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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和宿敌组队了-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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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前一后距离逐渐拉近,还没到山巅,那若隐若现的灯光中就有一道越来越明显,陆饮霜眯起眼细看,然后紧急停住,把衣襟上的褶皱抚平,鬓边落下的碎发也掖回耳后,负手而立静待来人。
  “深更半夜,谁在我峥嵘道上撒……赛跑。”练惊虹裹着件临时披上的桃红斗篷,似乎连眉都是紧急画的,一边稍高,让她显得有些凌厉,挟着刺目红光落在陆饮霜之上三个台阶,在夜色里十分惹眼,看见气喘吁吁追上来的常靖玉时又改了口风。
  陆饮霜已经平静了,他已经挽不回和常靖玉在峥嵘道上撒野的形象了。
  “弟子见过泽渊仙尊师叔。”常靖玉这会儿倒没什么羞耻,大大方方的给练惊虹行礼,“没提前向师叔通报,是弟子鲁莽,请师叔见谅。”
  “没事,之前是我告诉你不用通报的。”练惊虹当然还记得在道武仙门的承诺,看向陆饮霜,“这位道友姓陆?我听周珩说过。”
  陆饮霜礼仪俱全地拱手:“在下陆风雪,随常公子冒昧深夜前来,打扰了。”
  “那走吧,我记得我说过,规矩是对那些想来巴结权贵恨不得望尘而拜的无聊之人所设,熟人不用遵守。”练惊虹转身迈了两个台阶,又提醒道。
  陆饮霜:“……”好啊。
  常靖玉在陆饮霜如刀的眼神下尴尬地摸摸鼻子:“呃,我忘了,真忘了。”
  他们终于不用再爬山,到了山顶陆饮霜才看清那座宏伟的泽渊殿全貌,与道武仙门内肃正殿规格差不多,原来练惊虹所谓的搬走,真的是把宫殿一起搬走。
  “我们到的晚了,想必耽误了师叔休息。”常靖玉歉然道。
  练惊虹带着两人进殿,灯火通明的大殿内仙境般烟雾缭绕,闻言摆手:“没有,我通宵。”
  陆饮霜觉得夜里打扰一位姑娘有失礼数,就想等练惊虹谴人给他们安排住处暂别,明日再谈正事,结果跟着练惊虹走到殿上纱帐之后,看见屋内摆着张桌子,桌子上扔着十分奢侈的灵石雕成的麻将,桌边还坐着两女一男,其中一个仙境来源的女子正叼着烟杆,以一己之力把整个大殿抽的直辣眼睛。
  另两个陆饮霜认识,是周珩和她夫君。
  “虹姐,这么快就回来啦,咱们接着打。”那女子唰地抽出张牌扔出去,眼神一瞟,“哎,这不是道武仙门的小常公子吗?”
  常靖玉规矩地行礼:“晚辈见过楼主。”
  “我这师侄正经的很,怕是来说麻烦事的,你们没趁我不在偷看吧。”练惊虹气势汹汹地冲过去丢下斗篷撸起袖子,转头对常靖玉道,“等我打完这圈,那边桌上有瓜子花生茶水,你们随便坐啊。”
  周珩见到来人是常靖玉,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算是招呼,接着打麻将。
  饶是陆饮霜见多识广,也不禁被眼前情景折服,常靖玉倒是乖巧地坐到角落,低声道:“那位抽烟的前辈就是采菲楼主,是练师叔的好朋友,她擅长鉴定和配置毒物,对验尸也十分精通,各地执法堂和裁审院若有难定的奇案,都会请奈何楼的人出手,没想到她也正好在这。”
  陆饮霜按了按眉心,含糊地应了,被呛得低咳两声,想要出去等,又觉得现在出去不太礼貌,好像他嫌弃人家似的。
  陆饮霜坐立不安的待了两刻钟,常靖玉的乾坤袋空间里装了棺材就有点挤,他把几样小件东西拿出来整理,付青霄给的食盒已经空了,常靖玉打算留下布袋还回去,叠上时忽然发现衬布底下有什么暗色痕迹,下意识的翻开摸了一下,看向陆饮霜。
  “是血。”陆饮霜肯定道。
  常靖玉愣了愣,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袋子上怎会留下血迹……莫非师父内伤还没好吗?他是压着伤势为我准备这盒糕点吗?”
  陆饮霜也不知付青霄是什么意思,强压伤势是一定的,但也许是他太冷漠,实在是看不懂,带伤做饭倒也不必如此。
  常靖玉又陷入一轮新的情绪风暴,陆饮霜感慨自己这一天为常靖玉磨破了嘴皮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十分无奈。
  这时练惊虹终于打完一圈,采菲楼主稀里哗啦的洗牌,她揉着脖子过来:“有什么事啊,要是想说什么最近的魔修还是叛徒或者北海,我这不理俗事,镜花水月你们要是有用,也不急在一时。”
  常靖玉勉强换回心思,不想让练惊虹看出来,就摇头道:“镜花水月还是还给师叔吧,有周珩前辈在,也能帮您还原镜子,等日后若有需要,我会再来向师叔商借。”
  “也好。”练惊虹想了想,答应下来。
  陆饮霜本以为练惊虹会责怪常靖玉语焉不详就送人来峥嵘道,没想到练惊虹看起来根本不需要解释也不想参与,她凑齐了麻友悠闲着呢。
  常靖玉拿出镜花水月,又格外强调道:“是陆前辈找到的镜子,在蔚阳山拼命从敌人手中抢回。”
  “嗯,我练惊虹一向恩怨分明,替我取回镜花水月,我会记得这个人情,帮陆道友一次。”练惊虹接过镜花水月,转身扔给周珩。
  周珩眼中迸发热切,好像镜花水月就是她的信仰一般,喃喃道:“谢谢……多谢仙尊,真没想到还有机会见到镜花水月,能亲手修复仙器,我这一生值得了。”
  常靖玉又犹豫一会儿,还是决定自己开口,免得由陆饮霜来说,这个人情就被当场用上。
  “师叔,我机缘巧合得到一种不知名的剧毒,可否请采菲楼主帮我鉴定一下?”
  正在码牌的采菲楼主探了下头,吐着烟圈道:“什么毒?要是没意思我可要收你师叔钱的。”
  练惊虹接过陆饮霜递来的冰块,拿到牌桌上码楼主面前:“收什么钱,只要能从我这赢过去,宫殿都是你的。”
  采菲楼主挫败地撇嘴,烟斗从冰块上扫过,那滴毒液就被抽离出来,浮在烟斗上方,在烟气中逐渐沸腾,蒸成暗红。
  片刻之后,她断定道:“是南疆血蛛门的毒,但血蛛门应该在数甲子前就被灭门了,你居然还能找到蛛血。”
  常靖玉只是稍稍讶异,尹星荷竟然来自南疆,也许是修真境正道对南疆忌讳颇深,尹星荷才不愿告诉他。
  但陆饮霜却灵光一现,在瞬间捕捉到了他一直以来的思考盲点。
  他从未怀疑过付青霄,前世被关在南疆至毒棺中,最后惨亡于常靖玉之手的付青霄。                        
作者有话要说:  常·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靖玉:双脚离地了,矜持就关闭了,山都上不去了
陆饮霜:我临渊宫帝尊今天就要打死你。jpg

  ☆、镜花水月02

  泽渊殿内麻将又碰出了稀疏的三两声; 采菲楼主对蛛血兴致盎然,连声问常靖玉能不能把样本送给她。
  常靖玉自然点头答应,周珩惦记着镜花水月; 周珩的夫君惦记着她; 练惊虹的麻将打不下去; 只好意犹未尽的散局。
  “我就说师侄无事不登三宝殿。”练惊虹唤人进来收拾了桌子,带着笑意责怪常靖玉。
  常靖玉赧然挠头; 赔礼道:“是弟子搅扰师叔雅兴; 实在抱歉。”
  “嘁; 什么雅兴; 我跟这词向来不沾边。”练惊虹深有自知之明; 采菲楼主和周珩先后离开,她端着茶杯问道; “师侄想住多久,我让人去收拾偏殿。”
  “不用太过麻烦,我和前辈是为问道大会历练,明后天大概就回潆州城了。”常靖玉推辞; “师叔也会去问道大会观摩比武吗?”
  “目前没兴趣。”练惊虹嗤之以鼻,“一群小屁孩的花架子有什么好看。”
  常靖玉觉得中了一箭,这时准备好客房的下人来禀,他想叫陆饮霜一起过去; 却看见陆饮霜靠在角落,敛眉垂目神色凝重。
  “陆道友,何事烦扰?若有需要帮忙之处; 尽管开口。”练惊虹见缝插针道,只想把人情早点还出去。
  陆饮霜抬起头,方才的思索尽数收起,露出一个谦和的笑来:“无碍,在下多谢仙尊好意。”
  练惊虹却蹙起了眉,她的直觉一向很准,自从见到陆饮霜的一刻起,就隐隐有种此人高深莫测大有来历的感觉。
  “既然是师侄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陆道友不必客气,我带你们先去住处,明天再陪师侄参观一下峥嵘道吧。”练惊虹不动声色的转身领两人离开。
  常靖玉放慢脚步等陆饮霜,轻声问道:“前辈对血蛛门有了解吗?”
  陆饮霜表情木然,半晌没说话。
  “前辈?你到底怎么了?”常靖玉这回也确定陆饮霜是在出神,有些急切地拉了下他的袖子。
  “我只是在细思……一个并无确凿证据的推论,但听起来是合理的。”陆饮霜沉吟道,“你先别问,该让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
  常靖玉有点失落:“哦,好吧。”
  练惊虹回头看了两人一眼,陆饮霜敏锐的对上视线,微微一笑,她就越觉得可疑了。
  陆饮霜任由常靖玉给他推门开灯,坐到桌前习惯性伸手,常靖玉就把茶杯递到了他手里。
  还在门口刚要走的练惊虹:“呦。”殷勤哪。
  常靖玉礼数周全地行礼:“多谢师叔招待。”
  练惊虹点头:“嗯,早点休息吧。”
  陆饮霜拿着茶杯没喝,房间安静下来,他一直在琢磨该怎么跟常靖玉开口,或者向他求证。
  但常靖玉对付青霄的敬仰他看在眼里,他能从常靖玉口中问出客观的情报吗?
  “你的房间在隔壁。”陆饮霜愁了一会儿,回头发现常靖玉关了门杵在门口,就指了指隔壁提醒。
  “我方才去了,那个房间我用来放棺材,前辈舍得我和棺材睡在一起吗?”常靖玉理直气壮的和陆饮霜拼屋,“等我明天收拾好乾坤袋就不打扰前辈了。”
  陆饮霜哑口无言,放弃地换了话题:“练惊虹连宫殿都搬到其他门派辖内,我看道武仙门四位尊驾也没什么情义,付青霄管理门派不过如此。”
  常靖玉顿时板起脸,不满地纠正陆饮霜:“前辈此言差矣,正是因为师父与三位仙尊师叔交情甚笃,才会尊重众师叔个性,希望他们即使身在高位也不会被门派束缚,师父的作风较之其他门派实在是很有人情味了。”
  陆饮霜心说你看,一涉及到付青霄就炸了吧。
  “我出去一趟。”陆饮霜嘱咐常靖玉,“你去睡吧。”
  “前辈要去哪?我带路吧。”常靖玉不放心。
  “赏月。”陆饮霜一本正经的吐出两字,“别跟来。”
  常靖玉扁了扁嘴,还是听话的去洗漱了。
  陆饮霜推门出去,远山笼罩着一片静怡,深浅层叠的暗蓝色起伏不定,夜空繁星明亮的好似触手可及。
  他想去峥嵘道上吹吹风,长林派掌门死有蹊跷,他很简单就带常靖玉查了,但若付青霄真有问题,常靖玉还能像现在这般平静吗?
  或者说,逼常靖玉去怀疑唯一相信的人,对他又真是好事吗,揭穿长林派的真相是他一手促成,若是常靖玉怨他,他又需要去挽回吗。
  犹豫得太多,连陆饮霜都忍不住摇头自嘲,修真境的空气怕是有毒,连他都变得优柔寡断起来,他何时开始在意一个道武仙门的小孩了。
  “陆道友,峥嵘道确实险峻凌霄,但也不值得半夜蹲这一直看吧。”练惊虹探究地声音突然响起。
  陆饮霜身影一闪挪出数步,暗自懊恼自己竟然没发现练惊虹什么时候到的背后。
  “不必太过警惕,来者是客,我又不会给你推下去。”练惊虹爽朗地开了句玩笑,往殿前空地的护栏上一坐,“常靖玉睡了?”
  “是,在下也告辞。”陆饮霜略一抱拳,转身要走。
  一柄裹在暗红绒布下的长刀毫无预兆的自他身后化现,练惊虹手腕一抬,刀尖架在了陆饮霜颈侧。
  “仙尊这是何意。”陆饮霜负手站定,镇定依旧。
  “阁下让我感觉很熟悉。”练惊虹苦恼地皱眉想了想,笑起来时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我一向凭直觉办事,现在我觉得你有问题,我师侄看起来对你言听计从,你使了什么花招?”
  陆饮霜心说冤枉,我还想问你师侄使了什么花招呢。
  “呵,仙尊行事如此莽撞自我,倒让在下大开眼界。”
  “我就是随心所欲,修真境人尽皆知不用你来嘲讽。”练惊虹不以为耻地承认了,站起来以长刀当半径绕了个圈停在陆饮霜前方,“当着小辈的面我留你几分面子,现在你是羊入虎口,识相的话最好老实交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陆饮霜沉下脸色,他今天心情不算好,耐心也逐渐流失。
  “我不是在问罪。”练惊虹手腕一扭竖起刀背敲了敲陆饮霜的肩,忽然一个闪身近前,狐疑地盯着陆饮霜的眼睛看了起来。
  陆饮霜眼中刹那间银芒乍盛,他被吓了一跳,后退两步撞上护栏,右手聚起数枚冰锥。
  他如今当然不是练惊虹的对手,但他应能把常靖玉喊起来,那练惊虹也会看在常靖玉的面子上不再纠缠他。
  还没等陆饮霜的算盘落实,常靖玉焦急地声音已经传来。
  “前辈!师叔!快住手!”
  练惊虹被常靖玉这一喊,忽然想接通了什么脑回路,收刀一顿地面,恍然道:“你是魔修。”
  冰锥咔嚓一声摔碎了,匆匆赶到现场的常靖玉一个趔趄,想也没想就维护道:“师叔莫要误会,魔不魔修其次,前辈是好人啊!”
  “我就说我的直觉可信。”练惊虹得意地翘着嘴角,“你在隐藏实力,我从前也认识一位这样的魔修,如今见到你,难怪觉得熟悉。”
  陆饮霜:“……”有这么粗暴的认亲法吗。
  “陆道友受惊了。”练惊虹顺手揉了揉常靖玉的脑袋,“师侄,这就是你的不对,既然早知道,告诉师叔又有何妨,难不成你以为我有门户之见。”
  “师叔见谅,弟子只是一时没想好说辞,绝不是有意欺瞒师叔。”常靖玉松了口气,乖乖道歉。
  “玩笑玩笑,别在意,既然都没睡,不如去聊天吧。”练惊虹拍拍常靖玉的肩膀,暗中给陆饮霜一个不准拒绝的警告,带两人到后院凉亭闲坐。
  陆饮霜心不在焉,练惊虹就挑起话头问他,“我年少时被一位魔修所救,我那时也屁颠屁颠跟着他,你猜后来呢?”
  陆饮霜不想配合,但常靖玉眼中透出几分好奇,他也不好毁了这个气氛,就按标准结局猜道:“为救你死了?”
  练惊虹:“……”能不能祝我点好。
  “前辈。”常靖玉干咳一声。
  练惊虹托着下巴看向遥远天际游走的云雾:“他留给我一柄长刀,像往常一样出去买菜,然后再也没回来。”
  常靖玉没听过练惊虹的故事,忍不住追问:“怎么会不回来呢?师叔和他吵架了吗,还是他出门遇到危险?师叔没找过他吗?”
  “当然找过,但他走时我也只像你这么大,没有门派也没有朋友,更没有钱。”练惊虹轻描淡写的说,她把刀重重搁在石桌上,“师侄啊,你比我幸运,要是哪天这位陆道友跑了,我会帮你抓。”
  陆饮霜眼角直抽:“我是为问道大会而来,身份也早告知常公子。”
  常靖玉附和道:“是啊,前辈十分坦率。”
  “别诓了,我自问这双眼睛还从未看错过人。”练惊虹嗤笑道,“从蔚阳山到御龙府,还有北海,哪里有乱哪里有你,我不问俗事,不代表傻,陆道友,你若是真心喜欢我这师侄,就别利用过后翻脸不认人。”
  常靖玉拍着良心替陆饮霜保证道:“不会的,前辈是真心喜欢我的!”
  陆饮霜:“……”你们非得用这个词?
  “啧,害我想起过去。”练惊虹拿袖口擦了擦刀柄,那刀很长,几乎和她一般高,“希望不辞而别不是魔修的惯常风格。”
  “……不会。”陆饮霜简短的答应了一句。
  常靖玉心满意足地低头笑了。
  陆饮霜看着从绒布内露出的刀柄纹路,忽然问道:“这刀可有名字?”
  “有。”练惊虹抓起刀信手一扫,磅礴气劲荡开,风云为之变色,“号鬼令神。”
  陆饮霜静默片刻,又问:“若是从前你无力寻找恩人,如今已位列道武仙门泽渊仙尊,也未曾找到吗?”
  练惊虹幽幽叹了一声闭口不谈。
  “也许我知道他的下落。”陆饮霜又补充道,“如果他确实是你的恩人,你的刀是他所赠,我会告知你。”
  练惊虹惊讶地打量着他:“哈,我就说你果然有背景。”
  常靖玉在一旁劝陆饮霜道:“前辈若是知道,就说出来嘛,我相信师叔。”
  练惊虹蒙上几分忧郁地开口:“自从我放弃寻找他到现在,已经二百多年了吧,他来修真境时身受重伤也不寻医,我不知他为何这般颓废,也不知他能撑多久,更不知他是否希望我找到他。”
  陆饮霜略感意外,练惊虹这般随性的人也会有眼含黯然的一面。
  常靖玉却不知为何,轻淡的嗓音入耳,让他也恍惚间畏惧起来,想起付青霄,想起陆饮霜,怕他们也不知何时离开,但陆饮霜离得近,他就悄悄在桌下抓住了陆饮霜的袖口。
  远久前的丰华城乌烟瘴气,执法堂形同虚设,稍微有些灵力修为的人皆能欺压百姓作威作福,当时练惊虹还不叫这个名字,只是个到处跟人乞讨的野丫头,她给自己的脸抹了灰,一身剩饭剩菜的馊味,倒也没人发现她相貌上佳。
  但有天突来雷雨,练惊虹还没讨到吃的,饿着肚子走在街上,雨水把她的脸浇的花里胡哨,被当地的流氓地痞看见,这群人忽然好奇起练惊虹的模样来。
  “把她洗干净,长得差不多就行,多少能卖几个钱。”
  “哎……还别说,哥几个这回可赚了!”
  练惊虹被两人按在地上,呛了水坑里的冷雨,盖不住本来面目,耳边除了雷声就是调笑,她不甘心就这么栽了,一辈子荒废在秦楼楚馆里,但挣不脱,就装作心甘情愿的配合:“你们放开我,我愿意跟你们走,你们把我卖个好点的地方,我谢谢你们让我吃饱饭。”
  那两人流氓对视一眼,心说这丫头懂事,就嘿嘿笑着松开了手:“知道感谢就对了,我们可是伯乐,瞧你也不是娇生惯养的,还能当个仆人,一个当两个用……啊!臭丫头!。”
  练惊虹趁他说话时突然发难,踮起脚脑袋磕在他下巴上,趁他低头五指狠狠抠进眼眶,被踹了两脚也不松手,直到另一个人把她拽开推倒,她就直接捏扁了手中鲜血淋漓的眼珠,这才觉得出了口恶气:“呸!让你的狗眼也一个当两个用!”
  捂着眼睛惨嚎的男人一把抽出腰间的刀,练惊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她咳嗽着拼命往前爬,仍不愿意就这么等死。
  刀刃落下,但溅起的血却不是她的,练惊虹诧异抬头,昏天暗地的雨幕里,有个一身粗布衣裳的中年男人立在街旁,身影勾出闪电的轮廓,胡子拉碴眼圈发青,腰间坠着个小酒坛,提着柄长刀轻轻一甩,血就融进雨里。
  男人救了她扭头要走,练惊虹爬起来捂着胸口追上去,喊道:“恩公等等我!”
  “我不是你恩公,没钱给你治伤,也买不起馒头。”男人停下脚步,眼中是一潭死水。
  练惊虹摇摇头:“我不要恩公的钱,我可以自己讨,我分得清普通钱袋和乾坤袋,也会偷,你是仙人对吧,能收我为徒吗?”
  男人皱了下眉,似乎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小姑娘会提出这个要求,他解下酒坛晃了晃:“我什么都没有,也不会教徒弟,我只剩这坛赊来的酒,你跟着我,还要为我讨一份吃的。”
  练惊虹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突然间就觉得应该跟着这个人,就好像她凭感觉辨认哪些是普通钱袋时从没出过差错一样。
  她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行云流水的从男人手里抢过酒坛,拔开盖子豪饮一口,破釜沉舟道:“恩公,我现在就是你赊来的酒,你收下我,我想办法帮你还钱,只要你教我武功,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我想去看传说中的仙境。”
  男人空着手,毫无波澜的眼底渐渐泛起惊愕,随后又忍不住大笑出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顺势摸了下练惊虹的头。
  “小姑娘,你叫什么?”
  “我不喜欢现在的名字,难听,等我将来变得很厉害,我要自己取一个。”
  ……
  “后来,我们在城外搭了个窝棚,他说偷东西不好,我就不再偷了,他去做杂工,搬箱子扛麻袋,他明明修为很高,但却不愿动武,教了我入门心法,放任我和流氓打架,等我不再输了,我就不用再掩饰容貌,可以堂堂正正去做正经工作。”
  “有一天我告诉他,我要参加半年后的道武仙门入门考核,道武仙门是修真境第一的门派,我要做便做到最好,他当时是为我感到骄傲的,他说他会给我准备庆功宴,等他的徒弟得胜而归。”
  练惊虹拿出泽渊仙尊的令牌,笑了笑,那些往事像封存的酒,打开时不免沉迷感怀,想得多了又成宿醉,憋闷在肺腑之间翻腾:“那是他第一次承认我是他的徒弟,我做到了,他又为何食言呢,他教我六年,有什么心结不能放下?”
  “我从小什么都不怕,但我越来越不敢找他,我怕……怕见他……怕见他死。”
  陆饮霜突然后悔提起此事,他不太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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