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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留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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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江流跟紧宗吉,有些好奇的东张西望。鉴命司内中广大,铺地的青石被擦的光可鉴人,上面石头自带的点点斑纹,一眼望上去犹如星辰密布。随着每一步走动视角转移,产生脚下星光闪烁,行走云端的错觉。
“你不是说你家是靠打铁过日子吗?怎么变成算命的了,还是大祭司,按照字面的理解,可不像是普通职位。”宗吉个子虽然小,走的却很快,任江流追在他身后,笑道,“卿云歌中写:日月有常,星辰有行。但脚下这些却没有规律,我怎么看着像随时在变,眼睛都花了。”
“早先也同你说过,我是分支,依然靠打铁为生。宗氏一脉虽然世代打铁,但这是副业。这里。”他手指向下,表示此地,“每代的族长都会担任本朝大祭司,所以主业是为国效力。”
“原来如此。”主业是神棍。
他们说完之后不再开口,直直走向大堂。
大堂内已经有人在等,坐在首位的是一位头发乌黑的中年男人,左手边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右手是不及而立的少年。
前头领路的两人进去之后对三人行礼,道,“人已带来。”便退至屋外。
任江流见到那矮如孩童的三人,已经不会惊讶了。自入鉴命司起,他所见到的都是如宗吉身高一般的矮人。即便是遗传,也不应该一个正常身高的都没有!
这鉴命司当真奇异,当真怪事!
宗吉进入屋内,大声道,“族长,这就是我说那两个外乡人,你说咱们自己家都没多少人知道日炎精铁,他们这些中原人是怎么知道的?还大张旗鼓的找来了,奇怪不奇怪!”
中年男人本来闭目养神,被宗吉的大嗓门一喊,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睁眼看着他们三人,站起身慢慢徐行到他们身前,沉声问,“是你们要找日炎精铁。”
这个时候任江流真的很想说出:这里是荣涧,是我们要找日炎精铁,我们知道日炎精铁是什么,一定要取,不取不行,是很冒犯,对不起。
师无名似乎读出他心中诽谤,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温文道,“正是,我等此行不远万里来到荣涧,便是为了寻求日炎精铁。依靠古书上的记载,锻造成灵光剑,歼灭邪教,救中原于水火之中。”
他话说的巧妙,既解释了怎么得知日炎精铁的,也说出真正的目的——救人。
那是在取铁之上,更为庞大,真正的目的。
不管他说的如何冠冕堂皇,巫长留虎目圆睁,厉声问,“你们可知日炎精铁是什么!”
他双眼中自带一股威压,内中风暴翻滚,如血灼热,正在蔓延。
任江流被他神色吓了一跳,失了之前玩笑的心思,暗道那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其他秘密?望向他们此行的唯一知情人。
宗吉无辜的回看他,小幅度摇头。
师无名不动如山,回答道,“是制造灵光剑必须的材料。”
巫长留深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宗吉道,“你出去。”
宗吉没料到自己会是第一个被赶出去的,呆呆‘啊?’了一声,愣在当地。
巫长留冷声道,“你是收了他们什么好处才来办事,这些问题,等解决了他们的事我再与你私下详谈。还是说,你想现在就与我沟通一下。”
宗吉想到那些图纸,哎呦一声,抱着胸口道,“族长啊,我这肚子突然疼起来了,肯定是刚刚吃坏了东西,真是不好意思,我要先离开了。你们慢聊,慢聊。”
他与巫长留挥手,再跟他身后的二人打招呼,走过疯老头身边的时候想到现在这里要说的肯定是重要事情,被一个疯子听到那还了得,万一被他疯言疯语传出去,岂不是坏事了!也顾不上脏不脏了,装作肚子痛攥住老人的衣角,硬是把人连哄带骗的拖走了。
?
☆、残缺
? 巫长留在空旷的大殿上踱步,及地的衣袍不断在青石上摩擦,沙沙的声音不曾间断。
他不言语,师无名便静静等他开口。任江流好几次想要说话都被师无名用眼神制止回去,巫长留走到一面墙前,这道墙与其他墙不同,上面不断有厚厚的水流冲过,那里流水似乎永远干净清澈,不会停止。
巫长留望着水墙上倒影着的自己的身影,手虚虚的探过去,并不碰上。
“见到我们这样一群残缺的人,你们就不觉得讶异吗。”
“不过是基因引起的疾病,岂会有其他想法。”
“疾病?你说是我们病了?”巫长留回身看着任江流,嘲笑道,“你是这么认为的。”
任江流直觉没这么简单,但只有这样解释才是最合理的。皱眉问,“不然呢?”
“你跟我来。”巫长留引他到门口,鉴命司是宗氏一脉的大本营,不少人在这内中生活,此时外边人来人往,井然有序,丝毫不显杂乱。巫长留手指着外边,仰头望着任江流的眼睛,厉声道,“我一个人生病了,难道宗氏一脉,数百年以来,万人之众,都生了一样的病吗!”
任江流惊讶,“数百年来全部如此?怎么可能!”
巫长留惨笑一声,那长满白发的老者黯然道,“数百年以来,一直如此。”
一直如此。
百年。
一百年便足足有三万六千多天,若是数个一百年,便不知要把这个数字翻多少倍,蔓延到多广大的从前,或者这个数字会不断累计增加,形成漫无边际的以后。
任江流心中又是难受,又觉得不能理解,“这个病,治不好吗。”
“这不是病。”巫长留身边的少年操着清脆的嗓音道,“其实很久以前,我们一族也是和正常人一样的,从小开始长高,等不能再张高了就慢慢变老。可是之后出了一些问题,我们就没有办法长大了。”
“这是怎么回事?”现在情况不容乐观,话问出口,任江流甚至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回答。
好在巫长留并没有拒绝他的打算,至少现在没有。
可能因为事情已经沉埋太久,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也可能怀着别种目的,巫长留叹着气回到他的椅子上慢慢道来。
“改变我族的是一道神启。”
“当初荣涧不过是一个小部落,却得上神垂怜,施法降恩,才从物资贫瘠中生存下来逐渐壮大。
后来,荣涧不断发展,日渐繁荣,终成一国。
这时上神又赐下一物,让先祖代为保存,等日后有缘人来寻。我们最初的族长是一对兄弟,哥哥成了国君,弟弟是大臣,上神的赐予必须要由这二人中的一个承接。
本来这件事是很荣耀的一件事,兄弟两个都很激动,并在接下神赐许下誓言,不完成这这件任务,终生不踏出荣涧半步。”
巫长留喉结滚动,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勉强挤出最后一句,“先祖发下毒誓,有违此诺,子孙世代七岁身亡,不得……好死。”
任江流张了张嘴,呐呐道,“不愧是毒誓,是挺毒的……”
“是啊。”巫长留闭上眼,他每次想到此处心情都很难疏解,一股恨意从身体的最深处爆发,很久之后才接着道,“先祖刚开始觉得这是很简单的事,可是后来发现上神赐予的东西,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保管,它跟在上神身边已久,灵力深厚,正常人只要离的近一点就会发狂身亡。先祖对此研究了许久,最终确定只有身负神诺的他可以接近神赐之物,随即建立神殿,将那物与众人隔绝,只自己守着那物。自此,先祖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他本以为最多要等十年。可十年过去了,二十年,三十年,所谓的有缘人始终未来。终有一日,先祖终于等不了了,决定自己去寻找。”
师无名听到此处,已经大略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了,他始终保持沉默,只在心中暗暗一叹。
下面的话似乎甚难出口,巫长留缓了半天,“可是先祖才踏出荣涧的地界半日,身后就有人来报,他的孩子,还有年幼的孙儿……他的后代,但凡超越七岁……皆因故惨死。祖先回想当年发的誓,知道是天罚,强忍悲痛,建坛做法,求上神原谅。他在祭坛上求了三天三夜,终于得到垂怜。可是从此以后,他的后人,每到七岁的时候就会停止生长,无论男女老幼,直到死去的那一天,都会保持孩童之身。”
“不对啊。”任江流忽然道,“照这么说,是你们先祖自己有问题,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当时是你们先祖自己接的神赐,自己发的毒誓,又不是别人强迫的。你发了誓又毁约,别说神,换做我也会生气。”
“难道因为祂生气就该让我们族人世世代代都拖着这幅可恶身体活着吗!”那个少年尖声喊道,立马被身边的老者安抚下来,“这个小兄弟说的也在理,可是身负诅咒的痛苦,你们外人怎么会知晓。”
巫长留介绍过,老者是上一任的宗氏族长,而少年则是下一代的大祭司继任者。
他道,“事到如今,孰是孰非已经不再重要。反正我们已经守护这个宝贝数百年,早就习惯了这样生活,就算痛苦,也已经认命。令我们无奈是另一个原因。”
巫长留摇头,“随着时间推移,祖先的血统到我这一代已经非常稀薄了,血脉稀薄代表不再有对抗日炎精铁的能力,以往我们都尽量压制着,可是前一段时间,那东西忽然躁动,气劲儿爆发,我等阻止不及,眼看着它自鉴命司散开。在此之前,我们也不知道那物的威力竟然如此惊人,只是一丁点余劲儿而已,竟然造成了那么可怕的灾难。”
任江流张口道,“精铁……爆发?”他马上想到,“难道是那场热病……”
“哦?你们也听说了。没错,那的确是日炎精铁所造成的。”巫长留坦言,“我已经慢慢压制不住那物,现在看起来安然无事,还多亏了老师和鸿儿,若不是他们在旁协助,便是整个荣涧,也不够那物的侵蚀。”
老师是指那名老者,鸿儿便是那少年。
“这么严重?”任江流问他,“那你们怎么不去找那个所谓的有缘人,你们自己家人不能去,别人总能去吧。”
“让他人代劳,这个方法祖先们也曾经想过,可是如今看来并没有效果。我想,你们会从书本上找到日炎精铁的讯息,就是祖先想寻找有缘人留下的痕迹。”
“这……”
巫长留打量着他,“但即便是如此小心翼翼,迂回行事,宗氏还是受到了反噬。当时的反噬甚为严重,几乎令宗氏毁灭。那代先祖不得不下令销毁传递出的信息,写成书的撕掉,知道这件事的人尽数割舌斩首。觉得残忍吗?可是没办法,他们若不死,也许现在就不会有我们的存在。”巫长留道,“所以,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只能等。若是有人是为了寻找有缘人而离开荣涧,受到伤害的仍然是宗氏一脉,当初的承诺,是没有破绽的。”
当初的千金一诺,造成的是后代全然没有转圜余地的悲哀。
任江流心中恻然。
巫长留问他,“你听明白我所说的了吗?日炎精铁的由来,我们肩负的使命,上神给我一族的责罚。以及。”他语气忽然阴郁,“我对那个所谓有缘人的憎恨。”
“我……”任江流按着心口,“感受到了。”
“现在,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所谓的有缘人,如果不是,接近精铁只有死路一条。但是,万一是。宗氏一脉就此解放。我却不会对你表示感谢,我会加倍的憎恨你,向你报复。”
深刻的恨意加注在身,毫无理由的怨怼,任江流从善如流,道,“我知晓。”
数十代人的愤怒,数百年的恨意,从出生便成就的悲哀,几个世纪的折磨。天下不公,人心不公,如同神冷酷的让他们永远背负诅咒,他们却无能将愤怒施加到神的头上,只能去责怪那个迟迟不出现的有缘人。
“能告诉我吗,该如何取得精铁。”即便如此,他仍然固执的发问。
巫长留盯着他,“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任江流再次道,“我知道。”
巫长留指着师无名,“不用问他的意见。”
任江流转头看向师无名,师无名微笑,“取得日炎精铁,不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吗。岂可因危险而退却,恐惧而放弃,威胁而迟疑。我们要取得精铁,无论他时他日如何,现在这就是我们在这儿的唯一理由。”
“没错。”任江流极为赞同。
他从门口望出去,院中的人皆带愁容,有些沉甸甸的东西自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笼罩在这方天地。似乎是这些负面情绪正在压垮他们的身体,侵蚀他们的精神,让他们变的渺小。而不是所谓神的诅咒。
任江流一手指着门外,双眸似乎点起了火,极其认真的道,“我会取出日炎精铁,解救中原,和你们。”
?
☆、神殿
? 巫长留看着这个年轻人灼热的目光,忽然哑然失声。
他的眼神明亮坚定,犹如最灿烂的星辰,分明只是一个没有一点力量的青年,却具有不知从哪里来的底气,说出这样的大话。
神启……圣物,日炎精铁!
巫长留猛然醒悟,有缘人,自然是缘分到时才会到来。
哈!这样简单的道理,竟然在这种时候才想通。
竟然在这种时候!
看着那个青年的眼神,巫长留忽然觉得,他们一族,在千百年之后,在他将生命燃烧成灰之前,或许终于迎来了解脱的契机。
虽然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却莫名的,让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静谧一点一点在空气中蔓延,巫长留听见鸿儿在叫自己,深深吸了口气,背过身,半晌才道,“待到日晷行至过双格,若你们还不出来,取铁一事,就此作罢。”
任江流惊喜,撇了撇嘴道,“进去那么久还没出来,我们早都死在里边了。”
巫长留合拢双眼,“去吧。鸿儿,给他们带路。”
自大堂离开,被鸿儿带着绕了许多弯路,直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一眼望去荒草丛生,与鉴命司惯有的悠然清冷不同,周围只剩一片寂静苍凉。
任江流话说的庞大,真正行动起来,倒是毫无头绪。蹙眉思索期间,发觉师无名看着自己,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怎么了?”
师无名按住自己断折的手臂,可能碰到了伤口,脸色变得扭曲。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说,“我只是有些惊讶。”他脑中仍是任江流方才悍然无畏的模样,而眼前的人正歪着头等他说话,神态可掬,如此相距甚远的两番面孔,引得师无名一阵轻笑,没有再接着说话,眼神却深了许多。
自入鉴命司以来,他便甚少开口,不是不愿,而是无从插嘴。
见到那样的任江流,让他万分惊讶。
见到任江流那般模样,让他万分惊喜。
如他所想,这个青年,如同火焰一样。
越是无所顾忌,便越艳丽。
那样横冲直撞的坚定,来的莫名的固执,毫无畏惧的勇气。他分明没有自信的资本,但那些话铿锵说出的时候,却让人愿意相信。
原来他是这样的人吗。
师无名的视线胶在任江流的身上,他飞扬的双眉已经柔然低下,眸之火却从未消失,嘴唇微扬,为整个人镀上一层让人心动的鲜活。这个青年已经与从前不同,性格虽然没有变化,顾盼之间,更多一番活色生香。
师无名更加用力捏了下自己的手臂,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些,真是的……
他笑的无奈,这种时候,可别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鸿儿带领二人转过最后一道回廊,任江流觉得眼前一亮,陡然柳暗花明。带有禁地字样的石碑巍然伫立,石碑之后是比鉴命司更为庞大的建筑,毕竟是当年以一国之力建造的神殿,总不至于太寒酸。
鸿儿道,“就是这里了,没有师傅的允许,我不能进去。”
任江流道,“送我们到这里就行了,多谢你。”
“不用跟我道谢。”鸿儿摇头,咬了咬手指,犹豫道,“你还没有说过你的名字。”
“哎呦?忘记做自我介绍了?不过现在开始也不算晚,我叫任江流,身边这个叫师无名。”即将进入神殿,任江流却没有半点紧张的样子,笑嘻嘻的打趣,“他是前辈。”
鸿儿显然没有他心大,道,“任大哥,你说会救我们,是真的吗。”
“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说到做到。”
鸿儿道,“可能你进去之后很快就死了。”
任江流点头,“很有可能,但现在咱们不还是没进去呢么。到时候我死了是我命不好,你们无法就此解脱是你们命不好。小兄弟,做好心理准备,无论之后是什么结果,一定要保持淡定。”
“若是你无法取走精铁,我肯定伤心,怎么能继续淡然。”
“也对。”任江流点头,拉风的事也不是谁都能做。他仰头看着高大的神殿,阳光刺眼,用手挡了挡,笑道,“好了,你回去吧,等着你任大哥和师前辈凯旋而归。”
“一定要。”
“这个自然。”
眼前的宫殿巍峨庞大,高不可攀。任江流方一踏入神殿便觉一股阴寒之气萦绕而来,他只当这里是背向阳光,所以阴冷。师无名却能感受到这里空气中有两股力气不断较劲儿,此时是阴寒压制炎阳,他们才安然无恙。
“小心,这里不简单。”他提醒。
大殿之中广大,虽然因为年代久远显得古旧,但也因为这样,难得保留了当初的流行风貌。粗糙坚固的圆柱形石头支撑着房屋,寂静排除了一切喧嚣,他们像是到了另一个空间,荒凉而恢宏,人在内中显得格外渺小。
任江流伸臂挡住他,道,“你受伤了,走在我身后。”
师无名眨眨眼,话后的安静让任江流一阵尴尬,摸着鼻子道,“不小心忘了,就算你没有武功也应该比我厉害,医毒双绝的谷主前辈。”
“阿江说的哪里的话。”师无名笑的开怀,“师某的手可是断了,之后的路就劳烦你照顾了,如果遇到危险,万万不要忘记保护师某。”
任江流臊的耳根微红,从喉咙里咕哝一声,算是回答。
神殿内宏大,他们说话的时候不断有回音在响,走了几步,两个人都感觉到不对劲,再度加深戒备。
太安静了,外界的声音完全传不到这里,荒废这么久的神殿,连个蜘蛛网也没有,此处既然是禁地,巫长留绝对不会找一个人来给这里扫撒。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某些原因,虫蛇鼠蚁这些活物,无法在这里生存。
任江流走到一扇门前,暗暗提了一口气,对师无名说,“我要开门了。”
师无名点头,微弱的阳光下,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根据巫长留之前提供的信息,日炎精铁就在这扇门后。任江流五指摊开,放在门上,半天也没有动作。
师无名叫他名字,“阿江,是想到了什么?”
任江流看了看他,手慢慢从门上滑落下来,“我在想,他们说有缘人,是只有一个,还是有两个。如果仅有一个的话,我们两个谁才是,若是被错的人拿到,可就死的冤枉了。”
单是一股气流都能让人发狂,更别提亲手触碰,恐怕会立刻神消玉陨。
还有更差的猜想,那就是他们两个都不是有缘人。
任江流想到前几日的场景,那句‘潜龙于渊,四野臣服’在脑中浮现,自言自语道,“师弟……”
师无名道,“顾小公子的确是最可能的人选,但是让他来,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你舍得让他涉险吗?”
任江流打了个激灵,立刻清醒过来,道,“那不行。”
他的神色说不出的坚定,师无名轻笑,“你还真是爱护他。”
任江流也笑了,“说的就像你不爱护你妹妹一样。”
“有理。”师无名不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道,“不管如何,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万万没有中途退出去的道理,你若是心有顾虑,不如先在这里等等,待到想通了再继续前行。
“这还是免了吧。“任江流讪笑,硬着头皮推开了门。
门缓缓打开,他们入眼又是另一种景色。门内阵法遍布,许多繁复线条刻满地面,法器镇压四方,房间正中间有一座石台,石台上有一方锦盒,如果所料没错,日炎精铁就在其中!
任江流没急着去拿,他觉得自己如果还有后悔的机会,那就是现在了。连他自己都感到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点都不想走。说不通的激动在胸口膨胀,叫嚣着快点,快点。
只差一步,你就成功了。
“走吧。“师无名比他淡定多了,率先迈步进去。
任江流摸了摸下巴,果然,拉风的事老人家做起来比较顺手。
他们谨慎的走向石屋中央,一路风平浪静,什么也没发生。
任江流犯嘀咕,“越是没有动静就越让人不安呢……“
师无名也有同感,他们已经完全站在圆台上,现在说从长计议也来不及了。任江流伸手按住桌上匣盖,嘴里念叨着1,2,3,一下子掀开木盒。
在盖子打开的刹那,刺眼的光线从盒子里窜出,两人来不及反映,一齐大喝一声,“小心。”却以已经晚了,愣神的唯一一秒,光芒已经笼罩全身。
“师无名。”任江流大声喊出他的名字,放弃日炎精铁,去抓身边的人,不想却摸了个空。他眼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刺到,觉得身边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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