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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道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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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鹤琴胸口急剧起伏,倏然睁开眼睛,冰冷双眸死死地盯着一脸懵然的小蛇。
  小蛇见他血色漫上脸颊,眼睛也逐渐泛出血色,透着异样,心猛地一沉,颤巍巍道:“道长,你没事吧……”
  “你……将妖元……渡给我……”断断续续从齿间挤出话来,苍鹤琴面痛苦地握紧手中的剑,眼中逐渐泛出狂乱之色。
  他修的是纯正的道家心法,体内元阳同妖元天然抵触,这蛇妖将自己的妖元渡入他体内,便如油入了水,将他体内仅剩那点真气冲得七零八落,灼烧着奇经八脉。却也误打误撞,刺激了他几近枯竭的元阳,这才让他又醒过来。
  但那道妖元自然不肯乖乖离去,将他搅得气血翻涌,神智昏聩。
  “刷”手中利剑出鞘,匹练般的剑影一闪而逝。
  紫麟只觉得眼前一花,脖间微凉,霜雪般的锐利剑身已无声无息地擦着颈边没入地下。
  

  ☆、第 3 章

  第三章
  这一变故陡生,紫麟还没反应过来,衣领便被一把锋锐无比的剑穿透而过,定在了地上,脖颈处先是一凉,再是一痛。
  便觉有热热的细流滑落下来。
  小蛇愣愣地用手摸了摸,雪白的手指上沾着一抹红痕,顿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道士。
  苍鹤琴只觉体内元阳被那道妖元冲荡,岌岌可危,即惊且怒,五指倏然捏住小蛇纤细的脖子,指尖逐渐收紧。
  紫麟伸手去掰,那道士五指修长,犹如铁铸一般难以撼动,一时间只觉喉咙窒痛,脸涨得通红。
  心道:惨了,难道就此要交代在这里?
  正当他觉得自己要窒息之时,喉间蓦然一松,大量空气涌入口鼻,让他不由得呛咳起来,一双桃花眼已溢满眼泪。
  忽觉腮边一热,那只刚才几乎要将他至于死地的手却来到了他的脸颊边,灼热的指尖带着力度抹过他脸颊。
  “别杀我,我不是有意的……”小蛇这才发现眼泪已经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一时间惊惧与后怕齐齐涌入心头。
  却见那手指托着他脸颊,没有什么动作。透过朦胧的泪眼,发现道士神色不若方才那般疯狂可怕,神情中带着一丝迷乱。
  良久,那目光逐渐下滑,定定地落在小蛇被割破的颈边。脖颈上一道细细的血流,蜿蜒着没入衣领。肤白如雪,血色殷殷。
  呼吸逐渐粗重起来,这蛇,确实化出了一副好相貌。
  脑中不知为何隆隆作响,出现了这么一个荒谬的念头。这念头一出来,便占据着脑海,盘桓不去。
  道家心法讲究清心静气,他又是修的无情道,于表象声色从未在意。当年魅妖蚩晏作天魔舞,化出诸般冶荡模样,诱惑于他。他仍能毫不留情,一剑斩杀。
  一时在心中大喊:假的!假的!皮囊再好也不过是一条蛇罢了!
  紫麟见他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混乱,心知不好,手脚并用,想要从这道士身下爬出去,却被摁住后颈,重重地按牢在地上。
  蛇有七寸,乃是其身上最为脆弱的部分,化作人形后,恰恰是他的脖颈处,此时要害处被牢牢挟制住,吓得小蛇不敢动弹。
  “嗤啦”一声,他那身自己满意无比的黑底绣金的衣袍,已从被割裂的领口处开始,化作了两半。
  (删)……
  这么混乱的一夜终是过去了,天空微微泛出了鱼肚白。
  山间清寒,几缕晨雾挂在枝头,夜间凝结的露珠在枝头摇摇晃晃,欲滴未滴。终有一滴饱满的晶莹露珠从枝头坠落。
  树下两具交缠着的身体,那露珠倏然落在其中一人的后颈,激得那人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紫麟苦挨了这一夜,也不知道何时昏睡过去,正困得厉害,忽然脖子上一冷,冻得他打了个哆嗦,嘟囔着揉了揉眼睛,“哎哟”一声已脱口而出。
  浑身上下酸痛不已,如被负重的马车碾过了一般,尤其身后某处,更是火辣辣的痛,痛得他连连吸气。刚睡醒的那一点迷糊,便被这些痛给赶得无影无踪了。
  他也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来。
  小蛇顿时怒从心中起,他好心好意将这道士救起,拿着自己也舍不得用的好药伺候着,还没图上一点儿好处,便给白白欺负了!
  小蛇搂着团成一团的衣袍,从那人横着的手臂下挪啊挪,艰难地挪了出来,望着破破烂烂的外衣发了会儿呆,再回望始作俑者依旧睡得香甜,眼睑沉沉地闭着。
  不由得怒气更甚。长这么大,他还没吃到过这么大的亏!
  便是在岭南,和妖怪打打闹闹,也不过是有分寸的小打小闹,做不得数。出了自家山头,一路上碰到的凡人又有哪个能占了他的便宜。
  如今却三番两次在这道士身上跌跤。
  这道士长得再好看,也消不了心头这一口恶气。一时恶从胆边生,唇间利齿注满毒素,狠狠地一口咬在那人手臂上。
  哼,这蛇毒虽要不了那人的命,也够他喝一壶了!
  紫麟舔了舔小尖牙,勉强将那破的不成样子的衣袍穿上身,一瘸一拐地想要离开。
  他那一口是下了狠心的,半分没留情,蛇毒入体的痛楚将苍鹤琴从沉睡中惊起。他长年抱剑而卧,素来浅眠而警惕,如今这般睡得昏沉也是极其少见的。因此一时有些迷蒙,但见身处环境,眼中迷蒙迅速褪去。再一运气,心中一沉,丹田里空荡荡的,他的一身修为已尽失。
  电光火石之间,已将昨夜种种悉数回忆起,面色沉了下来。
  他竟与一条蛇……
  思及此,那张万年不变的脸,神色更为难看。
  “站住。”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紫麟听见,心中哼了一哼,脚下不停,却是当作没听到。
  苍鹤琴目光微微一凝,冷峻地望着小蛇身影,不再出声。
  半晌便见那条蛇气冲冲地回来了,一向带笑的桃花眼里已是怒火喷薄,开口便骂道:“臭道士,你对我做了什么!”
  方才他心中想着要离这道士远些,对那道士的话置之不理,却未料想行了不过片刻,他这步子便再也迈不动了。
  他心中想着要走,身子却不由自主地转了回去,便如不受自己控制了般,又回到了这道士身边。头一个浮现的念头,便是这道士施了什么术法。
  那道士冷冷地看着他:“这便要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紫麟一愣,再一看那道士,神色如常地坐着,既惊且疑:“你、你为什么……”话一出口,便猛地收回,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那道士明明中了他的蛇毒,此时却没有半分异样,这毒竟对他没有效果么?
  目光转到那人手臂上,伤口清晰可见。
  苍鹤琴清冷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手臂上,面上如罩了一层寒霜,缓缓道:“精血互融,血契已成。”
  血契既成,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毒,又怎么伤得了主?
作者有话要说:  车在微博,搜我笔名就可以了(づ??????)づ

  ☆、第 4 章

  第四章
  血契?
  小蛇茫然。
  他对此闻所未闻,但是苍鹤琴却知道得很清楚。修道之人,斩妖除魔,但有一些妖力极为强盛的大妖,无法彻底斩灭,或者身具灵性,尚可留一丝性命,便有修道者与之结下血契,用自身血脉性命约束它们修行。修为高深的修道之人,甚至可以驱使这些降伏的妖兽为自己办事。
  若是要结契,需要将两者精血互融,辅以秘咒,一旦血契结成,无论多么强横的大妖,生杀予夺皆由契主掌控,无一不是俯首帖耳。
  这方法听着便利,也曾盛行一时,但后来人们发现了这一法子的致命之处。妖兽可御,但稍有不慎便易遭反噬,犹如剑之双刃。百多年前,便曾经出过许多宗妖兽噬主的事来。想来这些大妖们个个强横嗜杀,虽碍于血契,俯首帖耳也是不得不为之,暂作蛰伏,一旦发现契主功力不足以掌控他们,自然是要反噬的。大家想明白之后,这方法便渐渐式微了。现在的修真界内,也就桐城的某个门派深谙此道。而他对此有所了解,更是因为自己的师父也是个中高手。
  他虽了解这些,但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要结什么契,更是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同这样一条法力低微,满脑子风花雪月的小蛇妖结了契。
  于他来说,无论是什么妖,一剑斩落个干净,却是最为省事。
  如今阴差阳错,与这条蛇绑在了一处,何其可笑何其荒唐。
  那蛇还在那边不依不饶地追问何为血契,苍鹤琴被他吵得不耐,三言两语,挑了简要的作了说明。
  紫麟闻言,顿觉眼前发黑,日月无光,他捡了这道士不过是图他个美色,可不是来给他做牛做马的。
  他犹自不信,怒道:“臭道士,快将这什么劳什子契解了!”
  苍鹤琴冷冷道:“血契既成,便再难解开。” 
  小蛇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坑了的事实,一时悲从中来,扑将上去:“你、你这臭道士恩将仇报!”
  苍鹤琴虽修为尽失,但血契在身,对付一条法力低微的小蛇却不在话下,冷着脸侧过身,一把捏住蛇妖后颈,任小蛇挣扎,冷凝的目光投向远处,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闭嘴。”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伸手一招,插在地上的佩剑便重又回到了他的手中。他对走火入魔之后的事依稀有些印象,这蛇怕节外生枝,误打误撞避开的那一行人,正是对他围找不休的九霄派弟子。如今听这声息,已是离他们不远。他一身修为尽失,灵兽法宝皆无,却是避无可避;四周青峰兀立,浅草萋萋,也是躲无可躲。
  如今……
  淡漠的目光转向眼前的蛇妖。
  紫麟被他幽深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毛,怒道:“做什么!”
  “再有半盏茶,昨夜那行人将至。”
  紫麟挣开了他,哼了哼道:“来就来吧,反正不是找我。”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臭道士,他们是来找你的吧!”
  见那道士冷然不语,心中突然雪亮:“你先前受了这么重的伤,莫非是你仇敌?”
  不由得眉开眼笑,拍了拍手道:“来得好,来得好。我巴不得他们快些来呢!这回我可再也不救你啦!”
  心道:恶人自有恶人磨,趁着这臭道士自顾不暇,我便走得远远的,料他也使唤不了我。
  苍鹤琴又怎会不知这条蛇心中算盘,手中剑剑芒一闪,利刃归鞘,左手手臂上一道鲜红血迹缓缓渗出。
  紫麟正吃惊,一声“哎哟”却脱口而出,捂住自己左手手臂,只觉手臂上痛如刀割,忙撩起袖子,仔细查看胳膊。
  雪白的手臂上并无一丝伤痕,那痛意却如此真实鲜明,让他觉得是不是有一把看不见的剑在他手臂上划了一道看不见的伤痕。
  “血契一旦结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薄唇张合,冷淡无波地吐出话语,“我若有事,你也讨不到好处。”
  那血细细地沿着这道士的手臂滑落,紫麟捂着手臂,竟也觉得有血滑落的感觉。只是他的手臂上干干净净,不见半分伤痕,这诚然是他错觉。然而,倘若那一剑刺向道士胸口呢?一时间只觉冷汗涔涔,忍不住想到,他的心口会不会也会如破了个洞般,纵使没有真的受伤,这疼可也是千真万确的。
  苍鹤琴一向不屑于多话,只这一剑,便是最好的证明,由不得人不信。
  紫麟怒:“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浅草如茵。不久,那一行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视线中,猛一照面,那几人皆是顿了一顿。
  上天入地搜寻良久,这人猛地出现在眼前,一时间倒有些不敢相信,众人面面相觑。
  那带头之人倒是回神得快,一面暗自观察四周,一面小心翼翼地向苍鹤琴走去。离他仍有十步远的地方便驻了足,起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尊主。”
  紫麟看得真切,想象中两相照面,喊打喊杀的场面竟没有出现,心中不由泛疑。
  他哪里知道,若要在苍鹤琴面前拔剑,那也得有拔剑的勇气。经年累就的威压让人甫一见面就习惯性地屏息凝神,不敢放肆。仿佛还是在那个涯山之巅的九霄,他们远远见到这个孤高缥缈的身影,便要停下脚步恭谨行礼。
  一时间倒都忘了,这人正值落魄,而他们,都是奉命来抓捕他的。
  那人不吭声,他们也不敢动,时间久了,忐忑的心中又带出了一丝疑虑。大着胆子微微抬起了头,便触到这位长清尊主霜雪般凉得令人战栗的目光,不由得心头又是一颤。
  那人正襟危坐,一如往常,衣裳上确有干涸的血迹,不由得让人想到了先前九嶷山上那一战,他们虽未亲眼见着,但苍鹤琴身受重伤也是不争的事实,不然他们也不会仅仅五六人一队四处搜寻。
  只是刚才那一打量,这人面色如常,却不似他们所以为的那样奄奄一息,任人摆布的模样。他们这些猜想原也不错,可谁料这其中多出了一条小蛇,将这道士一身重伤治了个七七八八,误打误撞地结下血契,却害的他失了一身修为。其中弯弯绕绕,任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出。
  此时两厢僵持着,为首那人姿态恭谨,心中却已转了无数个念头,最终咬了咬牙,抬头道:“弟子等人奉命迎长清尊主回明月崖。”
  良久,长清尊主冷淡的声音响起:“让姬风朔亲自来。”
  此话一出,几人都心知肚明,今日恐怕不能善了。带头的那人勉强笑了一笑:“玄觞尊主远在晴翠山,心中也十分挂念尊主您,只是事务繁忙,不便至此。命弟子好生迎尊主回去。”
  长清尊主?玄觞尊主?紫麟心道,这名字听着怪熟悉的,似乎在哪里听过。
  他正思索着,忽然听到那人又道:“尊主,得罪了,请跟我们回九霄罢!”
  原来那几人等了良久,见苍鹤琴只端坐着不动,心中颇有怀疑,相互对视了几眼,便有了些计较,试探着向苍鹤琴围去。
  忽然间疾风刮过,阴风阵阵,一道黑影闪电般从苍鹤琴袖中窜出,那几人所料不及,慌忙举起佩剑,却被这条黑影撞得东倒西歪。滚滚黑烟之中,昂然举起一个硕大的蛇头,眼若铜铃,口若血盆,冰冷地注视着众人。
  “契灵!”众人失声,惊慌失措地望着黑雾吞吐中凶狠冷煞的妖蛇,脑中一时有些打结。
  这长清尊主素来同他这尊号一般,眼里容不得沙子,剑荡妖魔,从不与之为伍,更别提会养什么契灵。这妖蛇却是他何时豢养的?
  长清尊主豢养的契灵……思及此,几人浑身冒汗,手足俱软,心道:不知是从何处降伏的大妖,这般可怖。
  那妖蛇腥涎直流,獠牙毕现,竟能口吐人言:“臭道士,晓得我这几日素的厉害,便送我几人解解馋么?”
  话中多有暴烈不忿之意,瞳孔收缩,已是蓄势待发。
  “尊主!我几人皆是奉命行事,并非对尊主不敬!”情急之下,为首那人连忙颤声喊道,一脸惊恐地望着眼前的怪物。
  “这几人留着。”苍鹤琴终于开口。
  那妖蛇顿了一顿,冷冷盯着那几人良久,终于不情愿地往后退,慢慢缩回黑雾之中。
  几人只觉历了一番生死,捡回了一条命,个个冷汗直冒,口干舌燥,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苍鹤琴冷冷道:“留着你们,是为了传个话。”
  “告诉姬风朔,我等着他。”
  那黑雾中的蛇瞳和白衣的道士一同冷冷地注视着那几个九霄弟子。几人连忙低头俯身,颤声应了,便头也不回地驾剑离去。总之,尽快将这重要消息带给玄觞尊主为妙。至于接下来如何,还是留给玄觞尊主考虑吧!
  一人一蛇望着那几人背影消失在视线中,那团黑雾收缩吞吐,不一会儿便逐渐消散,从黑雾中掉出一条手臂粗的黑鳞金花蟒来,懒洋洋地蜷缩成一团。
  苍鹤琴只沉吟片刻,便起了身,道:“走吧。”
  那蛇却不理睬他,兀自团成一团,不肯再动分毫。
  “?”苍鹤琴停下脚步,眼神淡淡的,示意它跟上,小蛇将脑袋团住,入定了一般,一动不动。
  “行迹暴露,此处已非安全之地。”难得的,苍鹤琴解释了一下。希望这条蛇能以大局为重,动一动尊驾。
  “……我累。”小蛇蔫蔫道,他倒并非在耍脾气。修炼了几百年化形,原身不过常人腰身那么粗,却耗尽妖力化作那般庞大巨蛇,用以虚张声势,此时法力一过,可不累坏了?如今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哪有什么力气再走。
  苍鹤琴顿了顿,心道:虚长那般岁数,法力却如此微薄,真是一条惫懒小蛇。无法,只得蹲下身来,手指挑起小蛇。
  小蛇任他挑着,头和尾巴晃晃悠悠地垂着,大有装死之嫌。苍鹤琴无法,只得道:“再小些,入我袖子,带着你走。”
  紫麟从善如流,懒洋洋地化作手指粗细,顺着道士手指,慢悠悠地游入道士袖内。蛇特有的凉滑触感让道士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他抖了抖袖子,举目望去,心中已有了计较,向一处方向走去。
  

  ☆、第 5 章

  紫麟化作了一条手指粗细的小蛇,藏在那道士袖中。那道士袖间染着淡淡的梅香,他从未闻过,有点好奇地嗅了嗅,觉得味道不输岭南那些奇花异草。因着精神不济,不一会儿便就着这一点幽幽的香气,沉入了梦乡。
  昏睡了不知多久,猛然间惊醒了过来,他动了动身体,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道士已带着他出了那片山林,上了一条不知道通向何方的大路。外面偶尔隐约会传来一点人声,大概是路上的行人。
  他顿时来了精神,脑袋一拱,想要顺着道士的手探出去瞧瞧。那道士手一抖,暗暗揽住袖子,却将他唯一的出路给封住了。
  “做什么!让我出去!”小蛇急了,拿脑袋去挤。
  “老实一些,此地还不便于你现身。”那道士淡淡道,将他往后拨了拨。
  那道士说得在理,紫麟却仍有些气闷,只因这道士对他的态度。他空有堂堂的人形,却只得憋屈在这一亩三分地。他又不真的是那些灵窍未开呆头呆脑的小蛇,习惯于被当作灵宠似的养在袖中。
  如此又过了大半日,路上的人声越发喧嚣起来,似是人流愈来愈多。
  苍鹤琴只觉得袖中的那条蛇越来越不安分了,扭动着身子在袖中作怪,忽觉指尖一痛,似是那蛇再也忍耐不了,咬了他一口。
  紫麟左等右等,盼来盼去,就没见那道士有放他出来的打算,只觉得憋得慌,在袖中不断问道士什么时候可以出来,那道士却叫他闭嘴,到后来竟不再理他了。
  小蛇憋气,顿时亮起了尖牙,朝着这道士手指恶狠狠地咬下去,以泄心头之恨。谁知他脑袋还没收回来,那道士手一翻,便将他脑袋牢牢地捏住了,五指如铁,将他捏在掌中,动弹不得。
  小蛇傻眼了。
  “不老实。”那道士道,宽大的袖袍将袖内的一切都遮的严严实实,不露半点痕迹。
  紫麟想吐血,他是蛇啊!最喜欢绕圈圈蜷着的蛇!从没见过哪一条蛇能这么直挺挺地杵着,除非那是一条死蛇。如今被拗成这个违背他生性的模样,便真是生不如死,含着老泪,拼了命地拍打着尾巴尖。
  “还闹么?”
  “唔唔唔——”
  手指松开,小蛇忙不迭地缩成一团,“呲溜”一声窜到袖子深处。
  没了这蛇的闹腾,顿时清净许多。如此又行了半日,直到日落西山,夜幕将至,苍鹤琴入了城。
  瓜洲,这座临江小城,是南北水路的交汇地,向来商旅云集。夜幕未深,街上仍是人来人往,街两旁商户林立,做着生意的酒楼客栈内喧嚣腾腾。
  云来客栈的旗子在夜风中飒飒作响,门楣上两盏灯笼散发着淡淡的暖光。大厅内觥筹交错,人声鼎沸,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
  云来客栈的老板正乐得牙不见眼,他的这间小客栈,临着瓜洲渡,凭着地理位置的优势,生意一向很好。这几天更是客满,只因为借了城北荆棘山上的问仙教的光。
  当世修仙成风,道家玄门林立。这问仙教原本是一个不入流的小门派,八百年也没见出过一个像样的能够说的上话的修士,却打着“救世济人,入道问仙”的旗号,受着当地百姓微薄的供奉。年前,这小城里不知怎么的蔓延起瘟疫来,死了许多人。那问仙教得知后,开坛做法,竟将那些大夫也束手无策的垂死病人悉数治好了,因此这救世济人的名声也传扬了出去。此后若是哪家有疑难杂症,或已药石罔救的病人,送与荆棘山上,不出几日,必能痊愈。后来传得越发的神乎其神,说那教主修得一身仙术,能活死人肉白骨,那断了腿的得他秘术,竟能长出一条好腿来。这名声越传越远,以至于其他的地方的人也循着传闻前来求医,所以瓜洲城里这些日子来,一日比一日热闹。
  这不,云来客栈里,聚集着这些来自天南地北的客人,这人声鼎沸的,大多是在谈论这一桩奇闻。
  正当这时,云来客栈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那是一个白衣黑发的道士。
  玄门子弟,道门弟子,多有在江湖行走,遇到这样的修士并不稀奇,更何况荆棘山上还有一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教主。云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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