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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美人帝师手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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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手磕头道:“皇上恕罪!陛下第一次亲临蔚瀛,长途劳累,臣以为、以为这样可以使陛下宽慰……是臣妄自揣测圣意,臣罪该万死!”
  那将领沉着脸,道:“你说你干的糊涂事!陛下宫里要什么人没有,轮的着你送人吗!还不快下去领罚!”他看向郁恪,弯腰小声道;“手下人不懂事,冒犯了陛下。只是那人绝对是干净的,陛下何不……”
  其实副手也算冤,因为送人到皇帝榻上是以往军中留下来的潜规则,他想着这个皇上年轻气盛,一路来到这里肯定需要发泄,今天千辛万苦才挑选到合适的人。但谁知道这个皇上第一次亲临军营,不知道送女人是军营里讨好权贵的一种方式,看上去竟也不喜欢这种方式,着实让人害怕。
  “没有朕的吩咐,擅自闯进朕的营帐。”郁恪慢慢道,“以偷窃机密论,军法处置。”
  “是!臣领罪!”副手大汗淋漓,不敢辩白。
  将领赶紧让其他人去收拾帐篷:“还不快换掉所有东西,免得污了皇上的眼睛。”
  手下人立刻弓着腰进去收拾。
  郁恪神色淡淡的,却让人背后渗出冷汗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忽然道:“你们有没有给国师送过人?”
  他问得不咸不淡,可听起来无端幽幽的,使人脖子一凉,仿佛有种下一秒脑袋就要掉了的感觉。
  副手脑子一蒙,结巴道:“有、有过一次。”
  郁恪眼底戾气一闪而过,沉声道:“国师反应如何?”
  “没……没,国师说他没这个需求……”副手头皮发紧,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冒出来。
  郁恪多聪明,一下子就想清楚这是上位者接风洗尘的另类方式,想到楚棠也是今天才回营的,他眼眸一压,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军中条件不算差,楚棠处理了事情,沐浴更衣完,刚回到自己的住处门口,就见郁恪过来了,大步流星的,颇气势汹汹,后面的人小步跟着他。
  郁恪边走边回头对他们冷声道:“转过身去。”
  众人呆呆地照做。
  楚棠一愣。
  国师营帐前的士兵也都一愣,还没回过神行礼,就见眼前一花,皇上大手一掀,门帘一动,两人已经进去了。
  留下数十人众脸懵逼。
  楚棠莫名其妙被人扛在肩上,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回神时,青年已经将他放下来了。
  “陛下,”楚棠脸有点红,仿佛是因羞恼红的,实则是充血气红的,雪白带着点湿气的脸颊白里透红的,冷冰冰的美人看上去多了几分生动,“你要如何?”
  郁恪不答,反而转过身去,环视一周楚棠的帐营,突然迈步,直直走向楚棠的床榻。
  他眯了眯眼,好像一只在巡视自己领地的野兽,道:“哥哥,这屋子可有人进过?”
  楚棠恢复了平静:“来臣帐中议事的人多。”
  郁恪没看见屋子和床榻上有其他人用的东西,拧紧的眉心松开,清了清嗓子,缓和下表情,道:“方才有人说军中曾有敌人混入,我有些担心,所以急了些,哥哥不要怪我。”
  他转过身,自然地坐到楚棠榻上,笑道:“我的住处脏了,今晚哥哥就和我挤一晚吧,可以吗?”


第38章 坦诚相待
  行军的帐篷和床榻都很宽敞; 以国师的配置更是; 睡两个大男人没什么问题。
  但是看着坐在床边; 像捍卫自己领地一样反客为主的郁恪,楚棠沉默了一下; 道:“陛下龙体金贵; 臣不敢冒犯,臣去另一间营帐就好。”
  说着,他拿起椅子上的外衣就要往外走。
  郁恪立刻起身; 大步过来,拉住他的手腕:“哥哥!”
  楚棠回头; 眼神无波无澜,凝视着郁恪的眼睛; 没有说话。
  要是寻常人被这样冷冰冰的美人认真看着; 肯定会腿软心颤; 然后顺从他的意思放开手; 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都给他摘下来。
  如果换作三年前; 郁恪早就极其听话地松了手,然而现在已然过去了三年; 他在遥远的京都度过了三个没有楚棠的年头; 他早就不再是那个横冲直撞又容易哄的小孩子了。
  对于楚棠; 他什么话都可以听,什么想法都能顺着他; 唯独不能远离他。
  他很早就下定决心了; 甚至在三年前分离的时候就有了这个念头。
  因此; 迎着楚棠冷淡而容易令人让步的目光,郁恪只抿唇笑了下,颇有些无辜的意味:“哥哥,我说回去后就成婚,绝对不是骗你的。你放心。”
  楚棠细细看着他。
  这一点说得正中楚棠担忧的地方。
  一个时辰前他才觉得小孩已经忘记了之前不正常的情愫,刚刚郁恪又突然要粘着他睡觉,实在令人不得不警惕。
  “皇上九五至尊,臣留下来不合规矩。”楚棠声线清冷,仿佛天山终年不化的雪,从未变过。
  郁恪无害的笑容一僵,仿佛强装出来的轻松再也装不下去了,慢慢耷拉下肩膀,垂头丧气道:“哥哥以前都不在乎这些规矩的,是因为怕我做出什么不应当做的事,还是因为我们生疏了,才说出这些话来拒绝我?”
  他说得委屈,好像一个家长不同意买玩具的小孩子,只能悄悄失落。
  不知是不是久别重逢,还是楚父的事情让他对小孩心软了起来,楚棠情不自禁软下了语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郁恪垂下眸,轻声道:“我知道,三年前是我做了对不起哥哥的事,我动了不该有的念想,哥哥恼我、疏远我也是应该的。”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这样坦诚地说这件事。
  楚棠听得很认真,给足了耐心和宽容。
  郁恪继续道:“这三年,我一个人在京都,想得很清楚了。哥哥在我心中,是唯一的亲人,我敬你如兄如师,那些肮脏的念头一开始就不该有。但既然有了,我就认了,冲动之下做出的错事,也请求哥哥原谅。”
  楚棠问他:“陛下说得是真的吗?”
  郁恪朝前走了一步,低下头,眸光在烛火下有些氤氲:“真的,我悔改过了。可哥哥这样避我如洪水野兽,是不是觉得我龌龊,讨厌我了,不会再给我改错的机会了?”
  他泪光闪烁,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来:“老师说过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都记着,可你呢?”
  楚棠想起方才他镇定自若地指挥那些将领的样子——明明郁恪在外人面前那么强大,怎么一到他面前,就这么爱哭了呢?
  但郁恪从小跟在他身边长大,他又哪里不知道郁恪爱哭撒娇的性格?
  郁恪这一示弱,勾起了楚棠心里那点子柔软。他望着郁恪,心底略微一颤,柔声道:“我不是在怪你。”
  郁恪低着头,没有说话,像只被主人嫌弃的大狼狗,灰心丧气的,只轻轻哄肯定哄不回来那种。
  “郁恪,”楚棠叫他的名字,道,“你没有错,只是小孩子难免会喜欢亲近的人,是我没早点察觉。我只怪我没有教好你。”
  郁恪抱住他,把脑袋搁在他肩上,吸了下鼻子,小声道:“说谎,你离开我这么久,就是要惩罚我。”
  楚棠无奈:“怎么能这么想?”
  他从来没想过这种惩罚方式。只是他没这个经验,不知道怎么面对青春期少年悸动的心思,怕狠心拒绝会伤了小孩子的自尊,只好等他慢慢长大,慢慢领悟再说。
  郁恪撇撇嘴,道:“好吧,是我小心眼。”
  楚棠拍了拍他的肩,动作没之前那么冷淡了。
  见楚棠放下了防备,郁恪马上就重拾起以前讨巧卖乖的放肆,可怜兮兮道:“我一个人在京都,身边都没个亲近的人,是不是很惨很需要哥哥抱一抱?”
  楚棠伸手往上,回抱了他一下,然后还摸了摸他的头,道:“好了,不惨。等你成婚,就不会这么孤单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郁恪慢慢笑了:“行。”
  既然心结解开了,两个男人挤一张床也没什么。
  郁恪沐浴完,身上的龙涎香淡了点儿,带着夜里的凉气爬上了楚棠的床榻。
  楚棠睡前有看书的习惯,正半靠在床头前,手里拿着一本书,突然感觉眼前一暗,淡声道:“你挡着我的光了,陛下。”
  郁恪上了床,和楚棠盖上同一张被子,倾身将床头的烛台移近一点:“仔细眼睛疼。”
  楚棠看得专注,没理他。
  郁恪就侧着身,凝眸注视着楚棠在烛光下的容颜,像看一本足够吸引人的书籍,认真极了,仿佛在思考什么。
  “看什么呢?”楚棠突然问道。
  郁恪眯眼笑了笑:“我在看老师。”
  楚棠手一顿,果不其然,郁恪下一句就是:“为什么许多年过去了,老师的容貌却与从前无半分不同?”
  这个问题郁恪以前就问过。只是那时距郁恪第一次见着他面具下的脸才过几个月,楚棠尚还能用“肖似生母”蒙混过关,现在郁恪好像越来越难糊弄了,楚棠不得不谨慎一些。
  “有吗?”楚棠放下书,黑曜石似的眼珠子转了转,看向郁恪,疑惑道,“西北多风霜,臣还以为自己老了许多。”
  楚棠微微歪了下头,似乎真的感到困惑。他专一地望着别人的时候,颇有种孩童的天真,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染尘俗世事,只求一个答案。
  郁恪深深看了他一眼,慢慢垂下眼睫,唇角带着笑意:“若哥哥这都算老了,外面那些将士还用活吗?宋将军听了,该自抹脖子了。”
  ——宋双成比楚棠小几岁,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英俊潇洒,行军打仗之余,他私底下其实分外在意保护自己的脸。有一次脸上受了伤,为了寻得恢复伤疤的药,他还偷偷溜进了青楼,被老将军知道,操起藤条就要狠狠打了一顿,最后还是碰巧经过的楚棠和郁恪两人劝住了老将军,才使他免遭毒打。
  楚棠轻笑:“这世上,容貌的变化是最不要紧的。宋将军年轻有为,自该知道他的品性比长相更吸引人。”
  郁恪没追着问,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了:“是,品性更重要。那哥哥二者皆有,为何迟迟不娶妻?”
  在他刚成为太子的时候,楚棠曾和他说过不会娶妻,那时他只开心于楚棠身边只会有他一个人,后来明白自己的心思,楚棠又离开京都,他将很多事情都想了个遍。一个男人没有成家的心思,原因是什么?
  楚棠道:“臣和陛下一样,幼时家中父母不和,使得臣对夫妻关系保有审慎的心态。命里有时终须有,臣不强求。何况郁北还需要臣,陛下也需要臣,事务繁忙,忙起来就没那个心思了。”
  郁恪单手支着下巴,想了下:“这倒是。”
  楚棠坐起身,郁恪看他要睡了,便将他放在腿上的书拿走,道:“既然哥哥也知道我和郁北需要你,就快点和我回京城。”
  因为此次前来是为了解决东厂的事,郁恪不便声张,就没带多少人来。
  郁恪下床,脱了外袍:“不早了,哥哥,我们睡吧。”
  楚棠躺在床上,只穿了中衣,外袍搁在镂花木架上,和腰带整整齐齐并排挂着,和主人的性格一样,严谨又无情。
  一枚玉佩系在腰带上,垂挂在半空中,晶莹通透,宛如有虹光萦绕。
  郁恪静静看了片刻,唇角情不自禁就翘了起来,然后他大手随意一放,黑色外袍挂在白衣旁边,金丝边黑龙纹腰带上系着的青玉佩也悬垂下来。
  “西北的夜晚真冷。”郁恪上了床,像小孩一样钻进了被窝,抱怨道。
  只是他身躯可不似小孩那般幼小了。
  郁恪和楚棠盖一张被子,他整个人一进来,楚棠就觉得空间狭小了许多,被子也小了一半不止。
  他嘴里说着冷,身体却一点儿也不冷,像个火炉一样暖烘烘的,不经意触碰到楚棠的腿,让他清楚地感觉到了老年人和青年人的差别。
  “哥哥怎么这么凉。”郁恪摸到了他的手,一把抓了过来,大手包住摩挲了一会儿,等他冰凉的指尖都热了起来,才放开手,道,“要不要让人起暖炉?”
  “不用。”楚棠摇头,黑发在枕头上发出摩擦的声音。
  很轻很轻,像小猫挠人一样,让人心痒难耐。
  郁恪细细听着,忽然伸手过去,摸了摸楚棠柔软的长发。楚棠侧头看他,郁恪就无辜道:“我刚刚好像压到哥哥头发了,想看看哥哥痛不痛?”
  楚棠说:“没有。”
  郁恪轻笑一声:“那或许我压到的是自己的头发。”
  黑夜中,一片宁寂,外面的人经过这里都放轻了动静,生怕打扰到里面的人。
  两人的呼吸声平静,微不可闻。
  郁恪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轻轻的:“哥哥。”
  “……嗯。”楚棠应了声。
  郁恪翻了个身,借着隐约的光打量他,小声道:“听到我要成婚,哥哥是什么想法?”
  话都说开了,两人又恢复到原来的相处模式。
  楚棠有些困,已经快要入睡了,听到他这个问题,闭着眼睛想了想,说:“觉得小陛下长大了,该有自己的家了。”
  郁恪问道:“那哥哥喜欢什么样的?”
  楚棠回答:“温柔一点,纯善一点,就好。”
  郁恪又说:“哥哥为什么不问我喜欢什么样的?”
  楚棠从善如流:“那郁恪喜欢什么样的?”
  郁恪又翻了个身躺平,闭上眼,似乎在回忆,又似乎不需要回忆,很快就睁开了眼睛,带了点儿狡黠和谨慎,说得很真心很轻,仿佛是早就刻在了心里:“喜欢和哥哥一样的。”
  楚棠“嗯”了一声以示回应,心里想,看不出郁恪喜欢的也是温柔善良的款啊,然后困意袭来,他很快陷入了梦乡。
  过了很久,久到外面的金柝声响了又响,郁恪在被子里的手才慢慢伸过去,握住了楚棠的手,久久不放。


第39章 薄情心软
  雪山绵延; 沙黄石乱。沿着长长的城防,士兵戍边巡逻; 郁北的旗帜在风中飘扬。
  郁恪站在高高的城楼上; 楚棠和宋双成分立两边; 几个将领和官员跟在身后。
  大风猎猎; 吹得几人袖袍翻飞。
  一个官员翻阅本子,认真地汇报:“启禀皇上; 自和契蒙确立和平封贡关系来,两国之间茶马互市贸易繁荣,这两年,流通在市、登记在册的黄金白银和丝织以万万计……
  “筑堤植树的军令有所成效; 蔚瀛百姓收入增多; 对此举赞不绝口;之前将士私垦的田; 在国师和将军的督领下; 全部收为官屯; 至今粮草积蓄充足,足够军中用数十年。
  “臣谨遵圣上旨意,整顿军营军制; 将工部送来的盔甲器械一应分发训练,今陛下亲临; 尽可检阅。”
  官员一板一眼讲完,弯腰将本子交给郁恪。
  郁恪挥挥手; 身边的属下拿过来收着了。他道:“诸位爱卿戍守边关; 尽忠职守; 朕一直知晓。”
  “谢陛下关怀。”
  ……
  等该说的事说完,天色已经微微暗了。
  郁恪还有事情要交代,看了一眼就要告退的楚棠,道:“国师在城下等会儿,朕有话与你说。”
  楚棠拱手:“臣遵命。”
  其他人行礼:“国师慢走。”
  城楼下,再往前走,就是一汪宽阔无比的湖。平地开阔,天高云淡,晴空一望无际,远处还显出一分湛蓝来。
  时值五月,湖面上的海藻花绽开了花瓣,纤细的根在水中漂浮不定,柔嫩白黄的花朵随波飘荡,湖水清澈见底,如同一面透明的镜子,多了许多生机。
  回到军中忙了几天,看到此景,心里难免生出些浮生偷闲的感觉。绕着湖边走了一小会儿,看到一处有木栈道延伸至湖中心,楚棠踏了上去。
  许忆和千机阁其他暗卫远远跟着。
  还没走几步,楚棠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马叫声,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郁恪骑着马,在不远处凝视着他,见他回头,表情没什么变化,仿佛在想什么,两相遥望中,郁恪一笑,利落地翻身下马,将踏雪交给随身侍卫,吩咐道:“留在这里。”
  “是!”
  郁恪大步登上栈道,他走动的时候,年久失修的栈道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他却丝毫不怕,唇边含笑,走得很稳,仿佛眼中只有面前的人。
  楚棠看着郁恪几步就来到他了身边,道:“陛下忙完了。”
  栈道不算宽,郁恪一上来,瞬间狭窄了不少,他又好像非要站到楚棠身边肩并肩似的,逼近得很,但又好像是迫不得已的,因为两人不靠近点儿,下一秒人仿佛就要掉下去了。
  郁恪道:“自然是忙完了才来找你。哥哥久等了。”
  “不久,”楚棠摇头,慢慢往前走,如闲庭信步,连带着细微的木板响动声都从容了起来,“在此处等候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陛下喜欢这景色吗?”
  郁恪随他一起走,环视四周,笑道:“我和哥哥一样,都喜欢,小时候学过一首诗,‘山泉水澈楼台阁,四面群峰峭壁崖。倒影湖中奇丽景,明珠青翠锁烟霞’,与此景倒相符。”
  清宁幽静的环境,远离尘嚣,令人的心都安宁了下来。
  郁恪和楚棠说了些京中的趣事,讲他不在的三年京都发生了什么变化,楚棠听得眉眼含笑:“全赖陛下英明,治国有道。”
  郁恪道:“得看我是谁教的。”
  走到尽头,两人停下了。郁恪低头,看了眼湖水,道:“我听说蔚瀛这里有个地方适合看日出,哥哥明早若有空闲,可以和我一起去看吗?”
  “应该是有的。”楚棠道。
  郁恪道:“有劳有逸,哥哥怎么能比我这个皇帝还忙,岂不是显得我太无能。”
  楚棠说:“陛下说笑。”
  回去的路上,郁恪忽然问他:“哥哥,我来蔚瀛时,暗卫和我说你离开军中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你去哪儿了,能告诉我吗?”
  他看着前方,问得温和,仿佛楚棠说不告诉他他就会乖顺地善罢甘休一样。
  楚棠回答说:“去暗访了蔚瀛百姓的家。因为曾察觉到有人跟着,怕连累无辜,便匿了行踪,其实那时候都在蔚瀛的,你不必担心。”
  这次回来,楚棠就是为了彻底解决掉这个任务。离开现代前,他交代了说要和朋友去旅行几个月,让他们不必牵挂,这样他就不用三天两头离开郁北,让小孩生疑。
  郁恪垂下眸,点了点头:“好。”
  说是明早有空,其实两人都有要事要做,只是默默提前到了今晚。于是,第二天,两人见面的时候,细看之下都有些疲累。
  郁恪一下子就猜到了,皱眉道:“今早便听见别人说哥哥昨晚帐中的灯一夜未熄,要不哥哥还是回去歇息吧。日出改天再看也不迟。”
  说早起看日出的是他,现在说回去补觉的又是他。人前那个干脆利落雷厉风行的皇上去哪儿了?
  “陛下昨夜不也是?”楚棠笑了一下,“走吧。”
  来到山坡上,郁恪还在嘀咕:“早知昨天便不提了。”
  浮云蓬山,夕雾收尽,太阳还没出来,暗色袭人。跟在后面的人注意着周围的安全,不敢出声打扰。
  郁恪率先上了坡,回身伸出手去拉他,又问了一次:“哥哥感觉可还好?”
  “容臣放肆一句,”楚棠握住他的手,边走边道,“陛下的话越来越多了。”
  郁恪笑着骂道:“哥哥放肆。”
  他手上微微使劲,就拉着楚棠上来了。晨起爬坡,楚棠雪白的脸上飘了一点儿红,从郁恪的角度看去,还能看到他长长的黑睫毛,像小扇子似的,爬到顶端时还轻微喘了口气。
  郁恪晃了下神。
  那一瞬间,心里一种难耐的念想又升了上来。他觉得楚棠就像雪中摇曳的棠棣,明明坚韧,却让人觉得他需要人扶立,让人分外想他依赖于自己——他其实从小就这样想,想楚棠只看着他,只爱惜他,只依靠于他。
  “多谢。”楚棠清冷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
  郁恪笑了笑,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调侃道:“哥哥身体不似从前。”
  第一次遇到楚棠的时候,他才三岁,屁点大的小孩子,从小孤苦不受宠,见到传说中的国师,简直惊为天人,任谁在那个时间段看到楚国师,都会觉得他好像天神,从天而降,不止救郁北于水深火热,还来到他身边,牵着他来到了如今。
  楚棠闻言,转过头去打量了下郁恪。
  青年回视他。从大老远走来的,他脸不红气不喘的,神色如常,俊朗的眉目含着淡定从容,仿佛什么事情都在掌握之中,凝视人的时候,让人觉得好像被野兽盯上了,再细一看时,青年明明眼含笑意,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楚棠没多想,道:“臣年纪大了,自然不比陛下春秋鼎盛,年轻力壮。”
  郁恪扑哧笑出声,像以往一样,笑嘻嘻地凑过去搂着楚棠的肩。
  后面的人看不到,他们一向不苟言笑的君王像个小孩一样,随意地一掀下袍,大剌剌坐在了地上:“都说忠言逆耳,但我还是最爱听哥哥奉承我。”
  楚棠顺着他的力道,慢慢坐了下来,还伸手整理了下衣服,动作规矩讲究,好像做什么都很认真,一丝不苟的性子与他身边的人一看就迥然不同。
  郁恪看着他,嘴角噙着一丝笑,眼底隐隐有深邃星芒。
  这个坡地也有士兵在戍守着,长刀竖立,红缨飘扬。
  不知哪家百姓养的鸡鸣声,从山下传来,隐隐约约。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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