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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龙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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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就看今夜子时鬼帝能否重现世间了。”书生摇着纸扇走到阵法前,将敖棠端详,笑道:“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要死了,这一身细皮嫩肉的怪可惜的。”敖棠微微睁开一只眼虚晃晃看向阵外的书生,又将脖子朝里缩了缩。
  不远处传来那位妙龄女子似老母鸡下蛋般“咯咯咯”的笑声,见她用帕子捂住嘴,道:“端的真是副好皮囊啊,看这模样倒也像个小处男,听说活了不下万年,没承想竟还是个处子身,看来你们神仙的日子也够乏味的,竟不懂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妙处。”
  经不住女子的挑衅,敖棠怎么想自己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七尺也许够不到,但他怎么说也是个男子汉,便是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瞪眼冲着阵外两只妖精吼着:“够了!你们都给我住嘴!住嘴!”
  就连坐在上头的铃婆也睁眼将他看着,山洞内一时寂静无声,但听得敖棠继续面红耳赤地吼道:“处男怎么你们了?我就问我是处男怎么你们了!”
  也就须臾的安静,随后便是两只妖怪此起彼伏的嘲笑声,显然,敖棠的这番恐吼叫唬不住他们。
  于是,他在一片笑声中绝望地躺下,沉重地叹息以及哀悼他英年早逝的生命。
  三两片细竹叶子悬浮在空中,紧接着变幻出更多的叶子来,在纷纷落叶中现出个形状来,白衣素裹,仙姿绰约,尤其是耳下一对红珠坠子,照得她愈发明艳动丽,原来是昆仑虚瑶池的辞镜仙子。
  洞内两位小妖诧异,可辞镜真身的确在此,一言一行均带着她特有的气质,可谓是惟妙惟肖了。
  “辞镜?你怎么会来这儿?”书生走上前询问,满脸欢喜,倒是身后的女妖躲到了铃婆座下,将其警惕观望着。
  她略略侧身,目光越过书生看向莲花座上的铃婆,缓缓开口道:“放了他。”
  铃婆半阖着眼,总算飘飘来了句,“辞镜,你这算个甚么意思,先前要老身去捉他,这下又要老身放了他。”手中那串佛珠被铃婆收起,她厉声道,“你这是在耍老身?”
  “原先我也以为这事应该万无一失,可你也知道我与终南山的虚舟子私交不错,前几日我可是听得南海龙王一家已经找上门来了。”
  “这有甚么好怕的,他找得上清霞观,到不了老身的桃山洞,何况子时将至,那时候龙王就算去地府也找不得他的宝贝儿子。”洞内气氛陡转直下,那铃婆始终坐在上头阴狠狠对着下面的辞镜要挟道,“你不会是想打退堂鼓了吧。”
  “并非如此。”她一身白衣站在月光下,直直迎上铃婆的目光,道,“方才我又向此地的山神打听到,此事已经上报给天庭,老龙王可宝贝这儿子,如若哪天真的南海天宫两家联手,到时候就算上天入地恐怕也能查出些蛛丝马迹来。”
  “届时鬼帝早就已复生,天帝奈何不了他,更别提南海里的龙王。”铃婆手里的佛珠重新拨动,一丝冷笑浮现在嘴边。
  “那可未必,据我所知,终南山那边已经派四弟子吴秦赶来了,今晚上的法事怕是做不成了。”她上前几步,来到那阵法前,看着阵里头的小龙王继续道,“你们也清楚,千年前是谁将他封印在冥府罗生堂下的,千年后他照样有这个本事。”
  不知是今夜的月光作祟,还当真是饿昏了眼,敖棠在她身上这么一恍神,竟看出了点其他名堂来。
  “不过我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她冲敖棠一笑,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特有姿态,在一对身影虚虚交叠中,敖棠分明看见了她眼角下那颗泪痣,那颗他再也熟悉不过泪痣,曾一模一样在吴秦的眼角下,就这么存了万年。
  
    
    ☆、第六回 巧言设局骗铃婆

  “我先捆了这条小龙回我的居处,就算天帝真的派兵前来,你们只说不清楚这回事,见不着这条龙,他们自然不会对你们轻举妄动。”
  敖棠半张着嘴巴望向阵外的她,渐渐眼前涌上一层雾霜来。
  “今夜鬼帝若不能重现世间,冥府罗生堂那儿也没个动静,在天宫那儿顶多算是个打草惊蛇,日后再将这条龙另作打算也不迟,”
  吴秦分明瞧见敖棠眼角泪滴儿像掉线的珠子般滑落,脑海中不知道是甚么东西在作祟,像是生生扯下一道帷幕,呈现的是往日那些不可追不可忆的场景。
  也许是他扮的辞镜这个身,自己难免觉得古怪,还是说这几日消沉倦怠,使他同情心颇是泛滥,竟见那条小龙哭时,心中也有所触动。
  只是他不知这情从何处而起,很快便被他妥善收敛好,清清嗓子最后道:“如何?”
  如何,他这浑身的扮相,怕是真辞镜前来也难以辨认。只因他躲在墙外那么些年,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早已烂熟于心,就连闭上眼儿都是她的音容,更何况亲自上台模仿一番呢。
  他也不曾想会有这么一日,像是墙角多年的阴影终于迎来了阳光,只那么短短一瞬,辞镜那遥不可及的身影附着于自己身上,纵使很快便消逝,但能否稍稍宽解他心头的伤痕,那用酒也浇不灭的不甘心和苦情,甚么时候是个头呢?
  吴秦见铃婆将洞内的阵给撤了下去,捆成粽子般的敖棠正朝着自己卖力蠕动着。
  戏也差不多该演完了,他弯下腰轻手为敖棠解开绳子时,低低说了句,“对不住,让你受苦了。”
  声音小到刚好钻入敖棠的耳朵,听得他一愣,痴痴看向吴秦。
  “走吧。”吴秦耐心替他擦干净爪子,继而紧紧握住其中一只离开了山洞。
  但听得铃婆在后头幽幽的声音:“待三日后,老身便去你府上取这条小龙来。”
  他在洞口处转过头,看向里头的铃婆,以及矗立在她身后巨大的一颗石佛首,耳边又响起阵阵梵音,风从后头刮来,将他耳下那抹红艳吹散。
  吴秦一直紧握住敖棠的爪子走在山下树林里,敖棠生得矮小,吴秦走得极快,没过多久敖棠便走得吃力,加上这几日未曾进食,他索性拽住吴秦衣袖屁股往下赖,可怜兮兮道:“我肚子饿。”
  吴秦没搭理他这茬,问他:“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此时林中月下的吴秦已变回本尊,一身的白衣,清冷模样。
  敖棠盯着他眼角的泪痣良久,才恍惚从梦里头刚醒来似的解释道:“我可是南海小龙王敖棠嗳,有什么是小王我辨不出来的吗?”
  为了突显他小龙王尊贵的气质,敖棠还往上提了提……腰带好像没了,那就提一提裤腰带。
  吴秦那把扇子又反复敲打在手心,见这厮这会儿还有力气狡辩,自然是没什么大碍了。
  “听说你活了不下万年,只有几百年的道行?”
  敖棠瘪下嘴巴,眯起眼睛,摆出一副极其不高兴的模样出来,理直气壮道:“谁跟你说我只有几百年道行来着,我跟你讲,那是小王我谦虚让着你才让你出手。再说了,你见过哪位神仙活了六万年只有五百年道行来着?这像话吗!”
  好像看起来……是有那么点不像话。不过敖棠很快又跟着吴秦犟了上去,继续义愤填膺道:“你这是赤/裸/裸的诽谤和污蔑,知道吗!”
  “啪嗒”——吴秦手里的扇子最后一次敲打在手心,他抬脚向前走几步,敖棠便向后退几步,直到无路可退,来到一颗粗壮的歪脖子树下。
  “你说我诽谤污蔑你?”吴秦就着这俩词儿将音量放大,故作狠厉道。
  “也不是啦,就只是捏造谎言而已……”敖棠看起来明显底气不足。
  “捏造谎言——而已?”尾音拖了又拖,吴秦整个将敖棠罩在身下,显得他的形象异常高大凶猛。
  敖棠顺着后背树干一路矮下去,末了从脸上扯出一对酒窝,笑眯眯好言宽劝着吴秦:“恩公莫生气,莫生气,这就陪小王一同前往南海龙宫好好喝上一杯如何?”
  “给我站好了!”吴秦一声呵斥,吓得敖棠当下稍息立正,见他又挥起衣袖,那把举高高的扇子就快打下,敖棠俩爪子迅速护住脑袋,在将脖子朝里缩,整个身子绷得紧紧。
  良久,不见吴秦的扇子落下。
  他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变出敖棠先前丢失的白玉带,再蹲下身,替他仔细系上。
  敖棠那捂住脑袋的爪子渐渐松开,低头看着腰间的玉带不吭声,很快吴秦便听得他嘟囔着:“我还以为丢了呢,想着回家后阿爹阿娘又要骂我了。”
  蹲在地上的吴秦抬头,恰巧和敖棠迎上来的目光撞个满怀,月色朦胧下,林子里静谧安详。
  敖棠伸出爪子在吴秦眼下半寸处停住,随即便伫留在此,想再往前触及时,却又害怕地缩了回去。
  那里有一颗泪痣,就在眼角下,他怕是永远都会记得的。
  吴秦也终于念及此事,终于明白敖棠是如何将自己辨认出来的,不禁一笑,他还自以为万无一失的。敖棠见吴秦含笑,也乐得咧开嘴巴,道:“吴秦啊你放心。”
  前面二字音刚落,蹲地上的吴秦瞬间变脸。
  “恩恩恩公……恩公!”敖棠立马改口,见吴秦起身连连后退,吓得颤巍巍喊着,“别别别别……”
  但见吴秦将扇子挽起,目光冷峻,在敖棠一遍遍求救声中抬手剜下去,一道利风“嗖”地刮出去,从敖棠身后那棵大树算起,一棵接着一棵接二连三被拦腰砍下,直到风尘蒙蒙里现出个身影来。
  “出来吧,跟了我也好久了。”敖棠猫腰迅速蹿到吴秦身后,冒出脑袋警惕地四下探望着。此时云开雾散,正正好瞧清月下风光。
  先前跟在铃婆后边那位妖女窈窕走来,那方红帕被她捂在唇边,“咯咯咯咯”笑个没完。
  “我还真当辞镜她出尔反尔呢,公子可真是骗得奴家好苦啊。”尾音颤了又颤,颤得吴秦跟敖棠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一地,还没掉完就又听得这妖女娇嗔道,“公子索性今晚就别走了,陪奴家做个伴可好?”
  吴秦双指揉在眉心,这一晚上的来回折腾搞得他很伤神,以往要是这会儿他早就钻被窝里看才子佳人的戏本子去了,眼下还有这么个累赘在身后躲着,吴秦觉得他急需个帮手。
  月下一对身影斜斜映在地上,很快其中一只身形较长的影子便从地面剥离,轻飘飘浮在半空。
  敖棠惊讶得下巴快着了地,眼睁睁瞧着吴秦一边念诀,脚下的影子也悬浮膨胀着,直到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消逝,站在他身旁的竟是个一模一样的男子。
  “哇撒,这也太酷了吧。”紧紧搂住吴秦腰际的敖棠不禁发出他今夜的第二次喟叹,可谓是大开眼界。
  以往他在南海混吃混喝,碍于他爹的名声,方圆几万里都找不到一只虾米敢跟他敖棠作对,那些个腾云驾雾五行遁术除却在武侠小说里能看到,他便是再也没有机会能够一饱眼福,如今能见上个道行万年的老神仙打架,简直是他龙生一幸事也。
  于是在敖棠可以发光发亮的星星眼中,对面那妖女也现出她狐精的原形来。
  一条九尾妖狐,浑身雪白的毛发,以及眉间一点朱砂,衬得这狐媚子的眼睛愈发凌厉阴鸷,在她周身散发着的妖气滚滚冲他们扑去,吴秦首先离地腾空,而敖棠则由他的影子拎着腰间玉带被同样带到了夜空。
  夜空的视野可是相当美丽的,敖棠的爪子激动地捂住嘴巴,见吴秦的这只影子不断地拎着自己往上空飞去,心中更加是欣喜难耐。
  转眼间那条白狐“嗖嗖”化作一道白风朝吴秦奔去,也就眨眼的功夫便将吴秦压倒在地。
  方圆几里的土地树木全部坍塌,飞禽们也展翅飞走,一个巨大的坑里,只见白狐匍匐在卧,不见吴秦半点身影。
  敖棠不禁尖叫,心中大惊,没承想这只狐妖竟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将吴秦一招制服。
  可是,接下来他该咋办呢……
  明月当空,云烟飘渺,照得大地如同裹上一层白练似的皎洁,而拎着敖棠的那道身影迅速消失,剩得敖棠在月下呆愣片刻,接着是一声大喊直直朝着大地这么掉下去。
  “救——命——啊!”
  就在敖棠大喊救命的同时,狐妖才发现自己居然扑了个空,原本被她扑在坑里的吴秦一下便化为虚无,却在正上空冒出一袭翩翩白影,是吴秦收了扇子,右手一拳朝下头挥去。
  只一拳,这片树林子连带周遭山摇地动,腾起好一片蒙尘,就在这片蒙尘中,从吴秦袖中飞出去的扇子一把勾住敖棠的白玉带,在坠地前一刻将他整个身子定格在夜空。
  “得救了。”扇子这么拎着他缓缓降落,直到敖棠双脚落地,方才那阵大起大落还在心中久久不曾消散去。
  早在吴秦将自己的影子变化出来时,二者便悄悄交换了位置,当时带敖棠上天的是吴秦本尊,而被狐妖扑倒则是他的影子。
  待所有烟尘皆消逝,云散月现的那一刻时,吴秦依旧一身白衣不染,缓缓向着敖棠那处走去。
  冥冥中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让他感到站在那儿的,是一位他已经认识很多年的故友。
  “恩公,太特么帅了。”他见敖棠一手握住他的扇子,一手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道。
  
    
    ☆、第七回 护送敖棠回龙宫

  自打大师姐二师兄三师兄相继因某些缘由离开终南山以后,作为虚舟子的第四位徒弟,其实处于极其尴尬的境地,尤其是在大师姐朱颜死后,吴秦每日能见着虚舟子的地儿不外乎就两处,院子里的青石板凳上,躺那儿不分昼夜的喝酒;终日紧闭不见客的禅房里,躺里头不分昼夜的困觉。
  于是清霞观前那两株银杏树下,只剩下吴秦独自练武参悟玄机外兼打扫道观上下,直到后头几位弟子陆续来到终南山拜师学艺,清霞观终日枯寂的冷清这才有所缓和,师父这也开始出门走动,只是照旧脸上没甚么表情,哪怕吴秦日后真的得道高升,也只是在位列仙班载入仙册那日给吴秦办了桌酒席。
  师父亲自下厨给他炒了几道菜,吴秦边吃边哭,并非为了甚么师徒情深,纯属这些菜烧得太难吃。当夜虚舟子还特意将吴秦叫到身旁,东拼西凑总算说了几句衷肠话,无外乎什么“这些年缺少对你的关心和呵护,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从今以后咱们师徒俩好好相处”之类的套话。
  也因此,吴秦这万年来的严重缺爱,养成的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性子。
  这天上地下也鲜有相识的夸过他甚么,更别提此刻敖棠一脸崇拜地将自己看着了。
  在吴秦的印象中,除却自己没能达到师父虚舟子的期望而获得的批评和指责以外,便是打败天宫的那些位居高位的神仙们后,天上地下齐刷刷的畏惧和察言观色小心翼翼。
  高处不胜寒便是这么个道理。
  敖棠趋步双手捧着吴秦的扇子恭敬递给他,直到他将扇子接过,才恍然想起还有剩下的台词没说完。于是吴秦带着敖棠来到先前那处巨坑旁,对着还躺在里头的狐妖道:“终南山四弟子吴秦,回去告诉你家老婆婆,这条小龙我带走了,想要的话便去终南山找我。”
  那只狐妖很快变回了原型,生生朝地上吐出口鲜血后,才恶狠狠瞪向上头的吴秦:“好,好,你给我等着!”
  这厢吴秦拎着敖棠早就又飞上夜空,一路朝着南海奔去。
  “恩公,快快告诉小王,你方才对那狐狸精使得是个甚么招数,你那影子怎么就脱离地面又变出了个你来呢?”
  即便是被吴秦这么拎着,敖棠还是不忘将两只爪子在空中挠啊挠,边挠还边巴结奉承着吴秦。
  其实能做上吴秦这么个级别的神仙,按理说什么赞美之词阿谀奉承该是向来听惯了的,奈何吴秦跟了位不会说话的好师父,偏偏敖棠这么夸,搞得他很受用,心里美滋滋的,自然就想再多听点好话。“独门秘籍,恕不外传。”其实不过是个小小的幻术,吴秦修仙修到最后懒成了精,每每打架都爱这招声东击西,省时省力看起来还挺威风,至于真正的名字嘛……早就和那一堆法术的名字记混了,时间一久自然就都忘干净了。
  “恩公,别这样子嘛,你就悄咪咪告诉小王一小小下,小王保证绝不对外宣传!”敖棠那爪子一伸出去,拽着吴秦腰间衣角,笑眯眯来回拉扯摩挲缠绕着。
  “你的爪。”吴秦一声喝令,敖棠迅速将爪子收回,转而又可怜兮兮地叹道,“我家里倒是派老师来给我讲课呢,可偏偏是个老头子,说话一股口音,听也听不清楚,更别提练什么法术武功了。”
  吴秦好奇,问他道:“你那位师父是个甚么来历?”
  “我哪里清楚,总共也没见几次面,一把长胡子,挽着跟破掸尘,说话一副文绉绉老学究的样子,还骗我说他是从上清天弥罗宫下来的元始天尊。”
  吴秦愕然,将手中的敖棠看着,见他嘟着嘴巴忿忿道:“我当时一听,就想这是在骗小孩呢吧,元始天尊要是他这副穷酸样,天宫就白收那么多的奇珍异宝八方贡品了,明显就是在糊弄小王我。”
  吴秦手微微一颤,见他有理有据继续道:“所以啊,小王我就……”
  “你就怎么了?”
  “狠狠揍了他一顿。”敖棠如实回答道。
  吴秦这心一沉,想来他当年位列仙班的那道圣旨便是这位元始天尊带下来的,那会儿他老人家还老当益壮精神矍铄仙风道骨来着……怪不得这几年听闻躺家里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外只说是闭关修炼,早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说是在养重伤呢。
  “你揍……揍了他一顿哈。”吴秦这么拎着敖棠,感觉手上是愈来愈重,心中也是一阵不寒而栗。
  “那可不,小王我生平最恨那些个说谎话不诚实的老神仙了,拿着天宫的俸禄白吃白喝不说,还敢出来招摇撞骗,真真是该打。”话毕,敖棠一抹鼻子,神色飞扬。
  吴秦想到自个儿也算在那白吃白喝白拿俸禄的老神仙里头,心中一凛,登时有股想松手就这么摔死他的冲动。
  “其实……也未必就是白拿俸禄,那些个神仙们不也镇守一方保卫平安么。”吴秦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想为他们这群弱势老年群体发声。
  “啧啧。”敖棠一根手指晃着,一副深谋老算的模样,对吴秦循循善诱道,“恩公,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就比如兜率宫的太上老君,认识吧,天天在家里头扇炉子炼丹药那个。”
  “他……他老人家怎么你了?”吴秦打算但凡这业障说了任何话,说完他就连扔带踢地弄进南海里自己赶紧开溜。
  “也没怎么样,就是他前些日子炼丹药炉子被我一脚给踢翻了。”一龙做事一龙当,敖棠早就已经做好上头派兵来找自己算账的准备了。
  吴秦见他一副舍生取义英勇就义准备随时赴死的悲壮表情,不禁替他感到由衷的惋惜:“太上老君是吃你家虾米了还是喝你家海水了你要这么对人家?”
  “谁叫我阿爹跟我说,以后不听他话就把我塞进太上老君的炉子里炼成丹药来着!”
  吴秦双脚发软,想起自己先前将这玩意儿扔锅里煮过,这会儿子是悔得肠青。他好言相劝着敖棠道:“你阿爹那是见你顽皮说得气话,怎么能当真呢?”
  这下敖棠不乐意了,他那对爪子郑重其事地握成小拳头放于胸前,捶胸顿足道:“恩公你有所不知啊,我这是才从太上老君兜率宫那儿逃出来,跳进了你的孤江被你塞锅里煮,要不然被那糟老头儿找到,真捉我回去给他炼丹药呢!”
  吴秦这下总算是大彻大悟了,怪不得南海老龙王那么义愤填膺地跑来终南山讨儿子,还以为他心系骨肉被亲情冲昏了头脑,敢情他是想往外摘,出了事让他吴秦背黑锅。
  好一出年度寻子大戏啊,可怜他吴秦从始至终被蒙在鼓里,还当真以为是自己的过错心怀愧疚呢。
  “也就是说,你不该回你的水晶宫,应该上天去炼丹药了。”吴秦已是生无可恋,也不飞了,就这么定在夜空中,做一颗最闪亮的星。
  “其实吧,我是被太上老君给赶出来的……”支支吾吾兜兜转转了半天,敖棠终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交代了个清楚。
  是夜清风明月星朗乾坤,吴秦拽住敖棠的那只手终于松开,他拔脚就跑,没承想被掉下去的敖棠一爪子勾住脚腕,一龙一仙双双坠地。
  不偏不倚,正好是终南山山脚下的石狮子处,吴秦坐在地上这么连连向后退,架不住小龙王敖棠如饿虎一般扑上去。
  “我警告你,别过来啊!”什么万年修为仙姿风骨通通被吴秦抛诸脑后,此刻的他因惊吓过度而瑟瑟发抖。而不远处地敖棠猛地将腰间玉带一提,一身大红喜庆地朝吴秦跑去。
  “恩公,救龙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干脆就留小王我在这里住上些日子吧。小王保证,绝对不打扰你的私生活和夜生活,不给恩公你添任何麻烦,不会成为恩公你半点的累赘。”
  吴秦摇头,拼命地摇头。他哪有什么私生活夜生活,最大的麻烦以及最重的累赘就是面前这条龙。
  可敖棠已经扑进自己的怀中,就这么在吴秦胸口处嬉笑道:“恩公,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困觉觉吧。”
  “谁要和你睡觉啊,我靠……走开啊!”吴秦用劲全力想扒开怀里这团浆糊一样黏在身上的敖棠,可敖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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