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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和宿敌组队了-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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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来凌府的修者天南海北络绎不绝,四大仙门皆派人前来,周边门派也无一缺席,常靖玉在凌府后院遇到不少前来攀谈寒暄的道友,他谦虚谨慎的一一还礼,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僻静之地,头晕目眩地靠着院墙坐倒下去,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臂弯里。
“你若体力不支,何必前来。”
常靖玉浑身一震仰起头,陆饮霜坐在墙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前辈……注意身份,这可是丧礼。“常靖玉苦笑不得的让陆饮霜下来。
“我对虚与委蛇的场合毫无兴趣。”陆饮霜轻盈跃下,他察觉到常靖玉的气息,在凌家复杂曲折的后花园里连门都懒得找,直接翻墙过来。
“有时我真羡慕前辈这方面的洒脱肆意。”常靖玉忍不住感叹,他的手还在发颤,掌心发凉。
“付青霄要你来的?”陆饮霜在他身侧墙面靠着,常靖玉穿了套罕见的黑衣,让他显得有些沉重难过。
“我也想来找前辈。”常靖玉低声说,他的语气显得动摇,又像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断断续续的和陆饮霜絮说,“师父……我还在长林派时,先是林朗师兄,再是掌门师父,整整一个月入眼都是毫无生气的素白,灵堂上的烟雾久久不散,听得多了,在某个瞬间都会忘记节哀的意思。”
“我不知自己到底跪了多久,我甚至觉得自己也应该躺在那里,我应该死,这样他们就不会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也能去向师兄和师父赔罪,虽然他们从未怪过我……”
陆饮霜想了想,没想到什么安慰的话,只能说:“都过去了。”
“是啊,我已经很久没再想起长林派了。”常靖玉望着陆饮霜,露出一个有点如履薄冰的浅笑。
陆饮霜也在他旁边坐下,随手捡起一片落叶挪到唇边,又转头问他:“想听吗?”
常靖玉点点头:“嗯。”
陆饮霜把树叶丢开,脸不红心不跳道:“想听也不会。”
常靖玉:“……噗”
“笑什么。”陆饮霜微恼。
“前辈都肯逗我笑了,我怎能不笑。”常靖玉揉了揉眼睛,一路所见的憋闷终于消散干净。
“既然你无事,那换我有个疑问。”陆饮霜用食指敲了敲支起的膝盖,“林掌门好歹也是元婴期修者,我在幻境中听前去吊唁的道友说他刚刚有所突破,那就不应该是修炼上的差错,又怎么如此简单就仙逝?”
常靖玉没料到陆饮霜要说这个,他眼神一暗,叹气道:“林朗师兄不仅仅是师父的关门弟子,还是他收下的义子,师兄为救我惨亡,致使师父大受打击……”
“也就是说,你们并未详细验尸。”陆饮霜断言道,“难道当时你的师兄师姐都未觉得不妥吗?”
常靖玉张了张嘴,神色复杂:“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陆饮霜只是有些猜疑,若是凭他们沉沦境魔修的作风,断不可能放过这一丝蹊跷,人既已死,那也无所谓礼数,好端端的元婴期修者,又不是凡夫俗子那般脆弱,怎么说死就死。
“算了,就当我没说吧。”陆饮霜摆摆手。
“那有时间,前辈和我回长林派看看吧。”常靖玉安静了一会儿,忽然下定了决心,“我在道武仙门这几年过得很好,我去祭拜师父,他老人家应会为我欣慰吧,也不知长林派的师兄师姐还记得我吗,还……恨我吗。”
陆饮霜本来对陪人上坟没什么兴趣,但看常靖玉小心翼翼的样子,又觉得拒绝太过残忍,就模棱两可的说:“有时间吧。”
常靖玉刚要说谢,远远看见谢桥冲他们挥了挥手,陆饮霜率先站起来,他便也跟上,去找谢桥。
“流芳主人发来传音云图,她已解除忌恒所中的狱关锁,有重要情报。”谢桥左右看看,低声道。
“好,我们回去再说。”陆饮霜眼神一凛,招呼常靖玉回北海根据地。
他们经过灵堂时,看见一个被人扶着赶过来的小姑娘,常靖玉愣了愣,绕了两步走到门前,才发现那竟然是凌虹霓。
“你昏迷的时候我去看过她。”谢桥注意到常靖玉的视线,解释道,“她现在的体质有点麻烦,我替她压制了一下瀚海剑劲,她自己倒也意志坚韧,本命仙器很适合她,但最好是去流天境找到仙器的炼制者,否则瀚海剑气爆发,仙器难救。”
常靖玉有些担心,又问:“若是流天境也没有办法呢?”
“那就要看她值不值得我去请极星阁阁主出手了。”谢桥略显无情的笑笑,转身离开。
常靖玉也无法抱怨什么,人脉是谢桥的,他没权利慷他人之慨指责谢桥,也只能希望凌旭辉能在流天境之内寻到解法。
灵堂内,凌旭辉看见步履维艰,在婢女搀扶下进门的凌虹霓时,眼眶一热几乎要哭了出来,他不顾在场众人,冲上去扶住凌虹霓,焦急地骂道:“你……你来干什么!你醒了就好,在医馆好好休息,还来这做什么!”
凌虹霓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按着棺木,像还在梦中似的,上一刻仍在为凌山海的绝情而失望愤怒,这一刻却被告知凌山海已经与世长辞,她心知也许凌山海死有余辜,但她还是会哭,还是觉得难过,还是会为再也没有父亲的关心而想起往事童年。
“二哥,我该怎么办?”凌虹霓看向凌旭辉,凌旭辉一把抱住她,把她梳好的头发都揉乱了,她轻声在凌旭辉耳边哭道,“……我自由了吗?”
临渊宫北海据点内,陆饮霜的玉简浮在半空,传音云图映出对面临渊宫的书房,一个表情空洞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身前条案放了几份图纸和卷轴。
常靖玉跟谢桥沈萍风一同站在陆饮霜身后,看见云图中走进一个雍容端雅的女子,长裙曳地烟罗轻纱,云髻高束翠玉步摇,艳丽却不落俗尘,举止间透出贵气威仪。
“风雪兄,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流芳主人微微点头行礼,眨了下眼,似乎隐隐有些促狭。
陆饮霜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在叫自己,只怕是谢桥提前通了气,告诉流芳主人自己是在伪装身份。
“怎敢劳流芳门主记挂,我一切如旧,敝宫有流芳门主慷慨襄助,是敝宫幸事,多谢。”
“风雪兄不必言谢,若无贵宫及时提醒,我尚不知莳花门竟深藏暗流,我身为门主仍是失察,实在愧怍。”
常靖玉默默看着陆饮霜和流芳主人互相客套,他偏了下眼神,只见谢桥也在忍笑。
“他们一直这么客气吗?”常靖玉忍不住小声问道。
“怎么可能。”谢桥故意道,“他们可是一起喝茶打牌无话不谈的交情,否则流芳主人怎会亲身远赴临渊宫。”
“咳。”沈萍风清清嗓子以示谢桥见好就收。
常靖玉转回头去,再看传音云图就觉得微妙的有些发堵。
“好了,到此为止吧。”流芳主人率先停下,转身拿起卷轴一扬,半空聚起一片起伏的山脉,“我便先从紧要之事说起。”
常靖玉盯着云图,忽然想起那似乎就是陆饮霜给他展示过的棱山。
陆饮霜皱眉道:“这是……棱山?”
“没错。”流芳主人点头肯定,棱山与莳花门接壤,她对棱山附近也算熟悉,“我解开狱关锁之后,从摄心刃脑中得到了他真正的目的,他与名唤魂主的人勾结,在棱山铺下了某种阵法,同样的阵法在莳花门范围也有一处,我就近去了棱山,融化冰封,在地层下方找到了阵法所在——说句题外话,如果风雪兄觉得需要,我可再将棱山冻回去。”
陆饮霜:“……”并不需要。
“我也与谢尊主互通消息,摄心刃似乎比凌山海更早认识魂主,他对魂主十分尊崇,称呼魂主的组织为‘引魂宗’,认为他能改变沉沦境格局,甚至让临渊宫一统沉沦修真两境。”流芳主人沉重道,她轻抬五指,浅色的花瓣打着旋儿飞散到忌恒周围,忌恒打了个哆嗦,像酣梦终醒一般,又恨又恼地瞪着流芳主人。
“你竟真能解除狱关锁!”忌恒咬牙切齿的叫骂,“堂堂一门之主,甘愿给陆饮霜当牛做马,你还有几分傲骨吗?”
流芳主人依旧带着微笑,暗处忽然闪出道人影,响亮地抽了他一巴掌,又隐遁回了角落。
“那阁下也是吃临渊宫俸禄的刑狱司主,阳奉阴违联合外敌陷害同僚,可真是傲如青松翠柏呢。”流芳主人话音温和,听不出什么气愤。
“什么同僚,那沈萍风来自修真境,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魂主岂是敌人,他会一统沉沦境,就算没有我,他也会完成三百年前的夙愿!”忌恒啐了口血叫嚣,流芳主人打了个响指,暗卫干脆一掌劈晕了他。
“又是三百年前,这位魂主莫非是以前的主战派,但他若意在沉沦境,在修真境设阵又是何意。”陆饮霜皱眉不解,“流芳门主知晓这阵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目前尚不清楚,阵法涵盖五行八卦九宫星图,常见派系符文都融合在内,一时也分不出哪些是真,哪些是误导。”流芳主人摇摇头遗憾道,又从条案上拿起一张勾画的地形图,“但我昨日与谢尊主通信,从目前已知的四处阵法位置研究之后推断,这连锁阵法还有一处,大约就在这个位置范围,整体连成环状。”
陆饮霜抬手放大了云图,看清流芳主人的图纸上圈起的地方,他对修真境不算熟悉,就招了招手让沈萍风和常靖玉过来看看。
沈萍风有点不敢确认,他毕竟离开二百年了,犹豫道:“应该是潆州城或者豫州城,中庸居辖内。”
“如今的中庸居已经分成两派各自为政互相仇视,想要联络他们合作恐怕不易。”常靖玉补充道。
“修真境那边的情况我也不太了解,风雪兄既然在修真境,那就烦请风雪兄前去确认了,我与谢尊主便集中在破解阵法上。”流芳主人提议道。
“可以,有劳流芳门主。”陆饮霜答应。
流芳主人轻轻颔首:“其余摄心刃所供讯息我随后传你,明日我会回莳花门一趟,有消息再联络。”
“嗯。”陆饮霜起身还礼。
常靖玉在屋内站了一会儿,陆饮霜大概是在查看流芳主人发来的供述,他自觉插不上话,就推门出去吹风。
片刻之后沈萍风也跟了出来,摇了摇扇子,似乎未受忌恒挑拨影响,仍是一拍温雅公子的模样。
常靖玉踌躇半晌,还是沈萍风先开口:“你有话要说吗?”
“我不知道说了,是不是会对你不利。”常靖玉叹气道,“师伯。”
“看来陆前辈跟你说过我的来历。”沈萍风也笑眯眯的学了句前辈。
“是我纠缠前辈问的,师伯千万别责怪他。”常靖玉连忙替陆饮霜澄清。
沈萍风围着常靖玉转了一圈,又转眼看向远方:“你这弟子当的,未免太老实,比我当年修业时乖多了。”
常靖玉呼吸一滞,又想起付青霄在沈萍风墓前的骄傲,在那份骄傲之下,又藏着无尽的愧疚和怀念。
“付青霄年纪最小,身体又差,师父偏爱他,导致众多师兄弟看不惯,但他很会做人,圆滑又愿意吃亏,众人也不好为难他。”沈萍风合上折扇轻敲掌心,眼底浮上些许无奈,“我那时年少,也不管他病的怎样,去玩时总要扯上他。”
“但后来长大了,出去历练,经历了生离死别,担起仙门弟子的责任,就发现付青霄稳重的可怕,我猜不透他的心思,但大师兄的心思却昭然若揭。”
常靖玉忍不住问道:“所以你才选择隐匿在沉沦境?”
“是,你听说过芳雪剑的铸剑师吧。”沈萍风点头承认。
“嗯,她是天工神铸之女明心慈,性格直率大方,在铸造上造诣精深。”常靖玉讲出自己所知。
沈萍风无声地叹息:“她很早就钟情师父,赠芳雪剑给他,大师兄以师父的名义约她见面,暗算了她,同时又在同一地点约我过去,将现场伪造成我夺剑不成便杀人灭口,师父震怒,要废我经脉逐出师门,我只好仓皇逃亡,操纵一具尸体摔落万丈深谷,诈死以平师父之怒。”
“竟是如此,怪不得明心慈前辈二百年前忽然没了踪迹。”常靖玉这才知晓内情,也怪不得付青霄即便查明真相,也选择继续隐瞒,否则世人难免责难前门主妄断是非,让明心慈沉冤难雪。
“现在你知道我为何离开道武仙门,还有话要问吗?”沈萍风直视他道。
“我没资格替你说原谅放下,但师父是真心想念师伯,他未曾参与阴谋,大师伯也早死于灵力溃散,师伯能不能……见师父一面呢?哪怕不回去,只是见他一面,让师父知道他日夜惦念的师兄还活着,让他不必再为没能给师伯洗雪冤屈而自责。”常靖玉咬了咬牙,说道最后,几乎带了哭腔。
沈萍风也不禁为之不忍,他心里总是对付青霄有所防备,但又没有什么证据说明付青霄是耍了手段才继任门主,也许一切都是他的偏见,误会了一个不善表达的人。
“等魂主之乱解决之后。”沈萍风闭了闭眼,“那之后如果你还想让我见他,我就答应你。”
常靖玉本以为会被拒绝,他愣了一会儿,才喜出望外地对着沈萍风深深一拜:“多谢师伯成全!”
“呵,我才片刻不在,我的护卫就私自允了什么承诺。”谢桥抬脚踹开房门,脸色不善地靠在门边。
沈萍风这次没再说点花言巧语,他沉默着对谢桥单膝跪下,低着头道:“抱歉,是属下让谢尊主失望了。”
常靖玉愣在一旁,没想到会发展成这个场面,想也没想便也要跟着去跪。
屋内陆饮霜一把给谢桥推出门口,冷漠地拆穿了他:“别挡路,你都听多久了,还装什么,小子,跟我走。”
谢桥尴尬地摸摸鼻子,上前把沈萍风拽了起来。
“诶,可是…他们……”常靖玉被陆饮霜扯到一边,垂头丧气道,“是我考虑不周,让师伯为难了,若是师伯因此受罚就是我的不对。”
“不用管,谢桥会罚他才怪。”陆饮霜不耐烦地白了一眼,他可是看着谢桥从沈萍风开口那会儿就贴在门上欲言又止的偷听,“谢桥拿他当朋友,只是替他不甘。”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我以后说话会更谨慎。”常靖玉稍稍提起精神,“我们去哪?”
“收拾东西,先去南方潆州城,等谢桥和流芳主人再研究详细阵法位置。”陆饮霜解释道。
听见他动作这么快,常靖玉有点开心,想了想后试探道:“去潆州城可以坐悬舟,有一条线路会在道武仙门停泊,前辈要和我回仙门看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常靖玉:在我发出这个邀请的同时,我已经在脑内把所有的美食美景列成清单了!
陆饮霜:不去
常靖玉:前辈~QAQ
☆、一枕黄粱04
北海城; 悬舟码头。
一艘刻着门派标志的巍峨巨轮正从天穹缓缓降下,遮天蔽日的阴影洒落地面,薄云仍沾染着绚丽的光点。
陆饮霜靠在栈道的栏杆上; 前方宽敞的空地结界开了一个方位; 常靖玉就拉着他的衣袖步履如飞。
“前辈放心; 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这是紫虚仙门的悬舟; 在所有航线里最快。”常靖玉兴致勃勃的在结界入口扫了两人的通行令; “师父现在应该在仙岚城忙问道大会的杂事; 道武仙门本门在仙灵城; 前辈应该碰不上师父。”
陆饮霜神思飘荡地随口应了一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同意了常靖玉幼稚的提议。
去道武仙门看看?他又不是没见过道武仙门。
“我们的座位在贵宾席,可以看风景; 还可以解除御风诀。”常靖玉踏上舷梯时介绍,“下船后还有免费的法宝赠送,虽然前辈大概看不上那种只能吐几个火球的东西。”
“小子。”陆饮霜终于打断了他,提醒道;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我可不是陪你吃喝玩乐的。”
“当然没忘,但前辈也说了嘛,阵法具体位置还要等谢尊主推算。”常靖玉笑意盎然; “而且我从来没带朋友回去过。”
陆饮霜:“……”你也没朋友吧。
两人对了房间号牌,这次的环境比货船好上太多,常靖玉打开窗子; 御风诀的灵力屏障自动挡住了风,等悬舟平稳升起时,陆饮霜给自己倒了杯茶,在氤氲热气下翻看玉简传来的情报。
谢桥的办事效率很高,到现在已经把所有魂主出现过的记忆片段翻看完了,魂主作风谨慎,至今关于他的身份也只有猜测。
“这就是最后了,凌山海的记性也真不中用。”谢桥盯着云图,抬起单片镜揉了揉眼。
预想中的声音并没有响起,谢桥回头,就看见沈萍风若有所思的出神,他顿时有几分不快,扬声道:“你想什么呢?”
沈萍风微微一愣,犹豫道:“我总觉得,愧对临渊宫,愧对谢尊主的收留。”
“……算了。”谢桥刚想骂他两句,又怕他这会儿是真心情不佳,摆摆手烦躁,“你想见谁就见谁,帝尊都不管你的私事,我还能说你背叛临渊宫怎的。”
沈萍风面露喜色,上前一步对谢桥行了个礼:“谢尊主宽宏大量,我若决定见付青霄,还望谢尊主届时赏脸一同。”
谢桥嗤了一声转过脸去,不悦倒是消减不少,这时云图内容接近尾声,凌山海站起来,魂主随后起身还礼,他的袖口微微下滑,露出一截瘦弱的手腕。
那腕上有颗清晰的痣,正长在泛青的脉络之上,凌山海的并未刻意注意,云图也无法显出更多细节。
沈萍风静静站了一会儿,谢桥把云图停在魂主拱手的姿势上,一动不动。
“谢尊主?”沈萍风试探着喊了一声,走上前去,身侧却忽然擦过一丝暗色焰火。
没有任何光亮的火眨眼间吞噬周遭,把房间内的家具摆设焚烧殆尽,又悄无声息的偃旗息鼓。
“是他。”谢桥缓缓开口道。
沈萍风按住谢桥的肩,被忽然涌现的杀气吓了一跳,谢桥眼中红光炽盛,滔天恨意像要将云图中的人生生撕碎,他担忧道:“谁?你冷静一点。”
谢桥甩开沈萍风的手,他有种喘不过气的错觉,快步冲出门去趴在二楼围栏上剧烈喘息,夜色已深,地面像被天幕泼上浓重的黑蓝,连二楼的高度都如万丈悬崖深不见底。
他这时又后悔出来,双腿发软倒在廊上,眼前光影重叠,看不清前路方向,冷汗滑进眼中,单片镜上蒙了层薄雾。
“沈……沈护卫……”谢桥嗓音沙哑的喊了一声,却像呓语般轻不可闻,但随后一片白色拦在了他的眼前,带着一股熟悉的笔墨气息。
“北海夜晚风凉,先回屋吧,云图我已关了。”沈萍风蹲在谢桥身旁,收起折扇扶着他退回里屋靠在榻上,把温热的茶水送到他手中。
谢桥捏着茶杯,沉默良久才渐渐平复呼吸,脸色苍白,“你知道我为何从不御剑,也不用任何飞行法宝吗?”
“我一直以为这是箭术强者的风格和自信。”沈萍风搬了椅子坐下。
谢桥被他逗笑了,闭上眼只觉得浑身脱力,轻声道:“没那么自信,我恐高。”
……
悬舟在清晨时分降落在仙灵城,下船时果然得船员赠了两件法宝,陆饮霜随手抛了抛,就扔进乾坤袋压箱底了。
法宝是紫虚仙门的特色机关风格,复杂版的九连环,每拆下一个圈就能扔出去砸人那种,常靖玉试了几次,差点踩空脚下台阶。
陆饮霜拎着他的后领子给蛇形走位的常靖玉拽回来,不耐道:“认真看路。”
“抱歉,我也是第一次乘悬舟回来,有点激动。”常靖玉乖乖收起法宝,一夜没睡也没有丝毫疲惫,“我们直接御剑回仙门,现在这个时间还能赶上厨房早膳。”
陆饮霜也懒得说他缺乏紧张感,敷衍地凝了冰剑率先往道武仙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常靖玉随后跟上,对陆饮霜喊道:“前辈认得路吗?”
“废话。”陆饮霜冷硬道。
“我觉得应该再买点东西回去。”常靖玉考虑道。
陆饮霜斜了他一眼,心说你在北海还没买够啊。
常靖玉的好心情依旧,甚至没挡御风诀,他觉得自己似乎很久都没这样无忧无虑过了,尽管还有不明危机虎视眈眈,但只是这一刻,他和陆饮霜并肩而行,远处闳敞轩昂的道武仙门的轮廓越发清晰,三殿四堂七峰拔地倚天,仙门广场平坦宽广一尘不染。
他明明才离开数月,却忽然间归心似箭起来,好像他终于有勇气认同自己,不再将自己当成过客寄托在道武仙门,那是他的家。
他可以毫无顾虑,真心的对陆饮霜说一句,前辈,我们到家了。
陆饮霜跟着常靖玉按照规矩在广场上停下,络绎不绝的普通百姓对着璇霄丹阙虔诚行礼,莹白如玉的建筑仙氛缥缈,在朝阳中如梦似幻。
“我们从正门进去,然后我带你抄小路,直接去后山就好,不然层层盘查,令牌都摸花了。”常靖玉指了指广场正北的龙形拱门,门前设立了结界,有两个弟子静立门前,为前来问路或入内拜访的人指路。
陆饮霜有些分神,他下意识的对比了一下临渊宫,只觉得道武仙门的装潢亮度太高闪的眼花。
“前辈,道武仙门和临渊宫相较如何?”常靖玉出示了令牌,在守门弟子恭敬的行礼下和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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