一面看起来有些熟悉,就像不久前她常守候着丈夫的ICU隔离病房,病床上半躺着一个人。
金玲看到那熟悉的轮廓感到一阵眩晕,前一阵子那段痛苦难捱的记忆又回到了脑海里。
这时,病房里进来一个男人;没穿防护服,没有带口罩和面罩,只穿着周亚平那样的白色工作制服,神色轻松,他走近病床,轻轻唤醒了床上的人。
那样的表情,这样的场景,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床上的人似乎并未沉睡,但反应依然有些迟钝,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坐了了起来。
金玲看到那日思夜想的的侧颜,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爸爸!是爸爸!”沐沐却已经挣脱出母亲的手,趴在玻璃上,一边念着一边急切地向里看着。
此时病房里面似乎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也无法从里面看到他们,工作人员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他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困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工作人员协助他伸展了一下四肢,他看上去卧床很久了,全身都有些僵硬,顺着工作人员的动作,他稍微朝玻璃这边偏过了头。
金玲的手紧握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玻璃里面那个和她丈夫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一旁的沐沐却喊起来:“他不是爸爸!”
朱慕宁道:“他不是你爸爸吗?”
“不是!只是长得像而已,爸爸这里,”沐沐气鼓鼓的从玻璃边上退回来,伸手指着额头和眉骨附近的位置,非常肯定地说道:“爸爸这里受伤了,有一道伤疤!他没有,他是个冒牌货。”
对于态度骤然变化的女孩,朱慕宁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沐沐不仅非常失望,还相当气愤,明显有一些激动,脸颊有些发红了,眼圈泛起了水光,一对圆溜溜的眼珠尽力睁大着,像是挣扎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但泪水不断从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涌出来,很快就要不受控制的从睫毛边缘滴下来。
几岁的孩子其实是很难控制眼泪的,可像她这样的孩子已经流过太多眼泪,经历太多痛苦和失望了,面对病魔,这种情绪是没有任何回报的,哭又能有什么用呢?沐沐没有再靠近那扇玻璃墙,也没有扑到妈妈的怀里寻求安慰,灾难让这个五六岁的孩子迅速成长,对于痛苦的情绪格外敏感,却又不敢放肆的表达出来。
沐沐低着头不再说话,周亚平却走了过来,看着女孩毛茸茸的发顶,把手放在了她肩头,说:“没有伤疤,是因为我们治好了他。”
沐沐抬起了头,圆圆的小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快半年没有见过你爸爸了对吧,这段时间里我们很努力的治疗他,顺便也治好了他头上的伤疤,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童昭是一位企业经理人,在西巴尔病爆发不久后,他身上也出现了感染初期的症状,而让他迅速入院并确诊的契机,正是他某一天他在工作途中突然无法控制身体的平衡,从楼梯上一头栽了下去,撞破了头部,被送进了医院进行了检查,因此才留下了那道伤疤,那是他的女儿最后看到他时的样子。
沐沐又转过头朝病房里面看去。
男子坐在病床上,安静地听着工作人员说话,时不时做出一些回应,但无论是表情还是回话似乎都有一些迟缓,眼神中带有些许迷茫。
周亚平又按了操作板上的另一个按钮,工作人员对童昭说:“你看那边,谁来看你了?”
童昭闻言转过头,看向玻璃这面,马上就看到了离玻璃最近的小女孩。
“沐沐,是你吗?沐沐。”
小姑娘睁大了双眼。
“沐沐,爸爸睡了好久,现在竟然已经到九月了,错过了沐沐的生日,爸爸答应过你带你和妈妈一起去迪斯尼乐园玩,是我失约了,可以原谅爸爸吗?”
沐沐一边欣喜地点头,一边喊着:“是爸爸,是真的!妈妈!”
身后的女人却骤然崩溃大哭了起来,童昭明显也注意到了她,内疚又怜爱地向着她的方向说:“玲玲,对不起。”
沐沐走过来想要安慰哭泣的妈妈,女人把她紧紧搂在身边,让女儿靠在自己身上,却止不住哭泣,她一边抽泣着,又用力摇了摇头。
四十分钟后,周亚平办公室内。
周亚平正依靠在床边,手里端着马克杯,透过落地窗,他正望向不远处的沐沐一家,那是三人牵着手一同离去背影。
朱慕宁走了进来:“我们做了一件好事呢。”
周亚平端起杯子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又抬起头:“我想这话还言之过早。”
“沐沐很开心的。”
“新的协议签好了吗?”
“都签好了。”
“他们没有任何疑问?”
“是的,您好像并不是很满意?”
“不,我只是觉得有些意外罢了。”周亚平把马克杯放在桌子上,说:“那么一切就按原计划,实验继续。”
时代真的不同了。
曾经的克隆技术就是毁誉参半,在很早以前,就突破了技术瓶颈走向成熟,真正的阻碍在于伦理道德。
一百多年前,最先走近人们家庭的是克隆狗。虽然全世界范围内禁止克隆人类,但对于犬类,却并没有一个国家反对。
起初克隆狗被称为愚蠢、肤浅和残酷的行为,反对者称克隆体并不是你原来的那只狗,因为灵魂无法复制。并且这对动物非常的不人道,因为一只克隆狗可能需要上千个胚胎和上百只代孕狗。
但反对者的声音并未阻止这一产业的发展,克隆一只宠物的价格可以买一部车甚至一套房子,因此这种消费并不大众化。一旦代价高昂,那些声称深爱着自己的伴侣犬的人,也对此望而却步了。
但结果是,大部分选择了克隆伴侣犬的消费者,对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克隆犬的性格也许和原来那只有些许不同,但人们对可爱的小狗并没有过多要求,一旦它抖着蓬松的毛发向你跑来,你心中就会被一个念头填满,果然它是认得我的。
虽然那些被深爱的生命消逝了,那些DNA被延续了下来,陪伴某种程度上弥补了一些遗憾,安抚了失去至爱的绝望,减少了永别所带来的不可估量的痛苦,即便那并不是同一只狗。
这是一个开始。此后的数十年里,人造子宫和IVG技术日渐成熟,新技术不断涌现。
虽然童昭的复生,与克隆技术并无太大关系,但就对家人和整个社会的接受难度而言,它们的情况是类似的。
灾难肆虐后的地球,留下了大量停产的工厂,空旷的住房,以及带着伤痛记忆的,孤单的人类。因为丧失记忆和大脑功能的怪病,人们开始从新思考生命的定义。
同样的肉身;同样的记忆,是否代表,他们是同一个人呢?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周亚平对着空气说道。
☆、第 57 章
清早,冬月正在餐桌上和祝遥抱怨着,一边往烤馍片的表面撒上一层琥珀色的透明糖浆。
“昨晚我就那么睡着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你累了,又吹了风,怕你生病。”
冬月揉了揉鼻子,道:“昨晚是有点不舒服,不过睡一觉现在没事了。”
“你接着说,你刚刚说你来山里,是最近几年的事?”
“确切的说是三年,我做周亚平的学生已经八年了,可是三年前我才被带到村子里,参与这里的事务。”
冬月这么一问,才发现自己连祝遥多大了都不知道,他目光落在对方眉宇间,觉得看模样应该不到三十,这个年纪愿意长期待在那闭塞的地方,也是不可思议。
“你应该也猜到了,我们在村子里所做的事情,和那里的住民有关。”
冬月早已想到林畅畅的事情一定有隐情,可其他的村民也一样吗?
“全部吗?难道图书馆的那位也是?”
祝遥点点头,“恩,都是我们的研究对象。”
“是什么样的研究,不能告诉我?”
“也不是不能说,”他停了下来,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面颊。
冬月有些无奈,但还是飞快的靠近他在那脸上啄了一口。
祝遥似乎满意了,接着说:“简单来说,拿林畅畅举例吧,她有一段非常痛苦的经历,她因为弟弟的犯罪行为成为了杀人犯的家属,怎么说呢,可能是由于“幸存者内疚”心理,造成了她的长期抑郁。”
“她内疚?”
“其实她的心态相当复杂,但毫无疑问她有明显的内疚情绪,一方面对于远离原声家庭的自己,没能帮助心理出现问题的弟弟,另一方面是对聪慧的弟媳,虽然世界上并不存在感同身受这件事,但或许是因为同为女人,又都是要强的女性,所以她的感触更加深刻一些。”
他喝了口茶,接着说。
“在他们死后,很多事情对于林畅畅来说成为了一个谜,比如说他们遭遇了什么,两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温和的弟弟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对于她来说都是难以琢磨的事情,但这种事情,一般来说会随着时间逐渐被淡忘,但她没有。”
“其实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很多人在经历重大创伤之后,并不会随着时间逐渐好转,遗忘也不一定带来释怀,有些人会靠着记忆中的零星碎片不断重铸事实,甚至编造出更可怕的故事。”
“编故事?”冬月插话道。
“是的,其实一切事实,一旦经过了人的感官和大脑加工,都不能称为完全的真相,而是故事了。人往往会觉得初恋特别美好,昔日的爱人在记忆里堪称完美,但如果追究真相去看看那人究竟什么样,可能会发现并非如此,初恋爱人也可能根本其貌不扬,这就是记忆的美化作用了。”
很多时候,大脑会帮助人遗忘或是美化痛苦的回忆,这种功能其实很重要的。人类进化是非常残忍的,其中一个表现就是女性会迅速忘记生育之痛,在经历那种惊人的痛苦之后不到两年,女性就会再次产生生育的愿望,如果你问她,你忘了生产有多疼么?她保准会楞住,然后在下意识的慌乱中,给你一个莫名其妙的答案:你又没生过孩子,你不懂的啦。或许记性好的基因由于不敢再次生育而早已消失在历史上吧。
人能够清楚记得十年前得了带状疱疹的疼痛,却记不清短短一年前的怀孕生产过程,如果当时没有文字日记存档提醒她这段经历的感受,她们会迅速忘记生育的鲜血淋漓,完全不记得有多痛,这是大脑的自我保护,否则会人人患上PTSD。
“林畅畅明显没有按照这种方式来,而是往坏的一面发展了,这种影响短时间不一定能看的出来,因为表面上可能风平浪静,生活跟往日并没有太大区别,直到很多年后爆发的那一天人才会意识到,那件事的影响从未消失过。人们常说,当下的问题当下就要解决,可也有人说与其痛苦抗争,不如交给时间。可是,悬念就你不知道时间会带给你什么,也许是让人足以忘记痛苦的欢愉,也有可能是一颗□□。对于林畅畅这种情况来说,就是最糟糕的,因为人死了,能和死者再度产生联系,重新发现真相的手段寥寥无几,她尝试过很多方法,但都解决不了,这几乎是个死局。时间一长,她对人类的本性产生了更深刻的怀疑,甚至对自己的家庭产生了强烈的不安全感。
“这是被害妄想吗?”冬月问道。
“有一些类似,区别在于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情况,那是在反复思考之后产生的不安,有些时候只是一种感觉,而没有太多依据,就是一种不信任和恐惧吧,而且她知道自己出了问题,可家人的亲切关怀反而给她增加压力和内疚。”
“她接受了正规的检查和治疗,但她并没有受过外伤,也不是器质性病变,她开始怀疑这是一种遗传而来的基因,而且时间越长,她越相信这一点,时间一长,她不仅仅是怀疑身边的人,她也害怕自己,她没法在家庭中正常生活下去了。所以在把孩子抚养成人之后,她选择了独自生活。”
“所以后来她找到了周亚平?还是周亚平找到了她?”
“是她找到了老师。”
想来也是。
“虽然我们并没有公开募集志愿者,但还是有人源源不断的从世界各地而来。像林畅畅这样的人,其实也有几个选择。”
“选择?”
“对,虽然都签订了合同,但是这些人还是有选择权的,无论是在实验开始,还是途中。”
“选择是指什么?”
“简单来说,大致上分为两种。一种是记忆修正,好比记忆橡皮擦。就是把让你痛苦不快的记忆消去,简单无痛。另外一种,就比较复杂了,也就是裴畅出现的原因,改名换姓以同样的姿态再度降临在世上,可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转生了。她的记忆被完全提取,从某一个节点开始从新编辑,输入新的设定开始新的人生。”
“这跟重启了人生有什么区别?”
“说的没错,差不多就是那样。但这种选择耗时非常漫长,要等上许多年,而且中途变卦的也不少。”
“找到了其他解决办法?”
“是的,其实面对痛苦的解决方法还是很多的,这些人也在不断尝试,有些人的情况本来就不是太严重,随着时间是可以恢复的。有些人只是把人生放在了解决问题的模式里,认为自己人生出了问题,必须解决这个问题,否则就没法继续生活。但其实并不总是这样的,有些时候人必须和问题与痛苦共存。他们来这里的原因都不一样,有的是像林畅畅这种事关生死大事,不可挽回。有些就是一些常见的心理问题,比如自卑,觉得自己太丑太胖了,被爱人背叛了,或者其他人际关系的问题。”
“那这里的门槛还不被踩破了?”
“是啊,尤其第一种选择,其实有很多心理疗法就是这样,关键在于强烈的心理暗示,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自我欺骗,但有些人天生不善于那么做,所以依靠外力在记忆上下文章是再方便不过的,把不愉快的记忆和负面情绪一并删除了,但这其实不改变什么本质,也就是说胖子依然是胖子,只是你不记得有人因为这伤害过你了,所以你不在乎了。”
“但是因为太多人关注所以还是产生了一些问题,有人拿个人隐私问题做文章,二来是成本问题,很多人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参加,然后再反悔,这件事的前期投入也是相当多的,这样是无法继续下去的,所以只能提高了门槛。”
“首先是必须为研究项目基金会持续捐赠五年以上,这倒不单单是钱的问题,而是要参与者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有更多地了解,妥善的考虑,也是一个缓冲期,这期间还有后悔的余地。其次,参与者必须从项目开始到生命结束,都接受研究院的跟踪监测。虽然我们不会干涉他的生活或者公开他的任何信息,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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