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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四十九-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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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疏衍道:“我上来的时候,它便是这个颜色,应当是变不回去了。”
  烛花一跳,在他三千流水银丝上漾一道金色的光,仿若琳琅的金饰坠了满头,比全世界的宝石都珍贵漂亮。霜降觉得双眼烧灼般痛了一下,闭上眼别过头去不敢看他,转移话题般道:“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却也不久,半月前?”
  “……宿神峰怎么样了?”
  李疏衍也不瞒他,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前因后果,而后道:“……除了墨知年和失踪的龙吟,其他人都无大碍。冬在和千秋出去游历已有五六年了,我飞升时他们不在山上。摇风升上御气,和神格关系还不错,初一已经化神期,在墨知年的住处找到了那钉子全部的资料,等到摇风洞虚期就能拆掉它。宿神峰一切都好,我便上来寻你。”
  听到最后一句话霜降忍不住再去看李疏衍,心想真要命,他为什么总能把事情说得这么轻巧?
  “墨知年竟做过那种事情?”霜降道,“我上来第一个看见的便是他,还以为他还是六师兄……”
  “见到龙吟了吗?”
  “……龙吟剑断了。”霜降低声道,“他与我说要帮他夺取契和泉修复龙吟,但我不知道真假。我去阻止他,便看见了你。”
  李疏衍闭上了眼,看着却并不意外。霜降道:“山神堂里……五师兄的命火早就灭了,对吗?”
  李疏衍点了点头。霜降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有些难过,低声道:“墨知年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李疏衍沉默了许久,仰起头,伸手按住眼睛,疲惫道:“我不知道。他是个——”可能有些难以启齿,李疏衍明显咬了下后牙槽才道,“他曾经是个好孩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变得这般偏激。”
  霜降听着李疏衍的口吻已经带了心灰意冷的意思,以他对李疏衍的了解,就算养了这么多年的六徒弟就是个白眼狼,这为人师表的人生夫子也不该这么快放弃,直觉不对:“他是不是还做了什么?”
  李疏衍答非所问道:“你这三十年在何处?”
  “蓬莱。”霜降道,“过得挺好的,认识了一个挺有意思的秃……咳,和尚。”
  “这些年天界对人界的干扰愈发多,战争、灾祸、供奉……”李疏衍皱眉,“乌烟瘴气。战神手下有一个祸神,是近来提拔起来的,没少在人间祸事,我们的大陆还差些,其他的大陆已然民不聊生,你在蓬莱,可能感触不深。我登上天界还有一个目的,便是想去问问战神和他手底下的两员大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霜降已经有了猜测:“那灾神莫非是……”
  “是墨知年。”
  霜降轻轻地倒吸一口气。他盯着烛光想了一会,道:“我知道他的府邸在何处。你想去找他吗?”
  李疏衍一愣,继而点头。
  “那我们明天去找他。”霜降敲定道。
  李疏衍再点点头。两人相对无言地坐一会,李疏衍提醒道:“我说完了。”
  霜降“嗯”一声。
  李疏衍接着提醒道:“该你了。”
  霜降茫然道:“什么该我了?”
  李疏衍看着霜降的目光多了点无可奈何,还藏了难察的揶揄之意,面上却板出副冷淡模样来:“我将我的事情完完整整说与你听,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霜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霜降心头咯噔一下,果然听李疏衍道:“现在我登上了天界,你还想躲去哪里?你的所思所想瞒了我三十六年,还想接着瞒下去?”
  霜降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你不是已经猜到了?金乌的事情,这天上的人何人不知?”
  李疏衍脸色一冷,被他的躲闪和隐瞒惹得真有些动怒,直接道:“少绕弯子,你自己给我说清楚。在人界时我怕我实力不足,知道得多了恐要拖累你,便随你任性。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想做什么我都能能助一臂之力,你就算想要给天帝一刀,我也能帮你揍所有挡路的神,你还犹豫些什么?”
  霜降不敢抬头,猛闭上眼睛,苦笑一声:“李疏衍,你别这么跟我说话,算我求你了,你不知道我对你什么心思吗?”
  李疏衍提到这个也是觉得一团乱,无奈道:“你救我的时候就没想过我肯定不会不管你吗?”
  霜降还真没想过这个,在那个时候他的设想里,李疏衍飞升至少也得个五十年,那时他早就不自量力地向天帝挥刀,结局只能是被战神一刀砍成渣渣,对李疏衍再深的情感也会被生死隔开。
  哪成想李疏衍上天比他想象要早不说,还比他能打?
  霜降心里苦,霜降说不出口。
  霜降只能叹口气:“其实在那个时候,我的确是想着要给天帝一刀。”
  他抬起头:“李疏衍,在山上的时候我被空元神压着,但你应当也有所觉,我是很记仇的,偏激、暴躁、油盐不进,脾气很坏,好在你和和尚帮我,没让我走歪路。我这毛病是被惯出来的,金乌族里谁都不敢惹我,唯一敢揍我的爹……我成年那天,亲眼看到刑戈领着天帝的旨意来杀我爹。”
  霜降深吸一口气:“他成功了,我逃了。紧接着金乌全族震怒,天帝连借口都懒得找,直接下达了诛杀令。金乌就这么灭族了。我逃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就下了人间,然后遇上了你。我怀着满腔的仇恨……最初我什么也听不进,只想着报仇,拼了命地折磨自己,谁也不敢信,所以一直不敢说实话。后来,就是想着自己反正会死,就不要再拉别人下水了。”
  说到这霜降忽然道:“李疏衍,你——”你不知道你有多好。
  后半截到底是卡在了嗓里,霜降不敢往外放,于他而言这太像一句情话,而情话会伤人。
  他已经没有三十年前那种不顾一切的炽热了,也知道注定得不到回应的炽热只能烫伤他珍视的人。
  虽然这人总给他同等被珍视的错觉,他也不敢随便把错觉当真。
  李疏衍等了一阵,没等到后文,便道:“那你如今不想求死了?”
  霜降道:“我想去问问姬璇,到底为什么。我爹远离他多少年,为的就是不掉进他那肮脏的权力漩涡,他应当比谁都清楚,为什么就不肯放我们一条生路?”
  李疏衍没说话,他知道霜降其实知道答案。
  金乌生而强大,天帝若连忌惮这种最基础的帝王心都没有,哪能做得这么久?
  李疏衍道:“正好,我也想去问他一件事。”
  “何事?”
  “我想问他,既然这漫天神仙都是人族,还占着这偌大天界做什么?”李疏衍淡声道,流泉声线里含冷意,“既然天上也是人间,他们何德何能高人界一等,能管理人界的事务?他们能管吗?他们管好了吗?”
  霜降被他的话镇住了,许久却笑了一声。
  对,这才是李疏衍。
  他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人,就是有年少意气,就是敢指天问地,被红尘洪涛掀过多少个跟头,心底却总是磊落的一片天地。
  虽然他不喜欢他,但……
  ……没有但,霜降真的好气。


第72章 小样,露馅了吧
  霜降将他在蓬莱和升上天界的事情与李疏衍讲了讲,而后就去了隔壁的屋子休息,留李疏衍自己一个人盯着烛火沉思,直到烛火灭了也没回神……所以他其实是走神。
  走神的中心思想是霜降。
  三十年久别,这个小徒弟变化很大,至少言行举止都是成年人的样子了,李疏衍一时有些不适应,适应了之后心情便有些复杂。
  霜降变化最大的年岁他错过了,这种复杂便不是慈父见子初长成的欣慰,而是一直关注他的小孩忽然变了性子的陌生。偏气息和温度还是熟悉的,变化也是可喜的方向,陌生也陌生不到哪去,至少不惹人厌。
  李疏衍以往看霜降总是低下头去看的,记忆里他也是个张牙舞爪的幼童,以往的拒绝只是因为从没往情爱这个方向想过,忽然之间孩子变成了需要平视的同龄人,霜降那点心思就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
  李疏衍发觉自己对这种翻来覆去生出纵容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妙了。他通透的人,对感情并不迟钝,知道这种纵容后面代表了什么,于是花了漫长的时间去思考他对霜降到底是个什么心思,重逢后的每一丝心理波动都掰碎了细细揣摩,揣摩到最后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意识倒渐渐模糊了下去。
  他在人间被身体拖累,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到了天上不知是不是为了把之前缺的睡眠都补回来,总是犯困。一般而言,就算熟睡他也不会丢失警惕,但这次霜降的呼吸都快扑在脸上了,他也没醒。
  和李疏衍相反,霜降失眠了,睁着眼睛直到天亮,然后推开门在庭院的冷水池子里清醒了一下,去敲李疏衍的房门。
  没人应,霜降等了一会,试着一推门,门也没锁。
  他推开门,正见李疏衍窝在椅子里,晨光透过窗棂洒落在他面上,眉目浸在清淡的金色里,一片恬静。
  昨夜没注意,李疏衍坐的椅子和霜降的冷板凳不一样,是一把舒服的藤椅,适合摇摆着晒太阳养老的那种,霜降走过去手在椅背上轻轻一搭,便把椅子带着人晃了一晃。
  李疏衍压在脸颊下的白发被晃得滑落,正搭在霜降的手背上,带着温度,暖和的。
  霜降下意识伸手去碰李疏衍的手,也是暖和的。
  那种吓人的冰寒消失了。
  霜降心情都好了些,唇角翘上一翘,在李疏衍耳边拖着长音轻轻道:“师尊——”
  李疏衍蹙了眉别过头去,不怎么清晰道:“别吵。”
  声音低低的,带着点沙,在霜降耳边若即若离地一磨,令他半个身子都触电般震了一下。
  霜降猛然松手,逃窜一般重新回到了池塘边上,一把水泼在脸上冷静冷静。
  藤椅被骤撤的力道惊得大幅度摇晃,总算把李疏衍摇醒了,他睁开眼睛茫然地缓了半晌,直到霜降脸上湿淋淋地重新进了门才回过神来,和人对视一眼。
  霜降尴尬地抹了把脸干咳一声,还在想该说些什么,李疏衍已经起身,问:“墨知年在何处?”
  霜降:“……”
  他挫败道:“我带你去。”
  两人行到灾神宅邸,应门的小仙童却道:“大人今日不在。”
  霜降愣上一愣,问道:“他去了哪?”
  小仙童茫然摇头,霜降蹙眉,听得李疏衍问:“你曾说墨知年拦住你,不让你进旸谷?”
  “嗯。”霜降道,“我细想了想,若他还念着同门之谊,便是那里面的确有危险;若他是恶人,不想我进去,那里面便有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听闻他的所作所为,我也分不清他到底对同门抱着怎样的感情。先不论五师兄是如何折断的,他的确是一心想着要修复它,就是方式极端。”
  李疏衍若有所思,霜降在他旁边静静站立,打定主意:若李疏衍想去别的地方,他便陪他去,等事了他自己还是要回一趟旸谷。
  自己那躯体到底丢哪去了他还没找到呢,总不能就剩一缕魂了吧?
  就剩一缕魂了也没差,反正自下界上来的人都是只剩个元神,灵力重凝肉身,霜降猜测自己现在也是这个样子。
  李疏衍还不等想明白什么,腰间一块玉佩便莹莹一亮,其上浮动银白的纹路,小小的法阵出现在玉佩上方。李疏衍抓起它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契和泉出事了?”
  霜降讶然:“怎可能?”
  李疏衍来不及解释,直接将玉佩捏碎,其中藏匿的法阵落在地上大放光芒,法阵中的两个人被银光吞噬,倏忽消失在灾神宅门前,眼前一花已然到了契和泉边。
  晴日下泉水如一颗浅蓝色的宝石,宝石中银白的光点穿梭闪动,将平静的泉面搅得波浪横生。银光大片大片翻搅上来,山巅微微震动,两人脸色一变,还不等上前,银光已然凝结成碎片,碎片收合,成了一柄剑。
  李疏衍脚步一顿,霜降低声道:“龙吟剑?”
  墨知年竟是将龙吟剑重新铸造了一遍,泉水里剑上的妖气和魔气濯洗得一干二净,剑身修长玉白,锋刃流畅,剑柄上能看出些龙鳞般的纹路,龙眼般的红宝石嵌在剑格正中央,熠熠生辉。它无底洞般疯狂吸收泉水的精华,剑身上的裂痕一道一道消失,而后剑身一颤破水而出,直直插进岸边,一声舒缓的龙吟声隐隐荡开。
  泉水只剩下了一汪纯净的水。
  霜降回想起墨知年说龙吟剑最后一步需要漫长的修养,竟然也是一句假话,这最后一步分明是淬火,一步就成。
  李疏衍迈步上前伸手去触龙吟剑柄,而后被一道无形的力道震开了。他退开两步,蹙眉看着龙吟剑上泛起一层一层的白光,剑的形态发生了变化,白光融化变型,最终凝聚成人的模样。
  光渐渐散去,赤身裸体的小男孩跪坐在地面上,湿漉漉的长发披散。他抬起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那里面清清楚楚地倒映着李疏衍的面容,纯粹得很。
  男孩奶声奶气问:“你是谁?”
  绕过扶桑神树,一片辽阔的谷地便显在眼前,遥遥看得见建筑的残骸。旸谷应当是被清理过了,寂静空荡,谷中温度极高,除了热就是热。
  沙泽觉得自己脑子有毛病才会跟墨知年来这种鬼地方,一扭头看见墨知年厚实地裹得像个笋,脸色却还苍白得像个刚从冰窟里拿出来的死人,掉头就走的心都有了。
  “你要去哪?”沙泽停下来问他。
  “旸谷我没来过,虽然大概知晓各殿方位,却还是要摸索,”墨知年脚步不停,从他的身边擦过道,“我听闻晷景置于万阳殿,万阳殿在旸谷的核心,姑且先找找……”
  沙泽扯住他的后衣领,把他的脑袋向东方一扭:“你眼睛是摆设?那么大一火球看不见?”
  墨知年:“……”
  断壁残垣中,的确是有那么大一火球。
  墨知年挣开沙泽的魔爪,面色如常道:“那便走吧。”
  沙泽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到底还是跟上去:“小孩,我问问你,你为什么不想修晷景?这玩意一坏,三界都不好过,你不想活?”
  墨知年没说话。
  沙泽还想再问,一个声音笑盈盈插了进来:“嗯,这是个好问题,我也想问。”
  沙泽和墨知年都警觉地抬起头,扶桑树的枝条上舒舒服服倚着一个青年,长发似火,目光正向下投,探究但没什么恶意地落在两人脸上。两个人都不说话,他便笑盈盈地接着说了下去:“你们是什么人?来旸谷做什么?”
  两人都没有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他显然远强于他们。墨知年仰着头,轻轻笑:“阁下是?”
  “我是金乌,”青年好脾气说,“你们来找扶桑吗?”
  此言一出,沙泽眯起了眼睛,墨知年则面色如常地拜了一拜:“正是。”
  “他现在不在,去找姬璇了,你要是非想找他,可以去天帝殿碰碰运气。”青年说,“我听你旁边的这位红衣服的小朋友说你不想修晷景。你能修晷景?”
  墨知年抿了一下唇,最终选择如实答道:“能。”
  “唔,墨家的人?”青年似乎来了兴趣,从树上跃下落在两人面前,打量他,出乎墨知年预料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墨知年?”
  墨知年脸上的表情有一瞬松动,流露出愕然来。
  “扶桑跟我说过你。”青年说,“你认得霜降吧?”
  “……认得。”墨知年道,“他是我的师弟。”
  一旁不做声的沙泽忽然嗤笑了一声,对他这种套近乎的举止相当不屑。墨知年检索了一下自己两世为人的记忆,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惊讶的神色:“阁下莫非是金乌大族长?”
  “曾经是。”曦华顿了顿,低声,“姬璇那个混账东西。”
  墨知年假装没听到,曦华继续道:“既然你不想修晷景,来此地又是为何?”
  墨知年面露难色,轻轻咬了下唇,深吸一口气道:“我们是战神下属的神明,战神逼迫我修炼晷景,我神力低微,反抗不能,不得不来此。”
  沙泽看他演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扭头就走,无不讽刺扔下一句:“你慢慢讲故事,我去透透风。”
  曦华平静地送他远去,低头道:“墨知年,你也不愿晷景再炸一次吧?”
  墨知年的瞳孔骤缩,他直起身,伪装的柔弱都散尽,阴沉沉的戒备武装成无懈可击的盔。
  “你身上留着天书的气息,晷景当时将时间扭转后,你还留着记忆。”曦华道,“天书既然选择了你,必然是为了扭转结局。”
  墨知年许久没说话,半晌冷笑一声:“我就知道我重活一世不是意外,你们全都是看中了我墨家人的身份是吗?”
  他站在天界最光明炽烈之处,却像被包裹在黑暗冰冷的茧里,语气里含着悻与恹,道:“我最想要的没得到,你们凭什么让我毁灭自己拯救世界?”
  曦华眨眨眼,忽然乐了,分外幸灾乐祸道:“我感受到你身上有天书的气息倒是真的,随口诈你一诈罢了,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上当了。”
  墨知年脸色不动,身上的气息却暴虐地翻涌了一瞬,很快被压下去,他抬起眼,向着曦华笑了一笑。
  他的笑向来好看,也向来让人遍体生寒。
  曦华没生寒,反而觉得有趣:“你最想要的是什么?我说不定可以帮你。”
  墨知年脑海里有一霎的空白,目光带着温度亮了一瞬,却转眼被暗黑的潮涌吞噬了,却依旧抱了无望的不甘心,低声问:“你能让人死而复生吗?”
  “魂飞魄散那种不行。”
  墨知年早知如此,轻盈地一笑,重复道:“是啊,不行。”


第73章 硬核告白
  曦华看了他半晌,忽然一撩衣摆坐下了,拍拍身边的空地道:“坐,咱俩唠唠。”
  “上神是金乌大族长,在下不过一介小人,出口都是污言秽语,怕脏了您的耳朵。”墨知年淡淡道。
  曦华道:“别这么冷淡嘛,你之前那柔柔弱弱的模样不演得挺好的?你看你打也打不过我,现在想跑也跑不出去了,一旦我二话不说直接把你投进太阳里,你也反抗不了是不是?再说我要是想知道你的一切,找天书问问就完事了,这不还是尊重你嘛。好不容易碰上个知情者,来,爷爷跟你好好说道说道,说不定你就看破前尘,想要拯救世界了呢。”
  曦华就有把好好一个事实说得分外欠揍的能力,天赋异禀与生俱来那种,若面前这人是霜降,这时候可能要扑上来揍人了。
  但墨知年不会,他沉默了一会,接受了这个说法,轻轻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对天地人知道多少?”曦华真的要跟他唠嗑,兴致勃勃问。
  “最初天界属于真正的神,人界属于人,地界是魔族的地盘。”墨知年缓缓道,“洪荒一战,神族离开天界,临走前提拔了一批功德圆满的人升上天界。”
  “神族留下了扶桑神木、晷景、天书,给了你们墨家天匠谱。”曦华道,“天界最弱小的鸟群无法跟随神去往其他的世界,神族将晷景的力量赐予给它们,后来成了金乌与凤凰。升上天界的最初一批人得知神族从这里离去,担忧自己无法管理好天人两界,祈求神灵将力量分与他们,神族赐予那批人无与伦比的强大能力,而后将大量神力留在了天人两界,此为神格。”
  墨知年道:“我知晓。”
  “天界最初权力分散,天人、金乌、墨家、扶桑……各自拿着一份权。”曦华道,“后来升上天界的人们形成了团体,推举出一个心怀赤诚、勇敢无畏、想要构建天人两界和谐世界的帝王,便是天帝。”
  墨知年不清楚他为何心血来潮讲这些,却仍顺从道:“嗯。”
  “你们墨家也在天帝座下,最开始你们家族与天帝相辅相成,那时地界的残孽仍会时不时扰乱天人两界,后来墨家族长战死,你们新的族长上任。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但还挺有意思,跟我关系不错,常常来找我喝酒,然后两千年前有一天,他忽然跟我说,他要取天帝而代之。”
  墨知年心头一跳。
  “结局你知道了,天帝震怒,要诛你们全族。我和扶桑与天帝关系不错,拦着他没让他那么干,他最后还是杀了不少人,然后把残存的墨家人打下天界。我听闻,每一个上到天界的墨家人都会被排挤,最后总有小人取墨家人的神格,让你们魂飞魄散。你们的一任族长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临死前因此在你们血脉里立誓,墨家永生永世不得修仙。”曦华道,“这是最广为流传的版本,你听听可有问题?”
  墨知年道:“没有。”
  “你是最后的族长了吧?”曦华淡淡道,“所有的密辛你都知道,你真的觉得没有问题?”
  墨知年没说话。
  “那我告诉你问题在哪。”曦华道,“后来天界遍寻不到天匠谱,天帝也曾派人去你们墨家寻,依旧没寻到。有人说你们是因为怕被发现天匠谱的确是被你墨家人带走的,才不敢修仙飞升,你说是也不是?”
  墨知年依旧没说话。
  “你们带走天匠谱,倒也没什么,毕竟那的确是你们的东西。但另一样东西你们不该碰。”曦华沉声道,他毕竟是年岁久远的神兽,不笑时自有久居高位者不怒而威的气势,压得人抬不起头来,“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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