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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留步-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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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京墨拍了拍他的头,攥住他的下巴深吻一记,直到两人都呼吸不稳,才说了一声,“好好休息。”转身走了。
因为方才不小心淋了雨,萧紫茵将一身盔甲卸下,好在她还带了自己日常穿的衣服,沐浴梳妆之后发现已经有人等在门外,那人头也不敢抬,恭敬禀报,“公主,陛下传唤。”
公主?萧紫茵眉梢一挑,觉得这个称呼说不出的别扭,更遑论那声陌生到死的‘陛下’。
她乘轿穿过从未见过的亭台楼阁,下了轿子之后坦然接受四周诧异视线,最后迈步进入武安殿,梁京墨已经在里边等了,见她到来,微笑相迎。
那人道,“丫头。”
再次听见这一声称呼,她竟然觉得恍若隔世,还不等反应过来,恍恍惚惚,眼泪已经沾湿衣襟。
梁京墨只觉一股暖流自胸膛流过,那温暖中还掺杂一点痛楚和心酸,他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是没想到自己会拥有这种感情。略略叹气,起身为她拭去眼泪,温和的声音透出一点无奈,“怎么哭了……”
萧紫茵深吸一口气,背过身道,“哼,看你过的这般称心,一不小就气哭了。”
“哎,又说谎了。”梁京墨微微弯下腰,看她的脸色,道,“不如说,太过想念我,现在才哭了。”
“一段时间不见,面皮越发厚了。”
“不喜欢我吗?”
“我……”萧紫茵心中慌乱,欲言又止。
“恩?”
她呐呐道,“最喜欢你了……”
她心中又难过又挣扎,凄然想这个人不是别人,是陪她长大,比父亲更亲密的……兄长啊。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梁京墨笑着道,“茵茵不要再走了,三年前就给你准备好了府邸,只是因为你一直没来,便荒废了下来。日前我让人重新整修一番,想要入住还需时日,最近你就留在宫中,好吗?”
他虽然在问,但是话里话外,并没有给人留下选择的余地。
萧紫茵沉默一会儿,颔首答应,“我本就无处可去。”
“瞎说什么。”梁京墨摸了摸她的头发,“小丫头,整个南楚都随你去,如果你想的话,未来……顾夏,且弥,亦可随便你走。”
萧紫茵心中一动,勉强安奈住表情,轻轻点了点头,又与他胡乱说了些什么,就此告退离开。
之后萧紫茵在宫中留了数日,有梁京墨的态度在前,没人会对她不客气,但独居久了,见她们这般小心翼翼,心中反而觉得烦闷。又想到从前伺候自己的那些侍女,经历这场动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萧紫茵站在窗口怔怔看着外边,她总是心事重重,难以得到片刻安宁。可能这就是不断逃避的代价吧?萧紫茵觉得可笑,却连一丝一毫都笑不出来。
——粉饰太平,却再无可能毫无芥蒂。
不知怎么回事,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进宫时那座湖中小屋,那个站在屋中的人……真的,只是眼花吗?
萧紫茵尽量说服自己不要抱着如此可怕的期望,可心中已经躁动,便按耐不住双腿,几番犹犹豫豫,不自觉开始四下寻找起来。
这次不知被什么驱使着,让她无意间小心避开外人,可是她找来很久,御花园看了,大湖小湖三三两两,但是像那天那么荒凉清雅的,倒是没看到。
真是自己记错了?
萧紫茵蹙眉看着四周风景,索性跑到进宫的入口,从一开始就走相反的方向,走着走着,她发现自己正好站在武安殿的对面,似乎,那次也看到了这座宫殿。
若有所思的继续往前走,果然见到一处回廊,她心中砰砰直跳,像是揣了个小兔子,走着走着却觉得不对。
怪不得自己之前找不着,原来这个位置不知被谁布成了阵法,如果不了解这个阵势,无论怎么走也会偏离路线,走不进最中心的地方。
但是这个阵法她感到很熟悉,大概就是因为熟悉,上次才在失神中无意闯入。
所以说……是谁敢在这宫中布阵呢?
萧紫茵猛然咬住嘴唇,只觉手心一片冰凉,连做出一个苦笑都做不出来。
是他啊。
在这皇宫之中,除了他,谁敢这么明目张胆?
“为什么……”
细小的呐呐自语从女子口中流出,她不敢再想,摇了摇头,坚定不移的走向自己熟悉的方向。
?
☆、活着
? 室内气息晦暗不明,几声细小的呜咽过后,一只白的近乎秀丽的手从垂落的帐子里伸出来,他仅仅抓住了散乱的纱帐,但因用力过度而露出淡色的指尖莫名让人觉得妖冶。
没有放任他多久,另一只稍大的手掌顺着他的手臂寻了过来,十指交扣,缓慢而不可违抗的将他一点一点再次拉入帐中。
“喂……”
拉长的嗓音说不出的暗哑,若有若无的撩在人的心尖,倒是煽情的厉害。
纱帐挡住了人的眼睛,却阻隔不了声音,不知里边发生了什么事,粘腻的声音阵阵的传来,这青天白日的,莫名觉得浑身都被压满了水痕。
一阵清风吹过,窗户嘎吱作响,鸟雀嘹亮呼叫,喊出今年最后一声啼鸣,扑闪着翅膀飞往南方。
这些声音合到一起,就像是一组细碎杂乱的乐曲,缠绵悱恻,靡靡不舍。
不知过了多久,没了风力的摧折,窗户缓缓关了回去,合拢的刹那。仿佛乐曲落下帷幕,流露最后放肆的摩擦。
室内的帘子被人撩开挂好,幽幽燃起的熏香更添旖旎。
任江流身上只披着一层单衣,腰间的带子都没有好好系上,布料松散的遮住腰腹,但是大腿到脚踝完全露在外面。梁京墨坐在镜前整理仪容,却根本没有看镜中自己的脸,而是透过一片模糊的不清的映像,看着闲散卧在床上,脸上还残留余色的青年。
看着看着,他便无法满足现状,放下手中玉梳,松散着长发走到对方身边,手放在他的膝盖上。
怎么了?
他看清对方的眼中这样问。
但他却犯了难,如果直说他现在的模样太过放荡是不是非常恶毒?不过这就是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出乎意料,任江流平时叫声甜腻,等到了床上动真格的却不爱出声。特别是这一年,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比之以往,更加寡欲自持,倒是有些凛然不可冒犯的味道。
不过有的时候,越是不让人动,就更加让人滋生想‘动一动’的冲动。
说白了这种心态极其劣质,但一想到他虽然近在咫尺,却似乎随时可能就此消散。人就在身侧,却像远在天边。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令人占有欲高涨!因为这种心理,连身体的碰撞都更容易取得共鸣。
所感受到的愉悦成倍增递,便会忍不住向对方索取的更多,那些对方所能给予恰如其分反应就不再足够,言谈举止都能成为不满的理由。
梁京墨忽然抬手遮挡住任江流充满困惑的双眼。
因为这种不满,所以每次都比预期的弄的他更狠一点,想看他真正坠入欲望的沉迷模样,想看他无法自控慌张的表情。
不过……
梁京墨轻轻一笑,到了对方哭喘连连的时候,就离崩溃不远了。
“……京墨?”
任江流眼前一片漆黑,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迟疑道,“有点热。”
梁京墨叹了一声,就着这个姿势吻住他柔软的嘴唇。
良久,两人分开,他勾破嘴边的银丝,起身帮他打开窗户,清风袭来,任江流露出舒适的神色。
“我要走了。”
梁京墨跟他告别。
任江流看了看天色,知道这个人现在的身份注定他忙的停不下来,点了点头。见他身影消失,慢慢叹了口气,脸上平淡的神色逐渐被痛苦取代。
阻挡不住的疼痛从骨骼渗透肌肉,胀满每一个细胞,延展至浑身经脉。他觉得连喘口气都难,偏偏对那痛苦毫无办法,有时候甚至被折磨的睡不着觉。‘身康体健’四个字已经离他很远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日复一日的喝药,以此支撑着这幅早该入土为安的躯壳。
但是这样苟延残喘的日子,究竟还能过多久?
任江流叹了口气,为自己整理出一片能够安睡的地方,缓缓闭上眼睛。
…………………………………………………………………………
萧紫茵来的时候,任江流正在半梦半醒之间。
女子脚步轻巧的踏上狭窄的小桥,手指在木质围栏上拂过,带着忐忑和期待,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可是当她把手放在门上的时候心反而坚定下来,咬了咬牙,将关严的门推开。
冷风袭来,床上的人影呼吸一乱,轻轻挥开吹到身上的帷幔,似乎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慢慢转回了头。
面容依旧年轻的男子半卧在柔软的床铺,他像是怔住了,眼睛都不动一下。纱帐恼人的乘风扬起,将他的脸挡住了一半,带出一抹朦胧气色。
他穿着普通的白衣,可能是在床上卧的久了,衣服带着一些皱褶。分开的下摆微微露出脚踝,那里消瘦却不嶙峋,白衣覆盖着不堪重负的通透的皮肤,仿佛正散发着煽动人心的醺然。
暗淡的室内隔着屏风开着一扇窗,微弱的光线透不进来,萧紫茵将门打开,她逆光站在这里,几乎能看见在空中飞舞的尘埃,自门外而来的光全部投射在那个人身上。
在那阵金黄的光线之中,任江流就那么静静看着她,眼神清透彻骨,带着难以诉说的柔软,剑眉斜飞,嘴角微扬,空洞苍白之色渐渐褪去,隐隐袭来的压迫感悄然无踪,含笑中掺着喟然,依稀透露惯有的撩人风骨。
他这样的眼神,像是带着恩断义绝的狠心,偏又包含了藕断丝连的情义。
萧紫茵激动难言,还未开口,就先流下眼泪。
“这是怎么了。”那人浅浅笑着,取过外衫披在肩上,苦恼道,“见到我,不开心吗?”
“怎么……会……”大概是重逢之喜,萧紫茵改掉喜欢口是心非的毛病,走过去张臂抱住他,带着哭腔说,“还以为……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任江流被她碰到疼的倒吸一口冷气,额头上微微渗出汗水,笑嘻嘻的道,“公主殿下以为我死了?不会吧,我在你眼中就那么容易死?太看不起我了,真是伤心。”
他想拍了拍她的后背,可是手刚刚碰到对方的衣料,便动不了了,心情复杂的停了片刻,慢慢垂下了手臂。
“你这油嘴滑舌的毛病看来死几次都改不掉了。”终于冷静一点,女子从他身上起来,抹着眼泪道,“那时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后来我得到消息,父亲也死了,我……”
她看似冷静,实际上已经语无伦次,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或者说些什么才好。
任江流听闻她叫着父亲,心中不自然的抽痛一下,脸色苍白的道,“茵茵。”
“……恩?”
萧紫茵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任江流已经很久没这样叫过她了,一声一声的师姑娘,在两人之间割出天斩一般的鸿沟。
他笑了笑,安抚的摸着她的头发。只是这个动作丝毫不含旖思,萧紫茵模糊的感觉,对方倒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辈,掌心落下的力道带来令人死心塌地的温暖。
任江流安抚了她,起身关上门,遮挡住过分充裕的阳光,微笑道,“难得你来,我这里却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东西,有茶,要喝吗?”
说完,根本没等她答应还是不答应,便慢悠悠的泡起茶来,直到将茶煮好,把茶杯推到她面前,才道,“来,尝尝。”
梁京墨爱好风雅,萧紫茵等同是被他养大的,他喜欢的,大多她也喜欢,他有的爱好,她大多也有。
萧紫茵喝了一口茶,慢慢舒出一口气。
任江流按着腿,咬牙坐了回去,见她露出餍足的神色,笑了笑,道,“茵茵,这些年,过还顺心吗。”
萧紫茵欢喜的神色逐渐褪下,嘴唇微微蠕动,摇头不语。
家破人亡,故国倾覆。
这样,如何顺心。
这样,怎能顺心?
任江流见到她那一瞬真的慌了,借由泡茶的过程磨蹭了许久才稍微冷静下来,思虑片刻,慢慢说,“不知道顾夏那边情况如何,小云和杨柳,她们怎么样了。”
听见他问,萧紫茵稍微振作一点,望着这幽暗室内,道,“杨柳姑娘留在顾夏,现况如何我不清楚,小云嘛……”
萧紫茵说,当年南楚和顾夏开战,几次逼近京城,丞相便举家投降了,梁京墨收下了他们,但是并没有用丞相,现在只有单天赐在朝中担任职位,小云已经与他成亲。
“至于顾夏……”萧紫茵垂着眼睛,道,“顾夏看起来风平浪静,其乐融融,实际上可没表面那么安稳,朝中一些元老在想什么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战争来的时候那顾长白顶着,现在天下太平了,又开始动扶植旧主的主意了。现在就等,顾长白什么时候对那些人下手。”
她看着细听的任江流,道,“那日顾长白率军攻打玉山谷,但是因为顾长白本身……的意外,导致局面非常混乱,他们只来得及带走顾花君,便回急忙回转去了武林盟。”
任江流浑身一震,眼睛睁大了一些,“花君……还活着?”
萧紫茵见他这模样,就猜到他对外边的事不甚了解,闻言道,“是啊,交战时期,他是顾夏的主力。”
还活着!
竟然还活着!
他的表情似悲似喜,萧紫茵咬住嘴唇,扯着他的手晃了晃,道,“任江流……你要走吗?去顾夏?”
任江流回神,觉得被她碰到的地方灼的心脏都开始疼痛,笑道,“去顾夏干什么。”
萧紫茵懵懵懂懂,咦了一声,“当真不走?”
“不走了。”任江流温温道,“我就在这里,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萧紫茵欲言又止。
任江流道,“别看这个地方小,却着实不错。我现在身体不好,又怕冷,又怕热。这座湖底镇着寒冰石,石头是从荣涧取来的,非常稀有。他现在被安置在那处,寒气带着水意蒸腾,不干不燥,不冷不热,我用着很合适。可惜别处都没有,所以我很少出去。”
萧紫茵听到后来才明白他是在向自己解释近况,微微一笑,抓住其中一个词,道,“身体不好?”
任江流没说话,萧紫茵想到四年前自己昏倒之前看到的那一幕,便不敢再说什么,眼中的光一寸一寸暗淡下来,嘴唇动了动,觉得自己无颜见他。
任江流看不了她这幅表情,但让他自己说自己现在很好,实在没什么说服力,想了想,又开始问她现在外边的情况。萧紫茵一件一件跟他认真的说,表情也逐渐恢复过来。
后来是萧紫茵发现他哈欠连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才依依不舍的要告退离开。
任江流心中遗憾,点了点头,见她走了,直接动也没动,靠着桌子闭上眼睛。
?
☆、客栈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了,任江流抓住盖在身上的薄被握了握,抬眼四处看了看,远处有清淡的香味传来,发出的响声的附近坐着一道朦胧身影。
“睡醒了?”梁京墨放下茶杯,坐到他身边道,“茵茵来过。”
任江流本来也没想过能瞒住他,点了点头,道,“你何时来的?”
梁京墨瞥了眼桌上的茶,道,“我来的时候茶都凉了。”
任江流没说话,梁京墨道,“为何我从来不知道你会泡茶?”
任江流想了想,道,“师尊……”
梁京墨看着他。
任江流抿了抿嘴唇,道,“师尊喜欢茶……他……嫌我太吵,教我静心,让我泡茶。”
梁京墨听出他声音牵强,将水递到他唇畔。
昨日的茶已经不能喝了,这是梁京墨自己煮的。
任江流喝完觉得嗓子好受不少,撑起身子看了看外边天色,道,“阴天啊……”
梁京墨笑了一声,“是啊。”
任江流难得主动下地,洗漱完毕,规规矩矩的穿好衣衫鞋袜,打开柜子拿出一把伞,走到梁京墨身边,道,“走吧。”
梁京墨笑道,“你这话没头没脑的,是要干什么。”
任江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邀你出游。”
梁京墨看着他,“就你我二人?”
任江流点头,“偷偷溜走,你会怕吗?”
梁京墨道,“激将法越用越拙劣了。”
任江流道,“你现在身份不同,独自出行,所承受的风险不能同往日而语。所以这并不是激将法,是真心的担忧。”
梁京墨将他落到身前的头发拨到后边,道,“怎么会是一个人,你不是在陪我吗。”
任江流略略扬眉,“你想让我保护?”
梁京墨笑眯眯的道,“你会保护好我。”
递过去嘲讽的一眼,任江流觉得还没等出去,就已经很累了。梁京墨起身,笑道,“难得你有兴致,偷溜也不错。”
官道之上,一辆宽阔华丽的马车轴转而行。
梁京墨放下车的帘子,遮住车夫怨念的脸色,轻笑道,“是想去哪呢?”
任江流口中叼着不知从何处折下的小草,透过马车的窗子看着窗外,闻言转过头来,道,“随便走走。”
“哦?”
“随便走走,带你开阔一下眼界。毕竟皇帝都当了,自己的领土又不知只有皇宫那一亩三分地,当然要微服私访一下。”
“这么简单?”
看他明显不信的语气,任江流没有说话。
梁京墨眯起眼睛,道,“茵茵和你说什么了?”
任江流微微皱了皱眉。
梁京墨便笑了,低声道,“知道吗?当时她醒来之后,是如何问我关于你的消息。”
任江流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干脆不说。
梁京墨盯着他的眼睛,“我说‘不知’,她听到之后只想了想,就不再问了。”
他看任江流的神色,笑容逐渐扩大,揉了揉人的头发,压在他耳边说,“莫要忘记,那是被我养大的孩子,虽然柔软可爱,但是本性,早已冷酷如斯。”
“你……”
任江流闭了闭眼睛,“不用拿她刺激我,也不用拿话来试探我。我说四处走走,就是四处走走,无论你何时感到了不悦,都可以随时可以叫停。”他吐出口中草梗,言语也不再含糊不清了,道,“曾经在大夏的时候,出去逛过吗?”
梁京墨低头想了想,笑道,“经常啊。”
任江流问,“那你都看到了什么呢?”
梁京墨眯起眼睛,淡淡道,“百姓愚蠢庸碌,浑噩度日,腐朽破败的气息透过奢靡直冲灵魂。我走在那群人之中,感觉自己从一群空壳中不断逆流而上。”
“但是除此之外。”任江流道,“你应当也看见百姓安居乐业,合家团聚,幸福安康。眼前场景繁华热闹,于闹市之中井然有序,一切制度皆有规章。”
梁京墨看着他,“你是想跟我说什么呢?说我……做错了?”
任江流闭上眼打了个哈欠,“我可没有,少来揣度我的心思。恩……我困了,先睡一下。”
他说着,闭着眼睛往后一靠,瞬间进入沉眠。
梁京墨看着逐渐漆黑的天色,放下小窗的帘子,免得冷风闯进来扰人安梦。
眼看天色越来越黑,他们在出城之前买了灯笼,车夫满肚子不解,颤巍巍的道,“陛、陛下……还要走吗?这……都快出皇城了,再走下去……又没带个护卫……”
“恩……”梁京墨摸着下巴看了看在内中熟睡的任江流,没听车夫再说什么,手一挥,道,“继续赶路。”
上车之后,马车再次咕噜咕噜走了起来,梁京墨挨着任江流的肩膀,不知是在跟他说话,还是在喃喃自语,“又想干什么……”转头借着微弱的灯光瞧着他的脸,轻笑一声,“何时变得这般贪睡。”
任江流闭着眼睛,脸上面无表情,道,“养精蓄税啊,不然这场戏少了我,谁陪你看下去。”
梁京墨扬眉,“阿江好兴致,特意演戏给我看吗?”
任江流微微扬起唇角,“我负责陪你看戏,今日的主角不是我。”
尚未想通他说的是什么,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大黑,到了正常入眠的时间。
梁京墨自然不困,单手撑着脸侧,另一只手从马车的夹层内取出美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任江流舔了舔嘴唇,道,“出城多久了?”
外边车夫道,“启禀大人,方才而已。”
任江流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意外突然发生的时候,两个人谁也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车夫毫无预警的勒马停车,梁京墨身形没动,手中杯里的酒略略泛起波纹,回身单手扶住任江流,蹙眉道,“怎么回事。”
任江流也皱着眉,刚刚他撞到车墙上,滋味可不怎么好受。
“你们是谁!你们——啊!!!”
惨叫声传来,任江流与梁京墨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不好’。
帘子还没打开,车夫的血一丝一丝流了进来,马车的轮子被木棍别住了,许多手拿武器的人站在车外,将他们的马车完全包围起来。
任江流擦了擦头上的汗,嘀咕,“下手真狠。”
梁京墨带着他往后一闪,道,“真没料到?”
任江流点头,“没料到一句话也不说就动手。”
‘哐哐哐’刀背敲打马车的声音传来,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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